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这个理由很好地说服了谢柚柚，她扭头继续看手机了。
杰森和迪克轻叹一口气，谢柚柚知道布鲁斯不希望她走上打击犯罪的道路，所以对于这种事情一直都是避嫌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自己亲自出手。
估计这次也是因为涉及到迪克和谢十九才会专门来布鲁德海文一趟，不然又是万能的谢昭代为处理。
“柚柚……”迪克突然就意识到后备箱里是什么人，他颤颤巍巍地开口，“你不会走上犯罪的道路吧？”
如果蝙蝠侠知道他阻止了女儿打击罪犯后，女儿毅然决然地选择成为罪犯，这将是一件多么抓马的事情。
“当然不会。”谢柚柚眼睛微微眯起，“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但愿如此。”杰森看了一眼利爪的资料，“我可不想去阿卡姆看你。”
谢柚柚：……
这种互相不信任的家人能不能扔海里喂鲨鱼？
谢柚柚刚进到客厅里就被一双纤细的胳膊揽进怀里，略微有些熟悉不带任何攻击性的气息让她放松了绷紧的身体，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谢柚柚：？？？
在她有些疑惑的视线里，卡珊德拉的小脸出现在她的眼前，对方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看着她的反应。
谢柚柚压下心里涌上奇怪的感觉，冲卡珊德拉露出一个微笑，“谢谢卡珊姐姐。”虽然她也不知道该谢些什么。
“看吧，我就知道。”达米安抱着胳膊冷笑，“这个女人最喜欢女人。”
提姆：……
他也懒得反驳达米安语句的错误，好奇地望着后面脸色有些奇怪的迪克和杰森，“发生了什么？”
迪克看了一眼跟卡珊德拉了聊得开心的谢柚柚，正要开口讲述今天的奇怪经历，布鲁斯快步走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三个人一遍。
然后他皱着眉头问，“发生了什么？”
“要你管！”杰森回答的很快，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嘴里的话已经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哼——”他冷哼一声，跑去谢柚柚身边凑热闹了。
布鲁斯：……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硬生生挤进两个女孩聊天的杰森，把目光放在明显有话说的迪克身上，再次问了一遍，“发生了什么，迪克。”
迪克详细叙述了今天事情的经过，他把谢柚柚的电脑递给布鲁斯，“B，他们的目标是我。”
“莱拉……”他的声音紧了紧，“医院说她消失了。”
布鲁斯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对于谢柚柚超强的体术没有任何惊讶，在谢昭那么厉害的前提下，他的女儿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真的是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他并没有先去打开电脑，而是扭头看向谢柚柚，“柚柚。”
后者疑惑地抬起头，布鲁斯难得用审视地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它的目的是什么？”
“父亲。”谢柚柚突然正色起来，她眼里带着不容忽视的认真，“这是我和它之间的事情，我迟早要回那个世界跟它算清楚的。”
她没有和之前的世界彻底切断联系，但她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在日益加深，按照这样的规律，两个世界终将会有再次融合的一天。
“我会解决一切。”她看着自己的父亲，眼里是同款的执拗。
晚风带来刺骨的凉意，谢柚柚站在阳台上看着远方，圣诞的脚步越来越近，最近也恰好有快要下雪的迹象。
她的身边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罩，里面一盆米白色的小花开的异常美丽，即使有玻璃罩的存在，若有若无的花香透过缝隙钻出来，久久地围绕在谢柚柚的身边不肯离去。

离圣诞节还有几天的时间，但客厅里早早的就有了一棵挺拔秀丽的松树。
这棵松树是由谢柚柚亲自视频挑选，从茫茫无际的森林里选出她最喜欢的一棵，然后由超人克拉克送到韦恩庄园里，到的时候树顶的雪花甚至都还没有彻底融化。
