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大佬清奇爆红 —— by几分闲
几分闲  发于:2024年0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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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祝眠反握住她的手,笑着道了声“好”。
没了小说男主,温沁继续在搞事业的路上狂奔。前不久,她又拿了一个奖。
偶尔也会有某个小男生追求,但那是忙碌生活中的调剂品。
清醒得不得了。
祝眠喜闻乐见,并冒出了个猜想:顾之行混的越惨,温沁就越开挂。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她时不时托顾之言进去刺激一下他兄弟。
顾之行本就饱受霸总必备病症折磨,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个人鸠形鹄面。
看见昔日对手满面春风,听到自己所有心血都付诸东流、昔日所有情人都对他落井下石后,愤怒又委屈,一日比一日憔悴。
时间回到现在,今天的宴会聚集各界名流,个个盛装出席,祝眠也不遑多让。
她的时尚资源虽没有温沁那样好,但小众品牌还能能搞定。
简单而高级的黑色吊带裙完美贴合腰线,剪裁独具匠心,领口钻石闪耀,清冷又矜贵。
不久之后,车子在庄园门口停下。
祝眠转头看向车窗外。
庄园主楼恢弘大气,金光璀璨。红毯从一楼大门处向外铺展,一直到庄园的铁栅门处才停止。红毯两边,保安维护现场秩序,在他们背后,是成百上千的媒体。
手机相机,长枪短炮,闪光灯频频亮起,一时间竟把金灿灿的主楼比了下去。
祝眠参加的晚宴虽不少,但这架势还是第一次见,她吸了一口气:“这么多人,安保工作能保障吗?”
一眼扫过,怎么都手无缚鸡之力的感觉。
现场人们太疯狂,钢铁围栏都被他们的热情冲得前移好大一段距离。
温沁失笑:“你都紧张到想这个问题了吗?放心吧,绝对过关,都举办了好几届了,什么事也没有。”
她边说边往外面扫一眼,同往年的并无太大区别。
今年是主办方举办的第六届慈善晚宴。
晚宴不像颁奖典礼那样严肃,氛围要宽松随意许多,是以祝眠可以跟温沁一起走红毯。
司机打开车门,祝眠率先下车,紧接着转身伸手去扶温沁下车。
两人手挽着手,从一众闪光灯和尖叫声中走过。
明星不比其他人,他们还要在中途停下来凹造型拍照,于是等祝眠来到主楼前厅,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温沁不愧是娱乐圈的女强人,丝毫不受影响,她对祝眠笑道:“走吧,我带你去认人。”
这认人,就是要介绍提携的意思。
祝眠边走边四下打量着周围环境。
前厅金碧辉煌,高空之中垂下硕大华丽的水晶吊灯,而吊灯底下,是一座圆形喷泉。水柱高高跃起又落下,折射出金色的光。
喷泉周围,衣着或艳丽或收敛的嘉宾在相互交谈,一眼扫过,有好几个是祝眠背过的重要人物。
祝眠从小跟着养父出入各种社交场合,如今再置身其中,简直如鱼得水。
在前厅转了一圈,温沁便带着祝眠进宴会厅。
宴会厅更大,人也更多,祝眠远远瞧见顾之言和宋文珊,两人也看见了她,互相点头示意。
温沁不可能时时带着她,不多时,两人便分开了。
祝眠乐得一个人自在,她百无聊赖地找了个工作人员观察。
待会儿晚宴开始之后将会开启直播,现在工作人员正在调试机器。
蓦地,一片裙角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祝眠以为是哪个路过的嘉宾,头也不抬。
随即,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好啊,你一个小小的明星,竟然敢无视我!”
祝眠:“?”
小小明星,说的是我吗?
祝眠茫然抬头,只见一个穿着橄榄绿裙子的女生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见她看来,女生高傲地扬起下巴,眼神仿佛在说:“快给本小姐道歉。”
“……”
祝眠不知女生从哪冒出来的,还对她有敌意。
脑子里把前几天记忆的名单过一遍,没有这个女生。
事实上,兰丽给的名单并不全,先不说她只收集了重要的人物,再者,嘉宾要带家属这也是没办法预料的。
没见过,不认识,只好开口问了。
祝眠礼貌一笑:“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她言语之中并无丝毫冒犯之意,可女生看起来更加生气了。
“你不认识我?你竟然不认识我!”女生不可置信道。
祝眠:“……”所以你是谁?
