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址工作可是件大事，因为一旦工厂建立之后，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不可能再换地方。
如果一旦选错，后续出现了什么问题，她就是制药厂的罪人，以后她也没脸呆在嫂嫂身边工作了。
想到这儿，周惠惠有些犹豫道：“嫂子，我可能不行，制药厂对军区这么重要，万一我选错了怎么办？”
在工厂正式成立以后，意味着周惠惠需要独当一面，就算她不在，也要有处理紧急情况的能力。
所以林云溪这段时间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帮周惠惠树立自信心，一步一步教导她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助理。
“惠惠，人非生而知之者，大家都是从不懂到懂，从不会到会，嫂嫂相信你可以的。”
“你就放心大胆地选，我会在后面给你把关的。”
“好，我一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证完成任务。”周惠惠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
“这才对嘛。”
本来林云溪还想拉着她聊聊天，放松一下。
奈何周惠惠觉得既然任务已经下达下来，就要抓紧时间去做才行。
她急急忙忙地跟林云溪告别了，看样子是想现在就去考察地址。
林云溪看着这一幕，赞赏地点点头，不愧是她看中的人。
那三块地离军区不远，进出都设有关卡进行盘问检查，所以周惠惠一个人前去，她也是很放心的。
这边周惠惠急匆匆地回到家里，脱掉身上的长裙和小皮鞋，换上平时劳动时才会穿的老旧衣裤和解放鞋。
孙秀英看着女儿风风火火的动作，不解道。
“小惠，你不是去你云溪嫂子家了吗，这是在做什么？”
她这小女儿平日里最注重自己的形象，前几天还求着自己给她做套新裙子。
今天怎么破天荒穿上几年前的旧衣服和在她口中那双非常丑的解放鞋了？
周惠惠不好意思地拽了拽裤腿，随后扬起笑脸说道。
“我嫂嫂给我下达任务另外，让我去给制药厂选个地址，穿裤子方便一点。”
看着女儿找到工作，工作也正在逐渐步入正轨，孙秀英很是欣慰。
她叮嘱道：“那行，既然是你嫂子交给你的任务，你可要好好完成，不要偷懒。”
“知道啦，妈我先走了。”说完便朝她妈挥挥手，急匆匆地出了门。
孙秀英眼眶有些湿润，当年那个刚出生也就成年男人手掌大小的小丫头，现在长大了，也懂事了。
感慨完后，她继续来到厨房做酱骨头，想着晚上给云溪端上一碗过去。
“云溪，在家不。”张红梅人还没到，大嗓门倒是最先传到小院里面。
林云溪放下手里给言言做小衣服，朝外面喊道。
“嫂子，我在呢，你快进来。”
张红梅没有进去，站在门外询问道：“前两天不是下雨嘛，我寻思着等会儿去后山摘点儿蘑菇回来，你去不去？”
听到摘蘑菇，林云溪立马回道：“我去，嫂子你等我一下，我换双鞋。”
Z省可是又名的野生菌优质产地，菌子不仅品种多、产量大而且品质优良。
这让林云溪不禁想到，在现代吃到的当地特色的野生菌火锅。
锅底以野生菌配合大骨头、土鸡熬制而成，并将松茸、鸡油菌、鸡纵菌、牛肝菌和竹荪等放进锅中涮煮。
吃起来汤浓味醇、鲜香美味，好吃到让人停不下来，光是想想，她的口水都有点儿止不住了。
除此之外还有青椒炒鸡纵、太极干巴菌、石锅山泉松茸汤、黑松露土鸡汤、羊肚菌煨蹄筋等等。
林云溪从储物间端了一盘栗子糕和自己做的虾滑饼，放到餐桌上，还有一壶温热的水果茶。
她望向正在院子里面玩的满头大汗的四个孩子，朝年纪最大的周梓昂说道。
“梓昂，婶婶现在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你可以帮我照看好三个弟弟吗？”
周梓昂随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像个小大人一样，拍着自己的小胸脯。
“婶婶你放心去吧，我会照看好他们的。”
“好，谢谢梓昂，餐桌上我放了两盘小点心和水果茶，你们玩饿了记得去吃。”
“好。”
张红梅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想云溪妹子活该这么招小孩子喜欢。
如果是她，绝对做不到这么心平气和、有耐心。
安顿好几个孩子，林云溪跟着红梅嫂子迫不及待地来到军区的后山。

