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抿了抿唇瓣，“男生叫张天，是北方的大一学生，也是罕见的p型血，舒缇没有害死我弟弟，她立马在国内寻找同血型的人。”
曲未央眸子微眯，“也就是说，张天跟舒缇认识才几天，就从网络上奔现了？”
温颜点头。
一直沉默的司墨衍嗓音低哑的道，“她让张天留在这里，是准备行动了吧？”
“是的，舒缇很狡猾，她跟张天聊天的账号都是盗取别人的，张天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明天晚上她就会要了张天的命，所以，明天晚上我们要揭穿舒缇的真面目。”
温颜说罢，看向司墨衍，“老公，明天你得辛苦一下。”
司墨衍挑了下眉梢，“你想让我做什么？”
“用美男计，勾搭一下舒缇。”
司景翊和曲未央同时笑出声。
“大嫂，你真心大，你就不怕我大哥被舒缇蛊惑吗？”
温颜挽住司墨衍手臂，笑意盈盈，“老公，你不会的，对吧？”
司墨衍看着温颜笑得像只小狐狸般的样子，他长指弯起朝她鼻尖上刮了一下，“自然，就算蛊惑，也只被你一人蛊惑。”
司景翊嗷叫一声，“动物保护协会的人呢？这里有人虐狗！”
温颜让司景翊去学校外面帮她买了点东西。
司墨衍去实行他的美男计了，不在医务室，温颜和曲未央，司景翊，司老爷子几人坐在一起开了个小会。
“爷爷，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今晚你不能再去吃瓜，我会让二弟进行直播，你看手机就行了。”
司老爷子内心蠢蠢欲动，很想参与其中。
但昨晚被姜清上身，他一把老骨头被折腾的不轻，确实还没有缓过来。
“行，我就不去现场给你们拖后腿了。”
说通司老爷子后，温颜又给司景翊和曲未央安排任务。
司景翊打了个ok的手势，“大嫂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曲未央也点了点头，“我会和其他同事做好万全准备，不让张天受伤。”
傍晚，司墨衍回到医务室。
温颜看到他阴沉寒戾的面色，她走上前，吸了吸鼻子，“有女人香水味。”
司墨衍紧抿了下薄唇后说道，“她差点摔倒，我扶了她一下，你交待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
说罢，他走进浴室冲了个澡。
重新换了身衣服后出来，身上没有了香水的味道。
温颜看着他紧绷显得凌厉的面色，她主动上前亲了亲他的薄唇，“老公，委屈你了哈。”
司墨衍将温颜搂进怀里，“你放心，我没有让她碰到我。”
温颜点点头，“我知道。”
夜色，渐深。
校园里，一片静谧。
司景翊提前藏到了教学楼顶层，他躲在不起眼的暗角，将手机镜头对准天台。
司景翊社交平台上有几十万粉丝，他一直播，就有不少粉丝进来围观。
——司导，你怎么突然开启直播了？
——卧槽，四周黑漆漆的，这是要干嘛？
——不会是要午夜探险吧？
司景翊没有说话，气氛显得十分诡异，直播间的粉丝看得云里雾里。
但越是这样，人气也就越高。
有同城的网友也刷到了直播，好奇的点了进来。
看到镜头对准的天台，同城的网友十分惊悚。
——我去，如果我没猜错，这里是伊莎学院教学楼天台吧？
——最近一个月内，有三起学生跳楼事件就是发生在这里的。
——开直播的人，不会是想要直播学生跳楼吧？
——尊嘟假嘟？宝宝胆子小，不要吓宝宝好吗？
就在直播间里各种猜测讨论时，镜头里，突然冷不丁出现了一道身影。
不仅看直播的网友吓了一跳，蹲在角落里看着现场的司景翊，也差点吓得大叫出声。
好在他及时咬紧了牙关。
他当真是怀疑自己看花了眼。
不然，原本空荡荡的天台边缘，怎么会突然出现张天的身影？
司景翊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真的是太奇幻、太恐怖了！
站在天台上的张天，他面带微笑，喃喃自语：
“能为你而死，我心甘情愿！你永远都是我的女神！”
司景翊浑身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张天那副表情，完全已经被蛊惑。
他眼睛看着前方，满是爱慕与深情。
可明明，他前方空无一人。
短短时间内，司景翊直播间的人数飙升到了十万。
