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烈枪 刑侦/逐光 刑侦—— by北斗二娘
北斗二娘  发于:2024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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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啥可谢的。”
岑虎故作不爽:“咱们可是一个Team,Team你知道吧,我们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哪里说的上谢哦。”
顾己又笑:“那我回头请你吃饭,吃大餐。”
“大餐小餐的我倒不在意。”岑虎声音压得更低了:“就是……就是你查那玩意儿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呀?”
顾己深看了他一眼:“为啥?”
岑虎依旧压着声音:“不瞒你说,我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个大玩意儿等着咱们挖呢。”
“好。”顾己没怎么想就应了他:“加你一个,咱们一起挖。”
聂忠华有些失笑地看着他们,他随意转头往窗外看过去,目光收回的时候余光里似乎扫过熟悉的影子,又转过去,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
很快,他身体猛地站直,脸色也瞬间凝重了起来。
顾己和岑虎几乎同时看了过去。
岑虎问:“老聂,咋了?”
“啊,没事。”聂忠华在很短的时间里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看到个熟人,我下去看看。”
他跑出去的时候,岑虎立马起身去了他刚才站着的地方,他往下看了一眼:“完了,坏菜了!”
顾己也站了起来:“怎么了?”
“老聂他弟在下边。”
岑虎走过来:“顾队,这哥俩向来不对付,咱们得下去看看,可别在医院就打起来了。”
“走。”顾己转身就往外走。
岑虎立马追上去,临出门的时候又嘱咐老丁:“少吃点啊你,给我留点儿!”

第202章 打架了
顾己和岑虎跑出医院住院部大楼的时候,聂忠华已经一拳头过去,将聂晓光打倒在地上了。
来往的人群汇集过去,聂晓光身边跟着一帮兄弟,这会儿都气势汹汹地盯着聂忠华。
其中有个黄毛指着聂忠华骂:“你他妈有毛病吧,敢打我们晓哥!兄弟们,给我上!打伤了直接住院,医药费我出!”
就在那一帮人刚要出手的时候,被打倒在地上的聂晓光坐了起来,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声冷气地说了声:“聚众斗殴,你们是有什么毛病吗?”
“可是晓哥!”黄毛义愤填膺:“这王八蛋打你!”
聂晓光啐了一口血,冷声冷气中带着嘲讽看向聂忠华:“那王八蛋是我哥。”
黄毛那一帮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聂忠华气的浑身发抖,他紧攥着拳头,冷眸看着聂晓光:“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聂晓光脸上除了聂忠华刚才打伤的嘴角,还有其他的伤,应该是在别的什么地方跟什么人殴打过,衣服都灰扑扑的,腰侧的衣服上甚至还有被锋利的匕首割过去的痕迹。
看到这些,聂忠华就更生气了。
聂晓光缓慢地站了起来,他绕着围观的人群看了一圈:“都不去看病,看人家的家事做什么,你们来这儿买菜的啊?再看?再看命都保不住了知道吗?还不滚!”
他收回目光的时候朝着黄毛抬了抬下巴,黄毛立马明白他的指令,带着一帮兄弟呼啦啦地散开,将周围围观的人都呵斥走了。
岑虎想上去说两句,却被顾己扯住了。
“他们的事情,咱们不方便插手。”顾己将人拽回来,目光却落在聂晓光身上。
这是她第一次见聂晓光,跟聂忠华相比,聂晓光的长相更讨人喜欢点儿,因为他那张脸,他身上的痞气跟身边其他人相比,反而变成了一股快意恩仇的侠气。
聂晓光又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他似笑非笑地看向聂忠华:“聂忠华,你打我上瘾啊?这么喜欢打人,怎么不生个儿子去打,打我算什么本事?”
聂忠华咬牙切齿,眸子里似乎水光闪烁:“你活该!”
“就你高贵是吧?”聂晓光也不生气:“行行行,你清高,你高贵,可你打我有病吧?”
黄毛见缝插针地蹦出来一句:“对!就是天王老子,打我晓哥就是不行!”
聂忠华咬牙切齿,好半晌才蹦出一句:“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我什么样子关你屁事?”
