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天灾来种菜/灾后种田囤货生活—— by布丁奶昔
布丁奶昔  发于:2024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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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潇潇一看默哥的表情,就知道他很嫌弃榨完油的豆渣,连默哥都这种表现,豆渣一定很难吃。
于是她提议:“可以用来喂鸡。”
唯一的问题是能用来喂鸡的东西越来越多,鸡子还只有五只,吃都吃不过来,她准备抽空去茶山农场一趟,看看能不能再买些鸡崽和小鸭,吃不掉的豆渣可以存在木箱里不会变质。
她再次感慨木箱和系统背包的方便,帮了她太多太多。
陈默没有反对,他们现在不缺吃的,没必要勉强自己吃滋味如此糟糕的食物。
压汁器好用,榨来的油干净没杂质,可问题是它一次能榨的油太少,四大桶的黄豆粉不知道要榨到什么时候。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黎潇潇转动起她的小脑袋,“比如想个办法,一次性多榨点。”
她首先想到的是把榨汁器放大的版本,但这样不光压起来费劲,将油倒出来的操作也很难。
如果让油流下来,直接在下面放个盆接,那就会方便很多,可这样下面镂空,就不好用锤来捶打施力,要怎么挤压黄豆粉榨油又是个问题。
她一边思考,一边压着压汁器,再麻烦的事也有做好的时候,等所有黄豆粉压榨完,她这天的时间也全花在这上面,当然成果是斐然的,四桶黄豆粉压出二十五斤黄豆油,足够他们吃上很久了。
黎潇潇中午吃的就很心不在焉,脑子里都在想这个油炸鱼有多香,前不久下的那个地笼抓了不少小石斑鱼,这个鱼骨肉少,加上鱼小骨肉软,嚼吧嚼吧就能吃下去,柔嫩鱼鲜滋味特别美,她小时候去老家,爷爷在溪里抓过两回,吃得她念念不忘,听说一斤能卖到一百以上。
她咽下口水,全凭一口吃的动力,把黄豆油炸出来,守在厨房里,等着默哥给她炸小石斑鱼,然后……
陈默揉揉她的脑袋:“吃土豆汤,你还在忌口。”
黎潇潇:“???”
黎潇潇:“!!!”
这人干的事?
可她又没有办法说服默哥,经过一天的愈合,手上的口子开始长肉养得不行,抓是不能抓的,只能挠挠旁边的肉解解痒,隔靴搔痒反而更痒了。
她坐在厨房的后门框上,抱着脑袋哀叹:“这日子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正巧碰上从果林里走出的李师傅,见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满脸老气横秋地叹气,他瞧着好玩:“我都过得下去,你咋过不下去?”
黎潇潇义愤填膺数落起陈默,最后她总结:“您帮我说说他,太过分了。”
李师傅很配合,听着的过程里不断发出嗯嗯的附和,听完小老板的诉求后,他扭头看向陈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黎潇潇见有人支持,很有底气地挺起胸膛,多说点多说点,她爱听,不就是一道小口子吗,也快长好了,守得那么严干嘛,就算长不好,她又不会截肢,说到底就是一道四厘米的小伤口嘛。
她第一次说要吃炸鱼,默哥居然不提醒她,等自己把油榨好,这人才说,也太坏太过分了吧!
黎潇潇越想越气:“你看看人家。”
陈默不置可否。
李师傅清清嗓子继续说:“潇潇啊,咱不理他,搞不好以后还有更过分的事呢。”
“就是就是……”黎潇潇应的一半回味过来,“不对啊,李师傅你到底站在谁这边,什么叫做更过分的事?”
李师傅假装看地上的草装死,这个嘛很快能看到了。
黎潇潇果然很快看到了。
陈默最后炸小石斑鱼了吗,炸了,她吃到了吗,没有。
黎潇潇气死了,小石斑鱼都抓回来,不吃掉就浪费了,她可以理解,但一条都不给她吃,是不是过于魔鬼了些?
她戳着碗里的清炖土豆,瞄着陈默和李师傅面前的油炸小石斑,小鱼都不大,也就小指那么长,外皮裹了粉,被炸得金黄金黄,划开的口子里能瞧见雪白的鱼肉,淋着汤汁就特别特别嫩,嫩到人心尖上去了。
陈默和李师傅一口一条,嚼起来是咔咔作响脆得不行,表情那叫一个满足惬意。
李师傅眼角的皱纹舒展开,端着水杯,没喝酒都已经醉了:“要是能再喝上一盅,美呀——”
陈默应了声,他脸上依旧没多少表情,却不像平时瞅着那么冷淡了。
黎潇潇看得不停咽口水,肚子里更是翻江倒海,胃壁都要痉挛了,她馋得实在受不了,狠下心不再看,就着炸小鱼的香气,大口大口吃下土豆,但肚子是饱了,心里头不满足,还是觉得饿,还是想要吃鱼,怎么都填饱不了,还想向陈默讨鱼吃。
她也太不争气了吧!
