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深将满是血水的袖套和围裙丢到一边,蹲在水管前洗手。
一大早就领到肉的老板们很开心,还多给了小费,送了他们粽子。
周越深接过对方的烟,客气的寒暄几句,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于东咬着两个粽子过去,“老大,你这白糖没,嫂子做的这个粽子香是香,但是没甜味。”
周越深已经换了衣服,头发也就着水龙头洗了,现在还有些水光。
听到这话,才看了他一眼:“没有,你嫂子不喜欢吃甜粽子。”
于东差点被粽子呛了一下。
他又往嘴里剥了个粽子,还剥第二个的时候,被周越深扫了一眼。
周越深一把拿过桌上的粽子,那是他自己留的的。
早上走的急,都没来得及吃。
他选了包的最好的两个。
因为一看就知道是司念包的。
她心灵手巧。
周越深吃完,又捯饬起来自己的胡渣和头发。
男人这胡渣长得快,两天不刮就冒。
周越深一边刮,一边想着回去的路上有没有发廊什么的,可以顺路去剪个头发。
他的头发长得快。
不过昨晚上有点过火,不知道司念这会儿起床了没。
周越深吃完了两个粽子,穿的干干净净。
倒显得其他人邋里邋遢的。
别说是大家,就是于东也觉得不对劲。
他老大这样,倒像是去约会似的。
周越深给大家一人发了十块钱奖金,便让人散了去。
于东惦记着,总觉得今天有什么好事发生。
于是厚着脸皮跟着周越深回家了。
司念起来的早。
几个孩子穿着新衣服,周泽东还带着弟弟去老东街门口的理发店剃了头发。
看起来清秀不少。
这会儿正坐在门口沾着白糖吃粽子。
大黄碗里也有两个。
它嘴里吧唧吧唧的,感觉有点粘牙。
一大早欢声笑语,热闹极了。
司念和蒋奶奶在厨房炖羊肉,炖了一大锅。
羊肉膻味很重,但是稍加处理,还是特别香的。
加上薄荷,更是香的不得了。
整条街都是羊肉香味。
周越深刚到家,就开饭了。
于东蹭了顿羊肉吃,夸赞司念手艺比开馆子的人还好吃。
结束午饭,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傅芊芊提着包包来了。
本来都被打发走到门口的于东绕了一大圈又回来了,说自己忘带钥匙,家里人都回老家了。
周越深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到,司念说的看电影,是一家人去看。
儿子女儿也就罢了。
为什么于东和傅芊芊也在。
想象了一晚上的恋爱场景,在中间隔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中,彻底破碎……
讲了什么周越深也不知道,全程不是给女儿买吃的,就是带儿子上厕所。
司念和傅芊芊坐在一起,两人中间放着爆米花,一边吃一边笑。
于东本想坐过去的,但是傅芊芊另一边是对情侣,他拆不散,一边又是嫂子,他不敢。
然后依次排序,嫂子、小寒、小东、瑶瑶、老大……最后才是自己。
两人之间仿佛隔了十万八千里。
别说一起聊天了,隔空喊话都听不见的程度……
看完电影,司念和傅芊芊还在谈论刚刚的剧情。
一言不合又吵起来了。
原因竟然是司念觉得男主太丑了,配不上女主。
傅芊芊觉得还行。
于是司念嫌傅芊芊眼光低。
两人就吵起来了。
两大三小无措的看着站在路中间吵架的两个女人。
硬是没一个人敢插话。
最后傅芊芊被气走了。
于东忙追过去。
最后剩下一大三小。
都在小心翼翼的偷看司念的脸色。
连平时神采奕奕小老二都安静如鸡。
司念觉得自己性格挺温和的,但不知道怎么的,跟傅芊芊说话就是容易吵起来。
这会儿瞧见没了动静,她下意识回头看周越深和几个孩子。
见他们都或沉默或害怕的盯着自己。
司念:“......”难道自己刚刚太过分了吗?
说来自己觉得男主长得不好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每个人的审美不同。
这也没什么好吵的。
尴尬的咳嗽一声,“宝贝们,妈妈吓到你们了?”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猛摇头。
司念立即看向周越深,用眼神问她,我刚刚真的很凶吗?
