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拿到五姬的设计图后，洛娜加班加点地兑换出了【ss-1-统治者的祝福，顺带将发电装置与排水系统也一并兑换出。
“还好这些都不必亲自组装，只用花掉一些念能力。”洛娜数着宇智波族长夫人的身体状况，将地下城的安装置后，先把手术室和重症监护室里的仪器都供上水电，然后将手术时间通知病人的家属。
“很疼吗？”因为在洛娜的居馆里吃好喝好的缘故，宇智波族长夫人的脸色比刚来时强上不少，甚至有心情与洛娜开玩笑。
“开刀哪有不疼的？”洛娜换上一身专业设备，再给宇智波族长夫人麻醉前说道：“做好受罪的准备。”
“我知道。”宇智波族长夫人比洛娜想的更镇定，甚至不用二姬给她麻醉前吸些镇定剂：“动手吧！”
即便是到了不惑之年，也明白自己的存在就是给家人添乱，可是宇智波族长夫人还是留了分侥幸，留了分作为妻子母亲，乃至一个普通女人的侥幸。
她还没看到太平盛世。
她还看着两个儿子成家立业。
她还没跟丈夫变成双鬓斑白的老人。
所以宇智波族长夫人不想死，也不能死。
………………
五个小时的功夫过后，洛娜无比疲惫地出了手术室，就着一姬地手擦了把汗，然后灌下半杯浓茶。
“累死我了。”一抬头，便看到宇智波田岛在等候区坐立不安，甚至还带上一身风霜的儿子。
“姬君，我母亲怎么样了？”宇智波斑到底是长子，在父亲焦虑之际，第一个问道：“手术成功吗？”
“还好，比想象中的更成功。”因为有库苏恩在，所以洛娜能预知对方的癌症会不会复发，可以说是根除了宇智波族长夫人多受罪的可能。
只是切除了病变组织后，想要像普通人那样长寿是不可能的。
好在宇智波一家对此早有准备。
毕竟是在身体上开了一刀，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根本管不来了那么多。
“真是多谢姬君……不，是民部卿局阁下。”回过神后的宇智波田岛给洛娜行了个大礼，有些头疼要如何感谢洛娜。
宇智波一族所拥有的东西，洛娜不说应有尽有，但也是不大需要或是看不上的。
至于别的方面……
宇智波一族还没落魄到要向女人，而且还是个只有一万石受封的无冕城主投诚。
毕竟曾是几十万石的城主旗本，所以宇智波一族还是有几分骄傲的。
至于千手一族……算了，都是些粗老爷们，一下地比农民更农民，而且还有加贺城城主的示好在前，估计是看不上洛娜的。
“你也别计较治疗问题。”洛娜也不跟宇智波田岛藏着掖之，直截了当道：“我想要的东西肯定会明明白白地告诉您。”
“……”宇智波田岛也不是没跟贵族打过交道，更清楚洛娜可不像两个儿子那样好忽悠，所以对这个年纪不足自己一半的姑娘起了戒备之心。
“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洛娜打了个嗬欠，随口制止了宇智波田岛的胡思乱想，令后者不好在这个时间段里，向洛娜求证什么。
看着宇智波父子离去的背影，洛娜扭了下脖子，嘀咕道：“真麻烦……”
明明是她占据谈判与社会身份的上位，但却要顾及宇智波的实力，对他戒备三分。
想必那些贵族们在面对忍者时，也是一副如鲠在喉的别扭模样。
一方面视忍者为贱行贱民，而另一方面，又要戒备忍者的实力，对其进行拉拢与防备。
如果碰上疯狂的辉夜一族或是羽衣一族，接下暗杀城主的任务也不是不可能的。
至于那些名声不显得小贵族们……更是要在枕头地下藏把短刀，防止有人在夜间跟自己脸贴脸。
“要是我，就将忍者们集中管理。”洛娜在休息时随口说道：“放在眼皮子底下进行统一管理，总好过让忍者们以家族为单位，搞出波及自己的大型战争，或是暗杀到自己头上。”
别国的忍者倒还好，万一是本地忍者，那暗杀的成功率不仅提高了许多，更是会让一些小贵族面临无人可雇的尴尬境遇。
洛娜想着这附近的忍族局面，感叹南贺川真是块宝地。
不仅挨着千手和宇智波一族，更是同其他的忍族距离不远。
只可惜这个世界的灵秀之气都集中在南贺川，所以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人杰比其余两族多了不止一星半点。
“南贺川一定有什么奥秘。”洛娜想起那不科学的两族，再加上她与大虞院夫人前去大名城时，也看过了得到旗本身份的猿飞一族。
不是洛娜自带宇智波或是千手一族的滤镜，而是跟那两族的年轻一代相比，猿飞一族不是一般的不够看。
因为血轮眼和千手一族的体质实在是太bug了。
前者是一对一必逃之，后者是靠超强的体质与查克拉量磨死你，这还怎么打呀！