黎潇潇好气,这种时候有点骨气的人,就是被刀架在脖子上,从山谷那跳下去,也不该向陈默服软!
“潇潇。”
黎潇潇不理他。
陈默无奈:“潇潇。”
黎潇潇变变扭扭转过来,控制眼神不往炸小鱼瞄,可恶啊,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就吃光了,李师傅都剔起牙,这是猪吗?
她凶狠地回:“干嘛!”
她面前忽然出现一个小盘,上面放着三条油炸小石斑鱼,面衣炸得金黄,同样的肉质鲜嫩,瞧着还比之前那些更加的肥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不光她一人这么想,李师傅一看就笑了,笑得别有深意:“哟,留着呢,你小子咋光惦记婆娘,这三条比咱那一盘都要好啊。”
还真是这样。
黎潇潇忽然就不气了,默默夹起一条炸小鱼,还没吃,嘴里就甜甜的,她小心咬开酥脆的表皮,鱼香裹着红薯面的香气冲入嘴巴,令她不由嘶了下。
陈默注意到:“烫到了?”
黎潇潇小声回:“没有,好吃的。”
小石斑鱼连带着骨头都炸酥了,连带着她的心也酥了,鱼肉一抿就化开,果如她想的那样鲜嫩,嫩到没边了。
总共就三条,她吃得太小心翼翼,很快也就吃完了,不死心划拉着盘子,把沾在上面的小面衣夹起来吃掉,实在找不到了,她才依依不舍放下筷子。
黎潇潇保持着风范,淡淡开口:“那啥,咱以后多榨点豆油吧,滋味不错。”
李师傅直接多了:“那是相当不错啊,这油都没有辐射的怪味,只有豆香,老头我死之前那吃上这样的油,也算是无憾了。”
他说话的时候,还把三条炸小鱼用报纸小心包上。
黎潇潇知道他准备带回去给孙女吃的,让他多拿了一条,现在的小孩比她小时候苦多了。
她至少享受过现代科技的便利,知道油炸食物的美味,膨化食品的可口,甜品巧克力的迷人,她有过十三年的美好童年,那些还不到十岁的小孩,则是一天一秒都没享受过。
天快亮的时候,李师傅就绑紧腰带,一路跑了回去。
黎潇潇瞅着他的背影,想着要不要搞辆自行车当班车,又觉得这事可以缓缓,升米恩斗米仇,最近她对李师傅已经很好,让他留下和他们一起吃,雇佣费给的也大方,自行车还是迟点再说,找个由头当奖励,她可不想好心好意养个仇人出来。
第二天,巡逻营将第一批竹管送到,就是按照他们要求找的,就是手腕粗细,听了他们的需求,中间的竹节已经打通。
陈默拎起一根,能毫无阻碍从这头看到那头,这竹子是毛竹,颜色是发黄的绿,而不是新生竹那种深绿,他用指结敲敲毛竹,触感很坚硬,能抵挡大部分动物的破坏,用来做水管足够了,剩下就是定期巡逻的事。
真要哪节被咬坏,换掉就是。
“打通倒是帮了我们不少事。”
黎潇潇也拿起两根竹子对比,发现它们粗细相同,看看地上那些,大小也很匀称,就是切口不平整。毛毛躁躁的。
她冷不清想到个问题:“这个怎么连接,用胶水?”
