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楠锦走进大院就满耳是浮县县令赵安民的名字。
【吏部办事这么不靠谱吗?有没有考察过赵安民都不知道?】
文书房的官员问:“是浮县县令赵安民吗?”
吏部右侍郎说:“对,就是浮县县令赵安民。”
“你等等,我找找。”
木楠锦听他们喊来喊去的,脑子里也全都是浮县县令赵安民。
【这个赵安民是有能力,就是太老实,虽说受百姓们欢迎,但是不懂得人情世故,不受上官喜爱,想升迁难了,除非他背后有人拉一把,可他一个从乡下出来的穷小子,根本没有大官愿意帮他。】
随着她心声落下,文书房里的官员喊道:“有了,有了,找到了。”
“好,快把他的文册给我。”
“好。”
吏部右侍郎拿着一本文册离开。
紧接着,吏部左侍郎从自己的文书房跑出来对众官员问道:“成州府的知府聂山的文册在哪里?有派人去考察了吗?”
“谁?你在说一遍。”
“成州府的知府聂山,成州府的知府聂山,急死我了,我都找不到他的文册,你们是不是没有给我。”
“考察是考察了,但我觉得文册里说的事跟传闻中的不一样就没有交到您了。”
“既然不一样,那你们怎么不去多考察几回?”
“成州府太远了,再派人去考察实属浪费一大笔银子。”
“他可是在升迁名单里的,要是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给他升迁?你还是说说他跟传闻中的不一样是怎么不一样。”
“文册里说他爱民如子,事事以百姓的事情为先,还说他为人老实谦卑……”
【屁。】
【聂山就是一个喜欢收刮民脂民膏的恶霸,还有朝廷的拨款到了他手里就会被他吞了一大半。】
【如此可恶的人竟然还在升迁的名单里,其中必有猫腻,那个把他塞到升迁名单的上官也必有问题。】
吏部左侍郎说道:“好了,你不要说了,你把文册给我就好。”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木楠锦都在听官员们在问某某城某某官员的考察结果。
吏部尚书叹道:“最近事情太多,大家才会忙得团团转。好了,已有一个时辰,老夫就不留你了,否则刑部尚书就要拿刀冲过来找我要人了。”
木楠锦:“……”
【就这样让我走了?】
【还真是找我来逛逛的?】
木楠锦恍恍惚惚间被送到了大门口,并坐上吏部尚书的马车。
接着,吏部的官员们都出来了。
“木大人,今日招呼不周,欢迎下次再来玩啊。”
【木大人,你要经常来啊。】
【木大人,你要不再多待几个时辰再走吧。】
【木大人,下回见。】
热情的送别让木楠锦更懵了。
【我与他们没有聊过一句话,竟还如此热情的来送我。】
【吏部都是如此好客的?】
大家忍着笑意继续道:“木大人,记得要再来。”
木楠锦下意识的点点头,回到刑部还搞不清状况。
一直在等她上值的刑部尚书急声问道:“木丫头,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木楠锦说:“没事。”
【还是不要告诉他去吏部的事情吧。】
【要是被他知道我在那边吃吃喝喝,估计会被气死。】
刑部尚书何止气死,牙都要牙碎,心里大骂吏部尚书:老奸巨猾的坏老头
到了第二日,户部尚书也来到木府。
刚出门的木楠锦:“……”
第375章 这又是闹哪一出?
