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京锐、唐文宗:“……”
敢情你不想他回来啊。
【啊啊——他知道我搬出唐府了——不行,我得赶紧想个理由敷衍他——】
之后,木楠锦又在心里咆哮几声才睡觉。
次日身起走出房间,她看到木秦以背着手站在院子里。
木秦以转身看向她。
木楠锦也定定地看着他,就这么一瞬间,她脑里已想了几个借口忽悠对方:“我是不是眼花看到舅舅了。”
木秦以没有动。
“我一定是病了,回去睡会再起来。”
砰的一声,木楠锦关上房门。
木秦以:“……”
木楠锦给黑炭他们传音。
〖我今日身体不适,你们不用等我,自己去上值吧。〗
正在吃早饭的黑炭人等微微一顿。
黑炭拧眉:“我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她病过。”
杨波他们认同点点头:“也没有听她打过一个喷嚏。”
桑台低吟一声:“一个人要是要长时间不生病,然后突然生病了,有可能会病得很严重。”
束希尧问:“那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她?”
刘迁说:“当然要去看看她,不然会说我们不关心她的。”
黑炭快速扒完碗里的粥,起身说:“我先过去看看。”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放下碗筷走出大厅,只见黑炭直接翻墙去了隔壁的木府。
其他人对看一眼,也跟了上去。
黑炭落到木楠锦的院子,看到有男人站在木楠锦的房门口,厉声喝道:“你是谁?”
男人缓缓地转过身看着他。
黑炭看清对方的脸后,吓得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木、木大人,您回来了。”
“你是……”
黑炭想到木秦以从来没有见过他变成人的样子,解释道:“木大人,我是黑炭啊。”
“黑炭?”木秦以还是想不起对方是谁。
黑炭有些无语了:“就是你带回来照顾木楠锦的黑马。”
“你是那匹马?”木秦以想起他是谁了:“你变成人了?”
“是的,我变成人了。”黑炭开心地站起身,但想到对方的身份又赶紧跪了下来。
这时,刘迁他们从隔壁院跳到木楠锦的院子里,他们看到跪在地上的黑炭不由一愣。
木秦以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半眯起眼目。
刘迁对跪在地上的黑炭问道:“黑炭哥,你怎么跪在地上?这个男人又是谁?为何会在姑娘的院子里?”
伽引他们也注意到木秦以的存在,察觉到对方气势强悍到不像一个普通人,纷纷露出警惕的目光。
黑炭向他们解释:“他是木楠锦的舅舅。”
众人一脸震惊。
这人竟然是木楠锦的舅舅?
怪不得能养出这么强的外甥女。
黑炭向木秦以介绍:“木大人,他们是木楠锦的手下。”
“手下?”
木秦以有些意外的打量这些人,有普通的武者,也有修真者。
这些人会听木楠锦的话?
刘迁恭敬道:“是的,我们是姑娘的手下。”
木秦以了解地点点头,转问黑炭:“楠楠怎么生病了?”
“生、生病?”黑炭有些结巴,生怕木秦以怪他没有照顾木楠锦,赶紧说:“她昨日还好好的,不知怎么就突然生病了,我要不要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木秦以微拧紧眉头:“你昨日没有发现她身体不适?”
黑炭摇摇头:“没有。”
木秦以知道他不敢说谎,转身去敲木楠锦的房门:“楠楠,是我,舅舅回来了。”
木楠锦假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继续躺在床上假睡。
之所以不想见到木秦以是因为木秦以对原主实在太了解了,如果两人待在一起时间超过一日,她敢说木秦以绝对能发现她不是原来的木楠锦。
屋外,木秦以继续敲门说:“楠楠,你再不出声,我就自己进去了。”
木楠锦终于出声了:“我睡会就好了,你们不要打扰我。”
木秦不放心地转头对黑炭道:“你去找个大夫过来。”
“是。”黑炭起身离开。
“楠楠,我进来了。”木秦以不管她同不同意推门走了进去。
其他人依然站在原地不动,一来是担心木楠锦的身体,二来非常好奇木秦以的人材在房外徘徊不去。
木秦以来到木楠锦的床头看到她躺在床上不动,关心地伸出手探了探她额头的体温,立刻被滚烫的温度烫到。
殊不知,木楠锦故意用灵力将自己的体温调高的。
“这么烫?”
