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现在哪个能跟他合作的人不是百万千万身家的大老板，一个小丫头能跟他谈什么合作？
但做了多年生意的马大超知道，人不可貌相，况且这小姑娘的气质还这样好，想来肯定是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千金小姐，毕竟这京城从不缺达官贵人。
马大超笑着道：“程小姐里面请。”
程瑶跟马大超进了办公室。
马大超让秘书给程瑶泡了茶。
“谢谢马厂长。”
“程小姐不用客气。”
喝了口茶，马大超便放下杯子，看向程瑶，直接开门见山，“不知程小姐听说过我马某人的规矩。”
“听说过。”程瑶微微点头。
“既然听说过，那程小姐就应该知道，我马某人是不接小订单的，所有订单必须十万块起步，也不接受付定金，想跟我马某人合作，就要付全款。”
程瑶微微莞尔，放下茶杯，“听马厂长的口音，您应该是宁市东支县人吧？”
马大超楞了下，眼底带着些欣喜，“程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瑶接着道：“我也是东支县东支村的。”
听到这话，马大超眼底全是震惊的神色，他本以为程瑶这样的相貌和气质，必定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没想到，她竟然来自宁市的小山村。
加上马大超在京城打拼多年，还很少见到老乡，现在听到程瑶说自己也是东支县人时，虽然数月之前才回老家接过妻儿，但此时难免还是有些思乡之情。
“我在京城这么多年，除了家人之外，还是头一回碰到老乡。”
因为宁市东支县距离京城实在是太远了，要坐一周的火车，还要转轮渡，所以宁市人皆是选择在附近城市打工，很少有人愿意来到千里之外的京城。
“我和我父母也是刚到京城没多久。”程瑶接着开口。
“刚到京城没多久就打算做服装生意？”马大超看向程瑶，“程小姐，现在这服装生意可不好做啊！”
目前流行趋势尚不明确，很多衣服款式都是根据TVB港风电视剧中来的。
而这种款式大多没有版权，基本上是只要有钱谁都能做。
在版权没有明确的归属权时，商家与商家之间最大的优势就是谁能卖的更便宜。
服装这种东西，一旦比起价格，那就是毫无下限，最后只能鱼死网破。
所以现在真正能把服装生意做起来的大佬没有几个。
到是让马大超这样的代加工厂赚了个盆满钵满。
马大超接着道：“程小姐今天过来找我谈合作，是你父母的意思，还是......“
“是我自己跟您合作。”程瑶回答。
真是稀奇。
一个小姑娘，居然想跟他合作做生意。
马大超看着程瑶，眼底全是怀疑的神色，若程瑶是京城的千金大小姐也就算了，可她就是个刚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
她会做生意吗？
她的设计稿有版权吗？
马大超笑着道：“那程小姐要下单多少件？”
“15万件。”程瑶拿出三件样衣，“按照这个版型做就行，材料用性聚粘胶纤维，一共九个尺码，尺码表在这里。”
这九个尺码分别是：XXS、XS、S、M、L、XL、XXL、XXXL、XXXXL。
这每个尺码都是程瑶通过调研得到的。
XXS是专供1.4-1.55m身高、体型打造的。
XS是1.55-160......以此类推。
她要做服装生意，就要做到每个姑娘都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人前。
马大超拿起其中一条裙子，很委婉的道：“这个版型确实不错，要是拿去卖的话，倒也能打出一条路子。就是受众太小，可能无法在短时间在全国范围内流行起来。”
现在港风衣服之所以能流行起来，完全是因为电视剧的宣传。
程瑶这三件衣服虽然都很好看。
但再好看的衣服若是没有宣传的话，都等于零。
更何况程瑶一口气就要做15万件，15万件想要全部卖出去，简直难于登天。
程瑶喝了口茶，“至于宣传问题我已经有了非常详细的方案计划，现在就等这批衣服全部加工出来。”
马大超看向程瑶，轻轻扬唇，小姑娘倒是自信，“15万件衣服用性聚粘胶纤维，一共九个尺码，成本和加工费全都算你12块钱一件，一共就是180万。按照我马某人的规矩，程小姐，你现在要把这180万全部转给我，我才能动工。”
程瑶并还没有直接回答马大超的话，而是反问道：“马厂长，咱们换种能让您赚得更多的合作方式，您看怎么样？”
“换合作方式？”马大超笑了下，“还让我赚得更多？说说看！”
