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她认知里正常猪的大小，以及正常的猪叫声。
“抬进去吧，中号操作台。”
“好勒！”
马文才小队把异兽抬进去，顺便在门口做登记。
沈果果照例和机器人打招呼，伸手在机器人面前晃了晃，“早啊，兄弟。”
可机器人无动于衷。
沈果果也只是诧异一下，并也没多想，推着霍涛进入屠宰场。
“你乖乖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有恶心的场面，你就自己转过去。”
把小布兜挂在霍涛轮椅上，沈果果叮嘱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当做小孩子似的哄，霍涛还有点不自在，直接给大家表演了一个什么叫猛男害羞。
看着霍涛发红的脸，沈果果满意的笑了。
“把猪...乌金兽崽放上去。”
沈果果在锅内放水烧火。
撸起袖子，抽出刀。
又拿一个大盆洗干净，在盆底洒上一层盐，放到猪脖子下方。
举起明晃晃的刀，一刀精准无误插入猪的心脏，这样猪不会有过多挣扎，三秒后迅速出刀插入猪脖子下方。
猪血倾泻而下，冒着热气滚入铁盆中。
往常异兽血都是直接流入废料池，都丢弃了，看沈果果这样子，难不成异兽血也是好东西？
马文才暗暗猜想。
“马队长，乌金兽肉都归你，废料都归我，你有没有意见？”
老规矩，沈果果还是要和马文才说清楚。
马文才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沈果果咧嘴一笑，“行，到时候请你吃好吃的。”
马文才留着那些废料没有用，但也完全可以说不给沈果果，当然，沈果果可以回头再来收拾废料，可马文才很上道，沈果果也乐得省事。
猪血流完之后，沈果果又加了一些冷水进去，这样猪血凝固起来更快，吃起来也加嫩滑。
“来，把它放到热水里。”
水恰好也开了，沈果果让马文才的人搭把手，把整猪放入热水中，翻了几个身，保证猪猪的每一寸皮毛都浸没过热水。
接着换一把较小的长刀，开始刮猪毛。
在前世，杀猪都是机械操作，想要学杀猪，这得在村里才行，而女孩子杀猪，那基本不可能。
可沈果果愣是学会了这玩意。
无他，就是因为她叛逆，家人越不让她做什么，她越要做什么。
当初家人让她学医，出来当个护士。
她干脆学了种植，回家种地，哪怕是赚到钱了，家人依然说她不务正业，她干脆做了最叛道离经的事情：学了屠宰。
杀鸡、杀兔子、杀猪、杀牛羊，没有一只动物活着走出她的村子。
刮猪毛没什么技巧，全凭感情，沈果果喜欢看猪被一点一点清理干净的过程。
猪蹄子和猪尾巴又单独烫了一次才收拾干净。
众人惊叹于沈果果熟练的手法。
乌金兽在她手里就和玩具似的，这才多大功夫，就变得干干净净。
沈果果也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尖刀再次插入猪脖子，手腕灵巧一转，猪头被完整切下来。
“哇！果果，你这技术真的是好到没话说。”
马文才不由感叹一句。
“无他，唯手熟尔。”
沈果果说了这么一句。
可惜，在场的人都没懂是什么意思，只有霍涛眼睛一亮。
他在指挥中心的资料里，偶然见过这句话，这是比旧时代更早的上古时代的文章，没想到果果还知道这些。
猪头、猪尾巴、猪蹄子，都是废料，被沈果果放到另一个大盆里。
“呃...皮你要吗？”
沈果果正要下刀开膛，突然想到上次李大料理师似乎是把猪皮完整的分割下来了。

剥猪皮比较费时，而且非常考验技巧。
沈果果割猪皮的技术远不如李大料理师的技术那样好，费了点时间。
“哎哎哎，让让让让，我们要用中号台。”
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在人群外响起。
众人齐齐回头。
一个小队七八个人堵在后面，好巧不巧，他们也抬着一头乌金兽幼崽。
马文才皱眉，“张凯，凡事先来后到，你懂不懂规矩？”
看到张凯的时候，马文才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和张凯算是老对头了。
沈果果也看到对方带来的异兽了，又是一头猪？
合着你们昨天是捅了哪个猪窝吗？
“我说马文才，我可是请了李大料理师来处理异兽，整个风土城，处理乌金兽，就李大料理师最拿手，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不会是请了个哪个不入流的料理师来吧？”
“哈哈哈！”
张凯的队伍爆出一阵嘲笑声。
“来来来，让我看看。”
说着张凯扒拉开马文才，朝着操作台望走去。
看到操作台后面笑盈盈的沈果果时，先是一愣，然后是更加猛烈的嘲笑声。
“不是，我说马文才，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找了个小娘们来处理乌金兽？”
“去去去，赶紧滚，李大料理师马上就要来了，赶紧腾地方。”
沈果果着实讨厌这种感觉，正在兴头上被打断的感觉。
当即冷着脸，“意思是你们要强抢了？”
“马文才，把治安巡逻员喊过来吧。”
呃...
