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同人)波本你是真酒还是假酒—— by来风满楼
来风满楼  发于:2024年0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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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早川花英却不敢耽搁。
早川奶奶年纪大了,现在只是有一点闷,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加重,而家里却没有药。
十四岁的早川花英握着枪,眼神青涩又坚定,“我有枪,奶奶,您放心。”
早川花英用帽子和围巾伪装好自己,她甚至穿上了早川爸爸早年的衣服,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少年。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恶魔早就已经盯上了她。

早川花英不愿意回忆那段差点死去的记忆。
她第一次见到, 原来真的有人眼睛天真,残忍又好奇。
她的枪被抢走了,这也是早川爸爸救走她之后, 很快就确认谁是凶手的依据。
“虽然那个年轻人说那把枪是他捡的,但他在说谎。”
她被早川爸爸用最快的速度送去了武装侦探社。
“救她!我知道你, 我也是常暗岛战斗的士兵, 死亡天使, 我求你救她!”
早川爸爸抱着混身是血的她,几乎跪下。
与谢野晶子虽然因那句“常暗岛士兵”还有“死亡天使”瞳孔眼神震动,但医者仁心还是占了最上方。
她用异能力“请君勿死”让女孩恢复。
“既然你参加过常暗岛战斗你应该知道, 异能力的局限性。”
与谢野晶子说:“异能力以‘基石’为依托。离开常暗岛回横滨的路上,你们的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我的异能力虽然修复了你们的身体, 但离开了‘基石’,没有了能量的依托, 我的修复更像是纸糊的, 只有其形。你们身体的恢复, 真正需要的是自己身体的细胞代谢,这才是真正的修复。”
早川慎太郎点头, “我知道。”
他抚摸着沉睡过去女孩的头发, “不就是不离开横滨吗, 几年就可以养好的。”
大不了未来就留在横滨念大学。
虽然有点可惜不能去东都大学(花英酱的梦想), 但横滨国立大学也不错。
“我还有事, 她就交给你了, 谢谢您, 天使小姐。”
早川慎太郎道过谢后, 头也不回的去追踪那个新闻里被报道过好几次,横滨警署搜查一课始终没有抓捕归案的连环杀人魔。
早川慎太郎是在血泊中提着羽生龙之介的尸体一步一步来到横滨警署的。
当时正是一群黑手党打的最激烈的时候, 横滨警署的大门前,血流成河。
拖拽着尸体的男人混身都是血,就像个来袭击警署的疯子。
把横滨警署负责守门的警员吓了个够呛,哆哆嗦嗦的接过早川慎太郎递过来的横滨政府工作证件,对着这个身上都是血的男人来回看了好几眼。
好吧,这个杀人魔一样凶神恶煞的男人确实是政府职员。
把早川慎太郎放进横滨警署后,搜查一课的刑警们知道了这人的来意。
和东京警方发过来的假造证件对比,这具被早川慎太郎拖过来的尸体,确实就是被东京侦探指出的连环罪犯。
“早川先生,您这动手动的也太利落了。”
横滨警署搜查一课的警官很是头疼,“知道我们为什么没有对外公布犯人的照片吗?就是因为东京的侦探没有证据,全是推论。”
“东京的侦探是用推理认定羽生龙之介是犯下34起虐杀少女案的凶手,羽生龙之介当时没有辩解,选择了逃跑。我们在调查他具体身份的时候才发现,他用‘羽生龙之介’这个证件其实是个假证。”
“我们没办法判断,这人是究竟怕假证被查才逃跑的,还是因为他确实是真正的凶手。”
三十四起案件,没留下一个破绽。
他来到横滨,如果加上早川花英这起,那就是足足犯下了42起案件。
简直丧心病狂。
“我可以确定是他。”
早川慎太郎没有因横滨警署的话动摇,“他拿着我女儿的枪,虽然他借口是捡到的,但他那双眼睛在笑。”
“那是杀过人的眼睛。”
“如果你们想追究我的责任,请等‘龙头抗争’结束。我是横滨政府的职员,跑不了,我还有工作要做。”
早川慎太郎回到横滨政府,继续做着在“龙头抗争”中被波及的民众的抢救工作。
直到有一天,他失踪了。
等再被发现,就是送到早川花英面前,充满了各种刑讯痕迹的尸体。
横滨再也没有少女被害。
少女虐杀案的档案随着羽生龙之介和早川慎太郎死去,彻底结案归档。
这就是关于六年前那位愉悦犯,羽生龙之介的全部内容。
“假–证件吗……”
早川花英直觉这里有问题。
她给two去了一通电话。
因为黑衣组织撤离日本,整个东京地下黑–道势力波动的尤为剧烈。
数个和黑衣组织有过交集的,例如泥参会等帮会,迫不及待的冒头争夺瓜分组织放弃了的地盘势力。
梵天会几个嗅觉敏锐的赚钱达人自然也当仁不让。
松田阵平趁机联合公安,还有警视厅,把这个盘踞在东京许久的不良帮会,抓个人赃并获。
接到早川花英电话时,松田阵平正好在用手背擦着嘴角,龇牙咧嘴,“喂,打人不打脸好吗,你是在嫉妒我帅气吗?”
