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抓到了，得给他们一点花头吃吃。
云悠悠和杀马特卸掉面具，大摇大摆地进了教室。
肖凛秋正在跟班里的男同学聊天。
说是聊天其实有点勉强，因为他对面的男同学正在瑟瑟发抖，显然不是聊得很愉快。
“任务完成了？”
肖凛秋走过来问。
说曹操，曹操到。
明濯正好从门口进来。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的，跟浸了水似的，边角还带着点褐色的血渍。
肖凛秋轻笑一声，眯起的眼睛像狐狸一样勾人。
“任务完成的不错，我很满意。”
以前从没有鬼敢糊弄他。
今时今日，遇上了云悠悠和杀马特这两个糊弄大师。
肖凛秋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敢糊弄自己。
第292章 你的头能不能卸下来？
到了晚上，三鬼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明濯不在，肖凛秋顶替了他的位置。
云悠悠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回去得好好睡一觉。
虽说鬼不用睡觉，但总觉得不睡就没有精神。
女寝就在右手边。
云悠悠自觉往右走去。
“等一下。”
肖凛秋突然出声将她喊住。
云悠悠纳闷道：“还有什么事吗？”
肖凛秋淡淡道：“十二点的时候，我们在教学楼汇合。”
杀马特抓抓脑袋，不解地问：“大晚上的，我们出来干什么？”
肖凛秋觉得这两个鬼脑袋里装的都是木头。
对鬼来说，白天是晚上，晚上才是白天。
“你说大晚上的能出来干嘛？你们在别的副本里也是这么散漫的吗？”
云悠悠和杀马特对视一眼，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还别说，他们真就是这么的散漫。
肖凛秋看两鬼的表情，也猜到了点什么。
“早点完成工作，也能早点下班不是？就这么说好了，晚上十二点记得过来。”
云悠悠和杀马特齐齐叹气一声。
顶头上司是个劳模，也不知道这是坏事儿还是好事儿。
深夜的寝室格外寂静。
大家似乎都已经睡熟了。
云悠悠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躺也躺不了多久，时间一到就得起来。
不仅没工资，大晚上的还得加班。
云悠悠觉得这生活还真是越来越没有奔头了。
本以为外边是一片冷清。
没想到一推开门，隔壁几间寝室的门也全都推开了。
大家愣了一下，面面相觑。
老半天才寒暄道：“你去加班啊？”
“是啊是啊，你也去加班？”
“哎......可不是嘛！”
看来大家都是苦命的鬼。
都是去加班的，大家干脆顺路一起走了。
隔壁寝室的女鬼和云悠悠搭话。
“你负责哪一块？”
云悠悠：“上边没说，只叫我晚上去教学楼。”
女鬼在副本里上班上多了，也有了经验。
她十分老道地开了口。
“你要说去教学楼，那我大概知道你负责哪块了。你知道吗，我们都管负责教学楼那块儿的鬼叫装修队。”
云悠悠猜到了一点，但还是给了女鬼一个显摆的机会。
“为什么叫装修队？”
女鬼得意地笑了几声。
“因为负责教学楼那块儿的鬼一晚上都忙着装修教室。比如给教室的墙壁喷点血浆啊，在木头桌子上刻几个可怕的血字，或者丢个人头在课桌里。”
“原来是这样，那这外号还真取得挺贴切的。”
云悠悠还挺喜欢“装修队”的工作。
毕竟她有触手，装修起来更是如虎添翼。
经过食堂的时候，隔壁寝室的女鬼停住了脚步，朝云悠悠挥挥手。
“我们已经到了，你只能自己往前走了。”
云悠悠好奇地眨眨眼睛。
“你们负责做什么？”
女鬼一号：“洗菜。”
女鬼二号：“烧菜。”
女鬼三号：“洗碗。”
女鬼四号：“擦桌子。”
云悠悠扯扯嘴角，“你们的任务还挺......朴素？”
说起这个，四个女鬼也是一肚子的怨气。
“没办法啊，谁叫游戏里鬼手紧缺呢。这学校里的学生那么多，哪怕大部分都是鬼，明面上也得预备整个学校的饭菜。”
“我们这几个倒霉鬼，白天得装学生，晚上还得干食堂阿姨的活。”
说完，她长叹一口气。
“难啊，做人难，做鬼更难啊......”
