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然后呢？”
“随着那场大灾变，人类在和丧尸和极端天气抗争的过程中，服用了太多的种子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
“服用了种子苗的人，能力体力耐力等都得到增长，寿命也开始变长，但代价就是，他们的后代大部分都失去了想象力和创造力。”
“当然，还是偶尔有凤毛麟角的天才出现，比如李大料理师。”
沈果果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那你呢？你这不是做的挺好的吗？”沈果果拿起霍涛已经做好的收纳架。
“不，我只是复制了你做的东西。”
霍涛说的很平静，“见过的东西，我可以做出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我创造不出来。”
“你之前问我，有没有见过蓝色的天空，我没有见过，也想象不出来。”
可怜的娃儿...
“那...你继续吧，”沈果果不忍心再继续这个话题，拿着不304不锈钢材料来到屋外。
她现在，终于摸到了这个废土世界的门槛。
如果她还在蓝星，那就是大概三百年前，这里爆发了丧尸和大灾变。
有一个人类为了最终的胜利，先是发明了一种种子苗，吃下去的人好处多多。
而且因为最后动用了大规模核武器，整个世界变成了辐射严重的荒原地带，文明大断层。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代价也很残忍。
人类虽然活了下来，但失去了最宝贵的三样东西：创造力、想象力、生态。
末日时，这个世界保留了什么，现在就还是什么，没有任何创造和进步，全体人类吃老本。
沈果果原主是缺陷人，没有什么能力变异，或许还保留了一丝创造力，但又天生混沌。
如果不是她穿越而来，怕是原主也和其他缺陷人一样，浑浑噩噩，不知所以。
现在她能理解，为什么机械师、料理师、农学家在这个世界地位如此高了。
这三个行业，都是需要创造力和想象力的...
像李大料理师那样的，还保留了一丝丝创造力，已经是上天宠儿，就得到了整个基地的追捧。
叹口气，点燃火，把火柴棍粗的不锈钢条放在火苗上开始加热。
这点温度，还不能完全融化，但恰好把不锈钢条烧红烧透。
“呀，这是又做什么好吃的呐，给我尝尝呗？”
巷子里一个大姐看见沈果果开火，手里的营养剂瞬间不香了。
“大姐，这个不能吃的，”沈果果专心烤着钢条。
“啧，这里谁不知道你呀，不能吃的东西，在你手里都能变成能吃的，”看不清沈果果正在做什么，大姐忍不住凑近。
这时，李安媳妇从窗户探出头，“我说，你也真是嘴馋，营养剂都堵不住你的嘴了？”
“不是，我这不就是问问么，不想给别人吃就直说啊。”大姐不满，直起身子对上李安媳妇。
李安媳妇在屋里说话不过瘾，来到门口，靠着门框。
“人类向前走，唯独落了你？都说了不能吃，你耳朵进化没了？”
“我...”
沈果果专心干活不说话。
这条巷子里的人，都是底层人民，这样的人，沈果果前世见多了。
有利益的时候，大家亲如一家人，恨不得都写到一个族谱上。
占不到便宜的时候，人心比阴沟里的蛆还要扭曲。
大家平日里对霍涛还算照顾，那是因为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当然，也包括李安家。
只不过，霍涛和李安家稍微亲近一点而已。
“呔，”大姐不是李安媳妇的对手，转向沈果果。
沈果果白面团子的模样，是个人都会觉得她很好欺负，压根不知道这团子，是黑芝麻馅的。
“霍涛媳妇，咱们巷子的人，一直都是团结一家人的，你这做好吃的，之前不都是分给打大家了吗？”
“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小气？”
“你这样，会破坏巷子里团结，你分我一份吃的，融入大家，我是为你好。”
李安媳妇：...
沈果果：...