被抓住的梵天会高层冷着一张脸,一句也不吭声。
“你手机响了。”
降谷零提醒道。
虽然斩断组织遗留的触角很重要,但把这个胆敢杀警察,在东京几近无法无天的“梵天会”给彻底打掉也很重要。
最近几年东京内阁发布的政策就是,尽可能的削弱国内的黑bang。
听说有个叫犬金组的都开始让部下变性去当爱豆了。就因为黑bang被打压的,收入越来越少。
松田阵平掏出手机一看,不怀好意的看了眼降谷零,按下了接通。
“早川小姐,你好啊。听说你回横滨了,最近怎么样啊?”
本来在盯着公安和警视厅警察们逮捕嚣张贩卖毒-品的“梵天会”成员们的降谷零立刻转过了头。
察觉到降谷零的动作,松田阵平笑的更灿烂了。
哈哈哈哈,小降谷,早川小姐宁可给我打电话,都不给你打呢。
到底是谁天天有事没事就掏出手机看看?
是谁在看到没有新消息的时候特别失落?
又是谁收到新消息提示音立刻掏出手机,最后却发现是银行VIP温馨问候,然后拉黑了所有客服?
“我需要two先生帮我查一份档案。”
早川花英声音有一种属于女孩子特有的柔软,哪怕她很严肃的时候,听着也特别轻柔。
“谢谢two先生关心,我在横滨很好。”
“什么档案?”
松田阵平这边本来轻松调侃的语气,因为早川花英说的内容变得严肃了。
“一份关于六年前,羽生龙之介在全国流窜虐杀少女,多达三十四起的案件。我从横滨警署只看到了横滨这边的记录,我想看一下,东京那边怎么看待这件案件的。”
降谷零在松田阵平问“什么档案”的时候就把手机抢走了。
听到早川花英说的事,他皱了皱眉。
“早川,你怎么会进横滨警署?”
能翻阅横滨警署搜查一课刑事内部资料的,除了搜查一课的警员,还能是什么人?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喂,降谷,哪有用这种口气质问喜欢的女孩子的,你当审犯人呢啊。
降谷零很快也意识到,他的口吻很容易被误会,他尽量放轻松声音:“早川,我不是在质问你,就是……关心你最近怎么样了。”
早川花英没想到安室透和two在一起。
她直接问:“你说的那个政府高官,是羽生龙之介的亲人吗?”
其实这里是有个破绽的,当初安室透说的“凶手”是“政府高官”。早川花英固执的认为,早川爸爸是因为杀了羽生龙之介,才遭遇到报复。
羽生龙之介并不符合“政府高官”这个身份,那他的亲人呢?
“……”
降谷零没有回答,反而问:“你没申请到‘龙头抗争’的资料吗?”