木秦以皱紧眉头。
他收回手摩擦着右拇指上的黑色大板戒,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事又把手收了回去,再次把手放回到木楠锦的额头上。
接着,木楠锦感觉到有灵力渡入她的身体内,试图驱走她身上的热量。
这还得了?
木楠锦微微睁开眼睛,‘虚弱’道:“舅舅,我好难受。”
木秦以以为她对灵力产生排斥,快速收回手,然后放轻声安抚她:“黑炭已经去请大夫了,很快就会回来。”
“哦。”
木楠锦闭上眼睛。
房外,透过窗口看到木楠锦的刘迁对杨波他们说:“跟在姑娘身边多日,我还是头一回见姑娘如此虚弱。”
杨波和许成也是这么想的。
束希尧压低声音说:“我怎么看都觉得她在装病。”
伽引点头:“我也觉得她在装的。”
木楠锦除了声音比以往小了一些之外,神情还是跟以前一样冷冰冰的没有多大变化,丝毫看不出哪里像生病的样子。再者,木楠锦可不是普通人,既然不是普通人就不可能跟普通人一样会生病才对。
因此,他怎么想都觉得木楠锦在装病。
桑台说:“她舅舅都说她额头烫了,怎么可能会是装的?”
束希尧、伽引:“……”
未过多时,黑炭拎着一名大夫从外面跳了进来:“我回来了,我带大夫回来了。”
大夫被他吓得不清:“公、公子,你慢一点,我身子骨差,可经不起你的折腾。”
“已经到了。”黑炭把大夫推进屋里:“你快给她检查哪里病了。”
“好好。”
在大夫进屋里给木楠锦诊断时,黑炭对刘迁他们说:“你们先去上值,顺便帮木楠锦告个假。”
“好的。”
刘迁他们离开木府到都尉府上值,然后请刘千户帮忙告假。
当刘千户他们得知木楠锦生病时都非常诧异:“木千户生病了?”
郑千户难以置信道:“木千户竟然会生病?这事要不要跟唐大人和都督他们说一声?”
“要吧。”
毕竟大家都关心着木楠锦的一举一动,还是向上级汇报比较好。
然,最后不止都督他们知道了,整个都尉府的人都知道了。
都督得在知木楠锦生病后,向来没有多大表情的面容出现了一丝不可思议:“木楠锦生病了?”
以木楠锦修为是不可能会生病的,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走一趟看看才行。
都督立刻命刘千户他们带上看望的礼品一同前往木府。
木府管家先把他们安排在大厅里,得到木楠锦同意后才把人带到后院。
都督他们进到后院就听到木楠锦传来的心声。
【救命啊,谁把我家舅舅带走。】
都督他们脚步一顿,对看了一眼。
刘千户扬了扬眉头:“舅舅?木楠锦的舅舅回来了?”
郑千户道:“进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管家站在房外对木楠锦说:“姑娘,您的同僚们来看您了,要请他们进去坐坐吗?”
木楠锦看眼正在给她换湿布巾的木秦以:“请他们进来吧。”
管家请都督他们进屋里,招待他们坐在屋里的小厅中。
都督给刘千户一个眼神。
刘千户轻咳一声:“木楠锦,我们方便进去看看你吗?”
