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暮好久没有看到夏油杰眼睛整睁得这么大, 默默举起手机, 给他们拍了一张照, 正所谓, 遇事不决, 先拍照。
拍照的咔嚓声让伏黑甚尔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说起来, 好像就是伏黑甚尔受了伤, 而夏油杰和五条悟看着虽然有些憔悴，衣服都有点破破烂烂的, 但是身上是没有伤口。
百川暮轻咳一声，身为罪魁祸首的她为了缓解尴尬, 说道：“我们没有看戏，是……是在看动漫。”
伏黑甚尔露出了一个无语的神情, 夏油杰和五条悟的眼神更加幽怨了。
百川暮讪讪一笑, 挠挠脸颊，解释道道：“那个因为望远镜看不清, 话说, 结果怎么样？需要硝子给你们治疗吗？”
家入硝子说道：“我觉得没人需要治疗。”
鼻青脸肿的伏黑甚尔：？
等等, 你在说什么？
他不是人的吗？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家入硝子的话颇为赞同, 虽然他们两个还没有完全缓过来，但是听到家入硝子的话，还是连连点头, 表示赞同。
伏黑甚尔脸上垂下几条黑线。
家入硝子还是有良心的, 只是调侃了一下, 她还是给伏黑甚尔治疗了，还威胁他不道谢的话就和惠妈告状，伏黑甚尔只能硬着头皮道了一声谢。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道：“原来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呀，暮姨，这是你安排的？”
夏油杰思索了一会，然后猜测道：“为了让悟……学会反转术式？”
百川暮义正言辞但地说道：“没错，悟不是要吵着学习吗？”
“所以……”家入硝子打量着他们，主要是在打量五条悟，“所以，你是学会反转术式了？”
五条悟得意一笑：“当然，而且不仅如此呢～”
夏油杰笑着说道：“我也摸到了一些门路，不过要多加试验才行。”
百川暮睁大了眼睛，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真的吗？！”
夏油杰点点头：“不过我这个有一点特殊，我可以抽出我所调伏的咒灵的咒力用于治疗自己和其他咒灵……不过好像和悟一样，没有办法治疗其他人。”
家入硝子嘀咕道：“反转术式是什么随处可见的大白菜吗？”
夏油杰挠挠头，道：“不过也有限制，只能抽出其他咒灵的咒力用于治疗，差不多……需要牺牲一只咒灵吧？”
夜蛾正道喃喃自语道：“但也是一个很强大的能力……”
夜蛾正道的三张ssr卡有两张进化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感觉……感觉以后的苦日子多着呢。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有人来分担他的苦难了。
伏黑甚尔说道：“我不想给他们当老师，他们两个小鬼头太烦人了。”
夜蛾正道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难道分担苦难的人要跑了吗？
百川暮不解道：“你们不是打得挺开心吗？”
三人：……
是啊，可“开心”了，他们三个都觉得自己差点就死了。
伏黑甚尔颇为无语：“你不是在看动漫吗？哪只眼睛看着我打得开心了？你怎么没告诉我他们有二阶段的，好不容易打趴下了，那个白毛唰得一下站起来直接开挂，我差点被他弄死，按照你说的，喊出你的名字，结果那个黑毛又唰得一下站起来，也直接开挂……我说，你是不是想要谋杀？”
百川暮视线右移：“额……没有吧？”
“你！嘶……”伏黑甚尔咬咬牙，真的是有气没出撒，只能对着夏油杰和五条悟说道，“你们两个，再来好好一架！我这次可不放水了！”
然后他们就去干架了，还拖上了夜蛾正道。
等等……现在他们之间的对决对于夜蛾正道来说是不是有点可怕了。
百川暮和家入硝子不清楚，反正夜蛾正道最后还是能活着回来的。
百川暮道：“我就说他们打得很开心吧！”
有了伏黑甚尔的加盟，夜蛾正道确实轻松了一些……大概吧？
他经常被迫加入战斗，开始2V2的公平对决。