“……没有。”
早川花英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说了实话。
在这里说谎没有意义。
降谷零其实在问前就想明白了。
横滨政府一定是担心政府包庇凶手的丑闻被曝光,所以拒绝了早川的申请。
这一瞬间,他真的说不清,自己的内心到底是替早川遗憾,心疼还是安心。
早川明明都那么努力了。他遗憾心疼女孩受了那么多苦却没有回报,安心于……早川不知道真相就不会出事。
他知道,早川花英心中最大的一件事就是为她的养父报仇。
这样的早川为什么会查这个“羽生龙之介”?
而且,从刚刚早川的话来看,她明显是认为,“羽生龙之介”的亲人杀害了她的养父。
降谷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
“我说的政府高官并不是指羽生龙之介的亲人。”
早川花英的呼吸都凝滞了。
她失神的看着桌子上堆成山的资料,她没日没夜的查,难道说……方向再次错误了吗?
再张口,声音里是难以抑制的哭腔:“安室先生,您就告诉我吧。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降谷零霎时心如刀绞,只因女孩那过于委屈和无助的声音。
他不能说。他怕早川承受不住那个真相,尤其早川现在的情绪是如此的激动和崩溃。
“早川。”
降谷零声音低沉的叫了一声,“早川,给我点时间可以吗?”
手机另一端很久没有说话。
良久,只听一道柔软的声音问:“还要多久?”
“一天。等我一天。”
降谷零说完这句后屏住了呼吸,在等待对方的宣判。
又是许久,只听电话另一端一句轻轻的“好”之后就挂断了。
徒留许久的忙音。
“喂,降谷。”
松田阵平皱眉,“你想干什么?”
金发青年看着横滨的方向说:“我要去横滨。”
松田阵平:“……”
几秒后,松田阵平大笑着锤了降谷零肩膀一下,“警校天台那时候我果然没说错,你就是个为了女人的轻浮家伙!”
昔年,警察学校的天台上,松田阵平问降谷零,为什么选择当警察。
降谷零说,他为了找一个女人。
黑色卷毛的青年看着说出这样话的金发混血儿,脸上带着笑:“居然是因为这种理由,你还真是个轻浮的家伙。”
降谷零同样盯着说出这句话的松田阵平一会,眉眼笑弯了。
“说的还真没错。”
“你不找你那位初恋了吗?”松田阵平狡黠的问。
降谷零:“……都说了不是初恋。只是当初很照顾我的长辈。”
降谷零当即回警察厅选择找黑田兵卫请假。
“降谷,现在正是扫灭那个组织在日本残余势力的重要时间,你确定你要这个时间离开?”黑田兵卫眉头紧皱的问。
“现在已经不是必须需要我的时候了。”
他顶多是作为领导督阵。
黑田兵卫有些恨铁不成钢,“不是必须不必须,降谷,你现在离开,就相当于把功劳拱手让人。”
降谷零是他最看好的接班人。
只要这段时间表现积极,履历上一定会留下优秀的一笔,将来接任他的位置只会更顺利。
现在,他中途离开,他的位置就需要其他公安补上,这不是把功劳往外推吗?
“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
他其实当初就不应该放早川单独回横滨。
如果早川真申请到了那份文件,真的受不了自杀,远在东京的他真的来得及吗?
等待他的,会不会是早川的尸体。
想到这种可能,他真的
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因为横滨的那个女孩?”黑田兵卫是这次行动的知情者。
横滨政府运筹帷幄,这其中绝对少不了早川花英的贡献。
降谷零:“对。”
“她在这次行动中是横滨的大功臣,你能有什么担心的?”黑田兵卫问。
降谷零没有说话。
这种不吭声拒绝回答的态度,基本上就代表着有问题。
“降谷!我命令你说!”
公安不能违背上司的命令。
尤其是里理事官的命令。
降谷零只能把他的担忧说出来,他声音艰涩:“因为我怕早川出事。她一直在调查她养父的死,而她养父为什么死我们都知道。我怕她知道真相后,她承受不住。”
“但早川小姐始终都不知道不是吗?”
金发青年没有说话。
这份沉默让黑田兵卫皱眉,“降谷,你不会是要把内务省那份机密文件泄露给早川小姐吧?你还记得你身为公安的职业操守吗?!”