木楠锦说:“进来。”
【快进来,赶紧快进来,再不进来,我就要死了。】
都督听到这话迅速站起身走进寝卧,看到一个男人正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木楠锦。
木楠锦看到看到都督的瞬间眼底闪过亮光。
木秦以注意到她的眼神,慢吞吞地放下手里湿布巾,转过身挡住木楠锦视线。
【舅舅大人,你挡住我看男人了。】
都督看着气势不凡的木秦以,心里比听到木楠锦生病时还要意外。
他曾了解过木楠锦的事,知道木楠锦的舅舅是入赘到唐家的上门女婿,还是六扇门中小小的捕快,按理说这样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可眼前的男人的容貌虽没有风司南的长得精致如画,但也冷俊有魅力,散发出来的强悍气势能碾压所有人。
“你就是都尉府的都督?”木秦以淡声说道:“久仰久仰。”
都督微蹙眉心,对方似乎对他有敌意。
“我们听说木楠锦生病了,特地过来看看。”
“都督对楠楠还真是关心,才听说楠楠生病就立马过来看望,这可不是哪们大官能做到的。可惜,楠楠还在病中不能招待各位,只能下次再请各位来做客。”
都督一听就知道对方在赶他们离开了。
他们自是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待下去:“不用如此客气,我们只是确认木楠锦病的不是很严重就能放下心了。”
“她只是得了热病,并不是特别严重,有劳关心。”
都督点点头,对着木秦以身后的木楠锦说道:“木楠锦,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咦,就这么走了?你们就扔下我就这么走了?】
【你们说来看我,可你们确定看到我了吗?】
【要走也要喂我喝了药再走啊,我还没有尝过都督亲手喂我药呢。】
木楠锦留人:“都督,吃了午饭再走吧。”
“不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忙,等你好了,我们再请你到酒楼吃饭。”
都督从她活跃的心声可以确定此人病得很轻,根本不需要他们多留。
【我不想单独面对舅舅,你们就多留一下吧。】
都督扬了扬眉心,没有想到木楠锦也有怕的人啊。
木秦以对外面的许伯说:“许伯,麻烦你帮忙送都督他们出去。”
“是。”管家送都督他们离开。
木秦以转过身,拿起方才扔下的湿布巾沾了沾冷水,然后替换掉木楠锦额头上的白布巾。
“楠楠,你还喜欢唐京锐吗?”
“不喜欢。”
木楠锦为了避免木秦以为了她硬把她跟唐京锐凑在一起,只能坦言回他。
木秦以似乎早料到她迟早不会喜欢唐京锐的样子没有半点吃惊。
“他配不上你,你不再喜欢他是对的,那你现在可有喜欢的人?”
他问得漫不经心,木楠锦却有觉话里蕴藏着危险。
她下意识的回答道:“没有。”
木秦以满意点头:“你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木楠锦不想说多错多,干脆听他听的闭上眼睛。
木秦以在她房里照顾她一天才回到唐家。
唐文宗和唐京锐在唐家等候多时,见木秦以回来,立刻起身说:“阿以,我有话要跟你说,你跟我来。”
木秦以跟他们到了书房。
唐京锐顺手关上了房门。
唐文宗问木秦以:“我听说木楠锦生病了,她现在可有好一点?病得不严重吧?”
“好多了。”
木秦以刚说完这话,唐文宗和唐京锐立刻听到木楠锦传来的心声。
【耶,木秦以终于走了,他终于回唐家了。】
【我装一整天的病都快把我憋死了,不行,我得去笑倾楼放松放松一下。】
【希望舅舅明天不要再过来了,要是再过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应付他了。】
唐文宗、唐京锐:“……”
他们真不知道该不该同情木秦以。
木秦以见他们神色古怪,疑惑道:“怎么了?”
唐文宗轻咳一声:“没事,木楠锦没事就好,我们明日再和你大嫂她们过去看看她。”
“嗯。”
唐文宗邀请木秦以坐下来。
唐京锐给他们倒上茶水。
唐文宗喝口茶,顺便酝酿自己想要说的话:“阿以,我就不问你这一年多去哪了,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你要是想说的话,早在离开的时候就跟我们说了。我现在只想确认一件事情。”
木秦以点点头:“问吧。”
“我……”唐文宗迟疑片刻:“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木秦以?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对我们唐家有恩的木家人?”
木秦以早料到他们迟早会查到这一件事情的真相,而且,他这一次回来也有坦白之意。
既然唐家人问起来,他正好可以借此向他们说明一切:“不是。”
“你、你、你……”
尽管唐文宗和唐京锐早知道事情真相,但听到木秦以亲口成认还是特别震惊。
唐文宗倏地站起身:“你既然不是,为何要冒充木家人,还与我妹妹成亲?”