旁边一个女鬼倒是知足常乐。
“你就偷着乐吧，我们隔壁的隔壁，她们可被安排去打扫卫生。白天读书，晚上扫厕所，气得她们每天恨不得炸厕所，可比我们惨多了。”
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
一听到别的鬼还得扫厕所，女鬼瞬间觉得食堂的活轻松多了。
“不聊了，再不去剁肉，明天早上就吃不上肉包了。”
四个女鬼想到手里的活，立马匆匆忙忙跑了。
云悠悠在夜幕中继续往前走。
夜晚湿气重，雾气沉沉。
如果不是鬼，一个人走在路上估计吓得够呛。
远远的就看见肖凛秋站在一栋楼前。
他插着兜，斜倚在墙边。
暮色勾勒出他凌厉的五官轮廓，只看个大概，也能知道是个绝世大帅哥。
不过再帅的男人，等他成了让你加班的上司，也就不帅了。
半空中，一个黑影从十多楼的高度快速坠下。
“砰”的一下砸在地上。
这一闷响，听着就叫人牙酸。
云悠悠伸着脖子一看，还是脸着地。
这得有多疼啊！
地上一片血肉模糊，跟一滩烂泥似的。
没过一会儿，地上的那摊烂泥蠕动了几下，慢悠悠地爬了起来。
那鬼把自己摔歪了的脑袋掰正，再把摔断的腿重新黏回去。
大概是摔的有点碎，黏了好几次，才总算把腿黏了回去。
跳楼的鬼苦着脸问肖凛秋。
“我还要跳几次啊？”
肖凛秋不甚满意地皱皱眉，“你这跳楼技术还得再练练，你就再跳个五六七八次吧。”
“啊！还要再跳啊？以前别的鬼可都说我跳得好！”
“不行，还得再练。”
肖凛秋铁石心肠，又是个完美主义者。
在他手下当npc可不是好糊弄的。
云悠悠突然意识到，这次的副本估计轻松不了。
不过，问题不大。
就看是肖凛秋吹毛求疵的功底更厉害，还是云悠悠浑水摸鱼的功底更厉害。
跳楼的鬼还得苦着脸飞到楼顶。
肖凛秋余光瞥见云悠悠，转身朝她走来。
“走吧。”
他歪头朝云悠悠示意了一下。
临走前，肖凛秋仰头对楼顶的鬼喊道：“好好跳，别偷懒。”
当鬼果然不容易。
云悠悠留下了一个同情的眼神，转身也走了。
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又是“砰”的一声。
这回云悠悠没回头看。
血刺呼啦的，看了容易做噩梦。
肖凛秋脚步快，腿又长。
后边的云悠悠都快跑起来了。
肖凛秋心里没数，还问云悠悠：“你怎么都不说话？”
云悠悠喘着粗气道：“我无话可说。”
她没话说，肖凛秋有的是话。
“你血多不多？”
云悠悠：“我贫血。”
肖凛秋：“那你的头能不能卸下来？”
第293章 拿稳了，别洒
云悠悠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头。
“当然不行了！”
肖凛秋侧目一看，上下打量了一番。
“那你的胳膊、腿有没有能卸下来的？”
云悠悠两只手都快捂不过来了。
“没有，我这都是原装的。”
只有死时断胳膊断腿的，才能随时随地把胳膊和腿卸下来。
肖凛秋收回视线。
“那你还挺幸运的，保留了一个全尸。”
云悠悠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听到别人说自己保留了一个全尸，还是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别说了，大晚上的怪瘆鬼的。”
肖凛秋笑道：“都变成鬼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他今天心情不错，也就照着云悠悠的意思换了个话题。
“断不了头也没关系，我等会儿找别的鬼借个头，你记得到时候把头塞课桌里。”
活了这么久，云悠悠还是第一次听说借头的。
阴间人专干阴间事。
又走了几步，迎面撞上一个鬼。
本是擦肩而过，肖凛秋却拉住了他。
两鬼应该认识，看样子关系还不错。
“抓我干什么？我还忙着呢。”
那鬼扭动着身子就要走。
肖凛秋赶紧拦住他。
“借点血，等会儿要用。”
那鬼老大不情愿了。
“一滴血十滴精啊，你知道我的造血细胞得多努力才能造出一滴血吗？”
他说着说着，眼神就飘向了站在肖凛秋身后的云悠悠。
她精致的五官跟个娃娃似的，长睫下一双大眼睛透着点茫然，可爱又惹人怜。
多么温柔美丽的小女鬼啊！
