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巨富妈妈—— by危酒
危酒  发于:2024年0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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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朱勾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 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他摇着头, 脸上满是祈求地看着谢生:“谢先生, 我是希望基地的人,您怎么能把我交给一个外人呢?”
他看着钟楚, 又说道:“她就是一个妖怪!”他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恐惧。
在他的心中,钟楚有这般不似常人的手段,定然是一些邪门歪术。
他的眼中闪过几道金光:“我看这个钟楚十分可疑!”
钟楚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看着朱勾狡辩。
他咽了咽唾液,继续说道:“正常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物资?末世没准就是她弄出来的!这些物资有是收买你们的手段!目的就是为了称霸整个世界,让世界成为她掌中之物!”
他这话让所有人都内心都起了波澜。
是啊,他们从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
钟楚只浅浅一笑,没有辩解,甚至眼神种的戏谑更明显了。看着朱勾的表情似乎再说,我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朱勾的手心越来越湿润,额头的冷汗也越来越多。但是他没有放弃辩驳,必将现在是他唯一的机会。
“你们想啊,要不是她提前知道末世的消息,怎么可能会准备那么多的粮食?”
他的话很有煽动性。
“如今她这样陷害我,必定是想从内部分化我们!”
钟楚轻笑一声,轻轻地鼓起掌来,眉眼微微上扬,颇有种肆意的感觉:“你编的很好,若我不是当事人,恐怕都会被你欺骗了。”
朱勾的身体微微瑟缩一下,但他的面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一脸自信的样子:“钟小姐,我之前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他正气凛然地说:“如果可以,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末世结束!”他满脸无畏,大气凛然的样子。
钟楚的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以我的实力,想要通知世界,需要这么迂回的角度吗?”
她话音刚落,朱勾就反击道:“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对抗得了整个世界?”
“是吗?”
钟楚的话音刚落,忽然雷鸣电闪,天空中更加阴沉,闪电横斜在空中,看起来可怖极了。那些闪电就像是被钟楚操控一般,她只轻轻抬抬手,那闪电瞬间就消失了。
钟楚的神情忽然冷了下来,看向朱勾说:“我本来不能过多干涉人间的事情,就算你暗算袅袅,但你我之间却没有因果。我也只能小惩大诫。但是——”她话锋一转,“你却将谣言牵扯到了我的身上,你我之间有了因果,那我就没有任何顾忌了。”
朱勾瞳孔紧缩,忽然有些后悔攀扯钟楚。
他抬头看看天,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让他到底是不能相信这种神迹。他的声音却颤抖着:“你不要装神弄鬼了,我不是吓大的!”
钟楚嘴角晚晚,上前几步,眼神平淡,是那种似乎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里一般。
她的右手在朱勾面前一挥,刹那间,朱勾闭上了眼睛。
众人看着这一幕,心脏不由得提了起来,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朱勾。
朱勾看着钟楚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眼中的惊恐更甚。
直到钟楚挥了手,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他从床上醒了过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绪。
他猛的抬头看向窗外,发现这时他前世退休时住的别墅。
他的眸中涌现出狂喜,他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个梦。
现在的他依旧是德高望重的退休官员,他依旧享受着干部待遇。
他浑身轻松地从床上起来,喊了保姆给他准备早餐。
慢悠悠地吃了早餐后,他嘴角微微上扬,慢条斯理地坐在沙发上,慵懒地靠在上面。
“小刘啊,把电视给我打开。”
他一边看着电视上的新闻联播,一边对身边的小刘说:“你们年轻人别总是看那些没有营养的电视剧,多看看新闻联播,才能增长见识!你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当初就是很关心国家大事,才在末世来了后那么敏锐,当上了这个干部。”
小刘看着朱勾的眼神带着些崇拜:“朱先生,当初我就是仰慕您,才努力调到您身边的!您放心,我肯定向您学习!”
听着新闻联播,朱勾的脸色突然一变。
“近些天来,网信平台接到举报,多名退休官员出现不法行为。经过调查,其中部分情况属实。”
不知道为什么,朱勾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其中,退休干部朱勾前末世时期为顶占他人功劳职位,害人姓名,证据确凿,不日将处以死刑。”
那一瞬间,朱勾的脸色白的像纸一般。
完了,全完了,这下子全国人民都以为他是厚颜无耻,心狠手辣的人了!