周越深眼神里带了几分无奈,上前揽住她,温和的转移话题道:“没事,饿了吗,要不要先去吃饭。”
司念越想越觉得自己过分,摇了摇头说:“我刚刚是不是真过分了,傅芊芊都被我气跑了。”
好歹每次人家过来,都会给她送那么多好东西。
就算是觉得她眼光不行,也不能说出来。
本来傅芊芊就是骄傲的性子,说一容不得别人说二。
司念琢磨着要不然去百货公司买点礼物给傅芊芊道个歉?
正好也要给家里人t?买东西带回去。
另一边,被气走的傅芊芊也被于东劝了。
傅芊芊本来很生气的,但是于东劝她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些过分了。
当着司念全家的面给她甩脸色,不给她面子。
司念那么骄傲的人,肯定觉得很没面子。
所以才会那么生气,说她眼光差的。
越想她越是后悔,要是司念因为这件事,再也不跟她玩了怎么办。
她还惦记着免费吃她的绿豆糕呢。
于是高傲的大小姐难得愧疚了一次,还拉着于东去给司念买了礼物说要给她道歉。
然后两方人马再一次在百货商场碰上了。
两人都提着礼物,满脸别扭。
傅芊芊:“对不起,我不应该当你全家人的面不给你面子。”
司念:“抱歉,我不应该说你眼光差。”
司念&傅芊芊:“......”
众人:“......”
虽然过程有那么丝丝尴尬,但很快两人就和好如初了,手挽着手去逛商场去了。
因为周越深和于东跟着,几个孩子也不用管。
全丢给了他两个。
一会这个要吃冰淇淋,一会儿那个要拉粑粑。
最后连带着孩子手上都拿满了购物袋,两个女人才意犹未尽的结束,并约下一次继续。
谁说女人体力不好的。
于东觉得,这比自己负重跑五公里还要累的慌。
反正跟他想象中的约会不一样。
司念把礼物送回家之后,很快收到了她爸妈的电话。
这一次两人倒是不写信了,给她打电话。
还有王婶和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石头。
小老二抢着要跟石头说话,两个家伙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像是这辈子都不能见了一样。
看的司念忍不住的想笑。
电话费昂贵,自己这边倒是没关系,但再说下去,怕是张婶要肉疼了。
两个孩子约好了以后写信,这才交给了司念。
司念和张婶寒暄几句说一切都好,又同父母说起了自己下半年的打算。
她已经成功入校了,现在只需要等待高考。
她又问家里,父母说一切都好,这半年存了不少钱,不过要留着给孩子未来上学用。
司念觉得浪费,干脆提议父母和大哥来城里买房子,现在的房子便宜,过个一二十年就是拆迁大户了了。
何必守着那点子存款呢。
钱放身上舍不得用虽然保守,但也是最浪费的一个做法。
正好她下半年可以把两个弟弟介绍去外语小学上学。
正好自己考大学的话,父母还能帮自己带带孩子。
父母听说让他们买房子,先是吓了一跳,觉得不可能。
他们存的那点子钱哪里能买得起房子。
而且市里面消费那么昂贵。
司念也不逼他们买房子,但是劝他们把生意做到市里面来。
来这个开个小门面,比在家每天跑山路去卖省时省力不说,人流量更多。
总之,她也只能这样提议,至于做不做还得看他们自己。
做什么都有风险。
司念也不敢保证。
虽然家里很大,但是房子是周越深买的,她不可能说把一家人接到周家来住。
即便是周越深不说,周围的人知道了估计也少不了闲话。
父母呆着也不会安心。
所以司念更希望他们自己努力,来这里买房子。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追求荣华富贵的好生活。
如果父母只想平平凡凡的在乡下安心过日子,她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生活,只要自己过得舒服,在哪里都行。
太注重利益成败,那注定永远不会满足。
节日很快过去。
司念躺在舒适的被窝中,仰天长叹。