与此同时，远在北方的张天妈妈，接到亲戚打来的电话，亲戚让她看直播，她还怼了亲戚几句，现在她老公住院，张天外出不肯回来，本就让她心烦，她还哪有什么心情看直播。
亲戚告诉张妈妈，张天出现在了直播间。
张妈妈挂断电话后，立即点开直播间。
看到张天摇摇欲坠的站在天台上，一脸爱慕的看着前面的空气，自言自语，她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她立即给张天打电话。
但张天的手机关了机。
张妈妈只好重新进到直播间，不停地发弹幕。
——儿啊，你在干什么，别站在天台边缘，太危险了！
——张天，妈妈再也不逼你做不想做的事了，你快别吓妈妈了！
——司导，张天妈妈都出现了，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这位妈妈的窒息，你快点将张天拉回来啊！
——司导，你在干什么呢，你不会心肠冷硬到让张天跳下去吧？
——如果你这么冷血的话，以后我一定会粉转黑，天天在网上骂你！
司景翊不是不想将张天拉回来，但现在张天被蛊惑了，若是他冲出去的话，只会加快他跳楼的速度。
再说，大嫂早有安排，他没必要破坏计划！
无论弹幕怎么骂他，司景翊都只当没有看到。
张天张开双臂，他声音愈发温柔，“我能在最后抱一下你吗？”
大约过了两三秒，张天上前，抱住了一团空气。
——卧槽，好惊悚，张天不会是撞邪了吧！
——妈妈咪呀，我都不敢起床上厕所了！
——司景翊是不是在拍恐怖片啊？
就在张天抱完身前的那团空气后，他转过身，又往天台边走了一步。
他的半只脚，已经站在了天台最边缘。
司景翊和看直播的网友，心脏，全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曲未央突然端着一个脸盆走了出来。
哗啦一声。
她将一盆狗血泼到了那团空气上。
原本看上去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又出现了一道身影。
是一个长发披肩，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
看直播的网友，被吓了一大跳。
——我靠！怎么又出现了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女人？
——啊啊啊！鬼！
——太吓人了吧，我今晚都不敢一个人睡觉觉了！
很显然，不仅是看直播的网友吓了一大跳，被泼了盆狗血的女人，也吓了一大跳。
张天看到心爱的女人被泼了狗血，他双目恼怒的瞪向曲未央，“你干什么？”
曲未央放下脸盆，拿出警官证，“我是刑侦队的曲未央，舒缇，你涉嫌教唆张天跳楼，我现在要将你带回警局进行调查！”
舒缇抹了抹脸上的狗血，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曲未央，“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曲未央冷声道，“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吗？你利用隐身符将张天带过来，蛊惑他跳楼，你却隐身在旁边，眼睁睁看他去死，你却有不在场的证据，而狗血，能破隐身符，这次，你逃不掉了！”
张天手掌握成拳头，朝曲未央挥来，“我去你妈的，她没有蛊惑我，我是心甘情愿的，我现在就跳——”
曲未央还来不及说什么，张天转就楼下跳去。
看直播的网友，全都惊呆了。
——太可怕了，他真的跳楼了！
——若不是被蛊惑，就是无药可救的恋爱脑。
——这世上还有隐身符的吗？好神奇。
——楼上的，这世上玄幻的东西多的是，只是我们普通人接触不到罢了。
司景翊拿着手机，快速走到天台边缘。
还好，楼下曲未央的同事，早就已经准备好充气垫。
张天掉在了充气垫上，不会有生命危险。
看直播的网友也看到了这一幕。
大家提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司景翊将镜头对准自己，“好了，今晚的直播就到这里，后续待警方调查清楚后会在官网进行通报的！”
——刚到精彩部分就下播，就像刺卡到喉咙下不去，这是要难受死我哇？
——不要下播，我给你刷嘉年华！