夜蛾正道表示，这日子没有办法过了。
好消息是，他的实力也有了不小的进步，但坏消息是，夜蛾正道感觉自己真的要秃了。
我变强了，但是我也变秃了。
但是夜蛾正道噩梦还要持续很久，因为夏油杰、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从初中毕业，去上咒术高专了。
不出意外，他们三个将由夜蛾正道教导，表面上还是由夜蛾正道一个人全权负责的，而伏黑甚尔不好走到明面上，而且他还要带娃。
夜蛾正道：……我也想要带娃（指咒骸）
娃还是要带的，只不过这娃是三个十五岁的小兔崽子。
家入硝子：别把我算进去，我可是很乖的。
确实，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五条悟他们两个比起来，可真是一个超级好的孩子呀。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
不过伏黑甚尔差不多每周都要给他们几个上一次课，上课主要是在互殴。
家入硝子：……我觉得他们似乎打得听开心？
夏油杰和五条悟去咒术高专上学了，家里好像一下子变得空荡荡了。
百川暮：……并不。
百川暮默默看着自己左手的红脸魁梧咒灵，又看看右边半人马咒灵，又看看脚底下的老伙计黑影咒灵，她的身边还漂浮着五只玻璃弹珠似的小咒灵。
这个小咒灵还是一次性的，可以强行硬控敌人几秒时间，不过敌人越强，控制时间就越短，差不多可以控制一级咒灵三四秒的时间。
夏油杰上学前，塞了她一堆咒灵做保镖，这还是最开始数量的一半，最后还是百川米软磨硬泡，让他收回了一部分咒灵。
真的，她不需要那么多咒灵的呀。
不过百川暮不知道的是，夏油杰悄悄给百川暮还安插了不少咒灵做保镖，替她解决掉了一些麻烦。
只不过，百川暮自己没有察觉到而已。
自从夏油杰咒灵操使的身份暴露在了咒术界面前，有些心怀歹意的人找上了百川暮，但是都被夏油杰的安插的咒灵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了，百川暮都没有机会指挥着咒灵战斗。
百川暮品着茶，享受着养老生活：“日子平平淡淡才是真～”
刚刚命令咒灵解决不知道哪方势力安插过来的人的夏油杰沉默了一会，点点头，道：“没错。”
他心中感叹道，不愧是妈妈，即便察觉到了有人来刺杀，但是还能够面不改色的品茶。
百川暮：……啊？
然而百川暮什么都不知道，她只觉得品茶没意思，还是奶茶好喝一点。
不过多方势力派过去的人都没有一点下落，甚至连尸体都没有，这让那些烂橘子们脸色巨变。
真是要大喊一句，百川暮，恐怖如斯。
要是百川暮知道他们的想法，可能要满头问号了，你们不是知道夏油杰是咒灵操使吗？怎么这还能够算到我的头上？
但是他们完全不会想，孩子是咒灵操使，母亲怎么可能会简单，怕是会更强。
百川暮：……
百川暮记得五条悟的母亲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吧？
不过比她这个普通人要强得多。
于是在百川暮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的名头越来越大，不知怎么的，“猴王”这个称号流传了出去。
百川暮偶然听到这个称号：“猴王？谁？伏黑甚尔吗？”
伏黑甚尔：……？
夏油杰迟疑了一下，觉得百川暮还是在扮猪吃老虎，愣愣点头：“应该……大概……可能……吧？”
“噢，这样呀，挺适合他的。”百川暮随口道。
夏油杰在心中不满嘀咕道，这个称号应该属于我妈妈才对。
百川暮：……大可不必。
伏黑甚尔：赶快拿走，我才不想要这个鬼称号。
不过百川暮知道“猴王”是叫她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在夏油杰和五条悟上了咒术高专之后，百川暮只是短暂地享受了一下清闲的养老生活，然后又背上行囊，坐着咒灵，去旅游……不是，是为了正事。
她再找一个村子，前几年也也调查，但是线索太少，真的是完全没有头绪。
现在时间点近了，百川暮也有头绪了，就专门找那种有咒灵出现，被咒灵影响到生活的村落尤其是那种出现咒灵伤人的地方，她更是要一探究竟。
她还不小心抢了几次其他咒术师的任务，让他们白跑一趟。