他慌张地已经没有逻辑,想不到为什么电视已经报道这件事情,自己却依旧在家中没有被逮捕。
他下意识地看向小刘,发现小刘果然如他想象的那般,用厌恶嫌弃地眼神看着他。
“我还以为你很厉害呢,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之前你还总是和我说做事之前要先会做人,结果你自己却是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朱勾,猪狗,你还真是不愧对自己的名字。”
“你的一切都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你配有这些好东西吗,你不觉得亏心吗?”
“你的地位,你的房子,你的金钱,都不应该是你的!”
“不,不,不!”朱勾疯狂摇着头,不想承认这些事实。
面前都小刘似乎变成了一匹饿狼,张着血盆大口,朝他扑过来。
朱勾吓得赶紧闭上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似乎回到了末世刚刚结束,他被受封官职的时候。
他心中狂喜,果然他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可以重生无数次!
这一次,他一定要藏好所有证据,不让当初的事情暴露。
可是等到他刚刚要被受封的时候,他就听到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等等!”
他不可思议地抬头,竟然看到了早应该丧命尸海的钟袅袅和其他队员。
钟袅袅当中揭开了他的真面目,他又一次陷入了千夫所指的地步!
这一次他面对的指责更多,有的还是前世他的部下。他们都用轻蔑不屑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没想到朱勾是这样的人啊?”
“幸好钟袅袅他们没事,要是真让他混进来我们的系统,肯定要出很多害虫!”
“朱勾这人看着就很邪气,自己不行,比不上别人,非要靠那种邪魔外道,真是耻辱!”

第229章 被队友背刺的末世队长(完)
朱勾摇着头, 双眼凸起来,眼白上布满了红血丝。他的眼神空洞,轻生呢喃着说:“我身处高位,人人敬仰, 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这都是有人陷害我, 有人陷害我!”
他似乎是说服了自己,越说声音越大。
他抬起头, 对上四周看向他的目光, 他下意识地有些瑟缩, 但很快他又理直气壮起来:“你们这群蠢货,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你们对得起我这么多年对你们的教导吗?”
他看向不远处一个熟悉的面孔,指着他说:“周庆志, 你当了我这么多年的下属, 你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说, 我是那种厚颜无耻的人吗?”
谁料,他话音刚落, 周庆志猛的向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慌地说:“你可别胡说啊, 我都不认识你,怎么可能是你的下属?”
朱勾皱着眉头, 眼眸种布满了阴翳:“我还没死呢, 你就着急和我划清界限?哈哈哈——亏我以前那般厚待你,我可是看错了人!”
众人用怀疑的眼神看相周庆志, 周庆志满脸着急, 连忙解释。
朱勾又看向台下一个熟悉的面容, 他冷哼一声:“沈玉之,你我斗了那么多年, 我现在被人陷害了,你很得意吗?”
沈玉之怔了怔,随后便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我看你是疯魔了,今天是你我第一次前面,我可从未见过你。”
朱勾忽然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看来我在你们眼中是真的很重要,亏得你们编织出这么大的谎言来对付我!”
“朱勾!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知悔改!”
谢生的声音冷淡沉静,朱勾听见后,就看向他,冷嗤一声说道:“看吧,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我刚刚还见过谢生你——”
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露出一副疑惑的模样。
他没有重生到末世刚开始的时候,他这个时候已经退休了,为什么这些人还这么年轻呢?
他疑惑了一会,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脸上又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是了,他重生回末世爆发的时候,这些人肯定是年轻的啊!
他看向谢生,语气种充满着友好:“谢生先生,我们之间何必这么剑跋扈张呢?我知道该怎么对付丧尸,我们完全可以合作共赢的啊!”
这一切,就像是朱勾的独角戏一般。
他的眼前忽然模糊起来,耳边别人的私语声越来越大。
“这个朱勾是不是疯了啊?”
“你可别被他骗了!他肯定是想借此逃避处罚!”
“也对,这个朱勾一点真材实料都没有,谋害别人,还厚颜无耻地把别人的功劳都霸占了。这样脸皮厚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疯了呢?”
