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天道心声后,修仙界被玩坏了—— by听风絮
听风絮  发于:2024年0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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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师烟辰想也不想地回答,“我想学剑,想掌控自己的命运,想……找到想找的人!”
洛晚将一粒回春丹轻柔地送入她的口中:“那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徒弟。”
就在这时,天剑城城主终于赶到。
他看到洛晚后,第一时间控制住了有些癫狂的顾殊,对着洛晚行了一礼道:“洛长老,不知您今日前来,有何要事交代?”
天剑城不过是一个边陲小城,城内还有两大世家分庭抗礼,他这个城主,不过是空有个名头而已。
所以看到洛晚后,他丝毫不敢怠慢。
“顾城主,你的儿子顾殊欺辱囚禁我的弟子。”洛晚目光冰冷,“我只想为我的弟子讨一个公道!”
顾城主看了一眼她怀中的人,赶紧收回了视线,转瞬之间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顾殊居然敢做出如此恶事!”他闭上眼,毫不留情道,“我这就让他暗室思过十……三十年!”
洛晚没有回应他,而是低头看向了师烟辰:“可以么?”
师烟辰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暖和被重视的感觉,她一只手小心地捏住了洛晚的衣袖,微微点头:“师父,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么?”
洛晚闻言对着顾城主颔了颔首,便带着师烟辰御剑飞离了原地。
轩林峰。
苏璃看着空荡荡的小院,吃瓜吃的格外撑的她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嗝~”
一旁的沈长寒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她记得前辈今天没有吃东西啊?
这时,前来送灵食的弟子敲门后,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两位道友,我来给你们送灵食啦!”
苏璃看着目光活泼灵动,但气质却沉稳良善的弟子,一只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道:
“你们万剑宗恋爱脑……不对,是耽于情爱的人,多么?”
曲灵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她把手中的食盒放在石桌上,认真地想了想:
“虽说万剑宗弟子以修炼为重,但确实有一些师兄师姐……把情爱看的比修炼更重。”
听到她的话后,苏璃笑眯眯地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沓药瓶,她思考了一瞬后,最终在手上留了两瓶。
然后对着曲灵简单地交代了几句。
云柔跟在李毅身后二十年,送资源送灵石送灵宝,他想要什么,她便千方百计地送到他身前,只希望他能看她一眼。
一天后:
李毅:“我最近觉得修为停滞,急需五品季华草辅助修炼。”
云柔一脸古井无波:“李毅,请你不要打扰我和修炼相亲相爱!”
王佑一直把小师妹捧在掌心,为她披荆斩棘两肋插刀,还忍痛撮合小师妹和她暗恋的师兄。
一天后:
小师妹:“呜呜呜呜师兄,他怎么能这么对我?还是你对我最好!”
王佑一脸禅意:“阿弥陀佛,小师妹请你自重。”
轩林峰上,苏璃咬了一口手中的烤肉,满足地眯上了眼睛。
没有恋爱脑后,连灵食都比之前美味了不少!

第二日, 祁鸣依旧不死心,想收沈长寒为徒愈发强烈。
那可是天生剑体啊!最有可能成为万剑宗下一代脊梁支柱的弟子!
至于自己在沈长寒面前暴露出了那么多——咳咳,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
那其他人不也一样么!
于是乎, 他下令万剑宗所有人都不能来轩林峰打扰沈长寒休养,自己却悄悄摸摸地来到了轩林峰,说要带着沈长寒熟悉一下万剑宗。
等到他自认为隐蔽地带着沈长寒和苏璃走下轩林峰后, 就见到一大群人已经在山峰脚下恭候多时了。
御景峰峰主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祁鸣:“宗主, 我等可都严格遵循您的命令,一丁点都没有踏入轩林峰, 更没有打扰到长寒休养。”
饶是祁鸣脸皮够厚,可是看着这群人脸上好整以暇的嘲讽,还是忍不住脸红了一瞬。
不过身为万剑宗宗主,这种大场面,他见得多了!转瞬就调整好了心态,又是一副威严从容的模样。
他知道这些人肯定是撵不走,再加上他有错在先……
想到这里, 他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即摆出了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既然众位长老峰主们都在这里,那不妨一起陪长寒熟悉一下万剑宗?”