又是不想上班的一天。
但想着自己一个月九十块的工资,她还是爬起来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她安慰自己,比起上辈子,一天干到晚,加班应酬,结果累死累活一个月才万把块钱,去掉房子才能存五千的日子。
司念也不是每天都在外面吃,她大多时候还是勤快的。
起来的比孩子早就自己做,晚了就是小老大做。
小老大的早餐已经做的炉火纯青了。
司念想着前几天去看电影的时候,还瞧见了蹲在电影院门口卖煎饼的辰哥几人。
怪可怜的。
小老大同她说过,这几个孩子是孤儿,从没有上过学,反正记事起就在附近捡垃圾为生了。
后来纺织厂搬了过来,他们就会每天蹲在门口,捡那些碎布去卖。
赚不到什么钱,但也饿不死。
这会儿做了煎饼生意之后,倒是赚到了不少钱。
没有大人,司念本来担心尝到甜头的几个孩子会胡吃海喝的去花去玩。
但没想到每天看他们都蹲在各种人流多的地方卖煎饼,学校没人就去电影院门口卖……
有人不让就推着跑。
几个孩子跑的快,没被抓到过。
看儿子拿回来的钱,赚的肯定是不少的。
不乱花的话,也算是一笔不菲的资产。
冰箱里还有很多炖羊肉,因为周越深带回来太多了,都还没吃完,放冰箱里冻着了。
天天吃羊肉也不好,上火。
于是司念用袋子装了一些,又装了一些粽子,让小老大带过去给几个孩子尝尝。
既然小老大都把他们当做朋友,那肯定也是信得过的。
周泽东拿到羊肉,也没拒绝,骑着自行车就送去了。
辰哥等人这会儿正在准备出摊,发酵好的面团装了一大锅,经过开发之后,现在不仅有鸡蛋馅,还有猪肉馅,韭菜馅儿等等……用碗装好,上面还用薄膜盖上。
摊子虽然是他们租来的老摊子,但是因为周泽东要求,每天都擦的反光,干净。
周泽东提了一袋子羊肉和粽子过去,几人还吓了一跳。
“东哥,这是啥?”胖墩先跑了过去,嗅了嗅。
有一股子很香的味道。
周泽东言简意赅,“这是我妈妈煮的羊肉,冰冻过了,你们加热就能吃,她让我给你们送来的。”
辰哥几人对视一眼,满脸惊愕。
还不等多问,周泽东骑着自行车就要走了。
骑出两步,他想到什么,又倒了回来。
一向面瘫的小脸多了几分纠结的神色:“对了,下个月一号,你们去我家玩。”
三人满心还在羊肉身上,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去东哥家玩?”
“为啥子?”
“东哥家房子好大,我不敢去。”
辰哥也很惊讶,因为之前周泽东不让他们接近他妈妈的。
想着周泽东家的大房子,他垂下眸,眼底闪过丝丝羡慕。
看一旁两个兄弟受宠若惊的样子,他白了他们一眼。
“没出息,管他去干嘛呢,先吃羊肉再说。”
三人从没吃过羊肉,一打开,切的肥瘦相间的羊肉陷在冻油中,QQ弹弹的。
一股子浓郁的肉香味涌入鼻腔,三人都禁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么多羊肉,够他们吃到饱!
要知道他们看过下馆子的人,一块钱一碗的羊肉粉里面,也就是那么薄薄的一两片而已!
东哥的妈妈,真是财大气粗啊。
三人又是羡慕,又是激动。
小老二也是惦记着自己的生日,提前一个月就开始邀请好朋友了。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同学们都答应了要去他家玩。只是去筒子楼的时候,周泽寒发现他们都不搭理自己了。
现在只跟方博文玩。
他们还说他笨,爱吹牛。
以后不允许他和蒋究来他们的筒子楼。
如果是大壮这样说的话,周泽寒肯定不在意。
但是被自己当做好朋友的人说,那就是一种伤害。
他不明白,明明之前他们还约在一起每天玩的人,怎么就说讨厌自己就讨厌自己了呢。
就因为自己没有方博文厉害吗?
他还信誓旦旦的告诉妈妈说,自己要邀请筒子楼的朋友去家里给他过生日的。
周泽寒很难受,晚上回去只吃了三碗饭就不吃了,说自己没胃口。
“......”
