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这个东西想要生长，实在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要是能把这里的菌丝带回去，适当培养培养，看看能不能长出可食用的蘑菇来。
很快，带着骨头的嵩山君肉就被摆上桌。
大家一边烤肉，一边喝茶，沈果果还打开两壶酒，除了红月，大家都喝了几杯。
后面没有追兵，前路没有障碍，大家心情无比轻松。
聊到开怀处，猴子石追着沈果果问，“果果，有没有什么高级骂人的话？”
“骂人的话？还要高级？”
沈果果一脸疑惑看着他，“你想骂谁直接骂不行么？”
“嗨，你不知道，我之前在风土城，是真的不受待见，在学堂里大家都喜欢欺负我，因为我是个普通人。”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是城主助理，还和你们出来长了见识。”
“我是普通人又怎么了？这次回去，他们要骂我，我就骂回去！”
傲白扭头看着他，“那他们要是打你呢？”
“嘿嘿，那不是有你么，你可以帮我打回去！”
“想得美！”
沈果果想了一下，“还真有一个。”
“快说说。”
提到骂人，瓦力也侧着大脑听认真听着。
沈果果轻咳一声，“我本来是个好人，心怀天下，拥有一颗善心，以及一颗恶心。”
“但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只剩下的善心了。”
这不想骂人的啊？
大家都看着沈果果。
沈果果吃了一口肉，继续道，“因为我恶心死了。”
啊？哈哈哈哈！
反应过来后，大家齐齐拍手大笑。
霍涛又给沈果果手里塞了一串烤肉，“说到学堂，我们还欠着学堂好几节课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估计鲁音大人快要烦死城主了吧，”猴子石幸灾乐祸中。
鲁音，就是学堂的负责人。
他说的没错。
此时鲁音就把齐东方堵在了指挥中心的办公室。
“大人，沈果果他们到底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这学生都招好了，可都快三个月了，愣是没开课！”
齐东方：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啊...

第415章 霍涛掉洞里了！
第二天，沈果果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开车带人去查看对面河岸上的荧光小菇。
她、霍涛，小瓦力和傲白，一共四人
其他人等在营地，有马文才和屈付守护，十分安全。
猴子石举着望远镜，一刻不松懈，盯着沈果果一行人。
荧光小菇在夜晚很容易找到位置，而白天，可没那么好找。
傲白在岸上琢磨半天，指了个地方，“大概就在那一带。”
荧光小菇的位置半高不高，就在河床中间。
大灾变后，即使是长江，水面也下降不少，河床大概有二十米的高度。
下面是看似平静的河面。
这边是南河南，不如北边河岸那样，下面没有人可以踏足的地方，也没有缓冲地带，要是掉下去，直接就落入水中了。
在渡黄河时，大家对水中异兽没有概念，丝毫不害怕。
可现在，沈果果觉得，还是要小心一些。
傲白此时脸色也没有多好看。
昨晚和马文才摘荧光小菇时，天黑视线差，二人看不到河面，并不害怕。
此时看清楚现场情况，才觉得昨晚确实命挺大。
“算了，不要了，走吧，”沈果果果断决定，什么荧光小菇，算逑了。
霍涛探头看下去，“别担心，只是看着危险，其实没什么的，你要是再不放心，把铰链放下去。”
傲白和马文才的身手都没问题，霍涛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沈果果把车倒停到合适的位置，瓦力把铰链放下去，五十米的铰链足够长。
霍涛单手单手抓着铰链，还叮嘱沈果果，“你不要靠岸太近了，小白，保护好果果。”
“嗯，霍大哥放心。”
接着，霍涛一跃而下。
沈果果还是有点担心，想要探头看几眼，被傲白拉了回来。
而对岸的猴子石，唰的一下，脸就白了。
嗖的站起身，放下望远镜，颤抖着嘴唇看向马文才和屈付，“霍大哥出事了...”