一场大雨过后，空气里到处都是菌子气味。
除了两人，山间还有零零散散的军嫂，背着背篓，提着箩筐，步伐熟练地穿梭在山林间，眼疾手快地在捡菌子。
张红梅将人带到自己经常采摘的地方，说道：“云溪，这边的菌子比较多，咱们就在这边采摘。”
“切记不要往深山里面去，还有遇到不认识的菌子不要采摘。”
“好。”林云溪乖乖应答。
她以前到Z省旅游的时候，别人都是去各个景区打卡拍照，品尝美食。
林云溪却不一样，吃货的本质让她直接带着助理，在附近的农户家里住了下来。
每天起早贪黑跟着他们一起到深山里面采菌子，晚上做成美食，尽情享受。
期间，那家的老伯跟她介绍了上百种菌子的品种，直到现在，林云溪都牢牢记在脑海中。
她敢说自己比一些当地人认识的菌子品种都多，绝不会采到毒菌子的。
这个年代的森林资源还没遭到大肆破坏，植被种类繁多，肆意生长着。
林云溪还没走上五十米，就发现在一片茂密的野生韭菜丛中，发现了一大片牛肝菌，肉肥厚，杆粗大。
其中最大的一颗比她的手臂还要粗上两倍之多，把菌子从土里拔出来那清脆的咔嚓声，异常让人满足。
这一大片牛肝菌收完，林云溪带出来的箩筐已经被塞满了。
视力极好的她还看到百米开外的那几片鸡纵菌、见手青、竹荪、羊肚菌、松茸、干巴菌等，这里面许多菌种都无法被人工种植。
林云溪完全停不下手，她大手一挥，将自己所能见到的菌子全部收入空间内。
现在，林云溪对空间的掌握已经不限于在空间里面使用精神力，在空间外面也是可以的。
一个多小时后，等张红梅过来找时，林云溪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的空间里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菌子，少说得有几千斤，够他们一家吃上几年的了。
林云溪将一些常见的品种都留了些在箩筐里面，饶是这样，也有满满的一大筐。
张红梅怕林云溪第一次采菌子采到有毒的，她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都是他们这边经常吃的那几种，便也放下心来。
回到家里，林云溪将自己今天下午的成果拿出来，仔细清洗了几遍，打算晚上做野生菌火锅吃。
她进入空间，选了一只肥硕的老母鸡，利用精神力将其收拾干净。
再洗干净，切成小块，放在砂锅炖煮，中途加入少许姜片、草果和适量盐。
半个小时后，炉灶上传来浓郁的鸡汤香味，林云溪在其中加入虫草花，继续炖煮。
趁着这段时间，她将新鲜的鸡纵菌、牛肝菌、青头菌、松茸和见手青等切厚片或者撕成条状。
十分钟后，加入到鸡汤中再煮三十分钟左右。
野生菌火锅其实并不难做，相反在林云溪看来是十分简单的。
唯一需要注意的还不是火锅本身，而是像小孩子这样的不确定因素。
野生菌在没有充分炖熟之前是有毒的，好在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腻了，现在应该去广场上玩了。
听着外面远远传来的言言的笑声和惊呼声，林云溪知道父子俩要回来了。
她加快手中的动作，将砂锅放在打边炉上继续小火炖着，开始调制酱料。
大门被推开，言言坐在爸爸脖子上，胳膊长开，咯咯咯地笑着。
嘴里还催促着：“爸爸，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顾峥自然会满足儿子的要求，围着院子飞快地跑了两圈，期间还夹杂着一些其他动作，让言言体验了一把坐过山车的感觉。
看父子俩玩得差不多了，林云溪才上前把言言抱下来。
“好啦，明天再玩吧，咱们要吃饭了。”
顾峥将外面的军装脱下，在林云溪脸上亲了一口：“辛苦老婆了。”
言言也有样学样地亲了妈妈一口：“辛苦妈妈了。”
看着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父子俩，林云溪心里被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塞得满满的。
她给两人各自回了一个吻，笑道：“不辛苦。”
待两人洗漱过后，菌子火锅也炖得差不多了，揭开锅盖，香浓的鸡汤味伴随着菌子的清甜，扑面而来。
每一口味道都不一样，鸡枞的滋味、牛肚菌的弹性，干巴菌的浓郁，青头菌的回甜，让人回味无穷。
像顾峥这样无肉不欢的人也被野生菌俘获了，吃得不亦乐乎。
饭后，一家三口坐在院子里面乘凉。
“孔曼珠被部队保密科抓走了。”顾峥突然说道。
林云溪疑惑地睁大眼睛：“是发生了什么医疗事故吗？”
顾峥摇摇头，有些神秘地说道：“这件事其实还和你有点关系。”
