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到十年后我成为修仙界最强by情一念生
情一念生  发于:2024年0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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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情无语,想到也曾看过的一些志怪故事,不会碰到妖怪了吧。可是,这里是凡间界。妖怪们都去了妖界,与修真界的修士们打擂台。
比起随意遇到些事情就将之归于神鬼志怪,孟渡更相信是人心多变,
黄三娘在山林里蹦跳,呼啸着冲进了狐狸洞。
“我得了我得了我得了!”
一只漂亮的灰毛母狐狸把尾巴盖在眼睛上,“我说三娘,你这孩子怎么不能稳重些?大白天的就该睡觉,什么事晚上再说。”
“小姨,我得了讨封了。”
“什么!你得了讨封!啊啊啊你得了你得了你得了!”灰毛母狐狸蹦跳起来,猛踹洞穴角落里还在睡觉的几只狐狸崽子:“让你们天天大白天睡睡睡,怎么不和你们表姐一起出去讨封!你们这几只小崽子,这个年纪是怎么睡得着的。”
黄三娘快乐地转了几圈,它再也不用靠一叶障目这种妖精术法,可以直接化形成人了。
它化作人形,到狐狸洞穴外面的小水潭看了看自己新化形的身体。
果然和它想的一样好看!
“真喜欢呜汪汪汪。”
黄三娘棕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些困惑,旋即又把这个小问题抛之脑后,继续欣赏自己的身体。哈哈哈,得了讨封,如今它可以去当人了。
几只狐狸崽子从潭水旁边的草丛里冒出来,“表姐,你是找了谁讨封成功的。快告诉我们,让我们也去吧。”
黄三娘叉腰说道:“我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看的人。你们一见到她,就知道我说的是谁了。哎呀,不和你们这些小崽子说了,我得去找恩人报恩啦。呜汪汪汪。”
看着黄三娘远去的身影,狐狸崽子们互相用绿眼睛看了看,“啊?表姐原来有犬族的血统吗?”
孟渡正在上山的路上,忽听一道声音由远及近。
“恩人……恩人……你等等我呀。”
孟渡顿住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来人。又来?真当人没脾气吗?
黄三娘看了看孟渡来时的路,套近乎地说道:“恩人,你刚刚是在野狐岭迷路了吧,我知道这里小路多,是很绕的。我给你指路,保准让你很快到山顶。”
“指路?”孟渡若有所思,看了眼山上枝叶茂盛的树林,委实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孟渡拱手一揖,微微笑道:“娘子真是热心肠的人,还未问过娘子的姓名?”
“我姓黄,没有什么名,也没取字。我在家里排行第三,你叫我黄三娘就行了。”
孟渡微微颔首,神情温和含笑,又是一揖:“三娘子。”
黄三娘赶紧学着眼前这个凡人女子的样子,也是一揖,但是鞠躬得太过头,看起来快成了对拜。
孟渡扶住她,不让她接着往下鞠躬,笑着问道:“三娘子是新搬来的,却对这里各处小路都这么熟,真是灵慧过人。”
黄三娘抬头,正好近距离地看到了孟渡莞尔一笑,对着恩人的笑容不禁有些看呆了。她一表三千里的小姨家里,各个都是美人,却没有哪个让她有这样的惊艳感。她在拦住孟渡的时候,就是觉得仿佛看见了山川灵秀之美,向这样的一个美人讨封,她真修得了人形的时候,应该也能漂亮一些。
孟渡温声问道:“三娘子怎么不回答?可是有何为难之处?”
黄三娘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抓了下她的头发:“哈哈哈还好吧,我就是喜欢把住的地方附近的情况摸摸清楚。对了,敢问恩人的名姓?”
“三娘子真是个谨慎细心的人,我姓孟,单名一个渡字。”孟渡夸赞了一句,看着这位黄三娘身侧的方向,眸光灵动,语气好奇:“既然三娘子这么追求稳妥,怎么舍了原来的地方,搬来了野狐岭?”
