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父母，我们很惭愧，我们并未给阿瑶提供一个良好的教育环境。”
“我们两口子没什么文化，阿瑶能有今天，跟我们的教育没有任何关系，这都要归功于她自己的努力。在考试的前段时间里，她每天晚上都要熬夜看书，复习功课，很多时候，我们都睡一觉醒了，书房的灯都还是亮着的。”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做舟，我相信只要努力，梦想就一定能开花结果。”
“祝明年参加高考的学子们都能考个好成绩，不负青春，不负韶华！”
看到电视屏幕上的李淑芬跟程光辉时，李华惊愕得瞪大眼睛，“怎、怎么会是她？”
一个从乡下来的村妇，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状元的母亲，还在电视台上分享着自己的教育理念。
赵升也愣住了，原本他还在安慰自己，那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可现在.......
事实就摆在他们眼前！
今年的理科状元就是程瑶！
是他们的亲生女儿程瑶！
看着电视上的程光辉和李淑芬夫妇，赵升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呼吸有些艰难。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明明他们才是程瑶的亲父母。
明明该站在那里分享经验的人应该是他们！
赵升后悔到直捶脑袋。
他后悔当初选了赵以妍那个白眼狼，而错失了程瑶这么优秀的闺女。
如果时间能重来的话，他肯定不会重蹈覆辙！
事实证明。
假货永远都是假货，明珠就算掉进了尘埃里，也会发光发亮。
“老赵。”李华制止赵升捶脑袋的行为。
“怎么了？”
李华接着道：“咱们去找阿瑶吧。”
李华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程瑶认回来。
找程瑶？
赵升瞪大眼睛， “你疯啦！你忘记阿瑶断发还恩了吗？”
一个断发还恩，对他们这个亲父母近乎绝望的女儿，又怎么可能还会认回他们？
李华看向赵升，语重心长的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阿瑶的亲爸亲妈，她的骨子里流淌着我们的血液，只要我们诚心道歉，阿瑶肯定会原谅我们的！像她那么大的孩子，是最渴望父爱和母爱的时候。 虽然说，现在有程光辉和李淑芬在她身边，可那毕竟不是她的亲爸亲妈。”
说到这里，李华又道：“而且，从前她不肯认我们，都是因为赵以妍那个冒牌货！她觉得咱们偏心那个冒牌货不喜欢她，现在那个冒牌货走了，也没人跟她争风吃醋了，她肯定会认回我们的！”
说不定，程瑶心里早就期待他们主动去认回她了。
只是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第232章 打脸不能停
李华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也越想越有底气，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出现在程瑶面前。
跟女儿一家团聚。
原本赵升还挺动摇的，在听了李华的话后，也觉得李华说得很有道理，点点头道：“好，那咱们明天就去找阿瑶！”
三个儿子就是因为程瑶的事情才跟他们这个父母疏远的。
一旦他们把程瑶认回来，儿子们跟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会慢慢缓和。
想到这里，赵升也特别激动。
第二日一大早。
赵升和李华就穿戴整齐的出现在程家小院的巷子口。
赵升整理了下领带，看向李华，“你看我这样行不行？精不精神 ？”
“非常精神！”李华点点头。
赵升深吸一口气，交代妻子，“咱们一会儿态度一定要诚恳，千万不能惹阿瑶生气！她毕竟是我们唯一的宝贝女儿。”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程瑶得了理科状元，心里就激动的不行。
程瑶现在是理科状元，若是能认回程瑶的话，那他们以后就是状元的父母，到时候再让程瑶登个报，宣布他们才是亲生父母，那所有的荣誉就跟程光辉他们没关系了。
李华笑着道：“你放心，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早就想清楚了！只有阿瑶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以后我只会对阿瑶一个人好！”
