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门小户高攀?她父亲配享太庙!—— by沫香香
沫香香  发于:2024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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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月倏地扭过了头,望着冲她们报喜的二人,嘴角上扬,脸上慢慢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多日的焦虑、忐忑,一扫而空。
她扭头看着同样一脸喜悦的姜明弘:“弟弟恭喜,第二名呢!”
“不错!”谢渊拍了拍姜明弘的肩膀欣慰道。
“谢谢姐夫、阿姐!”
姜明弘真的被惊喜到了,他以为自己会是第三名,没想到最终结果出来,竟是第二名。
他们说话声音虽不大,但第二名这三个字极大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一时之间周围议论声、惊讶、祝贺声,不绝于耳的。
谢渊三人向四周的人道了谢,走到一人少的墙角,姜明弘看着陈荣低声问:“第一名可是齐咏思?”
“对,第一名正是齐公子。”
“第三名呢?”
“徐湛。”
和他想的一样,徐湛正场是第一名,之后齐咏思后来居上,一直占据第一。
徐湛二、三、四都是第二名,这最后一场应该是发挥失常了,不然不会落到他的后面。
“我的同窗方寒可中了?”
“方少爷在中上游之位,除了方少爷,奴才还看到了余少爷、李少爷。”
姜明弘闻言笑了。
“姐夫,看来大家考的都不错呢!”
谢渊点点头,看红榜前人已少了很多,望着妻子、姜明弘问:“要不要再去前面看看?”
姜明月、姜明弘都点了点头。
三人走到红榜前,姜明月一眼就看到了弟弟的名字,她倾斜身体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小小声道:“真好,爹娘要是知道了这一消息肯定会非常的高兴。”
谢渊顺势搂住了妻子温声道:“一会回家了,咱们就给岳父岳母写信。”
姜明月轻轻‘嗯’了一声。
第207章 阳谋
姜明月二人说话之时,姜明弘快速扫视了一眼红榜,嗯,不错,他们私塾今年一共有十八位学子上榜,他的名次最好,其次是余淳第五名。
三人看完榜单,姜明弘看着姐夫、姐姐道:“你们先回家,我去南门迎一迎齐兄,然后去一趟私塾,恐要下午才能回。”
齐咏思是齐家村人,距离县城有些远,走路的话,他恐还要一会才能到,二人虽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在他有意结交下,他们已成为了朋友。
“好,身上钱可带够了?”姜明月看着弟弟问。
“带够了。”
姜明月闻言也就放了心。
二人和姜明弘分开后,谢渊看着媳妇道:“弟弟中了,这是喜事,咱们要不要去东市逛逛,买一些鱼、肉之类的,晚上庆祝一下?”
姜明月闻言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好啊!我想吃糖醋排骨了,特别想吃。”
谢渊牵着妻子的手温声说:“晚上我给你做。”
姜明月‘嗯’了一声。
就在二人前往东市之时,沅江府,沈冰心放下了手中的账本,反正一直都在亏损,不看也罢。
姜文忙完手头上的事,看妻子在发呆,倒了一杯茶递给她问:“在想什么?”
沈冰心压低声音道:“在想咱们女儿和儿子,这时候小弘应该已考完县试,也不知结果如何?”
“再耐心等上一段时间,想必就有结果了。”
沈冰心点点头看着丈夫问:“你真准备将盐矿交给张重岳?”
姜文笑着点点头。
看妻子有些不高兴,姜文握着她的手压低声音道:“不给的话,怎会让他误认为已拿捏住了我,咱们不但要给,还要大大方方的给。”
沈冰心有些不是很明白的看着丈夫。
“大大方方给?”
姜文神秘一笑。
“我要将此事宣扬的人尽皆知,顺便送给他一个‘好’名声,就看他敢不敢要了。”
沈冰心看着蔫坏蔫坏的丈夫若有所思了一会问:“不怕他报复咱们?”
姜文冷笑了一声。
“现在还不会,因为咱们手里还有钱,而且他不确定咱们手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好东西,他只会慢慢的蚕食咱们,不会和咱们鱼死网破。”
沈冰心点点头小声问:“沈老真的在沅江府?”
不怪沈冰心这样问,实在是沈墨二人来沅江府这么久,沅江府一直都风平浪静的。
“在!”