“所以说……忍者这个职业就是三分靠努力，七分靠天赋。”做了手术的洛娜也没像平日那样在晚上看一会书，而是早早地睡了。
重症监护室的环境虽然比不上现代的三甲医院，但是跟战国时的医疗环境相比，好的不是一星半点，所以宇智波兄弟在短暂的犹豫后，还是接受了让母亲暂居于此的决定，然后每天来看她。
“姬君这里，还真不是普通的地方。”宇智波泉奈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瞧着与其它地方格格不入的重症监护室。
恍若现代与传统跨越近百年的交集。
因为洛娜建的水利发电厂规模太小，所以电量都紧着重症监护室和手术室，避免出现断电情况。
面对宇智波泉奈的试探，洛娜直截了当道：“这话在这里说说就好，出了门，我们也算是邻居。”
如今的洛娜顶着大名夫人的养女与大名的青眼，就差把“神医”二字刻在头顶，所以不希望那些脑子活络的人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说据不好听的话，现代的高科技产品里，都是为战争发明的。而最先进的科技，先是用于战争，才是用于百姓。
一旦洛娜这儿的底细被有心人说开，那么光是大名的野心，就不是洛娜所能应付的。
宇智波泉奈也不是蠢货，很快听清了洛娜的意思，所以露出一抹半真半假的笑容：“您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末了，还补充道：“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都被您绑在战车上了，还有什么事值得您担心的？”
洛娜顶着宇智波泉奈灵秀的面容，感叹他跟他哥哥真是截然不同的人：“以您的心思，当个忍者真是可惜了。”
如果宇智波泉奈生在武将之家，未必不能官至家老。
“您过奖了。”宇智波泉奈也不跟洛娜藏着掖着，直截了当道：“我虽年纪不大，但也不是涉世未深的无知少年，所以想问您对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到底是态度。”
“你觉得我是什么态度？”洛娜反问道：“我一无权，二无势，能干什么？也就是在南贺川仗着大名夫人的噱头，狐假虎威罢了。”
“狐假虎威的人，可没有胆子住在南贺川。”宇智波泉奈失笑道：“我父亲认为千手板间能活下纯属侥幸，可是您想在南贺川清清静静地过日子，就不该插手我们两家的恩怨。”
宇智波泉奈不同于继承了母亲高傲一面的哥哥，他更像是为了大局不惜一切代价的诡臣，所以很赞成族里的提议，将还未成长的千手板间扼杀于年幼之时。
若不是洛娜，宇智波的年轻一辈就是二对二的局面。
即便是千手板间已经失去了成为忍者的资格，可是他活着，就是个不确定因素。
“我以为您想让千手一族跟宇智波一族握手言和。只是以我的浅薄之见，不认为您会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宇智波泉奈双手插|袖，眯着眼的样子很像山里的狐狸。
不过是心智未熟的小狐狸罢了。
“忍者重利，但也要顾面子情，多少有几分武士的忠义。”宇智波泉奈缓缓说道：“我们两家都是一族的核心，为着您的面子，以后就是见了面，也不好发生冲突。而在大名下旨后，这一带都是您的地盘，您让我们怎么解决私仇？”
“那颗不是我该担心的事情。”洛娜将皮球踢了回去，十分无辜道：“下旨的是大名，救人的是我，你想怪谁？怪大名？那是不忠不义，怪我，那是恩将仇报。”
末了，还补充道：“你说谁爱顾一个恩将仇报的忍者？”
毕竟是刀锋舔血的活计，所以比其它职业更讲信用。
而洛娜在南贺川的这段时间里开馆救人，又没有养兵屯田的需求，所以她这里的百姓可比加贺城的百姓少了兵税，再加上加贺城的城主和大名的官员看在她是女流之辈的份上，也不好在税收上催的紧，所以南贺川的贫民们日子过得比原来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因为之前是加贺城城主和附近的城主有意无意地管着这一带，几乎让这一代的青壮年服两倍的兵役。再加上附近的官员们也因为这是无人依仗的三不管地带，所以没少敲诈本就油水不多的村民。
如果不是贴着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免了山贼袭击的烦恼，再加上南贺川的资源丰富，可以养家糊口，那些贫民也不至于搬到这儿。