被拦住的鬼一下子就沦陷了。
他绕过肖凛秋，撩撩自己的刘海，朝云悠悠抛了个媚眼。
“可爱的小女鬼，想看喷泉吗？”
云悠悠眨眨眼睛，左右看了看。
“喷泉？哪里？”
那鬼笑了一下，“就在这里。”
说着，他突然拔下了插在他大动脉上的匕首。
“噗呲！”
刀一拔出。
一大股喷涌的血流瞬间飙出。
那血滋得老高，老远了，果然如喷泉一样。
云悠悠慌忙退后几步。
没想到这喷泉如此硬核。
刚刚不是还舍不得血吗？
现在见到美女鬼就开始表演血中喷泉了。
果然，男人不管是人还是鬼，嘴里都一样在说鬼话。
肖凛秋显然对他的德行早有了解。
一见他拔下刀，就立马往旁边退了一大步。
他顺手拿起旁边的桶丢到前面。
喷出的血正好能落到桶里，回收利用了之后，等会儿还能当红油漆。
肖凛秋在心里默默夸赞自己。
我果然是个勤俭节约的好boss。
桶里的血已经接够了。
“差不多得了。”
肖凛秋夺过匕首，一把插进了喷血鬼的大动脉。
“噗呲”一下。
又是一股新鲜的血液从旁边喷了出来。
好家伙，喷泉一变二了。
“哎呦喂！你就不能插准点吗！”
那鬼心疼地拔出匕首，重新堵住喷血的口子。
他颇为埋怨地瞪了肖凛秋几眼。
肖凛秋自知理亏，但面上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拎起地上的那桶血，叫上云悠悠走了。
走的时候，那鬼还不死心地朝云悠悠眨眨眼睛。
“小美鬼，想看喷泉就来找我哦！”
云悠悠：......
不，我一点都不想看。
鬼界的求爱方式果然很阴间。
杀马特比云悠悠早到一步。
肖凛秋把两鬼招呼到一起。
“教学楼就交给你们了，弄得越恐怖越好。要是吓不到玩家，明天就换你们两个去跳楼。”
来的路上，那跳楼鬼有多惨，两鬼都看得清清楚楚。
杀马特：“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云悠悠拍拍胸脯。
“这事包在我身上，吓不到他们，我就不姓悠！”
杀马特刚开始还点头赞同，反应过来之后。
“嗯？”
可你本来就不姓悠啊？
肖凛秋：“......姓什么不重要，认真工作最重要。”
云悠悠和杀马特乖巧点头。
认不认真工作不重要，装乖最重要。
肖凛秋满意离开。
他一走，云悠悠和杀马特就跟抽了骨头一样，软趴趴地摊在地上。
“夜长着呢，先休息会儿吧。”
杀马特提议道。
“不错的主意，年纪大了就开始熬不了夜了。”
云悠悠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躺了下去。
都当鬼了也没什么讲究。
两个鬼，一个躺在地上，一个躺在桌子上。
地板太硬，杀马特将一只手垫在脑后，另一只手把玩着刚刚捡到的小手电筒。
“也不知道副本里有几个玩家，明濯算一个，其他玩家混迹在人群里也看不太出来。”
云悠悠：“明天谁害怕，谁就是玩家。”
杀马特：“游戏就该直接把玩家名单告诉我们，这样咱们也好对症下药。”
“说不定boss手里有名单，只是咱们这些小喽喽不知道。”
云悠悠也想当一回boss。
到时候手一挥，无数鬼怪听令上前，那多威风啊。
聊着聊着，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干活吧。”
云悠悠拎起地上的血桶，找了个小盆当勺舀。
杀马特见云悠悠拎着一大桶血，勒得白皙的手指都红了。
他难得有体贴的时候。
“还是让我来拎吧。”
云悠悠并不觉得重。
她手红，纯粹是因为她白。
杀马特不管，他打定主意要展示一下自己的绅士风范。
云悠悠便将血桶交到他手上。
“小心点，别洒了。”
“放心洒不了。”
刚说完，杀马特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
他满脸惊恐地看向甩到空中的血桶。
眼前的一切变成了慢动作。
血桶高高甩起，里头的血泼洒在空中，跟一块红绸一样。
“旁铛！”
血桶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把最后那一点血都泼了出来。
杀马特呆滞地坐在血泊中。
他终于看清楚了是什么东西绊倒了他。
不是别的，正是他刚刚随手丢下的手电筒。
“......”