现在蝙蝠家众人围着这棵谢柚柚精心挑选的树，不由得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
“这棵树真好看！”迪克凑到谢柚柚面前，看起来格外的真诚，如此狗腿的样子让达米安唾弃不已。
谢柚柚很享受他人的夸奖，满意颔首，“我的眼光，不会出错。”
“这棵树……”提姆眯起眼睛，“跟最开始的一棵有区别吗？”他记得最开始布鲁斯他们一致认定的那棵树跟谢柚柚现在选的这棵很像，相似到几乎一模一样的程度，让他不禁怀疑这是不是就是最开始的那一棵。
“有。”谢柚柚点点头，指着某一处说，“这里。”
蝙蝠家集体朝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谢总的意思是最开始的那棵树这里是凹凸不平的。”谢昭不愧是谢昭，能清楚了解老板的意思。
蝙蝠家：？？？
所有人开始回忆最开始的那棵树到底有没有凹凸不平，为了选出这一棵近乎完美的松树，克拉克连着跑了好几天，才终于把这棵树敲定下来。
提姆的嘴角抽了抽，他当时顺着谢柚柚的视线多看了一眼，现在回想起那一小块还没手指头大的痕迹，不禁在心里感叹，谢柚柚和谢昭简直是天生一对的老板和下属。
“只是这么一小块的地方？”迪克不敢相信提姆的话，伸出自己的食指比划了一下大小，在看到提姆点头后，扭头问谢柚柚，“你就为了这么一小块地方让克拉克跑遍了地球？”
谢柚柚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是的。”她看了一眼迪克的手指纠正，“比这还要小上一点。”
“但我很喜欢它的形状和高度。”只是不喜欢那一小块的凹凸不平。
蝙蝠家：……
“难怪超人最后看到谢柚柚点头的时候脸色很奇怪。”提姆的话已经很委婉了，大家都知道超人当时脸上是满满地不可置信，还有点可怜巴巴的，明显是想要说些什么。
“他大概以为自己有什么事情得罪了老板。”迪克耸耸肩，谁让谢柚柚掌握韦恩集团后真正成为了正义联盟的甲方爸爸。
毕竟花费了好几天的时间，跑遍全世界，结果最后老板选择了一开始几乎一模一样的松树，任谁来都得思考一下老板是不是故意针对自己。
更何况谢柚柚坑过超人不止一次。
“老蝙蝠说话不管用咯——”杰森对着沉默的布鲁斯阴阳怪气。
布鲁斯：……
“所以……”谢柚柚听着提姆等人的话得出了自己的见解，“外星救难犬也会有应激反应？”
蝙蝠家：……
“是的。”所有人都没想到最先开口赞同谢柚柚说法的竟然是布鲁斯。
所有人：？？！
“B？！”迪克扭头惊讶地看着布鲁斯。
后者对上他的视线，表情不变地问，“怎么了？”
“忘了迪克哥哥的偶像好像是超人。”谢柚柚突然想起来什么，她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迪克，“之前迪克哥哥的房间里还有超人的抱枕。”
迪克：……
毁灭吧。
“那都是之前了，抱枕我早就扔掉了。”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睁眼说瞎话，“我现在的偶像是柚柚。”
谢柚柚：……
她知道迪克这么说的原因，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我很荣幸，迪克哥哥。”
“呕——”杰森没忍住，弯腰干呕不止。
谢柚柚：……
迪克：……
“为什么需要我们去商店买配饰？”谢柚柚不太理解这种事情为什么还值得他们特意跑一趟，明明可以让商店的工作人员直接送过来，却要徒增麻烦。
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值得她亲自去买？
“因为这样更有节日的氛围！”迪克坐在沙发上，他已经穿好外套整装待发了，“还会有更多的选择。”
当然，如果让谢柚柚本人选择，以她的性格很可能又是一个视频打过去，工作人员跑断腿。
也可能跑断腿的还是某位小记者。
谢柚柚其实心里并不是很理解，她从来没有跟家人一起度过任何节日。
后来有了谢昭后，基本上也都是由谢昭把事情全部安排好，但也只是两个人坐下来一起吃顿饭，看看烟花而已。
“柚柚不过圣诞节吗？”提姆看出了谢柚柚对这些的不熟悉。
“因为圣诞节不是法定节假日。”谢柚柚一脸深沉地说，即使是总裁本人，不是法定节假日也不能放假，只能待在公司里处（查）理（看）文（监）件（控）。
不然家族里总有看不惯的人向谢老头举报她上班时间不带在公司里，不能做好表率作用。因为感谢谢老头的知遇之恩，在他去世之前，谢柚柚都没有对那些人做出很过分的惩罚。
在谢老头去世的当天，那些人“自愿”选择去陪伴家族的前任掌权者，一生都待在墓园守灵。
蝙蝠家：……
