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天道心声后,修仙界被玩坏了—— by听风絮
听风絮  发于:2024年0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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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万剑宗顺乾宗和承天宗的弟子们,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
而归元宗宗主宁徽则是早早地等在了宗门口,看到飞舟后,他赶紧迎了上去,对着各位宗主打起了招呼:
“各位宗主远道而来,我这就带各位宗主前去住所休整。”
“宁宗主客气了。”万剑宗宗主在面对外人外事上向来都是有一说一,直来直往的性格,他一落地便沉声道,“不知梦琅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听到他的话后,宁徽威严到稍显刻板的脸上满是痛惜,他有些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祁宗主所有不知,江梦琅盗用宗门至宝修炼的事情,证据确凿,更是有无数弟子亲眼见证了他的所做作为……”
万剑宗宗主没有等他说完,便皱着眉头一脸笃定道:“不可能!”
“说不定是其中有小人作祟!”
宁徽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在听闻此事时,也是这般想法。”
说完后,他看着所有宗主,叹息道:“各位宗主还是听我讲一讲事情的缘由。”
五十年前,他便将刚刚结丹的江梦琅作为了下一任的宗主培养,所以也带着他接触了归元宗至宝——离火仙晶。
仙晶乃是镇守宗门以及周围城池的仙品至宝,真是因为有它的存在,归元宗以及周围城池才会平安祥和,五谷丰登。
可是三十年前,宗门周围忽然出现了一些之前从未有过的天灾,干旱、水灾、火灾……
他本来以为这或许只是意外,没有想到有一日,他忽然在自己大弟子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仙晶的气息。
后来,他多次查证,发现了表面灵气充足的离火仙晶,其实内在已经千疮百孔。
而仙晶受到损伤的时间,恰好和江梦琅修为暴涨的时间重合。
听到这里的顺乾宗宗主眉头微皱,忍不住开口道:“这确实让人怀疑,不过谨以此点,恐怕不太好定罪吧?”
宁徽摇了摇头,继续道:
“自然不仅如此,我还在江梦琅体内发现了他体内的灵气,和仙晶有一部分重合。”
若只是和宗门弟子一同修炼,最多沾染些许的仙晶气息罢了,能和仙晶灵气重合,这说明他至少和仙晶密切接触过数十年。
到最后,他转过头,看着归元宗的方向,声音疲惫:“在困住江梦琅后,无数弟子见到一颗带着仙晶灵气的灵晶从他储物袋中落了出来。”
听到这里,即使再相信江梦琅的人品,万剑宗宗主也闭上了嘴,没有开口质疑。
他本以为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又或者是有人栽赃陷害。
可是……
这实在是人证物证太过确凿,而江梦琅又是唯一的得利者。
让人想为他开脱,都无从下手。
几位宗主对视了一眼后,天机门主心中仍旧存着一丝疑虑,不过疑虑已经从刚开始知晓这件事时小了许多。
他声音带着一丝犹疑:“那江梦琅如今真的已经……修为尽废?”
宁徽叹了一口气,一副依旧对自己大弟子有着些许疼惜的无奈表情:“门主你可知离火仙晶受损后,有多少城池遇到天灾,又有多少修士和城民葬身其中。”
“江梦琅是我最疼爱的弟子,我又如何舍得……”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目光重新恢复了坚定和威严:“我是归元宗的宗主,我必须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众人一边往归元宗走去,一边稍显沉默的听着。
这个时候,承天宗宗主看到归元宗弟子们去往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知这些弟子……”
宁徽神色复杂:“他们这是去江梦琅服刑的地方。”
“归元宗内也有不少人的亲眷……逝于天灾。”
荆棘木上,一个身影被绑在那里,荆棘木上的荆棘刺进他的身体,一滴一滴带着灵气的血液落在地上,已经将四周侵染成了血色。
他低着头,没有任何人能窥见他的神色,只能看到他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薄唇。
周围,所有的弟子都是一脸愤恨。
一个男弟子更是狠狠把手中的石块儿砸到了他的头上:“你这个恶心的罪人!”
有人看到他的动作后,声音嘲讽道:“我记得江梦琅可是帮过你不少次吧?”
