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雷系长不知道罗兰私下的考量，他赞许的暗自点头，看来莎洛姆交到了一个值得交往的好朋友啊。
没再多话，汤雷系长直接开始了测试。
“居然叫《帝国方块》吗，以帝国为名，我倒是要看看有什么倚仗、”
密如缠丝的精神力链接程序，程序启动，正式开始。
简单的引导出现在面前，汤雷系长仔细阅读，微微点头。
没错，基础训练不需要太多的规则，越简单越好。
“嗯？排行榜规则？”
汤雷系长好奇的点开来看了看示例的排行榜效果。
这一看，汤雷眼底浮现一丝笑意，在看到给他试用的榜首专属皮肤效果之后更是直接笑出了声。
这个罗兰倒是很懂怎么把握那些小兔崽子们的心思，激起他们的竞争心啊。
有这么一个机制，那些小兔崽子们当然会为了这种彰显独一无二与能力的特权争个高低。
他们青金石学院就是需要这种竞争！
带着不低的初始好感，汤雷系长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帝国方块》之旅。
第一次游玩，汤雷系长选择了先尝试用初始皮肤开始游戏。
第一次游戏十分顺利，庞大的精神力以及长年累月锻炼出的反应速度与判断力让汤雷系长第一次游戏就获得了大量积分。
只是高强度的方块冲刷下，汤雷系长终究还是不小心失误了一下，即使他努力挽回，失误带来的后果还是一点点累积下来，在他第三次失误的时候结束了游戏。
“啧。”汤雷系长深吸一口气，眼神严肃起来。
不过是一次小失误而已，重开之后他绝对不会再犯的。
连特殊皮肤都忘了试用，汤雷系长目光炯炯，径直再次开始了游戏。
一连三局，将分数层层刷高之后，汤雷系长这才略带不舍地停下来分析这份‘训练程序’。
“非常好。”
汤雷系长满意的点头，虽然有些地方比不上专业的训练程序效果好，但是学员们不愿意用，那些专业的训练程序效果再好也是白搭。
《帝国方块》的趣味性是其他训练程序都难以企及的。
而且……
汤雷系长翻阅了罗兰另外发送过来的一份更新计划书。
“计划增加更多特别的排行榜和特殊皮肤奖励……”
汤雷系长又忍不住笑了。
看来，就为了这份创意，他也必须得买下这份程序了。
青金石学院自然有它的激励机制，一切以实力说话的青金石学院从来不缺乏各种勋章奖励和特权奖励。
不论身份地位，只是能者居上。
但是细分到这种程度的排行榜，还有这种给榜单上的名字换个颜色和样式的小细节……
汤雷系长想着，打开了那个名为‘青蓝’的皮肤试用。
“看来是以学院标志为灵感设计的效果。”汤雷系长盯了一会儿效果图，兴致勃勃的又一次开始了游戏。
汤雷系长没发现，就在他专心致志的沉迷于‘测试程序’的时候，他的消息频道有一条未读消息正一闪一闪的。
怎么这么久没消息，是去测试程序了吗？
罗兰看着半天没动静的聊天框，暗自猜测。
也不急于一时，罗兰打了个呵欠，起身活动身体。
她所在的星区不算偏远，三天就可以到达位于中央帝星的学院。
看了看沉浸在刷新自己的分数纪录的莎洛姆，罗兰起身四处走了走。
这是一艘小型客运星舰，装饰并不奢华，但是足够实用，是帝国的行事风格。
罗兰唤出这艘星舰的服务光屏，有不少训练项目可以选择，也有分类繁多的食物，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卷王特供营养补充剂。
一管提神醒脑，两管永不疲劳，三管长生不老。
夸张了夸张了，不过一管顶一天倒是真的。
浓缩营养补充剂一般作为应急使用，长期吃这玩意会让胃肠道萎缩，但还是有很多人为了节省时间天天喝营养液过活。
罗兰为勤勉的星际人民感叹了一句，顺手点了一管赛兰果口味的营养液。
拥有无数资源星的人类自然也有无数新品种的水果与蔬菜。
只是，星际时代运输技术提高了很多，运输距离也相应地增长了无数倍。
一般人想要尝到其他星球的特产水果可不容易。
罗兰从小就跟随父母在各个星球之间辗转，品尝过无数新奇的物种，但是比起整个星际庞大的物种库来说，罗兰亲口品尝过的不过区区而已。
那段悠闲而快乐的时光啊，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握着那管被服务机器人送到手边的营养液，罗兰微微陷入回忆，轻轻叹了口气。