聂晓光眼里终于有了点不爽,他看着聂忠华:“你忘了自己在爹妈的坟墓跟前跟我断绝关系了?怎么,当好人当惯了,见着点事儿就想摆摆你当老大的谱是吧?”
聂忠华忍无可忍,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地一声,所有人都愣了愣。
顾己眉头一拧,脚尖往出去探了探。
“卧槽!”黄毛率先冲了过来,对着聂忠华吼:“你他妈打上瘾了是吧,我弄死你我!”
他的胳膊刚刚抬起的时候,聂晓光将人一推:“我他妈自己打。”
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的时候,聂晓光已经一拳头打在了聂忠华脸上。
岑虎急的跺脚:“顾队,咱上啊,咱总不能叫这哥俩就这么打下去吧?”
他说话的时间,聂晓光又一拳头打在了聂忠华身上。
顾己眉头紧锁,目光紧盯着他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探出去的脚尖又收了回来。
“别管。”她说。
岑虎不解:“不是,顾队,为啥啊?你不知道老聂这个人,他很少这样的,他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会在这种地方就打人的。”
顾己看着已经扭打在一起的兄弟俩,再次重复:“我说不要管就不要管。”
岑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顾己都发话了,他又不能上去劝架。
见他急得不行,顾己随便想了个理由糊弄他:“咱们上去,肯定是站在老聂那边,他弟那边那么多人,到时候两边打起来你怎么办?本来是私事,人家兄弟俩解决就行了,咱们再上去,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岑虎一听:“你这么一说……也是啊……”
顾己看着那兄弟俩:“或许老聂也并不希望我们插手。”
“可你看他们俩……”岑虎又急了起来:“这么打下去要出人命的呀。”
“我去。”顾己抿了抿唇:“你不要过来。”
岑虎急匆匆地嗯了一声。
顾己理了理衣服,她走上去,在聂晓光压着聂忠华,拳头再次要落下去的时候,一把抓住了聂晓光的手腕。
聂晓光感到阻碍抬头,腥红的双眼和顾己冷冽的目光相对。
“起来。”顾己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手上已经用力,聂晓光不得不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
聂忠华抬头看到她。
顾己又对着他说:“你也起来。”
黄毛又猛地冲出来,指着顾己:“你他妈又是谁?”
顾己看都没有看他,在他话音将落的时候已经伸出胳膊,在黄毛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抓住他指着自己的食指。
她手上轻轻用力,黄毛疼的滋哇乱叫。
顾己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叫顾己。”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聂晓光眸光一紧,他下意识地看向聂忠华。
聂忠华没有看他,只是看向顾己:“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顾己松开聂晓光的胳膊:“带上你的人,该看病看病,该走走。”
聂晓光盯着她,过了好半晌才说:“你凭什么?”
顾己看着他:“凭你们加起来也打不过我。”
聂晓光依旧盯着她,忽然嗤笑出声。
顾己说:“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聂晓光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看起来有点滑稽。
他看向聂忠华:“聂忠华,我告诉你,除了这个姓,不管是法律上还是其他的,我们俩都已经不是兄弟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要是再像今天这样,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可以管教我,那你就看看后果是什么!”
“聂晓光!”聂忠华胸膛起伏:“我们有一样的血缘!”
“去你妈的吧!”因为这句话,聂晓光直接跳起来给了聂忠华一拳头。
顾己嘶了一声,眼眸瞬间冷了起来。
聂晓光却突然看向她,他肿着一张脸朝顾己一笑:“管管他吧,顾己。”
顾己没说话,只是盯着他。
聂晓光手背一擦嘴角,朝黄毛他们说:“走。”
顾己随之放开黄毛的手指。
他们一行人朝着门诊楼进去,走了几步的时候,聂晓光又忽然停下来,他看向顾己,笑的很滑稽:“我叫聂晓光。”
顾己没说话,直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
她心里忽然有点沉甸甸的难受。

刚才那一场兄弟相斗,聂晓光和聂忠华都受了伤。
去处理伤口的时候,岑虎看着聂忠华身上的伤:“晓光咋回事啊,他这是下死手啊他!”