木秦以不瞒他们:“我当时需要隐藏身份,又正好遇到与我同名同姓的木秦以就借用他的身份活下去。”
“那、那另外一个木秦以是怎么死的?不会是你杀了他吧?”
木秦以摇摇头:“我遇到他时已经病得很重,跟他一起的女婴已死了多日,然后他求我把他和女婴带回家乡安葬。我答应了,然后在征得他同意之下借用他和女婴身份来京城找你们。”
唐文宗激动道:“你借用他的身份就借用他的身份,为何答应唐家的亲事?你、你……”
说到后面,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唐京锐见父亲气得快要背过气了,赶紧拍拍他的背:“爹,有话好好说,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唐文宗大声道:“整件事情最委屈的是你姑姑,她是最无辜的人。”
唐京锐:“……”
唐文宗喝口茶,顺口气,又道:“木秦以,我再问你。你对我妹妹唐柳昭到底有没有男女之情?跟她有没有夫妻之实?”
木秦以老实道:“没有。”
唐文宗压着怒火问:“所以、所以你们一直没有孩子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碰过她对吗?”
“是的。”
“木秦以,你真不是东西。”
唐文宗生气地将手里的茶杯砸向木秦以。
第154章 你到底是谁?(三更)
木秦以知道是自己欠唐家的,也就没有躲开,任滚烫的茶水洒在他身上。
“师父,你没事吧。”唐京锐连忙拿出丝帕帮他擦拭水渍。
“无碍。”
这一点热水伤不了木秦以。
唐文宗怒道:“木秦以,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何要答应这一门亲事?就算想隐藏身份,也没有必要答应亲事不是吗?”
“我当时要是只带着楠楠住在外面,很有可能很快被人找到我们,可我要是入赘到你们家就能让我们更好的隐藏身份,因此我当时没有想这么多,也没有想到这么做会对唐柳昭带来伤害,抱歉,我会补偿她的。”
“补偿?怎么补偿?她在你这里失去的青春能补回来吗?她以后还能拥自己的孩子吗?还有,她对你的感情能收回吗?”
木秦以坚定道:“可以补回来。”
唐文宗和唐京锐一愣,更生气了:“怎么补?失去的青春怎么补?用银子能补吗?”
木秦以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这瓶子里装的丹药不仅可以延长她的寿命,还可以恢复她的青春,只要她不发生意外,她能活到三百岁。”
“三、三百岁?”唐文宗和唐京锐咋舌。
普通人能活到七十岁就已经高寿了,而一颗丹药却能让人活到三百岁?
真的?假的,不会是骗他们的吧?
木秦以继续说:“我会抹去她对我的记忆重新生活,她还可以重新嫁人跟别人生儿育女。”
唐文宗被他气得想要揍人:“阿昭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么能这么轻松说出这些话来?你跟在她在一起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半点感情吗?”
“没有。”木秦以想了想又道:“其实我从来没有跟她拜过堂。”
“什么?”唐文宗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从来没有跟阿昭拜过堂?怎么可能?我们明明看到你们拜堂了。”
“那是我对你们施了幻术,让你们陷入了幻觉中,你们才会看到我们拜了堂。”
紧跟着,砰的一声。
唐文宗的拳头打在木秦以的眼睛上。
木秦以没有动。
一个文人的拳头根本打不疼他,更伤不了他。
这一回,唐京锐都不想帮木秦以说话了。
“畜生,畜生……”
唐文宗在木秦以脸上又打了几拳,然,他手都打痛了,可对方的脸还好好的,他惊惧道:“你、你到底是谁?”
木秦以淡声道:“你们最好不要知道,否则会丢了性命。同样,唐柳昭不能跟我在一起,我给她带来的只有早死的结局。”
唐文宗、唐京锐:“!!”
“我本来想过段时间再告诉你们这一件事情,你们却自己先提了,这样也好,那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们过段时间我会带着楠楠离开大乾国。”
唐文宗:“……”
唐京锐连忙问道:“师父,你们要去哪里?”
木秦以说:“抱歉,不能告诉你。”
“那你们以后还回来吗?”
