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昊：“鞋印能识别匹配，那指纹是不是也可?以？”
指纹是终身性和唯一性的，如果能够采集每个人的指纹，那么今后在案发现?场发现?指纹的时候，就可?以迅速匹配找到?人。
身为一名刑警，蒋明?昊立马想到?了这一点。
“是的，只要有指纹数据库，就能匹配。”
徐楠眼睛一亮：“那要是有个所有人指纹的数据库，岂不是只要凶手在现?场留下指纹，立马就能锁定人了？”
任飞跃觉得这个想法简直天?方夜谭：“咱们国?家那么多人，哪里搜集得过来啊。”
“这有什么，只要在办理户口的时候采集，那不就行了。”徐楠想得更深远，“这样一来，如果有被拐的孩子上户口，一搜一个准。”
“你可?真敢想啊。”任飞跃竖起大拇指。
虽然大家都觉得难以实现?，却也都很?期盼，要是有一天?能够实现?就好了。
唐青青将脚印补齐，然后进行上传搜索，很?快得出了鞋子的信息。
和鞋底相吻合的鞋子只有一款皮鞋，厂家就在东关市，唐青青带着徐楠去找厂子的负责人。
厂长一看?是公安查案，非常地?配合。他一看?鞋底样式，就认出是自家的。
“这款鞋是三年前的老款了，当初卖得还挺贵的，销量在当时还算不错。不过在一年前就改版了，鞋底的材料和花纹都改了。”
唐青青：“你们还有存货吗？”
“年初的时候都已经降价处理了，厂里一双鞋都没了。”
“有出售记录吗？”
“有的。”厂长拿出一个册子，上面是出货记录。
唐青青拿过来一看?，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当时的出货情况。
厂长解释道?：“当时有小?商贩听到?风声，就都跑过来进货，他们要货量并不大，有的甚至不是商贩，而是消费者过来捡便宜。因此记录很?多，不少都只是记账，没记录对方姓名。”
唐青青还是复印了一份名单带走了。
“徐老师，咱们现?在分头去调查？”徐楠开口道?。
唐青青摇了摇头：“咱们先带名单回去，看?看?其他人的调查情况再做决定。”
确定凶手是死者的熟人，调查范围也就缩小?了很?多，可?以将主要精力放在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上。四大队其他人，联合分管派出所的民警去调查钟国?海以及保姆的社会?关系。
根据唐青青的勘察，可?以看?出凶手是从大门开锁出入别墅，对钟国?海进行有预谋地?杀害。
拥有别墅钥匙的人只有钟国?海、钟国?海的妻子王惠以及保姆，王惠和保姆都是重点观察对象。
尤其是保姆，目前嫌疑最大。
回到?办公室，唐青青就在会?议室里看?到?一个憔悴的女人和任飞跃坐在里面。
“那个女人是钟国?海的妻子？”
杜家宝：“是的，她?一得到?消息，就赶紧从乡下赶回来了。”
王惠娘家在东关市下面的一个村子，跟保姆王大妹是一个地?方来的，还有血缘关系。
“王大妹的情况调查得怎么样？”
杜家宝专门负责调查王大妹的情况，对她?的情况很?了解。
“王大妹跟王惠是同宗的亲戚，她?嫁给了同村的男人，可?那男人命不好生病走了。她?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王惠看?她?手脚麻利，境况又不大好，就聘请她?做自家的保姆。三个孩子留在乡下上学，学费生活费都是王惠出的。”
“我?走访邻居保姆，以及王大妹经常出入的菜市场等地?，都说王大妹很?老实勤快，对王惠这个族姐很?敬重。”
唐青青：“她?身边有关系亲密的男性吗？”
杜家宝明?白唐青青的意思，道?：“在市里并没有，王大妹平常只有买菜的时候出门，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别墅里待着，也没有特别交好的朋友。”
孩子们的接送有专门的司机，并不需要王大妹，她?也就更没有理由出门了，不过她?每个月都会?请两天?假回去看?孩子。
杜家宝对此很?是感慨，他从前对有钱的认知还是太浅薄了，这家人竟然请了两个保姆、一个司机和一个厨师，雇佣来照顾自己?的人，跟自家人数一样了。他从前想都没想过，日子还能这么过的。
“她?跟死者的关系怎么样？”