聂忠华沉着脸不说话,消毒水碰触到伤口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岑虎在旁边疼的龇牙咧嘴的。
顾己眉间笼着思索,她站在门口,看到黄毛一行人簇拥着聂晓光朝他们的方向而来,从聂晓光走路的样子来看,聂忠华下手也没轻到哪里去。
黄毛最先看到顾己,他脸色一变,虽然眼里也有瑟缩和后怕,但还是往前一站:“你在这儿干嘛!还想跟我们晓哥打一架是不是!”
顾己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人群中心的聂晓光,对方也正好抬头看她。
“麻烦告诉聂忠华一声。”
聂晓光笑的痞里痞气的:“我跟他早在十多年前就不是一家人了,他要是再多管闲事,我就不只是拳头那么简单了。”
顾己还没说话,里面的聂忠华已经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看到他,聂晓光又一笑,他从脖子上用力一扽,一块平安扣项链扔在了聂忠华脚下。
平安扣一分为二。
“聂忠华,咱俩是仇人,不是亲人。”
聂晓光说话都有些倒吸气:“你怀念你的爹,我祭奠我的娘,你别忘了,我妈是怎么死的。”
聂忠华眼眸腥红:“那也是我妈。”
“你算个屁的儿子!”
聂晓光看他的目光充满恨意,他没再说话,在黄毛他们的搀扶下,进了另一间处理间。
等他们进去了,岑虎捡起地上的平安扣:“老聂,到底咋回事啊……”
“别问了。”
聂忠华从他手里拿过破裂的平安扣,低垂时眸子里闪过沉重的悲伤:“从此以后,我没这个弟弟了。”
顾己看向他,聂忠华却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匆匆一扫顾己:“顾队,我有点不舒服,能不能回去休息一下?”
顾己应了一声:“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聂忠华有点着急地拒绝。
顾己却假装看不明白,她看向岑虎:“老岑,你上去,好好休息,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我先送他回去。”
岑虎连连点头:“好,我这都是小事,你们不要担心我,老聂,你也不要太生气,现在你们都在气头上,等过段日子你们都消了气,咱们再坐下来好好聊,你说是吧,气头上谁能说的了好话呀。”
聂忠华嗯了一声,已经率先走开了。
顾己紧随其后跟上去。
直到车子离开医院很久,聂忠华都没有说话。
他不说,顾己也不问,将人送到他小区门口。
直到聂忠华下车后,顾己才说了一句:“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聂忠华扶着车门看她,眼里的情绪逐渐深沉起来。
“上去吧。”顾己倾身过去拉回车门:“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聂忠华声音沙哑地嗯了一声。
等他上楼了,顾己才调转车头往警局去。
局里只有宋晏辞一个人,顾己到重案组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重新整理魏强案的所有线索。
顾己刚要叫他,郑沛急匆匆地跑过来:“顾队,你也在啊?”
宋晏辞闻声转过身来,原本凌冽的目光顿时充满笑意,冲着顾己说:“你回来啦。”
郑沛翻了个大白眼:“啧啧啧,瞧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吧,你是看不到我这个大活人是吧?”
“我眼里只有顾己。”宋晏辞笑嘻嘻地说:“看不到你。”
顾己失笑,和郑沛一起走进去:“郑法医,你那里是不是有新发现?”
“对。”
郑沛先说正事:“也是我疏忽了,重点没放到该放的地方,现在才检测出来,魏强体内有少剂量的精神镇定类药品,这也就是说,魏强遇害之前很有可能处于一个难以动弹的状态,这么一来,遇害现场为什么没有大幅度挣扎痕迹的现象就可以解释了。”
“注射药品还是……”
“大概率是注射类药品。”郑沛说。
“我知道了。”
宋晏辞把案情板给他们看:“目前来看最有嫌疑的凶手是郭珊,林一月和齐飞都去调查相关情况了,最晚明天中午,咱们就能知道结果了。”
顾己看了一遍他重新整理的案情分析,再一看宋晏辞的安排,基本没有什么需要她再帮忙的地方了。
“那我现在去审那两个女人。”她重新整理了一下头发:“相关资料再给我一份。”
宋晏辞从办公桌上又给她拿了份资料过去:“年龄稍大点的这个叫马红梅,年龄轻一点的叫许雪华,江克他们查到的资料显示,这两人算是远房亲戚。”
顾己用很短的时间看完了这份资料:“行,我先去审马红梅。”
宋晏辞点了点头。
郑沛也看了看那些资料:“反正我今天难得下班早,那我去帮你们审审那个许雪华?”
