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烈枪 刑侦/逐光 刑侦—— by北斗二娘
北斗二娘  发于:2024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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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珊珊愣了愣,她扯出一抹笑来:“王浩杰本来就不是长情的人,我这个长相,吸引不了他多长时间,我去公司上班没几天他就不找我了。”
顾己听着点了点头,从根本上来说,她是欣赏这个女人的。
她看穿了一个男人的色心,也看穿一个男人的花心,她选择了在这两者中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条路。
“对了。”顾己又问:“你知不知道王浩杰信什么教?或者……他信不信基督教?”
“他信基督教。”
黄珊珊说着又摇了摇头:“其实也算不上是他信,其实是他妈妈信这个教,他也会定期去教堂做礼拜之类的,嘴上说着自己信基督教,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
“嗯……那你知不知道他最近跟什么人在一起,或者他有什么仇人,也可以说,在他交往过的那些女生当中,有没有比较了解他的人?”
黄珊珊摇头:“他最近跟谁在一起,这个我确实不知道,至于了解他的人,我想,跟他在一起过的女人都了解他的脾性,但真正了解他为人的,大概只有他的父母,仇人的话,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不长,这个我真的不清楚。”
“好,那我们今天就问到这里,如果后续还需要你配合的,我们可能还会联系你,另外如果你想到什么线索,也可以跟我们联系。”
顾己拿过桌子上的纸笔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写完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什么,对宋晏辞说:“宋晏辞,你把张海亮的照片给她看看。”
宋晏辞眉头一挑,找出张海亮的照片问黄珊珊:“你看看这个人你见过没有,他跟王浩杰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黄珊珊看了两眼皱起眉,似乎不确定般地拿过了宋晏辞的手机仔细查看。
看了好一会儿她说:“这个人我好像见过两次,一次是跟王浩杰出去吃饭的时候,他给了王浩杰什么东西,王浩杰没给我看,我也就没问,第二次是有一次去一家KTV唱歌,当时那个李宇也在,这个男人也在,我们在KTV呆了没多久王浩杰就让我回家了,说是他们有急事。”
宋晏辞眉尖一挑:“那家KTV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记得。”黄珊珊说:“弄潮KTV,就在恒基广场三座四楼,我以前和朋友也去过几次。”
宋晏辞看了顾己一眼。
弄潮KTV,正是李宇之前工作的那家店。
如果黄珊珊没有说谎,那就意味着这三个受害人之间,已经有了一条明显的连接线。
更何况这一点岑虎他们那边也确定了。
离开的时候,宋晏辞也给黄珊珊留了江礼的电话:“如果你觉得自己在星韵待不下去了,到时候这个电话会联系你,他会介绍你去新公司,当然,最终还是要看你自己的能力,我只是给你个机会,王浩杰的机会你抓得住,我想这个机会你也能抓得住。”
黄珊珊这会儿心情复杂,一下子没听明白他这话,她站在门口,看了看顾己,又看向宋晏辞说:“警察同志,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
宋晏辞脑袋顶出了三个问号,看到顾己都忍不住嘴角**了两下他才猛然明白过来黄珊珊想哪儿去了。
“抱歉,我有心上人了。”
宋晏辞义正言辞:“我想表达的意思是,王浩杰那种需要回报的机会你能抓住,那我这种不需要回报的机会你就更能抓住,我的初心是在夸你,不是在暗示你。”
黄珊珊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宋晏辞朝着顾己咧嘴一笑,先下楼了。
黄珊珊见他走了,迟疑着问顾己:“秦总会是害了王浩杰的人吗?”
顾己考虑了一下才告诉她:“以我现在的猜测来看,他有动机也有嫌疑,但凶手不一定是他,所以为了你以后的工作,我觉得你可以接受刚才那位警官给你的帮助。”
顾己也下楼了,黄珊珊的声音才急急地飘了下来:“警官,谢谢你们!”
宋晏辞已经在车上等她,见她上车,他唉声叹气地问顾己:“顾队,我今天长得很丑吗?”
顾己扫了一眼,唇红齿白,长得依旧人模人样的,所以她说:“没有。”
“我也觉得没有啊。”
宋晏辞发动起车子:“虽然我是万万不会做那种龌龊的事情的,但是她刚刚误会我的时候,竟然对我投来了厌恶的目光,我不比王浩杰帅?”