——我好想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蛊惑学生跳楼？
司景翊没有理会弹幕上的抗议，他直接掐断了直播。
舒缇蛊惑张天跳楼的一幕，已经众人皆知了。
大哥今天使出美男计，还在舒缇的头发上放了窃听器，舒缇带着张天来教学楼天台前的对话，他们都掌握了。
“舒缇，你束手就擒吧！”曲未央拿着手铐上前。
舒缇站在原地没有动，待曲未央正要铐上她手腕时，她突然开始唱歌。
“我的美色，难道你不爱吗？”
“我要你将心掏给我，我要你为我赴汤蹈火。”
“啦～啦～”
曲未央手中的手铐，瞬间掉落到了地上。
司景翊的手机，也掉到了地上。
待二人反应过来时，舒缇已经不见了踪影。
“卧槽！”司景翊爆出粗口。
大嫂提醒他们要小心舒缇的眼睛，因为她的眼睛会蛊惑人。
但没想到，她的歌声，也能控制人的心智。
曲未央和司景翊回过神后，快速朝楼梯口追去。
温颜和司墨衍守在一楼的楼梯口，看到舒缇下来，二人顿时上前堵住她。
舒缇又重新唱起了歌。
温颜听出不对劲，立即捂住司墨衍耳朵。
也就在那一瞬间，舒缇快速跑开了。
但她并没有朝校园外跑去，而是跑向了她的办公室。
温颜眉心一拧。
她隐隐有种预感，那个邪物，被舒缇供奉在办公室。
温颜握紧手中的桃木剑，她没有过多犹豫，快速追了过去。
她推开门，里面窗帘拉得密不透风，黑漆漆一片。
舒缇是伊莎的优秀教师，她拥有单独的办公室。
温颜摸到开关，将灯打开。
她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舒缇的身影。
但隐约中，她仿佛感觉到有双眼睛正盯着她。
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像是针扎在太阳穴。
温颜手指撑了下额头，就在这一瞬，办公室的门被关上。
温颜回头看了眼，门那里没有人。
等她再回过头时，她看到了一张在她瞳孔前放大的脸。
女人唇角勾着阴森冷戾的笑，“多管闲事，只会要了你的命！”
舒缇突然出现在了温颜眼前。
舒缇苍白的脸上还在滴落着狗血，她神情阴寒的看着温颜，眼神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渊。
她红唇轻启，唱起美妙的歌曲。
温颜太阳穴的刺痛更加明显，她身子不稳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着了我的魔，我将成为你的牢。”
“沉沦，跟着我一起沉沦吧！”
“啦～啦～”
温颜太阳穴好似针扎一般，鼻孔里流出热液。
她眼神渐渐变得迷朦。
她好像站在了一处悬崖上，悬崖下面是汪洋大海。
她浑身都难受得厉害，仿佛只有跳下去，才会好受。
她张开双臂，准备跳进大海——
舒缇看到温颜张开双臂的动作，她唱得越发起劲。
等她唱完这首歌，温颜就会暴毙而亡！
然而，正在她洋洋得意时，温颜张开的手臂，突然勒住了她脖子。
砰的一声。
一个过肩摔，舒缇被温颜摔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被司墨衍踹开。
他拿着长绳快步走了进来。
舒缇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温颜，“你、你怎么会清醒过来？”
她的眼睛和歌声，能控制人心智。
自从她拥有这两项本领后，她就从未失过手。
温颜跟普通人不一样，她拥有强大的精神力，她能控制自己。
当然，方才她确实恍神了几秒钟，差点就跳下悬崖了。
温颜和司墨衍一起将舒缇绑了起来，司墨衍又找来一块抹布，毫不留情的塞进了舒缇嘴巴里。
舒缇并没有感到害怕，相反，她眼里露出兴奋的神情。
若是温颜和司墨衍能替她对付那个东西，于她来说，并不是件坏事。
温颜站起身，她陡地看向办公室放柜子的地方。
那双不容忽视的眼睛，好像就是从那边看过来的。
越是靠近柜子，那种被盯得毛骨悚然的感觉就愈发强烈。
温颜强忍着太阳穴的刺痛，她擦了擦鼻孔里不断流出来的鼻血，靠近柜子。
她摸索了一番，找到了一个隐藏的开关。
她按了一下，柜子慢慢开启，里面是一间暗室。
她快步走了进去。
暗室里摆着张供桌，供桌上放着一个木偶娃娃。