张凯一愣，没想到沈果果看上去人畜无害，做事这么狠。
在风土城，只要是触犯了规则，不管什么错，不管大小，都会被拉去做苦力，到死不得解脱，惩罚可谓是十分严重。
大家也默认，除非很严重的情况，一般不会主动寻找治安巡逻员。
但在沈果果的世界里，找治安巡逻员，就像前世打110一样，普遍又方便。
何况她还刚和朱广平打过交道。
所以当她轻飘飘说治安员的时候，张凯心里一紧。
他十分清楚，如果自己真的把人用强赶走，按照规定，他的错。
而且那群机器人，又不像人，完全不讲情面的。
张凯竖起手指，不太想惹沈果果这个疯子，转身指着马文才，“好，好样的，一会儿李大料理师来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霍涛推着轮椅到操作台旁边，冷冷看着张凯，意思很明显。
休想动沈果果一个手指头。
见沈果果都放狠话了，马文才也豁出去了，“滚一边去，按规矩办事，懂不懂？”
“都这么大人了，连这点事也不懂，基地真是白培养你们了。”
“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严肃中带着一点腔调的声音响起。
人群自觉让出一条路，是李大料理师穿着一声棉布衣袍，带着两个助手出现在人群后面。
张凯立刻迎上去，“李大料理师。”
“您来了，中号台被霸占了，他们又不肯给面子，我们...要不去大一号的操作台？”
张凯在李大料理师面前，不遗余力给沈果果和马文才上眼药。
李大料理师在风土城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等过人，或者被人抢过操作台。
身后跟着的助手立刻不干了，上前一步。
看清沈果果之后，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操作者，更加倨傲道，“把操作台让出来！”
沈果果：“先来后到的规矩不懂吗？”
“再说了，大一号的操作台你们不能用吗？还是说没那个技术？”
“你说谁没那个技术？这可是李大料理师，大一号的操作台？说的轻巧，异兽比台子小，操作起来诸多不便 ，看你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吧。”
沈果果放下手里带血的刀，“我只知道，先来后到！”
“还是说，风土城有规矩，只要你李大料理师不管什么时候来，操作台都要让给你？”
沈果果气势丝毫不输半分。
她要赚钱，要做美食店，迟早也要对上李大料理师。
之前一直避其锋芒，只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直到操刀之前，她都没想这么早对上。
但意外就是来的这么快，比前世村里的翠花炕上的老王都快。
马文才和张凯不对付，她要是退缩了，这不是打马文才的脸么！
结果就是不但失去了马文才这个客户，在张凯和李大料理师面前，也讨不到好。
不如一条道走到黑。
助手还想什么，李大料理师上前制止，老学究的模样观察一番沈果果的操作。
看到她切得坑坑洼洼的兽皮时，微微一笑。
“没事，老夫今天时间多，就在这里等，等你用完操作台。”
“风土城能有优秀的后辈，是风土城的荣幸。”
李大料理师特意在‘优秀’二字上加重语气。
只要众人见过他的剥皮技术，再对比沈果果的技术，高下立见。
年轻人，强出头，丢人的只会是自己。
助手恶狠狠瞪了沈果果一眼，转身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张椅子和一个小桌子，还泡了一壶无比珍贵的绿茶。
“去，把今天约了处理异兽的客人都请过来，趁着时间，也好好聚一聚。”
李大料理师吩咐其中一个助手。
马文才忧心忡忡，没有了刚刚的气势。
来到沈果果身边，低声说道，“果果，要不...算了吧。”
why？
“为什么？”沈果果不解。
马文才咬着牙解释，“能和李大料理师有约的，都是风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李大料理师把他们请过来，就是要看着你出丑，在这些人面前丢脸。”
“然后呢？”
马文才很铁不成钢，果果这个孩子，怎么如此不开窍。
“那些人肯定站他那边啊，以后他们肯定不会把订单给你啊！”
沈果果抬起手腕，抚了一下额间的碎发，“就这？”
马文才一梗，“这还不够？”
沈果果冲他咧嘴一笑，“那你就努力，猎杀更多异兽，我有你的订单就行了啊！”
这...