“那倒不是。”
顾己忙着把旧手机里的东西复制到新手机上,闻言头都没抬:“只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虽然不可否认她需要那个机会,但你不能那么轻易地不把她的自尊当回事。”
“那是她自己自卑了。”宋晏辞哼了一声:“不过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这个社会上像我这样不计回报的好人真的太少了,所以黄珊珊才会第一时间觉得我在跟她做交易。”
他轻易地哄好了自己,一脸笑意地问顾己:“顾队,我这样的人真的很难得吧?”
顾己叹了口气,默默地把新手机上宋晏辞那张帅照换成了当初他们在钱莉房子里拍的那张蠢照。
宋晏辞得寸进尺:“顾队,你怎么不说话?”
“我无话可说。”
顾己弄好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宋晏辞:“来,笑一个。”
宋晏辞咧开嘴看过来,笑得一脸春心**漾。
咔嚓一声,顾己拍了照,点头自言自语:“确实拍的挺清晰的。”

宋晏辞心花怒放:“顾队,我算不算你新手机的第一张照片?”
“算是吧。”顾己收起手机:“你打算给黄珊珊介绍什么工作?”
“应该还是装修设计行业吧。”
宋晏辞不怎么在意这件事:“这些事情江礼会去处理,我一般不过问。”
顾己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过了会儿宋晏辞又说:“其实也是个交易,别人需要帮助,而我正好帮得上,谁知道我有没有需要他们帮忙的时候呢,我凭借的是父辈打拼下来的声望给他们一点帮助,但当我用得上他们的时候,这些人可是实打实的帮我,算下来我还赚了呢。”
很少会有人把问题想得这么通透,顾己多看了宋晏辞一眼:“所以你那批情报人员就是这么来的?”
“大部分是吧。”
宋晏辞说:“我爷爷从小就告诉我,人的善心是会带来福报的,能帮别人一把就帮一把,人活在这个世上又能干多少事呢,算起来也就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可偷偷告诉你啊,咱的情报人员,可不仅仅在国内发展。”
顾己眉心一蹙,侧头看向他:“怎么,打算开通国际业务?”
“为什么不能呢?”宋晏辞说:“人不能一辈子只在一个地方待着吧。”
顾己愣了愣。
过了会儿她才说:“志向还挺远大的。”
宋晏辞笑了笑没说话,只在心里说,那样才能配得上菜鸟啊。
两人回到局里的时候,齐飞和聂忠华也都回来不久,刚进了办公室楼道,远远就看到聂忠华从办公室出来了。
看到顾己和宋晏辞,他脚步停了一瞬,很快又朝着他们走过来说:“王浩杰和张海亮的父母都到局里了,岑虎他们已经带过去认尸了,李宇家里人暂时过不来,至于蒋丽,她大概晚上八点才能回到钦城。”
他说完这些,目光才刻意地看向顾己。
宋晏辞适时开口:“那我过去看看,你们先聊聊。”
顾己嗯了一声。
宋晏辞走后,顾己和聂忠华转身往反方向走,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她才问:“怎么回事?”
“晓光从警局辞职了。”聂忠华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跑去修车了。”
“聂晓光,你弟弟?”顾己问。
“嗯。”聂忠华点头:“他觉得民警的工作没意思,我今天没忍住打了他。”
顾己只知道郑叔叔收养过一个线人的孩子,是兄弟俩,至于他们是谁,还是上次聂忠华主动找到她的时候才知道的。
“人各有志。”她只说:“不要随意插手别人的人生,就算是你弟弟也一样。”
“我知道。”聂忠华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觉得不值得,我爸,老郑,他们都是……”
“聂忠华。”
顾己语气有点严肃地打断他:“你弟弟没有任何义务承担他们的遗愿,他有选择任何一种生活的权利。”
聂忠华抬眼看向她:“那我们呢?”
“什么?”
“那我们呢?”聂忠华重复问。
顾己缓缓地呼了口气出来:“我们是心甘情愿。”
她掩下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我爸爸,郑叔叔,包括烈士陵园里的所有人,他们为之奋斗的,不是将哪个后代困在自己的理想中,他们辛辛苦苦想要的,是让我们能选择自己想过的日子。”
“你选择的是你想过的日子吗?”