“还不是我家附近来了个精神状态不正常的恶邻,我只能来这里投奔小姨一家。”
精神状态不正常……
孟渡眨了下眼睫,忍住没有看向黄三娘,默默压下去无语的心情,继续听下去。
“寄人篱下的感觉可不太好。我也不喜欢住在狐狸窝,呃,我是说野狐岭。我喜欢住在人多的地方,这野狐岭连个庙都没有,平时也没有什么人。”
孟渡点点头,温和地说道:“听来往的客商说,这里是有些不太平。”
黄三娘的一双棕色眼珠转了一下,野狐岭的不太平是说狐狸一族晚上出来拜月吧。它心里叹口气,这个凡人女子什么都不知道,正好可以抱怨几句。
“我又何曾想来这里,我家里原来在大仙岭,比这处地方好多了。可惜,有个远近闻名的大恶人从它的地盘来到了我家旁边。”
想到这里,黄三娘就忍不住生气,她在大仙岭过得好好的,结果被一条美女蛇抢了地方,那条美女蛇分明有了三清观的地盘,突然就来抢她的。
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那些有上千年、上万年修为的大妖都搬去了南洲妖界,过着称霸一洲的快活日子。
它们这些修为低微,连化形都还不会,只能靠着一叶障目这样的术法来蒙蔽一下凡人的精怪,怕是去了妖界,直接沦为了大妖的口粮和奴隶。
留在凡间界的,自然要守凡间界的规矩,精怪们地盘争抢不易,修行也不易,不想引来修真界的仙尊们注意,只想着吸收月华之力,早日化作人形,也能去凡人的繁华地界多享受几百年的逍遥快活。
这样的修行日子不比去妖界自在许多?
黄三娘想不通为什么要放着好好的安生日子不过,为了多一些妖力就去吃凡人,被修真界的修士们发现了,就要亡命天涯了。
“说来也奇怪,那大恶人原本是无恶不作的,到了我那里倒是收敛了许多,没做过恶事。但是,我对它极为不喜。”黄三娘叹了口气:“我只能舍了原本在大仙岭的家业,不得已来了野狐岭,投奔我一表三千里的小姨一家。”
大仙岭有个大仙庙,是周围百姓给她造的。她时不时能去庙里吃点供奉的饭菜和蔬果,要是山上来了什么野猪,她也会投桃报李地把野猪赶到供奉大仙的猎户陷阱里,反正她不喜欢吃野猪。
偶尔谁家小孩偷偷去山上玩,跑丢了,那些凡人要求她帮忙,那更是可以吃到凡人供奉的鸡鸭鹅,想想就流口水。
可怜她在野狐岭,都已经吃了一个月的酸果子,真是艰难。
“唉——”黄三娘哀叹一声,“也不知道那恶邻是怎么跑去我那里的。算了,我与恩人你说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黄三娘越说,神情越哀怨。不过,转瞬间,她的神情又高兴了。
“要不是这一出,我也遇不到恩人,这是我与恩人的缘分!”
“缘分?”孟渡有些想扶额,她换了个话题,微微一笑,说道:“那确实是缘分。那就有劳三娘子为我带路了。”
“哈哈哈跟我走吧。”黄三娘走在前面引路,她走得很快,有时还一蹦一跳的,宛若山间的一些小动物。
孟渡跟在后面,有着【身轻如燕·SSR】技能卡加持,她走在山道上,身姿轻盈,轻松怡然,半点没有跟着奇怪女子走到山林里的害怕。
“小高、小行,前面就是秦淮县了,我们快到了。”
许清远看着前面的界碑,轻松地笑了一下,总算是平安到了。等到了夫人家里,他可得好好说道一下这次路上遇到的奇怪事儿。
今日一早在野狐岭山脚下,他四处张顾,也没找到那位气度不凡的姑娘。即使有些猜到她身份不凡,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的神仙术法。
他心里是既喜又惊,喜的是好像和一个极为不凡的人搭上了关系,这可是那位姑娘亲口说的结善缘。惊的自然是她的身份极大地超出了许清远一开始的想象,是一位真正的奇人,他开始担心会不会反倒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急里忙慌地喊醒马车车厢里的两个女儿,小女儿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三岁的小孩儿睁着大大的眼睛,指着马车边上的花篮,拍着小手,嘻嘻哈哈地笑着。
大女儿看了下篮子的花,神情惊讶,“阿爹,这些花好像很名贵的样子,是哪来的?”
许清远想到孟渡临走前说的话,“别无他有,聊赠一枝春。是那位气度不凡的高人送给你们的。”
原先许家父女只觉得这花名贵,可是他们又不是傻子,闻着花香,就感觉神清气爽,就知道这其中的不凡之处,郑重地摆放在车厢的一角,准备到了秦淮县,就和他夫人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家中该专门开辟一个房间,来供奉这两个花篮。
一路上思虑的事情太多,还没等想出个头绪,许清远就带着女儿到了夫人家附近。
一路过来,许清远见到往来秦淮县的人比以往都多,还有许多生面孔。
他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扬声问道:“兄台,秦淮县是出了什么事儿?”