黑田兵卫说到最后,声音几近暴吓。似乎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把他被迷昏了头的得意门生叱醒。
“就因为我无法告诉她,所以我想过去陪着她。”
金发青年沉默了许久后说。
黑田兵卫用没有瞎的那只独眼审视着他最得意的手下。
半分钟后,
冷冷的说,“记住你的话,降谷。”
如果江户川柯南看到这样的黑田兵卫,绝对会被吓到认为这位公安老大是不是就是组织的朗姆。
因为那句“记住你的话”过于冷漠,又过于没有人情味。
而降谷零早就已经习惯。
得到假期批复的降谷零刚要启程去横滨,却突然想起早川花英问的那个人。
羽生龙之介。
这个名字他知道。
六年前,他已经加入公安将近一年,当时有一件轰动整个日本的连环杀人案。
已知已有三十四名未成年少女遭遇虐杀,凶手是谁,无人得知。
最终,是一位名叫大上祝善的侦探,无证据的指认一位名叫羽生龙之介的男人是这一系列事件的凶手,最终以羽生龙之介逃窜横滨而结束。
当时羽生龙之介逃亡到哪里,公安还有警视厅是不知道的。
一直到横滨传来新的虐杀案,才判定羽生龙之介逃去了横滨。
正当东京警视厅警察决定去横滨抓捕那个男人的时候,“龙头抗争”爆发,横滨彻底对外封锁。
只出不进,任何人都不得进入那片已经成为绞肉机的战场。
等长达88天的龙头战争结束,羽生龙之介已死的消息传回东京,伴随着那三十四名受害者,有关羽生龙之介的卷宗彻底封存。
早川为什么突然查这个?
降谷零直觉这里有问题。
他没有立刻离开公安,反而是利用公安的内网,重新查看了“羽生龙之介”案的全部内容。
一个眼熟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早川慎太郎。
在横滨,杀死羽生龙之介的是早川慎太郎,早川花英的养父。
【你说的那个政府高官,是羽生龙之介的亲人吗?】
早川花英的话再次浮现在他的脑中。
他从头到尾重新翻阅了一遍有关“羽生案”的全部资料。
羽生龙之介用的是假证。
羽生龙之介本名到底是什么,无人知道。
大上祝善凭什么就认定羽生龙之介就是凶手?
毕竟当时全部是侦探的推论,没有证据。
侦探,是有可能推理错的。
降谷零当即利用公安系统调出大上祝善的情报。结果……大上祝善在两个月前死于“黄昏别馆”????
黄昏别馆他知道。
鼎鼎大名的“黄金之馆”。
大上祝善因为从千间降代那里得知40年前黄昏别馆发生了一起自相残杀的惨案,原因是别馆里面隐藏着宝藏。
他于是斥巨资买下了那间别馆寻宝。
倾家荡产之下,宝藏无踪无影。大上祝善最后丧心病狂的找来一大堆侦探,企图在侦探找到宝藏之后,杀死所有的人。
然而现实非常具有戏剧性,大上祝善没有杀死其他侦探,反被千间降代毒死了。
“……”
降谷零连夜去了监狱,见到了那位名叫千间降代的侦探。
“你对大上祝善了解吗?”
“年轻人,这么晚突然来见我这个老人家,就是为了问这个?”
千间降代笑了一声,“我当然很了解他,几十年的交情了。”
几十年的交情也让她亲手把那个丧心病狂的人毒死了。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降谷零问。
“一个被金钱迷昏了眼的男人。”
六十多岁的千间降代虽然年纪大了,脑子可一点都不糊涂。
“能这个时间随便传唤我的,年轻人,你是公安吧。突然问起了大上祝善,莫非有什么难缠的案子和他有关?能和你们公安扯上关系的案子……”
千间降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呢。
降谷零这一下午不仅仅是查阅了羽生龙之介的档案,他把大上祝善的生平快翻烂了。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不怎么明显的现象。
那就是六年里,大上祝善的财产有明显的缩水。
这位侦探过去是个成功的企业家,自诩美食侦探,生平最大爱好是吃遍各处美食,甚至放出过豪言,“美食和杀人事件是唯一能激活我脑细胞的宝贝”注1.