杜家宝：“关系肯定好啊，帮了她?那么大的忙呢。要不是这家人给她?机会?，现?在还在为温饱发愁呢。”
许方冉这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听到?这话在杜家宝面前摆了摆手指，道?：
“你要是这么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了！”

第164章 盗窃杀人案（三）
杜家宝被当面质疑也没有生气， 他殷勤地给许方冉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还非常诚恳地求指教：
“许大美女，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跟我说说呗。”
许方冉对于他的态度满意地点点头， 给自己灌了一杯水后才开口?道：
“王大妹跟死者和死者妻子的关系绝对谈不上好。”
“可是?我走访的时候，不管是?街坊邻居还是?其他雇佣的工人， 都说王大妹遇到死者一家是?走了大运，王大妹也很感激他们?。”
“感激归感激，但是?不代表关系好。”许方冉肯定道。
“经过?调查， 死者对于员工态度非常恶劣，之前还曾因为?砸伤一个员工而?闹纠纷。他的妻子?王惠为?人刻薄，她?只要?跟丈夫吵架就会把火撒到员工身上， 王大妹是?几人里最容易被当成出气筒的， 王大妹没少受伤， 最严重的一次，还被打得耳膜穿孔了。别人还敢为?自己辩解一两句， 她?只要?开口?，不管说什么都会被骂忘恩负义。”
“竟然还有这种事！”杜家宝惊讶极了。
“为?什么我走访的时候，没有调查出这些啊？邻居们?都说死者是?个很不错的人，死者妻子?评价也都很好，说她?充满爱心，很贤惠，发达了以?后经常帮扶老家的人， 还跟一些有钱太太一起搞慈善呢。员工们?也说老板很大方， 没说他们?不好啊。”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许方冉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平时还是?得多跟大妈大婶们?聊八卦，才能听到真实的声音。”
杜家宝上前给许方冉捶背：“许姐， 你教教我呗。”
许方冉将他挥开：“别，我们?同龄，都被你叫老了。”
“我这是?尊称，觉得您厉害，所以?尊称您姐。”
许方冉被逗乐，也没有卖关子?，继续道：
“死者邻居都是?什么人？非富即贵，死者这样的生意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得罪他们?，甚至还要?在外?头树立一个好形象，这样才有更多机会跟他们?合作。”
“人都是?有多副面孔的，对待不同的人不同样子?。而?那些员工……他们?还指着这碗饭呢，肯定不敢乱说啊。”
“那你是?怎么打听到这些消息的？”
杜家宝不解，两人是?同时进入四大队的，都属于新?人，怎么相差这么多呢。
许方冉得意道：“当然是?因为?我师父教得好啊。”
“你啥时候有了师父？”
“我师父就是?吴姐啊，你忘了？”
“有这事，可是?不对啊，吴姐不是?负责内勤的吗？”
吴姐是?刑警支队的老人了，对比其他人忙得跟陀螺一样，她?看着很是?清闲，平常就负责端茶倒水整理?资料，书写资料什么的，除了喜欢给人做媒之外?，看着非常地普通。
“哼哼，不要?小看我们?四大队每一个人。我师父平常看着懒散，有事的时候是?真上。”许方冉认真道，“这些消息都是?吴姐打听回来的，她?乔装打扮混进去，很快就跟附近的保姆打成一片，也就套出不少东西。”
做工的没有不吐槽老板的，但是?为?了自己的饭碗，大多不会明面上说些什么。
可是?私底下就不一定了，爱琴堡花园的保姆们?很多都是?彼此认识的，有的还是?老乡，没事的时候经常凑一起说东家长李家短。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大家都不想沾惹麻烦，因此对很多事有所隐瞒。
杜家宝闻言很是?不满：“这是?一条人命，这种时候还藏着掖着。”
“他们?的工资，最低的也是?咱们?的三四倍。”