接下来几日,不止户部尚书来了,兵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也如同约好似地在第三日和第四日出现在木府门外。
他们的理由与吏部尚书一样就是想要气一气刑部尚书,然后带着木楠锦在他们部里待上一个时辰才送她回去。
木楠锦被招待好吃好喝的,自是乐意陪几位尚书走一趟。
在她以为第五日会见到礼部尚书时,礼部尚书却没有来找她。
直到一个月后的清早,礼部尚书和刘千户同时出现在木府,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大大小小的官员,加起来至少有上千人。
如此大的仗势令木楠锦有些懵,不等她搞清怎么回事,礼部尚书打开手中的圣旨:“木楠锦接旨。”
木楠锦:“……”
【这又是闹哪一出?】
【不会又下旨派我到礼部上值吧?】
“快跪下。”刘千户走过来拉着木楠锦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七品总旗木楠锦,天惠聪颖,屡立奇功,才能出众,德才兼备,操守廉洁,堪为一时之表率。朕心仪之久矣,特封木楠锦为从一品右都督同知,享一品俸禄,赐都督同知官服。其勉励矢志,以副朕之期望。”
木楠锦听到一堆夸奖的话都有些无语。
【皇帝一定是吃错药才会把我夸得这么好。】
刘千户:“……”
“钦此。”
“谢主隆恩。”
刘千户按住木楠锦的头磕了下去。
【等等,皇帝老儿封我什么官了?】
方才木楠锦的注意力全在皇帝夸她的话上,也就没有听清封的官级。
刘千户迅速拉起木楠锦塞到马车里:“帮木大人换上官服。”
“是。”两名宫女动作利落地爬进马车打开一旁的箱子,拿出一件艳红色的飞鱼袍。
与此同时,马车起程。
木楠锦看到飞鱼袍绣着白色飞鱼,眼底闪过疑惑:“这不是都督同知穿的飞鱼袍吗?”
“是的。”宫女对木楠换说:“木大人,我们需要帮你除去身上官服,失礼了。”
她们替木楠锦解开深青色的飞鱼袍,换上红色飞鱼服。
木楠锦边看她们换飞鱼服,边问:“我现在是都督同知?”
其中一个宫女纠正她:“是右都督同知。”
“那左都督同知是谁?是原来的都督同知吗?”
“是的。”
木楠锦满头雾汗:“为何突然升我为右都督同知?”
两位宫女回答:“不知。”
木楠锦只好问外面的刘千户:“刘千户,怎么回事?”
刘千户御马走到马车旁小声说:“这要从九月国使臣的和九域国使臣来访的事情说起。虽然他们一早就给大乾国传来书信表明要来大乾国作客,可是他们并没有跟我们说明何时出发,又何时抵达大乾国边境。然后就在一个时辰之前,皇上突然收到两国传讯,说他们的使臣已来到城外五十里地外的小镇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们国家的武者比大乾国的武者强大,可在大乾国边关将士无人发现的情况下悄声无息地来到大乾国京城外。如果打起来,大乾国毫无胜算,也算是在向我们示威吧。”
木楠锦不关心这事:“这与我升官有何关系?”
“九月国由女子称帝,他们大部份的官员也都是女官,据说此次来访的使臣当中有个品级是武圣的女官,皇上不想大乾国在他们面前失了面子就想你去会会她们,可你之前只是七品官,你要是与他们交手,会令他们觉得我们用一个小官羞辱他们。为了不搞僵两国关系,皇上决定升你的官去接待他们。”
木楠锦:“……”
【可、可也太突然了吧。】
【突然从七品升到了从一品,这是一下连跳好几级啊。】
【大臣们都没有意见吗?】
“等使臣离开后,会恢复我原来官职吗?”
刘千户忍俊不禁:“这就要问皇上了,我可做不了主。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锦衣卫的公务还是由左都督同知来处理,你的任务会另有安排。”
“哦。”
【高调的时刻到来了,可不能错过机会,嘻嘻。】
官员们:“……”
礼部右侍郎来到礼部尚书面前小声说:“我总感觉有点不安,她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吧?”
礼部尚书十分淡定:“她不管闹出什么事也死不了。”
礼部右侍郎认同点点头。
皇上可舍不得杀木楠锦,就算要杀也没有那个本事。
接着,礼部尚书又说:“大不了拉着大乾国一起陪葬。”
礼部右侍郎:“……”
你是怎么做到把这话说得如此轻飘飘的?
半个时辰后,礼部和锦衣卫来到城门口。
都尉府右院的云镇抚使和管镇抚使已在城门外等候多时。
木楠锦从马车下来就见他们两人站在一起。
【云衣露怎么也没有想到我有一天会比她官大,嘻嘻。】
闻声,云衣露和管镇抚使看眼木楠锦。
管镇抚使小声道:“你罪她了?”
云衣露暗翻白眼:“她应该是认为我还爱慕着都督才会对我有敌意。”
“她也爱慕都督?”
