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她都经历了,提个亲而已,没啥好紧张的。
婶子们刚离了知青点,便都八卦的围着李月娥问:“支书家的,你这是给了多少彩礼,这么厚一封。”
李月娥伸出四个手指头。
“四十?”看着不像啊,“难道是四百?”
李月娥点头。
众婶子都倒抽一口凉气,就是陆桂兰也不意外。
400块啊!
许多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于是,继陆长征向苏茉提亲后,陆家给了400块天价彩礼的事,又席卷了陆家村大队。
难道是她想岔了?这个苏知青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
不然李月娥那婆娘,怎么舍得给这么高的彩礼。
当初她老儿子娶媳妇时,她家也不过给了200块的彩礼,这都已经算高了,她老儿媳还是个领工资的工人呢。
李翠花越想越不对,整个人都焦躁的不行,花生也不摘了,在晒谷坪那里走来走去。
“翠花,你干啥呢?晃得我眼晕。”一个婶子有些不满。
“没事,中午吃撑了,消消食。”李翠花随意摆摆手。
众婶子面面相觑,这年头人都吃不饱,竟然还要消食。扯蛋也扯个真一点的。
有个跟李翠花不对付的婶子笑道:“别是看人家李月娥给了高价彩礼,心里惶惶觉得又要被压一头吧?”
李翠花正要开骂,忽然一顿。
对啊!说不定这就是李月娥的诡计,故意传出来给她听的。
那钱红封封着,还不是她说多少就是多少。就算没那么多,苏知青一个外地人,总不敢说出来公然打她婆婆的脸。
说不定就是觉得比不过她老儿媳,故意说出来膈应她的。
她老儿媳领着工资,苏知青在乡下种地,这是明摆着的事实,怎么看都是她老儿媳优秀。
那苏知青就算家里好一点,一年两年的,还能顾着闺女,三年四年的,时间长了,谁还记得有个闺女在乡下。指不定一辈子就窝乡下了。
想通了,李翠花瞬间又开心了。
“有啥好惶惶的,她给高彩礼是她的事。我家可不这样,我都是一碗水端平的,就一个给那么多,其他儿媳心里能得劲?这不是给自家找事嘛。”
李翠花说着,心里乐开了花。最好都闹起来,打起来,让李月娥没个安生日子过。
听到消息心里不得劲的,除了李翠花,还有陆桂花的亲娘赵九香。
亲家母这心怕不是偏到天边去了,她女儿那时,可才给了50块的彩礼。来提亲的时候,也才带了一小袋的白面。
说白了,就是看不起他们家。这些年,对他们家也是不冷不热的。
她闺女,可是给他们家生了两个大胖小子的功臣啊。
真是越想越气人。
赵九香花生也不拔了,跟小队长说要去放水,偷偷跑到陆桂花干活的地方,扯住她就问。
“你婆婆真给那苏知青400块彩礼了?”
陆桂花正为这事不高兴呢,之前明明说给200的,怎么又成400了。
“我也不知道,这种事,她怎么会跟我一个做儿媳的说。大家都这么传,那就是真的了。”
赵九香看着闺女这个样子,真是怒其不争。
“你说说你,怎么啥啥都不知道,你可是生了两个小子的,将来陆家有什么东西,也得是你占大头。这钱要都给出去了,你们以后分家还能分到多少?你给我支棱起来,回去就给我闹,听到了没?”
“不说400块,怎么地,也得给你补齐到200块才行。”
“听到了没?”
“哎,你这死丫头,别光顾着干活不说话,听到了没?”