“……”
杜家宝顿时无话可说了。
这么好的工作，谁也不想丢啊。
唐青青则是?佩服道：“这才几天啊，吴姐就打入内部套到消息了，太厉害了。”
这种时候出现陌生人，是?很容易被怀疑的。
“我师父打探的消息还不止这些，死者钟国海在外?头有人，经常趁着妻子?不在家的时候，将人带回来。保姆王大妹其实听到楼上有动静，但是?她?以?为?那个女人来了，听到了也不敢出去查看情况。”
唐青青：“女主人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不知道了，否则连夜都能赶回来上全武行。王惠是?个很彪悍的女人，不知道手撕过?多少小三。”
唐青青感到一言难尽，“王大妹没有跟王惠提吗？”
王大妹跟王惠可是?亲戚，不管王惠平时多刻薄，人家好歹也是?帮了她?的忙的，遇上这种事总得提醒一下吧。
许方冉摇摇头，“没说过?，王大妹没少帮着打掩护。”
钟国海是?跟王惠一起白?手起家的，王惠虽然现在不管公司的事了，可依然有很大话语权。
因此钟国海也不敢明目张胆包养小三，只敢背地里偷偷乱来。
王惠每次回娘家，晚上都会打电话到家里查岗，因此钟国海也不敢去情妇家里，而?是?让对方过?来。
王大妹是?王惠的眼线，可王惠没想到，王大妹早就叛变了。
大家都齐齐望向?王惠的方向?，看她?不停哭泣，随时一副要?晕倒的样子?，很是?感慨。
唐青青：“王惠确定是?从乡下回来的吗？”
“确定，她?坐自家车子?回去的，她?的司机还有村里人都能证明，高速收费站也有车子?的记录。”许方冉道。
这么一来，王惠身上的嫌疑暂时可以?解除。
王惠离开后，许方冉朝着任飞跃问道：
“怎么样？有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任飞跃点了点头：“当事人认为?杀死自己丈夫的凶手是?一个叫李大刚的前员工，这名员工是?最早跟夫妻俩一起打拼的，因为?犯错被开除了，一直怀恨在心，嚷嚷要?教训他们?夫妻俩。”
杜家宝：“只是?被开除了，不至于这么大的仇恨吧？”
“这女人没有说实话，里头肯定藏着其他事。我一会吃完午饭要?去查查这个李大刚，你们?谁跟我一起？”
杜家宝连忙举手：“我！”
“行，一会儿赶紧吃饭。头儿说了，明天就必须得把死者的全部社会关系调查清楚，咱们?没多少时间了。”
许方冉主动道：“那我去调查死者的情妇。”
“行，你带着小王一块过?去。”
唐青青没有继续去调查，而?是?去查看连环盗窃案的卷宗。
凶手极力在模仿连环盗窃案的手法?，虽然有差别，可很多地方是?可以?对得上的。
唐青青认为?凶手肯定是?知道一些相关事宜的，她?想从那边看看能不能获得一些信息。
凶手怎么出入爱琴堡公园，就是?一个令人很费解的事。
爱琴堡公园的保卫很森严，尤其连续发生几起盗窃案以?后，更加地谨慎。
当时还有警察在蹲守，可谓是?天罗地网，可凶手进去自如，这本身就很不正常，肯定有哪些地方是?被忽略的。

唐青青带着徐楠在爱琴堡花园里勘察， 企图寻找凶手的行径路线。
两人将可以翻越障碍，进入到爱琴堡花园的地方都进行仔细勘察，都?没?有找到可以悄无声?息， 躲过保卫和警察的地方。
因?为这件事闹得很大，之前被偷盗的人是东关市名人， 丢失财物?的数额巨大，因?此非常被?重视，可谓布下天罗地网。
“凶手是从天上来的吗？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徐楠站直身体， 捶着?酸疼的腰。
从早上七点半就开始在小区里进行勘察，除了中午去吃了个饭，一直忙活到太阳落山， 骨头都?快僵硬了。
她?们跟其他人勘察现?场不同， 都?是弯着?腰仔细查看地面情况， 看有没?有留下痕迹，这一天下来， 腰酸背痛。
她?看着?唐青青依旧一副淡定样子，忍不住感叹难怪是大神呢，唐青青比她?看得仔细多了，可看不到累似的。
两人已经转了好几圈，唐青青这时候也站直了身体，从背包里掏出两颗棒棒糖，递了一颗给徐楠。
徐楠意外， 没?想到唐青青随身都?带着?糖， 刚才她?从眼角余光发现?，唐青青随身包里装了一大把糖果， 她?立刻记下大神喜欢吃糖这个爱好。