他开工厂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提出换合作方式。
更稀奇的是。
坐在自己对立面的人，还是个小姑娘。
程瑶拿出自己的方案书，递给马大超，“我想邀请马厂长入股我的Yacht服饰，日后所有利润，咱们五五分，我保证您只赚不赔。”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程瑶脸上全是坚定的神色。
饶是马大超如此见多识广的人，也是第一次见程瑶这样的小姑娘。
她不像个十七八岁的孩子。
更像个历尽千帆的上位者。
马大超放下方案书，“我马大超是个粗人，看不懂程小姐的方案书，但我知道。这意思应该就是我出钱， 你出力，然后我还要跟你五五分！程小姐，你觉得我马大超看起来像个傻子吗？”
他是个商人！
在商言商，可不会因为程瑶是自己的老乡，就答应如此荒唐的合作。
他免费给程瑶提供衣服，让程瑶拿出去售卖，可若是衣服卖不出呢？
成本费算谁的？
到时候程瑶可以全身而退。
他就是那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大冤种了！
程瑶神色淡淡，脸上没有被马大超质疑后的慌张，也没有着急反驳，脸上甚至连半丝波澜都没有，不疾不徐的道：“马厂长，我不止出力，我还出独家设计版权和营销方案，我保证能用自己的方式将这15万件衣服全部卖掉，这三款衣服的零售价均在60元。届时，这利润可就远超于180万了！这笔生意，您稳赚不赔。而且，不止这15万件，日后，Yacht服饰的生意还会越来越好！您只要躺着在家里收钱就行。”
程瑶将未来规划的很好，很难让人听了之后不心动，但马厂长是个很清醒的人，别说程瑶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就算程瑶是个经验老道的商人，他也不会拿180万去冒险。
“程小姐，纸上谈兵谁都会，你怎么保证这生意只赚不赔？”
说到最后，马大超目光直视着程瑶，眼底质疑的神色毫不遮掩。
程瑶微微抬眸，毫不畏惧地对上马大超的视线，“马厂长，关于这个，我已经全部写在方案书内了，您若是了解了整个方案后，肯定会有不同的想法的。”
“不用看，”马大超拿起水杯，“程小姐，我十分钟后还有个会要开。”
这是在下逐客令。
程瑶也听懂了马大超话里的意思，她也不失望，笑意盈盈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那我明天下午再来拜访马厂长，给您讲解具体方案。”
人生道路不可能一帆风顺。
刘备都有三顾茅庐的时候，何况是她？
程瑶刚走到工厂门口，一辆轿车就从她面前驶了进去。
车里坐着个少妇和小男孩，小男孩趴在窗户边上，刚好看到了程瑶的侧脸，激动的道：“妈妈，我、我我好像看到那个漂亮姐姐了。”
“哪有什么漂亮姐姐？你看花眼了吧？”少妇回头看去，此时车子已经开到了工厂里面，少妇的视线里已经看不到程瑶的身影。
小男孩还想说些什么，后座车门突然被人拉开。
旋即，马大超一把抱起小男孩，“东东来了！中午想吃什么？爸爸带你去！”
马东东紧紧搂着马大超的脖子，撒娇道：“爸爸！我想吃肯德基。”
“好。”马大超满脸宠溺，用络腮胡戳了戳儿子，逗得马东东哈哈大笑。
他跟妻子黄秀萍是彼此的初恋，在20岁那年结婚，但婚后很多年都没有孩子，一直在33岁那年才有了孩子，如今儿子5岁，马大超面对这个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儿子，恨不得连命都给他。
数月之前马东东在老家突发的那场高烧，可把他吓得不轻，他甚至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儿子了。
幸好，幸好后来遇到了贵人。
就是很可惜，他没能亲自感谢下贵人。
程瑶一边走着，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白色的连衣裙迎风飘舞，仿佛能随时乘风归去一般。
李成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她，兴奋的让司机停车，“九哥九哥！是程瑶妹妹！她怎么来京城了！”
权九言目光微沉，俊美的脸上仿佛被笼上了一层寒光，看不出个什么神色。
司机停了车。
李成兴奋地跳下去，“程瑶妹妹！”
程瑶停住脚步，笑着打招呼，“李成。”