这个弟子赶紧和他撇清关系:“那不过是他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伪善而已!”
他一点都不提当初江梦琅得知他被内门弟子欺负后,如何为他与有家世的内门弟子为敌的事情,只是一脸恶狠狠道:
“再说了,当初……当初他是故意看着我被人欺负那么久,才假惺惺的来帮我,还害得人尽皆知,不就是想要一个好名声么?!”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了另一个被江梦琅帮助过的人:“李彩,你说是吧?”
李彩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江梦琅一眼,她回复的声音虽小,却足够每一个人听到:“是。”
在这里,曾经有无数弟子被江梦琅帮助过,可是这个时候,这些人不是沉默,就是对江梦琅怒目而视。
围在周围的弟子,也有不少是江梦琅的仇人,有个被他教训过的内门弟子一脸阴狠道:
“谁知道他还利用大师兄的名号做过什么坏事?”
“要我说,宗主还是太宽容了,就应该直接带他去游街,让所有的城民们好好出口气!”
“师兄说的对!”
“要不我们去向宗主请命吧?”
不管这些人说什么,做什么,江梦琅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所有的喜怒哀乐,好像都已经被剥夺了一般。
这个时候,众位宗主也看到了江梦琅如今的模样,每个人眼中的情绪都格外复杂:
这曾经的天之骄子,为何会……
众位弟子看到他们后,赶紧闭上了嘴,恭恭敬敬地行礼。
此时,苏璃也终于安抚好了一直围在她身边的三个人,腾出空来吃瓜。
她看着天道之书上的文字,啧啧有声道:
【让我看看这个江梦琅到底做了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宁徽的脚步蓦然一僵:
不是说天外来声最喜欢大能的风月往事么?!
他怕天外来声来这里捣乱,还专门让人在归元城附近弄出了无数有关爱恨情仇的动静。
为什么她放着那些辛密不听,偏偏来了这里?!
就在他心绪慌乱,勉强控制住脸上表情的时候,天外来声继续道:
【啧啧,江梦琅怎么能这么惨~~】
【谁能想到,平日里看着威严公正,对他慈爱非常的师父,才是把他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呢。】
【动用宗门至宝离火仙晶修炼的,明明是归元宗宗主宁徽!】

居然是归元宗宗主宁徽监守自盗, 嫁祸给弟子?!
一方面是信任天外来声,另一方面是对江梦琅品性的了解,所以几位宗主只是震惊了一瞬, 便皱着眉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宁徽。
宁宗主乃是归元宗一宗之主,权力地位甚高,本身修为也在合体期, 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情?
况且宁宗主在修仙界中,凭借着中上的天赋成为一宗之主, 风评品性更是引得无数人称赞……
他利用宗门至宝修炼许是一时误入歧途,可为何要嫁祸给自己的弟子?
修仙界中所有修士都知道, 江梦琅是归元宗的未来,宁徽身为宗主,难道想看着归元宗没落成一个修仙界中的普通宗门么?
在周围修为在金丹以上的归元宗弟子也听到了天外来声的话,他们和几位宗主的想法完全不同。
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不相信。
宗主可是归元宗的一宗之主,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一定是天外来声在污蔑宗主!
他们宁愿相信是江梦琅狼子野心,急于修炼才做出的恶事,也不愿相信一切是他们的宗主所为。
即使每个人都知道江梦琅的品性, 也有许多人受到过他的帮助,可是在这一刻,他们却都在心中期盼挪用宗门至宝修炼的人是江梦琅。
如果不是他,那他们这几天的所作所为……
有不少弟子白了脸色, 目光复杂的看向荆棘木上的江梦琅。
江梦琅依旧是几日前垂着头,没有任何反应的模样。
他的修为早已被废, 根本听不到天外来声, 或许就算他能听到, 也不会做出其他的反应。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对于他而言, 就像是一个只能清醒着面对的噩梦。
这场噩梦推翻了他几十年来所有的认知,好像曾经几十年来他一直的作为,像是笑话一般。
不管是一直以来慈父一般的师父宁徽,还是归元宗所有的弟子,一夜之间,都变成了他无比陌生的模样。
谁会相信,他身上所有的罪名,都是由自小抚养他长大,对他慈爱非常的师父亲手所赐?