姜文语气异常的肯定:“沈老不愧是两朝老臣。”
太稳健了且很会伪装,进入沅江府后,他一直都在吃喝玩乐,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只是手里有点钱的老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和怀疑。
听丈夫话语中满是崇拜和感慨,沈冰心正要询问,突听有人靠近,暗示地看了丈夫一眼,重新拿起了账本。
宛平县,姜明弘这一天过的极充实,先是和齐咏思一起吃早饭庆祝,紧接着就是回私塾,中午和大家一起庆祝。
晚间时,姐夫亲自下厨为他做了两道菜,虽大部分都被姐姐吃了,但姜明弘依然很开心,开心到还和姐姐、姐夫碰了一杯。
用过了晚饭,他又抓紧时间给爹娘写了一封信,随姐姐的信放在一起,寄了出去。
两天后,谢渊观姜明弘的心情已平复了下来提醒道:“可以为四月份的府试做准备了。”
姜明月闻言瞬间竖起了耳朵。
姜明弘应了声‘好!’
“接下来的这一个多月你是怎么打算的?”谢渊喝了口茶看着小舅子问。
“沈瑜昨日里已派人传来音讯,邀请我去京都,未来一段时间和他一起温习,我已说服齐咏思,他会随我一起,到时我们三人一起温习。”
谢渊颇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姜明弘,天才都是骄傲的,齐咏思也是如此,他竟能说服齐咏思和他一起去京都,他只能夸句好本事。
姜明弘看姐夫眼中透着一丝的惊讶,得意的扬起了头。
姜明月闻言却是紧蹙眉头,那岂不是说弟弟未来一个多月都不在家?要知她和弟弟还从未分开这么久过呢!
谢渊看妻子柳眉紧蹙,还以为她会反对,甚至已做好了安抚、宽慰她的准备,谁知道至始至终她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少顷,夫妻二人回到卧室,谢渊抱住了妻子温声问:“弟弟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可舍得?”
姜明月轻轻摇摇头。
“但我知小鹰长大了,早晚有一天都会离开鹰巢,我有我的人生,弟弟也有弟弟的人生,我只盼他平平安安、一路繁花。”
谢渊闻言笑了,为妻子的明事理和放的开,毕竟他比谁都清楚,妻子将这个弟弟看的有多重要。
“京都距离咱们这并不远,你要是想他了,咱们可以随时去看他。”
姜明月轻轻点点头。
弟弟要去京都,得有人打理他的生活起居,姜明月和苹果商量一番后,最终确定了人选,石榴和余根随弟弟同去。余根可保护弟弟,石榴可照顾弟弟的生活起居。
确定了人选紧接着就是收拾衣物,考虑到往后天越来越暖和,姜明月给弟弟带的大多是春装,就这样忙碌了两天后,三月初四,姜明月、谢渊,将姜明弘、齐咏思送去了京都。
他们帮着二人安顿下来后,这才回转,值得一说的是,二人住在了青石胡同,虽姜平过了年也在京都买了一处宅院,但环境太差,到底不如青石胡同住着舒服。
马车内,谢渊抱着媳妇再次询问道:“真不想逛逛?”
姜明月轻轻摇了摇头。
“我可不想在出什么事。”
上次碰到小姨一家的事还历历在目的,还是早些回家的好。
她顿了顿看着男人好奇问了一句。
“年后,姨丈可有派人打听咱们?”
谢渊点点头。
“京都姓谢的人不少,他排查一番后将注意力放到了谢侯府。”
“他以为你是谢侯府的人?”姜明月问。
谢渊‘嗯’了一声。
“他注定要失望了。”
谢渊点点头问;“要不要买只烤鸭带回去?”
“好啊!如果能再买一点芝麻酱就更好了。”
谢渊闻言当即掀开车帘吩咐了周斌几句。
第208章 反常
就在二人去买烤鸭之时,陈娟背着一背篓的东西来到了京都。
北罗胡同,沈娇娘看着女儿喜出望外的,她一把取下她身上沉甸甸的背篓训斥道;“你现在怀着身孕,怎可背这么重的东西,万一伤到孩子了怎么办?”