权九言不着痕迹地蹙眉。
程瑶见了李成，怎么比见了他还要激动？
李成接着道：“你怎么来京城了！”这段时间李成一直都在羊城出差，对程瑶的事情一无所知。
“说来话长，”程瑶语调淡淡，目光落在从车上下来的权九言身上，“权大哥。”
权九言微微颔首，“阿瑶。”
李成一愣。
权九言什么时候跟程瑶这么熟悉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车上又走出另一位同行的年轻男人。
李成接着道：“程瑶妹妹，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好兄弟周天佑！”
“周先生。”
周天佑是正儿八经的权门子弟，见过无数大美人的那种，但程瑶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这个姑娘，从上到下，甚至连头发丝都是精致的。
简直是惊为天人！
周天佑礼貌地与她握手，“程小姐。”
李成接着道：“程瑶妹妹，你要去哪儿？我们送你啊。”
“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程瑶婉拒。
李成点点头，“那好，我们还有点其他事情，就先走了！改天约。”
改天约？
权九言微微蹙眉。
李成和程瑶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改天约了？
李成只觉得后背突然传来一种刺骨的冷。
真奇怪！
明明现在已经不冷了。
李成也没多想。
上了车，周天佑感叹道：“那位程小姐简直就是天仙下凡！”
李成嘿嘿笑着：“我程瑶妹妹好看吧！”
我程瑶妹妹？
权九言看了李成一眼，压低声音道：“程瑶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一个形容词而已，九哥你这么较干什么？”此时的李成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又看向周天佑，“老周，程瑶妹妹长得那么漂亮，我知道你肯定是看上她了，要是看上的话就去追啊！像程瑶妹妹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可遇不可求！”
追程瑶？
周天佑只想呵呵一声。
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李成要这么害他！
周天佑是长了脑子的人，虽然权九言什么都没说，但他能感觉到，权九言对程瑶很不一般。
“我觉得程小姐跟九爷才是最配的。”周天佑立即表明立场。
李成还傻乐着，“放心，九哥说了，他对程瑶妹妹没有感觉，你不用这么害怕！而且他不喜欢年纪比自己小的女孩子，所以，你就放心去追程瑶妹妹吧！”
第102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权九言从来都不觉得李成话多，可今天，可现在却想马上找个针线把李成的嘴巴缝起来，再打个死结。
李成一抬头，就掉进了了权九言那双深邃又充满危险的眸子里。
李成不禁打了个寒颤，双手抱了抱胳膊，上下摩擦着，“九、九哥，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怪、怪吓人的！
他好像也没说错话啊。
权九言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李成，没看出来，你还有一颗当红娘的心！”
“那是当然！毕竟老周是我的好兄弟嘛！像程瑶妹妹那么好看的女孩子，自然不能便宜了外人。”说到这里，李成用手搭上周天佑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老周，你要加油啊，程瑶妹妹那么漂亮，追她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周天佑立即拿走李成的胳膊，李成想死就一个人去死，为什么要拉上他？
他想好好活着！
“不不不，我配不上程小姐！李成你别乱说话。”周天佑都快被吓死了，偏生，李成这家伙还口出狂言，一直在权九言的雷区疯狂蹦跶着。
真是嫌命不够长啊！
偏生，李成还听不懂周天佑这话里的意思，“你小子现在变得这么怂了？以前不是对自己挺自信的吗？程瑶妹妹虽然长得很好看，但你也不差的！你要是去追的话，我觉得肯定有戏。”
