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活泼了很多，也越来越有个孩子的样子了，池远和虞宁看着都挺高兴的。
父母的事情是现实，他还有很长的余生要走，所以如果能从过去走出来，这样也挺好的。
今天虞宁没编贝壳制品，但是搞了两个艺术盘子。
这东西其实比风铃什么的都简单，只需要脑子里有图形，实在不把握，还可以在纸上画出来，然后顺着裂纹的纹路，一点一点挤上胶水，粘上贝壳，最后再慢慢的上色。
素色的盘子，通体灰白，跟如今他们家里用的大海碗的颜色差不多，不是那么白，但是就因为这样的色差，跟艳丽的颜料一撞上，色差的对比撞击也很明显。
白瓷虽然是很漂亮，但是没人说灰白就不好看了啊。
池远没想到，原本灰突突的盘子，被虞宁的巧手一装饰，直接变了个大模样。
他惊讶的张了张嘴，好半天之后，这才拍手道：“宁宁，你真的太厉害了！”
惊叹过后，池远又忍不住心生感叹：所以，他到底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啊！
真的，太好，太好了！
然后，这天晚上，池远表现的特别卖力。
就像是，突然兴奋，然后停不下来的样子。
大冷的天，虞宁其实不太愿意折腾，稍稍从被子里露出来一点，就觉得冰冰凉的。
但是，有些事情，进行着进行着就热了。
细算下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冷了还是热了。
反正，第二天，虞宁早起失败就是了。
上午十点多才起来，简单的吃了口饭，今天接着搞盘子。
十二月下旬的时候，邹大山又来了。
他最近真的很忙，而且是越来越忙。
张河那边年底了，根本脱不开身，天天半夜杀猪，整个人黑白颠倒到快要傻了。
因为有内部人在，所以邹大山最近在市里倒腾猪肉倒腾的风生水起的，如果不是池远在县城这边不方便，其实他过去，也能跟着小赚一笔。
年底的猪肉多诱人啊，谁家不想多买点，改善一下？
等进入腊月的时候，那猪肉更好卖！
邹大山过来的时候，还给池远他们带了猪肉，听说虞宁喜欢吃排骨，直接带了一整扇过来！
邹大山嫌装完肉的麻袋不好用，他直接用草绳编粗一点，串着排骨，就这么直接背了过来。
反正他外出的这件棉服，就是件旧衣，沾上油也不怕。
看着他背着一整扇的排骨进了池远家里，整个家属楼差点炸了！
最近两年经济条件稍好一点, 很多人家每个月多少也舍得沾点荤腥了。
当然，县城里这些上班的工人，日常也算是有些油腥。
但是, 有些和一整扇排骨, 那是两种概念。
这个时候, 就算是有些人平时嫌弃排骨全是骨头没有肉的人，也看得直眼红。
“这是池远家的亲戚吗？”
“那谁知道？不过不是他老丈人，我看到过他老丈人, 不长这样。”
“那整扇排骨啊, 虽然看着不怎么肥, 但是也是肉啊，那骨头敲碎了熬一下, 熬出奶白奶白的汤, 啧啧, 想想就香死了。”
池远也没想到, 邹大山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而且还背了一整扇的排骨来。
邹大山赶早来，来的时候楼道里好多人家在做饭。
这也算是很有排面的转了一圈, 才进了池远家里。
“大山哥, 快来坐。”见人进来了, 池远忙接过东西, 给递了白糖水, 又招呼了一番。
邹大山也没坐下，知道虞宁起来了，没有不方便的这才进来，不过眼睛也没乱看，大口灌了点水, 身上暖和了些，忙冲着池远摆摆手：“我这边太忙了，真没什么时间过来，兄弟啊，如果有机会，你还是要去市里发展，那边好啊。”
话是这样说的，但是池远毕竟有铁饭碗工作，一般人可不好下决心 ，把铁饭碗扔了不要。
邹大山这也是穷闹得没办法，他媳妇身体又不太好，再加上他脑子转得快，才有了今天。
池远这有稳定工作的，邹大山也不太好劝，说了几句，便说到正事儿上面。
他今天过来，一个是来送钱的。
上次的鲤鱼跃龙门，他只给虞宁五十的定金，如今肯定是要送尾款的。