听到声音的人转头往回看,笑着打招呼道:“原是城东莫家的半子,你带着一双孩儿来接莫娘子回去啊?你们来得正是时候,赶上了今日的热闹。这都是要去三清观见证仙人除鬼的人!有些可都是从江陵府上赶过来的。”
作为客商,他行走各地,自然知道江陵府是什么地方,繁华之处堪比京都。
“秦淮县的陆县令是江陵府府君最得意的门生弟子,江陵府府君又曾经拜入那一位圣者的门下。两个月前,陆县令向江陵府府君上报三清观不再闹鬼之事。为了证明三清观不会再有恶鬼吃人,江陵府府君特批,押送来了几个该判秋后处斩之刑的盗贼,行刑地点就定在三清观的山下。”
“你是说用死囚来……”
“咳咳咳,这可不是我说的。行刑前,这几个死囚总要有地方住吧,把他们留在三清观里住几晚怎么了。啊,陆县令来了。”
人群散开,走来一位穿着官袍的俊秀女子,温文尔雅,风度翩然。
陆文和对人群中的议论听得真切,她在此地为父母官三载,有着儒家弟子一以贯之的敬鬼神而远之的想法,即使知道世间确实有一些有能耐修为的奇人异事,也觉得离普通人的生活太远。
那座道观的道人全体迁出是上任县令下的批文,如今听闻道观已经不再闹鬼,作为继任县令的陆文和自然要去看一看。
仙人除鬼?
陆文和是不信的,也不觉得死囚住在三清观会真的被什么恶鬼吃掉。她上报老师,求来一个机会,只是为了让百姓对这里少些恐惧。
但是,事情超乎了陆文和的想象。
死囚确实没有死在三清观,因为押送死囚的人进得去,可是死囚根本没能进得去三清观。
三清观一株长得很好的柳树在普通人进去的时候并不阻拦,只有死囚进去的时候,它长长的枝条会随风飘动,总是恰到好处地把人赶出去。
围观的百姓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真的有仙人啊,仙人住过的地方,罪孽深重的盗贼不配进去。”
陆文和强压下心中的震动,她让人从当地带来几个其他罪名的犯人,那些小偷小摸的窃贼被放了进去,但是手上沾染了人命的犯人统统都被柳树阻拦在外。
更为神奇的是,那些专门砍头的府衙刽子手并不受阻挡。
陆文和沉默片刻,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儒家弟子只是觉得该敬鬼神而远之,又不是真傻了。
她转身,面对着来围观的百姓,把他们的激动神情都看在眼里,朗声说道:“我会重修秦淮县的县志,今日之事,当记载在县志中。”
一夜过后,随着秦淮县的县志增加了一页,三清观有仙人路过也从传奇轶事变成了板上钉钉的正史记载。
在那日之后,寻常百姓家餐桌上多了几个鸡蛋和鸭蛋,这可是仙人都爱吃的。
那些擅长画画的丹青手则是喜欢画一个头戴草帽,拄着竹杖,看不清面容,但是身形飘飘乎若仙的女子。
秦淮县和江陵府的诗人们也有了一个新的写诗对象。
“安得仙人九节杖,从此送我上云霄。”
“往五岳之山寻仙,仙人已乘黄鹤去。”

第21章 儒道圣者
不多时,孟渡到了山顶。她往下一看,野狐岭的山脉连绵起伏,层峦迭嶂,山深林密,若点点苍苔铺翡翠。
回首望去,先前住了一晚的道观所在的秦淮县就如同一个小点,在身后的远处。
而前面的地方,更是有大好河山,等她游历。
孟渡眺望远处,见翠峰如簇,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她眉目舒展,目光中是真心的笑意,朗声笑道:“登山临水兮,天高而气清。高峰入流云,清流见溪底。山川之壮美,古来共相惜。”
身旁的小肥啾看到了下山的路,扑棱着翅膀,就要给孟渡引路,好多挣点小鱼干吃。
“恩人,前面就是下山的路。”黄三娘指着远处的一个方向,说道:“下了这座山,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我之前住的大仙岭了。”
孟渡微微颔首,“三娘子为我引路至山顶,不胜感激。如果三娘子真的对我心怀善意,那就此别过吧。”
孟渡召唤来白猿,在这样的山林里,白猿就是最自在的,它带着孟渡飞快地下了山。倏忽之间,野狐岭的山脉已经在了身后,她甚至直接到了大仙岭的前面。
黄三娘正要说她想要留在恩人身边报恩,却见到恩人又不见了。
黄三娘变回原型,蓬松的尾毛晃了晃,棕色的眼珠透露着迷茫。怎么这一回恩人离开的速度这么快?
