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周婷婷去周家,就听她说过要学做司念的卤肉配方。
当时她还羡慕,说让周婷婷学会了,教自己来着。
没成想这才几天的功夫,居然就出事了。
张倩心里唏嘘不已,刚来到医院就瞧见周婷婷和她婆婆被一群人围着打,说让李家赔钱。
张倩吓了一跳,没敢上去,怕被殃及,于是匆匆就离开了。
没想到刚下楼到门口,就瞧见了周越深的车。
想着周婷婷出事,他这个当哥哥的肯定也是来看望的。
这会儿天色见晚,应当是要回家了。
本来今儿个成哥要留宿她的,张倩也做好了准备。
但是看到周越深之后,她忽然就后悔了。
她忙整理了一下头发,走了过去。
熟门熟路的打招呼。
“周大哥,你也来看婷婷?”
周越深侧头瞥了一眼,瞧见她,皱了皱眉,“你是?”
张倩的笑容一僵。
她去过周家好几次,周越深不可能不认识自己才对。
难道是因为司念在的原因,所以周越深才装作不认识?
想到这种可能,张倩的表情好了一些。
主动道:“你不记得我啦,我是婷婷的同学,张家的,我叫张倩,不是村里大张倩,是年纪小的那个,之前还去你家玩.....”
她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周越深神情冷淡:“有事吗?”
张倩手紧了紧,看了看副驾驶上的司念,假装垫着脚往后座看,做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你们这是要回村吗?我刚刚来看婷婷,耽搁了时间,这会儿怕是没车回村了。周大哥你要是顺路的话,可不可以送我一程呀?”
周越深直接收回了目光,嗓音低冷:“不顺。”
张倩:“?”
眼见人要走,张倩有些急了:“那没事,你送我到村口也行,我挤挤没关系的,当然,如果是司念同志有意见的话,我就不麻烦了。”
她说完,怯怯的看了司念一眼,好似真的是司念不愿意让她上车,所以周越深才不让的一样。
一旁的司念挑了挑眉。
跟她有啥关系?
这也能牵扯到她?
真是她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周越深看了司念一眼,嗓音低冷:“她没什么意见。”
张倩眼睛顿时一亮,却又听他冷冷的道:“我有。”
张倩:“.......”
周家开着一辆漂亮的小轿车回了幸福村,引来了一阵阵骚动。
不少人都围在了门口,惊奇又艳羡的打量着这辆豪车。
“周老大家又买车?”
“不是才买了一辆摩托车吗?怎么又买车了?”
“天哪,这个车,这得多少钱啊,周家发大财了不成?”
十里八乡的,谁家有一辆摩托车那都是村里首富了。
周越深现在直接开了一辆豪车回家。
不用十分钟,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周老大家买新车了。
大家羡慕的多,眼红的也多。
之前周越深开养猪场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看好。
七零年不允许做这样的事,有人投机倒把,都是在山里偷偷的养,然后卖到黑市,高价售卖。
但这一旦被抓到,那可是要坐牢的。
所以大家认为,这种事是犯法的,谁都不敢去做。
后来个体户越来越多,国家为了经济发展全方面开放,城里面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村里人却依旧还是选择老实本分的种地。
只有那么少数胆大的人敢做这些。
周越深便是第一个带头的。
当初大家都不看好他。
谁知道人家这生意一下搞得红红火火,带飞全村经济水平。
但即便如此,大家都一度认为,周越深卖的那么便宜,应当是赚不到几个钱的。
加上周家之前也低调,从不买车, 不买各种奢侈品,甚至几个孩子跟他们自家的孩子差不多之后,大家也没那么羡慕了。
周家的改变,是从司念嫁过来之后。
他们才知道,原来周家不是不赚钱,只是人家太低调了。
好在有大黄在门口,这些人没进来,只在外面看。
不然这得吵闹成什么样。
换做往常,小老二一定站在车前得意的炫耀说:“这是我爸爸买的车!”
可今天,他对妈妈撒谎了。
撒谎的滋味不太好,妈妈对他那么好,自己却撒谎,小老二心里过不去。
神情恹恹的。
他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大哥,心里羡慕。
“大哥,我们这样真的好吗?妈妈会不会讨厌我们。”
周泽东侧头瞥了他一眼,“妈妈为什么会讨厌我们?”
周泽寒道:“因为我们撒谎了。”
周泽东收回目光,看向楼下,眼神冷淡:“是,我们撒谎了......”
“但小姨是坏人,她欺负妈妈,还带人打我们,所以这是她的报应,这是善意的谎言。”
周泽寒:“......”