陆桂花不耐烦听她娘说话,只能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
“补了彩礼,记得给一半家里,你弟弟也快要娶媳妇了。”赵九香不忘交代。
陆桂花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下午,苏茉又是领了三分地。
因为提亲和400块彩礼的事,苏茉明显能感觉到村民们对她的关注度大增,不时就能看到三俩婶子结队路过,指着她窃窃私语。
见她看过去,又装作没事一样走了。
苏茉也是无语。
怪不得说这个时代的流言能逼死人,这个样子一两天的还能接受,要是时间久了,还真受不了。
她这还不是坏事,若那些遇到不好的事的,被人这样指指点点几天,承受能力差的,估计还真会寻短见。
陆长征下午先去公社邮局打了电话,没得到确切回复,只能先回大队,傍晚再去打电话去催催。
陆长征先帮他老娘挑了一次花生后,才去找的苏茉。
到了地里,发现他媳妇又在吭哧吭哧的拔花生,都不带偷懒一下的。陆长征赶紧过去帮忙拔,好让他媳妇早点回去休息。
“哎,不用你拔,你帮我挑就行。”苏茉赶紧阻止,可别把她的能量拔走了。
“等拔差不多了我再挑,不过几趟的事。”
“我这地好拔,不费什么事。你先挑吧,我这挑一趟,婶子那边挑一趟,轮着来。”
“不用,我先和你一起拔,完了你好早点回去休息。”
“你不怕别人说你有了媳妇忘了娘啊?”苏茉笑道。
“我忘没忘,我娘自己知道。”陆长征并不在乎别人说啥。
“你帮我拔完了,我也还不能回去,得帮别的知青拔。她们之前帮助过我,我不好到自己早做完了,就先回去。”
陆长征:……
“那行,我先挑吧。”陆长征默默放下花生秧,改挑花生去了。
苏茉拔完,又去帮马小娟拔,等弄完,时间也差不多6点了。苏茉让马小娟去帮陈兰,自己则回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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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桂花回到家后,就开始在厨房摔锅打碗,到处弄的乒乒乓乓,各种心气不顺,把俩儿子骂的直哭。
李月娥听的不耐烦,直接从屋里出来,道:“你有什么不满的?直接说出来,别在那里指桑骂槐的。”
陆桂花瞬间又不敢出声了。
“怎么不说?现在给你机会,有什么不满的,赶紧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给你解决。过了今天,可就没这么好说了。”
“娘、娘你太偏心了。”陆桂花说的怯声怯气的。
“哦?怎么偏心?因为我给了老三家的400块彩礼,你只有50块?”
“老三家的有400块,那是因为老三私下里又给了我200块,让我一起给的。你要想要,也找你男人补去。”
“那、那家里不还出了200块,娘你也该一碗水端平。”
“一碗水端平?”李月娥气笑了。
“老三当兵七年,除了前两年每月寄5块钱,后面五年,每月都寄20块钱。不说他时不时从部队寄回来的吃穿用,光是钱,他这七年,就寄了1320块钱。”
“老三这些年,没吃喝家里一点东西,如果我真要一碗水端平,那可就不止给两百,起码得给个五六百才行。”
“不还给三叔建了房子嘛,那屋子可比我们的气派多了。”陆桂花小声反驳。
“他的屋子气派,那是因为他单独另寄了钱,家里给他盖房子的钱,跟你们两家的是一样的。”李月娥简直气疯了,“你想要气派,自个儿花钱弄去。别一点贡献都不给家里做,就尽想着美事。”
“我们怎么没给家里做贡献了,卫国每月也给家里交了钱,我也给老陆家生了俩大胖孙子。”陆桂花不忿道。
“老二是给家里交钱,你们一家不搁家里吃喝?交钱也就这两年的事,之前呢?一家四口,活干的最少,吃的倒是最多。”
“娘,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的大孙子。”
“大孙子咋了?我告诉你,我不是赵九香,只把男娃当个宝,生儿子在我这里,当不得功臣。在我这里,只有孝顺的,才是有用的。”
“要是生的儿子都跟老二那样,那还不如不生。”
自从陆卫国为了娶陆桂花做出那样的事,她就对他失望了。
陆卫国刚回到家,就听到他老娘这一句,当下就委屈上了:“娘,我又怎么惹你了?怎么就还不如不生了。”
“怎么惹我了?看看你娶的好媳妇,简直就是个搅家精。等老三摆了席,立刻就分家,带着你媳妇另过去,别在我跟前碍眼。”
“陆桂花,你又干什么好事了?”陆卫国直接开吼。
娘的,他在厂里累死累活,回来还要受这鸟气。
“我能干什么事,我不过就说了句让娘一碗水端平。”陆桂花哭喊着,“娘给老三家的400块彩礼,我还不能说一句了。”
“400块彩礼,有200块是老三给的,家里只给了200块。”李月娥冷冷的道。
“老二,你来说。这200块,家里该不该给老三出?”
