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导致林一一也有些心痒痒。
她不是柳下惠，作为身心正常的alpha，她也是有需求，对omega有欲望的。
只是这个世界的omega太柔美，美虽美矣，却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不像异性，像姐妹。
对着自己的姐妹，林一一怎么硬得起来，下得了嘴？
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符合她审美的omega，结果人有对象了。
林一一这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引得薛云意外地挑了挑眉。
“难得啊，我还以为这世上没有omega能入得了林大小姐你的眼了。”
调侃归调侃，怕自家好友被omega蒙蔽了双眼，薛云收敛了神情提醒道。
“我给你说，你别犯浑啊。咱们A大哪个omega你都可以去招惹，唯独这个不行。”
林一一没好气道：“废话，人都有对象了我怎么可能去招惹？”
“不是有没有对象的问题。”
薛云在感情的事情上不仅玩得开，同样道德感也低，抢人omega的事情她没少做，所以她提醒的重点不是有没有对象这一点。
她不动声色扫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注意到她们这边，这才凑近低声说道。
“他女朋友是豪门白家的大小姐白羽清，隔壁B大的。这种家大业大的，咱们这种身份可得罪不起。”
“而且听学姐们说，白羽清追求了齐溯整整一年才把人追到手，两人刚在一起一个月呢，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说到这里薛云一顿，话锋一转：“不过你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像白家那种豪门，是绝对不可能允许一个平民omega进门的，所以最多等到大学毕业他们两人就得分手，你到时候要是还对齐溯有意思，再下手也不迟。”
林一一听后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等等，你说他对象叫白什么？”
薛云以为她没听清，又说了一遍：“白羽清，羽毛的羽，清水出芙蓉的清。”
齐溯，白羽清？！
这不是她上一世看的一本叫《豪门追爱：清贫娇O哪里逃》的现代ABO小说吗？
而齐溯就是文中男主，白羽清是女主。
这篇小说讲的是一个很俗套的千金小姐爱上一个穷小子的故事，只不过披上了一个ABO的壳子而已。
齐溯是A大的清贫校草，因为成绩优异，加上外貌出众，在开学当天就引起了A大一阵轰动，成为了无数alpha的梦中情O。
甚至于声名远播到隔壁B大也略有耳闻。
白羽清便是在一次无聊刷学校论坛，看到A市各高校年度盘点男神的帖子，点进去便看到了排在最前面的齐溯的照片，对此一见钟情。
少女也是个行动派，生怕自己晚一步有人捷足先登，于是隔天就跑去A大打听消息，再制造各种偶遇，久而久之两人就慢慢熟络起来，然后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
然而好景不长，他们刚确定关系没多久，白羽清的父亲便找到了少年，对他好一顿嘲讽把他贬低成不想自己努力，试图攀龙附凤实现阶级跳跃的拜金O。
然后又姿态高傲地扔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给他，想把人打发走。
齐溯虽然穷，却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羞辱？哪怕对面。的人是自己对象的父亲，他也言辞犀利，毫不留情的回怼了回去。
不过经过这一次事情之后，齐溯也意识到自己哪怕再喜欢白羽清，两人之间身份地位各方面的确都太过悬殊，在一起一时可以，长长久久在一起是必然千难万险。
而且看这架势日后麻烦只多不会少，影响他就算了，他不能让牵连上家里人，纠结再三，齐溯生起了和白羽清分开的打算。
不想他刚提出分手隔天，白羽清就大病一场，甚至为了也还和家里人大闹一场，绝食相逼，闹到了断绝关系的程度。
白家那边不得已松了口，想着年轻人的感情刚开始总是轰轰烈烈，越干涉越叛逆，反而适得其反，便以退为进没再继续阻拦他们两人在一起了。