临近过年,村里更热闹了。
出门打工的人都回来了,收了粮食,家家也闲来无事,每天坐在那村口唠嗑。
但凡有一只狗路过村口,都要被说上几句。
村里每年出门打工的人还是挺多的。
比如刘冬冬。
听说之前她妈给她姐许了个老头子,但对方看不上她姐是个寡妇,所以要让刘冬冬出嫁。
然而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她那个见钱眼开的妈妈居然退婚了。
好巧不巧的,那老头子就是他们村的人,婚事被退了,大家还有些奇怪。
林家村和幸福村离得不远,回去的时候要经过幸福村门口。
刘冬冬这光鲜亮丽提着大包小包回来,大家顿时吃惊不已。
“那不是之前刘家给许老汉说的那个媳妇儿?叫刘冬冬我记得?”
“对,她妈都收了彩礼了,不知道怎么就退了。”
“刘家不是很穷吗,她穿的倒是光鲜亮丽的很,还提着这么多东西,难道是发达了?”
刘冬冬看到这些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就知道是因为那件事。
她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
刘冬冬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本来是引导司念去破坏林思思和傅炀的婚礼的,谁想到居然被司念套话,林思思被抓了,差点害得自己被赶走。
好在林思思蠢,为了盯着傅炀,怕他找别t?的女人,愿意留下自己,于是自己承认了所有的罪名。
司家也担心林思思出事,别的女人会抢傅炀,于是就留下了刘冬冬,让她帮忙盯着。
刘冬冬这才能继续留下来。
她比林思思懂事,虽然学习成绩不如林思思,但是刘冬冬勤快、听话懂事、还会做饭。
为了林思思的事情,司家跑上跑下,两夫妻像是老了十几岁。
要不是因为刘冬冬,他们回家可能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加上女儿刚回家没多久,又出了事,两夫妻心里伤心的很,刘冬冬的陪伴,让他们稍稍有了安慰。
这会儿把她当半个女儿来看。
所以刘冬冬觉得,自己也算是熬出头了。
这会儿她也不在意这些人说什么,她的人生,早已和这些人不在一个轨道上了。
这些人根本不配让她浪费时间。
只是司念那个女人,刘冬冬由衷的感到害怕。
傅炀嘴上说两人都不喜欢,可她接触过后才发现,傅炀心里是有司念的。
比如他会多喝几口自己学的以前司念给他送的汤,又比如,当自己学习司念打扮的时候,他会盯着自己多看几眼......
司念刚提着饭盒来到猪场给周越深送饭,就连打了两个喷嚏。
天气冷,寒风呼呼的刮的脸疼。
她穿着羽绒服,戴着帽子,然而即便如此,还是冻得不得了。
因为临近过年,所以现在市场需求的猪更多了。
十里八乡养猪的人家也是赶着过来请养猪场帮忙杀猪。
猪嚎声是从白天响到晚上,晚上响到白天。
周越深都好几个晚上没回去了,歇在养猪场。
平时他们自己闲着饿了,都是自己在这里随便弄点吃的,或者家里人来送。
但现在没时间,司念每天要来送两次。
有时候是小老大小老二过来,有时候是她。
天气冷,饭凉得快,所以她还提前买了保温盒。
这会儿一进猪场,就远远听到了猪叫声。
她走过去,是隔壁村杀猪了,好多人家都围着分肉。
司念扫了一圈,没瞧见周越深在,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果然,门开着。
她走了进去,里面却没人。
司念有些疑惑,办公室不大,里面放了个小火炉,还挺暖和。
一旁桌上放着纸笔,像是写什么写到一半被人叫去忙了。
司念走过去坐下,看男人的字迹。
虽然没听说过周越深有没有上过学,但是男人的字凌厉,刚劲有力。
很是符合他的气质。
记录的都是一些数据和单子。
村里人都没几个读过书的,所以这些都是周越深自己来做。
每天忙完,他还要写单子,这会儿下面还有很多。
这样忙下去,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休息了。
别人放假回家过年,他反而更忙。
司念捏起笔记本看了看,啪嗒一声,什么东西从笔记本中掉落在她的身上。
司念顿了顿,低头看去,竟然是一封薄薄的信件。
她指尖捡起,扫了一眼。
落笔——玉洁。
司念:“......”
又是这个人?
她从周越深口中了解过这个女人,但也没多计较。
可按照周越深所说,他离开部队这么多年,杨玉洁竟然还在给他送信?