“那东西金叔大方，直接给了一百，弟妹啊，这事儿哥前后跑腿多，也不跟你客气，大哥留二十，再给你补三十。”邹大山自己肯定是要赚一些的。
不过这种事情，也是互相成就的。
如果不是虞宁的手艺，邹大山其实也搭不上这条线嘛。
所以，对于之后的中间分成问题，邹大山还跟虞宁说了说：“弟妹，这样，咱们这个生意，如今看着还是能做一段时间，反正金叔那边又安排了两个，还特意给了图纸，不一定非得一模一样，寓意好，造型像样就可以，他们那边出手肯定不能小气了，之后呢，只要最后定价在五百以内的，不管价高价低，大哥都只提十块钱，弟妹看怎么样。”
邹大山也看出来了，这个家虞宁说了算，所以也不需要多问池远，跟虞宁这边说好了就行。
一百块钱的东西，邹大山提了二十，虞宁算了算这中间的跑腿啊，找关系什么的，其实并不多。
邹大山也厚道，之后的不管价高价低的，只要不高过五百，人家就提十块。
等于是，人家就收个跑腿钱，其实大头都尽可能的让虞宁挣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活还能干多久，但是三五单还是有的。
对方厚道，虞宁自然是要客气一番的。
两方推了半天之后，把这个价格卡在了三百，三百以内的，还是按十块钱提，三百到六百的，提十五块钱。
再多的，就两方商量着来。
大家都是厚道人，不会差了事儿，但是有些事情，一早说清楚了，其实也会减少以后不必要的麻烦。
跟虞宁说完了这些事情之后，邹大山转过头又去看池远：“张河最近忙得不成样子，他天天凌晨去杀猪，也没办法过来，你年前如果有时间想倒腾，记得去老地方找他。”
池远往年，临近过年的时候，也会倒腾点猪肉。
池远听完忙应声，邹大山这边还有别的事情，所以很快就离开了。
送走了邹大山，池远上班的时间也快要来不及了。
所以，他得早点走。
天太冷了，池明最近已经不去托儿所了，天天在家里，帮着虞宁磨贝壳。
说实话，池明还挺喜欢干这个。
觉得磨贝壳，比去托儿所幸福。
主要还是，托儿所有些小孩子的嘴实在不怎么好，总是嘲笑他没爸妈的问题。
池远因为这个，去找过一次。
但是那些熊孩子的背后都是熊家长，当时说的好听，背后就骂骂咧咧，下次还是这样。
对方只是嘴贱，又不好直接让池明上前去打架。
原本只是口舌之争，动手那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所以，池明听着烦。
他如今已经慢慢从父母双亡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他叔对他好，婶子漂亮又有耐心，还会做各种漂亮的工艺品，简直像个大师一样。
池明觉得如今的生活也挺好，至少他妈就没有像婶子这样关心过他。
偶尔的想想爸爸，还是有些难受的，但是池明已经接受现实了。
只不过，接受现实，和接受别人没事儿就往他伤口上戳是两回事儿。
所以，他不愿意去，池远想了想就由着他。
反正快过年了，眼看着放寒假了，在家里玩两个月也行，反正转过年，想小伙伴了，池明自己也就想去托儿所了。
如今天冷，就算是没有冰箱，排骨也存得住。
虞宁力气大，拿着剁刀直接把排骨分了一下。
邹大山送来的这扇排骨，有十二根。
虞宁直接一分为三，他们家留四根，剩下的八根分两份，准备找机会送回家里去。
一份给自己家，一份给大姐家送去。
虞宁一直到十二月底的时候，才终于了时间。
这次邹大山送来的两张图，说是图，其实颇为潦草，就是一个大概的轮廓，最后还要虞宁自己发挥，或是自己完善一下图纸。
两张图，一个是马到成功，一个是金牛抱喜。
嗯，第二个单纯是因为，对应的那个老板，属相为牛，所以特意选了这么个图，还跟邹大山形容了一下，他的大概要求。
虞宁拿笔记下来，如今已经把图纸完善了一下。
贝壳需要慢慢磨，这些东西要的也不急，过完年之后给也可以。
所以，虞宁可以慢慢干。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池远周末放假，又借了倒骑驴载着她和池明回村里。