“那可真是……”迪克一时间想不出如何评价这件事，幸好谢柚柚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伤心和不满，反而嘴角微扬，像是想到了令人愉悦的回忆。
“那我就陪你们去一趟吧。”谢柚柚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这个时间托尼应该还待在他的实验室里——自从得到了托尼的承诺后，她就再没有入侵过斯塔克大厦。
谢氏集团总裁在一定程度上会尽可能保护员工的隐私安全，但公司属于公共区域，所以员工在公司里没有隐私可言。
以上发言来自谢柚柚出任谢氏集团总裁时发表的讲话，据说一开始获得了许多员工的不满。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发现和往常的生活没有任何区别，也就纷纷停止了抗议。
事实上，在顶楼的办公室里，总裁正在悄悄观察每个人的工作进度。
有了谢柚柚的点头，一行人很快就收拾好去了商场。
“我觉得这个很好看。”迪克指着小型的超人挂件说，“我可以买下它吗？”
其他人：？？？
“你要把这玩意儿L挂在圣诞树上？”杰森一脸嫌弃地看着那个丑丑的超人挂件，“你为什么不把你自己挂上去？”
“要挂也该挂蝙蝠侠！”达米安指着超人旁边的蝙蝠侠挂件不满地大喊，“超人算什么！蝙蝠侠才是最强的！”
“挂谁都不太对吧？”提姆提出质疑，“挂点正常的配饰不好吗？”
“的确有些奇怪。”卡珊德拉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谢柚柚抬头看着那两个挂件，一锤定音，“都不挂。”
迪克：……
“我没说要挂上去！”所有人七嘴八舌地说完后，他才能把自己的话说出来，“我只是单纯的想买。”
“但迪克你刚刚不是说不喜欢超人了吗？”卡珊德拉问。
迪克：……
“不要挂一些奇怪的东西。”谢柚柚才不在乎迪克的偶像到底是谁，那是她的圣诞树，应该由她说了算。
于是她指向了另一个挂件，“这个。”
所有人：……
他们看着那个“X”形状的挂件陷入了沉默——谢柚柚真的没有夹带私货吗？
事实证明，她不是夹带私货，而是她的眼里只有任何和“X”相关的东西，连圣诞树顶部的星星都被她换成了巨大的“X”标志。
蝙蝠家：……
真希望立马看见布鲁斯看到这一堆“X”的表情，他可能会很快同意谢柚柚“贝卡·谢·韦恩”的名字——不然韦恩家很可能会变成“X”家。
他们的算盘落空了——布鲁斯还没有回到家。
谢柚柚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家人打了声招呼就回了房间。在关上门后，拨通了备注为【科研型人才嘴臭一号】的电话。
铃声响了两下，电话就被接通了。
“哦，甜心。”电话那边传来了托尼·斯塔克的声音，他的语气悠闲，估计正舒服地躺在自己的沙发上，“你不知道我等你的电话等了多久。”
“如果不是你不希望老蝙蝠知道我们的事情，我甚至都要主动打给你了。”托尼的话听起来有点不正经，实际上说的是关于战甲改造的事情。
“辛苦托尼叔叔等我。”谢柚柚语气不变，她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玻璃罩，“我希望圣诞节那天的晚上，能在韦恩庄园见到你。”
托尼脸上的笑容微微凝滞，他语气带上了点疑惑，“柚柚，你说什么？”
“我希望圣诞节的那天晚上，能在韦恩庄园见到你。”谢柚柚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
托尼：？？！
那他岂不是要去跟阴沉沉的老蝙蝠一起过圣诞节？
托尼张张嘴想要拒绝，他才不想美妙的圣诞节去看老蝙蝠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谢柚柚早就预料到托尼会拒绝，他一向和父亲相处的不太和睦，不过对此她早有准备。
“托尼叔叔。”她的语气变得认真，“你是那天晚上我最想见到的人。”
听到了谢柚柚的话，托尼表情变得很得意，他扬起眉毛，“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托尼叔叔肯定不会拒绝。”
“我会在晚餐前准时到场的。”他承诺说。
挂断电话，谢柚柚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过两天她就会知道，那个地方的范围究竟是不是只有哥谭了。

瞭望塔。
“B。”超人看了看四下无人，然后小心翼翼地凑到蝙蝠侠的旁边，“柚柚最近有没有提起过我？”
