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在那幅正在进行创作中的画上,感受到了乌羽族长的能量,所以?这?些人皮,都是在他那里购买的吗?”
像是有些意外栗山明?歌会猜到这?个?,中羽翔太的眼睛微微睁大,然后?笑着叹息:“不愧是异常搜查组的组长,您是我见过第一个?来家里看画以?后?,没有认为是我动手的异界士。”
闻言,栗山明?歌的嘴角微微抽搐,就刚刚中羽翔太的表现,她不当场褪下戒指就是好的了。
这?一波,中羽翔太得感谢幸村精市。
如果没有他的那番话,栗山明?歌不会现在这?么平和的站在这?里。
不过虽然中羽翔太的可疑程度大打折扣,但是栗山明?歌还?是决定给乌羽一輝去电确认一下,以?防这?只是中羽翔太的一个?障眼法。
“介意我给乌羽先生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吗?”栗山明?歌朝中羽翔太晃晃手机。
耸耸肩,中羽翔太表示随意。
电话拨出去以?后?,乌羽一輝很快就接通了。
“乌羽族长,我是异常搜查组的栗山明?歌。很抱歉打扰您,我这?边想了解您和中羽先生交易的相关信息。”说话间,栗山明?歌的眼神从中羽翔太身上收回?来,落在身旁的画上。
“是关于?那些人皮吗?”乌羽一輝像是已经习惯这?样的问话了,他直接说起?和中羽翔太认识以?及交易相关的事情,看他的语气?之熟练,想必这?样的对话已经进行过不少次了。
“十年前,翔太被他父亲带来族地?做客,当时正好运来了新鲜的尸体,他见到了尸体后?直接就地?取材,当场在尸体上作画确认了自己的画纸。从此以?后?,乌羽一族和他们中羽家就有了交易,我们会定期为他们提供人皮,中羽先生去世以?后?这?个?交易还?在继续,只是付款人变成了翔太。”
尽管知道妖梦和半妖对于?人类的看法诡异,但栗山明?歌此时听到他们对于?人皮作画轻描淡写的态度,还?是深感不适。
栗山明?歌强压下内心的不适,又?确认了几点信息后?,表示会安排组员上门核实这?些消息的真实性。
在乌羽一輝表示没问题,两人挂了电话。
“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母亲是人类吧,中羽先生?”栗山明?歌看着中羽翔太,终于?没忍住问出来。
妖梦不能够共情人类,栗山明?歌还?能理?解,但是中羽翔太是半妖,身上有一半的血属于?人类,想到神原秋人和久木光对于?人类的归属感较强,但是在中羽翔太这?里,显然他更偏向?于?妖梦。
“是的,我的母亲是人类,她也是一名画家,不过我七岁那年,她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提及母亲,中羽翔太没有什么强烈的情绪。
看上去他与母亲的关系不太好,反而是对于?父亲更有感情。书词
中羽翔太说完母亲,自然又?提起?父亲:“我的父亲在五年前也去世了,你知道美人图一族的寿命虽然与人类差不多,但是他过于?忧虑了,一直郁郁寡欢,离世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我父母的感情比较好,母亲去世以?后?,他一直走不出来,”中羽翔太解释,但是观他此时的神情,显然对于?这?样的感情有些嗤之以?鼻。
果然,中羽翔太又?说道:“那之后?他拿画笔的次数越来越少,知道五年前彻底不再画画,作为一个?美人图,因为这?些就不再画画,我真是搞不懂他。”
“我明?白了。”
对于?中羽翔太的观念,栗山明?歌不想评价什么,她给水泽智树发了消息,请他上乌羽一族去核实之前电话里的内容是否真实,顺便查查乌羽一族购买尸体的合法性。
随后?她就站起?来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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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松田阵平这?边。
看到手机上栗山明?歌的回?复以?后?,松田阵平松了口气?,不是妖梦的画,那这?个?案子?就是他的主场。