强子等着人解释,也好奇陈默怎么连接。
陈默没开口,他上手直接演示了。
黎潇潇只觉四周的风变大,似乎绕着她转了一圈,感觉不像是自然的风,余光瞄着强子,发现他没有什么表示,就知道是默哥的异能,瞪了那个仿佛什么都没做的男人一眼。
风变得凌厉,陈默将手中的竹段一转,那截竹子头就被削尖,原本大约一点五厘米厚的截面,变为零点五厘米,他拿起另外一根竹子,将其中一段的内.壁打薄,同样削成零点五厘米,接着将削尖的那根竹子往第二根竹子一插,它们就被连接起来。
黎潇潇:“这样确实不用胶水。”
强子眼角抽抽,这毛竹很坚硬,巡逻营雇佣来的人需要在同个地方砍很多刀,才能将竹子砍断,可放在陈默手里,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简直就跟豆腐似得。
他一边羡慕,咋自己没那么好用的异能呢,一边脖子发凉,他感觉自己的颈椎不会比这毛竹硬了,陈默要是想摁死他,连手都不用动。
“……行,你们自己有法子就好,我先走了,还要去别的农场。”
大家熟得不行,黎潇潇也不跟人说再见了,挥挥手让他只管走,脸还面向陈默说话,“默哥,我就一个想法。”
陈默用眼神询问,什么事这么郑重。
她说:“咱下次刨竹子能不能去厨房,把刨出来的竹花丢在装柴的槽里?这竹花用来引火多好啊。”
陈默一顿:“好。”
李师傅还没到,黎潇潇就先去地里浇水,着重看了看之前那块土豆田,发现生长的速度还是有加快,不光是土豆田,隔壁的洋葱田和再右边的大豆田,生长速度都变快了。
而洋葱田下面那组地种的是薄荷,本来薄荷是可以采摘七、八左右才会枯萎,这这批她才采了两次,今天一看居然已经枯萎了。
黎潇潇环顾一圈,这个位置正好把洋葱田圈在中心,便眯起眼。
种着的胡萝卜叶片已经很久没有再长,一直维持着半个手臂的长度,她也是从这点猜测胡萝卜快要成熟了,只是没瞧见它的根部长大露出土壤,所以推测它没有成熟。
所以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其实它已经成熟了?
毕竟胡萝卜不像是白萝卜那样粗壮。
黎潇潇蹲在胡萝卜前,用手指扒开它根部的土壤,瞧见饱满的橘红色,心情十分复杂。
还真就成熟了。
那附近作物生长速度变快,是不是受到它的影响?这是发生功能性变异了吗?
她感觉应该是,如此一来胡萝卜长得慢也有原因了,它生长需要辐射能量,光靠普通的灰肥无法提供,长得慢是正常的。
黎潇潇盯着地里的钉子户,她种的东西一茬一茬换了不知道多少批,就这胡萝卜一直都在,她好奇是真能加快四周植物的生长速度,还是别的能力带来的附加好处。
她用锄头挖出一株胡萝卜:“默哥,我去巡逻营一趟。”
她实在太好奇了,不想等到明天让强子帮忙带走。
陈默从厨房里钻出来:“和你去。”
那就一起走吧,她等李师傅过来,告诉他,他们出去一趟,浩浩就不带了,留在家里帮忙看家。
她原本以为刚刚解决变异马蜂的事,巡逻营这边可能会比较乱,没想到和前几次没什么不同,营口有着专人站岗,出入的车辆小队井然有序,依旧能听到远处操练的口哨声。
黎潇潇和陈默先去门卫那做了登记,巡逻营的人虽然很熟悉他们了,但该有的手续每次都不能少,门卫室里还有一男一女在,也是发现了疑是功能性植物来检测的。
她望了那位稍稍年长的姐姐,对方背着个大黑塑料袋,东西就装在黑塑料里,估计是不想给别人看到,她就配合地移开眼,不去招人嫌。
那对男女见到她也习惯性地打量,女人推推眼镜开口问:“这胡萝卜是你们自己种的?什么地方不对,让你们觉得变异了?看外表辐射数值不高哦。”
黎潇潇被这连珠炮弹似得话语弄得一愣,又为对方那探究的眼神感到不喜。
怎么回事啊这个人,你自己把东西藏起来不想给别人看,应该懂别人也不想被追问吧,这恨不得掘地三尺,户口都给你挖清楚的架势不觉得有问题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总该懂吧。
黎潇潇把胡萝卜往怀里一揣,学着对方藏起来,没有开口搭理对方,怎么总有这样的人,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非要弄得清清楚楚,啥都要知道。
她本以为这样的态度很明显了,没想到对方是半点没发现自己惹人嫌。
女人:“真没礼貌。”
她男人也说:“别生气,都是些乡下人,你和他们计较什么。”
女人面色好看起来,哼了声还要开口,就被黎潇潇打断了。
“喂,你们说话前不看看你们站的地方。”
会来巡逻营检测,那就是附近的人,要是住市区,谁跑来这里啊。
她简直莫名其妙:“你们不也住在口中的乡下地方?”
男人女人被她一句话怼得脸都变形了:“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
他们还要放些难听的屁,被门卫室的战士制止:“安静!”