虽然已经高考结束，不用上学，但程瑶每天早上还是保持着晨跑的习惯。
她穿着白色的运动套装，围着胡同口周围跑了两圈，在跑到第三圈的时候，突然跟赵升还有李华这两口子迎面撞上。
“阿瑶！”
再次看到女儿，李华眼眶一热，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程瑶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纵使她从前做了很多错事，伤害到了女儿，可她爱女儿的心不是假的。
看到赵升和李华，程瑶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跟看到了路人甲也没什么不同，她也不想再跟这对夫妇有什么纠葛。
所以当下转身就走。
“阿瑶，”李华伸手拽住的程瑶的衣袖，语调哽咽，“阿瑶，妈妈错了！ 妈妈是来给你认错的，从前妈妈不应该人贼作女，更不该因为赵以妍那个冒牌货伤透了你的心！ 求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还有爸爸，”赵升走上前，同样哽咽着嗓子开口，“爸爸也知道错了，阿瑶，你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女儿，爸爸妈妈不能没有你.......你回来好不好？只要你愿意原谅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什么都愿意做！”
他们是真的知道错了。
回首过往，赵升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都是因为他们错把鱼目当珍珠，才失去了程瑶这样的好女儿。
如今他们诚心改过，只希望程瑶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不管怎么说，程瑶都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他们对程瑶虽然没有尽到养育义务，但他们并没有抛弃程瑶，造成十八年错位人生的是马兰，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也是受害者。
程瑶直接甩开李华的手，“赵先生赵太太，有些事情有些话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不介意再重复一遍。我的父亲叫程光辉，我的母亲叫李淑芬！ ”
她的声音很冷。
是不带情绪的那种冷。
这样的程瑶让李华和赵升都愣住了。
这跟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们本以为只要他们真心道歉，程瑶肯定会感动到流泪满面，然后与他们相认。
可现在，程瑶不仅不愿意与他们相认，甚至不愿意承认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李华的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中滚落出来，“阿瑶，阿瑶，别这样！我知道从前都是我不好，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真的不能给我们一次重新改过的机会吗？”
犯错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认识不到错误。
现在他们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为什么程瑶还要纠结从前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呢？
程瑶就这么看着李华，“别再假惺惺的掉眼泪了。其实，你们根本就不是想认回亲生女儿，你们只是想认回一个理科状元而已。”
若是没有理科状元这个头衔，恐怕赵升和李华早就忘记他们还有个被自己抛弃的女儿了。
李华一愣，瞳孔瞪得极大，不敢置信的道：“阿瑶，你在说什么？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虚伪吗？”
“难道不是吗？”程瑶反问。
“你们俩在干嘛！”郑书茵正准备出门锻炼身体，刚走到巷子口就看到赵升和李华把程瑶堵在那里。
看到郑书茵，李华和赵升眼底瞬间燃起希望。
赵升连忙走上去，“妈，您快帮忙劝劝阿瑶！我们毕竟是她的亲生父母，现在我们知道错了，我们想补偿她！ 求她原谅我们好不好？”