好在大名将这一带划给洛娜后，附近的城主总要顾及大名夫妇的面子，而洛娜又是个女流，没什么威胁，更没有征服天下的野心。那些插手的城主与官员们才让贫民们松了口气，结果有不少在加贺城或是其它城市混不下的流民们也三三两两地聚集过来。
可以说，现在的洛娜就是周围百姓的护身符，口碑好得几乎能拿满分。
一个不苛刻又与人为乐的主君，总好过那些周扒皮。
宇智波泉奈很清楚，他们要是敢动洛娜，那么周围的百姓即便不生吞活剥了他们，也会明里暗里地给宇智波一族使绊子。
而以洛娜现在的名声与身份，要是两族打架牵扯到她，那么玩怨恨转移或是以怨报德，就足以让其它忍族有正当理由对付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
到那时，两族就是不握手言和，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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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泉奈从未想过洛娜会有这样一面,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方又不是宇智波一族的成员，更不是无私奉献的圣母，所以怀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是很正常的事。
这天底下哪有平白无故的好。
宇智波一族值得洛娜进行利益交换, 也不免为一件坏事。
至少能让宇智波泉奈感到安心。
想通这些的族长次子抬起被灯光染成深咖啡色的眼睛, 脸上还是一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姬君真是好计谋。”
要是别人说这话, 兴许会让洛娜觉得阴阳怪气, 但是宇智波泉奈的态度令她觉得对方是真真正正的心悦诚服, 而非是被人算计后的恼羞成怒：“只是您想让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握手言和……是不可能的事。”
几百年的血海深仇，要是仅凭洛娜对族长家的小恩小惠就轻轻松松地放下, 那么别说是族里的普通成员会对洛娜心有不满，甚至会威胁到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的领导地位。
“那得看是在哪里握手言和。”洛娜表现得很镇定, 觉得宇智波泉奈根本没理解她的意思：“我只需要你们在我的地盘上握手言和。”
末了, 还着重强调道：“我的地盘。”
“至于你们能不能握手言和，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洛娜只想保证自己的领地能有一个和平发展的机会，至于两家的仇怨……那与她无关。
听懂意思的宇智波泉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即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仅凭您对我们一家和千手柱间一家的恩惠, 是不足以让两族的普通人熄下就近找仇的心思。”
“言下之意就是我得加钱。”洛娜轻描淡写地接下了宇智波泉奈未说完的话, 令后者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也, 也不必说得那么难听。”宇智波泉奈下意识地避开洛娜的视线，在掩盖内心上比洛娜低了好几个level：“就是……嗯……我们族里只有我们一家和安子姐愿意退让一步，所以……”
“你不必将已经说过的话重复一遍。”洛娜明白宇智波泉奈的困窘，也没想过要靠威胁和两族族长的面子去强迫普通的族人放下仇恨, 所以在与泉奈聊起这事前, 也是想过了让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心甘情愿的办法。
“找时间让你父亲和族里说得上话的人过来一趟。”洛娜按了下太阳穴, 正好委托族长的小儿子跑腿：“告诉他, 那天也会邀请千手一族的掌权者，所以让你父亲给随行的成员做好心理准备。”
“是。”宇智波泉奈想起哥哥偶尔冒出的惊世之语，以及千手家的那块牛皮糖，总觉得二者那触不可及的梦想……已经到了可以看见的地方。
