“江挽是谁？？？”
“我靠，太牛了?吧，半天之内交了?三颗蓝色晶核，一颗高品质红石，一颗深蓝色晶核，足足五个S级和?S+任务！！！居然是同一个人！！！”
“这些都得?进高危区域吧？一个人的话，感觉光是S级都还?不够。”
“说不定她有同伴呢，像是什么工会佣兵团之类的。”
“别傻了?，能上这种公告，谁不带自家工会的标志或者佣兵团名称啊？这个江挽一看就是独行侠！”
“……”
“新消息新消息！！！确认了?，这个江挽也是来自于涯城的蝴蝶酒馆！！”
“什么！？”
“意料之中啊。”
“居然有这么多人去了?涯城吗？怎么不带带我！！”
而不仅仅是赏金大厅里面一片吵吵嚷嚷的，所有关注度都在“江挽”这个名字上。
上城区十大工会，也立即召开了?紧急联合会议。
陆续有人抵达灯火通明的空中会议厅，推门进去后，却也不互相?打招呼，只?是兀自隔着一段距离坐下。
直到?有一个人进来，直接拉开了?主座一侧的椅子坐下后，其他几人才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
女人却没?看向他们?，一坐下就靠在了?椅背上，略显疲惫地闭上了?眼。
高马尾垂在后面，却是纹丝不动。
再往下，能看到?她隐没?在领口间，散发着冰冷光芒的金属拼接缝。
鲜少?有人知道，她在一次战斗中失去了?一整边的左侧身体，但仍旧是顽强地活了?下来，并撑到?了?接完机械义肢。
但众所周知，只?有一小部分机体，或者全都换成?机体，都好过这样半边原本的身躯，半边义肢机体，所以她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因为幅度过大的断面接触不良，而痛苦不已。
可这并不影响她的强大。
这就是惊霜工会的会长，柳霜。
不论其他工会之间再怎么内斗，看不惯，但每次看到?她，众人心中都会油然生出敬佩之情，也会稍稍收敛一下自己狂妄的态度。
“哟，都来了?啊。”
门一推，人未到?声先至，随之一起的还?有一股劣质的香水味，而且还?是为了?掩盖仿生人本质才喷的那种。
几人齐刷刷皱起了?鼻子，嫌恶之意溢于言表。
来人身高虽不足一米八，但长了?一张祸害的脸，大冬天的，白色衬衣的领口还?大敞着，黑色长风衣也是随意飘扬着，将要风度不要温度发挥到?了?极致。
他在柳霜对?面落座，身体跟没?长骨头一般，歪歪扭扭的，一双桃花眼到?处放电，“不对?，加上我也就来了?六个嘛。”
他一个个数了?过去。
“惊霜的柳霜，青虹的严青，银鹤的连文鹤，星雾的黎星，破月的顾朦。”
“还?有我，”他眼角一挑，似有水波流转一般，却又带着几分淡淡的自嘲，“碎影的江昭。”
“想见大家一面不容易啊。”
“想见你就去见，谁敢拦你？”
又有人推门进来，一身黑衣，黑发黑眸，神色冷冽，接完江昭的话后，就才走?到?了?主座坐下。
男人轻轻一敲桌面：“另外三个都外出了?，直接开始吧。”
他一发话，所有人都坐正?了?，柳霜也睁开了?眼。
但并无一人率先开口。
路行衍看过几人，直接点名：“连文鹤，你先来。”
这话一出，会议厅的气氛就忽然微妙了?起来，没?有人感到?疑惑，而都是各自心里有数。
连文鹤有着一头挑染成?灰色白色蓝色的时髦短发，脸也白白嫩嫩的，看着完全不像是年近三十的人。
他无视了?投来戏谑眼神的江昭，看向了?显然对?所有暗地里发生的事一清二楚的路行衍。
“我没?有收到?消息，六天前涯城暴风雪，他们?不会在这个时间出来。”
“可是早在半个月前，蝴蝶酒馆就出现在了?匿名论坛。”
说话的是严青，一看到?他，所有人就不由想到?了?，上一次掀起波动的云上佣兵团。
江昭直接就笑了?，然后掏出一叠纸，往桌上一扔，四散开来的纸准确地停在了?每个人面前，那赫然是早些时候凭空冒出来的蝴蝶酒馆宣传单。
“这是几天前的样子，”他说着，又点开手环，将光屏旋转着展现，“而这，是昨天发在论坛的照片。”
照片里，那个“蝴蝶酒馆”的招牌十分显眼，和?只?有一个小店面的宣传单上的招牌一模一样，但是却扩大了?好几倍，且还?多了?两层高。
“说不定再过个几天，又会大变样了?。”
说到?这，几人才互相?看了?看，明白过来召集紧急会议的理由了?。