还真是痴情的很。
司念坐在凳子上,仔细的想着这个名字和周越深的未来。
可她却发现,自己虽然看过这本小说,但这其中对周越深和这个叫做杨玉洁的女人信息基本没有。
到底不是主角,描写的并不多,原主这个炮灰去世,就基本没写过他了。
之后几个孩子去世,也不过是几句话扫过。
所以一时之间,司念还真不知道周越深的未来,到底有没有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想的太过深入,以至于有人进来都没注意。
“她是?”司念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却见周越深身后跟着几个明显气质不凡、年纪差不多的男人。
几个人都在打量着她,又惊讶,又疑惑。
气氛似乎有些严肃,看起来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司念忙起身,将信件放回去,说:“我来给你送饭,你很忙吗的话那我先回去,你记得吃饭。”
她以为是周越深的合作伙伴,这会儿也不好问这事,和一行人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转身欲走,没想到后面周越深紧走几步,拉住了她。
司念一瞬间有些错愕,怔愣住了,身后的人忽然拉过她的身子,抱住了她。
司念惊呆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还看着呢,这男人虽然平时私底下会亲昵,但在外人面前,从没这样放肆过。
瞧见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她脸一红。
忙推周越深。
却听见他呼吸急促,嗓音很沉:“念念,那封信我可以解释。”
司念:“.....”
_这几天怎么了 读者疯狂流失
这是解释的时候吗?
司念有些无奈,尴尬的望向站在旁边呆滞的一行男人,几人正一脸呆滞的看着他们。
她脸红的不像话。
忙拍了拍男人横在腰间的手臂,道:“周越深,现在你有客人,我们晚上再说。”
周越深稍稍松开了些手,但没完全松开,而是绕到了她的前方,打量着她的神色。
见她脸上不像是有气,心里松了些许。
刚刚他进来,瞧见司念坐在自己办公的位置上,手里拿着信封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见司念起身便要走,心就慌了。
他以为司念是看到信封生气了。
这群人今儿个刚过来找自己,自己的桌前就多了一个信封,现在能给他写信的人是谁,不用想周越深也能猜到。
上一次在镇上碰到那个女人,回去司念就生气了。
他当时还为此解释过一次,表示自己和对方完全没关系。
如果这会儿还让司念看见,误会自己和对方有写信来往的话,那她该会对自己有多失望?
光是想着周越深都觉得自己该死。
他冷眼扫了一眼旁边的几个男人,接触到他的目光,一行人都讪讪的低下头。
很明显,他们清楚这封信是怎么来的。
周越深收回目光,垂眸看向司念,他这人跟女人接触的少,也没什么眼力劲。
上一次司念生气了,回到家他才发现。
这一次,他不想让她心里憋着气回去,面色沉重固执的道:“现在说。”
司念看他,见他表情严肃,又看了看旁边的几个男人。
说实话,不太想让外人看他们夫妻两个说这些私事。
但老男人好似不解释就不让自己走。
她都不知道他是这么一个固执的人。
难道是怕自己生气?
几个男人倒也不是没眼力见的,听周越深这样说,知道他们是坏了人家的关系,也识相的道:“周哥,你们先说,我们不急。”
“我们外面等你吧。”
说完,尴尬的朝着司念笑笑,一行几人先后走出了办公室。
司念稍稍松了口气,看向周越深,有些尴尬:“你干嘛呀,这么多人看着呢。”
周越深手还环在她的腰间,闻言垂眸看她。
到底是没在外人面前这般亲昵过,司念的脸颊有些红,如同三月桃花,煞是好看。
嗔怪的瞪着他。
他仔细打量着司念的表情,嗓音低沉道:“他们是我以前部队的人,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五年之期的事情吗?”
司念愣了一下,刚刚她就觉得这几个人气度不凡,不像是一般人,原来是军区的。
想到周越深说过自己因为受伤严重和孩子的原因,所以才能回来,但五年之后,若是国家召唤,使命必达,她的表情就是一紧。
“他们来催你回去?”
她不会这才结婚,就得独守空房了吧?