他身上的那枚带着离火仙晶灵力的灵晶,是他的师父亲手放在他的掌心,说是有益修炼的至宝;他修行的所有功法,也都是他的师父一点一点‘倾心’教导;他出入离火仙晶所在的小天地,也是收到了师父的命令……
是他的师父步步筹谋,让他成为了挪用宗门至宝修炼的罪人。
即使是回想如此刻骨铭心之事,他的脸上也依旧没有任何的波动。
此刻的他,好像早已经万念俱灰到接受了他所有的结局。
总归他已经是一个废人,根本不会有任何人相信他。
不过是一死罢了。
或许死亡对他而言才是解脱。
宁徽看着一直低着头的的江梦琅,眼中慌乱之余夹杂着一丝深不见底的阴狠:
早知道天外来声也会来这里,他当初就应该直接就杀了江梦琅!
他感受着落在他身上的无数视线,双手紧紧地攥起,就连身上都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逼自己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转过身刚想对着众人解释,就听到天外来声继续道:
【我说为什么所有人都会觉得是江梦琅盗用宗门至宝进行修炼……】
【原来是宁徽一点一点地给江梦琅下套。】
【先是给他了自由出入离火仙晶所在小天地的法器,后来又专门给了他一块儿带着仙晶灵气的灵宝修炼,也是他教给他的那些修炼方法……】
【是啊,江梦琅从小没有父母,是宁徽一点点将他抚养长大,教他修行,他就算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宁徽。】
【而宁徽就这样把离火仙晶小部分的灵气分给了江梦琅,而他则是一直用着离火仙晶绝大多数的灵气修炼……】
【然后把所有的锅都推到了江梦琅身上。】
听到这里,万剑宗宗主蓦然攥紧了双手,眼中再不只是震惊和疑惑,而是带上了滔天的怒火:
江梦琅视宁徽作父,可宁徽居然敢做出这种栽赃陷害之事,简直不堪为师!
承天宗宗主眼中也带着隐忍的怒意,他皱着眉头看向宁徽,一脸不能理解的表情:宁徽是疯了么,居然这样对待宗门内的天才?!
其他宗主在愤怒之余,心中也是同样的疑惑:
这种天才弟子,要是在他们宗门,他们绝对会把他当成绝世灵宝一般捧着,就连给什么历练也要再三斟酌,生怕他遇到他们掌控之外的危险。
可是宁徽不珍惜就算了,居然还想毁了他?!
天外来声显然也很好奇:
【这个江梦琅是得罪宁徽了么?居然让他使出这么恶毒的手段?】
【让我找找……】
宁徽胸口不断地起伏着,他再也忍不住出声道:“众位宗主们千万不要听信谗言……”
天外来声和他同时开口道:
【啧啧,宁徽这么对江梦琅,居然是因为他……太优秀了?!】
【天赋比宁徽好就算了,江梦琅还是修仙界中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在修仙界中的名声都比宁徽大上不少。】
【就连为人处世都比宁徽好上不少,归元宗遇到困境时,多亏了江梦琅力挽狂澜……】
【而归元宗的弟子遇到了问题,第一反应也是找江梦琅这个大师兄,而不是宁徽这个归元宗宗主~】
【看来宁徽都忘了江梦琅给他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了。】
【要是没有江梦琅,归元宗能依旧在第七宗门的位置上待着?】
看到这里的苏璃抬起头,看向江梦琅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
【摊上这么个小肚鸡肠还对自己能力没点数的师父,江梦琅是真惨啊。】
宁徽听着天外来声的话,脸上的愤怒甚至大过了慌乱:
明明他才是归元宗的宗主!
他才是带着归元宗走上第七宗门位置的人!!
为什么所有人甚至包括天外来声都觉得归元宗的今天都靠江梦琅?!
都是江梦琅的存在抢走了他的一切!
他的地位,他的名声,甚至是他的归元宗!!