倏忽之间,恩人与身边的一只白猿就过了一二百里,离开了野狐岭。它怎么都不可能追上这样的速度,它又不是人族修士,没学过道门心法,不会缩地成寸的术法呀。
忽然,它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棕色的眼珠中充满了惊恐。
天啊,它不会讨封讨到一位游历人间的仙尊身上了吧。
不过短短几月,大仙岭上的大仙庙已经结满了蜘蛛网,再来一场风雨,曾经香火颇多的大仙庙就会因为无人修缮,成为一片残垣断壁。
最初,有附近的百姓来大仙庙供奉,却没如往常一样看见黄大仙窜出来吃果子和饭菜。往四周一看,惊愕地发现墙壁上多了一副潦草的画。
画上一只灵巧可爱的黄大仙被一条蛇追着撵,这蛇首处居然是一张人脸代替,让看见的人吓了一大跳。
画里的黄大仙一路被撵走,画面的最后是黄大仙背着个包袱,往其他地方而去。
“大仙庙显灵了,黄大仙走了,这里的山林里住了一条蛇。让家里都把孩子们看得仔细些,最近别去大仙岭玩了。”
这是黄三娘离开前拿着炭条画的,她和大仙岭周围的凡人相处愉快,做一番提示,也是不想自己给美女蛇背锅,平白无故背上血债因果。
不过,一晃两个月过去,大仙岭一如既往地安宁,就连家家户户养的鸡都没丢。
既然霸占了大仙岭和大仙庙的怪蛇不吃人,寻常百姓的日子照过,也就没人把它当回事,甚至还有胆大的好事者往山上而去。
“墙壁上多了一条巨大的蛇,那蛇首在若隐若现间看起来又有些像个美女的脸庞。和黄大仙画的简笔画不一样,那墙壁上的大蛇看起来可逼真了。一开始看到的时候,我都惊了一下。”
“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哈哈哈也是,我这不是好好地从山上回来了,还能怕什么?”
从山上刚下来的游侠儿正拉着几个同样胆子大的好友说着自己在大仙庙的见闻,就被一道沉稳的声音打断。
“此处有妖?”
这位过路客峨冠博带,腰悬佩剑,是儒生的典型打扮。恰逢一阵微风拂过,他的长发被风吹动,一双冷淡的黑色眸子看过来。
几个平日里胆子很大的游侠儿一看见他,不由得心中肃然,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不由自主的照着他的意思答话。
“回您的话,我们在说这大仙岭上的大仙庙,也不算是妖吧。”
来人眉头微皱,气势迫人:“大仙庙?缘何此处建庙?”
几个游侠儿挠挠头发,其中一个大着胆子回话道:“不是正经的庙,就是村里人给住在大仙岭的黄大仙建造的。以前村里的活鸡经常被偷吃,有几户人家就去了大仙岭建了个大仙庙,按时供奉果品。后来,果然我们村里的鸡没有再被偷吃过。甚至谁家供奉的蔬果多一些,大仙岭的黄大仙还会把野猪赶到他们家的陷阱。”
“妖就是妖。”
来人用冷淡的眉眼看着这几个游侠儿,他们还没有意识到有妖在身侧的严重性,他沉声道:“妖,随时可以要你们的性命。”
他的气度稳重肃穆,让几个素来散漫的游侠儿,不敢多加辩驳,全都噤若寒蝉。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的背影不见了。这几个游侠儿集体松了口气,感觉像是幼时从严师手中逃走一样,有种心理上的松快感。
“我看这个过路者改变了前进的方向,直接朝着大仙岭的方向前去。也不知道他这样子是要去干嘛?”
“不会是要去大仙岭除妖吧?”