666！
大姐的嘴不停的蠕动，沈果果的钢针也要烧好了。
她抬起头，龇牙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惜我一身反骨，只接受哄骗，不接收指责。”
这么赤裸裸的反驳，大姐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去去去，也不看看能不能吃，就在这里瞎逼逼。”李安媳妇把人赶走。
靠在门框上静静看沈果果到底要干什么。
沈果果在地上选了一个相对平整的石头地砖，又找了一块趁手的石头，开始平稳的砸捏那块小钢条。
对着屋内的灯光欣赏自己的杰作。
要是放在前世，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搓不出这么精细的东西来，而且还是不锈钢材质的。
（温馨提示，我查了一些资料，现实中不可能实现，大家别当真，别去试。）
完美啊！
“这个就是你说的银针吗？”
随着燃起火焰熄灭，霍涛也回神，看到比发丝还细的钢针，连连称奇。
“是的，只是材质不是银子，有了这个，我们就成功了一半。”沈果果继续手搓下一根。
“你要试试吗？”
想到霍涛的学习能力，沈果果觉得，浪费是可耻的。
“好。”
霍涛学着沈果果的样子开始烧材料、压材料、搓针。
夫妻档搭配，效率出奇的高。
临睡觉时，沈果果和霍涛已经搓够十根银针。
沈果果心满意足，抱着霍涛的大肘子就要睡着。
嘴里还嘟囔着，明天要把猪下水们都处理了。
“猪？那是什么？”霍涛轻声问道。
“嗯...就是乌金兽的乳名。”
“呵呵，”霍涛低低在沈果果头顶一笑，“那凤凰的乳名是什么？”
“鸡啊。”
“是不是所有异兽都有乳名？”霍涛笑着发问，虽然在黑暗中，沈果果也看不见。
“....”
低头一看，沈果果已经睡着了。
微张的小嘴，长长的睫毛，越看越可爱。
再一次无比庆幸，当初分配对象的时候，沈果果和那个沈亚枝换了自己。
不知不觉，就看呆了，等回过神来之后，自己那该死的大手竟然抚上了沈果果的小脸。
细腻的触感，纤细的脖子，巴掌大的小脸...
霍涛赶紧收回手，闭上眼开始在心里背诵旧时代文章。
第二天一早，刘老板就拉着睡眼惺忪的杨明等在沈果果家门口。
好巧不巧，沈果果和霍涛齐齐睡过头了。
“刘兄，你说你来这么早...啊...做什么呀？”杨明哈欠连天。
“当然是来吃早饭啊，果果不是说让我们过来吃早饭吗？”
“倒是你，怎么这眼圈都黑了，不会是果果又给你什么神药了吧？和小花？”刘老板一脸八卦和期待。
“一边去，”杨明四下环顾，压低声音，“是那肥皂，订货的人太多了，我昨晚整理订单到半夜。”
“你想啊，花五百星币买一块肥皂的人就算了，花2000星币买一块香皂的人，基本都是风土城有一定实力的家庭。”
“我这香皂数量有限，给了这个不给那个，都不好得罪，昨晚我归置了半天。”
杨明痛并快乐着。
刘老板是一点都不嫉妒，他没有和人家霍涛的父亲并肩作战过，没有付出，凭什么现在要人家同等对待。
二人正说着，屋门被拉开，沈果果顶着一个歪了的丸子头，对上门口两张笑开花的大脸。
她吓了一跳。
但凡二人身上有条腿压着，都不至于这么早来蹲别人家。
“早啊，杨叔、刘叔。”
“霍涛，来人了，快起床！”沈果果扭头喊了一声。
杨明和刘老板相视一眼，一副我们懂表情。
看看人家年轻人，为什么起这么晚，还用问吗？
年轻真好！
沈果果刷完牙，用香皂洗脸，再简单把头发整理一下，就开始琢磨今天早上吃点什么。
简单好吃不油腻的...
捞起水盆里的猪腰花，那就油炸腰花、腰花清汤、凉拌腰花。
其实就是昨日招待朱广平的三样，只不过猪肚换成了腰花，而且今天没有人胃不好，凉拌腰花还加了辣椒籽。
趁着沈果果做饭。
杨明压低声音询问霍涛，“听说昨天下午马家来找你们麻烦了？没事吧？”
杨明被马大队长整天盯着，烦得很，他也很留意对方的行踪，是以后来知道了马武略来找茬的事。
霍涛摇摇头。
一开始沈果果接手天蚕时，已经预料到会和马家对上。
他们打听过了，马家的产业没有涉及布料这一块，而且指定要找天蚕，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用来送人。
到时候先让杨明把天蚕想办法养在外面，结茧了就藏起来，等马家这风头过了在做下一步打算。
“不过杨叔，这天蚕要想办法养在其他地方了。”
“马大队长还会一直盯着的。”
杨明点点头，悄咪咪说，“我来想办法，尽量在你们搬家之前就搞定。”
“来了，大家尝尝！”
沈果果现做的腰花大餐上桌了，刘老板自来熟帮忙拿碗筷。
“呃...”