由于?知道了受害人的身份,案件的一些线索就变得比较明?朗了。
三井凉失踪前,曾经和父母以?及友人抱怨过回?家的时候经常感受过被跟踪,有时候在家都会有被窥视的感觉。
了解这?个?情况后?,搜查一课的警官们,在尸体发现地?的不远处,发现了三井凉的背包和手机。
虽然手机已经被摔碎,但是经过技术复原,三井凉的手机还?是很快就被修理?好并且被破解开,搜查一课的警察们在她的手机中发现了一个?追踪软件。书词
后?面警察们分了几组,去访问她办公室工位以?及家里卧室,最终在她的工位电脑上,发现了一个?能开启摄像头并拍照的软件,以?及在家里的空调里发现了一个?迷你摄像头。
找到这?些后?,经过反向?追踪,最后?确认了嫌疑人。
是三井凉的大学同学,司野大介。
司野大介在大学的时候对三井凉的追求一直很热烈,甚至可以?说是极端,走访的警察从她的同学口中得知,对于?司野大介的追求,三井凉总是很苦恼,但是顾及同学关系,一直没有发作。
后?面大学毕业以?后?,他假装是空调维修工上三井凉家安装的摄像头,又?黑了三井凉的手机和电脑,在上面安装了追踪偷拍软件。
但是这?一切之后?他并不满足,后?面每天都尾随她回?家。
有了明?确的嫌疑人,搜查一课的警察们很快就开展了行动。
司野大介家在米花町4丁目,是一座一户建,佐藤美和子?站在门前假装是送错快递的派送员敲门,但是一直都没有人来开门。
这?让在场的警察们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
待松田阵平踹开门以?后?,一阵恶臭扑鼻而来。
只见司野大介的家里有很多绿头苍蝇飞来飞去,地?上有一摊摊血迹,墙上还?有些溅上去的血点。
大家屏息小心地?避开地?上的血迹走进屋,才发现屋里的窗帘都是拉上的,但是灯光大开。
司野大介家里的餐桌上放了几把锋利的刀,上面的血液已经干透了,客厅的沙发上有一团污渍,肉眼难以?分辨是什么染上去的。
这?就是案发现场。
但是一直没有司野大介的身影。
松田阵平轻轻推开没有关上的卧室门,他靠墙认真听着卧室里有没有什么声音,双手紧紧握住配枪,但是除了苍蝇嗡嗡的声音,就没有其他声音了。
他和高木涉对视一眼,两人表情冷肃的悄声靠近卧室门,然后?猛地?举枪瞄准室内。
但是卧室里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两人的瞳孔剧烈缩小。
只见司野大介抱着一个?人形抱枕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嘴上带着一抹安详的微笑,绿头苍蝇围着他不停飞着,脸上已经出现了几块明?显的尸斑。
司野大介死了。
松田阵平走进卧室才发现,司野大介抱着的不是人形抱枕,而是往里塞满棉花的人皮。
剥皮案已经破了, 犯人?也已经死亡。
但是搜查一课的警察们最近的情绪都比较低落,尤其?是参与了那天抓捕行动的警察们。
栗山明歌知道消息以后也沉默了许久。
结果当晚,她?就在月见门口捡到了一只失落的松田警官, 看着?他难得没精打采的样子, 栗山明歌不知为何,总是会想到一只被雨水浇成落汤鸡的狗。
端这块蛋糕上楼,栗山明歌把盘子放茶几上:“吃点甜的吧。”
松田阵平看着?桌上的小蛋糕,沉默片刻,随即站起来快步走到栗山明歌面前, 双手一伸, 将人?抱在怀里。
“就一会。”他轻声道。
双手缓缓环住松田阵平的腰,栗山明歌的脸靠近他的胸膛,声音有些闷:“没事,你?想抱多久都可以。”
闻言, 松田阵平倒是笑了起来, 栗山明歌贴在他胸口,感受他胸腔的震动。
“好啦。”松田阵平放开女友,低头看着?她?。
栗山明歌还没反应过来, 这个拥抱就结束了, 她?下意?识的又靠近面前的身体, 随后感受到头顶有一阵暖意?。
是松田阵平的手放在上面,轻轻抚摸。
“目暮警官给我们放了几天假,我还在思考这两天要做什么, 要和?我约会吗,明歌。”松田阵平坐回沙发上叉了块蛋糕吃着?。
听到他这么说, 栗山明歌右手握拳敲着?另一只手掌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她?一下子坐直看着?松田阵平,有些兴奋道:“后天就是幸村的比赛颁奖现场,要不要一起观看!”