也真是因为如此，百川暮的名声在咒术界越来越大，各种传言都有，传得最盛的一条她用着特别的手段支配了众多强大的咒灵。
百川暮：？
她不是很懂，你们不是知道她儿子是咒灵操使吗？
不过还在专心找人的百川暮没有留意这些细节，更不知道烂橘子派来害她的人被夏油杰、五条悟，还有伏黑甚尔解决掉了。
百川暮现在沉浸在找人之中。
这个人嘛，稍微猜测一下，也知道，便是美美子和菜菜子。
有夏油杰这么一关系在，百川暮把她们两个都看成了自己孙女！
不仅无疼当妈，还无疼当奶奶，真的是太妙了。
费时大半年，百川暮总算找到了被那两个孩子，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到来，带来了一点蝴蝶效应，美美子和菜菜子不仅关在了笼子里，还被村民们架到了木柴上，似乎准备将她们当做怪物烧死。

百川暮直接脚踩七彩祥云, 啊不，是骑着咒灵从天而降。
底下叫举着火把的村民看着悬浮在在空中的百川暮一愣。
有人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个女人会、会飞……”
但有的村民能够看到模模糊糊的黑影，这让他们更加确定了天空上飞着的百川暮和被困菜菜子和美美子是一样的怪物，他们指着百川暮说道：“怪物, 和那两个祸害一样的怪物！”
话语赶路, 就被百川暮用水系咒灵浇成了落汤鸡。
百川暮可是找夏油杰要了几只功能不同的咒灵过来, 专门用来对付这样的场合。
百川暮挥挥手触手怪咒灵伸出触手, 将困住她们的囚笼给毁掉, 然后将美美子和菜菜子温柔卷起, 放在了百川暮的身边。
美美子和菜菜子能够感觉到百川暮身边的“怪物”很强大, 但是她们并不害怕，她们觉得那些面目可憎的村民们比“怪物”要可怕多了。
“你……你是……”菜菜子将美美子挡在了身后, 虽然声音听着有些怯怯的，但是她的眼神比刚刚要明亮很多。
百川暮揉了揉她们两个的脑袋, 没有嫌弃她们脏兮兮的，菜菜子和美美子看到百川暮伸手的时候, 还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脑袋, 等百川暮的手落在她们头上的时候，她们一愣睁大了眼睛, 呆呆地看着百川暮。
百川暮轻声道：“我是百川暮, 我来救你们的, 抱歉, 来迟了。”
“救……救我、我们的……”菜菜子和美美子听到这句话，眼泪夺眶而出。
百川暮一遍温柔安慰着她们，一边用湿巾给她们擦擦脏兮兮的小脸和小手。
下面的村民还在叫嚣着咒骂着, 甚至有胆大的人用石子丢她们, 不过被咒灵一一拦下。
“好吵呀, ”百川暮淡淡开口，道，“让他们闭嘴吧。”
几只咒灵听从了百川暮的命令，向着下面的村民冲去。
百川暮还小声和美美子和菜菜子说道：“放心，只是教训一下他们，并不会杀掉他们的。”
菜菜子咬牙切齿道：“那些、些人渣没必要留情，他们才是真正的怪物，请您杀……唔！”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百川暮敲了一下脑袋：“所以说不要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呀～现在你们已经脱离了黑暗了，有更加光明的未来在等着你们，没有必要为他们弄脏自己的手，不是做不到，只是他们不值得而已……你这孩子，看来是书读少了，明天就让你们去读书。”
菜菜子抿抿嘴，美美子抱在一起，大声痛哭了起来。
百川暮：……额？读书有那么可怕吗？
其实是开心的泪水。
于是百川暮就又多了两个娃。
她正式收养了美美子和菜菜子，之前安排房间的时候，有留一间客房，正好给美美子和菜菜子用。
不过这两只老是“百川大人”“百川大人”的喊她，弄得百川暮都有点不好意思，纠正过后，就变成了“母亲大人”。
百川暮：……本来想要当奶奶的，结果美美子菜菜子和杰同辈了。
也行吧……
盘星教无了。
百川暮用的是合法手段，就……没事举报他们几次，比如消防不合格呀，偷税漏税呀，非法集资等等。
也悄咪咪得用了一点不那么合法的手段，用梦魇咒灵让一些教众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噩梦的核心主题就是——“退教”。
有那种明确做了坏事的教众，不仅让他们连续做噩梦，还让他们连续倒霉好几天。