霍涛已经吃了好几个油炸腰花之后，沈果果突然想起来。
“怎么了？”霍涛说着又喝了一口汤。
“算了...没事，吃吧。”
沈果果继续埋头干饭。
一定是这两天事情太多，她脑子不够用，不过霍涛的本体...那里应该不能用了，偶尔吃一顿腰花...
应该没事。
沈果果心里安慰自己。
“好烫！”刘老板伸着舌头，猛地喝了一口汤。
“怎么了？不烫啊！”
沈果果最先做完腰花汤，还在那边凉了好一会儿呢。
“这个烫啊！你尝尝！”
刘老板指着凉拌腰花，满脸通红。
“可...凉拌的呀...”沈果果疑惑的也吃了一口，“除了有点辣，不烫啊！”
“辣？”
杨明好奇的也跟着来一口，回味一会儿，“刘兄，和烫不一样，这是一种味道吧...不过好吃的。”
看出来了，杨明是个能吃辣的，刘老板是个不能吃辣的。
“你尝尝。”
沈果果给霍涛夹了一筷子，一脸期待看着他。
霍涛面不改色放入口中，只有两个字，“好吃。”
沈果果甜甜一笑。
饭后，杨明恋恋不舍拉着沈果果，“那个辣...到底是什么？”
“吃起来是真过瘾，果果...哎，果果...”
沈果果去哪里，他一个大老爷们就屁股后面跟去哪里。
“哎哎哎，杨兄，回去了，别耽误人家做事...”刘老板看不下去，最终出手。
“果果？”
门口传来一道惊疑不定的声音。
正在处理猪皮的沈果果抬头，就看到父亲沈天凉和母亲。
他们似乎没想到这里还有别人，抬脚犹豫着不敢进来。
尤其是年纪和沈天凉差不多的杨明，此时老脸通红，留下桑叶拉着刘老板就跑路了。
“出现了。”沈果果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什么出现了？”霍涛低声问。
“三室一厅。”
“嗯？”
沈果果一想到杨明刚刚和自己说话时，半撒娇的语气，还被亲爹亲娘撞见，就尴尬到脚趾扣地板。
（谁懂啊？老牛撒娇，只为一口辣椒！还被人撞破！杨明此刻想死。）
“父亲，母亲...您请进。”霍涛先把人让进屋内。
这两个词，在霍涛的语言体系里，都生疏很久了。
被叫了的沈天凉和沈母，脸上立刻乐开了花。
进屋坐在桌边，沈母四下打量着，只觉得屋内多了不少东西，女儿气色也不错，看上去二人有用心过日子。
霍涛学着沈果果沏茶的样子，给沈天凉夫妇二人上了两杯桑叶茶。
沈天凉喝一口之后，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沈母从小布兜里掏出一团布。
“果果，你哥哥们和嫂子们来信了。”
“我们昨天下午收到的，今天带过来给你看看。”
“信？”沈果果擦干净手，一脸疑惑。
不是，大家平日里不都是用手环的吗？
沈果果看向霍涛，大大的眼睛里都是疑问。
霍涛知道她没去过基地外面，不知道这些东西，主动解释，“基地和基地之间相隔，手环信息不通畅的时候就会写信。”
“当然，距离比较近的话，手环还是可以收到消息的。”
哦哦哦，沈果果明白了。
手环上信息庞杂，在她的理解里，最起码有个超级牛逼的中央处理器，大概是一个基地一个处理器。
那信息不能互通、无法共享，也可以理解了。
沈果果接过那团布，布料入手，比她日常用的布料要细腻不少。
展开铺在桌上，差不多有半张A4纸大小，上面印着一排排打印字体。
呃...