“还好黄大仙已经走了。”
“那没事了。
对于相安无事了许多年的黄大仙,附近的百姓还多少有些情分。
这赶走了黄大仙,霸占了大仙岭的蛇妖与他们可没有任何的关系,这蛇妖不会给村里人家的陷阱里丢几只野猪,也不会在附近百姓有小孩不见的时候帮忙找回来。
凡间界的百姓们大多都是很实用的,黄大仙能帮到大家,大仙庙就香火旺盛,蛇妖只带来恐惧,那座庙宇就空了下来。
山道上,这位在修真界修行浩然之气的儒道圣者沿着路往前走,果然一上山就见到了一座很醒目的大仙庙。
他微微皱眉,踏入进去,见到墙壁上有一条大蛇。
凡人看不清,只以为这是一幅不动的丹青。在修行过的人眼中,墙壁上这条大蛇,身上的血腥气十分严重。也不知这孽畜吃了多少人吐血肉,才有今日这样的修为。
他拔出剑,目光审视着这条大蛇:“吞食人族血肉,罪该当死!”
蛇妖看见儒道圣者拔剑,凶性也被激发。
正当它想要吐出一口黑雾时,它感觉到脑海中的两道意识又在天人交战。
“人族可恨!人族都该去死!鲜嫩的血食,被我吃掉成为我的养分吧。”
“这么可怜可爱的人族,真是舍不得伤害。”
它发出痛苦的嚎叫:“啊——”
这位儒道圣者神色冰冷,手起剑落,墙壁上多了一道剑痕。
墙壁上那巨大的蛇身和美女头颅被一道剑痕划过,就像是身首分离了一样。
斩杀妖族后,他黑色的眸子冷淡地扫视了庙宇,确定这里没有遗漏的妖族,方才收剑入鞘,径直离去。
“你们没去看不知道,不知道是谁在大仙庙的墙壁上划了一道剑痕,刚好在那条大蛇的脖颈处,墙壁上居然还往外渗了绿色的血液。”
“该不会这墙壁上的蛇怪是活的吧。”
这世上永远不缺好事者,那几个游侠儿近些时日没上山,可是还有其他人往大仙岭和大仙庙去看。
看见了大仙庙墙壁上异状的好事者,连忙跑下山去,告诉其他人。
“难道是妖精们之间还自相残杀的吗?”
“可是明显咱们这大仙岭的黄大仙明明就打不过那蛇妖啊,那也许是黄大仙出去找了帮手。”
先前上山的那个游侠儿听见这一幕,脸色都变了,他低声喃喃道:“不会吧,我那日见到的壁画就是那蛇妖的真身?”
他身边的几个好友也说道:“没想到那日咱们见到的那个儒生还挺厉害呀。”
“我看他那身气度,一定就是传说中修行浩然正气的儒修吧。”
“也不知道像他这样的厉害人物现在在干嘛?要是以后能再见一面就好了。”
这位极为厉害的儒道圣者正独自走在离开大仙岭的山道上,他眉头紧锁,正思忖着,让美女蛇变成方才疯癫模样的会是何人?
只要是踏入修行之道的人族修士,都该看出此妖已经成了祸害。此人却没有诛杀美女蛇,而是施下咒术。这究竟是对妖族的一种心慈手软?还是说,此人对妖族的仇恨极深,有了这样的一种恶趣味。
谁都知道修真界浩然宗的这位儒道圣者最是严肃端庄,他厌恶妖族,但是从来一击毙命,绝不会故意虐杀妖族。
想到这位不知名的修士,他神色肃穆,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抹不悦。

广南府,有南山山脉,其中多桂树,又多湖景。
正值夏日,孟渡泛舟湖上,举目望去,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她无所谓小舟划到哪里去,也不划船,就懒洋洋地躺在小舟上,头上草帽盖住脸庞,遮住刺目的阳光。这样暖融融又不过分炎热的气候,正适合睡觉。
小肥啾也趴在孟渡的草帽上呼呼大睡,遥遥望去,就像是草帽上多了一只雪团儿。
忽然,小肥啾感觉草帽被拿开,它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宿主,怎么啦?”