齐溯得知后大为震惊，同时也大为感动，要知道这年头哪个alpha不薄情寡义，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哪怕有对象，私底下也少不了偷吃，被抓到了美其名说只是标记对象，朋友之间互帮互助而已。
可白羽清却为了他做到了这样的程度，他如何能不动容？
所以两人又重新在一起了，甚至感情经过这一次的考验更加牢固。
好景不长，很快的，他们又迎来了另一重感情危机。
白羽清的未婚夫陆星舟从国外回来了，这桩婚事虽然是长辈们口头定下的，还没过明面公之于众，圈子里却是人尽皆知的。
这事白羽清也知道，只是陆星舟初中时候就出国读书了，两人除了小时候见过一两次面后对彼此并没有什么印象。于是她也只当这婚事是家长们开玩笑随口一说而已，当不得真。
谁知道陆星舟前脚刚回国，白家就立刻安排两人见面，让他们先联络联络感情，之后再挑个良辰吉日先订婚，等到白羽清大学毕业后两人就立刻结婚领证，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完全不给白羽清反应的机会。
齐溯知道后当然无法接受，给出白羽清两个选择，要么和陆家取消婚约，要么就分手。
白羽清那么爱齐溯，自然选择了前者。
陆星舟知晓自家未婚妻喜欢上了一个平民，甚至还为了对方要和自己解除婚约，使他沦为了整个圈子里的笑柄。
他气极，对齐溯展开了各种针对各种报复，最过分的一次竟拿对方家人做威胁，逼迫他离开白羽清，离开A市。
俨然一副恶毒男配设定。
他也成功了，齐溯退学，搬走了A市，白羽清却误以为对方是拿了钱抛下了她，心灰意冷，答应了和陆星舟结婚。
又两年过去，等到白羽清完全掌权白家，并将陆家牵制打压后，一次去邻市出差，在一家咖啡厅她和在里面打工的齐溯意外重逢。
在一阵他逃她追，霸总追爱后，两人解除了误会，重归于好。
白羽清回去后第一时间就把陆星舟扫地出门，最后和齐溯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总而言之是一个看开头就能猜到结局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灰姑娘，哦不，灰公子经过几番波折嫁入豪门的故事。
只是这本书是ABO设定，里面肉香四溢的情节很多，林一一不光不觉得无聊，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也生出了自己要是个alpha就好了，她就可以各种标记，各种啃啃啃了。
结果没想到一语成谶，在她二十岁那年意外出了车祸后，再次睁眼她还真穿成了一个alpha。
之前她还以为自己只是穿越，今天在遇到齐溯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穿书。
不过对此林一一也只是略微惊讶略微感慨一下也没太当回事，毕竟那都是男女主间的感情纠葛，和她这个文中都查无此人的角色有什么关系。
如果说先前听到薛云说少年名草有主后林一一多少有点可惜，现在在得知对方是文中男主后，她心中那点可惜全然消弥，心再起不了一点波澜。
大学里一堂课分为两小节课，齐溯在第一节 课下课后便离开了。
随着少年的离开，教室上课的人一下子变得没精打采起来。薛云更是在人前脚离开，后脚就想跟着一块儿走的，可又不好抛下林一一，也就重新坐了回来。
只不过后面她一直都心不在焉的，连手机都不玩了。
林一一对他们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很不理解，在她看来齐溯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对她而言他的吸引力还没一个鸡腿来得高。
“你懂什么？你这个一次标记都没有的处A，你没有尝过omega的滋味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此时下了课，班上的alpha都没离开，一个个跑到刚才齐溯坐的地方争着抢着要摸摸嗅嗅，极个别狂热分子竟然还想把桌椅给扛回寝室，说是等到上面味道没了再还回来。
薛云见了拍桌大怒：“禽兽！放开那套桌椅，让我来！”
林一一：“……”
她时常觉得自己不够变态而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最后还是在老师的制止下，那套桌椅才幸免于难，没有被人搬走。