就，她还以为是手写字或者毛笔字啥的，谁能想到竟然还是打印体。
“小妹，不知道你分配了个什么样的对象，风土城的男人们配你都差了点，你也不用怕，遇到什么二哥回去给你撑腰。”
第一行字沈果果就老脸一红。
原主是个缺陷人，什么叫‘风土城的男人们都差了点’?
怕不是自己这个二哥不知道几斤几两。
“出来半年，我和大哥都很想你，想要多说点，可这破布又不够大，快要放不下了。”
“破东西还按字收费，还不如擦屁股布舒服。”
那你倒是说点正经的啊！！！
沈果果真的要抓狂了。
确定这二哥不是个缺陷人？
“照顾好自己，有事找父亲母亲，不日便归。”
看出来了，全篇只有最后一句，是大哥说的。
把布料翻个面，背面印着双方的传输地址。
【联邦基地下城工业区信息中心寄】
【风土城东城十五街100号沈天凉收】
两个哥哥和嫂嫂竟然在联邦基地。
那等他们回来，一定要问问外面的世界。
沈果果在脑海里思索着两个哥哥的样子，只不过记忆破损，着实想不起什么来。
通过这封信，也只能得出有限的结论，两个哥哥对她很好，大哥成熟稳重，二哥是个傻的，嫂子们什么性格暂时不知道。
以及，过些天两个哥哥就要回来了。
沈果果把信还给沈母。
“我知道了，等大哥二哥回来，我会回沈家去看望的。”
“对了，父亲，母亲，这些你们带回去，吃了对身体好。”
沈果果起身，把早上多炸出来当零嘴的猪腰花，都装到一个小盆里，推到沈天凉面前。
直到现在，她虽然嘴上叫着父亲母亲，可心里总觉得隔着点什么，非常恭敬，但确实没有多少爱。
“这是什么？这也能吃？”沈天凉第一次见。
上一次，他在沈果果这里吃了一次油渣，惊为天人，夫妻二人怀念很多天。
只是这次的造型怎么看都有点奇怪，“这异兽肉怎么还开花了？”
沈天凉略微矜持。
还是抵不住诱惑，拿起一块放入嘴里，肉香十足，酥脆可口。
原谅他是个文盲，无法形容这种感受。
临走时，还要给霍涛转钱。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转账也。
霍涛赶紧拦住。
沈果果一拍脑门，“对了，父亲，母亲，还有个事，我们要搬家了，这是地址，回头你们再找我，记得去新地址。”
沈果果用手环把地址传给沈天凉。
“搬家？”
“你们...”这里已经是风土城最差的房子了，你们还能搬到哪里去？
夫妻二人看到手环里的地址后，不可置信揉眼睛，“这是？西城的商铺？”
“你们的？”
他们的表情，就和前世沈果果报考农业大学一样，家里人震惊、不相信、以及你是不是被鬼附了？
沈果果现在要做的，就是微笑，点头。
她就说，搬家的事一直挂在心上，可总觉得忘了点啥。
原来是忘了告诉老爹老娘。
也幸好二老今天来送信，否则等她搬家之后再来，虽然说用手环也能联系上，但那就误会大了。
鸡飞狗跳的一个上午结束之后，沈果果抓紧时间处理东西。
各种猪猪们的内脏，全都油炸了，这样方便保存。
猪尾巴和猪蹄炖了，今天和明天就不开火了。
顺便盘点一下手里的东西。
霍涛账户里还剩下11000星币，她的账户里还有2650星币。
一张床、一套桌椅、一个柜子、一套灶具。
一台冲压机、一个电推车。
电推车还是借来的。
剩下就是大盆套小盆，大大小小的不锈钢盆，几罐调料，盐、白糖、食用碱、茶叶、白酒、花椒籽和辣椒籽，一大盆猪油，还有吃饭的家伙。
哦，最后还有三张处理好的猪皮，一张鸡毛凉席，一块桑染床单。
二人的几身衣服，和新做出来的肥皂香皂。
零零碎碎还挺多。
再加上推车上那一堆破烂。
“果然，穷家值万贯，后天咱们怎么搬？”
二人累的不想说话。
沈果果坐在门口的灶台上，靠着霍涛的轮椅扶手。
霍涛摸了摸她的头，“别担心，到时候用推车多跑几趟。”
“明天，我们去把这个房子卖了吧。”
霍涛的话，让沈果果立刻直起身，“卖了？”