朱勾的眼神涣散,但眼球却瞪得十分大,他呼吸越来越急促,慢慢摇着头,身体晃荡着说:“不是,我不是,我不是这样的人!”
他是人人敬佩的大英雄,他是受人爱戴的领导,他是很多人想要追随的偶像!他怎么可能是那种无耻的人呢?
他忽然睁大眼睛,大脑清醒过来了。
他喘着粗气,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您怎么了?需要我帮您叫医生吗?”
朱勾往左边看过去,对上周庆志那张脸庞的时候。他的眼神中露出几分凶狠,看的周庆志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他抿了抿唇,又问道:“今天是您的晋升会,如果您没有太大问题,最好还是坚持一下。”
晋升会?
朱勾愣了一下,他观察着四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眼神种闪过几分恍惚的精光。
对啊,现在是他向上一个阶梯的关键一步。
刚刚的那些都是梦,都是假的!
他这样想着,心中舒畅了不少。
可是,他等待着台上领导宣布这件事。可当他对上领导凌厉的眼神时,心中忽然产生了些不好的预感。
“近日有人举报朱勾同志谋害他人性命,抢夺他人功劳——”
朱勾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感觉四周的人都在看着他,都用那种不屑厌恶地眼神看着他,好像他就是臭水沟里的泥巴一样。
他呢喃着说:“我已经是大领导了,不再是山区里的留守儿童!我爷爷说了,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娃,以后肯定有出息。你们这些人有什么资格凌驾在我的头顶上?”
“那个钟袅袅就是个不看大用的女娃,死了是她刚愎自用,是她活该,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
他摇晃着头,觉得大脑越来越晕。他再次抬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破旧的基地,周围人虽然精神饱满,但穿着却破旧。
他的脖子前倾,牙龈微露,露出一个小人得志的笑容:“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
说完,他就仰着头向后倒下去,嘴里又说道:“这都是假的!我没有做那些事情!”
他的身体甚至还在抽搐。
这在周围人眼中,朱勾就像是中邪了一般,一直在说奇怪的话。
钟楚看着躺在地上的朱勾,又转身看向谢生:“正所谓一花一世界,万物众生皆有缘法。真真假假,又有什么能分辨得清呢!”
谢生心里一惊,刚刚朱勾嘴里说的那些“我重生了,”“钟袅袅死了是她自己的原因”就已经让他心有所想。如今钟楚又是这样说,就像是确认了他心中所想一样。
所以,钟楚到底是什么人?
钟楚抬头看向天,嘴边勾起一抹和谐的笑容:“天快亮了。”
谢生有心想要再问问,但这时钟袅袅却醒了过来:“妈妈?”
钟袅袅的眼神种带着刚睡醒的迷蒙,看着钟楚时,更是多了几分委屈。
“妈妈,我好想你。”
不知道为什么,钟袅袅总觉得像是很久没有见过妈妈一般,心头的委屈与酸涩抑制不住。
钟楚蹲下身子,轻柔地将粘在钟袅袅脸侧的发丝拂开,眸中如一汪清澈的月光,柔和中又带着几分冷淡。
“妈妈在这。”
钟袅袅听到这话,鼻尖一酸,身体下意识地向钟楚倾斜过去,一把抱住钟楚的腰,把头埋进钟楚的怀中。
钟楚顺势摸了摸钟袅袅的头,敛下眸中的复杂,此时的眼底只剩下柔和。
她拍了拍钟袅袅的肩膀,然后又站了起来。看向谢生和周围的人,嘴角微微上扬:“朱勾做出这样的事情,落得这个下场是必然的。”
周围的人低头看向地下的朱勾,露出复杂的神色。
这朱勾刚刚到表现就像是中邪的一样,难不成这个钟楚同志真的会什么法术?
谢生看着众人的神色,开口道:“只要有了害人之心,就要有被别人报复回来的觉悟。希望各位引以为戒,我们虽然身处末世,但仍要保持一颗善良坚强乐观的心!”
他说完便看向钟楚,眼神坚毅。
钟楚对他笑了笑,留下一句:“加油!”