孟渡揉了揉耳朵,嘀咕道:“总感觉有人在念叨我。”
小肥啾想了想,很心大地说道:“正常,玛丽苏就是这么受欢迎,会被很多人记挂思念的。”
孟渡摇摇头,她看到小舟刚好飘到了岸边不远处。她拿着舟楫,慢慢划船,唱着歌:“山花落尽山长在,山水空流山自闲。”
忽然,传来几声琴音,歌声有着琴音相伴,更加悠扬婉转。
孟渡回首而望,见清风习习,柳枝轻摇。湖心有一人峨冠博带,正低首拨弄琴弦,为孟渡的歌声伴奏。
忽闻悲风调,宛若寒松吟。
她莞尔一笑,改而唱道:“识曲别音兮,令姿煌煌。绣袂捧琴兮,登君子堂。”
湖心亭弹着素琴的人抬首,目光看向孟渡划着舟远去的方向,冷淡的目光隐约有些笑意,和歌道:“如彼萱草兮,使我忧忘。”
一曲唱罢,孟渡拿着舟楫划水至岸边,回首向湖心亭遥遥挥手,离开了此地。
小肥啾蹲在孟渡的肩膀上,歪头困惑道:“宿主,你好像心情很好。”
“高山流水遇知音,可是人生知己难寻,若是能偶然间遇到一位和歌伴奏之人,已是幸事。”
这些对于系统而言,实在是太深奥了,它的豆豆眼出现了转圈圈。“既然是幸事,为什么宿主不去和他交朋友?玛丽苏都是交游广阔,有很多引为同道的好友的。”
孟渡轻笑一声,摇摇头:“相逢何必曾相识。若是有缘,日后自会再见。”
小肥啾飞得有气无力了一些,询问道:“宿主,你现在要去哪儿呀?”
孟渡背着竹筐,竹杖帮着走路,走在山道上。“往广南府的南山山脉去,那里的山上多桂树,还多轶事传说。据说,有人走在山间小径,竟捡到了金块和美玉。这样的奇山,若不经过就算了,若是经过,当然要前去一游。”
“那好吧。”小肥啾打了个哈欠,趴在孟渡的肩膀上,不忘提醒道:“宿主,我去升级一下系统。入夏多雷雨,你记得提前看系统面板的天气预报躲雨呀。”
说完,小肥啾直接陷入了沉眠。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只雪团挂饰。
赶了两天的路,孟渡总算是到了南山山脉的脚下。
入夏多雷雨,孟渡看了眼系统面板的提示,今日下午就有雷雨。她寻了一处农户人家,叩门相问:“敢问屋主,可在此处暂时歇息片刻?”
一位老妪开了门,相迎道:“当然可以,姑娘请进吧。”
孟渡刚进屋中,就听忽听一声雷鸣,她转头去看,外面一下子下了好大的雨,还好她提前找了躲雨的去处。
她取出一串铜板,递给老妪:“阿婆,多谢你收留。”
老妪连连摆手:“我这把年纪了,还要什么钱花。姑娘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阿婆自己不用,也可以给小辈用呀。”
见外面雨正大,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孟渡与屋中老妪攀谈起来。
“我看阿婆年事已高,怎么一人在家中,无小辈在一旁陪伴照料?”
老妪正在烧水,她找出家中自制的一些茶叶,给孟渡倒了一杯茶,方才缓缓地说道:“我与丈夫少年夫妻,二十岁那年,他出门去服徭役,为圣人建造登仙台。自此一去不归。我只有一个女儿,一直相依为命。”
孟渡并不用技能卡,也能看出来,这间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居住的生活痕迹。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不该问这个话题。
老妪许是需要一个倾诉的人,她坐在孟渡的对面,那双苍老的眼睛盛满了悲哀。
“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如何能让她再去服徭役,赋税便被官府加了倍。前些年年景不好,我日日织布,可是还是不够赋税。还好,当年官府下令,只要能采到祝余草,就可免除一年的赋税。”
“祝余草?”
“正是。”老妪微微叹了口气:“这祝余草形状如韭菜,会开青色的小花,长在招摇山的悬崖峭壁之上,极为难采。”
孟渡端着茶碗,看着眼前茶碗中略显浑浊的茶水,心情也随着茶水的波纹而起伏。
她或许猜到了结局。
“第一年,她去摘了祝余草,平安归来了。第二年,收成不好,她就又去了,她也回来了。可是,当年的一场大旱一共持续了五年。我的女儿在大旱的第四年去摘祝余草。自此,也再也没有回来。”
屋中陷入了一片静默。
忽然,屋外有叩门声,有道声音问道:“外面大雨,屋主可否让我进来避雨?”
老妪连忙去开门:“自然可以,您快请进吧。”
孟渡抬头一望。
来者峨冠博带,腰悬佩剑,是儒生的典型打扮。他身上衣衫已湿了大半,竹伞正滴答着水,一双冷淡的眼眸看过来。
孟渡与来者皆是目光中透露着讶然,没想到,与这位陌生过路客的相逢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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