这几天小老二不去筒子楼玩,也不怎么爱出门。
蒋究跑来找他玩,被拒绝了,说两个人不好玩。
蒋究看了他一会,欲言又止,但是最后还是失落的回家了。
司念本来就觉得小老二有些不对,这会儿看到这里,不免将注意力落到了他身上。
平时一放学就跟蒋究到处跑的小家伙,怎么就变得这么安静了呢。
情绪似乎也不如之前了,蒋究叫他去玩都不去。
司念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
问道:“小寒,你这是怎么了,这几天怎么不出去玩了?”
小老二坐在门槛上,双手撑着下巴,又老沉的叹了口气,恹恹道:“小猪他们都不跟我玩了,他们只跟方博文玩,还说我是骗子,爱吹牛。”
周泽寒觉得自己没有吹牛,因为他说的都是真的呀。
可是大家却把他当骗子,还讨厌他。
来到城里之后,他一直顺风顺水,跟谁都玩得好t?。
那些人也不会骂他。
在农村的时候,因为之前的后妈给他下毒,大家都离他远远的,不跟他玩。
只有石头一个好朋友。
所以周泽寒来到城里,能交到朋友, 他格外珍惜。
只是没想到,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大家不仅不跟他玩不说,还骂他。
司念听完,沉默了。
随即摸了摸他的脑袋,教导道:“小寒,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失去了很多东西?”
周泽寒点了点头。
“珍惜朋友是好事,但你一心只在乎失去了的,却忽视了自己身边还留下的人这就不对了。”
周泽寒收回了手,坐直了身子:“留下的人?”
司念道:“对,你除了小猪他们,你就没有别的朋友了吗?”
周泽寒忙摇了摇头,道:“不是的妈妈,我还有蒋和同学。”
“对了,既然你还有他们,为什么要为离开你的人伤心,而忽视了关心你的人呢?”司念道:“有句话叫做有舍才有得,你失去了他们的同时,也得到了最信任你的朋友。他们被别人三言两语挑拨的就不跟你玩,说明他们不信任你,但小究他们不信任你了吗?”
周泽寒茫然的摇了摇头。
“不信任你的人,你为什么要为他们伤心?”
“妈妈……”周泽寒咬了咬唇。
“刚刚小究来找你玩,你却因为这些不信任你的人而忽视他,他才是最应该伤心的人。”
周泽寒顿时羞愧的低下头。
司念揉了揉他的脑袋:“妈妈希望你交朋友,但是是希望你交石头、小究这样的朋友。这一次你看清小猪他们了,以后就不会再吃这样的亏了。”
周泽寒重重点了点头,道:“妈妈,我去找小蒋道歉,跟他说对不起,我再也不跟小猪他们玩了。”
司念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人跑了出去,这才回屋写试卷。
在孩子面前再有威严,还是得向试卷低头。
蒋究正把自己关在房间暗自伤心。
自从小猪他们不跟二哥玩之后,二哥已经好几天没带他出去玩了。
其实蒋究一直就不太喜欢筒子楼的人,因为之前筒子楼的人一直很排挤他,不让他过去。
是二哥带自己过去,他才跟小猪他们玩的。
他们买吃的都分小猪他们吃。
谁知道小猪他们说变心就变心了。
他不喜欢小猪他们,所以一点都不伤心。
觉得只要二哥跟自己玩就好了。
谁想到二哥会因为小猪他们这么难受。
也不跟自己玩了。
蒋究很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偷偷在家抹眼泪。
“小蒋、小蒋,你在家吗?”楼下响起周泽寒的大嗓门。
蒋究以为自己出幻觉了,忙起身跑到窗户,踮着脚推窗。
他眨了眨眼睛,看见站在自家门口和奶奶说话的二哥。
也顾不得伤心,立即大声回道:“二哥,二哥我在家。”
说完,擦了擦眼泪鼻涕,蹬蹬蹬穿着拖鞋跑下楼。
“二哥,你找我。”他挤到自家奶奶面前,眼睛晶亮的问周泽寒。
周泽寒点了点头,他从裤兜里掏啊掏的,掏出几毛钱道:“小蒋,我们去买饼吃吧,买鸡蛋饼吃。”
蒋究眼睛一亮,忙转身跑回去换鞋子,还不忘对周泽寒说:“二哥你就在那里等我,我马上换鞋子。”
说完鞋子都没穿好就跑了出来,跟蒋奶奶说要去买鸡蛋饼吃。
蒋奶奶看孙子一下开心了,心里也高兴,嘱咐他们路上慢点,看着车。
两人走出蒋家大门,周泽寒忽然停了下来。
在蒋究疑惑的目光中,他蹲下身子给他系鞋带。
“好了,小蒋你下一次可要记得系好鞋带,不然得摔跟斗的。”
周泽寒拍了拍手笑着说。
蒋究一脸担心的望着他:“二哥,你不难过了吗?”