“这里是军营,注意你们的言行!”
男女顿时安静下来,不敢再说话,登记好就匆匆往里面走。
黎潇潇登记好,正好这两人办好事往外走,遇到的氛围格外不愉快,那女的还对她翻白眼。
黎潇潇是忍气吞声的人嘛,当然不是,当即就把白眼翻回去,翻得比那女的还大还白,对方还想翻回来,可惜眼睛没她大,眼白也没她亮,就算眼睛翻抽筋了,也翻不过自己,只能愤愤地走了。
远远听到一句,“穷鬼也就拿的出胡萝卜。”
她半点没上心,败犬不甘的吠叫而已,反正胜利者是她。
黎潇潇揉着眼睛,一边觉得自己幼稚,一边觉得幼稚能爽啊,就幼稚就幼稚。
这份好心情来到检测所也没有散去,她把胡萝卜交给兵姐,登记下自己的信息。
“潇潇,你后天来,一般那时都能出结果,”兵姐交代完正事,又说起私事,“这两天怎么没送刺玫茶?”
黎潇潇不意外兵姐知道她的名字,整个巡逻营的兵姐都认识她:“这不是被关在市区了嘛。”
刺玫都枯萎了,需要重新种。
兵姐叹息:“噢,喝不到你种的刺玫茶,我睡眠都不好了,又上火又便秘。”
啥,刺玫还有助眠的效果吗?
转念它可以帮助女人调理身体,身体好了睡眠变好也正常。
黎潇潇见兵姐嘴角长了燎泡:“确实上火,这样吧,我给你摘些苹果叶。”
兵姐惊讶:“苹果叶也能泡水喝?”
黎潇潇:“咋不能啊,同样可以调经祛热毒呢。”
这还是上次在市区关了三天回来,李师傅见她上火冒出颗大红痘,交给她的偏方,她摘苹果叶泡水喝了两天,额头的大红痘就不疼了,睡了一觉直接消下去,现在只留下淡淡的痘印,过几天就能淡没了。
兵姐明显心动:“那给我带几片,现在去你们那的是强子吧,你给他就好。”
能卖出苹果叶,她是很高兴,不过有个问题:“你知道我家的苹果树是功能性的,价格方面……”
兵姐豪气道:“贵是吧,不怕,这场仗打完,咱们有钱着呢,你先捎三片过来,我喝喝看,对了,女王蜂的研究有眉目了,你下次说不好就能知道。”
黎潇潇很惊喜:“这么快?我以为起码要个把月。”
兵姐笑笑没说话。
她就猜到巡逻营里大概有这方面的异能者,以前她就说那些没见过,没碰到过的功能性植物怎么那么快确定功能呢,就算随便列几种可能,一个个试过去都不止两天时间。
原来是异能的产物,难怪又快又准。
黎潇潇感慨自己以前坐井观天,刚得到系统那会自觉就是世界上牛X的人,可随着认识的人越多,见到更大的天地,她才发现厉害的人海了去了,看默哥的异能,或者巡逻营那个负责鉴定的异能者,哪个比她差?
她愈发庆幸自己走对了路,决心把系统的异处透露给星府,而不是选择彻底封闭,不交易不交换,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完全不和外人接触避免暴露系统。
如果真走第二种选择,自己的生活绝对没有现在舒心,别说厨房,她恐怕连浴室和木屋都没打旗来,也许已经被夏季的高温打败了。
黎潇潇和兵姐扯完要走的时候,一个兵哥跑过来,说是要带她去检查身体。
她一边跟人走,一边疑惑:“我检查什么身体啊。”
自己的健康情况,她心里还是有数的,不说能打死一头牛,打死羊哈长丝没问题的。
兵哥解释:“你不是对变异马蜂有特殊吸引力吗,教授想弄清楚这点。”
黎潇潇也想弄清楚,是只对变异马蜂这样,还是对虫类的变异生物都有吸引力,或者这个范围可以扩大到所有变异生物?
要是后者那她的处境可不妙。
她想起上次红月,默哥开门,那只变异蜻蜓明明离默哥更近,自己还在房子里,选择攻击的目标却是她。
检查身体的步骤比较繁琐,就和以前去医院体检一样,最后还抽了她一管血。
黎潇潇最怕打针了,痛倒是不痛,可看到尖锐的针头就开始晕,血被抽走,精神上的伤害远大于肉.体上的伤害。
最后她走出巡逻营的脚步都是软的,还是陈默半扶着她。
黎潇潇揉着太阳穴,没发现巡逻营边上蹿出来两个人,只是听到惨叫,“什么动静?”