顾己诧异地看过来:“郑法医,你有点深藏不露啊。”
“不瞒你说……”
郑沛理了理衣服:“刚到警局的时候,我可没少跟着闫局审嫌疑人,闫局的审讯手段,我也是偷了点师的。”
“请你别在我媳妇儿面前吹。”
宋晏辞推着他,又跟顾己说:“跟我比还是差远了的,你不要高看他。”
郑沛抬脚就踹了他一屁股。
他问顾己:“顾队,我真的很想采访你一下,你是怎么想着要给他一个名分的?”
顾己非常认真地想了想:“他长得帅算吗?”
郑沛撇撇嘴,率先出了办公室的门:“你俩真是天生一对啊。”
顾己和郑沛到了相隔的两间审讯室。
将近两天的关押,两个人看起来都异常疲惫,顾己进去的时候,马红梅抬头看她,目光都有点呆滞的样子。
却不想顾己坐下来第一句话就是:“别装了,演的和天生的我看得出来。”
马红梅一脸疑惑地看着她,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的:“警官……你……你说什么啊?”
顾己只是掀起上眼皮看了她一眼,轻声一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问:“为什么要对那两个孩子下手?”
马红梅依旧怔怔地看着她,仿佛傻不愣登一样地笑了笑:“那是我的孩子……”
“是吗?”顾己又笑了笑:“所以你用迷药迷晕了她们,甚至不担心她们的安危就把她们放进了行李箱?”
“不会的不会的。”马红梅激动地摇着手:“睡觉!她们只是睡觉!她们困了!”
“这样吧……”
顾己目光清冷地看着她,声音往下压了压:“我认识钦城最权威的精神病检测机构的医生,可以在最短时间内给你和隔壁那位做个检查,咱们先来看看,你们的脑子到底有没有病,行不行?”
马红梅眸子一顿。

马红梅目光清醒了几分。
顾己轻蔑一笑,她往后一靠,一脸嘲讽地看着她:“五个人,或者还要比五个人还要多,你们这么多人,费尽心思把两个孩子弄进行李箱里,作为主谋的你却连孩子都带不出去,这么丢人的事,你觉得有谁会救你啊?”
马红梅眼里闪过思索,眉心都凝重了起来。
“你出不去啦。”
顾己笑了笑:“我们会想尽办法,让你的下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我说到做到。”
也不知道是不愿意装了,还是装不下去了,马红梅的目光都阴狠了起来:“有吃有喝国家养,不好吗?”
“真的好吗?”
顾己并不把她的脸色放在眼里:“用你的脑子想一想,为什么犯罪者的归宿是坐牢?还有,你知道犯人也分三六九等的吗,你知道在监狱里,犯人最看不起的是什么人吗?”
马红梅看向她。
“强*奸犯和人贩子。”顾己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几个字:“我敢保证,你会成为那个监房里的公敌。”
“都是你的嘴在说。”
马红梅暗自吸了一口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人贩子?”
“你想要证据?”
顾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看的马红梅心里都有点发毛的时候她忽然说:“说实话,我最讨厌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她把手上的资料扔过去,有几张纸从桌上滑在了地上,马红梅低头,看到其中一张纸上的男童照片,脸色猝然一变。
“我这个人不喜欢跟犯罪者翻来覆去的搞心理战术,我更喜欢快刀斩乱麻。”
顾己轻飘飘地说:“你想要证据,那我就给你证据,可你想跟我玩拉扯,我话说在前头,该交代就交代,别跟我玩那种游戏,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结果不会是你想要的。”
马红梅低头沉默,思索着她刚才的话。
顾己又开口了:“多少孩子在你的手上跟父母分离,这次的事情是谁指使的?我知道你和隔壁审讯室那位只是这个计划中很小的一环,对于整个计划你们又知道多少?这些是我想知道的问题,答案你可以选择告诉我,也可以选择不告诉我。”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马红梅终于抬头:“不管我说不说,我都要坐牢,是不是?”