“该。”陆卫国猛点头。
“当初给你媳妇50块彩礼,家里给少了吗?”
“没给少。”陆卫国道。那个时候在乡下给50块钱,也是很体面了的。
“家里要给多少彩礼,你媳妇有没有资格管?”
“没有。”
“那问问你媳妇在闹什么?她要是对咱家不满,让她收拾收拾回她娘家去,娘再给你娶一个。”李月娥扔下这句话,就甩手进了房。
陆桂花瞬间吓得不敢哭了,拉着俩儿子灰溜溜的回了房,哪里还敢再闹。
鸡飞狗跳的,除了陆家,还有柳家。
柳广英上班后,就去打听与陆长征处对象的知青是谁。因为有前一天做棉被的事,很容易就打听出来。
知青上山下乡工作到达县地区是归口宣传文教口的,知青的档案都在公社的宣传干事手中。
柳广英找了个借口,跟宣传干事邓恒说要调一下公社女知青的档案。
邓恒本想直接就给她的,忽然想起前段时间,书记特意给他们培训过的关于工作保密性的问题。便找个了借口,说要找一找,待会儿给她送过去。
等柳广英一走,邓恒便立刻找书记庚长青请示去了。
柳广英在办公室等了许久,都没等来档案,反倒等来公社书记的传唤,让她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柳广英心里一个咯噔,赶紧反思自己最近的工作,似乎并没有什么出错之处。这才松了口气,拿上笔记本过去,听听书记有什么新指示。
柳广英过来后,庚长青摆手让她坐下,随后开口问。
“听说,你要调公社女知青的档案,是工作中遇到问题了?”
“没有,我主要是想多了解咱公社女知青的情况,方便以后开展工作。”柳广英内心有点慌,但面上不显,她这个借口也是说的通的。
“我记得每接收一批知青,公社都会开会把知青的档案给相关的干部通阅,你当时没记录好你要的信息?”庚长青看着她,眼神锐利。
柳广英有些心虚:“我当时记得不够详细。”
“下次做工作时仔细一点。”庚长青道,语气很温和,可气势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上午还听说了一件事,你在向人打听和陆长征同志处对象的知青是谁。”
“我又还听说,你之前替你侄女和陆长征同志保过媒。”
庚长青手指一下下的敲在办公桌上,声音不大,但听在柳广英耳中,却振聋发聩。她脸色变得煞白,冷汗直冒,嘴唇几经开合,却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没解释,庚长青又道。
“当干部的,要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为人民服务,多做实事,为社会主义做贡献。心眼大一点,别搞官僚主义,打击报复那一套。”
“档案就在我桌面上,你若真是需要,那就拿走。”
柳广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书记办公室出来的,反正档案她是没敢拿。回到办公室也是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又立刻骑上自行车往她大哥家冲。
一进门,柳广英就劈头盖脸把她大哥大嫂和柳萍一顿臭骂。
她在公社工作这么多年,虽说没有什么政绩,但也算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如今却为了侄女的破事,在书记那里吃了那么大一个挂落。
柳广英甩下一句“柳萍的事她以后不会再管”后,就摔门而去。
柳家一家四口面面相觑,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清楚是柳广英调那女知青的档案惊动了上面。
看来,那个女知青果然是背后有人的。
“阿萍,这事就这么算了,妈给你找更好的。别到时候你姑工作都没了。”柳大嫂赶紧叮嘱柳萍,怕她搞出什么事情来,影响了小姑子工作。
若真是这样,她那小姑子能上她家把她家给掀了。
柳萍虽然不甘,但如今之计,也只能先忍了。点头应了声“好”,便摔门进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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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有许多人转辗反侧,不得安睡,但苏茉却一夜好眠。
因为白天吸收了许多能量,晚上睡前,苏茉一遍遍的运转异能,用木系的生机调理自身。
原主虽然生活条件比较好,但她身体其实是偏瘦弱的,处于亚健康状态。
在木系生机的温养下,整个身体都在自内而外的慢慢修复,就连那些被日照损伤的肌肤,都得到了改善,褪去了干涩暗哑,重新变得白皙水嫩。
第二天洗漱的时候,马小娟就时不时的盯着苏茉瞧。
“小娟,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什么东西,我就看你的脸。怎么我们下乡来,每个人都黑了许多,就你没黑,反而看着比以前更白了。你用什么擦的脸?”