陈娟摸了摸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笑着挽住了母亲的手。
“娘,我心里有数,不会乱来的,我好不容易才来一趟,你就不要怪我了。”
沈娇娘知女儿也是为了他们好,不忍再说她,拉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道;“你爹爹升任七品后,咱家日子一日比一日好的,你只管和女婿好好的过日子,不必为我们操心。”
然后高声吆喝了一声,‘姜明月’陈菊二人听到动静,纷纷从屋内走了出来。
“姐!”
“表妹!”
“哎!”
陈娟笑着拉住了二人的手,四人一同走进正堂,热热闹闹的聊了起来。
一会儿后,‘姜明月’寻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沈娇娘随即打发走小女儿,和陈娟说起了贴己话。
“阿娘,表姐和小菊也都大了,你和爹是怎么打算的?”
“先不急再等一两年看。”沈娇娘很清楚丈夫打的是什么主意,可以说‘姜明月’、小菊的事她现在都做不了主。
陈娟闻言很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说来也巧,相公的私塾里有个和表弟同名同姓之人,这次参加县试……”
她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听旁边忽然传来‘嘭’地一声响。
陈娟看着地上摔碎的茶杯,微微挑眉不解地望向了母亲。
沈娇娘也知自己失态了,她强行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看着女儿问:“同名同姓?”
陈娟点点头。
“对,对方也叫姜明弘。”
沈娇娘心猛地一跳,不由地抓紧了手中的帕子:“宛平人?”
陈娟笑了笑:“自然是宛平人,不然他也无法在宛平参加县试。”
沈娇娘闻言缓缓吐出一口气,松开了手中的帕子。
“哦?考的如何?”
“甚是不错,县试第二名呢!”
“那是不错。”
沈娇娘虽已平静下来,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看着女儿叮嘱道:“回去了,你向女婿多打听打听那位姜明弘的事,回头讲给我听。”
她顿了顿紧接着叮嘱道:“这事就不要告诉你爹了。”
陈娟闻言不由地紧蹙双眉,表弟已死,只是一位同名同姓之人罢了,母亲好像有点太过上心了。
她总觉得爹娘近来好像有事瞒着她,不过陈娟知道她已是出嫁女,所以她很聪明的没有问,答应母亲后,说起了家里的事。
黄昏,枣林胡同,谢渊看妻子只是咬了一口鸭腿就放下了问:“怎么了?”
姜明月摇摇头。
“没什么,就是突然不想吃了。”
也不知是何缘故,她只觉得今日的鸭腿有些油腻。
“不想吃就不吃了。”
说着将搅拌好的炸酱面递给了她。
姜明月低头吃了一口,双眼明亮的朝谢渊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相公做的好吃。”
谢渊看她食欲甚好,以为她只是挑食,并未多想。
“吃完我还给你拌。”
姜明月笑着点点头,一碗的炸酱面进肚,她明明已饱了,可还是很想吃,就又让谢渊为她拌了半碗。
连着吃了一碗半,姜明月虽撑的直打饱嗝,却甚是满足。
饭后,谢渊怕她会不舒服,牵着她的手在院中溜了一圈,这才进书房。
二人分别挑选了一本书,相拥坐在椅子上观看了起来,书房内虽无声,气氛却异常的温馨。
第二天,姜明月起来后,只觉得有点腰酸、下身隐隐有点疼,她只以为要来葵水了,并未放在心上。
“夫人,今日东市有大集,会很热闹,你要不要去看看?”
姜明月闻言来了兴趣。
“好啊!”
姜明月带着苹果来到前院,询问素娘灶房内可需添置什么东西。
“鸡蛋已所剩不多,夫人买些鸡蛋回来吧!”
“好!”
临出门时,姜明月特意给谢渊说了声。
“不要往人多的地方挤,注意安全。”谢渊为妻子理了理衣裳柔声叮嘱道。
“我知道啦!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好!”
谢渊看妻子欢欢喜喜的出了门,重新坐了下来。
拿起书这次却一个字也没能看进去,他一惯都不是难为自己的主,放下书,想到已许久不曾去过医馆,带了一些糕点出了门。
姜明月二人来到东市时,这里已十分热闹,街道两边摆着不少的摊位,有卖豆腐的、卖自家织的布、卖咸菜、鸡蛋、草鸡、野菜应有尽有。
苹果买鸡蛋时,姜明月在一野菜摊位前停了下来,这季节绿油油的青菜实在是太难得了,即便是野菜,姜明月也一瞬间想到了很多种吃法,一时间馋的直咽口水。
“小娘子,可是要买野菜?你看我这野菜多水灵,上面还带着露水呢,都是一大清晨的我儿媳在上山采的,来一点?”