一片死寂。
杀马特尴尬地笑笑，抬头想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一抬头，杀马特吓得把话都咽了回去。
云悠悠站的位置不巧。
血桶洒的时候，她正好在中间。
一大桶血就这么正正好地泼在她头上。
云悠悠狼狈地站在那，全身鲜血淋淋，黑色的头发丝不断地往下滴血，宛若厉鬼。
人是红的，脸是黑的。
教室里一时间只有血滴坠落的声音。
“滴答滴答......”
第294章 缺德鬼缺德办法
杀马特心虚地咽了下口水。
“姐......你还好吧？”
云悠悠突然抬手。
杀马特惊恐地往后跳了一步。
“姐姐姐......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他还以为云悠悠抬手是想打他。
但云悠悠只是沉默地抬手，擦掉了下巴上的血。
她看向杀马特的视线让鬼毛骨悚然。
沉默的悠悠姐，比普通形态的悠悠姐要可怕百倍。
杀马特赶紧殷勤地递上一片纸巾。
“姐，你听我解释。”
云悠悠觑他一眼。
见他一脸讨好的笑容，才冷哼一声接过了他递来的纸巾。
杀马特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生气没事。
要是不搭理鬼了，那问题才大呢！
地上一片狼藉，杀马特看着就头大。
他一脚踹向地上的小手电筒，嘴里絮絮叨叨道：“你这破东西给我滚远点，不绊别人，就看我好欺负是吧？”
看他那傻样，云悠悠心里的气也差不多消了。
跟傻瓜计较什么呢。
怪只能怪自己把那桶血交到了他手上。
云悠悠无奈地叹了口气。
“别和个手电筒过不去，我去厕所收拾一下，你在这等一会儿。”
杀马特：“好好好，悠悠姐你放心去吧。”
临走前，云悠悠不放心地叮嘱道：“乖乖等着，别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我很乖的，你不用担心！”
杀马特乖巧站立，目送云悠悠离开。
还没走到厕所，就听见厕所里边的鬼在说话。
“我还以为当了鬼之后可以呼风唤雨，结果呢，现在被安排过来掏粪坑，还真是鬼生坎坷啊。”
“妈的，天天拉这么多屎，还老是把厕所堵住！”
“人类就不能把拉屎进化掉吗？”
这是个有味道的交谈。
云悠悠在外边听着，万分庆幸自己是搞装修的，要是被分配去了厕所，那才是真正的惨。
里头不断有冲水声传出来。
这水不仅冲走了屎，也冲走了她内心的怒火。
走出厕所的时候，云悠悠的内心已经是一片平静。
一进教室。
她就看见杀马特拿着拖把，正在吭哧吭哧拖地。
地上的血已经都被拖干净了。
地板噌亮发光，连根头发丝都看不见。
云悠悠大惊失色。
“地上的血呢？”
杀马特直起身子，装作不在意地摆摆手。
“也没什么，我都拖干净了。你不用夸奖我，这都是小事罢了。”
他虽然嘴上说着不用夸，但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无声大喊“快点夸我！快点夸我！”
云悠悠：......