不过对于宇智波泉奈而言，让两个忍族……不，是各个忍族握手言和，不再发动大型战争还是个过于前卫且遥不可及的梦想，所以就现实而言，还是替宇智波一族谋得最大利益……更符合宇智波泉奈的认知。
“既然是姬君的话，那你就照做吧！”宇智波族长夫人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度过危险期，所以宇智波泉奈只有在她清醒时，才能说上几句。
当然，是在换上无菌服的前提下。
不过考虑到垃圾问题，洛娜兑换的无菌服在外形上酷似宇航服，不仅比传统的无菌服更透气，更容易穿上，还附带消毒设备。所以当宇智波族长夫人看见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宇智波泉奈时，忍不住笑了几声，令后者十分羞涩道：“母亲大人，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虽然宇智波族长夫人在婚后解除了大部分事务，但是作为族里的智囊担当，她还是有着举足轻重的话语权。倒不如说，正是因为上不了战场，她才会在人际交往上用心钻研：“往好的地方想，姬君既然要恩威并施，那么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的普通人救回因此受益。 ”
经过难产与肝癌的宇智波族长夫人总有种命不久矣的焦急感，所以希望宇智波泉奈能够尽快成长起来，以免宇智波斑没有能够可以共商大计的顾问：“我问你，普通的族人最需要什么？”
借着这个机会，宇智波族长夫人也想扭转儿子们高高在上的态度。
他们生来就是天之骄子，离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太远，所以别说是族里的普通成员，就连一些资质中上的同龄族人，也很难与兄弟两搭上话。
久而久之，族长家的公子们便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意思……当然，这可不是褒义词，而是宇智波族长夫人最头疼的地方。
“无法了解族人所愿的人，可是坐不上决策层的位子。”宇智波族长夫人瞧着儿子语塞的样子，突然觉得借此让宇智波泉奈得以成长，也是件稳赚不赔的事：“你先完成姬君的要求，然后仔细想想我说的话。”
宇智波族长夫人想起这些天的经历，语重心长地补充道：“必要时，可以去问下族人们想要什么。”
“……”
“比起登上高位，他们更希望过上想要的日子。”宇智波族长夫人在养病时也没什么可做的，只能拜托一姬拿些用来打发时间的书借，结果发现了足以被这个世界的统治阶级视作禁书的存在。
虽然以宇智波族长夫人的阅读量无法精确理解书中的知识点，但仅是简单地翻阅，便能令宇智波族长夫人受益匪浅。
倒不如说，是姬君有意让她受益匪浅，才会命一姬拿来这么一本书，好让宇智波泉奈……不，是宇智波田岛从她这儿理解姬君的意思。
“有机会的话，可以去姬君的书房见见世面。”宇智波族长夫人趁机将自己的摘录递给宇智波泉奈，嘱咐他认真研读，然后产生自己的思考。
与此同时，正在指挥库苏恩进行缝线练习的洛娜随口问道：“宇智波家的族长夫人在养病时看了什么书？总觉得她最近有些不对劲：”
六姬替洛娜收拾好打完结的缝线，早有准备地回复道：“因为她想看有关于哲学的书，所以我替她拿了本《马克思哲学原理》。”
听了六姬的话，洛娜一个手抖，直接令库苏恩用手术剪刀戳破了不断蠕动的触手。
好在用念能力幻化的伪魔神有着超乎常人的恢复力，所以那条断掉的触手很快就恢复如初。
“《马克思哲学原理》？”洛娜花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六姬，再次确认道：“你给她看这本书？”
面对主人的疑惑，六姬早有准备地点了点头，语气平常道：“这很适合宇智波族长夫人，更会令您在之后的谈判里占据主动权。”
说到这儿，六姬还给洛娜丢了个重磅消息：“不仅是宇智波族长夫人，千手那儿，我也委托板间少爷给扉间阁下带了本删减过的《马克思哲学原理》。”