马文才也嗖的站起身，“怎么了？”
“我...我看到霍大哥落到河床中间，然后河床突然破了一个洞，他就掉进去了。”
马文才抢过望远镜看过去，果然，果然在河床上看到一个黑漆漆的洞。
岸上沈果果和傲白还有瓦力，还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以她们的角度，看不到。
“不要慌，”屈付立刻站起来，吩咐机器人们，“留一半看守营地，另外一半去对岸。”
滴滴滴。
机器人们迅速行动。
“小石头，去拿果果平日救命用的包裹。”
“是。”
“先别给果果发消息，免得她乱了阵脚。”
“好。”
很快，屈付带着红月，马文才带着猴子石，加上一行机器人，从桥上奔袭过来。
【滴，姐姐！】
瓦力叫了沈果果一声。
沈果果抬头，看到桥上正在朝这边狂奔的队伍，她就意识到，出事了。
“快，把铰链拽上来。”
瓦力甩开胳膊，疯狂转动铰链架子的把手。
沈果果还是觉得太慢了，直接上手，想把铰链拽上来。
马文才屈付等人到的时候，铰链也被拽了上来。
没有霍涛。
“霍涛！”
沈果果趴在岸边大喊一声，没有任何回应。
她只觉得天快要塌了。
“果果，你冷静点，”屈付出声，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沈果果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开口，“好...我没事...霍涛一定等着我去救他，我不能有事...”
沈果果憋回眼泪。
猴子石主动把刚刚看到的场景交代清楚。
“果果，我下去看看，你别着急，昨天我和小白下去的时候，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马文才让瓦力把铰链放下去。
沈果果擦了擦眼泪，“马大哥，不要多想，和你们无关。”
“我，马大哥，瓦力，我们三个下去，再带五台机器人。”
傲白急着开口，“果果，我也去。”
沈果果摇头，“岸上也不一定安全，你和屈老留在上面，保护猴子石和红月，而且还要保护汽车。”
她给霍涛发了手环消息，没有任何回应。
“要不就是霍涛无法发消息，要不就是下面会屏蔽消息。”
“无论哪种情况，你们都要等，如果需要你们下去，我会让机器人上来喊你们。”
沈果果抓紧安排，接过猴子石递来的小布包，还有枪和太阳能照明灯。
“打火机也给我。”
猴子石摸出打火机，交到沈果果手上。
马文才转向众人，“放心，就算拼了命，我也会把果果和霍涛安全带回来的。”
沈果果趴在马文才背上，二人顺着铰链率先下去。
瓦力带着五台机器人跟着下去。
此时，大黄带着小咪从远处滚来，是真的滚。
它应该是感知到这里出事，顾不得在荒原撒欢，带着小咪滚了回来。
可河床这样的地方，大黄作为大型异兽，根本无法下去。
“小咪，靠你了！”
猴子石摸了几把灰蓝色的猫咪。
喵喵喵！
小咪叫了几声，跟着跳下河床，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岸上等待的每一秒，都十分煎熬。
红月摸了摸肚子，靠坐在车边。
“那两个孩子，有本事，也有福气，我们不要慌，专心等着。”
其他人用力点点头。
猴子石捏了捏望远镜，“小白，和我去桥上吧，从桥上看得清楚。”
“好。”
“等下，你们带两台机器人，注意异兽，”屈付叮嘱道。
傲白带着猴子石，还有两天机器人来到大桥上，这个角度，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到河床的情况。
沈果果和马文才已经顺着铰链，落到那个洞口附近。
这里的峭壁和地面，几乎是九十度，很难站立。
沈果果不敢松手。
小咪跟着过来，趴在洞口咪咪咪叫了几声。
沈果果认真听了一下，有回音，但是也多。
“马大哥，撕一截你的衣服给我。”
“好，”马文才二话不说，单手扯着上衣下摆，直接撕了一大截。
沈果果一手抓着马文才的后背，一手摁下打火机，点燃布料。
“扔进去。”
马文才把燃烧的布料扔进洞口。