“不要脸的狗东西！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阿瑶现在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她的亲生父亲姓程，她的母亲姓李！你们休想道德绑架我的阿瑶！”郑书茵愤怒地挥开赵升的手，挡在程瑶面前，回头看着她，神色瞬间变得温柔，“阿瑶你回去，只要有奶奶在，谁都欺负不到你！”
这种场面也只适合她来应付。
赵升是她儿子，无论她做什么，这两口子都休想道德绑架她。
另外，郑书茵也不想再让这些腌臜事脏了程瑶的眼睛。
程瑶点点头，“奶奶，我先回去了。”
看着程瑶回去，赵升着急到不行，痛彻心扉的道：“妈您糊涂啊！我是您亲儿子，阿瑶是您的亲孙女，您怎么能向着外人！”
“阿瑶确实是我的亲孙女，但你早就不是我的亲儿子了！”郑书茵指着赵升，愤怒的道：“从阿瑶离开你们赵家那天起，我就对你失望至极！你们俩有今天这个下场，也是你们的报应！我要是你们的话，我就找个地缝钻下去，你们现在怎么还好意思找到阿瑶跟前来？”
郑书茵一字一顿，字字诛心。
赵升想到过往种种，心里非常复杂，脸上也浮现出难堪的神色。
李华一把抓住郑书茵的手，“可是妈，阿瑶是我生的，没有阿瑶我会死的！您也是母亲，您为什么不能明白我的心？难道您要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吗？”
她在用自杀威胁郑书茵。
但郑书茵可不会在乎李华的威胁，她直接道：“请你现在就去死，马上就去死！在这个世道，想要活下来很难，但想死可就容易多了，你去喝药，去跳江，去上吊，去被车撞死，总之死的越快越好！你就算是死了，阿瑶也不会多看你们一眼的。”
李华直接愣住，她没想到郑书茵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她跟没想到郑书茵会不顾自己的死活。
郑书茵转头看向赵升，怒声道：“赵升，你要是还有良心的话，就给我马上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和阿瑶面前！”
赵升深吸一口气，深知有些事情已是覆水难收，然后拉起李华的手，“走吧！”
李华不愿意走。
她现在只想跟女儿团聚！
凭什么？
凭什么一对农村夫妇，能拥有她如此优秀的女儿？
李华很不甘心。
“别再自取其辱了。”赵升接着开口。
他很清楚。
女儿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们的了。
从今以后。
程瑶就是程瑶，跟他赵升还有李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李华情绪崩溃，抱着赵升，嚎啕大哭起来。
赵升深吸一口气，“走吧！”
李华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跟着赵升离开。
当天晚上，李华就发起了高烧。
第二天。
是京城一中的开放日，也是程瑶去学校演讲的日子。
她并没有特别打扮自己，扎了个简单的丸子头，露出优美冗长的天鹅颈。
一中的校服蓝白相间，宽松且不修身，甚至连校裤都很肥硕，可她身材高挑纤长，穿上不合身的校服，却有种别样的青春灵动。
她就像是行走的衣架子，无论穿什么，都极具特点，非常养眼。
看到程瑶，楚丽娜不由得感叹，“阿瑶，你说你，成绩好也就算了，连带着长得还这么漂亮，你让我们这些普通人跟可怎么活啊！”
“你普通吗？”程瑶看向楚丽娜。
楚丽娜瞬间被这句话高兴到，“对对对，我也不普通，我不但长得可爱，考了七百分，而且还是状元最好的朋友！我简直就是天选之女！”
两人刚走到一中门口，就看到好几条红色的横幅。
横幅的内容都差不多。
都是庆祝她拿了理科状元的。
校长跟班主任徐阳都等在门口。
除了校长和徐阳等人之外，还有很多校外其他的学生，一中很多年才出了个市状元，今天又是学校的开放日，大家自然不能错过近距离与状元接触的机会。
看到程瑶过来，一群人立即迎了上来。
“程瑶同学！”
“徐老师，王校长，陶校长。”
徐阳给程瑶介绍了下到场的领导，然后又塞给程瑶一张纸，“程瑶，这是我给你准备演讲稿，上面有今天出席的校领导以及市领导，到时候你不用紧张，先熟悉下，然后照着演讲稿来念就行。”
“好。”程瑶微微点头，“谢谢徐老师。”
就在程瑶拿着演讲稿低头看时，却突然被跑过来的孙倩倩撞了下。
孙倩倩手里拿着一瓶没拧紧盖子的牛奶。
这一撞，牛奶全撒到了程瑶的演讲稿上。
演讲稿上字迹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孙倩倩紧张的不行，拿出纸巾慌乱地擦拭着程瑶的手和被打湿的演讲纸，演讲纸本来就薄，被她这么一擦，更是变得破碎不堪。