马文才说不过沈果果，今日沈果果断了大好前程，都是因为自己。
要是自己刚刚不和张凯斗气就好了。
霍涛上前，抬手为她把碎发别到耳后，“别怕，有我在，没有订单也没关系。”
“等我腿好了，我会给你猎杀更多的异兽。”
“嗯，”沈果果甜甜一笑，“我不怕。”

李大料理师坐在离操作台几米远的地方，悠哉悠哉哉喝着茶。
张凯小队站在他身后，和马文才这一边明显形成两个阵营。
李大料理师摇人，谁敢不来呢？
不多时，就有人陆陆续续来到屠宰场。
“李大料理师，今日怎么约在这里？还挺特别。”
“是呀，我可是有些天没有休息了，要不今日您邀请，我还脱不开身呢，谢谢李大料理师了，偷得半日闲了。”
“眼前...这是谁？李大料理师收的徒弟吗？”
“怎么是个女娃？”
每个前来的人，身后都带着助手或者护卫，最差的也是带了个机器人护卫。
纷纷找来椅子，挨着李大料理师坐下。
生怕晚了没地方坐。
马文才脸色越来越难看，来的人有掌管基地财务的一把手，有负责战队统计的长官，还有几个世家。
这些人，随便拿出一个来，他都得罪不起，霍涛夫妻俩更得罪不起。
但事已至此，只暗暗祈祷沈果果不要把李大料理师得罪太狠了。
而李大料理师放下茶杯，矜持道，“并不是，这位是个后辈，我看着不错，后生可畏啊！正好我要等操作台，有时间，就喊你们过来聚聚。”
“嗯？什么情况？竟然要您等？”
来的人都是人精，立刻明白眼前的情况。
当然，这里没人会觉得他是小题大做，这表面上是一个年轻人不给李大料理师的面子，实则是利用基地规则打脸李大料理师。
今天这个小姑娘可以，明天是不是阿猫阿狗也可以？
“这哪里是后生可畏，是不知所谓吧？”
“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就这样的人还能做料理师？”
有人开始捧臭脚。
“反正就算她成为料理师，我也还是要找李大料理师来处理异兽的。”
“哎，还是李大料理师大气，你看她那剥皮的手法，完全无法和您比，就算再练习个百年，也不及您的百分之一。”
“就是！”
“一个女人，不在家奶孩子，来这里丢人现眼。”
“找他来的是哪个小队？这么不长眼。”
马文才恨得牙痒痒，但也不敢说话，偷偷看了一眼霍涛。
霍涛听不到这些冷嘲热讽似的，眼里只有沈果果。
沈果果则是在专心剥皮，脑海里回忆着当日见到李大料理师剥皮时的动作。
她对别的东西，记性一般。
唯独对自己的爱好，以及让她不爽的人，记得比较清楚。
站在专业角度，一边在脑海里解构李大料理师的动作、下刀力度和角度，一边模仿和调整。
她切下来的猪皮还是坑坑洼洼，有的地方薄，有的地方厚，甚至在褶皱和拐角处，没控制好力度，带下来不少肉。
笨拙的模样，惹得坐着的那些人一阵嘲笑。
只有李大料理师，越来越笑不出来。
别人看不出来，他是专业的，怎么能看不出来沈果果下刀的变化？
对方在不停的调整角度，甚至一只前腿的皮，用了三种刀法切割。
直到最后整张乌金兽皮被脱下的时候，最后那几刀，已经非常流畅了。
这样的进步速度，不出一个月，对方就能赶超自己。
万万不能让此子成长起来...