薛云直到去食堂吃饭的时候还对这事耿耿于怀。
“明明我马上就要挤进去摸到了，那个秃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那个时候过来。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毕竟他一向看不惯我们alpha，不，他是嫉妒，嫉妒自己不是alpha是个B，标记不了omega。”
林一一一噎：“……beta就beta，别省略，怪有歧义的。”
薛云耸了耸肩，看对面人只打了一盘土豆丝炒青椒和炝炒白菜加一碗紫菜汤，素得一点荤腥都没有，于是将自己餐盘里的一只鸡腿夹给了她。
“哎呀，你就算想省钱也不能这么省啊，咱们是alpha又不是omega，吃这些哪里够，哪里有营养？”
林一一也不和薛云客气，说了句谢谢后就一口咬在了大鸡腿上。
她哪里不知道这样营养不够，可没办法啊，马上月初她又要给林父买药了，那药用的都是各种珍贵药材制成的，一份就要好几百，一份只有三天的剂量，一个月她得买十份。
除却买药小三千的消费不说，还有房租生活费各种，还得存一点应对突发情况。这么算下来酒吧的工资哪怕已经比较丰厚了，于她也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不光是经济上的问题，她时间也不够。林一一一天又要上学又要上班，还得照顾林父，把时间掰成了好几份来用才勉强能应付，想再多兼职一份工作开源很是困难。
既做不了开源，那就只能节流了。
alpha消耗比omega和beta大不少，林一一要是敞开了吃一个月伙食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好在食堂米饭便宜，汤免费管饱，她每天打两个素菜配上三碗米饭两碗汤也能吃饱。
对此她已经挺知足了，要知道上一世她还是孤儿的时候还捡过垃圾睡过桥洞呢。
现在有书读，有家回，也不用饿肚子，薛云时不时也会接济她，带她打打牙祭什么的，这小日子过得还是挺有滋有味的。
“你慢点吃，不够我再给你打两个。”
林一一摇了摇头，把最后一口鸡腿肉咽下：“不用了，一个就够了。”
说着又低头就着土豆丝开始扒饭。
薛云看她这副好养活的样子心下更怜爱了。
“对了，你之前说你工作的那个酒吧具体在城中心哪儿来着？”
林一一眼睛一亮：“你要过来给我送业绩了？”
薛云傲娇道：“就给你稍微点一两三瓶吧，再多就没有了。”
她听后生怕对方后悔，赶紧报了地址：“在华天银座第十层，酒吧名字叫［华灯初上］。”
“华灯初上？”
林一一莫名：“怎么？你去过？”
薛云摇头：“这倒没有，但是这地方我听学长学姐们说过，说是A城某豪门少爷旗下的，里面消费都很高的样子。我之前想去看看长长见识来着，结果当时正好月末，兜里比脸都干净就打消念头了。”
林一一：“其实也还好，只要你不点酒陪就成。”
里面的酒的确比其他酒吧贵，种类也更多，可也没夸张到消费不起的程度。
真正的大头是在酒陪上，点一个D级酒陪都是四位数起步，要是再被他们一忽悠，耳根子一软开个香槟塔什么的，那更是没个小几万根本出不来。
薛云：“那怎么行？我去哪里总不能干喝酒吧？不点个omega陪酒多没意思？”
林一一皱了皱眉，提议道：“你要不点我作陪吧？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给一面之缘的酒陪omega送钱，不如送给我这个好姐妹。”
点酒陪开的酒抽的提成，可比单点要多好几百呢。
薛云立刻做出了一股嫌弃的表情，双手交叉拒绝道：“哒咩，有香香软软的omega可以选，谁要你这个臭alpha作陪？”
她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好吧，那你晚上到了记得给我说一声，我来接你。”
林一一的工作时间是晚上七点到十一点，她一般五点半吃了饭就坐地铁往工作地方赶了。
等到达之后换一下衣服，将装饰用的花束装进花瓶每桌摆好，又把着重要推销的几款酒摆到调酒吧台显眼的位置。
一些杂七杂八的准备工作做好后，也就正好到了营业的时间了。
侍应生两人一组，和林一一一组的是一个beta女生，叫张萝，长得一张圆脸，妹妹头，模样很是讨喜。
光是看脸的话很难让人猜到她已经二十五了，说她是高中生也是有人信的。
张萝为人和善，又很爱笑，在一众侍应生里很有人缘。林一一刚来的时候她看她年纪小，也对她颇为照顾，有什么不懂的她都愿意解答，十分有耐心。