“多钱一斤?”
“两文钱。”老妇人说完有些忐忑的看着姜明月,唯恐她嫌弃太贵。
姜明月扫视了一眼摊位上的野菜,一共有三种,她也不知哪种好吃,就每样都买了一斤。
老妇人一时间高兴的合不拢嘴,还多给她称了一点,告诉姜明月,她未来几天都会在这里卖野菜,说吃着好吃,还让她来买,下次给她便宜一点等等。
姜明月笑着答应了下来,并承诺如果好吃,一定还来她这里买。
将野菜一并装进篮子里,姜明月带着苹果来到肉摊前,正准备卖肉,只觉得一股肉腥味扑鼻而来,差点没将她呛吐,她急忙后退了几步,站到上风口的位置这才好受了一点。
“夫人,你怎么了?”苹果看她脸色有些白,担忧的看着她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猪腥味有点熏人,你过去买三斤的五花肉,中午咱们搭配这些野菜包饺子,我就不过去了。”
“行!”
苹果只觉得有点奇怪,这猪腥味也不浓啊!
姜明月等苹果时看旁边有卖绿豆糕的,虽早上已经吃饱了,但这会她突然觉得有点饿,抬脚走了过去。
第209章 还是男人吗?
买了绿豆糕,姜明月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块吃了起来。
一会儿后苹果拎了肉回来,姜明月将糕点递给了她。
“尝尝还挺好吃。”
“奴婢不饿!”
姜明月‘哦’了一声,看苹果笑盈盈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夫人吃的好香啊!”
“有吗?”
苹果轻轻点点头。
“可能是饿了吧!”
该买的都已经买了,姜明月带着苹果回了家。
药堂内,栾亦为一病人开了方子,看着走进来的人故作惊讶地‘呦’了一声。
“稀客啊!今日那阵风将你给吹来了?”
谢渊听他语气中透着一股不满,将糕点放到了他的面前,解释了一句。
“最近一直都在温习,再加上明弘参加县试,有点忙!”
栾亦可不相信他这些鬼话。
“难道不是娶了媳妇的缘故?”
谢渊在他面前坐下,笑了笑并未否认。
“近来药堂生意可好?”
“难为你还能想起药堂。”
栾亦说着打开糕点,诧异的看了一眼谢渊,好像不认识他了似的。
“这次你倒是大方了一回。”
听他话语中充满了讽刺,谢渊面不改色淡淡道:“吃人嘴短的道路懂不懂。”
栾亦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用帕子擦了擦手,拿起一块糕点道:“明日我准备进山采药,你可要随我一起?”
“行,我将明月也带上,顺道进山玩玩。”
栾亦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后好奇问了一句。
“你媳妇肚子还没动静呢?”
动静?谢渊反应了一息这才明白,栾亦是什么意思,他轻轻摇了摇头,还未开口,就见对方一副你不行的表情看着自己,谢渊:“……”
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栾亦吃了糕点颇为热心道:“来,我给你把把脉。”
谢渊脸瞬间黑了。
“我身体好着呢!”
他只用了一息的时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暂时我们还不打算要孩子,明月怕疼。”
栾亦撇了撇嘴,嫌弃地心想:‘嗤,就你深情。’
于是他又刺了谢渊一刀:“我对面开早食铺的,老张的孙子今年已入私塾,他儿子比你还小两岁。”
栾亦冲谢渊微微一笑:“你不急?”
谢渊一脸平静淡淡说:“不急,孩子早晚都会有的。”
他扫视了一眼栾亦:“我日后无论怎样都比你这个孤寡老头好。”
来啊!相互伤害啊!
栾亦:“……”
正想将人赶走,就见伙计跑了进来低声道:“周居士来了。”
周居士是谁?谢渊只见栾亦就像是被火烧着了屁股似得,倏地站了起来,动作那叫一个敏捷,一点也看不出他已是四十多岁的人。
“你帮我应付一下,就说我不在。”
谢渊看着一溜烟躲起来的人,微微挑挑眉有意思,这次栾亦竟没有干净利索的处理干净,而是躲了起来?