苏茉白了她一眼,“我擦的什么你不知道?不就是雅霜嘛,你不也有一瓶。”
“那为什么我还晒黑了那么多?”
“你本身底子黑呗,我这白是天生的,天生丽质,你羡慕不来。”
苏茉心情好,便开起了玩笑来。她这是异能温养出来的,马小娟确实羡慕不来。
“好啊,苏茉,你竟敢打趣我,看我不挠你痒痒。”马小娟作势要去挠苏茉。
苏茉咯咯笑着躲过。
林霞看着打闹的“白皮”二人组,很是不屑,小声嘀咕了一句:“每天都不积极劳动,偷懒耍滑,能不白么。”
马小娟耳朵尖,恰好就听到了,立刻就反驳。
“谁不积极劳动了,人苏茉昨天可是拿了6个工分的。”
林霞嘴一撇,“还不是陆长征同志帮忙干的。”
“帮忙干怎么了?那也是人对象,你羡慕不来!”
林霞气了个倒昂,甩身就进了房间。
对在房内的郑彩萍抱怨道:“你看她们那小人得志的样子。”
“算了,你得罪她干什么。等她嫁过去,就是支书家儿媳妇了。万一她以后给你小鞋穿,你到哪哭去?”郑彩萍劝道。
“她敢?她要敢,我就敢去公社举报她。”林霞恨恨的道。
郑彩萍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林霞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太偏激了。
今天早饭依旧是地瓜,苏茉随便拿了两条,就跟着大家往大队部去了。
刚到大队部,就见陆长征向她走来,马小娟立马识趣的挽着陈兰到了一边。
“媳妇,我结婚申请批了,我们去大队开个证明,今天就去公社领证。”陆长征低声道。
“啊?这么快?”苏茉有些吃惊,她还以为要好几天呢。
“不快了,媳妇。等摆完席,过几天我就要归队了。”
还是时间太赶了,陪不了媳妇几天,就又要走了。
早商量好的事,没什么好扭捏的,苏茉和陆长征一起去找大队长开了证明,并请了下午的假。
去公社办结婚证是很快的,要不了多长时间,所以苏茉就只请了半天。
陆长征见媳妇如此热爱劳动,也是很无奈。
“媳妇,我们定10月1号摆席,你觉得如何?正好国庆节,日子喜庆又有纪念意义。”
苏茉一算,10月1号,那就是4天后了,那个时候秋收也结束了,她应该也来得及缝被套。
“行,你看着安排就好。”苏茉没有异议。
于是,两人便自个儿商量好10月1号办席面。
等陆长征跟李月娥说时,李月娥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只说了声知道了。
幸好她早有准备,不然这着急忙慌的,还不得抓瞎。真没看出来,她家老三还是个急性子。
下午,苏茉换上连衣裙,穿上小皮鞋,头发也特意编成蓬松好看的辫子。和穿着新军装的陆长征,带上大队开的证明,一起去公社办事处领了结婚证。
这个时候的结婚证,是类似奖状形状的,上面印有毛主席语录。
看着已经盖上章的结婚证,苏茉整个人忽然有点恍惚。
她这就结婚了?
和这个认识不到四天的男人?