刚开始，蝴蝶酒馆还?只?是一家小酒馆，现在已经?是大型酒馆+旅馆了?，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无法预料。
这对?于下城区和?其他安全区那些人而言，算是个好消息。
但对?于上城区，就可能是个不小的威胁了?。
想着，他们?不由都是转过头，看向了?坐在主座的男人。
而路行衍在点完名之后，就低下了?头，一心观赏着自己的手了?，这会见安静了?下来，才漫不经?心地一抬眸。
“老规矩，抽签吧。”
又是崭新的一天。
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江挽已然见怪不怪，先一口吃了?个小笼包，然后用干净的右手，点着收银机，雇佣了?一个武器铺主管。
雇员12：耿琨（三级机器人）
职业：武器铺主管
社交：8（招待客人谈生意全都不在话下）
特质：总会让前来询问的客人心甘情愿消费
这个特质，简直就是销冠本冠啊。
以后人多了?可了?不得?了?。
江挽一边想着，一边看向眼前的人。
她的新雇员乍一看就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圆脸，右边嘴角还?有个小涡。
穿着卡其色的外套，同色的麻布裤子，手上还?盘着一串檀香佛珠。
【武器铺正?式开启，营业时间为8：00-20:00！】
“老板早，我先去开店了?哈。”
“好。”
江挽目送着他从吧台出去，然后一路穿过一楼大厅，竟是直接推开了?酒馆的铁门出去了?。
她还?在想武器铺要开在哪，结果是在外面吗？
调出酒馆外的监控画面后，便能见得?，就在酒馆正?对?面，有了?一个崭新的店铺。
虽然只?有一层高，但却有两个门面，其中一面安着一扇双开玻璃门，旁边墙上竖挂着一个闪着彩灯的招牌，就写着武器铺三字。
另外一面则是一整面的落地窗，能看到?里面的展示柜。
当然，这会都是空空如也。
【已同步武器铺内部监控，目前安全系数中等偏低，可雇佣一位t?保安提高！】
保安还?真有实际用处？
她还?以为顶多是等以后出入的客流量多了?，可以雇一个来维持秩序的呢。
江挽打开二级机器人的雇佣界面，随手雇佣了?一个保安。
雇员13：阿华（二级机器人）
职业：保安
技能：暂无
特质：使所在店铺安全系数提高一个等级。
【请在传送、驱逐中选择一个技能，为你的保安装备上！】
这，江挽有些惊讶地选了?驱逐，看着穿着保安制服，拿着一根电棍的阿华，对?她微微一弯腰示意后，就也出了?酒馆，去对?面武器铺站岗去了?。
江挽眨了?眨眼，坐下后，又吃了?一个小笼包，满脸写着高兴。
看来以后做个彻底的甩手掌柜有望了?。
而她这边刚结束，那边，姜莹就搭着电梯下来了?。
江挽给她指了?武器铺所在位置，然后就没?有多说了?。
武器铺有主管有铁匠，她自然是放开手任由他们?自己去做，而她只?管坐着等进账就行了?。
才刚这样想完，系统就来打她脸了?。
【武器铺主管耿琨申请1000000信用点作为店铺基础资金，是否同意拨款？】
好吧，任何延伸产业都得?从头开始。
而且有一阵子都会是亏本状态。
江挽默默点着头同意了?，然后就继续吃着早餐，并顺手打开了?论坛。
刚看到?一个深红色的“江挽是谁”的帖子，就听到?一旁的电梯连响了?三声，一群人从那边的过道，涌入了?酒馆。
看到?是南北工会的人，江挽没?怎么在意，径自点开了?帖子。
主楼内容不多，就是写着她昨天半天在赏金网站的事迹，并发出了?灵魂的深问：江挽到?底是谁？？？
失策了?，还?是出名了?。
江挽一扶额，正?要继续往下翻看回帖，吧台忽然被“叩叩”敲了?两声。
她抬起了?头，对?上了?一双含着笑意的圆眼。

就是特地来找她的。
江挽暂时收起?光屏, 先看了看那边都带上了各自的行囊，似乎没?有续房想法的一群人。
然后才淡然问道：“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们今天就要返回第十二?安全区了。”