陈默疑惑:“我没听到。”
她就当自己听错了,跟着陈默走回家,没想到高大的男人在她面前弯下腰。
“上来,我背你。”
黎潇潇没动作,她都这么大的人了,打个针还要人背,这也太娇气了吧,她丢不起这个人。
陈默坚持:“不是说小时候打完针,都是被背回家吗,上来。”
只有值得怀念的记忆,才会被反复拿出来念叨。
黎潇潇抿抿唇,趴上去,勾着陈默的肩膀,连头发丝都透着高兴。
绊倒的男女爬起来,就看到这幕,牙都比酸倒了,女人不是滋味地开口:“这么大的人还要背,脚是断了还是咋滴啊,也没看他们拿了什么,怎么出来这么晚,我就说一根破胡萝卜能是什么好东西。”
她气不顺地骂道:“X的,平地都能被绊倒!”
男人跟着附和,最后两人骂骂咧咧,又一瘸一拐地走了。
黎潇潇他们回到农场已经过了饭点,李师傅正坐在树荫下休息,抓着一把蒲扇扇风,见到他们就迎过来。
她问:“你吃了没有?”
说好过来上工是包两顿饭的,叫人家饿着是怎么回事。
李师傅摸摸肚子,不好意思说:“没吃。”
都这个点了,再做饭就太晚了,他们就拿陈默以前包的包子吃了,她吃得慢,不是很有胃口,但李师傅香得不行,吃完后就问,“小老板,你们要铺水管吧,用不用我帮你们挖沟。”
水管铺在泥土里,受到损坏的情况就要少很多。
陈默:“行,你有空跟我挖。”
李师傅点头,喂蝌蚪的事繁琐归繁琐,但半天就能干完了,小老板让他事情做好就去休息,可他拿那么高工资,坐着不做事他于心不安,老板干啥他都愿意搭把手,铺出经验来,搞不好以后他也能给人当水工。
黎潇潇暂时没别的事,就跟他们一起去挖水沟了,谁不想早点用上自来水啊,自动浇灌的事她问过默哥,操作起来很简单,将水管铺到农田,按上水龙头以及自动洒水器就好。
一点都不麻烦,比较麻烦的是这个世道从哪找到自动洒水器。
作者有话要说:

黎潇潇他们三人扛着两把锄头,以及一堆竹管就出发了。
陈默选定的水车地点在山谷上游,靠近断崖的地方,这里的水势最为湍急,水的深度也够,适合用来建水车。
他们这一路都在上坡,也就是说到时候水管是走下坡,将近三十米的地势差,绝对不用担心水压不稳,水送不过来。
山谷这块地方他们最近来得少,草密,各种虫子也多,啪啪往人脸上撞,幸好没有蛇,李师傅就拿出裤兜里的薄荷叶,夹在腰带上,撞过来的虫子就少了,人也能够开口说话,不会吃满嘴的飞虫。
“陈小哥,这沟咱怎么挖啊?”
陈默弯腰,从树根那勾起一条树藤:“沿线挖,我做了标记。”
李师傅眯眼一看,发现沿路确实有条隐约的绿绳子,蜿蜿蜒蜒延伸出好远,不禁赞叹:“你干事真麻溜周道。”
属于那种老人家最喜欢的踏实男青年,谁都想把女儿嫁给他。
黎潇潇见这绿绳大多走直线,就算要转弯,也是一点点转过去,等水车运转起来,水流肯定顺畅,沿路还避开大部分的石块树木这些妨障碍。
她惊奇:“这是咋规划出来的?”
陈默一指上空。
黎潇潇傻乎乎跟着望上去,发现夜空什么都没有,玻璃似得格外透彻,繁星镶嵌在其中,哪怕散发着淡黄光晕的圆月,也无法掩盖住灿烂的星光。
愚蠢人类再次跪倒在美丽的星辰中,她赞美:“真好看。”
李师傅身为五十多的中年男人,此情此景也被勾出点浪漫的心思:“好久没看到这样清的天啰,以前在城里打工,只能看到高楼和橙色的天,月亮都瞧不见,我只有小时候在村子里,见过这样多的星子。”
灾后的世界对他们来说是荒芜的,却也充斥着各样的美景。
他们驻足欣赏一会,然后搓搓掌心就开始挖地。
此刻黎潇潇反应过来默哥刚才指天,是说他上天查看过,从毫无遮挡的高空俯视,当然可以规划完美的水管铺设路线。
风系异能真好用啊!