“嗯，这个房子，应该能卖两三万星币，搬了家咱们要开美食店，也需要钱。”
“这个房子留着没什么用。”
“可是...”沈果果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这房子不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吗？”
霍涛抬头看了一眼高高的围墙。
“我们一家四口，住在后面那条街，这个小房子，是我成年的时候，父亲送给我的。”
“那年我十八岁，二十岁的时候成为高级战士，当时一心想着赚了大钱，去城里买房子，只是后来突然出事了。”
沈果果抬手在霍涛胳膊肘上拍了拍。
那可是高级战士啊！
沈亚枝仅仅是个中级战士，就能让整个沈家全部押宝。
而霍涛出身贫民区，二十岁就是高级战士。
那种炸裂程度，就相当于前世大山里的孩子，十二岁就考上清华北大一样。
祖坟都可以挖出来蹦迪的那种。
少年得志，大好前程，突然中断，还失去了最爱他的父亲。
出事之后，少年人住到父亲给他买的小屋子里。
母亲和弟弟又不把他当人，没用过一句安慰的话。
可想而知，霍涛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要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击退汹涌而来的恶意。
“现在有我呢。”沈果果轻轻靠在霍涛膝盖上。
夕阳仅剩的一点余晖，洒在二人身上。
巷子里有人下班回家，看到这一幕，都不敢大声说话。
（天空质量没有那么好，白天里看不到太多太阳，只有早上和傍晚，云层缝隙里能透过一些阳光直射。）
“对啊，我现在有你，如果父亲还在，也会支持我把房子卖掉的。”
霍涛语气里听不出任何不开心，轻轻的，就像羽毛，覆盖在沈果果的心上。
“嗯。”
“对了，那你母亲和霍海去服刑了，他们的房子怎么办？”沈果果这才想到这回事。
“按照规定，会没收为官方，官方自己卖掉。”
“这么黑？怎么不会判给你？”沈果果不理解。
“因为房子写的是母亲的名字。”
“哦，”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沈果果也懒得惦记，“那咱们的房子会不会不好卖？”
“明天我们去指挥中心看看，还洗澡吗？”霍涛垂头问她。
小小的圆圆的脑袋放在自己膝盖上，让人想捧在手心里。
小脑袋点点头，“要洗，身上都脏死了。”
霍涛起身，给她把两盆洗澡水端到屋里，知趣的推着轮椅来到屋外。
自从有了香皂，沈果果洗澡都要两盆水。
听着屋内的流水声，霍涛解开自己的衣襟。
扶在轮椅上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今天吃的乌金兽腰花，果果说是特意给刘老板做的，他就大概猜到是什么功效了。
白天一直干活的时候并不觉得，现在闲下来，才觉得浑身燥热。
小腹处一股热浪涌来。
不可以...不能吓坏他的果果。
现在不是时候。
一开始沈果果说要给他治腿，他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后面看她找材料，制作工具，莫名的，他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可以站起来。
他要等，等自己能站起来的时候。
再次抬头看着高高的围墙，“父亲，你应该也会喜欢果果的...”
“霍涛，该你啦！”
沈果果在屋内喊了一声。
“嗯，这就来。”
霍涛收回思绪，转身回屋，把沈果果的第一盆洗澡水端出来倒掉，重新打一盆水。
他用沈果果的第二盆水洗澡，然后再用干净的水清洗一遍。
这是他的洗澡程序。
其实，他最喜欢的，是用沈果果的洗澡水...