沈蕴安抚掌轻笑,直接应了下来:“既然是宗主的意思, 那沈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后,他笑眯眯地来到了沈长寒身侧的位置。
其余人见状, 也纷纷应答, 赶紧加入其中。
三息后, 祁鸣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深吸一口气, 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带着所有人一同,逛起了万剑宗。
“那里便是万剑宗弟子们上课的地方,分为……”他一边走,一边对着沈长寒和苏璃友好不失亲切地讲解万剑宗的各大灵峰。
身为万剑宗宗主,不论脾性如何,但总归都有着一腔正气和对万剑宗发自内心的热爱。
沈长寒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如今她已经不会再担心一切都只是梦境。
在前辈身边,不论发生什么,她都觉得无比心安。
曾经在沈家时,她最开心的时候,便是听来沈家的散修,说起万剑宗的事情。
如今,她最开心的时候,便是能和前辈一起,一同在万剑宗中游走。
前辈也喜欢万剑宗,真好。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了一个不远处一个步履略显生硬和奇怪的剑修,剑修余光好像看到了他们的存在,步伐更为奇怪地快步离开了她的视线。
她心中不由地升起了一丝疑惑:剑修的下盘不是应该都很稳才对么?
沈长寒遇到不理解的事情,下意识地看向了身侧闲庭信步的苏璃,小声问道:“前辈,那个剑修怎么了,是不舒服么?”
万剑宗所有知道内情的人听到她的问题后,脸色齐刷刷的一变:
这种弟子这段时间在万剑宗实属常见,甚至连一些长老峰主们都……
可是这让他们如何像沈长寒解释?!
这时,苏璃懒洋洋地扫了一眼她说的那个剑修,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看那个姿势,大概是自宫完后刚吃了续元丹,咳咳——现在还不太习惯新生的部位。
她沉默了一瞬,伸手拍了拍沈长寒的肩膀:“你在万剑宗的时间还太短,再待一阵儿就知道原因了。”
沈长寒听着苏璃的话,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这是万剑宗的辛密么?为什么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知道?
不过她从来不会怀疑苏璃的话,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听前辈的!”
听到她的回答后,祁鸣和其他万剑宗的人,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虽说沈长寒自从在万剑宗落脚后,已经见到了无数辛密,但是几乎每个男剑修都用本命剑自渎然后自宫这件事,实在是太令人难以启齿。
就算沈长寒咳咳——再见多识广,也不一定能接受这样的嗜好。
想到这里,祁鸣强装镇定地转移了话题:“长寒啊,如今万剑宗峰主和长老们,你已经见得差不多。”
“只有两位长老在外云游,还没有回万剑宗。”
“那是万剑宗最出众的两位客卿长老,剑术极为高超,而季长老更是少年才俊……”
沈长寒被转移了注意力,有些好奇地看着祁鸣,她身边的苏璃也挑了挑眉,本来懒洋洋的眸中多了几分兴趣。
走在一旁的沈蕴安听到祁鸣的话后,想起自己的好友,眼中不由地带上了几分怀念和赞叹:“季长老是近百年来,修仙界最出众的剑修之一。”
“不到两百岁的年纪,剑术却已臻至化境,虽然修为如今还未至化神,但和化神大能交手,也完全不落下风。”
“只论剑术,恐怕万剑宗也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他身边的御景峰峰主极为赞赏地附和道:“是啊,季长老不仅天赋超绝,心性更是万里挑一。”
“当初季长老生于山野,根本无途接触修行与剑术,少时贫困,更是经历了无数艰辛,才走到了今日。”
一个没有家世没有资源,甚至连饱腹都困难的人,却能克服重重困难,达到无数世家子弟都无法达成的成就,只用心性坚定这几个字,根本不足以形容出他的心志。
沈长寒听着他们的谈论,眼中不由地升起了几分敬意:“原来季长老这么厉害啊!”