火光一闪一闪落下，二人借着火光向内看去。
差不多三五秒的时间，火光似乎落在地上，又过了三五秒后彻底熄灭。
“还好，里面有氧气。”
“瓦力，告诉兄弟们，我们要进入洞口了。”
【滴，是。】
它的消息传递给岸上的机器人，机器人再转达给屈付几人。

马文才把铰链顺着洞口放进去，他带着沈果果一点点滑下去。
一分钟后，二人顺利落地，沈果果第一时间打开照明灯。
瓦力和五台机器人也跟着落地，他们有夜视功能，不需要照明灯，一落地就拔枪，四处警戒起来。
有了灯光，沈果果才看清周围情况。
这里是一片错综复杂的地下溶洞。
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也不知道大灾变之前是否被开发过。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沈果果一行人应该是这个溶洞在废土世界迎来的第一批客人。
昏暗的光线照射过那些低垂的钟乳石和裂缝，它们像古堡中的吊灯一样悬挂着，空气里泛着潮气。
偶尔还有滴滴答答的水声。
岩壁透露着岁月沧桑，灯光下五彩斑斓的矿物质结晶一闪一闪的，马文才只看一眼，就头晕。
“要小心，这里可能有生物。”
沈果果轻声提醒大家。
她试着给霍涛发消息，石沉大海，没有回信。
“霍涛？”
她适当提高声音。
霍涛...霍涛...霍涛...
回声从四面八方传回来，让人迷惑。
马文才转头安慰她，“看样子，是霍涛落在河床上力度太大，才掉了进来。”
“这里没有他的身影，也没有血迹，他人肯定还活着。”
“嗯，我们找找看，大家不要分散，”沈果果此时也稍微放心一些。
瓦力打头阵，马文才和沈果果跟着，其他机器人紧随其后。
大家穿梭在这个光怪陆离的空间里，瓦力低声和沈果果说，【滴，姐姐，我想到一个电影。】
电影...瓦力你可真高级，比很多废土世界的人类都高级。
“什么电影？”
【滴，穿越地心，姐姐，姐夫会不会穿越地心？】
“你想多了，这点深度还够不着地心。”
【滴，哦。】
【滴，小心！】瓦力突然提高声音。
因为前方突然出现一条暗河。
黑暗中，瓦力可以视物，可也没有在白天看得清楚，是以大家快要走到，才发现这条河。
几人堪堪停住脚步。
沈果果上前一步查看。
这里的水无比清澈，不像风土城那边，浑浊黄水，也不像大海里那样五彩斑斓倒了汽油似的。
沈果果很久没有见到这么纯净的水了。
只看一眼，她就断定，毕竟，她是见过正常水源的人。
她伸手触摸像农夫山泉一样清澈的水流，。
“果果，小心一些。”马文才出声提醒她。
“没事，马大哥，这水很正常，”虽然很冰，但只是摸了一下，就能感到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在打开。
等找到霍涛以后，一定要探查一下这个水源。
这条河虽然宽，但抬眼看去，前方已经没有路了。
“原路返回，去下一条路。”
霍涛还等着自己呢。
第二条路比第一条溶洞行路更加艰难一些，走了不到五分钟，峭壁突然变得狭窄，人类体型无法通过。
此路不通，下一条。
每探查一条路，沈果果就回到原地做个标记。
同时，还时不时给霍涛发一条手环消息，只不过都没有回音。
不知不觉，一行人已经在下面行走三个多小时了，沈果果和马文才吃了两只营养剂后，继续探查。
“哈，霍兄不会是在最后一条岔路里面吧？”
马文才歪头看着沈果果在地上做标记。
“那我们就从最后那条路开始探查，”随着剩下的路越来越少，沈果果反而信心加大了。
那些路里都没有霍涛的身影，那就证明，距离找到他更近一步。
下面这条溶洞，走了十来分钟，沈果果耳边就有一阵耳鸣声。
马文才也捂住耳朵，“怎么回事？”
“不好，快蹲下！”
沈果果立刻熄灭照明灯，捂着头蹲下，把小咪抓起来抱在怀里。
马文才和机器人们也赶紧捂着头蹲下。
哗啦啦——
铺天盖地的黑色蝙蝠如潮水一般，从洞穴深处飞出来。
略过几人头顶。
机器人身形高大，大脑袋被几只蝙蝠抓了几下。
刺耳的磨爪子声，让沈果果差点吐出来。
等蝙蝠群飞远了，马文才才敢露头，“那是什么啊？”
“是蝙蝠，而且...”