顾己顿了顿。
她摇了摇头:“不是。”
聂忠华诧异地看向她。
“但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顾己重新看向他:“有人可以选择去做,也有人可以选择不做。”
聂忠华沉默了一会儿:“那你想做什么?”
“回西宁。”
她说:“骑马,吃肉,喝茶,看湖,但这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了,至少目前,我不后悔我做过的任何一个决定,同样也能甘之如饴。”
为了气氛不显得那么冰冷冷的,她问聂忠华:“你呢,你想干什么?”
“医生。”
聂忠华眼里闪过落寞:“过去的很多年里,我的理想都是做个医生。”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直到我爸和老郑死了。”
两个人再次沉默了一会儿,顾己忽然问:“你知道巴格迪是怎么被抓的吗?”
听到这个名字,聂忠华脸色巨变,他先是震惊,而后恍然大悟,又将信将疑地看着顾己:“是……是你……”
顾海潮是十年前牺牲的。
但枪击他的罪魁祸首,十年前有名的国际大毒枭巴格迪,却是五年前才被抓的。
“是我。”
顾己看着他:“在我爸牺牲之前,我其实并不明白,在这个年代,作为一个普通军人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日复一日的训练,突如其来的演练,我只是跟着大家走而已,不突出,但也不吊车尾,说白了也有点混。”
直到爷爷忽然来了部队,亲口带来爸爸牺牲的消息。
得知爸爸牺牲的第三天,顾己训练的时候和战友闹了矛盾,借着这个由头,她主动出手跟对方打了一架,鼻青脸肿地被关进了禁闭室。
禁闭室关了两天后,当时还是连长的韩团进来问她:“顾己,你知错了吗?”
顾己口干舌燥,一开口嘴唇就开裂,她没说自己错没错,只说:“我爸是缉毒警,他牺牲了,连长,我想给他报仇,你说我该怎么做?”
她当时一滴眼泪都没流,但脸上布满悲怆:“你知道我妈怎么死的吗,被毒贩子绑架,他们在她身上绑了十二颗炸弹,我爸赶到的时候,他们正好把我妈从楼上扔出来,那时候我两岁。”
连长站在门口,禁闭室的小窗口打进来一束光,正好照在他帽子上的国徽上。
这件事,顾海潮和爷爷瞒了顾己很多年,顾己三天前才从爷爷嘴里知道。
妈妈走后,爷爷就带着顾己调去了西宁。
沉默了一会儿,连长什么也没问就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他又来了,一进来就问顾己:“顾己,想亲手抓住杀害你父亲的杂种吗。”
顾己抬头看他,双眸里满是红血丝,她手背上青筋暴起:“做梦都想。”
连长说:“如果你想,就写检讨,道歉,练体能,加入狼鹰特种队。”
她问:“狼鹰特种队,我能做什么?”
韩团说:“如果你足够出色,你将会有机会,亲手扼住他的脖颈,告诉他,他的生死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你甚至能决定他的生死。”
那时候顾己不知道,这是韩团对她的第一个考验。
她只说:“我不会杀了他,我要让他活着,活着接受审判,日日夜夜,都活在他终将死去的恐慌中。”
从那天起,菜鸟就出现了。
可是她再强大,那个杀害父亲的杂种也没有原地踏步,直到五年前,顾己经过两年的卧底工作,才亲手将那个混蛋抓住了。
她后背上从脖颈横亘于腰间的伤疤,就是拜巴格迪所赐。
可是那又怎样呢,他如今在最恐怖的监狱里,每天过着地狱般的生活。
求生,不能。
求死,不得。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宿命。”
她看着聂忠华:“这样的宿命,别让那么多人承担。”
聂忠华眼眶湿润,他深吸了一口气,疲惫中带着一丝苦笑:“老郑虽然收养了我们,但为了保险起见,晓光的户口上在了老郑一个远方亲戚那里,今天最生气的时候,我忽然就想,既然都到了这一步,倒不如直接跟他断绝关系吧……免得我这种身份,将来连累他。”
“挺好的。”顾己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嗯。”聂忠华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我明白了。”
“那就调整一下,赶紧来办公室。”
顾己转身往回走:“五分钟够吗?”