唐青青熟练地打开，将糖果塞到嘴里。
她?现?在已经很少低血糖了， 但?是还是习惯性地在进行大量工作之?后吃糖快速补充能量。
“如果不是保卫科和守在这里的同事们疏忽，那么凶手原本就在小区里，行凶后也没?有离开。”
接到命案通知的时候，唐青青就让那边镇守的民警不要让小区物?业对?小区进行打扫。
虽然主干道已经很早就清扫了，可边角地方还没?有动工。
作为高档小区，爱琴堡公园绿化面积很大，外围部分很多地方都?是草丛、树丛。
只要凶手翻墙离开，唐青青就能找到踪迹，可她?刚才和徐楠来来回?回?查看了好几次，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连脚印都?很少。
这里是别墅区，每家每户前后院都?有大片的花园，因?此平时就算出来散步也都?是走铺好的走道，很少到墙边。
唐青青发现?的足迹，也都?是几天以前的，并不是新鲜的。
而凶手翻墙出去后，也就无法扫掉墙下的足迹，哪怕很浅一点，唐青青都?能翻出来，可现?在一无所获，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了。
“凶手藏起来了？又或者，凶手原本就住在这个小区里。”
“都?有可能，咱们需要跟蒋队那边对?消息，看有死者的社会关系中，有没?有符合的人。”
唐青青看了看时间，道：“现?在不早了，蒋队他们应该也回?去了，咱们也走吧，路上买些吃的回?去。”
死者钟国海是东关市的名?人，现?在死于非命，还跟连环盗窃案有那么一点关系。上头要求必须尽快破案，降低负面影响，因?此这几天晚上都?得加班。
在刑警队里，加班是常态，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徐楠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很饿了，刚才太专注才没?注意。
“我?今天必须要吃大餐！”
两人离开小区的时候路过了钟国海家门前，这里已经被?封住，工作人员也都?已经撤了并没?有人。
唐青青再次在附近遇到了唐珍珍开着?跑车从隔壁离开，她?依然开得飞快，路过唐青青身边的时候掀起一股风。
徐楠难以理解：“大晚上的还戴墨镜。”
唐青青失笑，难免觉得自己?跟唐珍珍还真是有缘，竟然又遇上了。
走出小区时候，唐青青招手拦了一辆的士。
徐楠还是第一次打车，现?在打车不便宜，她?都?是老老实实坐公交，或者坐那种比较便宜的人力三轮车。
不过她?现?在脚板底都?快擦出火了，两条腿也酸胀得不行。这附近距离公交站很远，也没?有什?么人力车，也就没?有说些什?么。
唐青青则是不想委屈自己?，她?虽然不想搞特殊，可该花的还是得花，不会刻意降低生活质量去迎合大家。
公安局附近有一条商业街，那里不少卖吃的。
徐楠早就摸熟了，带着?唐青青去了一家卖烧卤肉饭的小店。
“这家卤肉饭味道特别好，价格还不贵，错过饭点的时候我?们就会到这里吃饭。”
两人打包回?去局里吃，唐青青还打包了好几份。
刚进大门，就被?门卫给叫住了。
“唐老师，刚才你爱人给你送了东西留在这呢。”
门卫老张已经在这个岗位干了很多年了，之?前唐青青经常出入市局，因?此彼此认识。
老张提着?两个超大保温壶从门卫室里走出来，笑眯眯道：
“你爱人真没?得说，瞧瞧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带给你，你们大队的人今晚有口福了。”
这么两大食盒的东西，唐青青一个人肯定吃不完，看着?就知道也给其他人准备了。
唐青青并不意外，以前她?在分局的时候，翟弘毅时不时会送吃的过去。
他要是有空就自己?送，没?空就叫家里的司机送。
他们家雇佣了专门的厨师和司机，厨师不仅手艺好，还很会食疗调理身体，这也是唐青青产后恢复得好的原因?之?一。
徐楠先是愣了愣，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食盒，然后赶紧上前去帮着?提。
“唐老师，你爱人好贴心啊。”徐楠羡慕道。
她?对?唐青青一些事是比较了解的，当初还很可惜她?因?为生孩子离开了一线。