他一时被久久压抑的嫉妒冲昏了头脑,想也不想地转过头,对着众人道:“这里日头大,我带诸位宗主去归明殿详谈。”
万剑宗宗主听到他的话后,再也没有忍住,一把拔出了身侧的本命剑,指向宁徽,一字一句道:
“宁宗主不妨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身上也会有离火仙晶的灵力?”
虽然他并没真的感受到,但是天外来声说宁徽用离火仙晶修炼,那必然不会出错!
想到这里,他手中的剑已然带上了一丝剑意。
宁徽蓦然回过了神,他心中慌乱无比,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死不承认道:
“祁宗主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万剑宗宗主冷冷一笑,直接一剑挥了上去,“一会儿宁宗主自然就明白了。”
宁徽感受着呼啸而来的剑气,只能仓惶地用灵气抵挡。
可是他的修为本就不如万剑宗宗主,更何况万剑宗宗主丝毫没有留手,招招都带着致命的剑气,只是几招下来,便被打的节节败退。
眼见万剑宗宗主的剑尖马上就要击穿他的喉咙,他下意识地用出了自己一直以来藏着的灵力。
带着离火仙晶气息的灵气和万剑宗宗主的剑气相撞……
“果然是离火仙晶!”万剑宗宗主再也没有留手,把全身的灵气凝聚到剑中,一击便将顿在原地的宁徽击飞出去,“你才是那个动用归元宗至宝修炼的罪魁祸首!”
就在他对着宁徽怒目而视时,天外来声的感叹声幽幽响起:
【这个万剑宗宗主自从万剑宗的问题解决后,真的变聪明了不少~~】
【真是一点都看不出之前被人骗了无数次呢~~】
万剑宗宗主拿着剑的手蓦然一僵,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一瞬间的古怪。
随即,他昂起头,若无其事地看向宁徽,继续道:
“宁宗主,你还有什么话说?”
顺乾宗宗主也站了出来,一脸肃然道:“宁宗主身上有关离火仙晶的灵力已然厚重到了如此地步,少说也用离火仙晶修炼了几十年。”
承天宗宗主想起刚才天外来声的话,一挥衣袖道:“如今看来,分明是宁宗主监守自盗,却偏偏把罪名都推到了无辜的弟子头上。”
合欢宗宗主深谙人性,看着依旧一副执迷不改的宁徽,只是淡淡地下了一个定论:“此等品性,不堪为一宗之主。”
听到他的话,宁徽脸上强装出来的镇定霎时破碎,他眼中带着一丝疯狂:“不堪为一宗之主?我明明就是归元宗的宗主!”
“归元宗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利用宗门灵宝修炼又如何?!”
说到这里,他眼中带着让人心惊的阴狠:
“至于江梦琅,我是他的师父,是我把他养到这么大,是我教给他如何修炼,他替我承担一点罪名,不是理所应当么?!”
“是我百密一疏,不应该让你们一同过来见证他的狼狈,当初我就应该直接杀了他!”
听到他非但没有悔改,反倒一脸理所应当的恶毒模样,所有宗主都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万剑宗宗主更是气得攥紧了拳头,想冲上去揍宁徽一顿。
就在这时,天外来声好像看够了戏一般,再次开口:
【啧啧,让我看看……】
【好家伙,宁徽用离火仙晶修炼了五十年,硬是只从合体初期修炼到了合体后期……】
【这栓头猪在离火仙晶旁边,修为也不止提升这些了吧?】
【就这天赋,也难怪会自卑到这种地步了~~】
“咳咳……”万剑宗宗主忍住笑意,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宁宗主对弟子下如此重手,莫不是因为嫉妒弟子的天赋?”
“我可是听闻宁宗主天赋不过平平啊。”
听到天外来声和万剑宗宗主的嘲讽后,宁徽气得双目通红,胸口不住起伏。
他的天赋一直是他最为在意和自卑的地方,如今被人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指出来,他只觉得全身的气血不断上涌,就连胸口的疼痛都被他忽视了。
他挣扎着坐起身,咬着牙道:“我天赋不好又如何,天赋极好的江梦琅还不是废在了我的手里!”