“够了。”
聂忠华站在原地,他深呼了一口气。
那就断绝关系吧。
就像顾己说的,这样的宿命,让他来承担。

顾己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宋晏辞他们刚从招待室出来。
去见王浩杰和张海亮的父母前,宋晏辞就点了外卖,这会儿岑虎和齐飞刚拿上来。
见顾己进来,林一月赶紧跑了过去,抱着她的胳膊小声问:“己己,聂忠华没事吧?”
“没事。”顾己说着问她:“这事你没跟别人说吧?”
“那当然啦。”
林一月更小声了:“我嘴巴严得很,老大也是,我们就当不知道,谁都不会说的。”
顾己扯出点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信你。”
林一月激动地恨不得脑袋在她身上再蹭几下。
宋晏辞见她进来只是瞥了一眼,什么也没问,见齐飞他们把吃的都摆在了桌子上才招呼大家:“来来来,咱们边吃边说,顾队,老聂呢,他上个厕所是睡在里面了?”
他刚说完,聂忠华从外面进来,依旧是平常冷冰冰的语调:“没睡,活着呢。”
大家都坐了下来,宋晏辞坐在顾己对面,光明正大往她跟前推了一盒子碳烤猪蹄。
“边吃边说。”
他先开口,看着顾己:“我们刚才和王浩杰跟张海亮的父母聊过了,从他们那里基本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不过确定了王浩杰从小就被他妈带着信基督教,他妈直到现在都觉得儿子是个虔诚的基督教信徒呢,为了不刺激老太太,我们就没让他们知道王浩杰太详细的死亡情况。”
顾己戴上一次性手套啃猪蹄:“张海亮那边呢?”
林一月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我真的很同情张海亮的父母,但是我也实在无法苟同他们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把杀害张海亮的罪名安在张海亮的前妻身上。”
她往投影仪上投了几个视频:“这是我从张海亮前妻程亚楠的某个社交账号上找到的几个视频,程亚楠有拍摄日常Vlog的习惯,这几个视频完全可以证明,在张海亮遇害的时间段她的不在场证据,另外你们看第三个视频。”
她点开视频:“张海亮遇害的时候,程亚楠和先生带着孩子在外地旅游,而且还有一个消息是,程亚楠前面跟我透露了,她已经怀了孩子,人家闲的没事干去杀害张海亮啊,可那老两口是死活都不信啊,到现在还觉得人家多对不起他儿子一样。”
看在他们情绪太激动的份上,这个时候大家什么都不好跟他们说。
顾己看了看时间,距离蒋丽回来的时间也不远了。
“那说说李宇吧。”
她放下啃干净的骨头擦了擦嘴,拿了包面包过来。
“根据我们的线索,星韵设计公司的实际管理人秦玉森和李宇认识,而且也是他利用李宇怂恿王浩杰吸毒,这应该就是王浩杰染上毒品的主要原因。”
说到这儿岑虎和齐飞齐齐一拍桌子,异口同声:“对!我们要说的也是这个事儿!”
两位难兄难弟互相看了一眼,齐飞主动闭嘴,做了个请的姿势:“虎虎,你先。”
“哎,好嘞阿飞。”
岑虎搬起板凳就坐:“因为一时半会联系不上李宇在海城的家属,我们只能先去他工作的弄潮KTV,到那儿一问老板和员工,李宇这小子可真是槽点满满啊。”
“可不是!”齐飞在旁边应和。
“说起这小子,老板气得当场就摔了个烟灰缸,大家都知道吧,一月一开始查出来他被开了是因为偷了客人遗落的首饰是吧,实际上可并不是这回事!”
齐飞一脸附和:“对!老岑,你快说,然后捏?”
“这小子不是第一次手脚不干净了,以前老板还看在他可怜的份上能忍则忍,毕竟这小子长得也不算太差,放在那儿还是有点排面的是吧?”
“就是。”齐飞点着头:“这种小白脸最会得寸进尺了。”
“可不是!”
岑虎气得站了起来:“这小子,也就长得清秀点吧,还没到网上说的那种什么小奶狗啊小狼狗的地步,结果他倒好,年纪轻轻不走正道,一天到晚不是勾引这个勾引那个,有几次人家客人差点都报警了!”
“那可不是!”
