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河神—— by折枝发发
折枝发发  发于:2024年0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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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在去客栈的?路上,她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宿主与殇魂会?完全融合,可完美融合的?样子就是变成树吗?”
宋滇之并?未回答这个问?题,他望向不远处那灯火通明的?客栈。
“要上房。”
乔五味??!!!
在痛心?疾首的?掏出五两银子出来后?,她只觉得自己心?在滴血,这个账说什么也要算在那该死的?县老爷身上。
一两一宿的?上房布置精致,屋正中摆有一张如意圆桌,圆桌之上放置一盏精致的?香炉,夹杂淡淡的?梨味的?熏香正慢慢飘散在半空。
两侧墙边各靠着雕花木质高柜,上方摆放着百花绽放的?陶瓷花瓶,而朝内是张较大的?四方床榻,上面堆着崭新的?席被?。
刚打量完屋内的?布置,小二便笑眯眯的?送来热茶,还客客气气的?问?道,是否要准备些热水沐浴。
乔五味这才忽然反应过来:“宋滇之,咱们包袱呢!”
那包袱里头装有两人换洗衣裳,最重要是那件花费近四十两的?云锦衣袍。
就算把宋滇之给丢了,那云锦衣袍也不能丢。
正在给自己倒茶的?宋滇之语气淡淡:“忘了。”
乔五味!!!!
她不由起身,烦躁的?在屋内来回走了好几趟:“定还在府邸里头,我得再回去一趟。”
乔五味见宋滇之还在那悠哉喝着茶,连忙蹭上前:“你什么时候去解决那棵桃树?”
宋滇之抬眸,嘴角微微荡漾一抹浅浅的?笑意,那双白皙且骨架分明的?手将茶盏轻轻放置在圆桌上,而后?声音清润低醇的?问?道。
“阿乔想如何?解决?”
乔五味毫不犹豫的?开口?:“自然是越快越好。”
她总觉得拖的?越久,这事情就越麻烦。
宋滇之脸上笑意更深,提议道:“不如唤天火将这唛城烧个干净?”
乔五味猛得瞪大眼睛:“你疯了!”
被?骂的?宋滇之并?不生气,反而一脸无辜:“阿乔不是说,越快越好。”
乔五味被?怼的?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的?。
她刚刚怎么就信了宋滇之会?想出什么好办法。
虽乔五味不爱管闲事,也没多?少的?良心?,但她也不敢放任宋滇之乱来,包袱还是晚些在找,现在最重要的?是在屋内守着这活祖宗。
乔五味没见过宋滇之出手,她好奇的?问?道:你就不能打一个响指,啪,然后?就把那棵树给灭了?”
在她心?中,仙人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宋滇之虽然是罪仙,效果?打了折扣,但原著中那凶残的?模样,想必能力?也差不多?哪里去。
这话让宋滇之微微怔住,待回过神后?,嘴角的?笑意蔓延而开,他低着头不由轻笑出声,那好看的?眉梢舒张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弯起。
乔五味没少见宋滇之那张俊美无铸的?脸上露出虚伪的?笑意,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发在真心?的?笑,就像是月下那晶莹易透,泛着点点星光的?昙花,正优雅的?舒展着华丽身姿,露出那言语都无法来描述的?盛开景象。
待宋滇之脸上的?笑意慢慢散去,眼中也恢复一片清冷,他声音低沉道:“看来我要让阿乔失望了。”
乔五味涨红着脸没吭声。
宋滇之继续道:“那棵桃树好解决,可地底下的?树根却是个麻烦。”
只要有树根在,毁掉的?桃树亦可再生。
但那密密麻麻的?树根已经布满整个唛城,甚至可躲藏在地底深处。
乔五味连忙抢答道:“那你要如何?解决?”
宋滇之倒也不恼,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侧身:“将其拔出来即可。”
说完,他目光落在乔五味的?身上。
“你来拔!”
乔五味右手指了指自己,不确定道:“我拔?”
她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能将那一团团密密麻麻的?红色树根从?地底下拔出来。
宋滇之侧目看向窗外:“明日午时带我去那间院子,我毁树,你拔根,根被?全部?拔起来的?瞬间,记住要以天火焚烧。”
乔五味刚准备问?,这活是不是派反了,不应该自己毁树,他去拔根吗?
可还来得及开口?呢,便见宋滇之故作无奈道、
“谁让我身负重伤,干不了拔树根这种体力?活。”
乔五味????