云衣露已有一段时日没有见到木楠锦,因此不太确定的说:“她应该不喜欢都督。”
管镇抚使不解:“不喜欢都督还对你抱有敌意?”
“她是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人,哪怕你能听到她内心的话也不知道她真正在想法。”
管镇抚使与木楠锦没有接触过,不知道木楠锦的为人。
“话说回来,皇上不会是因为她有特殊的能力才封她为右都督同知吧?”
“也许吧。”
这时,他们又听到木楠锦的心声。
【云衣露与管镇抚使站这么近,两人不会是……】
云衣露身后的百户和千户纷纷看向云衣露他们。
【呦,原来管镇抚使喜欢云衣露啊。】
【咦,云衣露居然也……】
“木楠锦。”云衣露沉声打断木楠锦的心声。
木楠锦淡声道:“云镇抚使,请叫我木大人。”
云衣露没好气瞪她一眼:“是,木大人。”
【他们来了。】
木楠锦察觉到有一大批人朝他们过来,转头看向城外的方向。
听到木楠锦的心声的人也纷纷看向城外。
未到辰时,旭日初升,温暖阳光照射在官员们的脸上。
大家微眯起眼目,只见有黑影在半空中晃动,仿若是一只黑色大鸟在天空上轻盈飞翔。
随着黑影越来越近,官员们终于看清楚‘大鸟’竟是一支由人组成的队伍,他们每个人轻功了得,踩在树叶上如同蜻蜓点水般借力飞起,在日光的照耀下,仿佛看到仙人下凡。
大乾国的官员们不由看呆。
云衣露呢喃:“好利害的轻功。”
如果飞向他们的队伍里的人都只是空手而来也就罢了,可他们肩膀上还杠着一个大轿子。而且,整支队伍竟然没有马匹,也没有其他家畜帮忙背各种行囊,全程都是靠人扛着数十顶大轿子飞行而来,不管是内力和毅力都让人十分佩服。
礼部尚书从对方白金色官服认出对方是九月光的使者,他带着礼部的人上前迎接:“恭迎诸位使臣大驾光临,敢问轿中之人可是九月国的长公主?”
站在最前方轿子前面的女官问:“你们是大乾国的官员?”
“对,我们是礼部的官员,专门负责召待诸位使臣,负责诸位安危的是我们的锦衣卫。”
“嗤。”
轻蔑的声音从某顶轿子传出,似乎在嘲笑派锦衣卫来保护武功比锦衣卫还要高的他们就是一个笑话。
女官仿若未听到这一道声音,又道:“我们长公主远道而来,大乾国却只派小小官员接待我们,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礼部尚书连忙说道:“事出突然,我们未来得及做更多的准备,还请长公主见谅。当然,此次接待并非只有我们官员,还有我国的太子和几位皇子,他们已经在国邸等候长公主大驾光临。”
女官听,脸色才有转好转。
紧接着,一道沉厚的男子声音插了进来。
“大乾国官员,你们说你们国的太子和皇子们已经在等候九月国的长公主,那敢问他们有没有等我们九域国的太子?”
礼部尚书他们顺声望去,一队上千人的队伍从天而降,与九国月一样都是使用轻功而来。
礼部尚书上前行礼:“恭迎九域国的诸位使臣大驾光临。”
站在轿子的太子大手一挥:“客套的话就不用说了,赶紧带我们去你们的国邸休息。”
【啧,真是一个比一个拽。】
【大乾国的气势全被压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会被看不起的。】
【礼部尚书,你要把腰杆挺起来啊。】
【额…我在心里说也没用,礼部尚书又听不到,而且他本来就有点背驼,再怎么挺都挺不直,还是别指望他了。】
【这都是他自己造的孽,前半生对人不停哈腰弯身造成的。】
【所以啊,人要挺直腰杆做人,否则会背驼。】
礼部尚书:“……”
其他官员拼命地抿着双唇忍住笑。
礼部尚书对两国使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太子、长公主,里边请。”
大乾国的官员坐上马车先行一步,锦衣卫们开出夹道护送两国使臣前行。
九月国长公主的轿子窗帘被人悄悄掀起一条缝隙,看到锦衣卫里有女官又放下窗帘。
在去国邸的路上,百姓们纷纷围观,都好奇九月国使臣和九域国使臣的身份。
“锦衣卫护送的人是谁?蕃王吗?”