他坐好,就见一三十出头的妇人走了进来,她身穿一身简单的青色衣裙,容貌艳丽、气质不俗,走近了,谢渊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佛香味。
“你应是谢举人吧?”
谢渊点点头:“不知居士是?”
“我姓周,自年轻时就守了望门寡,当时不愿在嫁人,就在自家修了一小祠堂,所以人称周居士。”
周秀娘顿了顿紧接着道:“一会栾大夫要是来了,还劳烦你帮我转告一句,让他不用躲了,往后我不来了,但我不会放弃。”
谢渊望着干脆转身离开的人,微微眯起了一下眼睛,这妇人不简单啊!他为自己倒了杯茶,余光瞥了一眼晃动的帘子,不过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栾亦动心。
“出来吧!人已走了。”
栾亦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刚才人家的话,你可听到了?”
被谢渊一脸戏谑地盯着,栾亦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抹尴尬。
“说说这位周居士是怎回事?”
“也没什么!”
谢渊看着想糊弄过去的人。
“没什么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看这位周居士甚是执着,和以前那些人不同。”
栾亦闻言叹了一口气道:“半个月前我上山采药,偶遇这位进山游玩的周居士,那时她被毒蛇咬伤,眼看在不施救,就有性命之危,当时我并未想那么多,想着救人要紧,就……”
接下来的话栾亦实在说不出口来。
谢渊眯了眯眼睛问出了最为关键的一个问题。
“她伤到哪了?”
栾亦缓缓吐出一口气指了指肩膀。
谢渊稍微坐起来了一些,看着栾亦:“周居士和之前的那些人可不同,你虽是救人心切,却毁了人家多年清修,不是我说你,你既然做了就要把责任担起来,躲起来算是怎回事?还是男人吗?
再说你多大,人家多大,你心里没点数?人家都不嫌弃你老牛吃嫩草,你反倒还扭扭捏捏推三阻四的,真是矫情。”
栾亦:“……”
其实栾亦知道谢渊这个狗东西,平日里装模作样的时候,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但其实一旦情绪暴露,用词就不那么文雅了。
他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跟谢渊倾诉起了烦恼,主要是除了谢渊,他也没有人可以说。
“你是知道我底细的……”
谢渊直接打断了他。
“你什么底细?你姓栾名亦,是谢家村人,底细清清白白的。”
栾亦:“成吧!就算我底细清白,你刚才也说了我都一把年纪了,娶一个比我年轻十几岁的算是怎回事?”
谢渊很鄙夷的看着他:“别告诉我你会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再则大十几岁岁咋啦。
旁边开酒楼的不比你大,人家前年不是照样纳小。
再说有嫩草吃,谁吃老啊!只要俩人觉得好就行,什么嫩啊老的,人家嫩草愿意让你来啃就行。”
栾亦闻言看着谢渊:“你真不觉得我年岁有点儿大?现在还不明显,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的,我已七老八十,她还年轻,我不想耽误她。”
谢渊轻笑了一声。
“你想的可真够长远的。”
他端起茶杯和栾亦碰了一下,真诚劝道:“活好当下即可,人生无常,谁也无法保证我们就一定能寿终正寝,难得遇到一个合自己眼缘的,别让自己的人生留有遗憾。”
第210章 身世
不得不说谢渊这一席话让栾亦豁然开朗,多日的烦恼忧愁一扫而空,他又主动的给谢渊碰了一下。
“谢谢啦!”
谢渊看他想开了,微微一笑。
“不客气,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到时候尽管说。”
“放心我是不会给你客气的。”
谢渊看有病人来了,起身道:“时候不早我也该回了,明早我再来。”
“成!”
谢渊回到家中,一阵欢声笑语传了过来,他往灶房看了一眼,看妻子和大家聊的正开心,并未打扰她,转身悄悄进了书房。
中午,姜明月特意夹了一个饺子放进了男人的碗里,右手托着下巴看着他道:“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谢渊在妻子期待的目光下,咬了一口道:“荠菜饺子?”
“嗯,春杏也说是荠菜呢!说荠菜无论是包饺子还是包包子都很好吃呢!”
“的确好吃!”
