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对方手里提着什么,朝着这边靠近。
近了,傅炀瞳孔微缩。
楼下站着的少女,不是司念是谁?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段时间,他总是梦见以前和司念的场景。
偶尔会失神想起她。
难道是因此,所以这会儿才会出了幻觉。
毕竟司念已经嫁去了乡下,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傅炀摇了摇头,抬脚,却听熟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蒋阿姨,我做了一些糕点,你尝尝味道。我家孩子都爱吃这个,蒋究小朋友应当也会喜欢的。”
傅炀脚步猛地一顿!
他靠近几步,往下看去。
却见司念正站在门口,手中正拿着什么东西送给蒋奶奶。
蒋奶奶似乎跟她很熟悉的模样,两人有说有笑。
傅炀难以置信。
虽然说自己和司念的关系之前闹的人尽皆知,但是蒋家离军区大院比较远,就算是知道自己和司念的关系,也不应该会和司念这么熟才对。
司家就更不可能和蒋师长家有什么关系了。
所以司念到底是怎么认识蒋奶奶的?
而且她又什么时候搬到了蒋家旁边。
这样的房子,就算是司家也不可能买得起。
她怎么可能会搬进去?
好巧不巧还在蒋家旁边。
以往他还在蒋师长手下做事的时候,时常会往这边跑。
司念应当也是知道自己和蒋家的关系的。
难道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会找了这么一个地方吗?
傅炀一时之间,也有些搞不懂这个女人了。
明明在自己面前,她总是装作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样子。
可私底下,却又无时无刻的接近自己。
难道她是想做出那副样子,假装出现在自己面前,让自己后悔?
这样想的话,那她之前有意无意和那个男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的样子,也就解释的通了。
傅炀冷笑。
他就是因为女人小心思多,才会不喜欢。
亏他之前还以为司念真的想通了。
现在看来,t?是自己太看得起她了。
果然之前所做的那些让他不舒服的事情,都是为了报复他吧。
司念,你真行!
傅炀冷冷勾着唇角,等司念转身走了,他这才下楼。
正好撞上提着糕点回来,满脸笑容的蒋阿姨。
“小炀,这就要走了吗?都这么晚了,在这里歇一晚再走吧。”
“正好念念那孩子给我送了不少糕点,说是亲手做的,你也尝尝。”
蒋阿姨想着,不免叹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已经结婚了,还真是可惜。
不然她还真想给傅炀介绍一下。
这孩子情路坎坷,之前听说有个什么未婚妻,结果不是亲生的。
后来又换了一个,却因为人品有问题坐牢去了。
结婚没办成。
还真是一波三折。
因为傅家傅炀和林思思领证这件事并没有传播出去,所以蒋奶奶还不清楚情况。
以为傅炀还没结婚呢。
说实在,傅炀也没打算和林思思在一起,但是因为他要升职的原因,加上林思思坐牢去了,这会儿要是他打离婚报告,指不定有人要说背后找茬。
所以一直熬着。
虽然两人之间没发生过什么。
但是一想到这样一个品性有问题的人当了自己的妻子,他就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林思思坐牢之后,傅炀根本没去看过。
要不是因为这结婚时间不长,上面压着,他早就想打离婚报告了。
他本想拒绝,但听蒋奶奶说是司念亲手做的,他顿了顿,伸手捏了一小块。
这会儿却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很想尝一下。
本以为是甜腻的,可糕点一入口,绵密鲜香,入口即化。
吞咽后依旧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他怔了一下。
蒋奶奶看他的表情,笑道:“怎么样,好吃吧,还别说,这孩子手艺真好。”
傅炀有些失神。
他一直觉得甜品很难吃,又甜又腻。
和司念这个人一样,黏黏腻腻的缠着人,让人厌烦。
可这会儿才发现,并非如此。
他抿了抿唇,看向一脸欢喜的蒋奶奶。
“蒋阿姨,你认识她吗?”