“我从未见过他们身上的衣袍,也没有听过哪位蕃王的护卫全是女将,更没有听过哪位蕃王的护卫兵是穿白铠的。”
“他们发式好独特,不像大乾国的人,难不成大乾国之外还有其他国家?”
九域国的将士听到百姓们的话,轻哼:“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人。”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幸得走在路上的人都是朝廷官员,他们才不敢造次。
临近国邸,百姓才慢慢散去。
大乾国的太子和皇子们早已经等候多时,等九域国的太子和九月国的长公主下了轿子,他们才迎上去。
三国未来储君齐聚一堂,各国官员私底下将他们做了比较较。
九域国的太子长得粗犷豪迈,一副比较随性的样子,眼中却是掩不住凶狠之色。
九月国的长公主面容清秀严厉,气势飒爽,身材比在场的每个姑娘都长得高挑,个头几乎逼近九域国的太子。她虽为女子,气场却不输两国太子。
但让九域国和九月国最意外的还是大乾国的太子。身为刚合并成大国的储君,面对另外两个大国的储君却没有半点卑微和怯场,反而让人觉得他是一个不能让人小觑的强大对手。
大乾国的太子做了请的手势:“太子,长公主,里面请。我们已为你们准备膳食和舒适的寝宫,希望你们能满意。”
九月国的长公主和九域国的太子随大乾国太子来到国邸宫殿大堂。
总管太监得到指示,立马唤人传早膳。
接着,一道道精美的早膳放到两国使臣的面前。
他们看到桌上美食竟是他们国家有名的特色菜肴,意外地扬了扬眉心。
九月国的长公主严厉面容露出浅浅笑意:“大乾国的太子,你们真是有心了。”
大乾国太子说:“你们长途跋涉来到大乾国,我们自是要用心招待,希望能合你们口味。”
【你们能不能别再说废话,赶紧开吃。】
一路下来都没有作声的木楠锦实在受不了他们客套来,客套去的。
大乾国的官员们:“……”
太子微微一笑:“长公主,太子,请用膳。”
不等长公主和九域国太子动筷,木楠锦快速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
【犹记当年,我只能在外面看着礼部尚书他们和使臣吃饭。没想到几年后,我也可以坐在这里用饭,嘻嘻。】
木楠锦被按排在大乾国太子的右下手,因而,她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两国使臣见她比在场任何人还要快动筷,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坐在长公主身旁的四公主说:“早有耳闻大乾国的女子也能入朝为官,只是没有想到大乾国会对女官如此宽容,失了规矩也不处罚她们。”
第377章 她是一道免死令牌
原本只是瞄了几眼木楠锦的使臣们在听到四公主的话后,都大大方方地看向木楠锦。
【咦?怎么都看着我?】
【难不成说失了规矩的人是我?】
大乾国的官员们暗翻白眼。
就是说你。
但凡你只要吃慢一步,就不会让人说你不是。
现在好了,被人捉到把柄说事了。
大乾国太子假装不知四公主说的人是谁:“不知四公主口中失了规矩的人是何人?”
四公主冷笑:“她就坐在太子右下手,我就不信太子看不见。”
长公主沉声道:“四妹,不得无理。”
四公主不高兴地撇开头哼了一声。
长公主对大乾国太子说:“四妹年纪小,还请太子勿怪。”
大乾国太子微微一笑:“无妨。”
【唉,吃个饭都这么多规矩,干脆别吃饭,改吃规矩吧。】
木楠锦慢条斯理地抽出丝绢擦了擦嘴巴,对太子拱手道:“太子,饭菜无毒,大家可安心食用。”
【为我的机智点一万个赞,嘻嘻。】
大乾国官员:“……”
这个借口真好。
两国使臣面面相觑,原来她是在试毒啊?
长公主意外地扬眉:“太子,你身边的女官是专门负责试毒的?”