既宋滇之说明日午时,那就明日去处理桃树的?事。
乔五味心?里头还惦记着包袱落在府邸的?事,想到那近四十两的?衣袍,她也没什么心?情歇息,又急忙忙的?朝着府邸方向赶去。
此时已经深夜,街道上冷冷清清的?不见一人,也好在有月色铺路,倒也不用抹黑前行。
乔五味心?急的?很,故此走的?也快,很就抵达目的?地。
她伸手敲了许久的?门?,才被?守门?的?小厮给打开,被?吵醒的?小厮阴沉着脸,小厮见是乔五味,语气十分不耐烦道。
“案子不是破了吗,你怎么还想赖不走!”
还没得乔五味说明来意,小厮便“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
看着紧闭的?后?门?,乔五味脸色有些难看,早知道县老爷不是个好东西,却没有想到比东西还不如,她目光落在趴在墙头上舔着爪子的?大胖橘猫。
反正明日要得罪这县老爷,还不如就现在得罪。
没多?久,靠黄符翻墙过去的?乔五味躲藏在假山角落处,趁府邸巡夜的?侍从?们不注意,便偷偷摸摸的?来到居住的?院子里,找到包袱准备离开时,却听见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乔五味瞥了眼惨叫声的?方向,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离开这,等钻出屋原路折回去,却瞥见小腹微微有些隆起的?县夫人被?人搀扶在朝这边走来。
没办法,只是朝后?躲去。
最终乔五味躲躲藏藏来到一间废弃的?院子里,抬头便瞥见方才那只大胖橘猫,那双绿油油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她忍不住嘴贱:“这橘猫应该是实?心?的?吧!”
橘猫忽“喵”的?一声,而后?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随即发出凄厉惨叫声,迅速从?墙头跃了下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身后?阴风阵阵,乔五味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布包中的?黄符已经所剩不多?,也不知够不够对付身后?的?东西。
“我好冷呀!你能把我从?井里捞出来吗?”
阴恻恻的?女声从?身后?响起,紧接着一只泡的?发胀发白的?手从?身后?伸出来。

“八方符灵, 缚!”
三张黄符迅速钻出, 并将身后的?“东西?”给死死的束缚在原地, 乔五味瞥了眼那只被泡到发胀发白的手没法动弹时,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只是还未转身,身后却再?次响起那道阴恻恻且幽怨的哭声,听得人全身鸡皮疙瘩都不由?冒了出来。
“嘤嘤嘤, 我?好惨呀!”
乔五味没敢回头, 光一只手就泡到发白发胀,估计整个人都被泡得如充气的?气球般,这画面?想想就惨不忍睹。
只是那阴恻且又幽怨的?哭声不断, 听得乔五味脑瓜子有些?嗡嗡的?, 她忍不住道。
“别哭了,大不了晚些?我?把你从?井里捞出来。”
话音落后,身后的?哭声便停了下来, 就在乔五味松口气时,身后的?女鬼却变本加厉提出要求。
“我?本枉死, 姑娘可否替我?鸣冤?”
乔五味闻言,脸上?不由?露出诧异的?神情:“这可是县老爷的?府邸,你若枉死, 那凶手岂不是在县老爷眼皮底下犯案?”
她总觉得凶手这样做的?话,未免也太?过大胆妄为, 想了想又继续道。
“你死多?久了?要是死了几十年或者几白年的?话, 你的?忙我?可帮不了。”
身后女鬼听到这话后,又忍不住嘤嘤嘤的?哭了起来:“我?乃唛城红袖阁的?琴娘, 与县老爷两情相悦,好不容易被大人纳为妾室进?门,谁知在新房内被人绑了手脚,堵住嘴扔进?这冰冷的?深井中活生生淹死。”
“还望姑娘帮帮我?,替我?鸣冤!”