苏璃听到他的话,随手翻了一下天道之书,看到上面的文字后,她微不可查地皱起了眉头:
【宁徽是真狠啊。】
【他可不仅仅只是废了江梦琅的修为,他还挖了他的灵根和灵骨,碎了他的丹田,甚至还在他的识海中种上了数十颗牵魂钉。】
【这是下了死手啊!】
【江梦琅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听到这里的几位宗主猛地转过头,看向被绑在荆棘木上的江梦琅,眼中满是错愕和疼惜。
这可是修仙界几千年来最有天赋的少年之一啊!
怎么偏偏……
江梦琅听到了所有人的对话,也知晓如今已经真相大白,可是心中依旧没有任何波动。
他已经是一个命不久矣的废人,就算得到了清白又能如何。
如今的他不仅是身体,就连精神也已经被摧毁。
他就静静地低着头,沉默地等待自己死亡的到来。
这时的宁徽也听到了天外来声的话,脸上满是猖獗的笑意:“哈哈哈哈——”
“就算你们知道了我的作为又如何,就算你们杀了我又如何,反正我的好徒弟要为我陪葬!”
听到这里,许多归元宗弟子都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万剑宗宗主死死地盯着宁徽,气得双手不住颤抖:
居然只是因为嫉妒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弟子——
宁徽就是一个畜生!
顺乾宗和承天宗宗主脸上也满是怒意,就连不轻易动怒的佛子手上的佛珠也带上了一丝灵力。
站在一旁的合欢宗宗主转过头,皱着眉头看向伤痕累累的江梦琅:
那样的伤势,就连碎虚尊者来了都不一定能有办法。
除非有神迹,可是……
宁徽感受着所有人的目光,狂笑着看向江梦琅,一脸扭曲道:“为师的好徒弟啊,黄泉路上我们就一起走吧!”
“有你陪着,为师可是开心的紧啊!”
苏璃听到这里,一脸嫌弃地合上了识海中的天道之书。
她慢慢悠悠地走到了众人身前,看都没有看宁徽一眼,只是懒洋洋道:“谁说他要陪你一起死了?”
总归都救了那么多个了,也不差这一个。
想到这里,苏璃顶着众人错愕震惊茫然的目光,轻飘飘地来到了江梦琅被捆的台上。
她一只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声音懒散中带着一丝少有的认真:
“告诉我,你想陪他一起死么?”
如果他都不想活下去,那她做再多,也没有什么意义。
江梦琅根本没有想到有人会来到他的身边,他睁开双眼,露出了一双空洞的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双眼。
精衰力竭,朽木将枯。
如今的他身上,再也看不到当初那个一身风华、皎皎如月的少年身影。
他闭上了双眼,声音带着彻骨的倦意:“我还有选择么?”
他的未来,不是已经只剩下死亡二字了么?
苏璃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淡淡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不想活下来。”
江梦琅再次睁开眼,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身前人的模样。
一袭青衣,容貌清丽,气质悠远而宁静。
更让人在意的,是那双纯澈通透到仿佛能洗涤人心的眼睛。
看着这双眼睛,他本来空寂的内心忽然生出了一丝微弱的希冀,眼中也渐渐有光芒汇聚。
他不想死。
他张了张嘴,声音极轻,但却又格外坚定:“我想活。”
听到他的回复,苏璃眼中终于带上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放下抬着他下巴的手,声音悠闲道:
“不用担心,比你更惨的人我也不是没救过。”
“不就是失去了一个天灵根么?我再送你一个。”
她一只手点在他的眉心,一阵融合了法则之力的灵力从地底缓缓升起,就连本身作为刑具的荆棘木也褪掉了自己所有的利刺,轻柔而有力地支撑着他破旧不堪的身体。
随后,所有人都见证了江梦琅身上、神识上伤痕不断被修复的场景。
江梦琅的修为从之前修为被废的普通人,逐渐升到练气、筑基、金丹,最终停留在了他被废掉修为前的化神期。
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全都是一脸的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除了人群中的白子纭、沈长寒和林昭——
以及刚刚来到此处的……谢池渊。

是他们疯了, 还是修仙界疯了??
就算是碎虚强者,也只能接触、最多顺应法则而已,可是苏璃居然……直接无视了法则?