不等太子回答,四公主气急败坏道:“放屁,只吃自己盘子里的东西的她在试哪门子的毒啊?她怎么知道下毒的人没有把毒放在我们的盘子里?”
长公主冷冷地横眼四公主:“四皇妹,你再无理取闹,那失了规矩的人就是你。”
四公主不敢生长公主的气,气呼呼地瞪眼木楠锦。
木楠锦淡声道:“要是四公主不放心你桌前的饭菜,可跟我一换。”
“本宫才不要吃你的口水。”
九域国的太子拿起筷子吃口菜说:“不就是大家一起吃个饭,老提这规矩,那规矩的,你们烦不烦啊?这么爱讲规矩,你们干脆去抄规矩不要吃饭了。”
四公主压着怒火说:“本宫就不信你们九域国不讲规矩。”
九域国的太子轻嗤:“规矩是要讲,但不会在别人地盘上讲规矩,我就问你,你了解大乾国的规矩吗?万一大乾国的规矩是臣子先动筷,那你的规矩又从哪说起?”
四公主:“……”
【哎哟,九域国的太子的性格甚得我心意,我决定了,以后就到九域国做生意,再用赚到的钱买其他国的粮食来养我儿子,嘻嘻。】
大乾国的官员们:“……”
要你来是招待使臣的,不是要你来挑去哪做生意的。
大乾国太子拿起酒杯说:“友谊第一,规矩在后,我们不要为了一点小小规矩伤了和气。为了欢迎两国使臣到大乾国作客,我先干为敬了。”
这话也算是让大家不要再提方才的事情了。
两国使臣都拿起酒杯互相敬酒。
木楠锦也喝了一口酒。
【呃?】
她疑惑看着酒杯?
【我的酒怎么是茶啊?】
【拿错了?】
在门外巡逻的刘千户忍俊不禁。
这不是怕她喝醉乱说话,所以上菜时,是他找总管太监把木楠锦的酒换成茶的。
用过饭,礼部尚书招待两国使臣去休息。
大乾国的三位皇子来到太子身边表示不满,大皇子问:“皇弟,木楠锦在用膳时失了规矩,你怎么不罚她?岂不是以后大家都会学她一样犯错?”
二皇子轻笑:“木楠锦是一个姑娘,太子才舍不得罚她。”
三皇子拧眉说:“这是妇仁之仁,父皇要是知道这一件事情,皇弟如何交待?”
太子瞥眼想挑他不是的三位皇子,嘴角微微勾起:“三位皇兄,舍不得罚她不是本宫,而是父皇。”
“父皇不舍得处置她?”
三位皇子表示不信。
太子又道:“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回去后把这一件事情告诉父皇,问问父皇要怎么处置她吧。”
也不想想,木楠锦能在一夜之间从七品官一跃晋升到一品官,不用想也知道木楠锦受到皇帝重用。
哪怕他听不到心声,也知道木楠锦在皇帝心里有着难以动摇的地位。
太子不与他们多说,离开国邸后回自己的东宫去。
三位皇子面面相觑。
二皇子说:“我觉得太子就是舍不得处罚木楠锦才会用父皇来压我们。”
三皇子看向他:“你的意思是皇弟喜欢木楠锦?”
“要不是有太子在父皇面前帮说好话,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能从七品升到一品?就算她武功再好,还有能让人变年轻的法子,父皇也不能让她连升好几品官,提升到三品已是极限,可她现在是从一品啊,你们就不觉得里面有猫腻吗?”
大皇子点头:“二皇弟说得对,我们应该把这一件事情告诉父皇,让父皇知道太子提拔的人做事如何荒唐。”
“这不好吧?”三皇子不想这么做。
二皇子说:“太子都让我们告诉父皇,有何不好的。”
三皇子:“……”
三位皇子回到皇宫,把木楠锦所做所为告诉皇帝。
皇帝听完后,不由一笑:“真是难得,她今日竟然没有闹出大事情。”
三位皇子一愣,二皇子问:“父皇,您不罚她吗?”
皇帝反问他:“为何要罚她?”
大皇子急声道:“父皇,木楠锦险些丢了大乾国的脸面,难道就这么算了?”