蒋奶奶愣了一下, 没懂这话的意思,“你说念念?给我送糕点这个?”
傅炀点头:“嗯。”
蒋奶奶道:“当然认识啊,不然人家也不会给我送吃的,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傅炀顿了顿,心想着蒋奶奶难道是不好提他和司念的过去。
毕竟自己和林思思都结婚了,所以才对这件事避之不谈?
想到此,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告辞离开。
蒋奶奶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
这孩子莫名其妙的问人家司念干什么?
难道是刚刚看见人来给自己送东西,被那丫头的绝世美貌吸引了?
想到也有可能。
毕竟那孩子长的那么漂亮,别说男人,她这个老女人看了也喜欢。
只是可惜了,人家已经结婚了,没有他的份儿了。
于是蒋奶奶也没多说。
傅炀离开蒋家,在车内坐了一会儿。
想着蒋奶奶刚刚的话。
果然,蒋奶奶是认识司念的。
司念还给她送糕点,指不定就是为了讨好人家借此达到接近自己的目的。
说不定这个房子都是蒋奶奶给她介绍的。
不然按照司念如今的情况,怎么可能会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
他之前查过周越深的情况。
三十岁,有三个养子。
司念那样骄傲的人,即便是表面不说什么,肯定也不会甘心一辈子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
现在她回到了城里,第一时间就是找到认识自己的熟人。
为了接近自己,她也真是煞费苦心。
傅炀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他竟觉得自己心情意外的好。
算了,之前的发生的那些事,就当过去了。
如果她真的为了自己能够做到这一步,那日后她要是和姓周的过不下去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接纳她。
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和林思思那样的女人在一起。
司念离开之后,后面接触他的女人很多。
但接触后傅炀发现,没有一个能像是她那样能为自己做到如此。
如果当初没有意外,她不是养女的话。
或许现在,她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
傅炀微微转头,看向旁边的房子。
直到警卫员提醒,他才示意离开。
车子刚开出去,屋内就有人走了出来。
周越深拿着扫把走出,朝着院子的水池走过去。
一辆军绿色的越野从门口驶过,他掀了掀眸,瞥了一眼。
刚想多看,司念就走了出来。
“周越深,你怎么还不睡?”
周越深收回目光,望向她。
道:“还早,我把水池清理一下,放水。”
这个池子不是很大,里面还有一座假山。
积灰很久了,池底也长了杂草,需要清理。
司念听到这话,笑了笑,五官清丽。
这男人还真是闲不住。
一天忙着到处跑,他真是一点都不嫌累啊。
她上前几步,“我帮你。”
“你扶我一下,我下来。”
她低头小心的看着水池。
周越深三步并两步的上前,炙热有力的大手掐住她的腋下,轻松就将她带了下去。
司念还穿着拖鞋呢,她本来是来叫周越深睡觉的。
没想到老男人这么闲不住。
刚站稳,天空忽然“砰砰”两声巨响,吓得她差点栽倒。
周越深扶住她。
两人都在瞬间抬头,看向上空。
一朵巨大的烟花在半空中炸开,细细碎碎的光朝着周边散开,瞬间照亮两人。
司念张了张嘴,有些恍惚,“原来这年代就有这么好看的烟花了。”
周越深顿了一下,收回目光,低头看她,“这年代?”
司念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忙收回目光,笑道:“我的意思是,好久没看见这么漂亮的烟花了。”
之前家里也买了一些,但是没这么夸张。
这个烟花都是她未来二十多岁的时候,才放的起的。
小时候都是一根一根的烟花,自己点燃,然后拿在手上,砰砰砰的自己喷出去。
之前给小老二他们买的也是那种。
几个孩子还放的很开心呢。
村子里的人也爱放那些。
现在虽然已经过完年了,但是城里还很热闹。
居然还有人放烟花。
周越深垂眸看着她,却见司念的脸上带着几丝奇怪的情绪。
明明她就在眼前,这一刻,却又仿佛离得很远。
好似眼前之人,并不在自己的世界。
顷刻间就会消失不见。
他呼吸一紧。
司念一下收回目光,望向他,见男人眉眼皱着,面部紧绷,愣了一下:“怎么了?”