姚春花一看两个人回来，又是倒热水，又是把人推到炕头上。
池明也不觉得冷，很快就和虞惠他们一起玩了。
虞惠秋天的时候上了小学，但是吧……
她大概是随爸爸，委实没什么学习的天赋。
反正期末成功，一塌糊涂，属于那种，虞平看完之后，都不好意思再看第二眼的那种。
两科加到一起连五十都不到。
宋淑香愁的头发都掉了好几根。
虞惠自己不愁，甚至不以为耻，还觉得十分光荣：“我听说小姑那个时候学习也不好，所以长大才能这么漂亮，我也要漂亮，我不要学习好！”
虞家众人：……
虞平手里的烧火棍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不过最后还是没打下来。
姚春花说了，打孩子可以，背着她打，别当着她的面，她看不得这种事情。
对此，虞平是想说，你忘了小时候，拿着棍子追着我们半个村子的事情了？
只不过，虞平就是想想，他不敢。
虞宁带了排骨，又买了猪肉回来，前几天，张河还特意过来了一趟，给池远送了不少东西。
对方没时间来县城这边卖，所以就把市场直接给了池远。
张河是用骡车送的猪肉，池远忙了三天，把猪肉卖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板油什么的，量不大，池远就直接拉回来了。
那一车肉，池远赚了接近一百块钱。
如今有五十躺在虞宁的口袋里，剩下的几十，池远收着，毕竟之后这样的事情，说不定还有，池远口袋里确实需要钱。
他手里还有之前别的累积，所以特意给虞宁分了些。
虞宁倒不想要，但是池远非要给，她也没拒绝。
看着又是板油，又是排骨，还有大骨头的，姚春花肯定是要念叨一番的。
虞宁扯着嗓子说了一声：“妈，排骨分大姐一份啊。”
“知道啦，知道啦！”姚春花马上应声。
虞宁之所以没给兄弟们分，是因为除了虞安，大家都住在家里，都可以吃到。
而且还有别的吃的呢。
至于虞安一家……
虞宁正想着，门口就传来了熟悉的，属于徐顺男的声音：“妈，我听说宁宁回来了，抱着小虎来瞧瞧，小虎可想姑姑了，想的都哭肿了眼睛。”
姚春花正在处理那些东西，听她说话，翻了个白眼：“赶紧进来，在门口猫着干啥，也不怕把孩子冻着了。”
徐顺男一听，忙美滋滋的进来了：“哎，妈，这就进来了。”
宋淑香已经懒得评价她了。
这个弟妹，真的就是属狗的。
那鼻子，比狗还灵呢。
虞宁回家，刚才炕头上坐下，人家后脚就来了。
徐顺男倒也不好意思一直磨洋工，把虞虎放下之后，就过去帮着忙了。
“哎哟，这个板油好啊，一看就能炼不少油。”
“这个排骨也行，就是太柴，我不爱吃这样的，我喜欢肥点的。”
“这个五花好啊，你看看这肥肉的纹理，看着我口水都要出来了。”
徐顺男干上活，那嘴也没闲着。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把宋淑香也说馋了。
然后，几个人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因为虞宁带回来的东西多, 一家人吃了个美滋滋的午饭。
吃过饭，只稍稍休息了一下，虞宁他们就准备回去了。
然后, 小明就不愿意走了。
他在城里也有交好的小伙伴，但是天冷, 他也不太愿意往外跑。
但是在村里，这烟火气的感觉不一样。
而且这是自家人, 不需要担心太多。
池远跟池明确定了一下，下周再来接他，就把孩子扔在这边了。
回去之后, 虞宁就投入到新的工作之中了。
十二月的第一个大潮, 天气不错，潮又是中午，池远还休息。
虞宁一听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
县城这边去的是滩涂，其实挖不到什么。
蚬子蛏子的，挖半天还有一堆的壳子不合适。
所以, 虞宁的意思是，回村里那边去海边。
正好他们还要去接池明回来呢。
池远一听觉得也行, 这两天温度确实不错。
然后，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又借了倒骑驴回村了。