所有人一脸呆滞震撼地看着刑台上从容悠闲的身影:
明明她看起来不过是一个修为才堪堪练气的修士而已啊!
顺乾宗宗主深吸一口气, 勉强回过了神来:
虽说苏璃在顺乾宗时拿出了众多极高品阶的灵宝…那个时候他还以为她是哪个家族备受宠爱的子嗣,虽说有几分尊敬,但是却并没有太把她放在心上。
可如今……
他咽了咽口水, 有些颤抖地看向自己身侧的万剑宗宗主:他记得苏璃在万剑宗也待了一段时间……
万剑宗宗主脸上的表情比他还要惊恐和震撼:
他曾经听弟子说过沈长寒身上的剑骨,是被苏璃换回来的, 可是那也只是换回沈长寒本应有的剑骨而已。
虽然离奇,但是修仙界中也有不少尊者能够做到。
哪里像是现在这样, 居然无视规则重新赋予了江梦琅一个天灵根,甚至还让他的修为恢复到了被废之前??
这简直可以说是神迹!
几大宗主的表情都极为相似,就连平日中极为内敛的合欢宗宗主和佛子脸上的神情都带着凝重和错愕。
他们每个人在之前都或多或少的意识到了苏璃的不同,可是谁能想到她居然能……不同凡响到此种境地?!
这个时候,几位宗主回忆了一下自己记忆中的苏璃,又看了看台上的身影,每个人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难道苏璃是天道……的私生女?!
轰隆——
六道天雷整整齐齐地劈在了每个宗主的头顶。
六位宗主慌忙抵抗:
他们怎能如此揣度天道?!
怎么可能是私生女, 定是亲生……
轰隆隆——
比刚才更为粗壮的天雷再次劈下。
六位宗主艰难抵抗,心中仍带着有关苏璃身份的揣度:
莫非苏璃是……
轰隆隆隆——
五道天雷过后。
众人被劈的身上都冒气了黑烟。
别说有关苏璃的身份了,他们脑海中连苏璃两个字都不敢再同时出现。
苏璃听着身后的动静,根本没有回头看一眼。
天雷虽然受她控制, 但也有灵活劈人的权限。
她还以为是天雷感受到了她对归元宗隐隐的厌恶,才会自作主张。
所以她眼中没有多少意外, 依旧神情淡然地看着身前的人。
虽然江梦琅的身上依旧带着斑斑的血痕, 身上的衣着也狼狈不堪, 可是他的眼中却恢复了些许的光彩,整个人也有了之前的三分□□的风骨。
江梦琅感受着身体中磅礴的灵力, 整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迟钝地眨了眨眼睛。
身为化神修士,他如何不明白之前他受的伤有多重。
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才会绝望,才会麻木地接受死亡的到来。
可如今,他不仅灵根神识回复如初,甚至就连修为都重新回到了化神——
回过神来后,他定定地看着身前的身影:
这是……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
他眼中的神情,比起感激,更像是虔诚,一个信徒面对神明一般的虔诚:
“您……”
苏璃听到他出声后,懒洋洋地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她微微抬眸,声音闲适:“你还想继续留在归元宗么?”
听到她的问题后,江梦琅顿在原地,眼中的神情带上了一丝复杂。
无论是师父,还是那些师弟师妹……
归元宗于他而言,早已成为一个想要逃离的牢笼。
他抿着唇,认真地摇了摇头:
“晚辈……不想。”
听到他的回复,苏璃意料之中挑了挑眉,她转过身,明明是语重心长的劝慰,却偏偏带着一股懒散的淡然:
“修仙界不只是有归元宗,不要一直把自己的心困在这里。”
“你的道,从来没有错,只是遇错了人罢了。”
江梦琅整个人蓦然定在了原地,这段时间一直困住他的枷锁,在这一刻轰然消散。
他勉强控制住丹田处四溢的灵气,抬起头有些焦急地看着苏璃的背影:
“前辈,您……”
“屏气凝神,好好突破。”苏璃感受着身后的灵气,没有回头,只是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
她都能猜到他想要说什么。
无非是什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如有所愿,在所不辞的感激的话,她听了这么多遍,都听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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