女生张了张嘴,半晌也没有发出声音,最后居然气呼呼地走了。
祝眠神情莫名。
眼见晚宴就要开始,她准备摸回自己的座位。
可没走两步,两个人直接堵在了她面前,这次不同上次,两副面孔居然都很熟悉。
一个是刚刚莫名其妙斥责她一顿的女生,另一个是个揣着啤酒肚的光头男性,祝眠在资料中见过他的脸,是升江食品集团的董事长杜万进。
如此一来,依偎在杜万进身边的就是……
祝眠微笑:“杜总,还有,杜小姐,久仰。”
杜熙然轻哼一声。
杜万进对着女儿宠溺一笑,随即转过头看向祝眠:“你是?”
“我叫祝眠,来自百嘉娱乐。”祝眠道。
“噢。”杜万进尾音拖长,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不认识。”
杜熙然眸子里的得意更加猖狂了。
祝眠丝毫不把这嘲讽放在心上,她上下打量了下杜家父女,把他们与原书的形象对上号。
杜熙然是作者安排给男女主的恶毒女配,“恶毒”“女配”双重buff叠加,注定她结局凄惨。
原书的最后,杜家破产,杜父跳楼,杜母病死,杜熙然无家可归。
这就是与男女主作对的下场。
不过如今男主已经被送进局子了,也不知道杜家会怎么发展,但这都不是祝眠该关心的事。
她嘴角弧度不变,就要与两人道别,可就在开口的一瞬间,爽朗又熟悉的嗓音由远及近。
“杜总在与我妹妹说什么?”
宋文珊走近,揽住了祝眠的肩,顾之言紧随其后。
杜万进脸色微变。
虽然都是上层圈子的,但家族势力有强就有弱,顾家比杜家可厉害多了。
顾之行的事情爆出来之前,两家也有来往,可那时候杜父看好的顾之行,来往的重点也是顾之行,跟这位顾大少可没什么关系,甚至还在背后诋毁过。
现在顾之言掌权,杜万进只求他没有听到过那些诋毁的言论。
“我怎么不知道顾夫人多了个妹妹?”杜万进勉笑道。
顾之言瞥他一眼,一点儿也不给他面子:“这是我的家事,为什么你要知道。”
杜万进笑容一僵,尴尬地站在原地。
“我与杜总有些话要说,不知道方不方便?”顾之言又问。
沉默两秒,杜万进答应道:“当然可以。”
自从顾之行进去之后两家再也没有交流了,现在相邀,不知道打得什么鬼主意。
但到底顾家比较厉害,杜万进可不想传出两家不和的新闻,是以他拍了拍杜熙然示意她放手。
把大的搞走,小的就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宋文珊给了祝眠一个鼓励的眼神,悄声道:“别怕,冲就完事了。”
说完,便悠哉游哉离开。
祝眠哭笑不得。
她属实没想到两人会过来帮忙撑腰,虽然惊讶,但感觉还不赖,至于冲是不可能冲的。
可有人偏不依不饶。
杜熙然提着裙摆横跨一步,拦住祝眠的脚步:“我没让你走,你走什么?”
“……”祝眠不知她是真傻还是假傻,试探性问道:“你觉得顾之言为什么要叫走你爸?”
杜熙然毫不犹豫:“当然是去谈生意啊,我爸跟顾叔可是老朋友,他顾之言算个什么东西。”
得了,是真傻。
祝眠不想纠缠太多,深吸一口气,平心静气地问:“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杜熙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上前一步,却在拉近距离后才发现自己没有祝眠高,气势没有来地矮了一截。
她强忍住退后的想法,咬牙仰头道:“都是因为你,之行哥哥才进去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祝眠第一反应就是策反顾家顶头靠山那天,杜熙然也在现场。但转念一想,她明明检查过周围确保没有人看见。
不过,要是真看见了,杜熙然也没那个脑子理解。
那何来“因为……才……”的因果关系。
祝眠皱了皱眉。
好在杜熙然没让她为难:“要不是你开直播,怎么会弄得人尽皆知!”