邬小蝶笑得很是友善, 一副跟江挽很是熟稔的模样?：“所以想来问问你, 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不等江挽拒绝，邬小蝶又接着道：“如果你想跟我们一起?待在第十二?安全区, 我们会给你找一块合适的地方, 继续开酒馆。如果你想去天星城的话?, 我们会长也有门路, 就是地方可能要小一些。”
“但不论是去哪，是大?还是小, 都比涯城好上百倍上千倍。”
“你一直没?有出过门, 所以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多严峻吧？”
邬小蝶说?着, 神情间还有几分惋惜, “就在昨天, 我们失去了一名队友, 那只怪物甚至都没?有露面, 如果正面打的话?, 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江挽听到这, 总算知道要用什么字, 来形容这个邬小蝶了。
当真是假的不行, 不论是对?她释放的善意?, 还是说?起?失去队友的惋惜, 都是虚情假意?。
“节哀，”江挽也不认识对?方, 所以说?起?来还有几分敷衍，“我就不走了, 祝你们一路顺风，欢迎下次再来。”
说?完，就略感无趣地低下了头?，继续塞了一口小笼包。
这不仅仅是拒绝了她，而?且还是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邬小蝶收起?了友善，虽然依旧笑着，但笑意?却是有几分森冷：“你可能是看我们就只来了这么点人，就有些轻视了，但是我们能走到这里，实力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江挽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地看了过去，能不能说?点她能听懂的。
疑惑间，就见邬小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不大?的长盒子?，大?概就能装一支笔的样?子?。
这是干嘛？
江挽刚要开口，说?自己不打算改变主意?，让她别费劲了，忽的神色一凝。
【扫描到酒馆内威胁系数高达100%，是否启用技能“传送”？】
酒馆内？
江挽刚应下是，就看到了酒馆内部的缩略图，上面标出了一个黄点一个红点，位置赫然就在吧台边。
邬小蝶！？
同一时间，邬小蝶已经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那团黑色的黏性?物体，飞快地爬了出来往江挽这边冲，但很快就被吧台的防御机制给弹走。
江挽眼?眸冷了几分，在标出范围的缩略图上，连点了两下。
两道蓝光一闪而?过，不论是吧台上的盒子?和那个黑色的物体，还是吧台前站着的邬小蝶，都是消失不见。
这一变故发生得太快，就在大?厅里坐着的南北工会众人，等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不对?。
在其他人还面面相觑的时候，周杭锦直接冲到了吧台前：“怎么回事？小蝶呢？”
江挽才不想跟他多解释，冷淡道：“不知道，大?概是自食恶果了吧。”
“什么意?思？？”
看了眼?周杭锦紧皱的眉头?，还有眼?里的怀疑，江挽一耸肩：“就是字面意?思，有什么问题吗？”
“……”
周杭锦死死盯着吧台内一直坐着没?动过的江挽看了会，又看过她身?边那两人，根据他的观察，这偌大?的酒馆里所有的职员，只有这个老板是真人，那就只能是她动的手了。
可又是怎么动的手？什么时候？
小蝶又是生还是死？
周杭锦有些后?悔，他就不该完全掉以轻心，只让邬小蝶独自前来交涉。
而?现在动手，不仅仅迟了，并且也没?有半分把握。
他虽然对?外说?已经升到S级了，但其实还仍然卡在A级。
是为了这趟外出，特地使用了一种药剂，才让他表面看着像是S级异能者。
在连续失去两名队友的情况下，他不能再带着其他人因为冒险出手，而?也跟着丧失性?命。
而?这时，其他人也终于相继走了过来。
“副会长，怎么搞的，小蝶怎么突然不见了？”
“是啊，我明明一直看着这边的，也没?看到有人出手啊，难道说?……”