不过他不敢说出来，怕果果知道之后，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进屋之后，沈果果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床上，头发湿漉漉的，小脸红扑扑。
见霍涛开始脱衣服，才转过身去躺下。
伸出小手摸摸自己发烫的脸。
嘟囔一句，“这废土世界的猪腰子，品质这么好的吗？”
迷迷糊糊间，身边一热，一猜就知道是霍涛躺下了。
她条件反射，抬手环上霍涛的腰，神差鬼使之下，还在霍涛精壮的胸膛上摸了一把。
很好，就是这样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突然，感觉呼吸一紧，她瞬间清醒。
霍涛一手环住她的头，一手放在她身侧，一双墨色眼瞳，带着一丝丝红。
低沉的声音在沈果果耳边炸响，“果果...”
沈果果脊背一麻，“我...”
乌黑乌黑的大眼睛，带着一丝睡意，一丝迷茫。
二人离得如此近，借着窗外的光，霍涛甚至在沈果果的眼珠上，看到自己的倒影。
眼看着霍涛的帅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沈果果没忍住。
“霍涛...”
一声低喃，霍涛堪堪克制住自己，翻转身体下床。
“那个...你...你先睡，我等下就来。”
“好。”
沈果果拉起毯子，蒙住自己的头。
刚刚那一瞬间，她真的在想，二人是夫妻，迟早的事啊...
怕什么...
可是...
还是很害羞啊！！！！！
好丢人那！！
第二天清晨，沈果果醒来时，霍涛已经在外面刷牙了。
旁边还站着杨明和刘老板。
看一眼手环，7点整。
说真的，美食店赶紧开业吧，开业最起码早上十点才开门...
沈果果起身，披散着头发来到屋外，和二人打招呼。
杨明乐呵呵递上一兜新鲜的桑叶。
“果果，你后面新做的肥皂，什么时候可以售卖呀？”
“你们这几天是没有去我那，我的店被围的呀...”
“都在等咱们的肥皂和香皂。”
沈果果随意的用凉水抹了一把脸，胡乱擦干净。
“杨叔，肥皂的利润，是不是特别大？”
杨明点头，“说实话，应该是整个西城，利润最大的东西了。”
“其他家怎么说？”沈果果问。
“害，能怎么说？除了羡慕还能怎么样？”刘老板晃了晃手，靠坐在一旁的一块大石头上。
“还能嫉妒，还能孤立，还能使坏，明面竞争不过，还能想办法暗地里竞争，暗地里竞争不过，还能想办法除掉你。”
沈果果说的云淡风轻，杨明天灵盖一凉。
这几天赚钱的喜悦，瞬间被瓢泼杀意浇灭。
如果只是在城内，相信没人敢乱来，哪怕权势如马大队长那样，也要有所顾忌。
但他不仅仅是在城内，他还会出城。
而城外，每天死的人，可多了。
什么死法都可以，失踪了、被异兽吃了...
刘老板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他和杨明都觉得小小的肥皂，还没那么严重。
毕竟平日里竞争的，都是布料、钢材等等。
可现在经过沈果果提醒，突然惊觉，这两天杨明就是在钢丝上行走啊。
目送李安媳妇走远，几人来到屋内继续刚刚的话题。
“我有两个方法，你们看看。”杨明是个商人，虽然自己的铺子之前不赚钱，而且还被肥皂冲昏了头，但并不代表没脑子，
“第一个是公开肥皂的配方，优点是一劳永逸，缺点是大家可能会价格战。”
“第二个方法是我们做经销商，成品卖给其他商铺，统一售价，优点是稳定，缺点是...依然会有人惦记配方。”
“当然，配方是果果你的，怎么做还是你说了算。”
这是目前杨明能想到的解决方案。
沈果果自从知道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没有创造力之后，对肥皂和香皂的配方就看得没那么重了。
之前还很担心马大队长拿走配方，现在想来，拿走也只能照猫画虎。
从根本上来说，拥有着创造力的沈果果，才是配方的根本。
沈果果略一思考，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桑叶茶。
“这样吧，先赚一波钱，我的美食店开业的时候，杨叔，你就把肥皂的配方公布出去。”
“但是，不是免费公布，让他们出钱来买配方，买过之后，永久有效。”
“至于各家的产品售价，我们不管，咱们自己的售价....肥皂就跟着市场均价，香皂的话...那个是面向高端市场...就是有钱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