“会回来的可能性很小。”
唐京锐:“……”
木秦以把白瓶子放在桌上:“你们决定好哪日抹掉唐柳昭的记忆就来告诉我,我会让她回到没有遇到我之前的记忆中。”
就在他准备走出书房时,唐文宗突然说道:“就今天夜里抹去阿昭的记忆。”
“爹?”唐京锐不赞同唐文宗这么快决定这一件事情:“这会不会太着急了?我们要不要问过姑姑再做决定?”
唐文宗反问他:“问她?你觉得她会同意抹除记忆吗?”
唐柳昭绝对舍不得木秦以。
唐京锐:“……”
“我这么做自有我的原因。”唐文宗看眼木秦以沉着脸道:“你师父对你姑姑根本没有感情,那又何必拖下去?你也知道你祖父祖母一直盼着你姑姑有一个孩子,可他们年纪大了,等不了多长时间了,还不如早点抹除她的记忆让她重新嫁人生子,好让你祖父祖母能安心。”
唐京锐:“……”
唐文宗又道:“木秦以,你抹除阿昭的记忆后就不要再出现她的面前,我担心她看到你后会再一次喜欢上你。”
木秦以点点头。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在你离开的这一年多里,阿昭曾两次买杀手刺杀木楠锦。你不能怪阿昭,要怪就怪这一件事情都是你造成的,要不是你心里只有木楠锦而冷落她,她也不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木秦以面色微沉,然后又点了点头。
唐文宗拿起桌上的白瓶子塞到他手里:“你自己给她吃吧。”
木秦以接过白瓶子离开,回到他和唐柳昭的院子。
一直在等他的唐柳昭见他回来了,开心走过去:“阿以,你回来了。”
木秦以点点头:“我有礼物要给你。”
“什么礼物?不会又是金银珠宝吧?”唐柳昭对礼物不太感兴趣。
“不是金银珠宝,而是我辛苦为你求来的礼物。”
唐柳昭眼睛一亮:“为我求来的?只为我一个人求来的吗?木楠锦没有对吗?”
“是的。”木秦以往房里走:“回房间再拿出来给你看。”
“好。”唐柳昭迫不急待的回到房间:“你要送我什么礼物?”
木秦以把瓶子放到桌上:“我听说有仙丹能让人恢复青春,我知道你爱美就特地也给你求了一颗,这也是我为何去一年多也没有回来的原因。”
“能恢复青春?真的假的?”唐柳昭曾想到木楠锦让太后恢复青春的事,不由地又信了几分,她倒出丹药问:“这真的能吃吗?”
“你尝尝看就知道行不行了。”
唐柳昭试着舔了一口,接着丹药就消失在舌头里。
她着急道:“怎么不见了?去哪了?我都没有尝到怎么就不见了。”
“你别着急,仙丹是入口即化的,它现在应该已经进了你的肚子里。”
木秦以起身去拿铜镜放在桌上:“你仔细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唐柳昭对着镜子照了照:“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没有这么快,你再等等,而且不是一下变年轻,而是一点点的恢复年轻的模样。”
她是高兴又害羞。
等回过神时,唐柳昭发现拿着铜镜的双手的手背皮肤不仅变嫩了,也变得更白了,而且十指恢复到少女时期的葱葱玉指。
她欣喜地抬起双手看了又看:“我双手的皮肤变嫩了。”
木秦以点了点铜镜:“你再看看你的脸。”
唐柳昭拿起铜镜对着自己照了照,她脸上的细微皱纹都消失了,仿若回到十七岁的时候皮肤变得光滑有弹性。
“天啊,真的变年轻了。”
她转过头看木秦以,却见对方目不转睛看着她,顿时她羞红了脸:“夫君,你为何如此看着我?”
木秦以淡声道:“看到变年轻的你让我想到第一次初见你的时候,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就十多年过去了。”
唐柳昭一脸娇羞:“是啊,眨眼间我们都变成老夫老妻了。”
“一晃眼,楠楠从一个小奶娃变成一个小姑娘,都可以嫁人生子了。”
唐柳昭面色一僵。
怎么又提起木楠锦?