“对不起啊程瑶，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程瑶微微蹙眉，正准备说些什么，徐阳从边上跑过来，“程瑶，到你上台演讲了！”
听到这话，孙倩倩眼眸微眯。
这演讲稿是徐阳在三分钟前刚给程瑶的，就算程瑶的记性再好，她也无法在三分钟内记住所有内容！
而且今天又是电视台的直播。
普通人面对镜头本来就紧张，加上现场又有那么多人看着，她倒是要看看，程瑶这个状元要如何度过这个难关！
程瑶将手里被浸湿的演讲稿扔进垃圾桶中，“来了徐老师！”
楚丽娜推了下孙倩倩，愤怒的道：“孙倩倩！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故意的了？”孙倩倩冷哼一声，然后压低声音，在楚丽娜耳边道：“楚丽娜，你现在有找我麻烦的时间，不如多关心下程瑶，今天来的可都是咱们市的重要领导，而且电视台都是直播，程瑶这个状元，怕是要名声不保了。”
她就是故意的。
凭什么程瑶能考上状元？
凭什么程瑶能压她一头？
她就是要让程瑶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第233章 酷酷的阿瑶
程瑶不徐不疾地来到台上，面对台下乌央乌央的人，以及怼脸拍的电视台摄像机，脸上连半分紧张都没有，仿佛专为舞台而生一般。
在孙倩倩期待的眼神中，她婉转开口，“各位尊敬的家长、老师、校领导以及市领导，还有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我叫程瑶，来自京城一中高三理科（十一班）。”
说完这句话，她面朝大家开始鞠躬。
台下也响起掌声。
“这个状元很有气场啊！台风很稳，不像个学生，反而像个身经百战的主持人。”
“也不知道家长是怎么培养的，竟然把孩子教的这么好。”
“这小姑娘确实很厉害。”
听着众人的称赞声，孙倩倩眯了眯眼睛。
自我介绍谁都会。
她倒是要看看，接下来的演讲环节，程瑶要怎么临时发挥！
今天现场有这么多摄像机，普通人就算拿着演讲稿也会有些紧张，更何况程瑶还没有演讲稿。
想到接下来程瑶丢人的画面，孙倩倩心里畅快极了！
很快，徐阳就发现了不对劲，他看向校长，“程瑶好像没有按照演讲稿来发言。”
校长也觉得奇怪，“是啊，程瑶怎么不按照演讲稿发言呢？”
楚丽娜就站在两人身边，听到这话，立即道：“阿瑶的演讲稿被人故意弄湿了！”
徐阳脸色一变，“弄湿了？你怎么没早点跟我说？”
楚丽娜解释了下事情的经过。
听完整件事的过程，徐阳也是紧张到不行，双手合十，祈祷程瑶超常发挥！
毕竟这是电视台的直播节目。
看着徐阳双手合十的模样，孙倩倩冷哼一声，如果祈祷有用的话，那这个世界就不需要努力了。
程瑶就等着丢人现眼吧。
台上，程瑶的发言还在继续。
“首先，我很荣幸今天能站在台上跟大家交流......“
程瑶的声音很好听，语调也是不快不慢，每一个字发音都非常标准，用词诙谐，偶尔还能穿插个有趣的小故事，让台下的众人很快就能带入进去，如沐春风。
不会让人觉得枯燥无味。
时不时还有人因为她的发言轻笑出声。
在演讲的结束，她道：“名人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高考是一座山，一座通往光明大道的山。愿我们都能超越明天的自己，让梦想生花，不负韶华，最后顶峰相见！”
“啪啪啪--”
台下响起震耳欲聋的巴掌声。
“精彩！”
“程状元真的好厉害啊！”
众人都在为她喝彩。
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孙倩倩原本是要等着程瑶丢脸的，没想到，程瑶竟然发挥的这么好。
轻松carry全场！
眼看着程瑶在台上光芒万丈，孙倩倩的脸都绿了，她双手紧握成拳，因为用力过度的原因，关节被捏得啪啪作响。
凭什么！
程瑶到底凭什么？
她凭什么比自己优秀？
她凭什么超过自己？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孙倩倩是绝对不会相信，有人居然能在没有演讲稿的情况下，发挥得那么好。
孙倩倩尽量控制住情绪，不让自己发抖。
眼看程瑶轻松化解这场危机，楚丽娜也松了口气，跟着欢呼出声。
程瑶走下台。
楚丽娜立即迎了上去，“阿瑶，你真是太厉害了。”
“小意思。”程瑶语调淡淡，“其实我昨天就在家里准备过，有演讲稿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孙倩倩真是你们家亲戚吗？真是太过分了！还好你今天发挥稳定，你要是发挥的不好的话，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看尽了笑话？”