周泽寒顿了顿, 随即摇了摇头说:“不难过了,妈妈说了,小猪他们不信任我,是不值得相交的朋友,我以后再也不跟他们玩了。”
说完,他愧疚的道:“小蒋,你别生我气,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因为小猪他们的事,不跟你玩。”
“我给你买两个煎饼赔罪好不好?”
蒋究立即开心道:“好呀好呀!”
“那我们去买煎饼。”
两个孩子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会儿就手拉着手一蹦一跳的去买煎饼了。
只是他们去的晚了,今儿个煎饼摊手收摊了。
两人没吃着。
周泽寒有些难过,都怪自己。
看蒋究满脸失望,他下定决心,今晚上回去就跟哥哥学做煎饼。
明天他要做煎饼亲自给小蒋道歉。
说干就干,回到家周泽寒就缠着他哥哥说自己要学煎饼。
周泽东本来懒得理他的,觉得弟弟粗手粗脚,干不了这种细致活。
估计也是三分钟热度。
不过被他缠的烦了,就写了个配方让他自己看着学。
他的想法是,弟弟看着配方都不会做的话,那肯定是没天赋的。
做两次估计就放弃了。
谁知道弟弟进了厨房一个多小时还没出来。
不免担心起来,忙跟着进去看。
却见弟弟正拿着黝黑的饼正在吃。
看到他来了,还把黑秋秋的大饼递给他说:“哥,你尝尝,我总觉得跟你做的不太一样,没你做的香……”
周泽东:“......”
弟弟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拿这个焦黑的大饼和自己漂亮的鸡蛋饼比的。
司念下楼的时候,看见女儿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厨房有股子淡淡的鸡蛋饼香。
他走了过去,瞧见两兄弟正在摊饼子。
一个淡定教一个手忙脚乱的场景。
笑了笑,也没打扰他们。
经过一晚上无数次的学习,小老二总算是做成功了。
不过晚上他也吃不下了,因为舍不得浪费粮食,所以失败品都进了他的肚子。
周越深晚上回到家,瞧见最贪吃的小老二没在桌上,还有些惊讶。
“小寒呢?”
司念把下午的事情给他说。
周越深沉默了一瞬。
周泽东也搞不懂弟弟为什么因为人家不跟他玩就难受这么久。
他一点都不在意外面的人对自己什么看法。
也不喜欢他们。
所以无法理解。
晚上睡觉的时候,司念跟周越深说了两个孩子过生日的事情。
问他有没有时间。
周越深倒是没想过过生日这种事,因为他自己从小到大也没过生日,不过听到两个孩字,倒是严肃了些许。
“白天可能没时间, 不过晚上我尽量早点回来。”
司念也没为难他,虽然说孩子重要,可没有周越深日以继夜的工作,他们哪里能过得上这样安稳舒适的日子。
她难得柔情似水了些,给周越深按了一下肩膀说:“这段时间扩建养殖场,你也辛苦,我给你按按奖励一下你。”
她之前发现周越深开养殖场的那边会被拆迁之后,所以她找机会提过,希望周越深能扩建。
不过只是随口提,她当时说的是,之前送饭的路上,听说有人要过去建厂,如果他们旁边的地被人家买了建厂子的话,隔得太近肯定很吵,影响他们养猪。
没想到周越深就放心上了。
从西北回来就开始扩展,找人将附近的地都买下来扩建。
之前周越深在村里,做的生意是十里八乡和周围县城,城里合作也有,但是因为太远,运输麻烦,所以合作的人并不是很多。
可来到城里之后,于东的关系广,现在和很多市场饭店食堂都在合作。
后续还需要大量投入。
司念本来想给男人按按摩的,谁知道老男人肌肉跟石头似的,按了一会儿手指就酸的不得了 。
她撅了噘嘴,刚想放弃,就被男人拉到怀里。
司念对上他的目光,看他要亲上来,呼吸一窒:“你就不累吗?”