乔五味没想到身后女鬼身份竟是县老爷那名消失的?妾室,她忽然反应过来,这凶手极其聪明,竟利用?消失新娘之事遮掩此事。
如若琴娘的?尸骸没被人发现,那么她死亡真相也就石沉大海。
乔五味蹙紧眉心:“今晚我?是翻墙过来的?,现在自身难保,所以你这事我?可能帮不了。”
琴娘那张被井水泡的?胀好几倍大的?脸上?露出一抹失落,鲜血的?泪水从?眼眶中滚落而下,而后又继续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乔五味似是想到什么,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她右手捏手诀,轻声道。
“八方符灵,以梦化蝶”
只见一张黄符钻出布包,凌空幻化成一只黄色的?蝴蝶,它挥着翅膀慢悠悠的?飞到琴娘那湿漉漉发鬓上?。
乔五味解释:“这张黄符可让你自由?进?入县老爷的?梦境,既然你说?与他两情相悦,又是你夫君,想必听到你的?冤屈后,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这件事她本来可以不管,并拍拍屁股走人的?。
可想到县老爷做的?那些?恶心的?事,脑海中瞬间冒出一个绝妙的?法子。
琴娘语气十分感激道:“谢谢姑娘,姑娘大恩大德,琴娘只能来世再?报。”
乔五味眉眼中露出得逞的?笑意,她小声呢喃着。
“谁叫我?是热心肠呢。”
等身后琴娘消失后,乔五味才转过身,她目光落在地面?上?那一滩水渍,又侧目看向院内那被巨石紧紧压住的?井盖,井盖下方冒出好几只肥硕的?老鼠,许是察觉到乔五味的?目光,很快又通过缝隙钻到深井里头。
只希望县老爷别被自己心爱之人的?模样给吓疯。
想到这里,乔五味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来,她蹲在这个荒废院子许久,见外面?的?嘈杂逐渐恢复平静后,才悄悄的?溜出去。
兴许是因府邸中出了什么事,众人注意力都在别处,故此并未发现隐匿在黑暗中的?乔五味。
长廊之中,两名侍女脸色极其难看,她们低着头站在那小声嘀咕着。
“方才我?在人群中瞥了一眼,我?都不敢相信那人会是桃姐。”
两人之前是见过桃姐的?,胖乎乎圆滚滚的?摸样,跟关押在柴房中身材苗条的?女人,完全没有办法联系在一起。
“我?还听说?那些?消失的?新娘都被她害死的?,现在死了也算是因果报应。”
“别说?了,总觉得有什么在盯着我?。”
两名侍女害怕的?相互对?视一眼,然后急忙忙的?离开。
当事人乔五味愣愣的?站在原地,她知道府邸内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却没有想到是关押在柴房中的?桃姐死了!
怎么会死呢?
乔五味眼底露出疑惑的?神情,难不成是畏罪自杀?
她抿着唇先将这个问题抛在脑海,眼下最重要的?是离开。
靠着最后一张黄符,断了左手的?乔五味无比艰辛的?从?墙头上?爬了下来,她提着包袱打着哈欠朝客栈的?方向赶去。
此时已是深夜,客栈内的?柜台上?放置一盏油灯,守夜的?小二单手撑着下巴,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垂去,直到额头碰到柜台上?,又猛的?抬起头来。
乔五味进?来后,从?布包中依依不舍的?掏出二十枚铜钱。
“小二,三两阳春面?,里头窝两个鸡蛋,顺便备些?热水给我?送到房里头。”
被吵醒的?小二满脸困意,本来心里有些?怨气的?,可瞥见那一把铜钱,脸上?立即露出殷勤的?笑意,并精神十足道。
“好勒,客官!”
乔五味上?了二楼后,刚推开门就对?上?宋滇之那双深邃黝黑的?眼眸,她得意的?将手中的?包袱放在半空中扬了扬,正准备说?些?什么,却突然顿住。
等把房门关的?紧实,乔五味才坐在宋滇之的?对?面?,边给自己倒了杯苦涩的?茶水,边骄傲道。
“那小厮不让我?进?去,然后我?翻墙给拿回来的?!”
宋滇之:……
似是想到什么,乔五味亮晶晶的?盯着宋滇之,并压低声音道:“而且,我?替你报仇了!”
神情淡淡的?宋滇之听到报仇两个字,以为眼前女人发现了什么,狭长的?丹凤眼中露出一抹凛冽寒光,可很快就消失不见踪影,他嘴角扬起,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眸光则微微颤了颤。
“报仇?”
语气低沉沙哑,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乔五味眨了眨眼,脸上?露出狡诈的?神情:“那县老爷不是不当人吗,还把你赶了出去,所以今天晚上?我?给他备上?一份厚礼!”