这一来二去的，盘星教就成了一盘散沙，组逐渐消亡。
那个Q组织不用说，炮灰一个，对待这样的组织，直接铲除。
烂橘子们也慢慢清除掉，靠实力也靠金钱，最重要的是，百川暮的手里还有着家入硝子这一张最为重要的底牌。
烂橘子可是很怕死的。
面对咒术界目前唯一的可以用反转术式治疗他人的奶妈，有一部分烂橘子悄悄投诚，背叛了其他的烂橘子。
在将大部分烂橘子清除掉后，百川暮担任了烂橘子的原先的指责，分配任务和调度人员，还留下了几只拿捏的死死的烂橘子做辅佐，和他们签订了束缚的百川暮倒是不担心这些烂橘子反水，她只担心一下子削减90%烂橘子后，工作量会大得她无法承受，但是……
“你们工作……就这么轻松的吗？”一天只有一两个小时在忙的百川暮瞪大了眼睛，这比她开店还要清闲了，要知道她开店只是泡个速溶咖啡，其他什么的，让客人自力更生好了。
没想到接手了烂橘子的工作，还能养老呀。
百川暮：……不过你们咒术界的事情，丢给我一个普通人真的好吗？
其他人：你不是普通人，你是猴王！
百川暮：……啊？
真正麻烦的是——天元。
百川暮还没想到妥善解决星浆体事件的办法，也不能完全舍弃掉天元，现在还需要她的结界维持咒术界的秩序。
不过……百川暮也不是毫无对策，她有一个不太成熟的理论，但是还是需要完善，若是能够找到真人就好了，但是现在离真人出现还有好几年呢。
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接近，百川暮还想着要不冒个险，结果就收到了天元的邀请。
“天元她……”百川暮愣愣道，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上了敬称，“天元大人要见我？”
“是的，猴王大人。”侍者恭恭敬敬地说道。
百川暮：？？？
啊，你叫我啥？

侍者恭恭敬敬地鞠躬道：“是的, 猴王大人。”
得亏百川暮没有在喝水，不然得一口水都喷在人家脸上，即便如此，她还是被呛到了。
“咳咳、咳……”百川暮努力压抑自己的咳嗽, 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自然一些。
侍者露出了略感为难的表情, 他道：“猴王大人, 天元大人祂没有恶意的。”
百川暮掩嘴, 又是轻咳两声, 总算是缓了过来：“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毕竟现在她把大部分的烂橘子给清除掉了, 现在咒术界高层的大部分工作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实际上没有多少工作量，但她已经成为了咒术界里必不可少的一环。
贸然对她下手, 是极其不明智的行为，除非天元准备好了替换掉她的人……
不过天元没有理由那么做。
就目前而言, 她们没有利益相冲……
百川暮愣了一下，然后问道：“天元大人……是因为星浆体的事情来找我吗？”
“是的, ”侍者点点头, 他感叹道，“不愧是猴王大人啊, 您果然能够推测到这一切。”
百川暮：……求求你了, 不要再喊那个称号了。
今天, 百川暮总算知道了, “猴王”不是叫伏黑甚尔的，而是叫她的。
百川暮喝了一口茶，垂下眼眸, 有一点点忧伤, 忧伤的原因当然是因为“猴王”那个称号了。
侍者小心翼翼地问道：“猴王大人？您……”
“没什么……”百川暮淡淡说道, 她只是觉得心梗而已，“那我走吧。”
侍者点点头，为百川暮引路。
百川暮也没有特意叫上保镖，只是按照平日里的普通标准，影子里放两只咒灵而已……是的，现在她的影子牌保镖又多了一只，还是一只特级咒灵。
百川暮对天元大人的印象……
虽然还记得一些事，但是想不起来天元大人的具体相貌，但……记忆中，应该不是面前这个白毛美少女吧？而且挺小巧一只，看着好像只有十一二岁。
百川暮错愕的张大了嘴巴，举起手机：“那个可以拍照吗？您好可爱……”
天元：……
天元是没有想到，这位深不可测的“猴王”居然是这样的性格，还是说……这是她的伪装。
当然不是伪装了，只是百川暮的老毛病犯了，她不仅想要对着天元来个九连拍，还想把她送去上学（？
怎么了！？
百川暮她敢打包票，天元她绝对没有上过小学初中！
不得不说，百川暮这忽然的一句话，让天元预想中的谈话节奏都乱了，她张张口，欲言又止。