沈果果前世种大棚，有一次就闯进一只蝙蝠，她还是打了119才把那玩意抓走。
毕竟听说那东西携带的病毒极多。
刚刚这个规模的蝙蝠群，随便给她和马文才来一下，二人怕是要挂了。
“而且什么？”马文才追问。
“而且，没有变异。”
“啊？”
马文才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沈果果按开照明灯，指了指方向，示意大家继续走，边走边解释，“异兽之所以称为异兽，是和大灾变之前相比。”
“它们因为辐射，为了适应环境，产生了变异。”
马文才点头，他知道这个，学堂的时候老师讲过，要不也不至于很多异兽和资料对不上号。
只能对号更远古的资料。
“但，刚刚的蝙蝠，是没有变异的蝙蝠。”
到目前为止，沈果果只见过小咪一只外形上没有变异的动物，而小咪的能力却是治愈。
这么多蝙蝠，沈果果更倾向于它们没有变异。
这里的水没有被污染，溶洞蝙蝠没有变异...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
几人身后突然传来空气嗡鸣声，大家对这种声音和震动都不陌生，这是太阳能空气枪的声音。
“霍涛！”
沈果果提着灯，立刻转身，朝着来时路往回跑。
马文才反应过来，抓起小咪，也跟着往回撤，“走！”
机器人们有条不紊后撤。
沈果果气喘吁吁回到洞口下方时，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双手持枪，抬头看着洞口。
“霍涛。”
她轻轻叫了一声。
霍涛转过头来看着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沈果果面前，用力把人抱在怀里。
“你怎么下来了？”
“你不见了，我肯定会亲自来找你的，”沈果果在他怀里蹭了蹭。
感觉自己的心这才重新开始跳动。
马文才和机器人们也跟着赶到。
“小涛，你没事太好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让大家担心了。”
霍涛有点不好意思，“我以为河床很安全，下来的时候太过用力了，没想到就掉了下来。”
“我发手环消息也发不出去，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我掉进来。”
“我就自己探查。”
“刚回来时，发现地上做的记号，我本想在这里等着你们，没想到一群异兽飞了过来。”
他说的异兽，就是那群蝙蝠。
异兽袭击，他肯定要反抗，于是开了枪，也是这枪声吸引了沈果果回来。
“那些蝙蝠呢？就是那些鸟？”
沈果果四下查看。
霍涛抬手指了指头顶的大洞，“飞走了。”
那就祝蝙蝠们好运了，外面可是变异世界。
霍涛抓住从洞口顺进来的铰链晃了几下，“走吧，我们回去。”
沈果果却转头看向那些错综复杂的溶洞，“你上去和大家报个平安，再回来，我们花一点时间探查一下这里。”
有时候直觉很重要，但直觉比不过她的洞察力。
她想探查这里究竟有什么。
“好，那你们在这里等我。”
霍涛双手抓着铰链，胳膊发力，直接顺着铰链爬了上去。
岸上屈付几人，等的焦急。
猴子石和傲白马上就要沉不住气了，傲白打跑几波过桥的异兽之后，抓着猴子石回到车边。
“要不我下去看看吧。”
红月把她按住，“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再等等。”
“平日里几个小时一晃就过，可我现在觉得，这四个小时，就和四天，不，四十天一样漫长。”
屈付背着手，看着岸下平静的河水，“再等一个小时，没有消息我下去看看。”
正说着，铰链动了几下。
“有了！”