不过虽然知道唐青青结婚生子，却并不知道她?的对?象是谁，只知道两人很小就认识，是青梅竹马。
唐青青笑道：“他是挺好的。”
徐楠能猜到食盒里的食物?肯定不少，可当打开的时候还是被?震惊到了。
“唐老师，你家是开饭馆的吗！这也太丰盛了吧！”
看到食盒时被?吸引过来的四大队人，看到满桌子诱人菜肴，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赵科笑道：“从前就在兄弟单位那听说过唐老师家的饭菜很出名?，没?想到我?现?在也能蹭到了。”
“这得花多少钱啊。”有位辅警感叹道。
这里有十几道菜，基本都?是荤菜，这也是因?为他们运动量大，需要大量的蛋白?质，因?此以肉为主。
虽然现?在经济好了，很多家庭吃肉已经不似以前一样一个月没?两回?，尤其是东关市这边比较富裕，生活水平得到很大改善。
可很多普通家庭，想要敞开着?吃，吃得这么丰盛还是不行的，这里有牛肉、羊肉和虾，这些食材都?是不便宜的。
“唐老师，这真的是给我?们吃的？”
杜家宝的眼睛都?快黏在上面了，有些不敢相?信道。
谁能相?信这是工作餐，他们家过年都?吃不上这么好的。
唐青青笑道：“除了这一盅汤是我?的，其他的大家随意，我?一个人可吃不完这么多，不能浪费了。”
大家都?有些愣神，有些不敢上前，毕竟对?于很多人来说，对?唐青青并不太熟悉。
这些饭菜花费不少，总觉得占人便宜。
蒋明昊此时已经拿了自己?的饭盒和筷子过来，毫不客气抢了一块大猪蹄。
大家有些愣神，就看到他已经开始往大虾那伸筷子。
任飞跃顿时跳起来，赶紧去找筷子和碗，朝着?卤牛肉就是一大筷子。
“蒋队你太狡猾了！兄弟们愣着?干嘛，赶紧的啊！”
其他人一看这情形，也不再矜持了，一拥而上。
唐青青笑着?看大家一块抢食，热热闹闹的一下气氛就活络起来，工作压力都?散去了不少。
这一顿饭让大家吃得非常开心，这几天奔波的劳累都?散去不少。
吃饱喝足又开始投入工作，将大家最近打探到的消息进行汇总分析。
任飞跃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到了桌面上，“经过调查，死者妻子王惠在三个月以前给钟国海投过巨额保险。死者被?人杀害，她?将拿到一大笔赔偿金，我?去保险公司查过，能有上百万。”
现?在很多人对?保险都?不了解，很少有人想着?买这个，觉得浪费钱。
但?是作为警察，四大队的人虽然没?有遇到过杀人骗保的事，但?是都?有耳闻。
王惠竟然突然给丈夫买了这么昂贵的意外险，让人不得不起疑。
“这么多钱！”杜家宝倒吸一口气，“不过钟国海的身家已经不止百万了吧？不至于为了个保险赔偿就害人吧？”
虽然最开始是王惠和钟国海一起携手发家的，但?是后面能做到现?在的规模，钟国海是灵魂人物?。
钟国海没?了之?后，对?他旗下产业打击特别大，影响夫妻二人的资产。
因?此若是为了钱而害人，这个理由是不够充分的。
“现?在还真不好说。”
任飞跃又拿出另一份资料，“我?去调查死者的公司，发现?钟国海的公司因?投资失败，出现?了经济危机。他的别墅、车子等都?已经被?抵押出去了。”
“不仅如此，我?们还调查到死者的一个情妇，为他生了儿子。而死者和王惠生的儿子，跟的是王惠的姓，钟国海算是个上门女婿。”
钟国海和王惠约定，第一个孩子不管男女都?跟她?的姓，其他孩子则跟钟的姓。
王惠条件比钟国海好，虽然是在农村的，可他们村子距离城市很近，家里也有一些人脉。
最初两人能发家，靠了王惠这边的人脉。
丈夫的背叛，以及要面临破产，很可能成为王惠的杀机。
赵科：“但?是王惠并没?有作案时间。”
“王惠有一个族兄名?叫王大勇，他曾经因?为犯了故意伤害罪入狱，出来之?后就成了个打手。案发前，他曾多次出现?在钟国海家附近，案发第二天也有人看到他在附近见到了他。”

王惠原本就是重要的嫌疑人， 现在嫌疑更大了。
自从发达以?后，钟国海就不再像以前一样伏低作小，一直在外头?有女人。
为此， 王惠经常跟钟国海吵架，有时候还跑到公司里大闹， 对钟国海身边的女职员大打出手。
夫妻二人的感情早已破裂，只是利益牵绊，再加上?王惠不服气， 不想离婚了便宜钟国海，因?此依旧在一起，没有离婚。