那时候的罗兰有种清澈的愚蠢，天真而又快乐地在父母的庇护下成长，跟随着父母在一个个星球间游历，从来没有注意过父母身上那些异于常人的地方。
谁能想到那个一天到晚乐呵呵的傻爸爸会是传说中的‘影刃’呢。
影刃，赫帝家族上一任的最强战士，家族军队的领袖，据传在一次袭击中为保护民众而死。
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罗兰几乎想挖挖耳朵，她没听错吧？
或许传言也没错，影刃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她的父亲，和她母亲的丈夫。
罗兰把玩着那管晶莹的营养液，再次叹气。
父亲那边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但母亲那里似乎也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瞒着她。
毕竟赶来帮她处理父亲遗产的那个男人十分不一般。
他自称是她母亲的哥哥，但他气势不俗，针对赫帝家族时展现出的手段与胆量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还有那对上顶级家族也丝毫不虚的自信从容……
她父母拿的到底是什么剧本啊，星际版史密斯夫妇吗。
罗兰忍不住槽了一句。
百无聊赖的罗兰拆开把玩良久的营养液尝了一口，她眼睛一亮，这种冰凉清爽的感觉有点像是薄荷味的西瓜，非常可口。
罗兰把烦恼抛到脑后，饶有兴致地开始翻星舰特供的营养液口味表，她有不少口味没有试过呢。
就在罗兰放下回忆开始探索新口味的时候，结束了测试的汤雷系长收到了一条令他皱眉的消息。
汤雷系长刚刚结束了一局游戏，这局游戏他用上了榜首才能够获得的皮肤‘青蓝’。
他特地仔细感受了一会儿，甚至用上了专业仪器来测试，结果明明白白地显示着皮肤并不会对程序的数据造成任何影响。
汤雷系长却总觉得用上皮肤的时候精神力的使用和操作都顺畅了不少。
“心理作用吗？”汤雷系长若有所思。
确实，‘青蓝’颜色漂亮，那光芒深沉内敛，又不失其华。
再加上闻名星际、令所有帝国人民自豪的青金石学院标志‘塞莱斯特之盾’纹章，让汤雷系长觉得训练都变成了一种享受。
这套皮肤真的只能给榜首使用吗？已经打定主意买下这套训练程序的汤雷系长突然有些遗憾。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要和罗兰商量一下，暗中交易这套特效的使用权。
不过，这样的念头只是存在了一瞬间就被打消。
笑话，他可是本届青金石学院战斗系系长，怎么会去抢夺孩子们的荣誉证明？
汤雷系长看了一眼给他试用的皮肤，又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后艰难的控制着自己关闭程序。
他已经决定好了，十分注重效率的他打算现在就联系罗兰拍板购买。
也就是在这时，汤雷系长终于注意到了那条被他忽视很久的消息。
“嗯？也是赫帝家的？”
汤雷系长有了不好的预感。
“汤雷先生，您好。”
视讯对面那个青年身着行动制服，有着赫帝家族标志性的黑发红瞳，短发利落而干练，他的脸上带着刻意的谦逊，向汤雷系长微微颔首。
汤雷系长皱了皱眉。
“我这次来是想和您探讨一下有关另一位‘赫帝’的问题。”
汤雷上下扫视，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莱亚·赫帝，赫帝家年轻一辈最有名的小崽子。
另一个赫帝？是在说罗兰吗？
汤雷系长眉头越皱越紧，发现自己好像卷入了什么事情里。
“我们家族并不认可她的存在。”
莱亚十分有优越感地抬起下巴，矜持地说道：“还请汤雷先生不要因为赫帝之名就给予她一些她不该得到的优待。”
回想起他和那个粗俗无礼之人的初见，即使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莱亚依旧会感到一阵怒气翻涌。