林一一也很喜欢她。
“小一，你来了啊？帮姐把这瓶酒给放到上面架子上去一下，姐个子没你高，够不到。”
张萝只有一米六五，和林一一站一块都还没到她肩膀。平日里东西要放到高处的时候都会叫她过来帮忙。
林一一：“这就来。”
她走过去接过酒瓶，长臂一伸，极其轻松就把那瓶酒放到了最上层的架子上。
一旁的一个omega看了娇声道：“小一一，我也要，你也帮帮我嘛。”
一边说着一边故意把身子往她身上靠。
林一一连忙退了一步和他保持距离：“刘哥你手上这瓶威士忌是放吧台前面的，不需要放架子上。”
男人被她这副木头样子给弄得一噎，冷哼了一声放下威士忌扭头就走了。
林一一不仅对男人的殷勤不为所动，甚至看他离开了，顺手把威士忌给放到了它本该放置的位置。
张萝看到这一幕忍俊不禁：“小一，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小刘哪里是想让你帮他放酒啊，他是对你有意思，想借此跟你多亲近亲近。”
林一一当然知道对方别有所图，可都是同事又不好直接拒绝，这才装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而已。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见张萝误会了她也就不好意思笑了笑。
“刘哥可是咱们酒吧的B级酒陪，客人要和他亲近作陪没个三千都请不来，我一个穷大学生哪里消受得起啊？”
张萝摇了摇头：“你这孩子，他哪里会要你的钱……算了，你还小，还没开窍呢。这些弯弯绕绕以后就懂了。”
这时候客人还不多，两人还有一点闲聊的时间。
张萝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和她说话，问了下她父亲身体好些了吗，又问问她最近学习怎么样，很日常又很温情的话题。
林一一都一一回答了。
“我爸身体好多了，学习也没什么问题，我能兼顾。”
“这样啊，那就好，毕竟咱们这工作下班晚，就怕你太累白天学习没精神跟不上。”
其他人要说学习不会因为工作受影响她只会觉得对方是在逞强，但如果是林一一这么说的话张萝是信的。
毕竟alpha普遍都很优秀，而且少女还是A大高材生呢。
张萝：“你中午时候不是给我发消息说你朋友今天要来吗，估计她人马上要到了，这边桌子我帮你擦，你去下楼接你朋友吧。”
林一一心下一暖：“这才刚开始营业，哪有那么快就到了。”
谁想她话音刚落，一个侍应生匆匆跑了过来对她道：“林一一，有客人点名要你过去服务。”
啊？真说曹操曹操到，这么快的吗？
“你快点，那客人说是你的熟人呢。”
张萝道：“看来你朋友真到了，你快去吧，这边姐帮你擦。”
林一一愣了一会儿，心下总觉得不大对劲，可听那侍应生催促着也还是跟着去了。
侍应生走在前面，把林一一往里面包厢带。
掠过普通包厢，到了VIP区后她眼皮一跳，薛云家里是有点小钱，可这里的包厢哪里是她消费得起的？
就算她咬咬牙花两三个月的生活费豪气一把，要订也得先办一张最低额度的铂金会员卡，不然根本没有订VIP包厢的资格。
林一一停下脚步，警惕问道：“那个客人是alpha还是omega？”
侍应生支支吾吾道：“我，我没注意。”
林一一追问：“那是男是女你总应该看得出来吧？”
“是，是男的。”
林一一脸色一沉。
侍应生见了忙改口：“啊不，我记错了，是，是女的，应该是女的。”
她给气笑了：“你跟那人联合起来一块儿耍我是吧？”
林一一说着转身就要离开，侍应生见了赶紧拦住了她。
“不行，你不能走，客人说了让我必须带你过来。林一一，林姐，你就行行好帮我这一回跟我走吧。他是个omega，让你过去玩玩喝喝酒而已，你是alpha吃不了什么亏。而且把他哄高兴了他随便给你点小费都够你一个月的工资了，你不是缺钱吗，这买卖稳赚不亏啊。”
林一一看着他一脸哀求的样子觉得又可怜又气闷，她听出来了对方也不是故意诓她过来的，只是给他下命令的那人他得罪不起，只有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他有他的不得已，但也不是他卖她的理由啊？
林一一眸色冷凝：“让开，我不想动手。”
侍应生是个beta，也知道要是眼前这个alpha动起手来他肯定毫无还手之力。
他有些动摇，让也不是拦也不是。