“那季长老如今是在外云游么?”她转头看向祁鸣,眼中带上了一丝好奇,“他什么时候才能回万剑宗?”
祁鸣听到她的问题后,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季长老的行踪,如果他自己不说的话,估计没有人能够知晓。”
“是因为季长老去的都是一些很危险的地方么?”沈长寒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
“是因为季长老寻遍修仙界,在找一个人。”一旁的沈蕴安发出了一声清浅的叹息,“已经找了近百年,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苏璃本来觉得这个季长老的事情有些无趣,听到他的话后,她心中一动:“找什么人?”
“救命恩人。”
听到沈蕴安的话后,苏璃蓦然精神了起来,她兴致昂扬地转过头,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兴奋:“什么救命恩人?”
沈蕴安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声音卡顿了一瞬:“季长老小的时候因为得罪了一个纨绔,差点被他当街打死,是一个小女孩救了他,还帮他养好了伤。”
“如果不是那个小女孩,可能季长老已经死在了那个寒冬……”沈蕴安说起季辞曾经的往事,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
“然后呢?”苏璃微微侧头,眼中带着几分八卦的光芒。
“然后季长老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后,想去见一见曾经救过他的那个小女孩,但是她家中举家搬迁,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在哪儿。”沈蕴安简单地总结道。
“所以,这个季长老就找了他的救命恩人快一百年?”苏璃一只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这样一听,感觉不像是普通的救命恩人啊~”
“莫非季长老在被救的时候,就对这个小姑娘情根深种?”
“自然不是。”沈蕴安摇了摇头,为自己的好友解释道,“季长老找这位救命恩人,一方面是为了报年少之恩,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剑意。”
“季长老的剑意,快意恩仇、凌厉无比,如今他依旧欠人恩情,所以剑意一直难以突破……”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感受到万剑宗上空传来一道凌厉肆意的剑气。
祁鸣看着落在仙安峰上的灵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季长老回万剑宗了?”
他身边的御景峰峰主眯了眯眼睛,有些不确定道:“我怎么好像看到季长老身边,带着一个姑娘?”
“季长老如今这个时候回万剑宗,莫非……”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纷纷带上了几分八卦的光芒。
祁鸣看着众人的神情,咳嗽了一声,看向身侧的沈长寒,试探性地问道:“长寒,你想去季长老的仙安峰看看么?”
沈长寒下意识地看向了身旁的苏璃,就见到了她一脸兴奋的模样:前辈好像想去仙安峰?
随即,她转过头,没有分毫犹豫道:“好。”
仙安峰。
季辞刚带着身旁的人从灵剑上下来,仙安峰上的弟子有些兴奋地聚集在了一起,纷纷对他行了一礼:
“季长老,您终于回来了!”
“长老,我这就去洒扫您的洞府!”
此时,终于有万剑宗弟子注意到了他身旁的人,有些好奇地问道:“长老,您身边的这位姑娘是?”
季辞微微侧头,看向自己身侧的人,冷漠淡然的脸上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柔和:
这是他寻了百年的姑娘,是他年少时的救赎。
“这位是郑苑宁郑姑娘。”他微微抬眸,眼中带着一往无前的凌厉剑意,他对着所有人一字一句道,“是我找了百年的救命恩人。”
“从今日起,郑姑娘的交代,与我无异。”
“是!”仙安峰所有弟子齐声应道。
“季公子。”他身侧的郑苑宁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声音中好似带着无尽的情意,“这里就是万剑宗么?”
季辞看着她柔弱无依的目光,心中再次升起了一股陌生感:
当时救他的那个小姑娘,是这样的性格么?
可是,很快他就说服了自己:百年的时光,本就可以不知不觉地改变一个人,更何况,他当时伤的极重,或许记忆也产生了一定的偏差。
想到这里,他目光重新放柔:“这是我洞府所在的灵峰,你……”
就在这时,数道灵气忽然停在了仙安峰上,季辞下意识把郑苑宁护到身后。
他转过身,看着来访的众人,眼中带上了一丝暖意,他拱手行了一礼:“宗主,各位长老、峰主,许久不见。”
祁鸣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调侃道:“季长老终于舍得回宗门了?”