宋滇之则好心提醒:“会不会是因为你的?缘故,所以我?才被被赶了出来。”
乔五味还想说?些?什么,房外忽传来小二的?声音。
“姑娘,你嘱咐的?东西?都备好了。”
乔五味正饿的?发慌,连忙起身开门,食物的?香气瞬间争相恐后的?钻入鼻中,馋的?她下意识吞咽起口水。
三两阳春面?用?着巨大海碗装着,两团面?条整齐的?浸泡在里头,泛着油光的?浅褐色面?汤上?还漂浮着许些?葱花,让人食欲大开。
乔五味拿起筷子,边挑面?边吹热气,然后开始埋头苦吃。
宋滇之轻轻垂下眼帘,目光落在那被食物塞的?两颊鼓鼓的?女人的?身上?,眼底多?了份自己都没发现的?柔意。
乔五味被盯着得有些?不自在,她咽下嘴中的?食物,下意识的?侧了下身子,将桌上?那碗面?给挡了挡,并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不是不用?吃饭吗?”
宋滇之见乔五味这护食的?行为,忍不住有些?发笑,他收回目光看向窗外,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不会抢你的?。”
乔五味这才放下心,继续埋头苦吃。
填饱肚子之后,她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本想再?画些?黄符,但奔波一整天乔五味坐在床榻上?的?那一刻,便忍不住躺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月色从?窗户透进?来,如霜白铺在地面?上?。
躺在床榻上?的?县老爷整个人宛如被浸泡在水中,全身上?下满是汗渍,他那还算清秀的?五官此时显得无比狰狞,嘴里正呢喃道。
“别……别过来,别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县老爷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从?噩梦中惊吓醒来,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声音发颤的?喊着。
“来人!快来人!”
屋外侯着几名侍从?连忙进?屋,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等待主子的?吩咐。
尽管知晓那是梦,但县老爷脸色依旧苍白的?厉害,眼底满是惊恐,脑海中更是不由?浮现琴娘那张可怕的?脸,以及曾经被他夸赞的?曼妙身姿,如今被泡胀到一个可怕的?地步,肚皮也不知被什么给啃咬破开,露出里面?腐烂且血肉模糊的?五脏六,甚至还能瞥见森森肋骨。
而琴娘就是拖拽这样的?身体扑进?自己的?怀里,想到那湿冷且滑腻的?触感让县老爷再?也忍不住,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弯腰呕吐了起来。
县老爷只以为是偶然,用?侍女送来茶水漱了漱口,屋内也被点燃凝神熏香后,想到明日?还又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再?次躺回床榻上?。
可刚闭上?眼,一双被泡的?发胀发白的?双手,如条冰冷的?蛇紧紧的?缠上?自己的?腰身,背后也传来那熟悉却又阴恻恻的?女声。
“大人,我?好冷呀,快把我?从?那井底捞出来。”
话音落后,县老爷也开始冷得打了个哆嗦。
“大人,我?死的?好惨呀,你要替我?报仇,报仇!”
许是想起冰冷井水从?鼻腔中灌入的?绝望,琴娘声音忽然变的?十分尖锐,她贪婪将那张被泡到发胀不成样的?脸贴在县老爷背后。
“大人,我?好怕呀!”
“你说?夫人为何如此歹毒,竟把我?丢进?井底中活生生淹死!”
那哀怨的?哭声开始在四周回荡。

东方泛白, 晨曦微露,窗外响起一些商贩的吆喝声。
睡梦中的乔五味微微蹙紧眉,她翻过身, 黑色的长发凌乱的铺在身后, 许是因天气越发炎热的缘故, 衣领不知何时被扯开,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肤,以及里头那?抹红。
站在窗前的宋滇之回眸看去,就瞥见这一幕, 他迅速收回目光, 可脑海却不知为何,竟浮现那日无意撞见的场景。
雪白后背上?,两条细细的红绳挂在上?方, 似是绽放在冬日大雪中的红梅, 只要伸手轻轻一折,久违的春色便可落入掌心之中。
待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时,宋滇之眼底露出一抹无措与迷茫, 而只是瞬间,又恢复原来的清冷神色。
阳光从屋檐上?慢慢爬进?客栈的木窗, 斑驳的光点?随之撒落进?来。
乔五味打着哈欠从睡梦中?醒来时,已经是巳时,再过一个时辰, 才是午时,她见宋滇之像是一座石像般站在窗前, 声音带着睡醒的沙哑问道。
“你在瞧什么??”