“去现场?”松田阵平挑眉。
“去酒店啦,”栗山明歌指指身后的电视,然?后又晃晃手机:“我和?真田他们商量好了,后天我们一起去柳生家的酒店看直播,顺便给他举办一个庆功会,柳生已经给他们家的酒店打过招呼,后天把他家米花这边的旋转餐厅空出来。”
“如果没获奖呢?”
“不可能?,那可是幸村啊。”
说到这里,栗山明歌停顿片刻,然?后邀请:“和?我们一起去吧。”
这两天刚好在假期没什么事,松田阵平一口应下。
这时窗户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栗山明歌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看,只见外面开始下大?雨。
这一久天上的云很多,不停堆积,直至此刻这场雨终于落下。
“你?带伞了吗?”栗山明歌看着?走到自己身边一起看着?窗外雨幕的男友出声问道。
松田阵平摊开手:“你?看我像带伞的样子吗?”
也对,接他上楼的时候就是两手空空的状态。
叹了口气,栗山明歌又把窗户重新拉上,然?后转身去客卧,嘴里不停念叨着?:“我记得之前你?们留在这里的洗漱用?品还有,换洗衣物是不是之前也留了些在这,我去找找,今天就留在这里吧。”
松田阵平双手插兜,慢慢地跟在栗山明歌身后,看她?忙前忙后的翻找,自己则是在后面接着?她?不停翻出来的东西?。
之前在本部?的沉重心情在这一刻都渐渐化?解,好像那些黑色的心情在这里,都随着?客厅暖黄色的灯光悄然?消散了。
在这时候,松田阵平理解了为什么搜查一课那些已经结婚或者有女友的人?,会在案子结束时匆忙回家。
看着?栗山明歌的背影,松田阵平想到几个小时之前,他站在月见外面的街边抽烟,转身就看见栗山明歌的身影静静地站在身后,那一刹那内心暖暖的,像是在严冬喝下一杯刚刚被温热的清酒,从头到脚都是暖意?。
栗山明歌的样子像是已经知道了最近的案子内情。
也对,公?安那边的权限是要比他们警视厅要高一些,但是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把自己拉上楼以后,端了块自己喜欢口味的蛋糕上来。
一切尽在不言中,无须多问,她?明白?自己的不甘和?愤怒,也理解自己此时的心情。
“明歌。”松田阵平突然?开口。
见到栗山明歌疑惑抬头的表情,松田阵平笑了下,他没再说话,但是栗山明歌就是理解了他沉默中想说的话。
“还不快来一起找。”她?丢下一句话以后,便继续弯腰寻找松田阵平的换洗衣物,只是微微抬高的唇角出卖了她?。
找到衣服后,换上了栗山明歌准备的居家服,松田阵平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开口道:“小明歌,你?是不是早就想过我会住在这里,所?以才准备了情侣款睡衣?”
栗山明歌扔了个抱枕过去,一脸恼羞成怒:“都说了是店家买一送一的赠品啦!你?怎么这么烦,一直在叭叭叭地说个不停!”
看着?女人?因为激动变红的脸颊,松田阵平接着?抱枕,顺便抱在怀里,然?后好心情地又哼哼两声,换来对方的怒视。
“要玩会游戏吗?”松田阵平看着?被搁置在电视柜上的手柄,感觉有些兴趣:“我记得之前我们一起玩的都还没通关。”
瞟了一眼松田阵平眼下的青黑,栗山明歌叹了口气,然?后站起来走至他身前,随后弯腰伸手轻轻触碰那一块皮肤。
松田阵平的眼睛下意?识闭上,然?后听到栗山明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都多久没好好睡过觉了,先去睡吧。”
很难去形容自己听到这句话时候的心情,松田阵平睁开眼,手不自觉地握住那只收回去的手。
两人?对视之间,松田阵平注视那双金眸,像是被里面的温度灼烧到,他移开视线,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两声。
“那我去睡了。”他赶紧站起来。
“晚安,阵平。”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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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松田阵平之后又在栗山明歌那里住了一天,直到要出门去柳生家了,他都一直跟在栗山明歌身后。
“我们这么穿应该没问题吧?”栗山明歌看看身上的套裙,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栗山明歌穿了一套白?色小香风的套裙,头发扎了个低马尾,看上去很干练,整个人?看着?也很有气质。
依旧穿着?前天那套深色西?装的松田阵平点点头,栗山明歌有些开心的挽着?他手臂。
因为柳生家的酒店离月见比较近,两人?没有开车,一路慢慢走过去,就当是约会散步了。
等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推开门,就听到里面切原赤也的声音。
“你?们又在欺负切原了。”栗山明歌推门走进去,脸上笑盈盈的。
“哟,好久不见啊,栗山和?松田,puri,”仁王雅治摊在一只懒人?沙发上,眼神有些八卦的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栗山明歌点点头,然?后有些难以言喻的看着?地上这几只懒人?沙发,不禁吐槽:“旋转餐厅怎么会有懒人?沙发啊!”