众目睽睽之下,钟楚、钟袅袅、费竹珠和鹿泉四人原地消失,只留下些淡淡的紫色光芒,仔细看紫色光芒种似乎还掺杂着金色的光。
“我的老天爷啊!只接消失了?”
“难不成这钟楚同志真是天上的神仙,要不然她怎么能有这么多物资,还有这么大的本领呢?”
而就在这时,天空中的乌云忽然消散,久久没有出现的太阳高高挂在空中。金色的阳光撒在所有人都身上,大家抬起头看向太阳。
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希望。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万能屋还在原地,有任何需求可以直接进去。记住,正以待苍生。”
这声音分明就是已经不见了的钟楚的声音。
这天过后,希望基地里全都是钟楚的传说,尤其是在见到朱勾的惨状后。
朱勾每天都会固定醒来一次,只是他的精神越来越不清醒。每天都在胡言乱语,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一开始,他还知道饥饿,会填饱自己的肚子。
但是后来,每次他醒来只重复一句话:“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甚至,他连行动能力都没有了,只能呆呆地躺在床上。
一开始,白端正偶尔还来看他几眼,但是随着他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楚,就连白端正都不来了。
朱勾住的房子里满是腥臭味,他脸颊凹陷,眼底青黑,整个人都瘦成了麻杆。他的身上爬满了蛆虫,空气中都是苍蝇。
但就算是如此,他依旧活着,整天重复着一样的话。
直到末世结束,希望基地里一直都有“神女降世,拯救人间”的传说。
钟楚带着几个孩子离开希望基地,先是看向鹿泉和费竹珠:“我既然已经收了你们为弟子,就要对你们负责。”
她顿了一下,鹿泉和费竹珠心中有几分忐忑。他们忍不住想,难不成师父后悔收他们为弟子,想要把他们逐出师门了?
钟楚没有再继续对他们说下去,而是看向钟袅袅:“袅袅,对不起。”
钟袅袅的身子怔住,眼泪瞬间夺目而出,她早就察觉到了什么,只是现在似乎证实了她心中所想。
钟楚轻柔地擦了擦钟袅袅脸颊上的眼泪,轻声说道:“你好好修炼,我们还会有再前面的时候。”
钟袅袅是她的血脉,自然也能感应到她的一些处境。
她为了帮钟袅袅出气,将朱勾未来的灵魂换了回来,又让朱勾不断地穿梭时空,引发了时空裂缝。
若是她不及时出手,这个小世界恐怕会有崩塌的风险。
按理说,这个小世界是不可能察觉她的手段,但是……钟楚的眸中闪过几分凌厉。
她拍了拍钟袅袅的肩膀,又对费竹珠和鹿泉说:“你们也听见了,未来的路我可能不能陪着你们一起走了。”
费竹珠和鹿泉的眼眶微微湿润,最后异口同声地说道:“师父,我们也会好好修炼的!”争取有再次相见的一天的。
之后,钟楚又给他们留下了一些“法器”,有交代了他们一些事情。
钟袅袅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些复杂的神情,最后只说出一句:“妈妈,你要好好的。”
钟楚点点头。
这是母女两人最后的对话。
钟袅袅盯着钟楚消失的地方,苦笑一声,呢喃着说了一句:“平安归来。”
她是钟楚的女儿,再次重逢的第一眼就察觉到了钟楚的异样。但同时,她有能确定这个人就是她的妈妈。
所以,无论她身上有什么改变,又经历了什么事情,她都是她的妈妈。
费竹珠搂住钟袅袅的肩膀,轻生说:“师姐,你还有我们啊!”
鹿泉有凑到钟袅袅身边:“对啊对啊,袅袅,你还有我们!”
钟袅袅看向窗外,太阳高高悬挂在空中。她黑色透亮的眼睛似乎都染上了些金色,最后重重地点头。
末世依旧存在,怎能沉迷于自伤?
“娘亲!娘亲,你去哪了?”钟楚从拔步床上坐起来,声音清脆带着些早起的朦胧暗哑,语气微微不满。
她明明记得昨夜是娘亲陪她睡的,怎么早晨娘亲就不见了?定是爹爹把娘亲抢走了!

“小姐, 您醒啦?”