“宗主说笑了。”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沈蕴安看到他身后护着的身影后,略带好奇地往前走了两步,笑眯眯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少时救过你一命的那位姑娘了吧?”
季辞分外认真地点了点头,目光带着罕见的柔和:“这位就是郑苑宁郑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
说完后,他微微侧身,露出了身后的人,低下头对着郑苑宁下意识放轻了声音:“郑姑娘,这位是沈蕴安沈长老,是我在万剑宗的好友。”
郑苑宁微微抬头,看到风度翩翩地沈蕴安后,脸上不由地带了一抹浅红。
她小心地对着他行了一礼,声音带着一股莫名的娇柔:“沈长老好。”
沈蕴安看到她的身影后,微微一愣,随即就听到了她的声音,他微微垂眸,遮住了眼中的错愕:
这就是季辞的救命恩人?和季辞曾经形容的是不是有点……差别太大了?
季辞没有注意沈蕴安脸上的表情,他正近乎温柔地把万剑宗的众人介绍给郑苑宁。
苏璃站在后方,若有所思地看着季辞和郑苑宁。
季辞剑眉星目,眉目凌厉,身上更是带着一股剑修的冷峻气质,而他身旁的郑苑宁,则和他给人的感觉完全相反,美丽柔弱、弱柳扶风。
两个人站在一起,有一种莫名的割裂感。
【我怎么看着季辞和郑苑宁这两个人这么不对劲呢?】
季辞怔愣了一瞬:天外来声?
万剑宗其他人已经习惯了天外来声对沈长寒身边人的关注,听到天外来声后,他们不仅没有诧异,反而附和地点了点头:
他们也觉得这个郑苑宁,和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苏璃翻开识海中的天道之书,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让我看看——】
【果然!!!】
苏璃的声音直接兴奋得高了八个度:
【是季辞认错人了!!这个郑苑宁根本不是小时候救过他的那个小女孩!!】
季辞蓦然僵在了原地:什么??
郑苑宁不是曾经……救他的人?
怎么可能?
万剑宗其他人也都是一脸震惊,他们虽然觉得郑苑宁和季辞形容的不太一样,但是根本没有想过她会是假的!
他们下意识地转头,齐刷刷地看向郑苑宁:居然有人敢假冒季辞的救命恩人,她难道不知道季辞剑下斩了多少人头么?!
郑苑宁才筑基修为,根本听不到天外来声,她只觉得周围人看她的目光,让她觉得很是奇怪。
她抬起头,有些无助地看着季辞:“季公子,为什么其他人都这样看着我,我有些怕……”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对上了季辞前所未有的冰冷目光。
“季公子,你怎么了?”郑苑宁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惊慌。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什么他对她的态度忽然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不对?
不可能!这一路她都伪装的极好,季辞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或许是这些人中有季辞不喜欢的人?
郑苑宁在心中不住地安慰自己。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了季辞满是冷意的声音:“郑姑娘,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说了什么吗?”
郑苑宁心中的慌乱更盛,她抬起头,努力维持着脸上的镇定:“季公子,你怎么又问起这个问题了?”
她装出一副无奈的神情,声音轻柔:“都已经是百年前的事情了,我真的完全不记得了。”
【咦,果然,我在这里会让他们脑子变聪明!】
【季辞居然开始怀疑郑苑宁有问题了!】
苏璃从天道之书中抬起头,赞许地看了一眼季辞:
【不过,季辞没发现问题也算是有原因的,因为救他的人,其实是郑苑宁的姐姐,郑明月。】
【她们两个长相相似,郑苑宁又抢了季辞留给郑明月的信物……】
【而且已经过了近一百年,这基本上是郑苑宁怎么编都行,大不了就像现在这样,说过去太久,不记得了~】
季辞听到天外来声的话后,双手紧攥,看向郑苑宁的眼中再没有了分毫柔和。
自从找到郑苑宁后,他心中其实一直隐约有着怀疑。
可是郑苑宁长相和他记忆中的人有些相像,还有他留下的信物,甚至还能回忆起两人相处的一些情节……
所以,他便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原来,真的是他从一开始,就找错了人。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恢复了曾经杀伐果断地森然和冷意,他看着郑苑宁,一字一句道:
“当初救我的人,不是你。”
郑苑宁听到他的话后,整个人蓦然呆在了原地,反应过来他到底说了什么后,她心跳快得仿佛要冲出自己的胸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季辞忽然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明明已经控制住郑明月,也已经做得滴水不露了啊!