木秦以右手放在唐柳昭脑袋上。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碰她,唐柳昭再次害羞低下头:“夫君……”
木秦以说:“唐柳昭,这些年我故意露出许多马脚让你发现我并不是唐家所认识的木秦以,为的就是让你知道你我之间没有夫妻感情,更没有夫妻之实,与你成亲不过是为了更好隐藏身份罢了。”
唐柳昭察觉到他想撕开最后的伪装,脸色特别难看:“你不要说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要怪我恨我或是杀我都能理解,毕竟事情确实是我做错了。可当时还是小娃娃的楠楠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你为何要找杀手刺杀她?为何要把气出在无辜之人身上?”
突然,木秦以收紧五指,将灵力注入唐柳昭的脑里。
“啊——”
唐柳昭惨叫。
她的脑袋就像要炸开似的,痛得她恨不得一刀解决自己。
唐柳昭急忙去推木秦以的手,而对方却牢牢地罩住她的头颅:“阿以,我好痛,你快放开我。”
木秦以一脸冷漠:“唐柳昭,你不该动她。”
唐柳昭痛哭:“阿以,我错了,我不该找杀手杀木楠锦,我真的错了,求你放了我。来人,救命,救命啊。”
木秦以无动于衷。
也没有人进来救唐柳昭。
她是又害怕又绝望,还特别后悔喜欢上如此残酷的男人。
“阿以,我是买杀手杀木楠锦,可是他们并未伤她分毫,现在木楠锦不是好好的吗?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唐柳昭痛到就要晕过去,嘴里依然不停求饶。
“我以后再也不敢动木楠锦了,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
她声音越来越弱,待她彻底晕过去,木秦以才松开手。
要是其他人动了木楠锦,他早就杀掉对方了。
可他答应了不怪唐柳昭,而事情确实是因他而起,他再生气也不能取唐柳昭性命。
木秦以无声叹息。
原本他可以让唐柳昭在无痛苦的情况下抹去有关他所有的事情。
可他一想到她曾买杀手刺杀木楠锦,便用了最痛苦的方式让她忘记他。
因此,他方才并不是杀她,而是消除她对他的记忆罢了。
“唐柳昭,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没有我的日子里,你会过得很好的。”
木秦以离开房间。
翌日一早,唐家为唐柳昭办起了丧事。
与此同时,京城郊外的一辆马车上,蒋真茹一脸复杂地看着熟睡中的唐柳昭。
不得不说木秦以给的药真神奇,一夜之间就让唐柳昭恢复到十七、八岁的模样。
“啊——”
突然,唐柳昭坐了起来。
蒋真茹被她吓了一大跳:“怎么了?做恶梦了?”
唐柳昭抓着胸口衣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
她抬起头就看到蒋真茹的脸,不由一愣:“大、大嫂?你是大嫂?”
蒋真茹欣喜道:“阿昭,你终于醒来了?”
“大嫂、你、你……”唐柳昭看看她的眼角鱼纹,又看看她的两鬓的几条白发,难以置信道:“大嫂,你怎么变老了?”
蒋真茹假装一脸很惊讶的样子:“你不记得了?”
唐柳昭莫名:“记得什么?”
“你摔了一跤撞到了脑袋,然后昏了过去。”
蒋真茹迅速掏出丝绢掩住脸哭着说:“这一昏就是十六年。”
这是唐文宗他们昨夜想好的说辞,只有这样才能骗过唐柳昭。
“十六年?”唐柳昭瞪大了眼睛:“我昏了这么长时间?可我为何没有一点感觉?也不记得自己撞到脑袋的事情。”
她摸摸自己的脑袋,并不觉得疼。
不过十六年过去了,再重的伤也早就好了。
“大夫说你撞到的是脑袋,因此有可能醒来后会不记得以前的事,你现在还能记得我是你大嫂已是万幸中的大幸。”蒋真茹假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握住她的手问:“你可记得你大哥和公公婆婆他们?”
唐柳昭点点头:“十七岁之前事情都记得。”
蒋真茹松口气:“记得就好,记得就好。为了不留下后遗症,我们还是去江南再找大夫看看比较好。”
唐柳昭看了看四周:“我们现在在马车上?”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