百川暮还没察觉到天元的无奈，她继续解释道：“放心，这个手机虽然被注入了咒力，但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拍照的时候，也可以拍到咒灵而已。我来见您前，也有人检查过了……不过我感觉不是很有必要检查……”
百川暮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她放在影子里的两只咒灵都被允许带进来了，一个勉强算作咒具的手机又算得了什么呢？
天元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可以。”
于是百川暮咔咔咔对着天元来了一套九连拍。
天元等她拍完之后，才开口道：“我想你知道我找你目的吧，那么我就直接说了，为了整个咒术界，我希望你放弃星浆体，她的牺牲是很有必要的。”
百川暮调出手机里的自己和天内理子的合照给天元看了看：“她叫做天内理子……上周我还去见过她一面……”
百川暮不由回想起上周的事情，天内理子当时还是喊着“我就是天元大人，天元大人就是我！”
好像根本不害怕一样。
但是百川暮知道，天内理子还是向往着自由的人生，她说到底，还是个孩子。
于是百川暮让夏油杰、五条悟还有家入硝子带着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出去旅游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百川暮：QAQ我也想要放假，我也想要出去玩。
不过还好还有两个老师——夜蛾正道和伏黑甚尔——陪着她，不过他们挺开心的，这段时间不用见到那两个烦人的小鬼了。
天元看着百川暮和天内理子的照片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轻轻叹息了一声：“这是小我和大我之间的区别……如果我不利用星浆体转生的话，可能会进化到更高的次元，如果那样的事情发生了，可能会危及到世界本身。”
天元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如果你真的在意星……在意天内理子的话，可以给她树立一个雕像，让咒术界记住她的牺牲。”
“不行，”百川暮果断拒绝道，“这样的结果我还是不想要。”
天元说道：“所以，你为了救一个人，准备让所有人陷入危险之中吗？你们明明没有认识多久吧？而且……她不是已经接受了命运吗？”
“没有哦，”百川暮轻轻叹息道，“那孩子只是在逞强而已，她实际上很害怕……她也才十四岁……”
天元脸色还是没有改变，她说道：“这是必要的牺牲。”
“我知道……”百川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没有星浆体的话，天元大人您会继续进化，将会脱离人类的范畴，成为更高等的存在，对吧？”
“是的。”天元点点头。
“我有个想法，可能不大成熟，”百川暮抿嘴笑道，眼睛都眯了起来，在天元的注视下，她缓缓说道，“不知道……‘脱离人类的范畴’，指得是，您会更加接近咒灵吗？”
天元轻轻嗯了一声，道：“是的，不过比起特级咒灵，最后我更应该是会成为神那种级别的咒……”
天元一愣，她的瞳孔放大了几分，她喃喃道：“咒……咒灵……你的意思是……”
“没错，”百川暮笑吟吟地说道，“我的儿子夏油杰可是咒灵操使。”
天元沉默了许久，叹息一声后，再次开口道：“真是冒险的决策……而且，你的目的真的纯粹吗？”
百川暮说道：“我可以和您立下束缚，绝对不会利用您做危害这个世界的事情，自始至终，我的目的都没有变过，我希望杰，还有孩子们能够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天元又沉默了一会，然后轻笑一声道：“就这段时间你做的这些事，我倒是能够相信你，你确实让咒术界比之前要好一些。”
百川暮惊喜道：“也就是说——？”
天元说道：“有一个问题……不，两个吧，夏油杰他现在的能力还不够，真的能够调伏远超特级的咒灵吗？而且我也只是接近咒灵……照我看……至少还需要给他几年时间去发展，但是我可能等不了那么久。”