蝙蝠侠：……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果然谢柚柚的操作对克拉克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提过。”
“她说什么？”超人急忙追问。
“她说……”蝙蝠侠看着超人，面具下的眉毛轻挑，“外星救难犬也会有应激反应。”
超人：？？！
调侃完同事的布鲁斯心情愉快地回到韦恩庄园，在看到客厅里乱闹腾的小崽子们没有任何的表示——他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群小崽子交流感情的方式。
可他在看到圣诞树上挂着的那一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X”时僵住了，脸上的表情和超人听到“外星救难犬”和“应激反应”的时候一模一样，任谁来也得夸一句不愧是好搭档。
看似打打闹闹，实际上从他进韦恩庄园的那一刻就密切关注他表情的小鸟们心里偷偷憋笑，只等着布鲁斯发问。
布鲁斯：……
他已经猜到了这是谁的手笔——家里只有小女儿跟“X”有关。
“柚柚在哪儿？”他扭头看向旁边半天没动静的小崽子们。
见布鲁斯没有问出期望的问题，而是一下就猜到了真相，他们的眼里不禁闪过浓浓的失望。
“我在这里，父亲。”不等他们开口，谢柚柚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所有人抬起头，发现谢柚柚正在站在楼梯上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从她的表情和语气来看，她站在那里已经有了不短的时间，然而不管是一直呆在客厅里的迪克等人，还是刚回来的布鲁斯都没人发觉她的存在。
回想起迪克和杰森当初描述谢柚柚体术不弱的事情，这件事情再一次刷新了他们对于五岁妹妹/女儿能力的认知——她的潜伏能力在所有人之上。
“父亲，你找我有事吗？”看着布鲁斯一直不开口，谢柚柚贴心地主动提问。
“你……”布鲁斯的语气带上了些许的迟疑，“有想过和迪克他们一起训练吗？”
其他人：？？！
他们实在是没想到布鲁斯竟然会问这种问题，要知道谢柚柚虽然很强，但是实际年龄只有五岁。况且她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这些，按理说布鲁斯也不会过问才对。
难道布鲁斯真的要变成遵从孩子意愿的好父亲了？！
“想过。”谢柚柚点点头，双手摊开，表情无奈极了，“可是他们太弱了。”
其他人：太弱了？！！！
“女人，你再说一遍！”达米安愤怒了，他一向是以最强罗宾自居，怎么可能允许五岁的妹妹评价自己太弱了。
谢柚柚显然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有这种爱好，她只能满足达米安又重复了一遍，“达米安哥哥，你很弱。”然后她看向旁边站着的迪克，“你们也很弱。”
达米安：……
其他人：……
布鲁斯：……
从某种方面上来说，谢柚柚的确是个很贴心的妹妹，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忘了大家。
“咳咳——”提姆右手掩唇，轻咳两声，“这种事情就不要带上我们了。”
“好的。”谢柚柚表示自己明白了，“只有达米安哥哥很弱。”
达米安：……
“啊啊啊——”他大叫着就要冲上楼梯，被热心的迪克和杰森合力拦在楼梯口。
“冷静啊，小D。”迪克死死地抱着达米安的腰，没人清楚谢柚柚的战斗力，达米安现在冲上去很可能就是找死，“你很可能打不过她啊。”
“恶魔崽子别丢人现眼了。”杰森一边拉着达米安的胳膊，一边还不忘火上浇油。
达米安涨红着脸，面目狰狞，“放开我！”
“达米安哥哥。”谢柚柚站在楼梯上欣赏着达米安气急败坏的样子，“人总要承认自己的不足。”
“对了，父亲。”美景欣赏多了也会觉得无趣，她扭头看着站着不动的布鲁斯，“我邀请了托尼叔叔一起过圣诞节。”
“另外，圣诞节后请陪我去大都会见莱克斯·卢瑟。”莱克斯·卢瑟实在是太听话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搞什么小动作，谢柚柚几乎都快要忘掉他的存在了。
布鲁斯：……
“托尼？”他看着自己女儿的脸，“为什么会邀请他？”他相信谢柚柚不会无缘无故就邀请托尼·爱他看过来。
“父亲，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谢柚柚最后看了一眼暴躁的达米安，“变强后再找我吧，达米安哥哥。”说完这些，她转身回了房间。
“晚餐就不必叫我了，谢谢。”门被关上。
“谢柚柚！！！”达米安暴怒的声音被拦在房门外面。