领结婚证,公社是有票据补助的,16尺布票,一份烟票,一份糖果票。本来还有棉胎票的,但公社有作坊,就没有给。
陆长征把布票都给苏茉,“媳妇,布票你拿着,到时候扯布做衣服或干什么都行。烟票和糖果票,我拿去换了席面上用。”
陆长征见苏茉没接,人看着还有点恍惚,心中一紧,声音都大了不少:“媳妇,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不真实。”苏茉被陆长征的声音惊醒,笑了笑道。
陆长征拉起苏茉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搞怪的道:“媳妇,你摸摸,非常真实。”
苏茉被陆长征的样子逗笑了,抽回手轻轻打了他一下。
如无意外,往后的余生,就和这个男人相伴了。
苏茉伸出手,语气认真:“你好,陆先生。往后余生,多多担待。”
陆长征伸出手握住,神情郑重道:“保证完成任务。”
第28章 买手表
从公社出来,见天色还早,陆长征便问:“媳妇,要不要去县城逛逛?我们再去拍几张照片。”
“明天再去呗,正好拿照片。”明天正好照片也洗出来了。
“今天去了,明天也还能去的。”
他得去看看,有没有自行车、手表和缝纫机,要是没有,就要去市里了。
苏茉想了想,也行。她正好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手表,没有的话,要去黑市寻摸寻摸。
陆家给了那么多的彩礼,她也不好什么表示都没有。正好手里有手表票,那就给陆长征买个手表。
陆长征的手表看着有些旧了,而且也不是什么好牌子,她准备给他买个海市牌的。
“行,那去呗。”
【科普:70年代,物资匮乏,上海作为我国轻工业最发达的地方,生产出来的东西如手表、缝纫机、自行车、还有其他所有的日常用品,不仅经久耐用,还外观精美。
那个时候,上海货就是一块“金字招牌”,钻石牌、宝石花牌手表,永久牌、凤凰牌自行车,上海牌、蜜蜂牌、标准牌、蝴蝶牌缝纫机,红灯牌收音机……无一不是那个时代的骄傲。
上海货,在那时就是时尚和品牌的象征。一个人,要是有一件“上海牌”的东西,那是很得意的事。】
新晋夫妻二人组,蹬上自行车,又风风火火的往县城去了。
一到县城,两人直奔照相馆,准备再照几张照。
照相馆的师傅一见到两人,便道:“照片还没洗好,明天下午再来。”
难得有这么登对的一对,摄影师傅还是挺有印象。
“师傅,我们不是来拿照片的,是来照相的。”陆长征道。
“啊?还照?”摄影师傅有些错愕,什么家庭,把照相当家常便饭。
不过他们长得好看,照出来也上相,多照几张也还成。要是长得丑的,他可就劝对方别浪费钱了。
“对,还按上次那样来一套。”
摄影师按上次那样,给两人拍了两张合照,给苏茉单独拍了一张。
不过在苏茉的要求下,陆长征这次也单独拍了一张。
一共拍了4张照片,又加洗了4张,合照的2张同样放大,一共花了四块九毛二。
拍完照,两人又去供销社。
两人一进供销社,上次招呼苏茉的那大姐就发现他们了,立刻笑着大声招呼:“大妹子,又来买东西啊?”
“是啊,大姐。”苏茉笑着,往大姐所在的柜台走去。
“一回生二回熟,我姓刘,妹子怎么称呼?”刘大姐笑着问。
“我姓苏。”
“苏妹子,这次想买什么东西?”
“有海市牌的手表吗?男款的。”
“哎呦,苏妹子你这真是太赶巧了。这海市牌的东西,可是不常有的,今天刚到了两块,正好男女款各一块。你要是昨天来,都只有前进牌的。”刘大姐也是一愣,这可真是太赶巧了。
“你要真要,就得赶紧下手,不然过几天可能就没了。”
这海市来的东西,那可是稀缺货。本来是有三块的,他们供销社内部就有人要了一块。
“那行,我要一块男款的。”
陆长征听苏茉说要买男款的手表,就知道是给自己买的,不过也没拒绝。他的手表上次出任务的时候摔坏了,修了后感觉走的不太准了,他正准备换一块。
正好这里还有一只女款的,那就一起买下来,两人凑一对。
“女款的也要。”陆长征出声。
“是给我买的吗?”苏茉问。
“嗯!”陆长征点头。
“我有手表,不用买。”苏茉露出手腕,给他看自己的手表。
这手表是原主去年才买的,还很新。
原主原本是有一块劳力士的,但上班带着太高调了,这才重新换了个上海牌的。