坐在桌边端着?盘小蛋糕的丸井文太朝着?栗山明歌那边挥挥手权当打招呼了,然?后解释:“柳生一早就安排好的,反正结束以后会有人?重新打理。”
“也对,这本来就是他家的。”栗山明歌点点头,和?在座的其?他人?打过招呼后,有些疑惑:“真田和?柳生呢?还没来吗?”
“柳生去接副部?长了。”切原赤也坐在另一张沙发上举手。
栗山明歌拉着?松田阵平坐在窗边,找了杯果汁拿着?,松田阵平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辆,突然?开口:“说到真田,之前我和?他还见过一面来着?。”
“诶?”栗山明歌有些惊讶。
“之前和?神奈川那边联合办案的时候见到了。”松田阵平解释。
这时,真田玄一郎和?柳生比吕士一起进来了,看到栗山明歌和?松田阵平坐在一起,两人?倒是没有很惊讶。
“人?来齐了,部?长那边也快了吧。”切原赤也有些高兴,
大?家也都自发坐在大?屏之前。
镜头里的幸村精市穿了件剪裁合理的西?装,端坐在座位上,微笑着?听上面主持人?说话,中羽翔太坐在他身边,两人?时不时地附耳小声交谈。
没过一会,主持人?开始宣布今天的最佳新人?奖。
舞台上的灯光一下子暗下来,背后的屏幕开始播放提前录制好的视频。
【提及真实,人?们总是会想到谎言或者表象这类反义词,真实和?表象之间总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不起眼,但还是一直存在那里。
就像是一束束华丽精致的玫瑰月季丛中的小草花。书词
作者用?大?胆的色彩和?细腻的笔触,将一幅生动又有内涵的画绘于纸上,精心布置的构图将画面以最美的姿态展现出来。】
“啊,是那天那幅画!”栗山明歌拉拉松田阵平的袖子,她?指着?上面随之出现的画面,有些兴奋地说着?。
“可以啊幸村。”松田阵平也夸赞道。
另一边网球部?的成员们在幸村精市名字出来的时候,就站起来了几个人?欢呼。
“我就说吧,那可是幸村啊。”栗山明歌也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这时候他们后面的仁王雅治靠近,有些感兴趣的问道:“这么说你?们一早就去看过画展了?”
“我不信你?们没去看过。”栗山明歌笑眯眯地。
这时候柳生比吕士推推眼镜站起来,他淡定?地打了个电话安排再送点吃食进来,然?后和?大?家说幸村等颁完奖就会过来。
栗山明歌靠在松田阵平身上,看着?开始兴奋起来的各位,她?抬头看着?自家男友,注意?到他脸上也出现些许笑意?。
这时候她?才渐渐放下心来,这些天虽然?一直都和?自己有说有笑,但是松田阵平的眉毛还是微微皱着?。
现在这样,看来之前压在心里的情绪才真的是渐渐放下来了。
第070章 第 70 章
之前立海大小聚的时候, 幸村精市在进行了一半的时候才匆匆赶来,高中毕业以后大家都很少见面,那次大家开心地玩到凌晨才?结束, 之后大家都各忙各的了。
第二天幸村精市对外?的庆功宴, 除了栗山明歌,也就是时间比较自由的丸井文太可以参加,其他人都比较忙。
栗山明歌到场地时,里?面已经?到了不少人,大多数都是在日本比较出名的画家, 或者幸村精市的亲友。
矢口八虎的银发在人群中比较显眼, 栗山明歌一眼就注意到他,发现他身边没有其他人,栗山明歌端着杯果汁缓步走过去。
“哟,矢口?君。”栗山明歌微微举高杯子打招呼。
“栗山桑今天也来了呀, ”见到熟人, 矢口?八虎有些高兴:“昨天的颁奖直播你看了吗?”