宋滇之脸上?神情淡淡:“看街道那?来来往企恶裙把咦四81六九柳三还有肉文车文补番文哦往的行?人。”
岁月不居, 时节如流,凡人百年?寿命不过尔尔。
故此高高在上?的仙者?眼中?, 凡人就亦如脆弱不堪的蝼蚁,无聊之时,才投去目光观望。
乔五味没多想,起来洗漱后便去楼下买三肉包子?填肚子?,等回来见宋滇之还没要出发的意思,就从布包中?掏出黄纸、朱砂以及毛笔,开始每日画符日常。
悟出自己的符道后,所?有黄符乔五味都一笔呵成,极少再画出废符,时不时还画好几张灵符出来。
眼瞅到午时,宋滇之才慢悠悠道:“带路。”
乔五味连忙将画好的黄符塞进?布包中?,她走在前面带路,目光落在自己还未好全?的左手上?,忍不住开口?问。
“宋滇之,待会可能不是我拔树根,是树根拔我,要不咱们还是换个活?”
话音刚落,就被宋滇之给无情的拒绝,他余光瞥了眼一脸苦恼的乔五味。
“以你现在的实力,还不是那?殇魂的对手!”
乔五味不可置信道:“那?总不可能连棵桃树都打不过吧!”
她想告诉宋滇之,自己现在已经脱胎换骨,已经不是以前的半吊子?。
宋滇之垂眸,长如蝶翼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语气淡漠。
“走快些。”
乔五味闻言,也只好加快脚步。
刚抵达城北镇巷子?口?,还未抵达到桃姐的院前,便远远瞧见门口?处站着四名持刀侍从,想必是县老爷派来的人。
她看了眼身后的宋滇之,开口?解释。
“县老爷与程管家也不知怎么?知晓那?桃树的秘密,并将其誉为神树,这院子?里里外外估计都是人,如果我们两个人要毁掉桃树,得先处理这些人才行?。”
宋滇之眼底露出一抹讽刺:“神树?”
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乔五味耳边响起,呼出的热气轻轻拂过耳垂,酥酥麻麻的让她脸颊不由染上?几分红润。
乔五味低头,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耳朵,又懊恼自己心跳那?么?快做什么?。
这时眼下发青的县老爷满面愁容的从里头坐了出来,正?恰瞥见站在角落中?的乔五味以及宋滇之,他正?准备开口?派人将其赶走时,却忽然想起昨夜那?无比真实的噩梦。
犹豫片刻,县老爷走上?前,厚着脸皮道。
“乔姑娘,宋公?子?,还真是有缘分,我正?准备派人去寻你们。”
乔五味在瞥见县老爷那?一副没睡好的摸样,眼底不由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并冲着身后的宋滇之眨了眨眼。
宋滇之:……
这县老爷想装傻,可乔五味却偏偏不如他的意。
她故作诧异道:“难不成昨日是误赶我夫君出府,县大人寻我们,是想给他赔个不是?”
宋滇之微微愣住,许是没想到乔五味会这般说。
县老爷神情有些难看,本想发怒,可想到琴娘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也只能心里憋着一口?闷气,笑呵呵道。
“此事是我不对,照顾不周,这就与宋公?子?赔罪,还望宋公?子?别计较。”
宋滇之侧目,一个眼神都懒的给,县老爷气得哟,那?张脸阴沉的跟墨水般。
乔五味则见好就收,边右手轻轻扯了扯宋滇之的衣角,边准备一副要走的模样,县老爷怎会让她离去,连忙上?前拦路。
“乔姑娘请留步。”
“我想在你这讨要张黄符。”
乔五味那?迈出去的腿又迈了回来,那?半张大的小?脸上?先露出诧异的神情,而后故作高深道。
“这万事有因果之论,你若找我讨要,那?便是承了我的人情,日后是要还的。”
听到这话的县老爷立即犹豫起来,他是半分都不想还什么?人情。
正?为难之际,又听那?乔姑娘道。
“我这符可卖给大人你!只是……”
县老爷连忙问:“只是什么??”