再者，周天佑的出身也不差。
是正儿八经的权门。
周父还是个军官。
最重要的是，周天佑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根本就不缺女朋友。
眼看着权九言的面色越来越冷，周天佑简直是欲哭无泪，恨不得给李成的嘴上贴个胶卷。
他真的很好奇。
李成是怎么安然无恙的在权九言身边活到现在的？
“李成，别开玩笑了，在咱们这个车里，不！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华国！除了九爷之外，谁都没法配得上程小姐！”为了表明自己对程瑶是真的没有非分之想，周天佑还刻意与李成保持了距离。
听了周天佑的话，权九言冷着的脸缓和了很多，眼底甚至多了些暖意。
以前怎么没发现周天佑此人还是个潜力股？
看来可以好好提拔下了。
李成有些苦恼的道：“虽然九哥跟程瑶妹妹确实挺配的，但九哥根本就不喜欢程瑶妹妹啊。而且，权伯母向来是最看重门第的，以程瑶妹妹的出身，她怕是过不了权伯母那关吧？”
周玉婷本就是名门闺秀，最看重门第和出身以及教养。
程瑶就算再优秀。
也无法改变出身，更无法改观周玉婷对她的看法。
不止周玉婷。
权家老太太那关也很难过。
权九言是权家这一代唯一的孙儿，权家未来的主母，必定是要经过千挑万选的。
李成从不认为权九言和程瑶能走到一起去。
权九言将指尖未燃完的香烟直接嗯灭在烟灰缸里，微微转眸，就这么看着李成，一字一顿的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李成直接愣住。
瞪大眼睛。
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九哥这是什么意思？
他、他、他真喜欢上程瑶了？
在李成看来，权九言一直都是个有原则的人，而且从不轻易打破自己的原则。
没想到。
这样的一个人，也会......
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反应过来的李成才知道自己刚刚有多愚蠢，立即道：“九哥九哥，你别误会，我刚刚就开个玩笑！就老周那个死样子，哪配得上程瑶妹妹？我也觉得只有你才能配得上程瑶妹妹，你跟程瑶妹妹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李成一口气几乎说完了自己的毕生所学。
眼看着权九言的脸色缓和了很多，李成才松了口气。
到最后李成还不忘拉踩周天佑一把，“老周，你就算下辈子，下下辈子，都配不上程瑶妹妹！”
周天佑：贱不贱呐！李成这个双标狗！
偏生，他还不能还嘴，只能笑着点头。
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直接捶死这个傻叉！
李华看向管家，笑着道：“马大超是不是拒绝程瑶的合作了？”
管家点点头，“太太，您果然是料事如神！根据马厂长的秘书打电话过来说，程小姐进去还不到一刻钟，就被马厂长给赶出来了。”
李华眯了眯眼睛，“马大超是个商人，又怎么会相信一个小丫头的胡言乱语。”
失去赵家的庇佑。
程瑶还有什么？
虽然说程瑶有马十三这个干爹，但马十三现在出差不在家，楚慧萍跟着二儿子和小儿子去了部队，她能求谁？
她能求的人，只有赵家！
说完，她又嘱咐管家，“若是程瑶回来的话，你不必马上把她带进来，先让她在外面等半小时！磨磨她的性子。”
那孩子还是要管。
如若不然，以后必定要出去闹笑话。
她跟赵以妍总归还是不一样的。
“好的太太。”管家恭敬地弯腰。
李华放下盛燕窝的碗，“小姐呢？”
“小姐跟先生去医院了。”管家回答。
李华微微蹙眉，“这妍妍暑假之后就要升高三，明年就要高考，这个时候分心去学医术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管家立即奉承道：“太太，您不用担心，小姐她天资过人，成绩又那么优秀，我相信她肯定能考个高考状元的！”
谁家父母不愿意听人夸自己的孩子？
李华自然也不例外。
听到管家的话，李家脸上堆满了笑，她也觉得，赵以妍肯定能拿个状元。
赵以妍虽然现在在班上考试成绩一般，但那是因为她不想考，她若是拿出真实实力来，必定能艳惊四座。
喝完燕窝，李华似是想起什么，“这几天有没有接到权家打来的电话？”
管家摇摇头，“没有。”
李华眉头蹙得更深。
按理说，权九言年轻气盛得罪了赵升，权老太太肯定会立即出面致歉，缓和两家人的关系。