很显然，他们也在怀疑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酒馆老板。
可怀疑又有什么用？
如果真的是她，他们一起?上也没?用，不是她的话?，就更加毫无意?义了。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走上前，低声跟周杭锦说?了什么。
周杭锦一震，不可置信地侧过头?：“你确认？”
“嗯，”那人点了点头?，又叫了另外两人上前，“他们也都听到、看到了。”
周杭锦看过他们三人，都是最早跟着他一起?进入南北工会的，没?理由会在这个时候说?假话?。
所以当真如酒馆老板所说?，邬小蝶是自食恶果吗？
周杭锦欲言又止着看了看那边的江挽，然后?就沉声道：“先在酒馆各处找找看，找不到我们再去外面找。”
如果真是邬小蝶在昨天为了收取污染物，害死了队友，又在今天拿出污染物，打算对?付酒馆老板。
那也得把人找到才好追责。
“叮！”
林巍刚从电梯出来，就看到酒馆大?厅那边有些闹哄哄的，那群工会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到处乱走。
他还蛮讨厌这群人的，当即啧了一声，就还是选择走向了另一边，在一块屏幕前挤着，不知在看些什么的五人组。
“早啊，这后?面又多了什么吗？”
墙面虽然换成了一面玻璃，但是看过去一片雾蒙蒙的，并看不清后?面有什么。
“好像是有温泉，他们正在考虑要不要预约。”侯正让了开来，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泡。
“要十万信用点一个人呢，还不如回房间在浴缸里泡。”
“是吗？”林巍礼貌一笑，“没?考虑好的话?，能不能让我先来？”
“……”石雪云和奚睿对?视了眼?后?，就一同让到了一边。
反正他们看过了，有好几个池子?可以预约，不用着急。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林巍，干脆利落地预约了一个男池，然后?手背上就多了一个很浅的标记，看提示说?是，等一个小时后?会经由这个来提醒客人入场。
搞定了，他就让到一边，又多问了一句：“前面又是怎么了？”
这一问，五人组就有些面面相觑。
他们下来得刚刚好，正好看见了那个女?的消失的一瞬间。
同时，也看到了她打开的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下一秒，石雪云就拉上了他们往后?退，然后?就看到了这边多出来的温泉预约。
该不该说?，他们心里也没?底。
过了会，奚睿就主动开口问道：“你昨天扭蛋还顺利吗？”
林巍看过他们五人，然后?就明t?白过来什么，随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小人，“全是这种东西，你该不会故意?坑我吧？”
“你扭了多少个？”侯正好奇问。
“得有百来个了吧。”
“……”
“……”
林巍在这死一般的沉寂中，隐约意?识到了，并不是他被坑了，而?是他手气太差了。
见他自己领悟了，石雪云轻咳了一声，重新走到预约屏前：“这次大?家先一起?泡泡看，真不喜欢以后?就随便?你们。”
而?等他们也预约完，和林巍一同回到酒馆大?厅时，就见那群南北工会的人集结着出去了。
开门的一瞬，石雪云隐约瞥见了什么，然后?下意?识握住了奚睿的左手。
“怎么了？”奚睿一怔。
石雪云先掩下了惊讶，摇了摇头?：“等等再跟你说?。”
六人入座时，江挽刚吃完早餐，但因为中间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导致她吃饱喝足了，心情都是不太美。
也不太想去看论坛那个跟她有关的帖子?了。
就只是撑着头?坐着，看向窗外半黑不黑的天色。
第七天了。
这雪还是不见停。
就算是一座好端端的城市，也会被活活淹没?吧。
江挽有些恹恹的，深刻地领悟到了一件事，就算遇上再多善良的客人，但凡只要遇上一个心怀恶意?的，就会让人难受很久。
而?这次这个邬小蝶，比上次那对?男女?还要令人恶心。