齐飞提到这事就有点忍不住,他也站了起来:“我给大家模仿一下老板是怎么说的啊。”
他轻咳两声走到中间,一边说一边比划上了:“他娘的祖宗啊,我开的是正经的KTV不是隐藏的鸭子馆啊,我就想挣点酒水钱,他娘的这小子凭借一己之力要给我改变我的营业性质啊他祖宗的!”
“就把他踹了那天,你们猜那小子在干吗?他妈的,他在往别人的杯子里下药!我们那个客人也是傻!店里有标语啊,警察同志你们睁开眼睛看看啊,店里标语都写了,无论男女,一定要注意异性递来的酒水!”
“那傻姑娘她差点就喝了啊!幸亏让我发现了,要不李宇那狗东西倒打一耙,把事儿推在我们店身上,我可怎么说得清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他模仿的惟妙惟肖,岑虎举着胳膊:“我发誓,老齐和老板说的一模一样!”
“行啦。”
宋晏辞丢了个东西过去:“你俩的相声可以停了,你当时在电话里跟我说他怂恿别人吸毒又是怎么回事?”
齐飞意犹未尽地坐了回去:“后面我和老岑去了一趟李宇住的地方,在那儿找到了他吸毒的证据,采集好相关证据要离开的时候,有辖区派出所的民警来找李宇了,我们一问,这他娘的不是巧了嘛,好家伙嘛,这小子怂恿别人吸毒,让人家给报警了。”
岑虎立马拿过来一份资料:“这是我们从分局拿来的相关资料,大概呢就是李宇这小子缺钱,他是真没良心啊,能拉一个下水拉一个,一点脸都不要,一个报警了,那谁知道他又成功了多少?要不他平常的货都是哪儿来的,你们说是吧?”
宋晏辞示意他先把资料给顾己看,等顾己看完了他才接过去。
他在看资料的时候顾己说:“我们从王浩杰的一位前女友那里得到线索,王浩杰,张海亮以及李宇这三个人之间一定是认识的,结合我们目前所有的线索,王浩杰和张海亮应该就是李宇怂恿吸毒成功的例子。”
她找出秦玉森的资料投到屏幕上:“这个人叫秦玉森,是王浩杰那个设计装修公司的实际管理人,他有强烈的杀害王浩杰的动机,李宇跟他之间很熟,也是在他的授意下李宇才主动接近王浩杰,从而怂恿他吸毒,秦玉森曾经亲口暗示过李宇,希望王浩杰吸毒致死。”
“卧槽,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人啊。”
林一月打了个冷战:“这样看来,王浩杰从一开始就进圈套了啊,就他那点脑子,想逃都逃不出来。”
一直没说话的聂忠华这个时候开口了:“虽然这样,但从考虑全局的情况来看,姑且认为李宇之死是秦玉森想杀人灭口,但我们还是找不出他杀害张海亮的动机。”
“老聂说的没错。”
宋晏辞擦了擦嘴站起来,走到案情板跟前:“而且这个案子里有个前提条件我们必须重视,凶手和三个死者之间的仇恨度很高。”
他写下仇恨度三个字圈起来:“虽然三个受害者的死法看似相同,但在相似之中,他还选择了对三个受害者来说具有屈辱性和诅咒性的手法。”
顾己接着他的话说:“秦玉森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他杀害王浩杰的目的,是希望彻底掌控星韵,这样一来,王浩杰的死越低调对他就越有好处,最好是不着痕迹的意外,他不可能选择这么高调的作案手法。”
她刚说完这话,门口传来敲门声,郑沛一脸疲惫地靠在门口:“祖宗们,我精确了三个死者的受害时间,顺便有了点新线索,你们谁能过来扶一下我……”
见大家都朝他看了过来,郑沛欲哭无泪:“我他妈的腰好像抽筋了……”

岑虎和齐飞奔过去,两个大块头一人一边,虔诚地架着郑沛同志过来了。
出于自尊,郑沛一张脸憋得红紫一片,除了实在控制不了从嘴里溢出来的闷哼声,他愣是咬紧牙关,死活没喊出来。
顾己看他额头溢出的汗珠皱了皱眉,过去问他:“郑法医,你确定是腰吗?”