谢渊夹起一个沾了一点芝麻酱杵到了妻子的嘴边。
姜明月张嘴咬了一口,双眼瞬间明亮了几分,比她想的还要好吃呢!接下来她不再开口,专心吃了起来。
谢渊看着吃的很香的媳妇,抬手将她垂下来的一缕秀发,别到她的耳后道:“你若喜欢,明日进山咱们可挖一些。”
姜明月闻言抬头看着男人。
“明日进山?”
“刚才我去医馆了,栾伯父说明日他要进山采药,问咱们去不去,我想近来天气好,又是春暖花开的,咱们可去山上玩玩就同意了。”
姜明月一点也不想爬山,爬山很累的,但她也不想搅了男人的兴致,就笑着答应了下来。
谢渊提起栾亦,姜明月就顺势问了一句。
“栾伯父近来可好?”
谢渊点点头,放下筷子将他和周居士的事给媳妇讲了一遍。
姜明月惊的捂住了小嘴,睁着大大的桃花眼看着男人:“真的?”
谢渊笑着‘嗯’了一声。
“这可是一件大喜事,没想到栾伯父老了老了,还有这样的缘分。”
谢渊赞同道:“是啊!他前半生过的太苦,我希望他后半生能幸福。”
姜明月闻言眨了眨眼睛,起身坐到谢渊的身边,抱着他的一条胳膊好奇问:“能不能和我说说栾伯父的事?”
谢渊看着身边的人儿,并未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吃饱了?”
姜明月‘嗯嗯’了两声,一副你快讲的表情。
谢渊命苹果收拾碗筷,拉着妻子走进书房向她讲述了起来。
“栾伯父本不姓栾,而是姓薄,出生在医学世家。”
姜明月有些惊讶道:“怪不得栾伯父医术这么好。”
“到了他父亲那一代,薄家出了两位学医天才,一位是他的父亲,还有一位是他的大伯。
二人常常以奇招怪法救治病人,很快就成为了当地赫赫有名的存在,被人誉为神医。
因为这响亮的名头,引来很多求医之人,这其中不乏一些权贵,当年楚侯爷的小儿子得了一种怪病,楚侯爷接连请了好几位太医,都声称楚小公子得的乃是一种绝症治不好。
楚侯爷自不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时他的亲信告诉他,闽州有两位郎中,被当地人视为神医,说不定可以救小公子的病。楚侯爷半信半疑的将栾伯父的大伯请到了京都。”
“然后呢,薄神医可治好楚小公子的病了?”姜明月好奇问。
“治好了,因此他得到了楚侯爷的赏识,被楚侯爷留在了京都,甚至还在京都为他开了一家医馆,一时间他的名声大噪,登门求医的人络绎不绝的,甚至还被先皇召见过几回。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京都的人只知薄神医,而不识其他大夫。”
姜明月闻言挑了挑眉。
“久负盛名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这样可以说是断了其他人的活路。
谢渊轻轻摸了摸妻子的头。
“是啊!那时候太医院的人已对薄神医有了看法,当时性格温和的郑太医,曾特意找过薄神医,大意就是让他给其他大夫一条活路,达成共存,这样对大家都好。”
“嗯,这到是实话,薄神医没有同意?”姜明月看着丈夫问。
谢渊点点头。
“薄神医自命清高,将郑太医臭骂了一顿,说太医院的人都是庸医,不配当个大夫等等,他这一行为算是彻底惹怒了太医院的人,从那开始,两方是时常赌斗医术。
闽南这边,栾伯父的父亲,看哥哥久居京都,一直都没回,放心不下从闽南来到京都,知道了哥哥和太医院的事情后,劝薄神医和太医院的人道歉,并和他回闽南,说他在这样下去早晚会给薄家招祸。
只可惜那时的薄大伯早已被功名利禄迷住了眼睛,并未听弟弟的劝告。
兄弟二人为此还大吵了一架,栾伯父的父亲一气之下回到闽南,立刻给栾伯父改姓,将他逐出了家门,同年就遣散了薄家的大部分人。”
“栾伯父的父亲还真有先见之明。”姜明月轻声道。
谢渊轻轻抚摸着妻子柔软的乌发道:“是啊!栾伯父的父亲是个很睿智的人,他希望能用这样的方式为薄家留下一点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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