（这里解释一下，避免大家有疑问：在沈果果的角度，这些异兽就是普通的名字：猪牛羊；在这里人的角度，就会替换成异兽的名字。）
沈果果长长舒口气。
要不是为了完整的猪皮，她才不受这个罪。
接下来就是剖开肚子处理内脏了。
从猪肚子开始，由上至下，一刀划开，在猪脊骨附近稍微偏离一些，整个猪被分成两扇。
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嘲笑的声音微微一滞。
“来两个兄弟，把上面这一扇抬到一旁。”沈果果冲马文才一笑。
“我来！”
还不等马文才说话，霍涛推着轮椅上前。
“哈哈哈，一个残废，能抬得起半个乌金兽？哪怕是个幼崽，这也有二百斤吧！”
“这两人...是夫妻吗？一个个都喜欢逞强，绝配啊！”
“啧啧啧，长得挺周正，怎么办事这么毛躁？”
在遮掩不住的嘲讽声中，霍涛双臂用力，肌肉隆起，直接把半扇乌金兽抬起来。
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有力气问沈果果，“放在哪里？”
沈果果拽出一个空的大盆，“先放这里吧，注意不要弄到地上。”
半扇乌金兽肉被扔到大盆里。
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
人群一片安静。
刚刚出声嘲讽霍涛的那几个人，一脸尴尬。
偷偷看向李大料理师，见对方脸上还挂着淡然的微笑，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化，这才放下心来。
而当众人看到操作台上剩下的半扇乌金兽时，又是齐齐一愣。
乌金兽体内的五脏六腑，拥挤在一起，一目了然，。
完全不是李大料理师平日那样，从肚子剖开，拉出心脏，其他器官直接一股脑扔掉。
“原来乌金兽的肚子里是这样的啊！”
有人没忍住，说出了心里话。
又突然觉得不合适，赶紧收声。
沈果果拿出一个新的大盆，把五脏六腑零七八碎都放进去。
“转过去，把鼻子捂上。”
沈果果冲着霍涛说了一句。
霍涛乖巧转动轮椅转身，背对着操作台。
其他人还不明白沈果果的意思。
沈果果先拽出小肠，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双手用力，直接挤出小肠里的猪废料。
然后快速把大肠也处理了。
这些废料就直接丢到脏污池里，然后接过水龙头把废料们冲散，冲远。
饶是她速度再快，一股臭味还是弥散开来。
看了刚刚的场面，再闻到这个味，不少人胃里一阵翻涌，早上吃的营养剂差点吐出来。
“你这人好生恶毒，是不是故意恶心人的？”
“就是，平日里李大料理师根本不会处理这些东西，就她，显眼包似的，处理完的内脏，难不成还能吃？”
“真是恶毒！”
沈果果一边洗手，一边笑着开口，“我挺喜欢你们嘴硬的样子。”

李大料理师也终于忍不住了，拿下捂着鼻子的手。
“小姑娘，念你年轻不懂事，老夫不愿说什么，可你刚刚这样，明明就是侮辱大家，你这是何苦。”
沈果果笑盈盈看着他，“李大料理师，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大胆！”
李大料理师身后的两个助理立刻出声呵斥。
旁人也跟着讥笑，“你算哪根葱，和李大料理师打赌？”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张口就来，什么东西？”
“别以为你是个女娃，就可以胡说八道！”