“别来试探我。”
顾己冷淡开口:“你一定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你一口咬定不知道,坐牢就坐牢,坐多久也没关系,因为对方早就跟你承诺过,就算最坏的打算是你被抓了,你的孩子也会有富足的生活。”
马红梅脸色一惊。
顾己看着她:“我跟无数罪犯打过交道,包括你自己也是罪犯,你用你的脑子想一想,这种承诺的实施率有多高?”
马红梅眉头紧锁。
“如果你不信,用不了几天,我可以给你答案,但这个过程中,你的孩子会遭受什么……”
马红梅脸色骤然一变,她猛地有了精神:“别动我的孩子!”
顾己冷笑:“你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吗?马红梅,你造下的孽,终究会以另一种方式,重新降在你的头上。”
“别动我的孩子……”马红梅几乎是乍然之间就作出了决定:“我什么都告诉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顾己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就回绝了她:“别跟我提条件,你不配。”
马红梅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都有点崩溃了:“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很简单啊。”顾己说:“老实交代。”
“我要保证我儿子的安全!”马红梅有点激动:“只要他是安全的,我什么都告诉你!”
顾己重复:“老实交代。”
“如果我儿子出事,你休想我说一个字!”
顾己直接站了起来:“你说了,我不过轻松一点,你不说,我迟早也能查到,所以你在威胁谁?都说了别来威胁我,你不配。”
她收起桌上的资料,俯身拿起马红梅脚下那张有她儿子照片的纸张时又冷笑一声:“你伤害那些孩子,让他们跟他们的父母骨肉分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的孩子,也会遇到和你一样的人?”
“别!”马红梅忽然抓住顾己的手,她几乎带着乞求:“你别走!我告诉你!”
“你确定?”
“我确定!”马红梅连连点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顾己重新坐了下来。
另一边,许雪华交代的比马红梅还要早一点。
相较于顾己的冷淡,郑沛走的是温情路线。
等许雪华深情款款一番哭诉后,郑沛还给她递了两张纸巾:“也就是说,都是马红梅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拉着你下水的是吧?”
许雪华擦着眼泪:“初中毕业家里就不让我念书了,我在外面也挣不了钱,可家里父母天天打电话朝我要钱,我没办法,就找红梅姐借,这么借了几次,她催我还钱……”
郑沛非常理解似的点着头:“你又还不上,马红梅就提出让你跟她一起干,是吧?”
许雪华哽咽着点了点头:“机场那两个孩子……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都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孩子,他们……他们把行李箱交给我,让我赶紧回去,你们抓到我的时候,我才知道那里面是孩子……”
“这样啊……”郑沛又给她递了张纸巾:“那关于那三个男人,你知道多少?”
许雪华摇头:“不认识,那是我们第一次见,红梅姐应该也不认识他们……”
“既然这件事你知道的不多……”
郑沛温声温气地说着,忽然就转了话题:“那么许女士,咱们来聊聊你们拐卖儿童的事情吧。”
许雪华脸色一僵,哭都不会哭了:“警官,你……你说什么?”
“我说那咱们来聊聊你跟着马红梅拐卖儿童的事情吧。”
郑沛笑眯眯地将手边的资料递过去:“你们手上承载着的,是多少个家庭的破裂,这一点你心里没数吗?”
许雪华崩溃一般地摇头:“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都是红梅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知道……”
“你知道。”
郑沛的声音忽然凌厉起来:“你清楚地知道你在做什么,并且你以此为荣,许雪华,别在警察面前演戏,因为再好的演员,都逃不过警察的眼睛!”

第205章 打蚊子
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郑沛看起来却很畅快:“别说,审讯活人还是很有意思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一个活人这么斗智斗勇了。”
顾己看着他的审讯笔录:“郑法医,那你当初为什么选择法医而不是刑侦?”