毕竟是让封建社会的人越过资本主义思想，直接接受社会主义的暴|击，所以六姬将《马克思哲学原理》删减了不少，才放心交给宇智波族长夫人和千手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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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他们能接受这些理念吗？”洛娜记得与这里文化相似的远东之国不仅保留了君主立宪制, 还是个资本主义社会。至于马克思主义……虽然在国际上的拥护者不少，但是社会主义国家在国际上的处境一直都举步维艰，所以让这里的人接受《马克思哲学原理》并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搞不好会适得其反。
“您放心, 我已经删除了会对他们产生冲击的内容。”六姬安慰道：“您也别忘了马克思的出生背景, 所以他的理论里不乏对资本主义和封建社会的批判, 而这些批判的声音恰恰是他们最需要的当头一棒。”
“当然，为了避免他们觉醒到无法控制的地步，六姬给的删减版里有许多晦涩难懂的内容。毕竟学术嘛！只有让人看不懂的，才算是高深的学术。
而《马克思哲学原理》需要结合作者的时代背景与《毛概》，《矛盾论》才能更好地理解里面的思想。即便是在现代的社会主义国家, 也是先学《思修》，待高中乃至大学才正式接受《马克思哲学原理》。
六姬作为洛娜的秘书, 早就孵出了【b-30-大社长的蛋】, 所以在做出重要决定前，肯定会与孵化了【b-30-大政治家的蛋】的三姬商议一番，然后选出一个最稳妥的方案。
让宇智波族长夫人和千手扉间读删减版的《马克思哲学原理》, 也是她们辅助洛娜的谋略之一。
“你们看着办吧！”洛娜也不想自寻麻烦, 更不想在专业人士面前充内行, 所以让六姬和三姬安排此事。
不得不说, 三姬对宇智波族长夫人和千手扉间的判断十分正确，说是二者肚子里的蛔虫也不为过。
当洛娜邀请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的决策层过来一聚时, 两族虽然还是互相敌视的态度，但跟之前的针尖对麦芒，足以称得上食肉寝皮的杀意相比，好了不止一星半点。看来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没少给族里的人做思想工作, 所以在洛娜的会客厅里, 两族的决策层和新秀还是拧着眉毛地相互问好。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靠着与洛娜的亲密关系, 千手板间抢到了非常舒适……且不容易引人注目的位子，借着三姬和六姬的遮挡，往嘴里疯狂地塞西瓜。
是的……你没看错。
回家后被强制减肥的千手板间无比怀念在洛娜家养伤的日子，尤其是一姬端上的美食，以及不限量的白米饭。
呜呜呜……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干了一盘西瓜的千手板间本想舔下手上的西瓜汁，结果一姬趁着上果盘的功夫丢了张纸巾，然后不动声色地收走沾上红色汁液的空盘。
与此同时，洛娜也受不了两族大眼瞪小眼的状态，屈指敲了下桌面，沉声道：“你们……是来我这儿长眼部皱纹的吗？”
医学研究显示爱生气的人容易长皱纹，毕竟愤怒的表情可比开怀大笑更废眼部肌肉，所以宇智波一族的美貌基因也掩饰不住他们过于明显的眼纹与过早显现的法令纹。再加上写轮眼的副作用是对视力加上debuff，直接来一套散光加近视套餐，所以没有眼镜的宇智波们都习惯于眯着眼看人，令他们本就糟糕的眼纹情况雪上加霜。
“直入主题还是再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洛娜有些艰难地打断了尴尬的氛围，明明没有说上几句话，但却感到嗓子冒烟：“你们两族在赴约前肯定做好了心理准备。”
“当然。”
“这是自然。”
互瞪了一会儿的两族族长默契十足地挪开视线，向洛娜点点头。
“这是您的领地，您自然有管辖权。”千手佛间本想说“管辖我们的权力”，可是想起他们又不是洛娜的鹰犬，所以用了个相对含糊的说法。
老师说，在收到洛娜想让两族在南贺川一代握手言和的消息时，千手佛间的第一反应是“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疯了”，第二反应是“那群擅长哄人的宇智波们肯定是对南贺川的姬君做了什么”。搞不好是用幻术将洛娜变成宇智波一族的傀儡。
可是作为宇智波田岛的老对手，千手佛间自认为在某方面比宇智波田岛的父母都了解他。这个祖上阔过的家族保持着旗本的骄傲与武士的忠诚，绝不可能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获取优势。