钟楚抬头看向自己的贴身丫鬟苍碧,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地说:“娘亲肯定被爹爹带走了吧?”
苍碧的面容十分稚嫩,脸颊两侧还有明显的婴儿肥。如今听着钟楚的话, 她本稚嫩的声音多了几分无奈, 听起来倒是有些小孩装成熟的感觉。
“小姐,老爷和夫人感情好不是好事吗?”
钟楚撇撇嘴, 在从床榻上起身。
当她的双脚落在地上的时候, 心中忽然有几分怪异的感觉。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子, 猛然间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矮。
她应该身长五尺,怎么现在这么矮了呢?
不过,她很快就摇摇头, 觉得自己是被梦魇住了。她如今才七岁, 怎么可能身长五尺?
想到这里, 她的眉眼间就多了几分笑意。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像是盛满了星辰,令人想要探究。
她坐到铜镜前, 对着苍碧说:“苍碧,快叫人帮我梳妆!”
铜镜中倒映出钟楚的面貌, 七岁的小姑娘虽然还没有张开,但此时已经能初步窥见日后的风华。
她的五官精致, 明眸善睐, 白玉无瑕。因着年龄小,一双凤眼更加圆润, 多了几分灵动, 少了几分凌厉。黑白分明的眸子更是清澈透亮, 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人心。眉眼间更是有几分英气,不落俗套。
只是脸侧微微有些婴儿肥, 此时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小包子。
“哼哼,一会我就去爹爹娘亲的房中捣乱!”说这话的时候,钟楚的眸中多了几分得意与狡黠。
等侍女给钟楚梳妆完毕后,她下意识转过头,对着十五六岁的侍女说道:“谢谢!”
那侍女瞪大了眼睛,赶紧跪下:“这是奴婢的本分,当不得小姐的一声谢。”
她心中实在是忐忑,虽说钟家是出了名和善的主家,平时对他们这些下人也是极好。
可他们伺候之后,也从没有主子和他们道谢的道理啊?
她实在是有些惶恐,害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钟楚的眸子中也闪过几分迷蒙,似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但是马上,她甩了甩头,把那些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全部甩走。对着那侍女说:“是我口快,你起来吧!”
说完这话,她心中更奇怪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不应该是现在整个样子。
在去钟扬和姜芙房间的路上,钟楚整个人都是迷蒙的,周深漂浮着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爹爹的小楚楚,今个怎么起的这么早?”
钟扬的声音粗犷,此时却满是柔意,衬托着他那副高大威猛,下巴上满是胡茬的样子,莫名有些喜感。
钟楚瞬间就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仰起头看着钟扬,撅着嘴巴,做出小女儿的情态:“爹爹,你坏!”
“哎呦,小楚楚,爹爹又怎么坏了?”钟扬将钟楚抱了起来,动作轻柔地不可思议。
他捏了捏钟楚的小鼻子,宠溺地说:“楚楚说说爹爹哪里坏了。”
钟楚气鼓鼓地:“昨夜,娘亲明明是陪楚楚睡的,但是今天早晨娘亲就不见了!定是爹爹把娘亲抢走了!”
“哎呦,爹爹哪有那个胆子把娘亲抢走啊!”钟扬做出一副无辜样子,实在是违和,“楚楚想想,平日里是不是娘亲管着爹爹。爹爹想做什么都得娘亲同意?所以,爹爹怎么能把娘亲抢走呢?”
钟楚眨了眨眼睛,眸中一片迷茫。爹爹说得很对,但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可若是要她说哪里不对劲,她却又说不明白。
“阿扬!你就知道欺负楚楚!”一道温柔又不失坚定的声音从门里传出。
一个身穿靛色广袖长裙的女子走了出来,她的五官精致,双眸温柔似水,眉眼间却绕着几分坚韧果敢。
钟楚的嘴角下意识地上扬,眉梢都满是快乐,朝着女子伸出手:“娘亲,抱抱,抱抱!”
姜芙抿着唇,眉眼间满是温柔,把钟楚从钟扬的废中接了过来。
钟扬挠着头,有些委屈地解释道:“夫人,你真是冤枉我了,我哪里欺负楚楚了?”