下一秒,男人抬手,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深吻住她。
傅炀刚回到家,就听到了后面脚步声。
他回头,却见是傅芊芊大包小包的提着不少东西走进来,脸上的笑容比他还要灿烂。
傅炀微微蹙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虽然说妹妹已经成年了,但是傅家家风严格,不会让傅芊芊大晚上出门,或者在外留宿。
今儿个居然这么晚才回来?
傅芊芊看到他,龇着的大牙一下收了,“我买东西啊。”
傅炀看她手中提着的东西,眉头蹙的更深了:“你什么时候养成这么大手大脚的习惯了?”
傅芊芊翻了个白眼,刚想说要你管,但想到今儿个遇到于东说司念的事情,她顿时眼珠子一转。
“我怎么大手大脚了,这可是我给司念准备的乔迁礼物。”
说完,她很是得意的扭扭身子,“你不知道吧,司念搬城里来了。”
傅炀冷笑一声:“她搬来就搬来了,跟我有何关系?不用告诉我。”
傅芊芊没想到他一点都不惊讶,有些吃惊。
按道理自家大哥听到司念进城这事,应该都很惊讶的才对。
怎么他就这反应?
不过听到这话,傅芊芊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也没说跟你有关系啊。”
傅炀:“......”
自己这笨蛋妹妹,估计是还被司念表面行为所迷惑吧。
傅炀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她,以免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她搬去了老东街。”
傅芊芊这下是真的吃惊了:“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她也是今天才知道来着。
听于东说才搬过来。
她哥怎么就知道了?
她哥难道偷偷的在背后监视司念?
傅炀瞥了她一眼:“你知道老东街有什么嘛?”
傅芊芊:“有什么?”
傅炀:“蒋师长家在那里。”
傅芊芊:“哦对,是啊,咋了?”
傅炀:“你以为她为什么会去老东街?”
傅芊芊:“为什么?”
傅炀:“......因为t?蒋师长是我尊敬的长辈和老师,她出现在那里,就能接触蒋师长一家,打好关系。”
傅芊芊:“?”
傅芊芊觉得自己被绕晕了。
她怎么有些听不懂呢?
她摇了摇头:“等等等等,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司念干什么要讨好蒋师长一家啊?”
傅炀用白痴的眼神看她:“你说呢?”
傅芊芊:“?”
她脑子里闪过某种不可思议的想法。
难道她普信哥又认为司念搬去了老东街,又和蒋家接触,是为了间接性的靠近他?
傅芊芊张了张嘴。
她苍白地为司念解释道:“大哥,这件事,我觉得你真可能误会了,司念说不定都不认识蒋家。”
傅炀冷笑:“她从小到大跟我后边,我在哪里她比谁都清楚。之前我还在蒋师长手下做事的时候,时常要过去报告,她会不知道?”
傅芊芊:“那你也说是之前,说不定司念早就忘了呢?”
傅炀眼神一冷:“你什么意思,你又觉得我自作多情了?”
傅芊芊:“....”难道不是?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觉得她哥脑子有点问题。
为什么只要司念接触了他认识的人,就是为了接近她呢。
他为什么要把女人都想的这么阴谋诡计。
司念那大脑门,根本想不到这么深沉的计谋吧。
果然她哥是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司念啊。
傅芊芊为司念以前的付出感到痛惜。
她哥只看见了司念对他纠缠不清的一面,却从没有去了解过司念的本质。
以至于一度认为司念是非他不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开他。
他以为自己是金子,人人都喜欢的。
对上傅芊芊那一副“难道不是吗”的表情,傅炀脸色更难看了。
“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理由会出现在那里?”