“等等，”李大料理师抬手，一脸倨傲坐在那里，看着沈果果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
“整个风土城都知道，我不是那种以大欺小之人，提携后辈也是我该做的。”
“说吧，你想怎么赌？”
李大料理师一副大度模样。
沈果果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只要对她的目的有帮助就行。
“李大料理师，十五日之后，我请你吃一样东西，只要你能吃出是什么东西，我就立刻滚出风土城，一分钟都不带耽误的。”
“果果！你玩大了！”马文才忍不住低声阻拦，“霍涛，兄弟，你拦着点啊！”
霍涛转过身来，看向沈果果。
沈果果冲他扬起嘴角，眼神里一片轻松。
“我相信果果，就算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和果果一起离开。”
马文才和他的队友一起拍脑门。
恋爱脑，不分物种！！！
李大料理师扬扬眉毛。
“这么简单？你的目的是什么？”
沈果果：“自然是扬名。”
她说的无比坦然。
李大料理师那边的人，以及张凯，一起张大嘴巴，可以塞得下一颗鸡蛋。
马文才也惊呆了。
就...就这么正大光明踩着李大料理师，好吗？
沈果果：当然好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再说了，她又不会输。
李大料理师故作犹豫，“离开风土城，是不是太严重了？”
立刻有人跟着说，“哼，只会说大话浪费咱们基地的资源，这样的人，风土城越少越好。”
“就是，您就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啊！”
“你给过她机会，她不中用啊！”
“别答应她，万一她下毒呢？”
对上沈果果志在必得的夸张笑意，李大料理师眉头一皱，“哎，说什么下毒不下毒的，毒药也不是那么好弄的。”
“也罢，就当陪晚辈们玩玩了。”
要是能兵不血刃，把这个年轻人赶出风土城，也不错。
从对方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那要是李大料理师尝不出是什么东西呢？”沈果果笑着发问。
“呵，真当自己是跟葱，李大料理师处理过的异兽比你喝的营养剂都多。”
“就是，算个什么东西，还敢设想李大料理师输！”
“不可能尝不出，”虽然对方刀法进步很快，但看年龄就知道不大，这个年纪能吃过多少异兽？李大料理师无比自信。
“那万一，就是没尝出来呢？”
沈果果想的很明白，此时不踩何时踩？
成功，都是站在伟人的肩膀上的呢！
她就踩着李大料理师给自己还未开张的美食店扬名，对方又能怎么样？
无非就是明的和暗的。
明的她不怕，玩转法律规则是一个大学生必备技能。
至于暗的么...
“任凭你处置。”
“nonono....不不不，你可别那么说，”沈果果才不上他的当，到时候她赢了，再当场提要求，怕就变成反面宣传了。
“如果李大料理师输了，就给我10万星币吧。”
所有人都惊掉下巴。
都是同一个表情：就那么缺钱吗？
马文才也不解，不赌点更有价值的吗？
沈果果：你们懂个屁，星币不够有价值吗？
李大料理师出手一次五千星币，十万也就是二十次，差不多是一个月的收入。
“十万？”李大料理师都笑了，是真的笑，不是之前那样的假笑，“可以。”
如果对方如约滚出风土城，那省的自己找人出手，出手的费用还能省下来。
所以无论对方想要什么，他只要对方输就行了。
“好...要不要找治安巡逻员做个见证？”
沈果果唯一能想到的官方，就是治安巡逻员。
马文才：...不是咱家开的，别啊...