几人立刻趴在岸边，屈付护着红月，“你别太靠前。”
“果果！”
“霍涛！”
“马大哥！瓦力！”猴子石扯开嗓子大喊。
还不见人影，众人一脸希冀死死盯着铰链下方。
慢慢的，一个高大身影攀着铰链出现在河岸下方，快速向上移动。
“小涛！”
“霍大哥！”
人们长长松了一口气。
霍涛跳上岸之后，带着愧疚对上大家的眼神，“让你们担心了。”
“霍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没事就好，刚刚飞出一群黑鸟，我们都可担心了。”
猴子石话落，大家跟着点头。
屈付和红月上下打量着他，见他也没有受伤，就放心了。
傲白探着头继续朝下方看去，“果果他们怎么不上来？”
霍涛回头看了一眼河面，“果果说下面的叫大洞叫做溶洞，她要花点时间探查一下，让我上来报平安。”
一听有探险，猴子石和傲白蠢蠢欲动。
年轻人哪里经得住这种诱惑。
屈付摆摆手，“既然没事，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去吧，上面有我看着不用担心。”
猴子石嗷嗷嗷叫着，“小白，小白，快，带我下去！”
傲白双手环抱，一脸高冷，“求我。”
“求求你！”
霍涛：...尊严呢？
屈付转头按着红月，“你有什么想让我做的吗？”
红月懵懂看着他。
屈付继续道，“我求你呗。”
霍涛，“我先下去，你们小心点，对了，多带几个灯。”
很快，等在洞里的沈果果就看到霍涛拎着太阳能灯先下来，猴子石和傲白挂着两个灯跟着下来。
“果果，人多力量大，嘿嘿！”
现在霍涛安全无虞，沈果果轻松多了，对探查地底溶洞生出更多兴趣来。
几条路，有的被她探查过，有的被霍涛走过，只剩下最中间一个洞口。
“里面到底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一定要令行禁止，不要单独行动，做任何行动之前都要问我。”
“知道了吗？”
知道了！
除了霍涛，其他几人齐声应下。
霍涛则一手提灯，一手握住沈果果的手。
照例是瓦力打头阵，霍涛和沈果果，然后是傲白和猴子石，马文才跟在四人后面。
看着猴子石紧紧抓住傲白的衣袖，透过衣袖又看到霍涛和沈果果紧握的手。
马文才后知后觉，一拍脑门。
狗日的！
他又成了大灯泡！比基地指挥中心那个探照灯都要亮！
刚刚应该让屈老和红月来的。
自己在上面等着，独守空房都比这强...
这条溶洞刚进入的时候，和其他溶洞差不多。
猴子石和傲白第一次见溶洞，好奇的东张西望，“果果，我可以摸摸它吗？”
猴子石指着旁边高高垂下的钟乳石。
雪白雪白的，看着就招人喜欢。
“摸吧，别站那下面，小心被砸了。”
一行人停下，给猴子石时间去摸钟乳石。
猴子石跨步过去，小心翼翼抬手，摸了摸小头朝下的钟乳石。
“口感，啊呸，手感真好，马大哥，你来摸摸。”
那么尖，要是掉下来，脚丫子都得被洞穿，一块石头有什么好摸的。
马文才往远站了站，“嘁，能有多好？我才不摸，”
猴子石单手摸不过瘾，开始双手摸石头，“哎哎哎，不摸不知道，和小白的手一样滑。”
众人：？？？？
“不是，你们什么时候摸手了？”马文才小声发问。
傲白一怔，抬脚踹到猴子石屁股上，“你再说一句试试！”
猴子石一个趔趄，扑到钟乳石上。
不偏不倚，直接撞断了这颗钟乳石，不高的洞顶一阵晃动。
“小心！”
沈果果出声提醒，立刻被霍涛护在怀里。
正在钟乳石下方的猴子石，被傲白抓住脚踝直接拽到一旁。
痛痛痛！
马文才和机器人们也赶紧躲开。
谁能想，洞顶和多米诺骨牌似的，一开始只是拳头大的窟窿，噼里啪啦，猝不及防之下变成一间屋那么大的大窟窿。
组组落了好几分钟后，场面才稳住。
猴子石都要哭了，“果果，我不是故意的，呜呜...”