我夸你个大头鬼啊！
云悠悠勉强耐着自己的性子，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把血拖干净了，那咱们用什么来涂墙？”
杀马特勾起的嘴角突然一僵。
完了，他压根就没想到这件事。
他一心只想着把教室打扫干净，好将功赎罪。
没想到误打误撞，又把事情给搞砸了。
“对不起悠悠姐，你打我吧！你骂我吧！”
杀马特哭丧着脸，低着脑袋，整个鬼垂头丧气。
他把事情都搞砸了。
看见杀马特一脸愧疚地站在那，跟只蓝头发鹌鹑一样。
云悠悠也没打算责怪他。
“拖了就拖了吧，至少你还挺勤劳的，也爱干净。”
随意夸了两句，杀马特垂着的脑袋渐渐开始往上抬了。
他两只手搅弄着自己的衣服下摆，时不时抬头看云悠悠一眼，跟个小媳妇似的。
“悠悠姐......你真不骂我？”
云悠悠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骂几句。”
“不不不，我一点都不喜欢。”
杀马特的脸雨过天晴，又变成了原来傻乎乎的样子。
他拎起地上的桶，尴尬地笑笑。
“还真一滴血都没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难道要用自己的血补上？”
云悠悠呵呵一笑，“你这主意挺好的，明天教室里还能多两具干尸，肯定能吓死一片人。”
杀马特讪讪地放下桶。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两鬼现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说好的鬼头，肖凛秋到现在都还没有拿过来。
血桶又被杀马特给倒了。
男人果然靠不住。
云悠悠找了把椅子坐下。
她托着脸颊思考，嘴里喃喃道：“反正只要吓到玩家就好，对吧？”
杀马特在旁边干点头。
“对！没错！就是这样！”
云悠悠想了好一会儿。
“我有个主意，但也不知道行不行。”
杀马特立马来了精神。
“别管行不行，先做了再说，要是被肖凛秋发现了，他肯定要安排我们两个去跳楼！我可不想摔得稀巴烂！”
说得也是。
云悠悠立马站起身，“走！”
说走咱就走。
杀马特有了云悠悠这根顶梁柱，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底气。
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跟在云悠悠身后。
出门拐了个弯，云悠悠就停下了脚步。
“这么快就到了？”
杀马特狐疑地抬头，“办公室？大晚上的我们来办公室干嘛？”
云悠悠没回答。
办公室的门锁了。
不过没关系。
一根纤细的触手从云悠悠的背后伸出来，晃晃悠悠地钻进了锁孔里。
“咔嚓......咔嚓......”
不过几下功夫，办公室的大门“吱”的一声就开了。
杀马特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竟然还能有这招？
这简直就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必备啊！
云悠悠推门而入，神色自然仿若入无人之境。
完成任务的小触手“哧溜”一下，缩进了云悠悠的背部。
就算没开灯，借着月光也能将办公室看得一清二楚。
她径直走向教师工位，随手翻了几下。
很快，一叠试卷就被翻了出来。
昨天刚进行了数学测验。
那数学老师活着的时候绝对是有经验的老教师。
别说玩家了，就连云悠悠都不敢上课睡觉。
一睡觉，那数学老师就要叫你起来回答问题，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无论是玩家还是鬼，都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来自数学的恐惧。
“悠悠姐，你拿试卷干什么？”
杀马特看到试卷就开始牙疼。
这数学老师折腾人是真有一手。
他说了，这次考试要是没及格，以后数学课就叫没及格的人上去讲课，还说这叫什么翻转课堂。
杀马特对翻转课堂一点兴趣都没有。
要是让他上去讲课，他估计连个屁都讲不出来。
第295章 真实的鬼怪游戏
他灵机一动，突然佩服地看向云悠悠。
“云姐，还是你聪明！”