他好心好意去考验那个从小流落在外的野种，努力想办法让家族接纳她，那个野蛮的女人居然一点都不领情！
还反咬了他一口，扣留了‘影刃’的遗产里最昂贵的那部分，害他被家族责罚。
外面长大的东西就是不知礼数，也不懂对家族感恩，莱亚嗤了一声，既然这样也别想享受家族的庇佑！
“还有——”
莱亚还想说些什么，却突兀地被毫不客气地打断。
“你在和谁说话？”汤雷冷声说道。
在小辈面前一向和善的汤雷沉下了脸。

汤雷·奥斯顿，又一个家族的叛逆者。
他在注重商业经营的家族里长大，却从小就对战斗与厮杀更感兴趣。
在姐姐继承家主之位之后，他更是拒绝了家族安排的位置，隐姓埋名跑到边境混乱星区参军，之后顶着家族的压力，凭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地走到了如今的高位。
也正是因为他现在在帝国第一军校中占据的地位，家族才没有再给他施加压力，强求他回到家族中。
他也终于恢复了自己的姓氏，再次开始以奥斯顿自居。
汤雷·奥斯顿很久没有发怒了。
或许正是因为这几年的低调，让大家都忘了他的行事风格？
他低笑一声，与莎洛姆同源的透红色瞳孔中沉着一股煞气。
莱亚瞳孔骤然收缩，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压力。
一瞬间他几乎在舌尖尝到了一股腥锈的气息，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那股压力又突然如潮水一般退去。
“你找错人了，小崽子。”汤雷嗤笑一声，表情轻慢。
“你不过是青金石学院的一个新生而已，我想你没有资格和我谈论学员的安排。”
汤雷慢悠悠地说道：“况且，如果你非得找麻烦，那么你该找的是罗兰学员所属的后勤系系长。”
汤雷嘴角的弧度带着冷意：“我想古德系长会很乐意招待你。”
古德，后勤系连任了数十年的系长。
后勤系与战斗系变革灵活的气质完全相反，系长数十年不变，规矩也数十年不变，稳妥周全，力争从不出错。
后勤系的人也如他们的规矩一般自成体系，有着自己的小世界，极度排外，但也极度护短。
汤雷听古德念叨过很多次这届的好苗子了，眼前这个小崽子要是敢找到古德面前，绝对会被喷得找不着北。
莱亚有点紧张地抿了抿嘴，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你的意思不重要。”汤雷冷淡地看着眼前这个小辈。
他一向对这种家族中长大的小崽子没什么好感。
享受着全宇宙最好的资源，能力出众不过是应该的事，却一个个地总以为自己的本事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挣出来的。
他曾经也是这样一个被蒙蔽了双眼的傻子，直到他下定决心争取自由追寻梦想。
离开家族之后，他才见识到了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广阔，天才能人是如何的层出不穷。
也才看清自己从前的处境有多可笑。
汤雷毫不在意莱亚的表情，随意地挥了挥手：“好了，我很忙，我还有一笔交易要找罗兰学员谈，我先走了。”
“你——”
不顾莱亚骤然变化的脸色，汤雷挂断了通讯。
汤雷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琢磨了一会儿。
他看不上莱亚，倒是对罗兰十分感兴趣。
设计程序核心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支撑，更需要足够精细的精神力操作，并且这种操纵的天赋比单纯的强大更为重要，还需要特殊的天赋。
就像是他。
纵使他的精神力强大到足以操纵S级机甲，也没有办法雕琢出一颗简陋的程序核心。
罗兰在这个年纪就能制作这种精细程度的程序核心，十分令人惊讶。
重点是……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罗兰的名字？赫帝家怎么还打压自家孩子？
又是派系斗争？
嫌弃地摇摇头，汤雷放下思绪，开始联系罗兰。
罗兰接到视讯的时候正在吃东西。
看到消息她差点一口喷出来。