今天也是程瑶足够镇定，换成旁人，可能真的只有丢脸的分了。
十八九岁的孩子，都还没上大学呢，又是第一次应付这种大场面，只要稍微怯场一点，就会出大乱子，现场又是直播，又有那么多观众，一旦出了乱子，甚至连补救的方法都没有。
程瑶微微点头，“她确实是我奶奶家的亲戚。”
“宁奶奶那边的？”楚丽娜问道。
“嗯。”
楚丽娜‘啧’了一声，“这种人真是够恶毒的！还亲戚呢？连外人都不如！阿瑶，你可不能随便原谅她。”
孙倩倩既然害了程瑶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
这种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就在此时，程瑶好像看到了什么，接着道：“丽娜你等我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
“好。”楚丽娜点点头。
程瑶来到洗手间。
这会儿洗手间没有别人。
只有孙倩倩格子间走出来，她刚走到门边，准备开门。
程瑶却伸手摁在了门上，阻止了孙倩倩想要开门的动作。
并随手插上门栓。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帅得不行。
这个门只要在里面拴上，外面的人就开不开。
见程瑶栓门，孙倩倩心头一跳，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你想干嘛？”
程瑶没说话，只是这么看着孙倩倩。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可莹白似玉的脸上似是凝上了一层寒霜，让人心惊胆寒，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孙倩倩深吸一口气，“程、阿瑶姐，演讲稿的事情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你别这么看着我......”孙倩倩一边说话，一边往后倒退。
程瑶只是抬脚跟上。
她的个子本来就要比孙倩倩高些，阳光从窗外穿透进来，逆着光，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一片阴影将孙倩倩笼罩住。
孙倩倩更紧张了，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程瑶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孙倩倩，红唇轻启，一字一顿， “既然不是故意的，你心虚什么？”
“我.......”
孙倩倩还想往后退，可现在已经是退无可退，后背紧紧抵在墙上，孤独无援。
就在孙倩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程瑶直接抬手揪住她的头发，天旋地转间，孙倩倩的脸已经被人摁进了蹲坑内。
蹲坑虽然被水冲过，但味道依旧是难闻至极，厕壁上结了一层厚厚的污垢，还有黄色的残留物，恶心到不行。
孙倩倩几乎失声尖叫。
“啊！程瑶你个贱人！你快松开我！”
程瑶就这么揪着她的头发，手上看似没什么力气，可孙倩倩却动弹不得，痛到五官扭曲
而且，孙倩倩骂的越厉害，程瑶手上的力道就越重，直至她没力气骂了为止。
几番拉扯下来，孙倩倩是真的怕了，哭着道：“我错了，程瑶，我错了！程瑶，我知道错了，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下次再也不敢了，你放了我吧.......“
程瑶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听着，孙倩倩，我这个人向来是能动手绝不动口，有仇就报，从不留着过夜。也从来不搞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这次只是个警告而已，要是再有下次话，后果自己掂量。明白吗？”
第234章 反差感
程瑶从不主动招惹是非，但她也不怕是非。
对待孙倩倩这种人，就应该一击致命，让她没有反抗的机会。
程瑶的声音很淡，可落在孙倩倩耳边却掷地有声，不容置喙。
孙倩倩脸上一片苍白，“明，明白了。”
她是真的怕了。
程瑶虽然长得很漂亮，白白净净的。甚至看起来也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林妹妹，但武力值简直爆棚！
反差感太强了！
有好几次她都想还手。
但愣是连抬手的机会都没有。
程瑶这才不紧不慢地松开她，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她洗的很慢，也很仔细。