其实这种交通工具，池远也买得起，但是没必要。
除了回村，平时真用不上。
因为虞宁说这周回来接池明，所以姚春花一早就准备好。
包括虞宁他们之后回县城，要装的酸菜白菜啥的，都给收拾好, 到时候放到车上就可以走了。
结果，虞宁回来就说，要去赶海。
姚春花不怎么乐意，不过最后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一个是，虞宁如今的工作需要贝壳，今天天气不错，正好过去可以多弄些回来。
一个是，虞宁已经结婚了，人家夫妻俩都愿意的事情，她如果一直在中间搅和着，到底不太好。
所以，只稍稍拉了一下脸就同意了。
虞冲和虞佑最近也忙，他们和池远不是一个方向的。
两个人更多的是倒腾衣服，他们有一个带着他们的，同时供货的大哥。
对方有运输队的朋友，所以他从中间扒一层，虞佑和虞冲再小赚一笔。
其实赚的不多，但是多少是个意思，反正农闲着呢。
池远也有意带带两个兄弟，所以跟他们说了一下，下次有猪肉的话，带着他们一起干。
三个人速度快，估计一到两天就能全部处理掉。
最后大家一起出海。
虞宁和池远主要是去看看退潮之后的海货。
虞冲他们则是去捞鱼。
大冷的天可不好下海，不过虞冲早有准备，一早就准备了下水的水裤。
下水是冷了点，但是有水裤的话，还能好点。
临近过年，啥啥都好卖，如果有鱼就更好了。
姚春花和虞清树也跟着一起，两个人的主要任务就是捡贝壳。
虞宁回来的时候，给了姚春花五十块钱，说是辛苦钱。
她说什么也不肯要，但是虞宁是当着池远的面给的，这件事情显然池远也是支持的。
姚春花推辞不过，最后就收下了。
收了钱，不干活那可是不好。
所以，她带着虞清树一起。
虞平还要跟着，结果被姚春花直接推了回去。
家里好几个孩子，都扔给宋淑香多不厚道啊？
全家齐上阵的结果就是，收获肯定也是满满的。
因为太冷了，所以虞宁念叨的特别快。
然后，海参，鲍鱼，海虾什么的，疯了一样的往礁石上撞，往虞冲他们的网上撞。
唯一不可控的就是贝壳，不过这东西，一旦退大潮，沙滩上就会冲上来很多。
所以，也不需要担心捡不到。
大潮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就开始退潮了。
虞宁和池远两个人，几乎手脚并用的捡了一百只海参，六十多只鲍鱼，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天冷，鲍鱼的个头普遍不大。
海虾也不大，不过看着也还行。
除此之外，虞宁还抓到了两只大龙虾。
这东西就像是帝王蟹似的，家里人根本没见过，池远也没有。
乍一看到，这东西张牙舞爪的，还把他们吓了一跳。
不过看着虞宁淡定的把东西抓住，然后拿绳子一捆，他们就淡定了起来。
虞宁捆了，那意味着能吃，放心了。
虞冲他们捞了四袋子鱼，另外两个小桶里还有不少小的。
姚春花他们的贝壳捡的就更多了，他们今天为了拉这些，甚至还把骡车赶了过来。
也幸好有车，不然贝壳和鱼太沉了，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不小的负重。
这么折腾着一圈，回去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下来了。
冬天的时候，四点多天就黑的差不多了，一过五点直接就黑透了。
池远他们回去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留下了一部分海参，鲍鱼和虾，剩下的都准备带走了。
只不过，再加上贝壳，还有顺便带回去吃的鱼，车上明显要放不下了。
然后池明就愉快的表示，自己不回去啦！
虞宁给钱的时候，是当着宋淑香的面的。
这钱里肯定也是算池明的伙食费的，所以宋淑香是半点意见也没有。
再加上，虞宁一回来，家里伙食就改善一通。
这一顿好的可是不少钱，池明平时才吃多少饭啊。