有些东西她永远也没办法习惯，比如喜欢视频通讯的星际人。
有些事情信息交流就够了，要么就面谈，为什么非要用视讯。
匆忙咽下嘴里的东西，罗兰发出了微不可察的社畜叹息，她一抹脸，挂上了一副精神奕奕的表情。
“导师先生您好。”
在见到视讯对面的人时，罗兰微笑着维持住了表情，没有让惊讶显在脸上。
这位汤雷导师和莎洛姆有着一模一样的红色长发和红色瞳孔。
所以，这所谓的‘关系’，是指血缘关系吗？
汤雷没有掩盖的意思，但也没有主动提起莎洛姆，他坦荡地开始和罗兰谈起了程序核心的交易。
谈判进行得比罗兰想象的还要顺利得多。
青金石学院确实是家大业大，也确实是爱护学生。
本来就是他们精心呵护培养的学员，罗兰根本不需要担忧交易中的陷阱和暗坑，谈判对象甚至都不是专业的商业人员。
况且……罗兰忍不住笑了笑，这位汤雷先生似乎也并没有给学院省钱的想法。
“三亿星币的买断价，全渠道。”汤雷一点也不心疼地开出一个天价。
三亿，比市面上的训练程序均价还高了不少。
汤雷毫不意外地发现对面的女孩没有丝毫失态，依旧是那副沉稳的微笑，这让他暗自点头，对罗兰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罗兰确实不激动。
《帝国方块》脱胎于蓝星上最经典的游戏基石，它值得这样的价格。
况且，除了这买断的价格，还有更多事情值得在意。
“那么，学院对于怎么使用这份程序核心有没有想法？”
罗兰笑眯眯地问道，露出了狐狸一样狡黠的神色。
“买断之后还想干涉程序的使用吗，罗兰学员有点贪心啊。”汤雷意味深长地说道。
普通学员并不会关心他们使用的训练程序是从何而来，但这个制作者的名字伴随着更新一次次重复出现在他们眼前就不一样了。
青金石学院的学员都是帝国未来的中坚力量，能让他们记住名字，哪怕只是耳熟，都能带来不可估量的潜在利益。
“汤雷系长也试用了‘青蓝’那套皮肤吧，感觉怎么样？”罗兰轻松地弹了弹手指，一幅幅各不相同的精美效果预览图浮现在她的掌间。
如火焰一般绽放，如寒冰一般冷硬，如藤蔓一般舒展，如黑洞一般深邃，种种风格各异的皮肤效果展示在汤雷面前。
汤雷有些惊叹，他已经从莎洛姆那里听说了，青蓝不过是罗兰刚刚才完成的制作。
而《帝国方块》也是三天前才问世。
不管罗兰是早有准备，还是在短时间内就完成了大量设计，都足以证明罗兰的设计能力。
确实是人才，不过这样的人才怎么就去了后勤系呢，这该是信科系的人才啊。
汤雷微妙的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信科系，专攻星网信息与程序的专业，他们要是知道后勤系的学员有这样的天赋，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挖人。
而后勤系的古德老头脾气可不好。
“那么罗兰学员对《帝国方块》这个训练程序的安排有什么意见呢？”预备好看戏的汤雷一点也不介意罗兰的‘多事’。
“现在《帝国方块》只有一个排行榜，我想这对于我们学院的学员来说远远不够。”
罗兰又挥了挥手，召唤出准备好的示例图。
“我会为同学们提供足够的竞争场地。”
罗兰的嗓音轻快，丝毫不含恶意，非常好地隐瞒下了打趣的心思。
有些事情万变不离其宗，现在正在做的事情让罗兰想起了以前做PPT说服投资人的日子。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罗兰咂舌。
图片最上方是现有的单局最高积分排行榜，其下新增了两个榜单。
最快完成榜：在最短时间内达到一万积分。
最长时间榜：在原版模式下累积坚持时间最长。
“每一个榜单都可以拥有它专属的榜单效果和皮肤奖励，甚至可以有各个院系的分榜单，最后汇集在总榜上。”
罗兰笑眯眯地晃晃手指，白皙修长的食指一勾，那些精美的示例便消散在空中。
汤雷不舍地收回视线。
那些皮肤都很有趣，看起来不比‘青蓝’差。
压下请求试用权的心思，汤雷嘴角勾了勾，继续讨价还价：
“非常棒的设想，但是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做呢。”