司念脑子里第一冒出这么个想法。
周越深道:“不算,是劝我。”
他以前当兵的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和平。
经常会做一些很危险的任务。
当初上面压着不让走,周越深为了几个孩子,便选择了这么个折中的办法。
但自己实在要退,上面也没办法。
现在国泰明安,自己年纪也上来了,有了妻儿,周越深想要将自己的下半辈子留给司念和孩子。
于是往军区寄过一封信。
正因此,现在便来了这几个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办公室,会多了一封信的原因。
不用猜都能想到,肯定是杨玉洁知道他们要来,所以才会给他写了信。
周越深结婚的事情,早已经上交了报告,也获得了允许。
按照杨玉洁的身份,不应该不知道才是。
可即便如此,竟还不知羞耻的给自己寄信,自己看见也就罢了,反正他未曾打开过。
可这一次却让司念看见了。
一个已婚男人,却和未婚女人有着写信来往,换做是谁都会多想、误会。
周越深不想司念误会。
特别是还因为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答应了?”司念这会儿有些紧张起来,她一方面骄傲自己的丈夫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但另一方面却又自私的想要留下他t?。
他们现在的生活,已经稳定幸福了。
实话说,她也不太想他离开。
周越深摇头道:“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不打算回去,当初和上面说的很清楚。”
周越深早已厌倦了那样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他无权无势,没有后台,即便是这样,也能走到高位。
这就已经触碰到一些人的利益了。
自己最后一次任务受伤,也是因为有人泄密,才导致他队伍中死的死,伤的伤。
虽然最终任务完成,但周越深也彻底对上面失去了信任。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人,想要身居高位,面对的就是官场的黑暗和打压。
到那个位置,早已没有什么一心为国。
大家都在为了权利挤破头脑。
自己的存在,就成为了这些人的绊脚石。
那些人怎么可能会愿意留下他?
周越深不愿意和这些人争夺权势,他对这些东西,也不在意,才会归隐回乡。
这会儿更不可能为了支持谁而回去,又将自己陷入权利的旋涡中。
所以现在给他再好的待遇和好处,周越深都不会回去。
司念稍稍松了口气,又听老男人道:“这封信,应当是这几个人被委托带过来的,刚刚我在外面忙,让他们在这里等了一会。”
或许是怕他生气,所以这些人不敢光明正大的把信封给他,所以选择了这个办法。
杨玉洁和他们都是同期的人,关系匪浅,她的要求,这些人无法拒绝。
周越深嗓音低沉:“之前杨玉洁给我写过信,我从未回过。”
他说完,盯着司念,认真的道:“念念,我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男人。”
司念道:“就为了这个?你不让我走?”
周越深冷硬的面庞罕见的出现几分不自然。
他现在很忙,他是怕自己这一忙,回去司念都休息了,心里又憋着气,不开心。
他不想她不开心,所以留住了她。
于是男人微微点头说是。
司念听完,笑了。
她伸手摸了摸老男人紧绷的面容。
好奇怪,这个男人看起来那么稳重,不像是会为了情情爱爱而失去理智的人。
可此刻,自己在他心里却仿若胜过了一切。
司念心里暖暖的、甜滋滋的。
或许一开始老男人只是让她有些心动,和他在一起,让她感到轻松的话,那现在她是真心的想和他有个未来的。
毕竟从没有人像是他那样,把钱给她随便花、大房子随便住、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让她在这个吃饱都困难的年代,实现了金钱自由。
不用和众多穿越大军一样,开局就得努力赚钱。
司念一开始甚至还觉得,这男人看着稳重,实则挺傻。
但她也不可能自恋到会认为这个男人对自己一见钟情。
周越深对她好,是因为自己把他的孩子都照顾的好,真诚换的真心罢了。
司念也不是傻子,还保持着清醒。
因为她始终认为,爱情这玩意不太可信。
男人变心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结婚前后,很有可能就是两个人。
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周越深没有。
在结婚之后,他对她越发好了。
周越深年纪是大了些,但他人却细心。
现在为了这么一件不大的事,都要抛开工作和她解释,怕她误会。
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或许不值一提,理所应当。
但司念承认,这一刻,她彻彻底底的沦陷在男人的温柔中了。
真诚确实是必杀技。
但司念却不会为此失去理智。
她直勾勾的看了男人一会儿, 踮脚在男人唇上亲了一下,道:“算你老实,但也不能这么容易就原谅你。”
虽然不是老男人的错,但是也正因为他对之前的信封视若无睹,才导致这些人觉得,给他送信是没关系的。
这些人看到她虽然吃惊,但是很快释然的表情,由此可见,他们应该也是知道周越深结婚了。
可即便是知道了他结婚,却依旧给周越深送来别的女人的信封,可想而知有多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毫不尊重,应该来说,他们并不在意自己的存在。
而他们的态度,始于周越深对自己的态度。
老男人受惩罚是应该的。
司念点了点下巴说:“那就惩罚你一周。”
回去那么晚,还总是动手动脚的。
每天杀猪忙活一天到晚,难道还不够累吗?
司念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他。
可算是找到借口了。
司念越想越觉得自己英明,于是朝着周越深做出了严肃的小表情。
表示如果他不听,自己就要生气了。
周越深冷峻的面庞闪过苦涩。
果然,她生气了。
刚刚他差点又以为,她没有生气。
果然女人生气,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周越深无比庆幸自己刚刚没有让她回去。
这几天多忙忙,过几天好好休息一下。
老男人计划好时间,便答应配合了下来说好。
司念没说什么,毕竟人家还在外面等着呢,于是道:“那我先走了,你记得吃饭。”
周越深微微颔首。
“等会儿他们可能会去我们家拜访,探望几个孩子,你不用怎么管他们。”
司念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刚走出两步,她忽地停下,掉头望向男人。
周越深看她:“怎么了?”