后?者还只是用自己的能力试图对?她动手，前者却是直接拿出了疑似怪物特有的污染物，甚至触发了系统的100%威胁系数。
也就是说?，一旦被那团东西缠上，就必死无疑。
而?且还是变成怪物死去。
看邬小蝶驾轻就熟的动作，恐怕还不是头?一回这么做。
希望她能死得惨一些。
江挽拿着笔的另一头?，用力地戳了戳素描本，还是觉得有些不太解气。
【自动售卖机商品首次全部售罄，已升至2级，解锁更多格子?！】
江挽动作一顿，坐直了些往外看去，虽然外面灰蒙蒙的，但还是能隐约从走过去的人数辨认出，那是刚离开的南北工会一群人。
虽然怀疑她搞死了他们的队友，但要在自动售卖机消费，还买空了？？？
倒是有几分成大?事者的气度了。
江挽勉强的没?那么糟心了，打开了自动售卖机1查看，升到2级后?，从7个格子?变成了12格，也就是还可以添加五种商品进去。
刚好户外用品那一栏新解锁了几种商品，江挽就挑了三种放了进去。
登山绳：500
指北针：1200
望远镜：5000
至于剩下两个格子?，江挽考虑过后?，分别选择了能量饮料、黑巧克力，售价分别是600和800。
【自动售卖机商品增加，将耗费50000信用点自动补货！】
之前还是五千来着，这会直接涨了十倍么？
江挽失笑摇头?，不过刚刚卖出的商品有一半收入翻倍了，等到晚上打烊结算的时候，又能再次翻倍，这倒是小钱了。
伸了个懒腰，江挽站起?身?，正准备正式开始为音乐餐吧的下一次升级，做一些努力的时候，就听得铁门后?的铃铛轻轻响起?。
来人动作十分温柔，微微推开后?，又轻轻扶住，让身?边的人进来后?，才慢慢合上了门。
紧接着，又收起?了打着的黑伞，露出他的容貌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 是他那耀眼且光滑的银发，长至腰下，被精心编成了辫子垂在背后。
然后才是他和清秀完全不搭边的俊朗锋利的五官, 可偏偏又有着?极度温柔的气质, 眼眸里带着?淡淡的笑?，好像脾气永无底线。
他穿着一袭灰白色的长褂, 每一个盘扣, 都一丝不苟地扣着?, 虽然略显朴素, 但却?有着?令人绝对无法忽视的上位者气势，忍不住就?会?去猜测他是什么来头。
而他身边站着的小女孩, 同样显眼。
浅褐色的卷发, 蓬松地堆在耳边, 极其安静的同色双眸, 以及略深的脸部轮廓, 让她?看着?有几分混血的意味。
她?的着?装虽然是通体银白色, 但却?很明显能看出, 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不论?是泡泡袖, 还是蕾丝花边, 愣是将?有些?冰冷的布料材质, 也装点的像是公主裙。
江挽穿过来后, 视力好了许多, 这会?只多看了两眼, 就?有些?诧异地认了出来——
这就?是前不久成夏他们从酒馆带回去的小女孩。
之前大概是那对男女极度不上心，让她?看起来有些?潦草以及脏兮兮的, 这会?完全就?是大变身了。
而?这样的话……那她?旁边那个男人。
江挽看过他朴素单薄的穿着?，想到?昨晚石雪云说的, 外面气温越来越低，可以见得他应该极强。
大概是在座，甚至是整个酒馆和旅馆所有客人里面，最强的那一个。
十有八九，是地下安全区的大人物。
而?这两人的到?来，让目前酒馆一层大厅里坐着?的六人，都是下意识的有些?防备，注意力一直在那个银发男人身上。
但男人却?并?未看向他们，只是牵着?女孩，径直走向了吧台。
江挽还挺高兴能见到?熟客，便站了起来亲自接待：“二位早上好，要点单吗？”
银发男人先将?女孩抱着?坐到?了高脚凳上，然后才一颔首：“一杯咖啡，一杯山泉水。”
“好的。”
江挽只收了一杯咖啡的钱，然后接过秋天接好的饮品，放在了吧台上，“山泉水算我请的。”
虽然女孩还有五千信用点在会?员里，但是她?把手环给了江挽，帮了不少忙，一杯免费的山泉水还是不足以表达江挽的谢意。
银发男人倒也没推拒，而?是对着?江挽一笑?：“我单字一个暮，她?是小安。”
江挽一怔，然后才点了点头：“好的。”
他没再多说，端着?饮品就?过去坐了。
许是看到?小安一直在盯着?甜品柜看，片刻后，他又返回来，点了一份牛奶炖蛋。