傅芊芊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那不是因为她们学校离老东街近吗?人家从那里去上班多方便,跟你八竿子打不着才对吧。”
老东街离他们这里都十万八千里远了。
人家司念要真想对他还有啥意思,怎么可能跑这么远的地方去?
瞧见她哥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傅芊芊忽然想到什么:“等等, 你不会不知道司念要去学校当老师这件事吧?”
这件事她也是才听陈姐说的,本来不打算告诉家里人的。
哪成想自家大哥居然误会了。
也是,按照他那无中生有的脑子,要是不给司念一个留在那边的理由,他怕是要脑补出一本一百八十万字的脑残爱情小说出来。
傅炀愣住了,“什么?”
傅芊芊露出果然的表情。
她扶额。
傅炀一下难看住了,跟吞了苍蝇一样难看:“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傅芊芊将司念要去外语小学当老师的事情告诉了他,“那所小学你应该也知道,小时候你就在那里上学。上一次司念去演讲,被学校领导看上了,才请她去上的课。”
看她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带了几丝受伤的表情,傅芊芊忽然就有些可怜他了。
也是,以前司念对她哥可谓是爱之深,情之切。
这短短几个月和别人结婚了不说,还没将他放眼里了。
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坨狗屎。
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接受这样大的反差吧。
不怪他能误会。
想到此,傅芊芊又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
拍了拍傅炀的肩膀。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念一枝花。”
“哥,司念已经嫁人了,你就别幻想有的没的了,重新找一个吧。”
说罢, 她提着东西进了自己的房间。
傅炀站在原地,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周家的新院子中。
烟花结束。
天空恢复了昏暗,变得安静。
周越深扶着司念的腰,他黑色外套领口微敞,眉眼冷峻。
一如初见。
司念拉开距离,抬眸望向他,眸中带着水雾。
周越深垂眸,粗粝的指腹从她脸颊移过,抹走她唇上的水迹。
屋内孩子的声音响起。
是小老大小老二叫睡觉的声音
司念忙回应好的。
怕两个孩子跑出来看到少儿不宜的场面。
周越深盯着她,看她说完话,他低头又亲了亲她的头顶。
他其实极少这样在外面腻歪。
更别说还是在自家大院子里。
好在是晚上。
又听小老二叫了一声爸爸。
他随意应了一声,让司念去睡觉。
不然几个小孩子看到他们大晚上在院子里清理水池,怕也是闲不住。
司念说是帮忙的,结果一会儿又被打发走了。
看人离开,周越深这才低头忙碌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
司念就被楼下几个孩子的笑声吵醒了。
她下楼,瞧着家里多了个人。
是昨天的蒋究小朋友。
小家伙脸冻得红彤彤的,但皮肤白嫩细腻。
比周泽东周泽寒两个小糙人看起来精致漂亮。
周泽寒看到她下楼,嘴里发出一声欢呼:“太好了,妈妈终于起床了,可以吃早饭了!”
周泽东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饭。
瑶瑶立即踢着小短腿跑了过去,抱住了自家大哥的腿。
小团子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手中的奶瓶子,奶声奶气的道:“锅锅,要喝喝~”
周越东绷着的脸一下就柔和下来,摇晃着手中的奶瓶,见温度差不多,递给她。
司念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望向跑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蒋究小朋友,“蒋究小朋友这么早就来我家了,和哥哥们玩的开心吗?”
蒋究小朋友点头如捣蒜:“开心!大哥给我糖吃,二哥教我学英语,妹妹还会画画。”
说着他学着小老二摇头晃脑的唱了起来:“A、B、C、D、E、F、勾.....”
“哈哈哈……笨蛋,才不是勾!”
一旁的小老二毫不留情的取笑他。
蒋究小朋友立即就羞红了脸。
“二哥,我不是笨蛋!”