“我的手流血了。”
猴子石右手擦伤，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小咪从马文才头上跳下去，来到猴子石身边，跳到他胳膊上，伸出粉色小舌头，呲溜呲溜舔了起来。
“我看看，伤哪里了？”
傲白探过头来，就看到她刚刚愈合的伤口。
猴子石：...

猴子石委屈巴巴的。
傲白瞪了他一眼，“我又不傻，你没受伤的话，小咪怎么可能舔你，你那么臭。”
“谁让你手欠乱摸。”
“果果都说了可以摸...”
二人抬头看着洞顶开的大洞。
在沈果果看来，就像二层楼地板破了个洞，里面别有洞天。
“霍涛，你先上去看看，注意安全。”
“但是别走远了，手环没信号。”
“嗯。”
二楼比较脆弱，霍涛找了个合适的地点，踩着跃了上去。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马文才皱起眉，“果果，要不我去看看？”
“不用。”
沈果果相信霍涛，之前掉到洞里来那是他没防备，现在去探查，肯定没问题。
果然，二人话落，就听到哒哒哒的脚步声。
霍涛从洞口跳下来，“果果。”
“嗯？上面怎么样？”
沈果果对上霍涛无比明亮的双眼，也跟着眼神一亮，“上面有好东西？”
“是什么？”
霍涛摇摇头，“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好东西。”
“那咱们快去看看呀！”一听有好东西，猴子石就兴奋起来。
之前去废墟，沈果果捡了几个高级打火机后，猴子石就对寻宝无比热爱。
不爱基地繁华，就在废墟捡垃圾。
霍涛抱着沈果果跳上去，马文才和瓦力也跳上去。
猴子石看了一眼傲白，“我不要抱的，大男人，太丢人了...呃...别别别！”
傲白抓着猴子石的后衣领子，把人拽了上去。
上面和下面是完全不同的场景，大灯照过去，还算宽阔。
如果说下面是九曲回肠，上面就是顶层大厅。
灯光下，那些残留的矿物质反射着五彩斑斓的光，令人迷幻。
“这怎么走？”马文才傻眼了。
人就是这样，一条条通道放在那里，反而有了方向。
如此敞亮，反而不知道怎么走了。
“我算是知道小涛你为什么去这么久了。”
霍涛抬起灯，晃了晃一个方向，“去那边！”
沈果果用力踩了一下地面，“大家小心一些，这里地面下方不知道是不是钟乳石。”
“不要一起踩在同一个地方，避免塌陷。”
“好。”
大家岔开距离，朝着霍涛说的方向前进。
走了好一会儿，在这种环境下，极容易失去方向感和时间感。
要不是有手环时间，大家都记不得时间了。
“快到了。”
很快，众人眼前一亮，还有一片绿意。
“什么东西？”马文才揉揉眼睛，“我们不是在洞里吗？怎么会有光？”
沈果果也惊呆了。
没错，是光。
不是白天废土世界的那种光，而是真正的阳光。
沈果果回神之后四下查看，确定不是什么海市蜃楼或者反射光。
阳光大概有三十来平米，下面绿油油的长得不知道是什么。
“大家小心一些。”
沈果果牵着霍涛的手，一步一步走向那片光。
伸手沁入那片光里。
久违的光，真正的光。
其他人跟上来，围成一排，也学着她的样子，去触摸那虚无的光。
瓦力也抬起机械臂。
小咪也伸出一只爪子。
“果果，好暖和啊，”猴子石率先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沈果果抬起头，她想看看到底哪里来的光。
接着，她就看到头顶是个大洞，从洞口可以看到一片蓝天，虽然没有看到太阳，但是这光不会骗人。
还有阳光！
“不是，果果，这是洞口还是头顶还是什么呀？”
沈果果沉默足足一分钟，轻声道，“那是天空。”
“啊？”
“天空？天空不应该是灰色的吗？实在不行是黄色的！怎么是蓝色的？”
沈果果抬手放在眼睛上，遮住那片光，“天，本来就是蓝色的。”
再低头看一眼，那绿油油的，是一片旱稻。
沉甸甸的果实颗粒饱满，把稻子压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