所以，别管那么多，计较的多，心累不说，还容易得罪了有本事的小姑子，没必要，没必要。
宋淑香想的很开。
池明不走，虞宁他们收拾了一下，就先回县城了。
因为天冷，这一路有些鱼已经冻了，所以转过天去卖也没事儿，反正也是新鲜的嘛。
倒是海参那些保存的很好，毕竟这东西，新鲜的才值钱嘛。
虞宁和池远回去之后，池远先去找了魏大厨，对方吃下六十只。
海参，他们给家里留了三十只，这东西主要是虞老太吃，其他人都不怎么好这一口。
剩下的一百多只，都带回城里了。
魏大厨吃下六十只，剩下的池远又去问了问运输队的那位小哥。
小哥一看质量不错，而且池远还教他怎么样养着，能活两天左右，他吃下二十只。
剩下的二十只，又给了国营饭店的小伙伴。
海参不好养活，池远连夜送走了。
剩下的海虾是留着他们自己吃的，鲍鱼的话，魏大厨那边留了二十。
这东西一共就四十多个。
对方留了些，运输队的小哥留了十只。
剩下的虞宁觉得留着他们吃，不需要卖。
池远忙海到晚上的十一点多才回来。
回来之后，灌了点热水，身上暖和了些，才和虞宁小声说了说。
说完之后，简单洗洗就准备睡觉去了。
今天累了一天，两个人倒是没有心情搞一下晚间生活，主要还是太冷了，总觉得被窝以外的地方，都是北极。
所以，两个人收拾着说着话就准备睡了。
说着说着两个人困了，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虞宁酝酿着准备睡了，却听到一点细微的动静。
她轻轻的推了池远一下：“远哥，你听。”
她声音很轻，几乎是贴着池远说的。
池远被激的耳朵一动，身上打了一个激灵。
整个人瞬间清醒，不过池远没敢动，竖着耳朵去听。
似乎有点什么动静。
池远一时也说不清那是什么声音，有点像是他们和面的时候，击打的声音吗？
不太像。
池远又仔细听了一会儿，这中间似乎还夹杂着一点闷哼声。
闷哼声？
池远一下子来了精神，整个人坐了起来。
这一坐把被子带起来，被窝里瞬间被凉气侵袭。
池远很快反应过来，又躺了回去。
这次两个人都没说话，连呼吸都放慢。
可能是因为暗夜里，眼前看不清东西，所以听力就变得特别敏锐。
这次，两个人听得比之前更清楚，似乎是有什么击打的声音。
被打的应该是个人，因为击打的声音一出来，那个被击打的就闷哼一声。
这是虞宁听完之后，推出来的因果关系。
但是，事实是怎么样的，她暂时不知道。
这声音听着像是从左边刘前进家里传来的，虞宁想着，她有一次和对方的媳妇孙桂花擦肩而过的时候，对方后颈上的青紫。
池远也碰到过，还跟她提过。
如今一想，总觉得细思极恐。
是有些人兴趣爱好特殊，还是说，刘前进打老婆呢？
这种事情，村里也有，大家都是劝和不劝离的。
虞宁其实不怎么愿意听这种事情，谁挨打谁疼谁知道。
但是，她没帮着劝过。
因为她曾经看到过，她妈倒是帮着其中一个嫂子出过头。
结果回头人家夫妻俩又合好了，搞得她妈在中间挑事不是人似的。
然后，她妈就告诫她，这种事情，除非那个女人立起来，就是不跟男方过了，不然别管，惹麻烦上身，还讨不到好处。
击打的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两个人听了很久，都听困了，然后那声音才消停下来。
再之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来回碰撞的声音。
最后，一切归于寂静。
虞宁和池远躺了半天，谁也没先说话。
许久之后，还是池远抱了抱自己的小媳妇，轻声道：“算了，先睡觉吧，如果真有事儿，如果他们自己都不反对，不反抗的话，咱们去管，还显得咱们多事，总喜欢扒别人家窗户瞧。”
虞宁其实就是猜测这事儿，可能是刘前进打人，觉得有点烦。
说要去管？
那倒是不可能。
她一直记着她妈的话呢。
如果这件事情，女方就是嘴上不爽，其实人家也不愿意挪窝，就死磕着这个男人，那真没必要劝。
所以，听了池远的话，虞宁点点头：“嗯，我听远哥的，睡吧。”
第87章