二皇子跟着说:“对啊,父皇,您不能因为木楠锦是太子的人就纵容她,往后都不知道她会做出何事来。”
“太子的人?”
皇帝终于明白三位儿子来御书房见他的真正用意。
这几个儿子表面是说木楠锦的事情,实则是想借木楠锦来让他责骂太子。
皇帝心中一叹。
他都已立太子,还是有皇子对皇位念念不忘。
这一个皇位注定无法让所有皇子和睦相处。
皇帝倏地站起身,严厉道:“有一件事情你们搞错了,木楠锦不是太子的人,而是大乾国的重臣,大乾国离不开她,哪怕她挑起两国大战,朕也不会动她半根寒毛。”
三位皇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真的很意外皇帝竟如此看重木楠换。
二皇子结结巴巴道:“父皇,您不是因为她是太子的人才把她升到一品官吗?”
皇帝怒拍桌案:“朕是如此荒唐的人吗?”
三位皇子吓得跪了下来:“父皇息怒。”
皇帝怒哼一声。
二皇子心中仍有疑惑,实在憋得慌的他硬着头皮问道:“皇父,儿子想知道父皇为何升她为一品官?您就不怕百官有怨言?”
他想来想去,只能想父皇是因为木楠锦有让人变年轻的法子才不愿意罚她。
“你们不必知道这一件事情,你们只要知道木楠锦……”皇帝一句一字说道:“她本身就是一道免死令牌,谁都不能让她死,更别说罚她。”
三位皇子:“……”
第378章 这才不像话吧?(二更)
翌日,木楠锦为能吃到精美的早饭,一大早就来到国邸与太子们共用早膳。
用膳之后,礼部尚书安排两国使臣进宫面圣。
木楠锦来到礼部右侍郎周大人身边问:“你们礼部怎么不安排两国使团逛万牲园了?”
【前几年,我还没有逛完就离开了。】
【这一次还想把它逛完的,礼部却不安排了,存心跟我作对吗?】
周大人汗颜,他压低声音小声解释:“当初五国当中,我们大乾国最强大。把面圣的一事放在最后是为了显我国威。”
【显什么国威?分明是想摆架。】
周大人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这一回不同,我们大乾国是所有国家里最弱小的国家,自是把面圣一事放在第一位表示重视两国使臣。至于万牲园就不去了。两国使臣都是中等国家的人,他们国家要什么动物就有什么动物,哪希罕到我们万牲园看畜生。要真去了,不仅展露不出我们的强大,还被两国使臣小看了,我们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木楠锦问:“那大乾国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来威慑到两国使臣吗?”
“你这话就问得扎心了。”周大人大叹一口气:“不过,还真是没有,这一回大乾国要被人嘲笑了。”
“谁说没有?”
周大人一愣:“有吗?那是什么?”
他们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有让两国使团看得上眼的东西。
木楠锦手搭在他肩膀上把人拉到一旁小声嘀咕几句。
周大人眼睛越来越亮:“好、好、好。”
但开心过后,他又为难了:“这事我不能做主,还要商量商量。”
“你就说是我说的,他们定能同意。”
“好,我去问问。”
周大人一脸欣喜地往礼部尚书那边走去。
【嘻嘻——】
【嘻嘻——】
【嘻嘻——】
大乾国的官员连着听到木楠锦的笑声,实在忍不住地偷偷地瞄了她一眼。
【嘻嘻——】
【嘻嘻——】
刘千户忍不可忍走到木楠锦的身边说:“方才你与周大人说了什么?”
木楠锦淡淡道:“没什么。”
【嘻嘻——】
“要是没有什么……”刘千户指了指她眼睛:“你眼睛会笑得这么开心?”
他们都快要被她的嘻嘻声洗脑了。
【不会吧?我眼睛有在笑?】
【我可是不露半点情绪的人,怎么可能眼睛会笑?】
【刘千户骗人的吧。】
唰的一下,木楠锦抽出腰间的刀。
刘千户被她吓了一跳:“你拔刀干什么?”
木楠锦没有回答他,对着刀里的倒影看了一眼又收了回去。
【我眼睛没有笑啊。】
【还是已经笑过了?】
刘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