栗山明歌点点头:“虽然早就知道幸村的画很棒,但是真的见证他获奖的时候,还是很激动呢。”
明亮的灯光下, 在人们的推杯换盏之间, 栗山明歌和矢口?八虎在人群的角落小声聊起来。
“我很喜欢那幅画, 虽然名?字叫《真实》,但是我从里?面却?又看出了不同的感觉。”栗山明歌小声道。
“什么?”矢口?八虎有些好?奇。
注视着房间里?,那些衣着华丽正在觥筹交错的人们, 栗山明歌恍然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像那株小草花,虽然也身着华服, 但是又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她张张口?,想说?些什么, 却?又开?始苦恼于自己的措辞,最终只是苦笑着摇摇头,自嘲道:“我说?不出来,但是和之前直播里?说?的颁奖词感受不一样。”
矢口?八虎倒是理解的点点头,他没有追问栗山明歌的感受是什么,他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问栗山明歌:“说?起群青,你会想到什么?”
“是颜料里?面的那个群青吗?”栗山明歌有些迟疑问道。
矢口?八虎点点头。
脑海中关于群青的印象慢慢出现,虽然有色差,但栗山明歌还是不自觉想到了小时候故乡远处的高山,神奈川夏季的大海,还有松田阵平的眼睛。
隐藏掉最后一点,她和矢口?八虎说?起最开?始的印象。
“我想起的是清晨的涩谷,”矢口?八虎的眼神渐渐散开?,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他有些歉意的回?神:“抱歉,刚刚想到了很多事情。”
“最开?始接触画画,其实就是想把清晨的涩谷画出来,想让蓝色有更多的层次。”
“说?到一个颜色我们脑海中想象的画面都会很多,更不用说?是对一幅画的理解,不是吗?”
矢口?八虎似乎对这种类似说?教的行为不是很擅长,说?完以后,他露出一个较为羞涩的内容。
这时候幸村精市过来了,他对两位好?友的交谈有些好?奇,听闻栗山明歌简短的讲述以后,他了然点头,然后说?起自己对群青的印象:“是医院的病房,被困住的压抑。”
“是国中的时候吗?”
幸村精市点点头,这是他和栗山明歌之间的默契。
然后他朝栗山明歌笑起来:“我其实,最开?始画那幅画的时候,想表达的意思,和颁奖词的意境也有一些差距,不过就像矢口?说?的一样,每个人眼中的群青都是不同含义的。”
“明歌你不需要这么苦恼。”
谁知道栗山明歌竟然摇头,然后她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犹豫道:“我也不是苦恼,只是不知道怎么措辞。”
就像最开?始见到的《真实》是中羽翔太的那幅美人图,过于惊艳的画面,让她来不及去思考这幅画究竟画了什么,再往后想,就是之前遇到的镜姬。
不过说?到中羽翔太,栗山明歌左右看看,发现确实没在场地内见到他,她有些奇怪道:“不过,中羽先生?今天没有来吗?”