汤雷对着罗兰摊手：“你的作品很优秀，但是我们学院自然也有能接手这份工作的人。”
汤雷也不想这么烦人地为难他们学院的学员，也不在乎那些蝇头小利，只是身为学院少有的几个系长之一，他总要象征性地为学院争取一下利益。
罗兰丝毫不畏惧，她淡定地回答：“因为我会是最好的。”
“这是我的作品，我是最了解它的人，我能根据学院的需要做出最适合的改动，也能为这款程序设计最贴合它的皮肤。”
罗兰的回答笃定而坚决，汤雷听完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么，除了排行榜和皮肤这两个能让那些小崽子们激动不已的东西，罗兰学员还有什么杀手锏吗？”
汤雷对罗兰的回答已经很满意了，只要罗兰这个回答中规中矩，他就会拍板定下这个交易，并且给予罗兰想要的一切后续权限。
然而罗兰的回答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您觉得排行榜该仅限于学院之内吗？”
罗兰淡定地询问。
如果《帝国方块》真的作为训练程序被青金石学院买断，那么它能给罗兰带来的金钱与名声的收益都会远超原本慢慢经营的计划。
但罗兰是成年人了，她全都要。
她既要在校内扬名，也要按原定计划在星网上掀起风暴。
汤雷一时之间有些惊愕，他猜到了罗兰的想法，但又不敢确定，他不敢相信罗兰竟然如此大胆。
青金石学院人才层出不穷，作品被学院看中并不是罕见的事情。
那些学员们往往对学院的看中无比兴奋，对学院提出的条件也是一口答应。
像罗兰这样有条不紊地和学院谈条件甚至敢于得寸进尺的人，汤雷还是第一次见。
汤雷看得出面前的学员虽然看起来年幼，但是行事背后自有思量，她敢提出这种事情，一定有她的自信和底气所在。
汤雷缓缓笑了，他似有所指地问道：“罗兰学员难道认为青金石学院不该拥有独一无二的东西吗？”
青金石学院作为声名远扬的帝国第一军校，行事一向霸道，任何东西被他们看上之后都会变成只有他们自己内部才能使用的禁脔。
不管这个东西是新式武器，还是特殊的训练方法，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青金石学院从不共享，想要他们的东西，就要付出令人肉疼的代价来交换。
汤雷作为战斗系的系长，自然也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实战派人物，赫帝家族这一辈中最出众的莱亚对上他审视的目光都要犯怵，但是罗兰却依旧神态自若。
“但青金石学院也从不害怕竞争，不是吗？”
罗兰自信的迎上汤雷系长的目光。

第7章 第一笔交易
汤雷自小在大家族里长大，享受着最顶尖的培养资源，一直以来都是万众瞩目的天才人物。
但是汤雷从来不会看不起那些普通人中脱颖而出的人们。
他见识过顶级家族的权势与富贵，也以白身在底层摸爬滚打过，自然明白很多‘天之骄子’们的短浅之处。
汤雷凝视着罗兰，释放出了面对莱亚时如出一辙的气势。
罗兰毫不畏惧地迎上视线，泰然自若地笑了。
“奥斯顿先生不觉得一点‘微小’的刺激能让青金石学院的学员们更加有动力吗？”
青金石学院择优录取，吸纳着全帝国最顶尖的人才。
只是帝国一代代发展下来，阶级愈发分明，能够培育出这种顶级人才的家庭大多身家不菲。
这也就导致这些自小家境优渥的学员往往眼高于顶，看不起学院之外的人。
又或者说，绝大多数学员眼里，学院之外的存在根本不值得他们入眼。
然而不管是历练老成的汤雷，还是眼界广阔的罗兰，他们都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也正是因为对汤雷的经历有所了解，罗兰才会尝试从这个角度说服汤雷，说服这位凭借着自己能力脱颖而出的战斗系系长。
见罗兰自信的神采模样，汤雷气势骤然一收，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笑容。
“说得没错，罗兰学员。”
汤雷赞许地看着罗兰，微微颔首：“青金石学院汇聚了帝国最顶尖的人才和资源，如果他们连外面自由成长的普通人都比不过……”
汤雷又笑了，他雪白的牙齿寒光一闪，没有多说什么，但深意早已不言而喻。