孙倩倩立即从地上站起来，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看着程瑶的眼底还有残留的恐惧之色。
直至程瑶离开洗手间，孙倩倩紧绷着的神经才慢慢松懈下来。
楚丽娜站在那里等程瑶，可能是太无聊了，她就踢着地上的小石子玩。
“丽娜。”
“阿瑶，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楚丽娜立即跑过来。
“肚子有些不舒服。”程瑶解释。
楚丽娜也就没有多问，挽着程瑶的胳膊，“阿瑶，我想吃火锅了，咱们中午去吃火锅吧？”
“好啊。”程瑶目光落在楚丽娜的头上，“丽娜你别动。”
“哦。”
楚丽娜也不问为什么不能动，就乖乖地站在那里。
程瑶拿起沾在她头发上的一片树叶。
动作细腻。
阳光从云层中穿透下来，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浅浅的光，这一幕美得如同在拍电视剧一样。
孙倩倩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她有些微愣。
眼底全是惊愕的神色。
刚刚才见识了程瑶的恐怖，此时看到程瑶对楚丽娜居然如此温柔，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像程瑶那样的人，对待朋友应该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把朋友当成小跟班使唤！
她怎么可能对朋友这么好？
孙倩倩深吸一口气，从两人身边绕过去，走了很远之后，她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两人，然后用力的擦了擦眼睛。
可眼前的一幕还是没什么变化。
不知怎地，孙倩倩突然就有些羡慕楚丽娜。
楚丽娜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竟然能让程瑶那样的人跟她好朋友，还如此亲昵。
楚丽娜也注意到了孙倩倩，她看向程瑶，有些疑惑的道：“阿瑶，我怎么感觉孙倩倩看起来好像跟刚刚不一样了？”
就很奇怪！
明明就在十几分钟之前，孙倩倩还非常嚣张跋扈！
这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竟然能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转变！
“可能是改邪归正了吧。”程瑶随口道。
改邪归正？
楚丽娜好像想到了什么，“阿瑶，刚刚孙倩倩是不是也在洗手间啊？”
“是啊。”
楚丽娜紧接着道：“是不是你俩在洗手间里发生了什么？”
要不然真的很难解释，为什么孙倩倩突然就变乖了。
“嗯。”程瑶微微点头，也没否认，而是如实陈述事实，“我刚刚直接把她的脑袋摁进蹲坑里去了。”
楚丽娜直接笑出声，“哈哈哈，我不信。”
虽然那样真的很解气。
但像程瑶这么岁月静好的人，她肯定做不出那样的事！
“我是认真的。”程瑶道。
“好好好，我相信你是认真的！ ”楚丽娜很敷衍。
程瑶：“......”
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相信了。
楚氏集团。
秘书敲响办公室的门，“楚总。”
“什么事？”楚南风放下手里的文件。
秘书接着道：“雷霆建筑的李总来了。”
“不见。”楚南风的声音有些冷。
最近楚氏集团买下了一大块地，要开发项目，所以那些建筑公司闻着味儿就来了。
谁都想拿下这块大肥肉。
但楚南风是个很挑的人。
他挑合作对象的目光，比从前挑选女伴还要严格。
可不是随便什么建筑公司就能入得了他的眼的。
在楚南风眼里，雷霆建筑就是个刚起来的小公司而已，这样的公司不在他的合作范围内。
秘书看了楚南风一眼，恭敬的道：“好的。”
几分钟后。
秘书来到一楼。
李卫国就站在前台。
看到秘书过来，他立即迎上去，“张秘书怎么样？”
张秘书摇摇头，“李总，我们楚总从不跟新兴企业合作，您还是......”
剩下的话，已经不言而喻。
楚南风这个人一旦说出了拒绝的话，就不会再有转圜的可能。
雷霆建筑想要跟楚氏合作。
而且还是难于上青天！
李卫国抬手抓了抓头发，接着道：“张秘书，我能跟您打听件事吗？”
“李总您问。”
李卫国接着道：“这个合作对我们公司真的蛮重要的！那个您方便透露下楚总平时的兴趣爱好吗？”
他们想跟楚氏合作，就只能投其所好。
闻言，张秘书一脸为难。
从前那些合作商想要讨好楚南风真的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