司念伸手:“那封信给我。”
周越深顿了顿,遂转身将信封递给了她。
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周越深知道,司念不会是那种会干坏事的人,于是没多想。
拿到了信,周越深送她出去。
门口几个男人似乎也在为被司念看到信封这件事儿感到羞愧。
他们是一直知道周越深结婚这件事的,但周越深都结婚两次了,听说还都是相亲的,于是几人也没放眼里。
想着周越深肯定是因为没办法照顾三个孩子,才不得不结婚的。
还一度认为,对方应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妇人。
可看到司念的瞬间,大家都愣住了。
如花似玉、美艳惊人。
这是他们对司念第一眼印象。
即便是他们在外面,也鲜少能看见司念这样姿色的女人。
然而这还不是让他们更吃惊的。
更吃惊的是一向冷漠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周哥,居然罕见的在他们面前失态。
仅仅是因为杨玉洁的一封信,他竟如此紧张,生怕那女人误会。
居然还要向一个女人解释。
周哥在家中的地位是这么低的吗?
即便是之前在军区,他年轻气盛时,和杨玉洁被传播的最夸张的时候,也没见他多看杨玉洁几眼。
当时大家就很佩服,到底什么样的女人能入他的眼。
觉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要知道杨玉洁可是军中的霸王花,还是最漂亮还有势力的一朵。
周越深本身就没有什么后台家世,即便是他再怎么厉害,也竞争不过那些人。
但如果他和杨玉洁发展下去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绝对能够在军中稳住地位。
当初如果留下,现在或许早已身居高位。
然而在那么关键的时候,他居然放弃了所有,选择了离开。
现在更是对一个女人如此卑微。
简直是太让人稀奇了。
虽然说这个女人确实是很美,但听说两人结婚的时间也不长,怎么也不至于情深至此吧?
这女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
大家有些好奇了。
看司念走出来,一行人忙站直了身子。
生怕司念因为刚刚那封信,和他们闹起来。
毕竟那封信,确实是让人误会了。
本来他们也不愿意干这种事的,但是杨玉洁是领导的女儿,他们也不敢得罪人。
反正想着,只要送来,周哥看不看也不关他们的事了。
哪曾想差点会因此出了事。
这会儿也很是羞愧。
然而司念的表情倒是很淡定,和几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便离开了。
没有因为他们是军区的人就露出讨好之色,也没有因为刚刚那封信就给他们甩脸色。
是一个进退有度的人。
她可以拎得清,看得明白,更能够把握住度.....
反而更显得他们不知分寸了。
司念回家,随手将东西放在书桌上。
刚进屋,就有人敲门说:“大妹子,周厂长定的火炉我给你们送来了!”
司念听到火炉来了,当即就是眼睛一亮。
她忙走了出去开门。
两个男人从车上将火炉搬了下来。
火炉呈四四方方的形状,上面还有一个出烟桶。
是司念让周越深这样做的,这样的话,不仅可以在上面做菜,还能当桌子使用。
家里煤炭已经拖来了,但是还没来得及用。
可算是等到火炉来了。
两个师傅帮她搬进了屋,还贴心的给她安装好。
因为事先计划好,屋内留了位置,烟筒可以搭在窗户上,这样有了出烟的地方, 就不会呛人了。
安装好了火炉,司念从厨房灶火中端来火星,丢下几根柴火,一下火苗蹿飞起来,照的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
“小东小寒,去敲点煤块进来。”t?司念对着身后一脸好奇的两个孩子说。
两个孩子也是第一次烧煤,内心充满了新鲜感。
妈妈说了,烧了煤,家里就不冷了。
晚上还能在客厅看会儿电视。
还能围在火炉旁边吃饭。
光是想想都觉得幸福。
两个孩子忙拿着小铲子和撮箕走到了门外,大黄睡的狗窝旁边,堆了一座山似的煤炭。
两人一个敲一个捡,没一会儿就捡了一大撮箕。
忙抱着进了屋。
司念往烧着的柴火中放下煤块,盖上盖子,烟雾十分通畅的朝着烟筒跑了出去。
瞬间就隔断了烟雾。
有火了,她立即就翻出自己之前买的香料,什么八角、桂皮、小茴香.....足足十几种。
牛油火锅需要的香料就是特别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