姜芙只横斜了钟扬一眼,眼尾处带了几分娇嗔。钟扬本来委屈的面容变得傻兮兮的,一边笑一边说:“夫人说得都对!”
“夫人说的都对~”钟楚做出一副鬼脸,怪声怪气地学着钟扬说话。
钟扬也不恼,又从姜芙怀中把钟楚抱回来,把她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在庭院中跑来跑去。
“乖楚楚,饶了爹爹吧!”
父女两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气氛欢乐无限。
姜芙在一旁眼神温柔极了。
“爹爹,娘亲,小妹!”钟珏和钟薪一起走过来。
钟珏此时十三岁,钟薪十一岁。他们年纪虽小,但却长成一副少年模样。面容一丝不苟,颇有种端方的感觉。
姜芙见他们过来了,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对着他们招招手说:“快来看你们爹爹和妹妹这小儿模样。”
两兄妹抿嘴笑了笑,矜持地站在一旁,看着钟扬和钟楚玩耍。但到底是少年心性,钟珏和钟薪没一会就和钟楚钟扬玩作了一团。
玩了一会,姜芙带着孩子们重新梳洗。
“大军凯旋,陛下为迎接将士们,明日特在宫中设宴。”她语气温柔,帮钟楚梳着辫子,“楚楚,你向来调皮,但明天这种大日子,你可不许胡闹!”
钟楚抿着唇,美颜中露出几分不解。
娘亲为什么会和她说这种话?娘亲应该知道,她虽然调皮,但却不是个不懂是非的孩子?
若是……,娘亲肯定不会这么和她说的。
可是,若是什么呢?
钟楚的心中多了几分委屈。
姜芙摸了摸钟楚的头,轻生说:“娘亲知道,我们楚楚就是个乖孩子!”
钟楚疑惑,为什么她觉得娘亲从前和她说过“不必做个别人眼中的乖孩子”呢?
不一会,年纪尚小的钟楚就忘记了这些烦心事,又和自己爹爹玩做一团。
他们玩的是打仗的游戏,忽然,钟楚蹦出来一句:“爹爹,你不是应该去守边疆吗?”
空气霎时间安静了一会。
沉默几秒后,钟扬“哈哈”大笑说道:“楚楚难不成是失忆了?咱们姜国可是最强大的国家,周围的小国都臣服于我国。就连一直挑衅我国的云国,如今已被周将军搭的落花流水!哪里还用的上我这个老将?”
“是吗?”
钟楚有些沉默,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妹,我看你是睡觉睡傻了吧?”此时的钟珏没了刚刚端正的模样,对着钟楚挤眉弄眼地说。
“钟珏!”钟薪倒还是保持那副模样,看着钟珏没有正形的样子十分不满。
这兄妹二人看起来不像是兄妹,倒像是姐弟。
“哦。”钟珏吐了吐舌头,然后收敛起自己的张扬,恢复了刚刚端正的模样。
钟薪这才露出一副满意的神情。
姜芙无奈地摇摇头,摸了摸钟薪的脑袋,轻声说:“薪儿不要这么少年老成,你还是个孩子嘛,要多玩玩笑笑!”
幸福的生活总是过的很快,时间白驹过隙,如今钟楚已从七岁的小女孩变成了十五岁的大姑娘。
“楚楚,你已经及笄了,娘亲给你挑一门好亲事可好?”
钟楚歪着头看向姜芙,一双凤眼早已褪去幼时的圆润,多了几分锋芒毕露。只是此时她的眸中有些许迷茫,似乎没听懂姜芙的话。
姜芙抿抿唇,点了点钟楚的额头,语气中带着戏谑:“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对楚楚可是一往情深,”她顿了下,又说道,“这刘太傅的长孙对楚楚也另眼相待,还有张丞相的小儿子,这得好好选一选!”
钟楚的眸中闪过几分暗芒,但转瞬即逝,马上就消失不见了。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少女般灵动地说:“娘亲喜欢谁,我便喜欢谁。”说完,便靠在姜芙的肩膀上,搂着姜芙的手臂撒着娇。
“你这傻孩子,婚姻可是你的终身大事,怎么能这般草率呢!”姜芙华中带笑,但马上脸上就露出些许愁容,“你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等以后到了婆家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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