就连对宇智波怀有偏见的千手扉间，都否认了这一可能：“那些把阴谋诡计刻在骨子里的人可没有那么天真……以宇智波一族的低级邪恶，用不了一天就会露陷。”
沉迷于删减版《马克思哲学原理》的千手扉间合上皱巴巴的书借，本就少年老成的面容多了几条成年人的凌厉线条：“如果宇智波一族也有人……不，是一定有人看过这些东西，那么就不会拒绝在南贺川握手言和的可能。”
“仅凭一本书就能让两族放下仇恨？”别说是千手佛间不信，哪怕是最乐观的千手柱间，都很难相信千手扉间的话。
然而那本《马克思哲学原理》实在是过于深奥，除了“基因突变”的千手扉间，家里没人能静下心来地将其看完。
“矛盾的同一性和斗争性相结合推动事务的发展※。”
“而矛盾和矛盾的不同方面具有不平衡性和特殊性※。”
“解决矛盾的形式也是多样的，具有特殊性※。”
千手扉间念出他划重点的内容，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将崭新的书借翻得皱皱巴巴。
“真不愧是掌握知识的贵族……我们眼里的划时代举动，其实早在对方的意料之中。”千手扉间的额前析出冷汗，回忆起他们在瓦间的葬礼后所发生的，有关于和平的争执。
太浅薄了，跟这本书的作者相比，他实在是太浅薄了。
本以为用规定约束忍者，然后打乱名为“家族”的束缚，通过教育淡化根深蒂固的仇恨，就能塑造一个和平的世界。
现在看来，不过是短浅目光下的自我安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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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了, 我们还是格局小了。”千手扉间叹了口气，在父兄的困惑下，说了句相当深远的话：“你们有没有想过, 忍族的族群数量正在稳步减少, 而贵族的族群数量已暴增到大名和城主都不得不对旁系成员进行改易，然后拔高旗本的判定门槛。”
无论是洛娜熟悉的炎国，还是与这个时代相似的远东之国，以及同为儒家圈的某鲜, 在统治的后期，都要面临贵族人数的暴增所带来的财政收缩, 以及分封制下的权力转移。
而忍族的发展过程却与贵族圈截然相反。
无论是大忍族还是小忍族，都面临着族群减少的困境。
千手扉间在读过《马克思哲学原理》后, 试图用其它视角看待忍族所面临的问题，结果发现他们与隔壁的世仇，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重要的是如何防止忍族走上固步自封, 自我火灭的道路。
大名与城主们知道忍族间的世仇, 以及他们与普通人间的隔阂吗？
不仅知道, 而且还在里头推波助澜, 玩了一手仇恨转移。
大名和城主们惧怕忍者的实力吗？
当然惧怕。
尤其是忍者们以家族为单位, 在某种意义上堪比一个雇佣军团……这让那些以军权压倒公家, 从而掌握话语权的武将们如何不惧？
更可怕的是，统治阶级的武将对上庶民阶级的忍者, 居然是后者掌握绝对实力，所以武将们要如何稳固自己的地位, 不让忍族效仿当年的武将, 推翻上层阶级的统治。
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用仇恨将各大忍族隔绝开, 然后加大忍族的任务量与死亡率, 让他们无人生产。从而掌握对忍族的话语权，将这一支不合理的族群逐渐消磨掉。
当然，为了避免有普通人混入忍者族群，令他们有机会吸收外来血液。大名与城主们也会玩捧杀的那一套，故意将忍者的地位拔高到接近武士的微妙区间里，同时将忍族与普通人的村落隔绝开，只令普通人有机会看见忍者嗜血的那面，然后用俚剧，书借的方式加大人民对忍者的恐惧，令他们下意识地避开忍者族群。
如果洛娜知道千手扉间的脑补，一定会拍着他的肩膀赞叹他是宣传部和战忽局需要的人才。
什么叫天赋，这就叫天赋。
仅凭一本删减版的《马克思哲学原理》，就将封建主义的黑心肠分析得如此到位。即便是孵出【b-30-大政治家的蛋】的六姬，都没料到千手扉间居然恐怖如厮，实在是……
太好了。
然而面对二弟（次子）的侃侃而谈，无论是千手柱间还是千手佛间，都是一副从严肃过渡到茫然，再从茫然过渡到放弃治疗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