跟她有关系？林云溪瞬间来了兴趣，随即坐直身体。
军队里面的保密协议约束的是那些自觉且有分寸的人的。
而对于不自觉的人来说，一纸协议是约束不了的。
对于这种情况军区都会采取别的监督措施，包括但不限于对相关人员的书信、电话以及其他渠道的监督。
因为这次止血药的事情虽然还处于报备阶段，但也被列入了较为机密的类别里面。
孔曼珠往家里寄的那封书信，在当天晚上，就被送到了军部保密科进行检查。
虽然信中的文字是被加密过的，但这在部队保密单位面前都是小儿科，不出一刻钟便被破解了。
第二天一早，报告就出现在了周国安的办公桌上。
为了不打草惊蛇，军区联合军医院在最终确定没有其他消息传出去的情况下，下午就将孔曼珠带回了部队里面审讯。
“因为孔曼珠不是军区的人，还有孔家护着，所以这次没有给出太严重的惩罚。”顾峥有些愧疚地说道。
“只是被医院开除，遣返回家。”
其实在孔曼珠被抓之后，就立马有人给军区打电话，希望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还是周师长和顾峥力排众议，才没有让那帮人得逞。
顾峥心想，自己还得继续努力，变得更为强大。
强大到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不敢将注意打到他的妻儿身上。

第78章 任命为厂长
林云溪不是软柿子，自然忍受不了孔曼珠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先是她男人，后面又是她的配方和制药厂。
林云溪深知孔曼珠不是那种轻易会放弃的人，但这在她看来根本不足为惧。
如果还有下次，林云溪保证会把她从云端按进泥土里，顺带着她身后的孔家，让其再也翻不了身。
看着自家男人愧疚的神色，林云溪安慰道。
“我知道你努力过了，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好的了，少了个讨厌的人在身边蹦跶，我以后就能放开手脚干一番大事业。”
顾峥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那个至今无人敢接手的艰巨的任务。
完成后，至少一个二等功是跑不了的，还会对以后的晋升起到很大的作用。
接下来的日子，林云溪每天做做饭，串串门，过得好不悠闲。
好在很快就传来了好消息，经过这些天的考察和调研，京市和Z省政府已经同意了制药厂的建立。
而且直接任命林云溪为制药厂的厂长，负责药厂的一切事务。
等到这些消息放出来，无论是军区还是家属院都一片哗然。
当天下午，林云溪家门口就挤满了人，基本上都是来打听消息的。
“云溪，军区要建立制药厂的事情是真的吗？”张红梅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问道。
林云溪点点头，笑着说道。
“是真的。”
“云溪，那药厂招人吗？招的话会招多少人？”
“云溪，像我们这些军嫂可以报名吗？”
“云溪，报名的条件是什么，需要什么学历吗？”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着。
林云溪朝一众军嫂们摆摆手，示意她们停下来。
“大家先安静一下，听我说。”
“咱们制药厂建成之后，肯定是要招人的，除了一些技术岗之外，不要求有过高的学历。”
“技术岗位则至少需要是高中学历，如果个人能力很强，也可放宽至初中学历。”
“而且制药厂背靠军区，主要的招工的人群就是退伍军人和咱们这些军嫂以及家属。”
听到林云溪的回答，年纪小的军嫂早就激动地跳了起来，年纪大一点的军嫂脸上也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她们家里都不富裕，上有老人需要照看，下有孩子需要上学。
靠着男人们的那点儿工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的。
如果能进入制药厂工作，那她们就是一名正式的工人了，那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
除此之外，家里每个月至少能多收入二十多块钱，到时候想吃什么吃什么。
人群中，有些敏锐的军嫂已经反应了过来，脸上带着忐忑地问道。
“云溪，家里下乡的孩子可以回来报考吗？”
这话一出，嗡嗡的讨论声立马停了下来，这里大部分人家里都有小孩儿正在下乡或者正准备下乡。