司念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周泽东就道:“小寒,不许欺负人,给蒋究道歉。”
周泽寒吓了一跳,立即怂了。
然而对上自家大哥严厉的表情,他还是低头。
只是觉得跟自己的小弟道歉,这对他这个大哥来说,相当没面子。
于是他想了想,看向蒋究道:“小弟,我跟你讲个故事。”
蒋究小朋友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奇的问:“什么故事啊二哥?”
周泽寒咳嗽一声,道:“一只小鸭子在排队,想和前面的鸭兄弟们对齐,可是怎么样都对不齐,然后它就嘀嘀咕咕的说,对不齐鸭,对不齐鸭,你听到了吗?”
蒋究小朋友瞪大眼睛:“鸭子还能说话吗?”
周泽寒:“......”这是重点吗?
司念看了看两个孩子,微微失笑。
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小老二虽然嘴碎了一些,但没有坏心。
吃晚饭,她想到什么。
立即道:“小寒,走跟妈妈出去看看。”
小老二立即把饭扒嘴里,忙跟了上去。
“妈妈,妈妈,康什么呀?”
司念带着他走到院子的水池里。
昨儿个还荒废的水池,今天已经被注满水了。
清澈见底。
周泽寒看到水池,惊喜的嗷嗷叫了起来。
就差在原地翻几个跟头。
“好了,等有时间我带你去挑选几条鱼回来养,你要照顾好它们哦。”
周泽寒猛点头。
司念看着空落落的院子,有些怀念自己在乡下种植的蔬菜了。
“可惜了,这院子不好种菜。”
小老二听到这话,立即握紧小拳头:“妈妈,以后我一定当个农民工,种很多菜,这样咱们家就不缺菜吃了。”
司念:“.....”你当什么不好,你当农民工。
其实大可不必哈。
他说完又问一旁的蒋究小朋友:“小弟你呢,你想当什么?”
蒋究小朋友眨了眨眼睛:“我也想当一名伟大的农民工,和哥哥你们一起种地!”
司念无语望天:“......”她啥也不想说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休息天。
张翠梅还没忘给女儿办事。
虽然她是很不想去那个什么林家村。
但是女儿入狱这么久,就跟自己提过这么一个愿望。
她这个当妈妈的怎么也不好拒绝。
而且丈夫这一次也跟着去了。
前几天他家那边的人上门找他,想让司念帮忙要一个学校名额。
送了他家不少东西,所以丈夫答应了下来。
正好她这一次要去林家找林家人说林思思的事情,两人就一起出发了。
其实对于帮忙要名额这件事,司母心里还是不大乐意的。
毕竟那是司家那边的人。
这么好的机会,她大可以卖给自己这边的人,能卖不少钱呢。
张翠梅觉得丈夫蠢,被人家送了一点小礼物就收买了。
还在嘟嘟嚷嚷:“这么好的机会,应该留给自家人才是,真是便宜了他们。”
虽然自己没有孙子,但给了别人,张翠梅还是心疼的不行。
司父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那边的人也打着这个主意吧!”
“好歹我家这边的人还知道送点礼物,你家倒是好,之前给你妹妹和弟弟找t?了那么好的工作,还给她丈夫也找了工作,怎么没见他们请我们吃顿饭!”
“自从思思出事之后,你弟弟妹妹一家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么几个月来,都没上门拜访过!”
司父想着就来气。
当初张翠梅的妹妹求他帮忙的时候,那可是笑的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
林思思出事之后,大伙儿都有意识的和他们司家拉开距离,不在亲近。
但别人就算了,张翠梅的弟弟妹妹一家子,他是打心底的真心帮忙的。
结果别说上门拜访了,过年都没来探望一下。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算是看透这家人了。
以前张翠梅总是接济娘家的人,他没说什么。
毕竟作为自己的老丈人家,他这个当姐夫的混的好,帮哥帮也无可厚非。
然而事实证明,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帮的。
张翠梅听到这话,心里不乐意。
“你说的好像是你家那边的人有多好似的,咱们家思思出事欠钱的时候,那些人堵在咱军区门口要钱,害的咱们家脸都丢光了。”
“你弟弟一家去借钱的时候,他们给你一个眼神了?”