他肯定还没有发现证据,他只是在试探她而已!没错,一定是这样,越是这个时候,她就越不能出错。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露出了一双委屈到极点的眸子,她双唇不断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滴一滴地从眼中坠落:“季公子,我当初救你,只是因为心存善意,从未想过能得到你的回报。”
“我希望能与你一同来万剑宗,只是因为心悦你而已。”她一只手捧着胸口,泪眼盈盈,字字泣血道,“我从未用救命之恩胁迫过你什么,你如今为何要如此揣度我?”
【啧啧,这是我在修仙界中,见到过演技最好的人。】
【有这样的演技傍身,也难怪她敢假装季辞的救命恩人。】
【人才啊!】
苏璃简单地‘夸赞’了郑苑宁几句后,就全神贯注地看起了天道之书上的文字,这种认错救命恩人的瓜,真的很香啊!
让她欲罢不能。
【当年,郑明月救下季辞后不久,父亲就进阶到了金丹期,举家离开了当时的城池。】
【嘶——郑明月可真够惨的。】
一滴鲜血从季辞紧攥的手中滴落,他没有再看郑苑宁一眼,而是闭上眼睛,一字一句地听着天外来声的话。
他想知道,她过得到底如何。
【郑明月的爹到了新的城池后,遇到了他的曾经意外失散的‘真爱’,娶真爱进门后,不但任由真爱虐待郑明月母女,更是一杯毒酒毒死了郑明月的母亲。】
【而真爱之前为他生下的郑苑宁,直接成为了他的掌上明珠。】
【而郑明月则成为了郑苑宁的奴仆,随打随骂,她所拥有的一切,全部成为了郑苑宁的所有物,当然也包括季辞留下的那枚岁玉珠。】
【真是太惨了,曾经明明是一个被宠爱长大的千金小姐,忽然之间,父亲变了一个人一般,害死了她的母亲,她也沦落成为了继妹的奴仆。】
【可是也是真坚韧,带着一身伤,坚强地活到了现在。】
沈蕴安看着季辞手上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的鲜血,伸出手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天外来声,又有谁能猜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季辞对所有人的目光恍若未觉,他死死地攥紧双手,那拿剑的右手,居然带上了一丝颤意:
他在郑家,见过一个人。
一个在寒冬里穿着一身草衣,身上带着无数伤痕,脸上满是伤疤还不会说话的人。
郑家的人说她是从路边上救下来的乞丐,没有名字,所有人都……都叫她哑奴。
他为什么会没有认出来!
有着那样一双不会屈服,倔强而坚韧的眼神的人,才是她!
才是那个救了他,告诉他要掌握自己人生的人。
在这一百年中,她究竟受了什么样的苦,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抿着唇,嘴唇苍白的没有了一丝血色。
天外来声仍在继续诉说着郑明月的苦难:
【真惨啊,冬天被郑苑宁踹到结了冰的水中,在水中待了半个时辰;被郑苑宁困在火中,差点被烤干,身上有了数道大火留下的伤疤……】
季辞再也忍不住,睁开双眼,伸手狠狠地捏住了郑苑宁的脖颈。
郑苑宁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提到了半空中,她疯狂地挣扎着:“季辞,你疯了么?”