他之所以倾家荡产的将所有希望都赌在“黄昏别馆”的宝藏上,就是因为,如果他不赌的话,他很快也会破产。
有人在暗中针对大上祝善。
不明显,时间甚至长达六年。暗中的人不断剥夺大上祝善的所有东西,最终把这位志得意满,名满天下的美食侦探家给逼疯了。

第140章
当把这一切的线索捋到最初的最初, 大上祝善的坏运气看起来就是从他指认羽生龙之介开始。
有人在替羽生龙之介出气,或者说报复?
这个人是谁?
早川会不会有危险?
想到这个的瞬间,降谷零心里一惊。
金发青年目光锐利的看向住在监狱里的千间降代, “羽生龙之介,这个名字你有没有听说过?”
千间降代:“六年前, 犯下三十四起虐杀未成年少女的连环杀人犯?”
“不是三十四起, 是四十二起。他在横滨又犯下了八起案件。”降谷零补充。
千间降代沉思了一会儿, “我记得当初这件案件以羽生龙之介死亡为结束。公安先生,您突然提起这件案子……莫非当初大上祝善真的指认错了人?”
想了想,千间降代摇头:“不可能。我很确定羽生龙之介就是凶手。”
“你们没有证据不是吗?”
降谷零很疑惑为什么千间降代和当初大上祝善都如此肯定。
“因为我们目击到了。”
“什么?”
降谷零一惊, 这样就不能说没证据了。
“羽生龙之介的案件当初闹的沸沸扬扬,凡是叫的上名头的侦探都想大展身手。当时甚至有风声在传, 谁要是能破了这个案子,谁就是日本第一名侦探。”(工藤新一当时才十一岁, 优作夫妇在美国, 拜托阿笠博士照顾新一。因为罪犯太穷凶极恶, 阿笠博士怕新一遭遇危险,就一直看着他, 让他好好上学, 所以这个轰动全国的案件他没去调查)
“我和大上祝善都很自信自己的侦探能力, 谁都认为自己比对方的破案能力更高超。这个案件, 自然也就成了我们比赛的名目。”
“我推测出了犯人的犯罪规律, 而大上祝善因为对地形的敏锐, 他推断出犯人下一次方案的大概地点。”
“结合我推测出的时间, 我们那天在那个地点附近打算守株待兔。”
“我们两个都是推测, 这份推测甚至还带一点直觉在里面并不一定做的准。说来也可笑,我们不过是想, 万一瞎猫碰见死耗子了呢。”
“没想到的是,我们真撞见了。”
她还记得那天天气很好,明月当空。大上祝善还嘲笑她,老胳膊老腿的干嘛大晚上来这边。
“怎么,就允许你来,我不能来?”千间降代拄着拐杖一边和大上祝善斗嘴,一边转过一个拐角。
明月照不到的角落,血腥味从空气中传来。
她和大上祝善对视了一眼,赶紧跑过去,
正好和听见他们脚步声,而逃跑的凶手撞了个正面。
明亮的月色下,羽生龙之介那张沾了血的年轻脸孔,分外清晰。
“但是!”
千间降代摇头,“当我们找到夜晚里那个人的时候,他有不在场证明。有人证明我们目击到他的时候,他在别的地方。”
降谷零:“……”
“这份证据因为争议就被搁置了。我和大上都是侦探,当时社会又一直有‘谁破案谁就是日本第一名侦探’的风声在传,就有人说,我和大上祝善是为了争夺‘日本第一侦探’的名头故意做伪证,随便抓了个倒霉蛋破案。”
“这简直是笑话。我们怎么可能因为这种理由就做那种事,简直对不起我们身为侦探的名誉!”