刚回来不久的卡珊德拉看着谢柚柚的操作，又看了一眼轻易被惹急的达米安，再看看脸色僵硬的布鲁斯和旁边习以为常的提姆，对她新来的妹妹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谢柚柚，很强。
圣诞节的前一天，谢柚柚起了个大早，她看着客厅里兴奋的一群人，有些好奇地问，“怎么了？”
“柚柚！”迪克看见谢柚柚，急忙向她招手，“我们正在猜测每个人的礼物，你要来参加吗？”
达米安看到她冷笑了一声，扭过头去。
“谢谢迪克哥哥，不过我对这些不感兴趣。”谢柚柚拒绝了迪克的邀请，对方并不失望，继续兴致勃勃地跟杰森说着什么，她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
“父亲在哪里？”她今天早上先去敲了布鲁斯的房门，发现他没有在房间里。
“瞭望塔有事。”在旁边整理礼物的提姆抬起头回答。
“忙碌的父亲。”谢柚柚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报纸，哥谭最近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新闻，绝大部分还是关于X和韦恩集团合作的事情。
谢昭走了进来，他一只手里提着一大袋看起来格外诱人的苹果，另一只手提着的袋子里是包装苹果的礼盒，见到谢柚柚他微微点头，“谢总。”
阿尔弗雷德走过来，他看到谢昭手里的东西微微挑眉，“看来今天不需要再出去买苹果了。”
“是谢总吩咐我的。”谢昭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谢总很期待这次节日。”身为助理就应该为老板的亲情添砖加瓦。
“柚柚小姐做了很多功课。”阿尔弗雷德深深地看了谢昭一眼，没有拆穿他的小心思，赞叹道，“这些盒子很漂亮。”
“谢谢阿福爷爷。”属下已经把路全都铺好，谢柚柚理所当然地应了这份功劳。
等到布鲁斯赶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他刚走进客厅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托尼·斯塔克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和谢柚柚聊天。
坐在周围的小崽子们见到他回来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眼神，托尼冲他扬扬眉毛，表情十分得意，“晚上好，老蝙蝠。”
那副模样，看起来就好像他才是庄园的主人一样。
布鲁斯：……
“晚上好，托尼。”他的表情平静，对他的到来没有任何的表示。
他和托尼小的时候很熟悉，他们的父母是朋友，两个人也是朋友。但随着慢慢的长大，双方的父母先后去世，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渐渐疏远了。
特别是从他成为蝙蝠侠，托尼成为钢铁侠后，两个人如同撞了人设一般，变得更加不对付。
“柚柚宝贝特意叫我来过圣诞节。”他边说着，一只手在周围小鸟有些惊恐的表情下放在了谢柚柚的头顶，背后莫名地升起一丝凉意，“嗯？怎么突然变冷了？”
蝙蝠家：……
好歹看一下手底下谢柚柚的表情，都快结成冰了。
迪克小心翼翼抱住可怜的自己，他和提姆杰森熟练地不动声色地往后退，试图远离这里。
“各位，已经到了吃饭时间。”
阿尔弗雷德的到来让他们的愿望成真，生怕殃及无辜的小鸟们立刻撤离，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餐桌。
留下布鲁斯和托尼面面相觑，谢柚柚拂开头顶的手，跳下沙发，“该吃饭了，父亲，托尼叔叔。”
“好的，甜心。”托尼站起来瞥了布鲁斯一眼，紧跟着谢柚柚进了餐厅。
布鲁斯沉默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餐桌上是阿尔弗雷德精心准备的美食，桌尾一盆米白色的小花开得异常美丽。
刚进到餐厅托尼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眯起眼睛看着那盆花，“这花是不是太香了？”整个餐厅都是浓烈的花香，甚至刚刚在客厅都能闻到花香味。
“可能是陶德偷偷喷了香水，他的身上最近特别香。”达米安看了那一盆花，转头就去谴责杰森，他说的是实话杰森的身上最近总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并且越来越浓。