“可以的，不过需要等到制药厂正式建立之后。”林云溪回道。
此话一出，大家也不在门口聚着了，纷纷朝着邮局的方向跑过去。
其中也包括张红梅，她家就有两个孩子都在东北那边当知青，将近三年的时间才回来过一次。
去之前原本白白净净的两个孩子，回来的时候被晒得黢黑，瘦成了皮包骨，双手上满是皲裂的口子。
这可给张红梅夫妻俩心疼坏了，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继续受罪。
现在眼下有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张红梅没有选择发电报，第一次大手笔地往儿女下乡的村委会打了一次电话。
“雷子，是我，燕子在你身边吗？”
“在的，妈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吗？”电话那头的赵雷跑得满头大汗，喘着粗气问道。
张红梅哈哈一笑，说道：“没有，电话费贵着呢，咱们长话短说。”
“咱们军区最近要建一个制药厂，你跟燕子这些天好好复习，到时候请假回来参加招工考试。”
“机会就这一次，你们俩好好努力，好了，我挂了。”
没等对面回答，赵春梅赶紧挂了电话。
就说了这几句话，加上前面等待时间，就花了将近一块钱。
不过赵春梅一点都不觉得贵，甚至认为这钱花得很值。
赵燕看着正在发楞的哥哥，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一个劲儿追问是什么情况。
在妹妹的大力摇晃下，赵雷终于缓过神来，他一把抱起妹妹转了个圈。
激动道：“燕子，咱们有机会回城了！”
这样一模一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各地的小村庄了，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大部分人是高兴地睡不着觉，这些人里面自然不包括祝艳秋和她的一帮跟班。
祝艳秋在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心里很是不服气。
她在军区小学当了三四年的老师，不论是论资质还是论能力，这个厂长的位置都轮不到林云溪来当。
加上身边人的怂恿，她立马气势汹汹地找到了周师长办公室，想要讨要一个说法。
“师长，我觉得直接任命林云溪为制药厂厂长的决定很不妥当，这对大家也很不公平。”祝艳秋义正严辞道。
周国安靠在凳子上，淡定地问道：“那你觉得怎么样才算公平？”
“我觉得至少得公开选举，让大家投票选举，这样才算公平，不至于惹人争议。”
她跟林云溪都是高中学历，家里的男人又都是营长，两人的条件都差不多。
而且祝艳秋自从结婚之后就随军了，自认为自己的群众基础和社会经验都比林云溪好很多。
若是公开选举，在一众军嫂里面，她的胜算是最大的。
等她当上了厂长，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家里的弟弟妹妹安排到厂里来，给个小领导当当。
她们家出个女厂长，估计在十里八乡都是独一份儿，她爸妈脸上也会非常有光的。
想象着以后回老家之后，周围人对她的恭维，祝艳秋心里就一阵激动。
想到这里，祝艳秋挺直腰背，越发觉得自己的这个建议很好。

耐着性子听完后，周国安嗤笑一声：“你这是为大家鸣不平还是替你自己鸣不平？”
不是他说话直接，周国安虽然平时日理万机，但对于祝艳秋和齐玉山两口子的事迹也有所耳闻。
齐玉山是他手底下的营长，但无论是综合素质、任职经历还是文化程度都是不够资格的。
但这人却极其会钻营，靠着夫人外交和投机取巧，一路升迁到现在的位置。
祝艳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为人很是自私，仗着丈夫的职位在家属院里上蹿下跳。
不像云溪，无条件将药方上交给国家，唯一提出的小小要求还是将制药厂建在军区，方便军属和退伍军人，一点也没有为自己谋福利。
就这一点，几百个祝艳秋都比不上。
周国安早就想整治这种不好的现象了，现在人已经蹦跶到军区来了，他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祝艳秋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仍强颜欢笑道：“师长，我当然是为了大家鸣不平。”
“行，你先回去，这件事情军区会讨论的。”