百川暮犹豫了一会，问道：“如果……如果让天内理子提供你一些血液，能够延缓你的进化吗？”
原著里，天内理子的尸体可是被带回去了。
天元思索了一会，道：“只能稍微延缓，并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只是血液，如果提供血肉的话，效果会更好。”
百川暮有些为难，不过也还是做出了一点让步：“这样的话……嗯，能够延缓一段时间就好，杰那孩子进步很快的，而且有您主动配合调伏，不会有问题的。那么第二个问题呢？”
“第二个问题不算是问题，”天元垂下眼眸，轻声说道，“第二个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保持人类之姿，不过……我这样早就不算是人类了吧？”
百川暮打了个响指，道：“懂了，您嫌咒灵丑，想要保持美少女的形态。”
天元：……你开心就好。
百川暮道：“不过这个也好办，以后会有个叫真人的咒灵诞生，到时候把他调伏了，让他为你捏身体，想要怎么样的都可以。”
天元心想，果然她拥有预知未来这种逆天的术式呀……
百川暮：……你开心就好。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过段时间，天元收到了天内理子的三百毫升的血液，还有头发。
天内理子干脆剃了一个光头，把它们都打包给了天元。
天元理子表示；不就是戴一段时间假发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她挺想怂恿其他人一起陪她剃光头的，但是只有黑井美里陪着她替了。
她还为了天元去拔了智齿。
如果只有这些天元不会说什么，只是……寄过来的还有阑尾。
天内：……忽然有点嫌弃这个星浆体。
一年后，夏油杰调伏了进化后的天内，这也是勉勉强强做到了，还是在天内主动配合她。
夏油杰苦着一张脸，干呕了好几声道：“天元大人捏的咒灵球……好难吃……”
百川暮熟练给他递水递零食的，夸奖道：“我们家的杰真棒！辛苦了。”
其他人围在夏油杰身边——“真厉害，不愧是和我同名的最强”“这个时候不那么像人渣了，仿佛有着圣光了”“你这小兔崽子难得靠谱一次”……
被说难吃还被忽视的天内：……你们……算了……
在夏油杰的管控下，天内虽然成为了更高等的存在，但不会危害这个世界，而且还能维持着结界。
除了会变限制能力之外，天内有着绝对的自由，倒是不用一直深居着不出了。
百川暮强烈安利：“要不考虑去上个小学？”
天内无奈道：“我只是看着像小孩子而已，现在的我，一般下，普通人是看不见的吧？”
百川暮喃喃道：“好可惜……”
夏油杰道：“妈妈，咒术界真的变成你所希望的那个样子了……爸爸他应该会觉得很欣慰吧……”
百川暮：……你不说我都快忘记这个超级背景板了。
百川暮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很快调整好，用淡淡的语气说道：“嗯，这样便好……”
她端起茶杯——茶杯里装的可乐——轻轻抿了一口。
其他人：“不愧是猴王大人，任何事波澜不惊！”
百川暮：“噗——”
她喷茶，啊不，喷可乐了，你们……咳咳，能不能不要挑她喝水的时候，喊她这个莫名其妙的名号吧？
其他人被吓了一跳：“怎么了，猴王大人？！”
百川暮：……
没啥，只是……
“只是有点惊……惊喜。”百川暮努力调整表情。
夏油杰轻笑一声，道：“果然您知道了呀。”
百川暮：？
夏油杰眯着眼睛，笑吟吟地说道：“我给您承包了一座猴山！您喜欢吗，妈妈？”
百川暮：……
很好，现在她是名副其实的猴王了。
至少……皆大欢喜吧，现在所有人都好好的。
“嗯，”百川暮也露出了笑容，“我很喜欢。”

第161章 番外：之后的三两事01
百川暮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件, 有点想哭，她先前觉得烂橘子的工作轻松，还真是个天大的误解呀……
这么说也不完全对，过去的咒术界框架本来就不对, 想要让咒术界变得更好, 她只能从头到尾的整改, 有天元的支持, 她倒是推进的很顺利, 只可惜推进顺利, 不等于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