张凯：...当是你家开的呢！
李大料理师：无知！
众人：无耻！
霍涛：媳妇真棒！
李大料理师身后一个助理上前一步，“放肆，李大料理师一言九鼎，众人都是见证，你还是多思考一下，输了赌约离开风土城去哪里吧。”
沈果果甜甜一笑，“那就好，十五日之后，我会给李家送去消息。”
“到时候见！”
众人叹气。
多好看的小姑娘，就是心性不咋地！动不动就找巡逻员告状。
沈果果不管其他人的想法，拿起刀来开始拆解半扇猪肉。
先沿着脊骨最中间的位置，轻轻划一刀，把小里脊取出来，放在一旁。
“这是干嘛？”
“像是在切割乌金兽的肉。”
“我们平时不都是直接切块吃么，这样切开有什么不同？”
“呵，花里胡哨而已。”
沈果果扭头冲着马文才讲解，“这块肉叫小里脊，没有一丝肥肉，口感细腻，鲜嫩多汁，适合小炒，可以卖个好价钱。”
大概就是用小火炒？
众人都停下议论，被沈果果这番新鲜的言论吸引。
接着她灵巧撕开下方油膜，双手一用力，挤出一个巴掌大的猪腰。
和内脏放在一起，看也不看马文才，只是说了一句，“这东西大补，男人的最爱。”
在场都是久经人事的人，立刻明白沈果果这句话的意思。
在废土世界里，补药有，但非常非常非常贵，技术掌握在联邦基地手里。
在座各位有头有脸，一年也就搞来个两三颗。
听到‘男人的最爱...补药’，一个个都坐不住了，众人相视一眼，眼神里都是蠢蠢欲动。
没人留意到李大料理师脸色微微沉了下去。
沈果果伸手拍了拍正中间的猪板油，这里是猪肚子两侧，猪板油最肥美地方。
“呐，这块就是纯肥肉，营养丰富，建议不要单吃，会发胖。”
“知道了。”
马文才现在懂了沈果果的意思，乌金兽如果各个部位拆开卖，至少比之前那种卖法，多出不少钱来。
白花花的猪板油被整块切下，看得沈果果都有点嘴馋。

其他人吃乌金兽，都是整块切着吃，吃到哪里算哪里，哪里有如此细致过？
可眼下看沈果果那姿势，有模有样的，竟然有点心动。
“哼，怎么吃不是吃，难道分开吃会更好吃？”有人不屑。
“当然，会更好吃。”沈果果低头干活回敬一句，手里动作不停。
而且还会更贵嗷~
“哼，花里胡哨！”
沈果果抬眼看了那人一眼，放下刀。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动手？”那人讥笑一声。
沈果果收回眼神，双手用力，把整块猪板油撕下来放在一旁，目测至少有十斤。
猪板油下面的位置，就是五花肉了。
五花肉的用途可多了，可惜这些人听不懂，不过五花肉要等到最后的时候再切。
拿起刀沿着排骨最后一根的位置，在脊骨处砍断，这样半扇猪肉操作起来会更灵活，而且可以得到一根完整的脊骨。
左手提起一只后腿，右手持刀在腿根处旋转一圈划到底。
一只猪腿被她完整的切割下来。
“哦！”有人发出一声惊叹。
不约而同想到在指挥中心书里记载的一句旧时代语言：庖丁解牛。
他们都是风土城的权贵，比下层人接触过更多历史。
他们没见过牛，但那个意思还是理解了的。
原本以为李大料理师已经是顶尖的存在了，没想到这小姑娘...有两把刷子啊！
有人偷偷看了一眼李大料理师，见对方还是微笑着，才暗暗松口气，已经开始后悔今天来赴约了。
沈果果已经开始取后腿筒骨了，把后腿盖板肉划开，再把苹果肉划开，一刀下去，猪腿关节分离。
“这边的肉适合炖汤，煮着吃。”
沈果果指着猪腿骨说。
马文才点点头，“果果，没想到小小的乌金兽肉竟然有如此多的讲究。”
他身后的队友也跟着点头如捣蒜，表示记住了。
接着，沈果果把刀横过来，沿着脊骨边缘，取下整根猪脊骨，甩在操作台上。
所有人都没有见过完整的乌金兽脊骨。
就像影像资料里的那种上古神兽一般，盘踞在那里。
大家都愣住了。
“这脊骨也适合炖汤，和猪...乌金兽腿骨不同，腿骨炖起来是吃肉，这脊骨主要是喝汤，汤汁鲜甜，还有降火养神的功效。”
她要把该说的都说了，这里的人在这方面什么都不懂，但凡她少说一句，这价值就少一分。
还可以为自己的美食店做铺垫。
等以后自己开店了，她才懒得教学呢。
这...
提到养神，权贵们有人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