正在侍应生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的时候，前面包厢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身材颀长的青年从里面走了出来，对方穿着一身笔挺的粉色西装，打了一条白领带，面容说不上俊美却也算清俊。
不是昨天给她塞名片的那个omega是谁？
只是今天青年打扮的没有昨天那么骚包，耳钉锁骨链都没有了，就连那头奶奶灰也染回了原本的黑色，尽管上面还有两缕挑染的银白，不过可能是因为见过他原本的打扮，现在这副样子已经很清爽顺眼了。
林一一一愣：“是你？”
青年勾了勾唇：“不是都给你名片了吗，怎么还你啊你的称呼，我没名字的吗？”
林一一抿了抿嘴唇，那名片她看都没看，昨天下班回来路上就随便找了个垃圾桶扔了。
青年看她这反应也猜到了几分，叹了口气。
“好吧，我重新做下自我介绍。”
他走上前朝着林一一伸手道：“你好，我叫许时京，今年二十八，职业大概，是个富二代？”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要是态度不好的话林一一直接甩脸就走，可他偏偏还挺有礼貌的。
林一一顿了顿，没有握手，闷闷道：“林一一。”
许时京也不生气，笑眯眯收回手。
“好了，既然交换名字了也算认识了，要不要进来喝一杯？只要你答应了我就让你把单子上所有的酒都点一遍，到时候提成全都是你的，怎么样？”
说实话，林一一是心动的。
她要是真厚着脸皮都点一遍，随随便便大几万提成就到手了，甚至更多。
可她不能，她是个有原则的人。
人至少，不能太贪。
于是她道：“不用了，点一半就够了。”

的确，林一一是个很有原则很有骨气的人，一般不会轻易为五斗米而折腰。
但很多个五斗米就不一定了。
这只是她今天屈服的其中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昨天许时京打扮的花里胡哨，骚里骚气的，实在辣眼睛。
现在收拾清爽了，估计是看出她不喜欢他之前的打扮才重新捯饬的着装。
林一一发现他其实长得还不错，挣扎了下也就答应了。
许时京领着林一一进来，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林一一也不忸怩，给钱的就是爸爸，今天晚上他说东她绝不向西，绝对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
“一一，你酒量怎么样？”
许时京拿着iPad点开酒单给她看，说话的时候身子有意无意往她身上靠，那股甜腻的马卡龙的香气不受控制往她鼻子里钻。
这家伙在故意释放信息素撩拨她。
其实那气息很淡，像是一缕烟随时都会消散，只是林一一对信息素的敏锐度是普通alpha的三倍，对其他人来说这点程度是暧昧调情，在她看来就跟性暗示没区别了。
好在她又是一个自控力很强的alpha，除了隐隐有点燥热之外也还好。
她不动声色地稍微往旁边挪了点，回答道：“我刚成年，这是我第一次喝酒，我也不知道我酒量如何。”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许先生给我点杯度数比较低的果酒就好，毕竟我是个alpha，要是我酒后失态可能会给你造成一定的困扰。”
这个世界对omega的保护法之严苛完善，她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尽管她对自己的自控力挺有自信的，可奈何不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许时京对她本来就有意思，估计巴不得把她灌醉让她酒后失控对他做点什么。
这样的话事后他拿着这个做把柄威胁她，从了他被包养倒相安无事，不从的话就五年起步了。
不过她不能直接拒绝拂了人面子，把人得罪了今晚这提成就泡汤了，所以林一一就拐着弯来说。
果不其然，听到自己这么绅士这么替他着想，许时京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好，那给你点杯桑葚酒怎么样？”
林一一点头：“麻烦了。”
点完不到十分钟，很快经理带着四五个侍应生推着满满当当的酒进来了。
得亏包厢空间大，不然这么多酒还真不一定装得下。
许时京给一旁的一个小弟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将那杯深紫色的桑葚酒递了过来。