周国安摆摆手，不想跟一个无知却不自知的女人继续说下去。
祝艳秋一听，以为自己的建议被采纳了，随即满脸笑容道。
“谢谢师长，我就不打扰了。”
待人走后，周国安朝警备员小吴吩咐道。
“除了林云溪和周惠惠，家属院里的人一概不能进入军区，谁放进来的谁负责解决。”
“是。”
会议室。
周国安坐在主位上，表情严肃。
“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宣布。”
“想必大家最近也听说了，咱们军区要建立一个制药厂，经京市、省政府和军区联合决定，让林云溪担任制药厂现任厂长。”
“但是这个决定被人质疑对其他人不公平，现在我在这儿征集厂长候选人，要求是懂得药理知识，管理能力强，至少高中学历，家里家属有符合条件的，可以踊跃报名。”
“免得有些家属认为京市、省政府和军区作出的决定不合民意。”
说到这儿，周国安特意看了齐玉山一眼，眼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齐玉山此时也明白了师长口中说的有些家属，指的是自家妻子，顿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颇为难堪地低下头。
这些话说完，会议室内静悄悄的，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农村出身，找的媳妇儿也是农村的，就高中学历这一个要求就击退了超过80%的人。
另外那百分之二十也都被懂得药理知识和管理能力这两道门槛，拦住了。
而且师长刚才也说了，林云溪担任厂长的决定是京市、Z省政府和军区共同决定的。
肯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虽然一厂之长的位置确实挺诱人的。
周国安深知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糖的效果。
他又开口道：“林厂长已经向军区做出了承诺，制药厂的所有职位会优先考虑军属和退伍军人，”
此话一出，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这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
周师长口中的军属范围很大，包括家里的父母、妻子、儿女、兄弟姐妹，都是可以参加招工考核的。
如果家里人稍微争点气，一家出两三个工人，甚至更多也是可以实现的，想到这里，会议室的一众军官门都很激动。
这样的好事儿，他们有什么理由会拒绝，绝对是举双手双脚赞同。
今天这场会议的召开，说白了，周国安就是在光明正大地为林云溪撑腰。
坐在靠前位置的蒋卫国，首先开口道：“我支持军区的决定。”
说完还满怀感激地看了顾峥一眼，他今天才从战场上下来，一进家门便听说了自家小儿子的事情。
当时情况那么危急，所有人都不敢上手，是顾营长及其夫人出手挽救了他儿子的生命。
除此之外，他带头同意的另一个原因是，自家小儿子是止血药的第一个使用者。
作为家属，蒋卫国清楚地知道药粉的强大功效，以后生产出来绝对是为国为民的一件大好事。
有人起了头，会议室的众人纷纷举手表态，同意林云溪担任制药厂的厂长。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么回家里面通知一声，让家属们提前做好准备，参加招工考核。”
“是。”
会议结束后，蒋卫国走向顾峥，伸出手道：“顾营长，谢谢您和您妻子出手相助。”
顾峥伸手握住，回道：“举手之劳而已。”
蒋卫国仍感激道：“等我家小儿子出院之后，一定登门拜访，到时候咱哥俩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一定。”
而满腔怒火，正准备离开的齐玉山看见这一幕，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甘。
凭什么他无论如何恭维、亲近，都没能得到蒋团长的一个眼神，而顾峥如此轻易地就搭上了这条船。
齐玉山冷着一张脸回到家里，祝艳秋正为下午的事情，心情好地哼着歌。
“今天下午是你去周师长面前嚼舌根吗？”
齐玉山坐在凳子上，一支烟接着一支烟抽着，脸色隐晦不明，语气平静地问道。
祝艳秋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脱口而出道。