“你一定是想偷偷改答案是吧？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杀马特从旁边挑了只笔，上来就要改答案。
“等等。”
云悠悠拿着试卷避开了杀马特。
“还等什么啊？这么好的机会不改就可惜了！你把明濯的试卷给我，他的答案肯定对！”
杀马特已经迫不及待了。
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清楚得很。
他自己做的试卷肯定及格不了。
黑暗中，云悠悠突然笑了几声。
“嘿嘿嘿”的笑声让杀马特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抬头看去。
只见云悠悠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宛若恶魔一般。
她嘴角微微勾起，黑黢黢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改！当然要改。但不是把答案改对，而是把答案改错。”
云悠悠低头看向手里的试卷，喃喃道：“委屈你们了，小卷卷。”
杀马特被她这诡异的声调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大晚上的，总感觉撞鬼了。
虽然这主意确实是缺德了一点，但它的效果也确实是好。
月色下，云悠悠和杀马特两个鬼卷起袖子，蠢蠢欲动。
但新的问题来了。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
找了半天，也没在桌子上找到参考答案。
凭借着盲目的信任，两鬼抽出明濯的试卷，把他的答案当正确答案。
一通奋笔疾书。
赶在天亮之前，两鬼总算把试卷赶完了。
“大功告成！”
杀马特转了转酸痛的脖子，将整理好的试卷重新放在办公桌上。
两鬼猫着腰从办公室里溜出去。
云悠悠重新把门锁好。
出去的时候，两鬼撞上了肖凛秋。
他还站在楼下，监督跳楼鬼跳楼。
那鬼是真可怜，一晚上跳了几百遍。
骨头都快散架了，还得一直往下跳。
见云悠悠和杀马特急急忙忙从教学楼出来，肖凛秋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他随口道：“头来不及借了，你们应该把血泼了吧？”
杀马特心虚地瞥开眼。
关键时刻还得靠云悠悠。
她淡定地开口答道：“泼了。”
虽然都泼到了地上。
“现在的玩家已经身经百战，怕吓不到他们，我们还特意弄了点创新。现在这个时代，玩家在不断进化，我们当npc的也得与时俱进。”
云悠悠说得冠冕堂皇。
杀马特在背后更心虚了。
好在肖凛秋也没有细问。
他的眼里甚至还多了几分赞赏，“挺好的，游戏里就需要你们这样勤奋的员工。”
云悠悠和杀马特一个抬头，一个摸手。
一个比一个心虚。
两个鬼应付完肖凛秋，就赶紧溜了。
时间也不早了，回寝室也来不及了，不如直接去食堂吃饭。
食堂人不多，都不用排队。
“吃什么？”
食堂阿姨有气无力地问道。
云悠悠听这声音有点熟悉。
一抬头，就看见隔壁寝室的女鬼生无可恋地拿着饭勺。
晚上洗菜，早上当食堂阿姨，当完阿姨还得去上学。
游戏还真会压榨鬼。
食堂阿姨瞥了一眼，发现买早餐的人是云悠悠后，立马热情了不少。
“工作都做完了？”
云悠悠点头，“出了点岔子，但好在还算顺利。”
女鬼示意了一下旁边热气腾腾的早饭。
“吃点什么？”
包子、豆腐脑、豆浆、油条、小笼包都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云悠悠深吸了一口香气，“来碗豆腐脑，再来根油条吧。”
她下意识在兜里摸了摸，想掏出饭卡付钱。
倏尔，她脸色一僵。
云悠悠忘了自己没钱。
她歉意地朝女鬼笑笑，“不好意思，我忘了我没钱。”
女鬼却道：“没事，都免费给游戏打工了，吃点饭还要什么钱！”
她把早饭递给云悠悠，顺手往自己嘴里塞了个小笼包。
“多吃点，直接把游戏吃穷！”
说完，她又往云悠悠餐盘里塞了两个包子。
云悠悠感动地热泪盈眶。
“谢谢，我一定会好好享用这一顿早饭的。”
女鬼摆摆手不以为意。
“咱们都是同事，没什么谢不谢的。其实当个食堂阿姨也挺好的，碰到那些讨厌的玩家，还能偷偷往他们碗里吐口水，他们从来没发现过。”
女鬼说起来还颇为自豪。
云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