她一万零一次发出羡慕的声音,这能力到底有没有上限了?
山上的地可不好挖,各种植物互相厮杀抢夺阳光,它们的根系就纠缠在一起抢占养分,导致土壤结块,又硬又韧,一锄头下去震得人手掌发麻。
好在他们不用挖多深,面积也不大,只需要埋得下竹管就好。
黎潇潇和李师傅负责挖,陈默就负责埋。
他拎来那一堆竹管需要先处理,削薄竹壁,他还记得黎潇潇的话,拿了个藤框专门用来放削下来的竹花,给她烧火引火用。
黎潇潇这边挖,陈默那边铺,互相配合的速度就很快,一个上半夜就铺了十分之一的路。
她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雇人来挖沟,看这个架势自己多花几天就能铺好,那就不叫人了,本来巡逻营就忙,回到地面第一次的送别会,肯定要办好办得隆重些,自己就不给他们添事。
托红月之后巡逻营整宿整宿清剿的福,沿路他们不仅没遇到变异生物,就连大点的动物也没遇到,估计是躲到更深的山里,她有看到大型动物的粪便,认是认不出来是啥动物,只是从量上判断那东西体型不小。
但她有默哥,陈默的知识点就点在这些方面,果然默哥认出来这是野猪的粪便。
“我们这里还有野猪啊。”
李师傅接口:“有啊,我小时候就见过,黑乎黑乎,牙老长,就是数量不多。”
于是黎潇潇畅想能不能养野猪,不知道这玩意的肉好不好吃。
到午饭的时候他们也没下山,午饭拿饺子打发过去,大家坐在原地休息。
黎潇潇找了片草皮厚后的地方坐下,三个人咬着多汁的苹果休憩,吹着风老舒服了,她没敢靠着树,树上虫子多,她怕爬到自己身上来。
没毒还好,有毒就糟糕,咬了就是一个大肿包,好久好久都消褪不下去。
上次她就被不知啥的虫子咬了,叮在胳膊后侧,肿起的包有大拇指的指甲盖大,又硬又痒又疼,她碰都不敢碰,只要一碰到就痒得不行,头天早上睡下,次日傍晚醒来,那块皮已经被她睡梦中挠烂了。
就这样还是痒。
陈默看了眼,问她要木箱里铁树蝉的蝉蜕,捣成粉拌水抹在肿包上。
最初刺得厉害,她感觉像是涂了辣椒水,非常刺激,差点跳起来去冲洗手臂,后面刺痛感散去,她就感到一股清凉弥漫开,那个肿包也不痒了。
短短十分钟,就解决了让她痒了一天的虫咬包,她对铁树蝉蜕的强大留下深刻印象。
真是好东西。
可惜她没多少存货,现在的铁树蝉已经羽化很久,蝉蜕这种金贵的东西无法保存太久,现在已经找不到,只能明年多囤积些。
饶是她远离树干,依旧感到脚踝瘙痒,低头一看爬上来只蚂蚁,个头还挺大,有米粒那么长,全身漆黑,背上有着花纹。
黎潇潇学精了,不会直接摁死,万一体.液有毒,沾在她皮肤上自己又要吃苦,最好的办法就是伸腿把它抖掉,不去招惹这玩意。
可没过一会,她脚上又开始痒,低头一瞄还是蚂蚁。
她转头看四周的草:“这里蚂蚁还挺多。”
李师傅也发现了:“刚有只爬到我裤腿里。”
说话间黎潇潇看到草丛里钻来钻去的黑蚂蚁,不少转动着触角往她爬来过来,赶紧站起来拍拍屁股,她可不敢再坐下去,那么多蚂蚁爬到身上,想想都可怕。
李师傅也远离这块地,他担忧道:“这里别有个大蚁巢吧。”
黎潇潇感到不好,他们往前挖的方向,好像是就是蚂蚁最多的地方……
“不会吧,不要吧。”
她瞄到一队大黑蚁正在搬运昆虫回巢,就沿着它们前进的路线找去,最后幸运地发现虽然是往他们挖掘的方向走,但蚁巢在左侧的一丛草下,和他们挖掘的路线并不重合。
之所以能确定蚁巢在那,还是她瞄到许多带翅膀的大蚂蚁爬出来,应该是蚂蚁的飞婚,她在动物世界里看到过,正好现在是雨后。
看来不会发生一锄头下去,涌出无数蚂蚁的可怕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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