不过苏茉在原主的行李里并没有发现那块劳力士,估计还在海市的家中,也不知道被人拿走了没。当时买的时候,可是花了500多块呢。
“不行。现在结婚都兴三大件,别人有的你也要有。”
苏茉被陆长征的直男想法逗笑了,嗔了他一眼,“我都跟你领证了,还在乎这些东西?我既然都有手表了,那就不用买了,别费事花这个钱。”
刘大姐一直听着,这时也笑着接口:“苏妹子说得对,既然有了就不用买了。这年头过日子还是精细着些,钱留着以后买其他东西也是一样的。”
见两人都这样说,陆长征也没再坚持,只是有些后悔给媳妇的彩礼给少了。
这时,刘大姐的同事也把手表拿过来了。
“苏妹子,这款是19钻全钢的,要125块钱和一张手表票。”刘大姐道。
陆长征正准备掏钱票,被苏茉制止了。苏茉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钱票递了过去。
“这是我给你买的,我来掏钱。”
刘大姐笑眯眯的接过钱票,点清了无误后,就把手表递给苏茉。
苏茉当即就给陆长征戴上,看了看,笑道:“真好看,适合你。”
男人的手虽然粗糙,但修长匀称又骨节分明,配上这款全钢的腕表,确实很不错。
被媳妇夸赞,陆长征难得的红了耳尖,轻咳了咳,道:“你的也好看。”
刘大姐看着眼前浓情蜜意的新婚两口子,心中感叹,年轻就是好啊。
她和她家那口子,刚结婚的时候也是这样……
“军人同志,你是不是还要买另外两大件啊?”刘大姐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给供销社创造效益的机会。
“是。有自行车和缝纫机吗?”
“自行车有,飞鸽牌的,缝纫机没有,你得去市里供销社看看。”刘大姐道。
“自行车没有永久牌的吗?”陆长征皱眉,结婚还是买永久牌的意头好一点。
“哎呦,军人同志,这海市的东西,我们县很少有。不过你要去市里买缝纫机,也可以去那边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有。”刘大姐建议。
“行。”陆长征点头。
不行就去黑市问问,还是要永久牌的好一点。
自行车和缝纫机都是苏茉需要的东西,所以她也没说不用买。
“苏妹子,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苏茉想着,到时候还需要缝被套,就要了5毛钱的棉线,挺大的一捆,估计够缝好多次了。
买棉线也是需要工业券的,5毛钱的棉线要了0.1张券。
从供销社出来,苏茉又去邮局买了几份报纸,一共花了3毛钱。
这个时候,大部分报纸是4分钱一份,《人民日报》贵一点,要5分钱。
陆长征见苏茉买那么多报纸,便问:“是买来糊墙吗?”
一般糊墙不都是去废品站买旧报纸么?难道他媳妇爱干净,所以要买新的?
但其实可以不用的,屋子里都刷了白墙,干净着呢,不用糊。
“不是。我准备给报社投稿,买报纸先学习研究一下文风。”
苏茉想了想,还是没跟陆长征说原主有“编外通讯员”证,可以有稿费这一回事。
虽然她对自己有信心,但万一她写的就是没被采用呢?还是等真的能拿到稿费了,再跟他说。
“我媳妇真厉害。”陆长征立刻就夸上了。
“我都还没写呢,你就知道我厉害?”苏茉嗔了他一眼。
“别人的媳妇报纸都读的磕磕绊绊,我的媳妇不仅读的溜,还要动笔写。这都不厉害,什么才叫厉害。”
“就你贫。”
“媳妇,还要去哪逛逛不?”
时间也三点了,如果不去哪逛,那就回去了。他想带媳妇到他们家看看,先熟悉熟悉环境。
“要不,我们去自由市场看看?”苏茉说的有些迟疑,因为陆长征又是一身军装。
陆长征:……
他媳妇怎么总想去黑市?
他虽然不排斥黑市,可是他却不想他媳妇去,一是不安全,万一哪天倒霉被抓了可就麻烦了。二,还是不安全。他媳妇这样貌,很容易被人盯上。
可看他媳妇这个样子,很有可能他归队后,她自己就会偷偷去。
与其等她自己去摸索,还不如现在他带她去,让她知道其中的危险。
“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你自己的时候不能去,要想去,得等我回来。有什么想要的,就写信或拍电报给我,我给你弄来。”陆长征表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