“嗯……”
郑沛似有感慨:“家庭原因吧,在咱们这行,法医相对来说安全一点,我妈大半时间都在医院,我得让她放心一点。”
顾己微怔。
“快快快。”
宋晏辞那边准备了宵夜,已经全部拿开了盖子在招呼他们:“过来吃宵夜,吃完了咱们回去休息。”
关于郑沛的话题没再进行下去,三个人边吃边聊,算是把马红梅和许雪华的口供初步整合了一遍。
宋晏辞说:“马红梅被抓后,她丈夫就失踪了,没有人去学校接孩子,这些天孩子一直在老师那里,江克他们查过去的时候,已经把孩子从老师那儿带回来了,目前局里派人在照看着。”
“马红梅一定还隐瞒着什么。”顾己放下手中的猪蹄擦了擦手,接过宋晏辞递过来的水:“她说自己没有别的要求,就想见孩子一面。”
郑沛问:“你答应了没?”
“没有。”
顾己说:“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孽付出代价,除了法律的惩罚,她总得受一受别人受过的苦,说的冠冕堂皇一点,她只是见不到自己的孩子,别的父母跟骨肉生生分离,她有什么资格获得我们的同情?”
郑沛晃了晃大拇指:“顾队,我更欣赏你了。”
宋晏辞与有荣焉:“我八百年前就欣赏了。”
郑沛翻了个白眼,又对顾己说:“是这小子高攀你了。”
宋晏辞咬牙切齿地在桌子底下给了他一脚。
顾己心满意足啃完个猪蹄,眼尾都带着满足:“也不是,他有钱,还给我买手机,还给我配好车,还给我送高科技,其实我也挺高攀的……”
郑沛噎了一噎:“亏得你俩是两口子,不然可真是可惜了。”
“缘分吧。”顾己一本正经地说:“遇上了。”
宋晏辞满脸**漾,一记秋波抛过去,娇柔做作地说:“就陷进去了是吧?”
“正经点。”顾己揉了个纸团打在他眉心。
郑沛刚要嘲笑,就听她又说:“郑法医是单身,别戳他心窝。”
郑沛愤然起身:“我就多余长了这张嘴是吧!”
顾己笑的肩膀轻轻抖动。
“两个幼稚鬼!”郑沛抓起桌上剩余的一份碳烤猪蹄:“没收!我拿回去抚慰心灵!”
宋晏辞又给他塞了一份炒粉:“这个也好吃,你拿回去抚慰一下。”
郑沛拿上袋子,气势汹汹地走到门口了又停下来:“那个许雪华,你们再深挖一下,我总觉得她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他想想又觉得不解气,又补了一句:“活该你长针眼!显得!”
“谢谢关心昂。”宋晏辞毫不在意,还朝着他挥了挥手:“路上小心啊单身狗。”
郑沛磨着牙出去,立马拨通了林木的电话:“你能跟我一起嘲笑宋晏辞吗,他不过就是领了个结婚证,就无时无刻在我跟前显摆,我真的受够了,我做错了什么,我谈不了恋爱是我的错吗,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为什么?为什么!”
郑沛都下了两层楼,林木都没说话,他停下来:“木头,你为什么不说话?”
又过了几秒,林木才嘿嘿地笑着,他说:“你快看手机,我刚给你发了我崽的b超,你快看,他好可爱。”
郑沛:%@#¥%&*#¥¥%
顾己和宋晏辞分开,按照惯例又回了一趟顾怀山那儿。
隔着单元楼还有二十米的时候就看到顾怀山的身影,她加快脚步走过去:“爷爷,你干嘛呢?”
顾怀山手上拿着电蚊拍,就顾己话音落下的这几秒钟,蚊子啪啪啪地在上面灭亡。
顾己眉头刚拧起来的时候,顾怀山身侧又有两道熟悉的身影探出来。
顾己定睛一看,好家伙,一个是黑黝黝的仁增,一个是傻愣愣的江礼。
三个人手里一人握着个电蚊拍,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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