“三亿买断价，保留你后续更新维护的权力，学院也会最大程度参考你的修改意见。”
汤雷缓缓报出这些优越到不可思议的条款。
如果有人知道青金石学院居然给出了这样宽松的合同，一定会惊掉眼珠。
要知道，青金石学院一向很维护自家的学员，但那种维护更多的是一种长辈对于后辈的呵护，很多时候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不容拒绝的味道。
像这样给出极大自主权，仿佛平等合作似的合同条款，可没几个人见过。
现在的小辈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了，胆子大得很。汤雷心下感叹，在罗兰一错不错的视线下缓缓报出了最重要的那一条。
“当然，这份程序你也依旧可以挂在你自己的星网主页上，数据可以与学院的数据相互连通，排行榜排版的时候会同时考虑你那边的数据。”
“也该让那群自大的小家伙们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了。”
汤雷微微一笑。
罗兰露出了同款不怀好意的看戏笑容。
很好，她的目的达到了。
把训练程序交给学院能在帝国高层扬名，但是她所求的可不仅仅只是这些。
《帝国方块》被误认为是‘训练程序’只是一个意外。
罗兰当然有足够的能力定制出更多更适合的训练程序，毕业以后成为这方面的大师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这并不是罗兰想要的。
既然她已经拥有了前世的记忆，那么她自然不会甘于现在这样无趣的生活。
她想做的，是真正的游戏，是那些能够改变星际人民生活方式的东西。
而游戏，从来都是根植于民众的生活之中的。
罗兰嘴角轻轻上扬，向汤雷鞠了一躬。
“谢谢导师。”
也感谢莎洛姆的牵线，现在，她的游戏制作之路有机会迈出下一步了。
三亿的资金和接下来即将源源不断的涌来的名气，足够作为她下一个正式游戏的启动资本。
一个急需大笔金钱的游戏制作人会首先制作一个什么游戏呢？
那当然是……
抽卡氪金游戏！
是时候让星际人民见识一下什么是‘沉船’的痛了。罗兰嘴角的笑容愈发高深莫测。
视讯关闭前一秒，汤雷看见了这抹笑容，他莫名打了个喷嚏。
“奇怪。”汤雷不解地揉了揉鼻子。
奥格·金，是坐拥十几颗资源星的黄金家族的独子，在边缘星区小有名气，今年也顺利考入了青金石学院。
在前往中央帝星的过程中，他闲着无聊在星网上四处漫游打发时间，这一逛就顺着大数据的分配逛进了未来同学的主页。
奥格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只是挑剔地打量了一圈这个简陋的主页，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怎么还有这么丑的原始页面，连个美化都买不起吗？”奥格金摇摇头，正想跳走，就看见了那个简陋的页面中央居然有个没见过的程序。
“咦？是自主设计的新程序？”
奥格金好奇起来。
他的家里生意广泛，涉足很多产业 ，其中自然也包括星网程序开发。
编辑程序核心的精神力并不只是强大就够了，拥有自主设计核心的能力的人才不管在哪都很少见。
奥格金想起他家里用高规格待遇招揽来的那几位大牛，就连他爸见了都得笑脸相迎好声好气地哄着。
奥格金撇了撇嘴，他讨厌那些老家伙的嘴脸。
试试吧，反正来都来了。
要是能力优秀，他还可以把这个连美化服务都买不起的平民推荐给他父亲，反正凭借他家的财力，养几个有天赋的新人也不算什么事。
奥格金抱着一丝考验的心思，打开了那个简陋的图标。
“连指引也没有？”奥格金皱眉。
他在心里给这个程序扣了十分，尝试着伸出了精神触须，果然，和其他常规程序一样，也是依靠精神力操纵的。
猜对操纵方法并没有让奥格金有所好感，他反而更加不耐。
毫无新意，俗气。
这时，第一颗方块缓缓落下。
“组合搭配吗？”奥格金回想起打开程序前一闪而过的评论区。
“再给这个程序一次机会吧，能让那么多人喜欢，应该有几分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