不知情的，看着?还以为他们是一对父女。
而?看小安没有要过来与她?说话的意思，江挽便也没有主动越线，保持着?老板和客人的距离就?很好。
但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并?不知道，坐在吧台前，看似十分安静的二人，正在进?行激烈的交谈。
“我想住下来。”
“嗯，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离开地下安全区太久。”
“那你自己回去！”
“……”
“我想睡暖暖的床。”
“……”
“我想要泡澡！”
“就?一晚。”
“嗯嗯嗯，你最好了。”
暮先生第三次来点单的时?候，是秋天接待的，和上次一样，也推荐了他开会?员，并?抛出了九折优惠的诱惑。
然而?对方神色毫无波动，直接就?微笑?着?摇头拒绝了。
挪到?一边坐着?的江挽，略微抬眸看了看，然后又垂了下去。
而?因为他的存在，一层大厅的气氛凝重了好一会?，直到?确认他并?无威胁之后，才稍微松弛了几分。
不过，五人组还是相应的没那么随意了，简单吃了个早餐后，就?起身离开了。
但却?是分开行动，两人往酒馆外去，另外三人则是又去无人便利店了。
一出酒馆，奚睿就?看到?了武器铺的招牌，当即顿在了原地，明白过来刚刚石雪云为什么是那种反应了。
“这……”
他本来想问，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一回头看到?短短一周内，就?大变样了的蝴蝶酒馆，就?又咽了回去。
石雪云轻轻一笑?：“别?管那些?，总之先去问问，可不可以替你量身打造一条机械义肢吧。”
自从发现?武器系异能者制造的武器，能为自身力量带来巨大的提升之后，这个职业就?变得相当吃香了，稍微有名一些?的武器匠人，甚至都得预约排长队。
有些?人还会?故意缺胳膊断腿，就?是为了找武器系异能者，安装上一个配合自己异能的机械义肢，强度更是加倍，关键时?候还能保命。
自然而?然的，随便一件武器，价格都不会?太便宜。
不过好在他们之前才得了一笔大额赏金，昨天也拜托加了幸运值的手链，既避免了受伤，又有了新的收获。
三百万以内，都可以接受。
二人推开武器铺的店门?进?去，先是听得了熟悉的铃铛声，然后就?见到?一个笑?得一脸和气地中?年?男人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二位是要定做武器吗？”
又是完全陌生的面孔。
他们在酒馆内常经历，所以这会?已然习以为常。
奚睿先点了头问好，然后示意自己的右边肩侧，t?“请问可以接机械义肢吗？”
耿琨脸上笑?意不改，先迎着?二人进?去，安顿在了里面的会?客厅。
“二位请稍等，我去问问铁匠小姐。”
铁匠小姐？
奚睿和石雪云对视了一眼，都开了这么大一间店铺了，怎么还用着?这么朴实的称号？
这位铁匠，跟酒馆老板又是什么关系呢？
第二个疑问，他们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耿琨在询问过后，直接请了他们去后面的工作间。
两人是异能者，观察力远超常人，一看到?姜莹，就?认出她?是昨天下午来得那一大群人中?的其中?一个。
姜莹先对着?二人略微颔首，然后就?开始平静地打量奚睿，期间还打开了手环光屏，记录下了什么。
过了一会?，才道：“请问你是什么系别?的异能者？”
奚睿：“雷电系。”
姜莹冷静的脸庞，这会?才稍微有了一丝波动：“很适合。”
奚睿也知道，雷电系是和机械义肢相性最好的异能者，基本不会?有什么接触不良或是短路的问题，还能互相辅助，在原本的提升上又更上一层。
但他着?实不是心甘情愿想接机械义肢的。
所以，这会?就?只是无奈一笑?：“多谢。”
“对外观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没有。”
姜莹看了他一眼，确认过他不是那种前面说没有，出了成品又说这不好那不好的人后，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