都三十岁的男人了,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怎么每晚还能想着那事?
自从去西北回来之后,就没有几天空着的。
司念都担心自己要肾虚了。
她才不到二十岁,就开始肾虚,这样下去可不行。
周越深圈住司念,将她一头乌黑的秀发别到耳后,低头亲亲她,低沉的嗓音在司念耳边响起:“不是说奖励吗?”
“我按不动,谁让你的肉跟石头似的。”司念一手去挡住他的脸,痒得缩脑袋。
司念:“.....”老男人都不知道羞耻了吗?
以前碰一下都脸红的人去哪里了?
这晚上,司念明白了。
男人就不能惯着。
一惯就得寸进尺。
以前的他是多么洁身自好,禁欲的好男人。
然而第二天还要上课,不得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但是骑自行车是骑不了了。
周越深似乎也有些心虚,第二天等着开车送她去了学校,这t?才离开。
司念懒得搭理他。
六月初,一件好消息一件坏消息。
好消息是两个孩子将迎来自己的第一次过生日。
坏消息是林思思即将出狱。
司念从傅芊芊那听说了林思思也要参加高考这事。
本来她爸妈都准备让她哥和林思思离婚了,但是司母当着大院的面堵了他们,求他们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林思思,说是等林思思参加高考之后,他们司家就同意离婚。
本来傅父傅母不乐意的,但是被路过的人都听到了,如果他们在这种时候离婚,对司家就是落井下石,林思思因为这件事而考的不好,傅家还成了罪人。
道德感太强的傅父傅母不得已答应了这件事。
虽然他们不喜欢林思思,但是确实是刚出狱就离婚,这件事对她来说刺激很大。
要真因为离婚而害的林思思高考失误的话,两个大人心里也不舒服。
他们不想欠司家什么。
反正早晚都要离婚的。
至于傅炀,回来之后,基本就埋头部队训练,听说这一次西北之旅,对他的打击很大。
虽然他在部队很优秀,但总归是是因为自己父亲是首长的因素在,所以没人敢得罪他,甚至有什么危险的任务,都是优先保护。
而去了一趟西北,差点丢了小命。
傅炀似乎也明白了自己曾经的生活环境有多幸福。
现在他正在尝试走出舒适区。
至于林思思这个刚过门就坐牢的妻子,早就被他忘到了十万八千里。
司念倒也知道林思思肯定要出狱了,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书中也是,林思思嫁给傅炀之后,很努力学习,参加高考。
成功考上了一等一的好学校。
得到了军区大院所有人的认同。
大学生在这个年代,本身吃香。
加上她嫁给了傅炀,可谓是人生巅峰也不为过。
之后的前途更是一帆风顺,如鱼得水。
不过这一次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林思思倒是没有机会打下好的基础。
还丢尽了脸面。
她还听说司父司母正在闹离婚。
家里都乱做了一团,所以也没时间来打扰她,司念倒是乐得其见。
不过林思思看来还没有那么笨,知道现在挽救自己前途的唯一方法,就是考上大学。
就是不知道后面她又会搞什么幺蛾子。
出狱当天,只有张翠梅去接她。
林思思虽然从张翠梅口中得知父亲因为司念的原因现在开始不在乎自己这个亲女儿。
但是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出狱他竟都不来接。
心里对司念的怨恨多了几分,她嘴里倒是清高的说着不跟司家来往,可背地里却挑拨他们父女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