“当时我很生气就走了,因为我想去找那个目击证人问问,问他为什么要说谎。大上他选择用他的推理,在搜查一课的面前,揭穿了羽生龙之介的真面目。”
“现在想来可能大上他确实太想出名了,抓捕到轰动全国的连环杀人案凶手会给他的履历增加光辉的一笔。他太急了,根本没在意证据的事,他以为只要他步步紧逼,羽生龙之介一定会承受不住的主动认罪。”
千间降代至今还记得大上祝善说出他这个想法时,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羽生龙之介在被送回警视厅的途中逃窜。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连羽生龙之介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我可以肯定,羽生龙之介背后一定有人。那个人请人做伪证,让人从警方手里逃跑,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大上他自那之后如同被诅咒了一般,不论做什么都事事不顺。他倾家荡产的把黄昏别馆买下,也是因为他太想找到宝藏了。”
降谷零这时候内心忽然一动,“黄昏别馆,他是从谁那买的?”
“我只知道是从一个中间商人手里买的。”
千间降代摇头,“那位中间商似乎也是急着脱手。”
再也问不到其他线索后,降谷零离开监狱又着手查了下大上祝善“霉运”。
他始终相信,凡是人为经手,必留痕迹。
这个夜对降谷零来说,太短了。
他要查的东西太多,太杂,一直到凌晨四点多,他才停下手。
看了眼时间,他洗了把脸后,就开车迎着黎明前最黑暗的天,一路开往横滨。
他答应了早川,他会去见她。
白色马自达停在早川花英家门口的时候,天边已经开始有了微亮。
他踩着早川家一户建的室外楼梯,在天边淡淡的微亮中上楼。
二楼入户的门口是一块大约1.5平米大的铁制平台。
他站在门口,举起手。
指关节却在敲击大门之前停下。
降谷零扭过头,目光越过不远处的擂钵街巨坑向着远处延伸,遥远的海面有朝阳缓缓升起。
红日初升,天光大亮。
路过的风微微吹动降谷零额前的金发,门口的青年忽然收回手。
太早了。
早川也许还在睡。
降谷零没有敲下去,他选择走到这处铁质平台的边缘,下半身倚靠着栏杆。
双手插兜,双眼温柔的看着日出。
等天亮的吧。
天亮,他在和早川说一句“早安”。
早川花英抱着双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一整晚都没睡。
自从波本和她说,“政府高官”的凶手不是羽生龙之介的家人后,她又变得茫然了。
把那些档案归回原位,她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离开横滨警察本部的,又怎么回的家的。
回到家后,她双手抱膝,就这样一坐就是一晚。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瞒着她。
皮鞋踩踏在老旧铁质楼梯上的声音在寂静的黎明格外清晰。
“嗒!嗒!嗒!”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早川花英转过头,在漆黑的客厅中盯着大门,没有说话。
这样的时间,这样安静的房子,还会有谁来拜访吗?
敲门的声音始终未响,门口的人似乎忘记了敲门。
但也没有下楼梯的脚步声。
早川花英想起了小时候。
早川爸爸有时候会通宵夜班,清晨到家。
每当早川爸爸夜班的时候,她总是醒的特别早,在客厅等待熟悉的脚步声。
过去是早川爸爸回家的声音。
现在会是谁?
早川花英伸手从茶几上拿起枪。
这是琴酒当初在训练基地给她的那把。
她一手拿着枪,一手拉开门。
门外,双手插兜的男人闲适的靠在栏杆,朝阳给他金灿灿的头发渡上了一层金色的柔光。
目光盯着远处租界奇形怪状建筑的金发青年听见开门声转回头。第一眼看见的是,穿着长长卡通睡裙的女孩,一手拎着枪,一手握在门把手,双眼平静又荒芜。
拎着枪的那个手腕格外的细瘦。
降谷零的呼吸都放轻了。
早川的状态果然很糟糕。
他起身走到门口,看着门口的女孩问:“我可以进去吗?早川。”
早川花英抬眸看了来人一眼,没说话,转身回了室内。
降谷零跟了上去,早川家的大门在他身后关闭。
太阳刚刚升起,天还不是很亮。
早川家的客厅有些昏暗,降谷零顺手按下了客厅的灯。
他看到早川坐回了沙发,那只手-枪被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
“你一夜都没睡吗,早川?”
早川花英盯着茶几上的枪。
如果,她是说如果,她用这个指着波本,波本会告诉她答案吗?
小命重要,还是秘密重要?
降谷零没听到回答,他看着抱膝蜷缩着坐在沙发处的女孩叹气,转身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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