可一直到现在，权老太太既没有主动联系她，也没有打一个电话过来。
这怎么回事？
权家总不至于真的要跟赵家断交吧？
第二日，程瑶又带着方案来找马大超。
秘书笑着道：“程小姐，我们马厂长现在在开会，麻烦您等等。”
“好。”程瑶微微点头，“我不急。”
秘书将程瑶带到旁边空着的会议室，忍不住开口提醒，“程小姐，我劝您还是回去吧！我们马总是个有原则的人，他应该是不可能跟您合作的。”
程瑶道：“林秘书，不试试又怎么知道马厂长不肯跟我合作呢？”
只要马大超肯看自己的方案书。
程瑶相信，他肯定会改变想法，跟自己合作。
林秘书无奈地叹了口气。
程瑶一直等了三个小时。
马大超才开完会出来。
程瑶立即站起来，“马厂长。”
“怎么又是你？”马大超看向程瑶，“程小姐，你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我是不会跟你合作的！”
程瑶接着道：“您给我十分钟时间可以吗？如果您不想看我的方案，我可以给您仔细讲解。”
他除非是疯了，才会同意这笔生意。
“我没这个闲工夫！麻烦你赶紧走人！”总是程瑶是老乡，这会儿，马大超也没什么好脾气了。
马大超在订单上的事情遇到了点小麻烦，这会儿不想应付程瑶，直接请保安过来，将程瑶赶到大门外！
看着被关上的工厂大门，程瑶微微蹙眉。
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程小姐！”就在此时，一辆黑车开过来，从车上走下来一位衣着时髦的少妇，眼底全是震惊的神色。
少妇不是别人，正是黄秀萍。
然后一个五六岁的小孩飞快往这边跑来，一把抱住程瑶，“漂亮姐姐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我昨天没看错人！”
第103章 原来是救命恩人！
程瑶突然被小男孩抱住，一时间有些懵，实在是没想起来，这孩子是谁。
她微微弯腰，看着马东东，语调清浅，“小朋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是很好听的声调。
马东东虽然人小，面对程瑶这样的大美女，也知道害羞，脸一下子就变得通红。
就在此时，黄秀萍走到程瑶身边，“程小姐是我啊！您不记得我了吗？”
看着黄秀萍，程瑶好像想起了什么。
黄秀萍接着道：“大概两三个月之前，咱们在东支县见过的呀！当时那个骗子差点害死我儿子，是你出面揭穿了骗术，也是你用针灸救回了我儿子。”
程瑶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是您。”
“是我是我！”见程瑶想起了自己，黄秀萍特别激动，拉着马东东道：“程小姐，这是我儿子马东东！”
“东东。”程瑶微微弯腰，与马东东打招呼。
马东东躲在黄秀萍身后，有些不好意思看程瑶的脸。
漂亮姐姐不但人长得好看，说话声音好听，而且身上还那么香！
黄秀萍接着道：“东东，当天如果不是你程瑶姐姐救了你的话，现在你可能早就没了！快，快给你程瑶姐姐磕一个。”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程瑶还没反应过来，马东东就跪在地上，咚咚磕了两个响头。
本以为黄秀萍只是说句客气话，未曾想，小家伙有头是真磕啊！
程瑶立即拉起马东东，拍打他裤子上的灰尘，“快、快起来！”
黄秀萍接着道：“对了程小姐，您怎么在这儿？”
服装厂位于京城西郊地区，算不上太繁华，除了来上班的人，平时根本就没人会来这儿。
程瑶微微莞尔，“我是来找马厂长谈合作事宜的。”
“那你怎么不进去！”
不等程瑶说些什么，黄秀萍就挽着程瑶的胳膊，“走程小姐！您跟我一起进去，刚好让我爱人也好好感谢下你。”
眼看着程瑶跟黄秀萍一起进来，刚刚那些将程瑶赶出大门外的保安也不敢再阻拦。
毕竟带程瑶进来的可不是一般人！
厂长夫人谁敢得罪？
“老马！”
黄秀萍刚进来，就扯着嗓子大吼。
马大超立即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程瑶，他非常头疼，“程小姐，你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不想跟你合作！我对你的生意没有任何兴趣！保安呢？快把她给我请出去。”
程瑶目前除了营销方案和几款设计图之外，拿不出任何本金。
所有投资都让他一个人出！
前期投资有180多万。
这风险太大了。