乍一看过去，木偶娃娃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它那双眼睛，好像活物一样。
在温颜朝它眼睛看去的一瞬，它就冲着她诡异的笑了笑，“你找过来了。”
温颜手臂上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这个声音，无比熟悉，她在前一世的时候听到过。
难不成，她穿回来了，那个东西也穿过来了？
温颜拿出一块布，她蒙上自己眼睛，然后拿着桃木剑，快步走到供桌前，凭着自己的感官，用力将木偶娃娃的头砍了下来。
“嘻嘻……”
“你杀不死我的。”
温颜扯掉眼罩，她看着那颗在地上滚动的木偶头，抬起脚，用力朝它踩去。
一股青烟从木偶头里窜出来，紧接着窜进了舒缇的身体里。
被捆绑着动弹不得的舒缇，眼睛突然闪现出一抹诡异的光，她力大无穷的挣脱身上的绳子，然后扯掉嘴里的抹布。
温颜眼里闪过一抹凌厉，“老公，那东西怕火，快点火！”
司墨衍立即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本书。
果不其然，被邪物附体的舒缇，不敢再靠近司墨衍和温颜。
温颜知道，以她现在的本事，还对不付了这个邪物。
邪物原本跟舒缇达成交易，六年时间一到，它附身到舒缇身上，但在这六年时间里，舒缇需要每天供奉滋养它。
现在离他们约定好的时间，还差个把月，这个邪物的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温颜立即扔出去一张符，念出口令后，唤来姜清老师。
“姜清老师，我们已经揭穿舒缇的真面目了，你若想你男朋友和十班被她蛊惑的学生全都清醒过来，接下来就要看你的战斗了！”
姜清看着眼前的舒缇，她眼里迸射出浓浓的怨气。
趁她俩交手时，温颜和司墨衍立即离开了办公室。
温颜和司墨衍跑到办公室楼下时，突然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舒缇摔了下来。
一声尖厉的叫声，从她嘴里发了出来。
她抬起头，看向朝她跑来的温颜，嘴角勾起阴森而诡异的笑。
她手指沾了血后，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很快，她就彻底倒在了地上，一团黑烟从她身体里抽离。
曲未央走上前，她探了下舒缇的鼻息。
已经没有气息了。
“舒缇死了……”话没说完，曲未央突然看到了地上的四个血字。
曲未央瞳孔缩了缩，“温小姐，这……”
温颜走上前，她朝地上的血字看了眼。
「温颜必死」
这四个字，陡地让温颜心跳加快。
她穿过来之前，就是因为与那个怪物交手，后来被下了诅咒。
年纪轻轻，就患上胃癌死掉了！
她跟它到底有什么仇恨，它非得在两个世界都追杀她？
当初师父也是死在那个怪物手上！
温颜贝齿用力咬住唇瓣，她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死大白，我完成攻略任务后，真的可以活下去吗？】
【宿主，您还有四个瓜，就能完成攻略任务了。】
温颜紧拧着眉头，有种坠进冰窖的感觉。
一只修长大掌伸过来，用力揽住了温颜纤细的肩膀。
“没事了。”
温颜抬起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修长的剑眉，深邃的狭眸，高挺的鼻梁，绯色的薄唇。
相当英俊而正气的一张脸。
她突然有种认识了他很久、很久的感觉。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陌生的、窒息般的疼痛感。
那股疼痛感，像潮水般排山倒海的从她心口蔓延出来。
温颜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腔，额头上冒出丝丝冷汗。
“颜颜，你怎么了？”
温颜伸出双手推开司墨衍，她蹲下身子，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气。
为什么他会让她有种久远的熟悉感？
为什么他会让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疼痛感？
他们是不是上上辈子就认识了？