“你才喷了香水！”杰森绝不承认自己喷香水，他也没觉得自己身上有哪里闻起来香，认为这都是达米安转移视线的诡计。
达米安正要反驳，余光看到走进来的布鲁斯闭上了嘴巴。
虽然托尼在餐桌上没少和布鲁斯拌嘴，但他总算没有做出任何让蝙蝠家心惊胆战的动作——比如试图把谢柚柚抱上椅子。
“我的礼物是要今天晚上交给父亲的。”谢柚柚放下叉子，擦了擦嘴巴，她看了一眼窗户外，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
布鲁斯知道她说的礼物是什么——他们之前谈好的条件，于是他也放下筷子，“是什么？”
谢柚柚没有说话，而是掏出了一支让迪克他们分外熟悉的东西，在周围人各异的目光下按下了播放键。
“布鲁斯——”一个温柔的女声突然响起，声音里饱含着思念、满满的不可置信还有隐隐的痛苦。
布鲁斯心头微微一颤，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他向来理智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个声音曾经反反复复出现在他的梦里，让他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么样的表情。
托尼最初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是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可发小的表情说明了一切，这让他的手僵在空中，餐具掉落在地上。
“布鲁斯——”
“布鲁斯——”
“布鲁斯——”
布鲁斯：……
托尼：……

第70章 见面前夕
包括提前被告知的卡珊德拉在内，所有人都在谢柚柚说到礼物的时候悄悄挺直背，肆无忌惮地把目光放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布鲁斯身上。
现在看见僵硬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的布鲁斯和他旁边同款表情的托尼，纷纷抬起手默契地捂住嘴憋笑。
小崽子们的举动和阿尔弗雷德淡定的表情让布鲁斯和托尼意识到——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他们。
布鲁斯张了张嘴，他斟酌着开口，“这是什么？”
“圣诞礼物父亲。”谢柚柚难得看到父亲失态的样子，淡定地端起桌子上的牛奶一饮而尽，只是在放下杯子的时候皱起眉头。
果然，不管在什么时候，她都不会喜欢喝牛奶。
“我以为您会喜欢，特意多放了几遍。”她看着对方语气带上了一丝调侃，“声音有些熟悉，不是吗？”
“我也很惊讶。”她把手边的东西递给布鲁斯，“那位很漂亮的夫人为什么会叫我布鲁斯。”
谢柚柚的话让布鲁斯心里微微一颤，关于声音的一切猜测都被证实——他的女儿长得跟他小时候非常相像。
熟悉的声音、漂亮的夫人、叫错的名字，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那个不可能的真相。
“你……”突如其来的真相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亲爱的父亲。”谢柚柚不用看就知道布鲁斯想要问什么，“我去了另一个哥谭。”
另一个哥谭？！
不等布鲁斯他们问出口，迪克已经手舞足蹈地解释起来，从谢柚柚发现韦恩庄园那条走不出去的走廊开始，到另一个韦恩庄园和另一个哥谭，最后的那对夫妇。
当然，还有谢柚柚惊鸿一瞥的马戏团。
听到了迪克绘声绘色的讲述，布鲁斯和托尼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件事情属实打破了他们长此以往的认知——自己去世的亲人真的在另一个世界好好的活着。
既然世界上有另一个哥谭，那就会有另一个纽约，想到这里托尼的心里燃起一丝微弱但坚定的期望。
即使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但能知道对方好好地生活在另一个世界未免不是一个慰藉。
“不过……”等到迪克讲完，谢柚柚突然开口意味深长地说，“如果只有死去的人能出现在另一个世界的话……”
她的话没说完，旁边的几只小鸟嘴角抽了抽——迪克刚刚讲述的时候特意隐去了关于“真是见了鬼了”的事情。
布鲁斯：……
这就意味着他们很可能认为自己出了事。
托尼难得没有嘲笑布鲁斯，如果是自己的父母这样认为，估计自己心里也会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