“那怎么能算是嚼舌根呢，我只是在表达我的诉求，而且周师长已经同意考虑一下制药厂厂长的人选问题。”祝艳秋有些不满意丈夫的态度。
“而且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家好，等我当上了厂长之后，就把你家几个兄弟和我家里的弟弟妹妹安排进来。”
下一秒，齐玉山直接将面前的碗筷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语气狠戾道。
“我说过你不要擅自做决定，有什么事情要提前跟我商量。”
这次他算是在一众同僚面前丢尽了脸面，还被周师长记了一笔。
齐玉山深知仅靠自己的能力很难再往上升，所以他另辟蹊径，致力于与领导和同僚搞好关系。
而周师长下午毫不留情的拆穿，则是在释放不满意信号，直接让他努力了这么久的心血全部付之东流。
祝艳秋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一脸不可置信地吼道。

第80章 遵命，我的小金主
“你凶我，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为了你我整日低头做小，奉承和讨好那些首长夫人，到头来你却是这样的态度。”
齐玉山正在气头上，慌不择口道：“是，但你也不想想你现在的荣耀是谁给你的，如果不是我，你顶多嫁个工人，哪里有这么好的生活。”
“好啊，原来你心里面是这么想的，齐玉山我跟你拼了。”说着，她伸手朝男人脸上挠了过去。
祝艳秋也有自己的骄傲，说起来，她从小也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
她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家里也从来没让她吃过一天的苦。
而且当初还是齐玉山死乞白赖地求着自己嫁给他，整日甜言蜜语，不然她怎么可能嫁给一个毫无背景的农村人。
不说祝艳秋和齐玉山这边是如何撕扯的，另一边，林云溪被恭恭敬敬地请到了军区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着三个人，一个六七十岁的老者和两个助理模样的青年。
张秋林是京市派来的医药专家，他开门见山道：“林同志，请坐，我们这次来是想跟你谈谈止血药方的分成问题。”
“我们这边有两个方案，一是直接出钱买断，二是每年给你利润的百分之五，不知道你最中意哪一个方案。”
从给到每年利润的百分之五中，林云溪看到了国家满满的诚意。
她不假思索道：“我选择利润分成，但是......”
听到但是二字，张秋林以为对方是觉得百分之五太少了，立马开口道。
“林同志，你先别急着拒绝，价格方面咱们还可以再谈。”
上面给他的任务是不惜一切拿到配方，所以百分之十以内的价格，他可以直接做决定。
林云溪摇摇头，不卑不亢地说道。
“张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我可以只要百分之二的利润，剩下的百分之三我想用来支援建设。”
支援建设这件事情是她在见到小海生和小海兰之后，就已经萌生出的想法。
张秋林闻言，有些敬佩地看向眼前的女人，确认道。
“林同志，你确定吗？”
止血粉一旦投入生产，肯定会供不应求，说不准还会出口到其他国家。
一年百分之三的利润，换算下来，可是一笔普通人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金额。
林同志虽然身为女人，但是身上却有着比男人都大的魄力，他从心底里敬佩她。
林云溪毫不犹豫道：“十分确定。”
张秋林郑重地站起身，主动伸出手，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真诚。
“林同志，感谢你的奉献，这件事儿我做主同意了。”
林云溪赶忙站起身来，微微弯腰，恭敬道：“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张秋林今天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情，他继续说道。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在老家的时候曾用祛疤膏治好了一例脸部严重烧伤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