栗山明歌以为,中羽翔太不是一个对于落选会很在意的人。
毕竟美人图一族对于自己的画一直都是很有信心?和热爱的。
听她这么问,幸村精市脸上渐渐出现意思担心?,他点头道:“中羽在楼上休息室休息,见他脸色不太好?,像是生?病一样。”
“没事吧,要叫医生?吗?”矢口?八虎关心?道。
摇摇头,幸村精市说?之前送他去休息室的时候,中羽翔太就表示不需要医生?,让他休息下就好?。
庆功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中羽翔太终于从休息室出来了。
他进大厅的时候,说?话的人们声音突然小了一瞬,像是在安抚这位落选的可怜人。
但中羽翔太好?像没有察觉到这些,他脸色苍白的走?在栗山明歌他们这边,额角都冒了不少冷汗。
“中羽先生?,你没事吧?要不还是先回?去休息。”矢口?八虎关心?的走?上前询问。
栗山明歌跟在矢口?八虎后面,她打量着中羽翔太不断颤抖的身体,突然想到前两天回?家的时候,在书房看到关于美人图一族的记载。
美人图虽然与人的寿命差不多,但是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当他们对自己的画开?始质疑以后,身体会变得逐渐虚弱下去,若不早点调整心?态,变回?最初热爱绘画的时候,那么他们会虚弱至死。
就像是中羽翔太的父亲,虽然说?是郁郁寡欢去世,还不如说?是因为妻子的去世让他备受打击,导致在无法拿起画笔以后,就虚弱死去了。
看中羽翔太这样,栗山明歌心?里?一沉,妖梦一般是不会轻易生?病的,中羽翔太虽然是半妖,但是体质也会比正常人好?。
像是知道栗山明歌心?中的猜想,中羽翔太躲避开?她的目光,闷声向矢口?八虎道谢。
等?幸村精市过来的时候,中羽翔太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离开?了。
看着友人离去的背影,幸村精市眼中染上一层忧色,但是碍于场合没有说?什么。
“安心?吧,他会好?起来的。”栗山明歌走?到他身边,一起看着中羽翔太离去的背影出声安抚道。
“希望不是什么大问题,”幸村精市小声说?了句,然后看向身边的好?友,他邀请;“之前听你说?在学?习犯罪心?理相关的书籍,我那里?刚好?有一些,要不要过来看看,顺便看看我新画的画,还是你和松田给我的灵感呢。”
“我和阵平?”栗山明歌有些诧异。
但是幸村精市很肯定的点头:“之前在画展的时候看到你们在一块的默契,突然就有了些灵感。”
栗山明歌弯着眼睛笑起来:“好?啊,那我一定要来看看是什么样的。”
......
结果到了第二天,栗山明歌没能?看到幸村精市庆功宴上提到的画。
她走?到幸村精市家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画架上的画被白布遮盖了起来。
“抱歉明歌,这幅画可能?得等?一段时间了。”幸村精市难得没有很快恢复好?情绪,脸上还有之前愤怒情绪的残余。
暖暖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画架被遗落在角落的阴影中。
幸村精市有些疲惫的坐在凳子上,他看上去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大事一样,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颓丧。
“我没事,倒是你,发生?了什么?”栗山明歌有些担心?地坐在幸村精市对面的凳子上,上身朝着幸村精市的方?向微微向前倾。
“刚刚中羽来了一趟,给我看了他的画。”幸村精市叹了口?气,缓缓说?起事情起末。
栗山明歌看向那个画架,但幸村精市摇摇头:“不是那个,那幅画本来是我拿出来准备给你看的,但是刚刚争执的时候被破坏了。”
“他好?像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像是一夜之间经?历了什么变故,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极端。”
看着桌上两杯没有动过的茶,栗山明歌猜想中羽翔太一定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才?让幸村精市难得失态成这样。
上一批招待客人的茶水都没处理干净就忘记了,并且新客人到来以后,也忘记了上新茶的事情。
幸村精市没有注意到栗山明歌的目光,他双手撑在双膝上握拳,神色有些迷茫:“不管是网球还是绘画,我一直认为只要做了就要做好?,不管是比赛失败或者是其他什么困难,都困不住我朝前奔跑的脚步。”
“之前生?病的时候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能?再打网球,但是痊愈回?到球场上以后,我更加珍惜每一次能?够挥拍的机会,也在画作上更能?沉下心?。”
“但是这么和别人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轻轻叹息了一声,结合昨晚上的表现,栗山明歌大致猜到了中羽翔太刚刚过来以后说?了些什么,她安抚幸村精市:“他现在就像是你国三那年生?病了一样,一时之间拿不起画笔,但是既然你们是朋友,你就应该相信他能?够走?出来。”
因为中羽翔太必须走?出来,美人图一族的劫难如果走?不出来,哪怕只是半妖,下场都不一定很好?。
“你可以冷静下来以后再和他好?好?说?说?,至少让他知道,不管他选择如何,你都一直是走?在他身边的朋友。”
与此?同时,两人话题中的主人公,正走?在一条乡野小路上,周围杂草藤蔓很多,高大的树木遮蔽了光,哪怕是白天也显得有些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