她双手疯狂地扒着他的手,声音艰难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救命恩人?”季辞看着她,眼中是彻骨的冷意,冷得好像能把周围的一切冻住一般,“你提醒我了。”
她不应该由他来动手。
他一伸手,狠狠地将郑苑宁甩在地上。
他漠然地看着她身上涌现的无数擦伤,一伸手,一道灵气死死地将她捆住。
此时的季辞,身上好像带着化不开的冰雪,他转过身,声音带着极致的压抑:“宗主,我要离开宗门,解决一些私事。”
他‘私事’二字,说得极重。
【季辞这是知道了郑苑宁不是他的救命恩人,想带着她回去找真正的救命恩人?】
【也是,郑苑宁在他手里,问一问也就问出来了。】
【不错不错,虽然有点瞎,但起码还没全瞎!】
苏璃看着季辞的背影,满意地点了点头。
今天她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出来和沈长寒一起逛逛,果然,她选择出来是正确的!
不但吃瓜吃的心满意足,还用她天道提神醒脑的光环,重新让失明的季辞复明。
真是充实的一天啊!
“老爷,宁儿都离开三天了。”何静柔泪眼婆娑地看着坐在一旁的人,声音如泣如诉,“宁儿一直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这么久。”
郑华义一脸心疼地安抚道:“柔儿,你放心,宁儿对季长老有救命之恩,他一定会善待宁儿!”
想到这里,他脸上不由地带上了一丝骄傲。
那可是万剑宗的天才长老,能和季辞搭上关系,那简直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沉浸在喜悦中的他没有发现,他身边何静柔的脸色有些僵硬。
就在这时,一道剑气从屋外贯穿到屋内,将整个屋子分成了两半。
郑华义看着被捡起削掉的衣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抬起头,看到半空中动手的人后,蓦然待在了原地:
“季……季长老?”
“您不是和宁儿回万剑宗了么,为何……”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被吊在半空中已经晕过去的郑苑宁。
“宁儿!”他焦急的站起身,一脸愤怒地质问,“季长老,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宁儿?”
而他身后的何静柔,眼中非但没有对女儿的担忧,反倒满是惊恐。
季辞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一挥手,把郑苑宁扔到他们身边,然后一挥手,把他们一同绑了起来。
他头也没有回地,朝着郑家最角落里飞去。
一息后,他看着破落到根本没有办法挡风的草屋,双唇紧抿,一时之间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慌乱。
是他面对高出自己数阶修为对手时,都不曾感受到的慌乱。
季辞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地走进了这座草屋。
里面是刺骨的阴冷之气,整间屋子阴暗无比,没有一丝阳光。
他看着木床上蜷缩成一团,只盖着一个破洞被子的身影,脚步停顿了一瞬,随即又坚定地,没有停留地走到了床前。
听着床上人慌乱的心跳,他单膝跪在了地上,眼中满是愧疚:“对不起,我来晚了。”
郑明月还以为又是郑家有人想拿她出气,蜷缩着身体等待拳脚的到来。
她没有想到,会听到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
她缓缓地从怀中抬起头,看着跪在床边的人,她无声地张了张嘴:“你是谁,为什么找我?”
季辞从怀中掏出岁玉珠,小心地系在了她伤痕无数的手腕上,声音带着颤意地说出了他们分别时的话:
“我来兑现承诺,来找你报恩了。”
郑明月看着手腕上的岁玉珠,怔愣了一瞬,曾经的回忆慢慢地涌上了心头,她有些迟钝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是……小可怜?”
“是我。”季辞一伸手,将一旁破了一个口子的碗拿到手边,把回春丹的一小部分化在了水中,温柔地扶起她,喂她喝了下去。
“从今日起,我会为你做所有你想做之事。”
郑明珠感受着身上的暖流,眼中的神情和他们初遇时一样的坚韧,她声音嘶哑:“我想要,强大到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季辞微微垂眸,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但他的回答,却坚定的如同誓言一般:“好。”
伴着一片火海,季辞带着郑明珠离开了郑家。
应该说,从今往后,修仙界再也没有了这个郑家。
仙安峰。
看完全程地沈长寒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所以,刚才是季长老发现自己认错了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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