乔五味一脸无辜:“只是价格要比之前昂贵的多。”
她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丝毫不脸红心跳。
“之前一张黄符只需要十两银子?,现在得五十两。”
县老爷是不缺钱的主儿,他不蠢,知晓乔五味是在故意抬高价格,可只要让自己别在梦到琴娘,就算是一百两都愿意给。
“这好说。”
等县老爷将银票递过去,接过那?张折叠成三角的黄色护身符时,整个人瞬间松口?气,可正?准备离开,却被又喊住。
将银票小?心翼翼放在布包中?的乔五味还没薅够呢。
“县老爷,我那?张黄符虽厉害,但却治标不治本。”
这让县老爷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并冷声警告道:“乔姑娘,本官知晓你与宋公?子?本事大,但也要适可而止。”
可惜乔五味丝毫不惧,她还想靠着县老爷进?到院子?里头,并且让众人睁大眼睛看清楚,所?谓的神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见县老爷阴气环身,肩上?三盏阳火微弱,随时都要熄灭,应该是遇到什么?脏东西。”
县老爷神情错愕,原本的害怕瞬间被恐惧所?替代,他脸色苍白示意跟在自己身后的侍从去院子?那?候着,只剩下三人时,他声音才微微发颤道。
“那?乔姑娘可有治标的法子??”
乔五味伸手指向院子?的方向:“只要将那?棵树毁了就是!”
这让县老爷脸上?露出狐疑的神情:“乔姑娘该不会是骗我的吧,那?可是神树,又怎么?跟脏东西有所?牵连。”
宋滇之抬头看向悬挂在头顶的太阳,不由微微蹙紧眉。
“午时到了!”
乔五味知晓宋滇之在催自己,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紧紧盯着县老爷略微浑浊的眼珠子?,一字一字道。
“这就要取决大人你信不信,是选神树还是选自己的命!”
可没等县老爷选,这院内就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只见十几名全?身沾满血迹的士兵,面带恐惧的从里头跑出来,嘴里喊叫着。
“神树吃人了!神树吃人了!”
宋滇之神情淡漠的朝院子?方向走去,而乔五味边跟在身后,边不忘忽悠道。
“大人,处理完神树的事,也得要给我们工钱呀。”
伫立院中?的桃树应是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后,那?密密麻麻的红色树根忽窜了出来,将离最近的程管家跟另一名士兵给拽入地底下。
虽不见尸首,但地面很快就涌入大量猩红的血液,只见那?血液缓缓的朝着那?桃树根下汇聚去,原本逃到院门口?的那?些士兵们也没有能逃过,树根从地面窜出,卷起他们的腰身。
见宋滇之不出手,乔五味连忙道。
“八方符灵,聚金为刃,赦!”
只见七张黄符迅速飞向空中?,在这群士兵快被那?诡异的力量给拽到地底下的瞬间,几十道金色的光刃直接切断那?猩红的树根。
获得自由的士兵们立即连滚带爬的逃走。
可另乔五味没有想到的是,那?些砍断的树根虽流着人类相同的鲜血,但却在地面上?蹦跶几下,很快又钻入地底中?。
她看向走入院中?的宋滇之,连忙跟了过去。
虽然在乔五味的阻止下,那?些士兵们没被拉入地底下,成为殇魂的养料之一,但地面上?涌入的鲜血越来越来多,而吸收鲜血的桃树上?的花儿则越发鲜红。
桃树的树根早已经布满唛城,它应该是去了别处猎物?。
宋滇之忽停下脚步,侧目看向乔五味,轻声道:“阿乔,过来!”
乔五味不敢耽搁,连忙小?跑到他面前,还没有开口?问怎么?时,便见宋滇之忽抓自己的右手,那?泛冷的指尖让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宋滇之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语气严肃的叮嘱着。
“抓到树根之后,用力将其拔出来,记住,别松手!”
乔五味愣愣的点?点?头,可还是忍不住问:“可我要怎么?抓到这些树根?”
宋滇之垂眸,他伸出手放在半空之中?,唤道:“风刃!”
风来时,指尖被轻轻划开一个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仙人之血的气息,让远处的殇魂直接躁动,那?密密麻麻的红色树根迅速的朝两人所?在的方向窜去,眼见要穿透两人时,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阻挡在外。
这是乔五味第一次见宋滇之出手。

她忽然明白, 为什?么原著中的男主对上宋滇之会毫无还收之力。
这?是仙者与凡人之间?的差距,是天与地的距离,是一道永远无法越过去的鸿沟。
纵使是名罪仙, 也依旧强大的让人发指。
宋滇之神?情淡漠, 他垂眸, 声音亦如?往常般清润低醇:“可记住我的话?”
乔五味的思绪瞬间?回笼,她点点头:“不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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