接下来几天, 虞宁悄悄观察了一下隔壁的孙桂花，发现对方最近都包的特别严实，有的时候只露着眼睛。
虽然说如今天冷，但是包成这样……
虞宁觉得, 那天晚上听到的, 多半就是挨打的声音。
只是看着孙桂花似乎并不在意，虞宁也就没多管。
而且, 她也没时间多管。
临近过年, 池远忙, 除了工作之外, 还要和张河一起倒腾一下猪肉。
他经常半夜回来, 虞宁也忙, 两个大的订单在手里，可不得忙活一阵子。
张河偶尔过来, 还要顺便把虞宁串好的风铃带走, 不管怎么样, 多少是个进项, 他顺便捎回去, 就有赚头嘛。
忙忙碌碌，很快就到了一月份。
虞宁和池远去村里送了一趟东西，各种肉类什么的。
又顺便把玩疯了的池明接了回来。
毕竟要过年了, 总不好还把孩子扔在外面吧。
事实上, 池明已经玩得不愿意走了。
回去的路上，还在抹着他的金豆豆。
虞宁在一边逗他，池远也一边骑着倒骑驴，一边跟着笑。
过年之前，虞宁把马到成功给弄出来了, 上了色之后，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细节。
邹大山再过来的时候，就让他顺便带回去了。
邹大山来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今年没有三十，二十九就是除夕夜了。
所以，对方说是转过年给送尾款。
说是尾款，虞宁觉得应该是没有了。
因为他走的时候给了一百块钱的定金。
虞宁和池远这小半年收益都不错，所以一家三口过了一个肥肥美美的新年。
除夕宴是池远下厨，虞宁和池明打下手完成的。
虽然说一家三口人很少，但是该丰富也得丰富。
之前特意留下来的鱼，因为冻得足够硬，所以一直没坏。
池远又买了猪蹄，猪肉什么的。
虽然人少，但是池远还是准备了十六个菜，不过量都很小。
除了猪蹄这种固定数量的，剩下的都是很小的一份，其中几道菜甚至只拿海碗装一下。
只是那个意思，图个顺顺利利，吉祥如意的好寓意罢了。
这是虞宁和池远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三个人吃吃喝喝，两个大人还喝了一点姚春花酿的黄酒。
这东西初喝感觉没什么度数似的，但是越喝越上头。
两个人都喝得有点醉了，但是却还是保持着一点清醒。
池远喝到后来，把虞宁按在墙上亲。
池明在一边看了一眼，然后默默的收回目光，简单的把桌面收拾了一下。
至于剩下的，明天一早起来再说？
池明觉得自己一个小朋友，还是早早回去睡觉吧。
只不过，除夕夜热闹的很，家家户户多少放点鞭炮，实在没钱的，放两个二踢脚也行啊，至少是那么个意思。
所以，时不时的就砰的一声响，池明躺回去也睡不着，最后又爬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池明觉得，终是年纪小的他抗下了所有。
至于他小叔和小婶……
哎，亲着呢。
其实池明还挺怕两个人上头，然后当着他的面造小孩子。
好在两个人没醉成那样。
虞宁没想到，池远喝醉还挺有意思的，而且还会把她按在墙上亲。
池远一边亲，一边含糊着说：“我媳妇，我的！！！”
说完就亲，亲完还去勒虞宁的脖子。
是的，勒！！！
不过力气却没太大，勒两下反应过来不对，又把虞宁按到墙上亲。
来回折腾着，一直到没有力气了，虞宁这才把人扶回床上，仔细的收拾了一下，这才给他拉了被子。
池远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虞宁也不急着离开。
看了一眼还在忙碌的池明，虞宁打发他去睡觉：“小孩子别睡太晚，容易不长个头的，这会儿没什么鞭炮了，快去睡。”
小婶都发话了，池明自然是老实的去自觉了。
池远没一会儿也睡着了，只不过睡着之后，依旧紧紧拉着虞宁的手，怎么样也不肯松开。
虞宁无奈，俯下身轻轻的亲了亲他的脸，又小声和他说着话：“是你的，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