虽然马大超不缺钱，但也不想拿这180万来做赌注。
更何况，程瑶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而已。
听到这话，黄秀萍眉心一拧，“老马！你怎么跟咱们的救命恩人说话的呢！是我和东东带程小姐进来的怎么了？难道你要连我和东东都一起请出去吗？”
马东东立即站在程瑶面前，伸开双手，“谁也不许赶走我的漂亮姐姐！”
马大超直接愣住，“秀、秀萍，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程瑶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他们家的救命恩人？
黄秀萍看向马大超，“程小姐就是当初在东支县揭穿骗局，用针灸救了东东的人。”
马大超瞪大眼睛，怎么也没想到，程瑶就是自己找了很久的救命恩人。
哪怕现在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但马大超还记得自己从京城赶回去，送儿子去医院的那一幕。
医生说，幸好程瑶的针灸及时把儿子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如若不然，儿子当天是凶多吉少，非常危险。
没人知道马大超当时有多害怕。
他害怕失去这来之不易的儿子。
更害怕妻子要再承受一遍吃药打针的苦。
他与妻子是少年夫妻，情比金坚，他努力的开厂致富，就是为了接妻子和儿子一起来京城享福的。
若是失去儿子，失去精神支柱。
那他辛苦工作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马大超一直都很感激那个素未谋面的贵人。
未曾想。
程瑶就是！
马大超咽了咽喉咙，“秀，秀萍，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黄秀萍白了他一眼，“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开玩笑的？程小姐真是东东的救命恩人，当时若是没有程小姐的话，东东可能已经......”
说到最后，黄秀萍眼眶微红。
儿子就是她的命，更何况，还是辛苦得来的儿子，若是儿子当天真出什么事情的话，那她也不想活了。
马大超看向程瑶的眼神都变了，“程小姐，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早知道您就是东东的救命恩人的话，那我还整那些干什么？”
“您站着别动！千万别动！”
眼见马大超的神情突然变得非常严肃。
程瑶愣了下，就在她不知道马大超要干什么的时候，只见马大超摘掉头上的帽子，“我来给您磕一个！”
又磕头？
想到马东东刚刚在厂门口，咚咚那两下，原来磕头也是有基因的！
程瑶眉心一跳，立即伸手阻拦马大超想要磕头的动作，“不用磕！马厂长，我们学医人，上的第一课便是悬壶济世。救人只是我身为医者的责任而已！别说我，那天那种情况， 换成任何一个医生见了，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她跟旁人很不一样，今天若是换成其他人，得知自己竟然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肯定是要摆摆架子的，毕竟自己刚刚才让保安将她赶出门外。
但程瑶没有。
她还是跟之前一样，言辞间没有半点那种救命恩人那种高高在上的模样。
纵使马大超这些年来，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但像程瑶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程瑶不像个十八岁的孩子。
这淡定又谦逊的样子，竟然比他这个成年人还要稳重几分。
马大超想到了自己的十八岁，那个时候，他就是个啥也不懂每天就知道谈恋爱的毛头小子，说话做事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跟程瑶简直没法比。
马大超立即和妻子一起招呼程瑶进办公室坐下，随后又把秘书叫进来，吩咐秘书要上最好的茶，“就用上次咱们去滇南买的那个茶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