自从改开有一拨人提前富裕后， 这种事并不少?见， 社会风气明?显不如从前。
很多男人发达以?后，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没有抛妻弃子就已经是个好男人了。
原本王惠的杀机还不够足，现在加了个巨额保险，他们家的生意又出了问题，那就不一样了。
蒋明?昊：“王大勇现在在哪里？”
“钟国海遇害后，他就不见了，我去他家调查，说他出去打工了， 可问他去了哪里， 却没有人知道。”
“加派人手，捉拿王大勇！”
蒋明?昊说完， 将目光放到杜家宝身上?。
杜家宝在许方冉的提醒下，再次深入调查了保姆王大妹。
“保姆王大妹和死者钟国海以?及死者妻子王惠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么?融洽， 关系还有点复杂，王大妹跟钟国海有私情。”
许方冉惊愣，“不是吧！”
王大妹的年纪和王惠差不多，可看起来?要老十岁，容貌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一看就是日子过得不怎么?好的女人。
虽然仔细看，能看得出她年轻的时候长相不错，可被生活磋磨早已不见芳华。
王惠明?显要漂亮许多，她每天花费不少?时间金钱在保养上?，还是很有效果的。
钟国海找漂亮的年轻女孩，许方冉然后唾弃却也能理解，找王大妹就在她的认知范围外了。
男人不老实不都是发达了想找年轻小姑娘，而且根据调查，他的几个情妇也都是年轻貌美的，王大妹这边是怎么?一回事？
“王大妹已经亲口承认了，一开始是被强迫的，钟国海当时喝醉了，王惠不在家，王大妹照顾他的时候，被钟国海推倒发生了性关系。王大妹害怕自己说出来?会丢掉工作，她的家全靠这份工作维持，而且又拿到了赔偿也就半推半就了。
我根据时间调查，那段时间她确实情况不对，没多久就给几个孩子转了更好的学校，还报读了昂贵的补习班，这些都是钟国海给的补偿。钟国海后来?又找了王大妹几次，都给了补偿。每次他带人回来?，王大妹帮忙掩护也会有红包。”
许方冉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将注意力拉到案子上?来?。
“如果是这样，那么?王大妹并没有杀害钟国海的动机。依照现场来?看，凶手是经过缜密策划过的，并非激情杀人。”
蒋明?昊：“继续盯着王大妹。”
杜家宝：“是。”
蒋明?昊之?前审讯过王大妹，并没有发现破绽，目前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是凶手。
“老赵，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最?近跟钟国海有比较大冲突的是他的老员工李大刚，他曾扬言要杀了钟国海。不过经过调查，他那天晚上?女儿发烧生病了，他半夜一点多带着孩子去医院，一直到早上?六点多才离开，并没有作案的时间。”
赵科不仅调查了李大刚，还有其他几位跟钟国海关系密切的生意伙伴或者职员。
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排除了嫌疑，目前暂时没找到特别值得关注的对象。
“钟国海在生意场上?树敌很多，对员工也很苛刻。尤其最?近接连出事，生意出现问题，工资也发得不干脆，爆出的矛盾更多。”
钟国海的社会关系复杂，短短时间内想要锁定目标并不容易。
唐青青突然问道：“李大刚的鞋码是多少?？”
赵科愣了愣：“这个我还真没注意。”
“那你注意到他穿了什么?鞋了吗？”
这倒是把赵科给为难住了，跟着他一块去的辅警张潮涌道：
“他穿了一双半旧的皮鞋，那款式是几年前的了，当时卖得特别火也特别贵，谁能有一双可是非常值得骄傲的。”
蒋明?昊察觉到唐青青的异样表情，“怎么?了？”
唐青青又跟辅警小张对了一下鞋子的细节，没想到辅警小张不过看了一眼，就记得清清楚楚。
唐青青这下几乎可以?肯定，说的是一双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