“你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什么脸说我家。”
这话说的司父很没面子,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
开到半路,张翠梅就气的跑下了车。
司父也不惯着她,一踩油门就走了。
气的张翠梅跺脚。
最后只能自己跑车站去找车。
挤着拥挤的面包车上路,张翠梅差点被熏晕了。
超人不说,车里还又臭又脏。
周围的人还用那种眼神盯着她。
张翠梅急忙捂住自己的包包。
她开始有些后悔跟丈夫吵架了。
然而张翠梅不知道。
司父的车开出城没多久,就被一个女人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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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三十来岁的女人惊喜的望着他,“还真是你,我刚以为我认错人了。”
司父愣了一下,“你是?”
下意识的打量一眼对方,三十来岁,穿着很一般,普普通通,灰布麻衣,脸有些黑,但身段极好。
他不免多看了一眼。
女人道:“你应该不认识我,我是林家村的,之前林家办喜酒的时候,我看见过你去林家吃席来着。”
“当时你开着一辆白色小车,大家可羡慕了呢。”
司父平时不爱搭理外人,但对方年纪比自己小,又一副艳羡的模样看着自己。
作为一个男人,他自然是有虚荣心的。
立即就笑道:“是啊,上次开的车太旧了,就换了。”
其实是被卖了的,但是司父爱面子,当然不会这么说。
这其实是他租的车。
毕竟去乡下,自己要是走路过去,那不得被人嘲笑吗?
再则, 林家村那么偏远,走路要一两个小时。
太麻烦了。
果然对方看他的眼神更羡慕了,约莫又露出难为的表情。
司父立即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回村呢。”女人苦笑一声:“说来也不怕你笑,我出去打工被骗了,车费才够我从城里坐到这里,我就下车了。”
“刚刚我大老远听到有车的声音,回头看,瞧见是你,所以才会拦车,要是不方便的话,我自己继续走路回去,不好意思。”
她往车内瞥了一眼。
没瞧见别的人,眼神闪了闪。
司父立即道:“顺路的事,上车吧。”
换做一个大男人,他肯定不会搭理。
但司父又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男人。
谁在他面前软弱需要依靠的模样,他顿时觉得自己就是天。
他又忍不住想起妻子,以前妻子和他也是介绍的,没什么感情。
但是那些年就是这样,形势险峻,能好好过日子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能想别的。
可这个年代不一样了。
改革开放之后,很多人的思想也渐渐的收到了影响。
换做十几年前,他就算是认识的人,也不敢载对方。
传出去可是要被人说闲话的。
对方连声感谢的上了车。
本以为是个乡下人和自己没话说,但一路过来,司父发现,对方十分有趣。
对方叫做刘玉,是林家村人,十几岁就嫁给了村里人,结果没两年对方去世了。
她没有孩子,被赶回了家,一直被人嫌弃。
好不容易有人说亲,结果却是一个老头子。
家里人逼着她嫁过去,对方没几天又去世了。
大家都觉得她是天煞孤星,克夫,夫家也把她赶走了,娘家也不要她。
刘玉没办法只能去城内投奔妹妹。
结果没找到人,还被骗了,这才不得已回乡,半路遇到了司父。
司父听完,不免起了怜惜之心。
这都什么年代了,他当然不相信什么天煞孤星之类的话。
便提出可以帮她寻找妹妹。
结果一听说对方的妹妹叫做刘冬冬,司父傻眼了。
另一边,张翠梅也满腔怒火的来到了林家,告知了林家人,他们被司念所算计一事。
林家人听完都傻眼了。
他们没有那么多坏心思,林妈妈天真的说:“既然你也说了是念念和思思一同上台的,那念念怎么会抢了她的名额呢?难道不是因为念念太优秀了吗?咳~当然我也不是说思思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