【大白大白，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让我攻略司墨衍？】
不让她攻略别人，为什么独独是司墨衍？
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渊源！
【宿主，您想知道的问题，不在大白回复的范围内哦。】
温颜贝齿用力咬住唇瓣。
不在大白回答的范围内，是不是代表，大白知道，但它不能说出来？
大白也不是万能的，它也是有限制的。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司墨衍蹲到温颜身前，看到她脸色苍白，他深眸中满是担忧。
温颜细白的手指紧抓住司墨衍手臂，“我刚刚有种我们认识了很久很久的感觉，你有过那种感觉吗？”
司墨衍皱了皱剑眉，紧抿了下薄唇后说道，“没有。”
温颜垂下长睫，没有再说什么。
调整好情绪后，温颜看向三楼办公室。
“我现在要去给那些学生的冤魂超度。”
温颜离开后，没多久，得知舒缇死了的校董过来了。
校董是姜清前男友的父亲。
曲未央看着校董，她面色凌厉的道，“文先生，你来得正好，当年你派姜清出差，是因为跟舒缇达成了交易吧？”
校董眉头紧皱，“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曲未央眼神清冷，“那年伊莎升学率很差，招不到优质学生，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同意舒缇的要求，让她取代姜清十班班主任的位子，而舒缇，则是保证帮你提高升学率。”
“果不其然，之后几年里，只要低于500分以下的学生都会出事，在伊莎读书的学生，只能不断提高自己，勤奋努力，不敢掉到500分以下，这几年，你应该赚得盆满钵满了吧！”
曲未央话音刚落，校董的儿子文昊就跑了过来。
“爸，她说得是真的吗？”文昊在舒缇死后，突然清醒了过来，想到姜清六年前就已经死了，他的心，有种窒息般的绞痛感。
校董面色铁青，“那都是她的猜测。”
曲未央抬起手，同事给她递了支录音笔过来，“我同事已经在舒缇的公寓里，搜到了当年你和她联手的录音证据，你们害死了那么多无辜学生，还想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魏周是国内最顶尖最年轻的生物科学家。
他已经在人类未知领域，取得了一定成就。
他最近拿到了国际大奖，正在国外接受记者的采访。
“魏博士，您取得了现在的成就，最想感谢的恩师是谁呢？”
魏周想要说出舒缇的名字，突然间，他脑子里被封存的记忆，像是被一股力量打开。
他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道清瘦又严厉的身影。
恩师，他的恩师——
魏周看向镜头的目光，不自觉的变得通红。
“我的恩师是姜清老师！”
记者微微皱眉，“可您在六年前成为理科状元接受采访时，回答的恩师却是舒缇老师。”
向来稳重的魏周，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情绪过于激动愤怒，以致于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声响。
“不对，全都不对，我们十班的恩师是姜清老师，从不是舒缇，舒缇只教了我们三个月，我们十班从最差的班级逆袭成功，全是姜清老师的功劳！”
魏周不知想到什么，他立即拿出手机订回国的机票。
与此同时，十班同学的微信群里有人发了条信息。
——舒缇老师死了。
许久，才有同学回复。
——我刚找到了我们六年前接受的采访，我们当时为什么会感恩舒缇老师？明明姜清老师才是改变我们人生的那位恩师啊！
——我也不懂，我看到了我当年说的那些话，真的好过分，姜清老师还因为我们乱说，遭受到了严重的网暴，我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姜清老师出事后，我们班没有一个人去参加她的葬礼。
——我去，我们那时都怎么了，集体被下降头了吗？
——我们真该死！
沉默许久的魏周回复了一句：
——我们明天一起回母校！
姜清在跟邪物交战后，她自身受了很重的伤，却保全了那些学生的魂魄。
温颜替那些学生的魂魄进行了超度。