“哎哟。”
郑沛说话都带着股颤音:“我这两天腰椎间盘突出,给我几分钟缓缓,马上就好。”
顾己当下吩咐岑虎他们把人抬到桌子上去。
众人莫名其妙的时候,宋晏辞已经一股脑拨开了桌上的东西:“听顾队的,把人抬上来。”
岑虎和聂忠华他们手忙脚乱地又把人架起来了。
这次郑沛是真的受不了了:“我他娘的啊,卧槽啊,你们轻点啊你们这是要我的命啊,我的腰啊,卧槽我的命啊卧槽,我快死了啊,你们在干吗啊!轻点啊大哥!!”
发泄完了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一身冷汗被放在了会议桌上趴着了。
“宋晏辞,撩开他腰间的衣服。”顾己开了口。
宋晏辞眉头皱了一下就要上手。
郑沛咋牙咧嘴地抬起一只手护住后腰:“这是干啥啊,我虽然三十岁了,但我也会害羞的,我还没娶媳妇呢,你们给我……”
宋晏辞已经拉起他的衣摆将衣服撩上去了:“三十多岁了还这么矫情?”
顾己挽起袖子:“我爷爷也有很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我学过专门的推拿和按摩手法,先给你缓解缓解。”
她搓了搓手就上手了,郑沛惊得后背一跳。
还没有女孩儿碰过他的腰呢!
他妈都多少年没碰过了!
但很快,疼痛的缓解已经让他放弃了这乱七八糟的想法,有什么的,他们的是同事,纯洁的同事关系!这是互帮互助!
但他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明明腰椎的疼痛减少了,但他却感觉到了另一种更为阴森的危险。
思来想去,郑沛抬头一看,好家伙,尊贵的重案组老大,英明神武的宋大队长正一眼刀一眼刀的往他身上割。
顾己都没碰过他的腰!
她只碰过他的胳膊!
这不公平!
郑沛,臭不要脸!
“不至于……”
郑沛艰难地摆了摆手:“兄弟,真的不至于,你不要这样……”
顾己疑惑:“什么?是我手法不对?”
“不是不是。”
郑沛半眯着眼:“顾队我说的不是你,哎哟我好多了,你不用管我了,你还是别辛苦了……”
“马上就好。”
顾己也没在意,扯下他的衣服,继续摁了一会儿:“郑法医,你这个情况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拖下去不是什么好事,已经很严重了。”
郑沛缓了一会儿,艰难地爬了起来:“哎,哪有时间啊,你们不用担心了,回头我就去检查。”
宋晏辞这才过来把他扶起来,带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出来的阴阳怪气:“老郑,你可一定要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体好吧,你说你要是嗝在我们这儿,我们找谁说理去?”
郑沛下了桌子,没坐下,只是靠着后面的墙:“你可放心吧宋队,鄙人最多下肢瘫痪,还达不到嗝屁的程度。”
“那我就放心了。”
宋晏辞给他倒了杯温水过来,又嘱咐齐飞:“老齐,你跑得快,去咱们办公室给他拿个腰部按摩仪过来,先把他的命吊着,咱们还得用他呢。”
“我说老大,你俩这相爱相杀的累不累啊。”
齐飞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我立马去,马上回来啊。”
齐飞跑出去以后,宋晏辞站在了郑沛身边:“说说吧,如此身残志坚,给我们带来的线索是什么?”
郑沛无声地辱骂了他两句才说:“我们精确了死者死亡时间,张海亮的死亡时间是上上周,周日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王浩杰和李宇死亡时间很接近,王浩杰死于上周星期二,时间凌晨一点至三点之间,至于李宇嘛,五点至七点这样。”
时间一精确,宋晏辞立即对林一月说:“林一月,你着手调查他们三个人遇害之前的行踪路线,顺便也查一查秦玉森的。”
“明白。”
林一月一看时间,立刻笑了起来:“但是属下我现在要下班了呀老大。”
宋晏辞磨了磨牙:“滚蛋吧。”
林一月一笑:“那我还是听完郑法医的线索再滚。”
郑沛继续道:“另外我们提取了三个死者体内的胃内容物化验,基本可以证实王浩杰和李宇遇害之前吃的东西一样,也就说,至少遇害前的最后一顿饭,这两人是一起吃的,张海亮就没有什么检查必要了,他早死了好几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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