他接过微微摇晃了下，酒杯中的香气随着他这个动作散发出来，桑椹的清甜带着酒液的微醺，两者和谐交融，萦绕鼻尖。
等到许时京差不多将酒醒了之后，林一一正要道谢去接。
谁知青年没有如她所愿，抬手端着酒杯送到了她的唇边。
“不介意我喂你吧？”
林一一眨了眨眼睛，都到这份上了也不好拒绝，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许时京将杯盏微微倾斜，她顺势咬住了杯壁，一抬，紫色的酒液便入了唇齿，缓缓滑入喉间。
她只喝了一口，浅尝即止。
然后松开了咬住的杯壁，朝着许时京弯了下唇角。
“谢谢，很好喝。”
许时京看着少女殷红的唇瓣染上的潋滟水泽，还有先前她微仰着头的动作，象牙白的脖子修长，随着酒液滑过而滚动的喉结，性感得让他呼吸一窒。
“许先生？”
“啊，没事，你喜欢就好。”
他脸上一热，将杯子塞给了林一一，本想着对方就是个小丫头，自己稍微勾引一下她肯定就会缴械投降。
结果明明是他先故意挑逗的，反倒他先不好意思起来了。
不行，他堂堂许家二少爷，风流成性，阅A无数，怎么能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牵着鼻子走呢？
他得赶紧找回场子，不能被她小看了去。
许时京深吸了一口气，压着心有那点躁动。
“光是这么喝酒有点无聊，要不咱们玩个游戏吧？”
林一一问：“玩什么？”
许时京状似思考了会儿，目光扫到包厢内堆得满满当当酒，手敲掌心道：“有了，咱们玩骰子怎么样？”
“就比大小，就我们两个玩。谁输了谁就喝一杯酒。”
说到这里他一顿，好像很为林一一考虑似的摇了摇头。
“不好，你酒量差，这么一杯一杯喝很容易醉的。这样，我输了我喝一杯，你输了你就喝一口，就刚刚那样的一小口就成。”
许时京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指节的量，对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激将道。
“就这么一丢丢，你总不会这都不敢玩吧？”
林一一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他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听上去许时京是怕她喝醉了照顾她放轻了对她的惩罚力度，实则不然。
因为他的目的并不是灌醉她，是把自己灌醉，或者准确来说是装醉。
这个世界不光是alpha大多普信和大A主义，omega其实也不遑多让。
举个例子，就像薛云之前吐槽她，好好的omega都主动投怀送抱了，她竟然还能坐怀不乱，一点都不像个正常alpha。
许时京的脑回路估计也和薛云如出一辙，他也认为只要他“醉了”，她不可能忍住不对他做点什么。
这对林一一倒是好事，因为她的确忍得住。反倒是要是对方想要想法子灌醉自己才难办。
林一一：“好呀，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见林一一答应了，许时京高兴的让人把骰子拿来。
他动作娴熟地摇起骰子，然后重重扣在桌面，勾唇问道：“你赌大还是赌小？”
林一一思索了下：“大吧。”
猛A可不能比小。
许时京揭开了盖子，她眼眸一动，敏锐地发现了青年揭盖子之前的手指动了下，不过她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并未拆穿。
出来的是两个五。
然后他重新再摇了一次，出来的是两个三。
许时京笑着道：“你运气真好，是我输了。”
说着拿起手边的香槟一饮而尽，又道：“再来。”
哪里是她运气好，是他技术好。
这骰子在他手里他想要什么结果还不是他说了算。
又一局下来。
许时京一看结果很是懊恼：“又输了，今天我手气真不好。”
林一一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不过许时京也知道不能做的太明显了，之后也赢了两局。
十局下来，八输两赢，他白的黄的混着喝了八杯，脸红得厉害，眼神也变得迷离了起来。
林一一仔细观察了下，应该真有点醉了，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的。不然也不会精准往她身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