姜清已经没法再超度了，她成为舒缇的刽子手，作孽太多，再加上她受了重伤，很快就要灰飞烟灭了。
姜清看着那些无辜的学生被超度成功后，她跪在地上，忏悔不已。
温颜看着她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姜清老师，十班的学生，回来看你了。”
温颜在姜清身上贴了张符，暂时让她的魂魄凝聚在一起。
“这张符只有半个小时的功效，也就说，你只有半个小时跟十班的学生告别。”
那栋废弃的教学楼内。
十班的牌子重新挂到了教室门前。
每一位学生，都按照曾经的座位，坐到了位子上。
姜清拿着教村和三角板走进去时，学生们都在认真的背诵《信陵君窃符救赵》。
“魏公子无忌者，魏昭王少子，而魏安釐王异母少——”
每个人都背得相当认真，姜清站在落了灰的讲台上，看着自己的学生们，她眼里露出欣慰的神情。
魏周最先发现讲台上的身影，他们早上过来的时候，温小姐就跟他们说了，会让他们见到姜老师。
虽然见到的是姜老师的魂魄，但没有一个人害怕。
看到姜老师的一瞬，每个人都红了眼眶。
那是辛苦教育他们的恩师啊！
可是他们却间接害死了她！
背完书，每个人都站出来，齐刷刷的跪到了地上。
“姜老师，我们对不起您！”
“姜老师，您永远是我们的恩师！”
听到恩师二字，姜清苍白的脸上，缓缓流出两行血泪。
向来沉稳的他，此时红着眼眶，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父母在我青春期离异，家庭变故导致我变得特别叛逆，高一那会儿打架闹事，上网泡吧，抽烟喝酒，样样齐全。”
“我父母都认为我没有救了，是您没有放弃我，您帮我辅导功课，在我生病没人照顾时像妈妈那样照顾我。”
“可该死的我都做了些什么？我竟然忘了您的恩情，将您推到风口浪尖，我比白眼狼还不如啊我！”
魏周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姜清上前，想要拉住魏周的手，但她碰不到他。
看着自己教育成才的学子们，她眼里不再有任何怨恨。
不是他们的错。
是舒缇蛊惑了他们。
他们也是受害者。
“还有我，那时候恋爱脑，喜欢上一个小混混，还差点为了那个小混混跳江自杀，是姜老师深更半夜跑到桥上，开导了我许久许久，才将我拉下来。”
“后来姜老师又带着我去找那个小混混，我才知道小混混只是想玩弄我的感情，压根没想过对我认真。”魏周身后的一名女生泪流满面的说道。
女生说完，又有一位男生双唇发颤的道，“我高二那年，打游戏悄悄将家里的钱都充了币，恰好我妈出事需要动手术，问亲朋好友借了一笔钱后还差一笔，姜老师得知后，毫不犹豫的将她所有存款借给了我们家。”
“明明是对我们那么好的姜老师，她只差将心掏出来给我们了，我们却间接害死了她！”
教室里的同学，哭成了一片。
站在教室门口的温颜，司家人，曲未央，还有姜清男朋友文昊都跟着抹眼泪。
姜清走到讲台上，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心。
“同学们，你们永远都是姜老师的骄傲，不要愧疚，也不要伤心，姜老师这一生，能教育出优秀出色的十班，已经知足了！”
魏周看着身形越来越透明的姜清，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跑到温颜跟前，“温小姐，有没有什么办法不让姜老师灰飞烟灭，就算折我的寿我都愿意！”
“还有我！”
“还有我！”
“我们全班都愿意折寿为姜老师祈福。”
温颜拧了拧眉头，“你们现在下载《地藏经》，默念经文，诚心为姜老师祈福吧！”
十班的同学立即照做，不仅他们自己为姜老师祈福，他们利用社交平台，发动自己身边所有人都为姜老师祈福。
温颜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真的有效果，但半个小时过后，姜清老师并没有灰飞烟灭。
姜清老师感受到了勾魂使者的召唤，原本她罪孽深重，连地狱都进不了的。
姜清老师走到温颜跟前，深深地向她鞠了个躬。
“温小姐，谢谢你。”
温颜点了点头，“姜清老师，你到了冥府好好表现，争取有投胎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