“你的意思是,要是我不开直播,不弄得人尽皆知,你的之行哥哥就不会进局子?”祝眠顺着她的逻辑猜测道。
杜熙然不可置否。
祝眠简直要气笑了,十分怀疑这是作者故意降智才会出现的智商,正常人怎么能说得出这种话!
她抱臂,语气严肃郑重。
“首先,无论有没有我,你的哥哥都犯了罪,铁板钉钉,还是说那些罪行是有人拽着他逼他做的?”
“其次,那天顾氏在开新闻发布会,全场媒体没有二十家也有十家了,你怎么会觉得没有我的直播事情就不会传播出去呢?”
总不能在我直播间破防了就只盯上我了吧?
“我……”杜熙然下意识反驳,却发现无从下手。
她眼中罕见地浮现迷茫,对哦,我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祝眠清晰地看见她的迷茫,正觉得这糟心智商或许还有救,对面的人就突然又犯傻起来。
杜熙然一脸气愤:“诬告,绝对是诬告!那女的绝对是看上之行哥哥,想麻雀变凤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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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眠再也忍受不住她的愚蠢,一把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微微用力,同时膝盖一顶,不容拒绝地将她按坐在椅子上。
宴会厅的金饰不比外面多,灯光也稍微暗些。
人们三三两两聚集,交谈声嘈杂。
祝眠的动静不大,没有引起注意,于是在他人看来,只是有人累了坐下而已。
祝眠居高临下地望着椅子里的人,眸色深沉:“顾之行给你灌了迷魂药还是……”世界意识给你灌了迷魂药?
“唔!”
“你断案这么厉害,不如我送你去警局跟警员辩上一辩?”
杜熙然惊恐摇头。
见状,祝眠的身子又压低了些,几乎要额头碰额头。
她玩味勾起唇角,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底下充满恐惧的双眼,压迫感前所未有的强。
“怎么不愿意呢?我告诉你,你的之行哥哥可不止这一项罪名,你要是过去,说不定还能发现其他也是冤情,让你的哥哥无罪释放。”
声音很轻很好听,可唯一听众杜熙然却忍不住浑身战栗起来。
尤其是听到不止一项罪名时,她更是骇然地瞪大了眼睛。
颤抖从眼睛扩散到握住祝眠手腕的双手,再蔓延至全身。
祝眠感受着手腕传来的抖动,有些无语,杜熙然简直是又菜又爱玩的真实写照。
余光扫到有人正往这边来,她迅速收回双手,立刻站好。
杜熙然还处在惊惧之中,窝在椅子里久久不能回神。
“这是怎么了?”来人正是温沁,她刚被人叫走,回来就看见了似乎很难以理解的一幕,“眠眠,这位是?”
时间太久,温沁一时认不出椅子上的人,只觉得有些熟悉。
“没什么,一个陌生人,聊了两句。”祝眠侧身挡住温沁的视线,一手拉过她的手,一手指向某个方向,“那边好像是甜点,我们去看看?”
“啊,你馋了?”温沁的思绪及时被打断,顺着手指方向看向远方,“也好,我也有点饿了。”
“等等!”
两人还没迈开步子,杜熙然声音就响了起来。
祝眠像是没听到似的,拉着温沁继续往前走。
“温沁!”杜熙然直接喊名字了。
温沁被喊名字,下意识回眸,只见刚才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的人现在已经站起来了,就是动作好像肌无力一样。
昔日情敌相见,杜熙然单方面分外眼红,愤怒竟然克制了恐惧,使她站了起来。
声音加上脸蛋,温沁自然也认出了她,是圣诞夜仅有一面之缘的前男友家公司的合作对象。
霎时间,温沁眼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后只化作一声平静的问候:“杜小姐,你也来了啊。”
对于这人,温沁也说不清是怎么样的感觉。
要说恨,圣诞那夜的确是恨的,不过时间是抚平伤痛最好的良药,尤其在事业有成的情况下。
更多的还得是感谢,谢谢她为分手助力,不然开叉车来都没这么快。
但温沁的平静,成功激怒了杜熙然,一气之下,她丢下用来支撑的椅子,上前抬手。
周围的人早被这里的动静吸引,目光纷纷投过来,看见杜熙然抬手,惊呼声此起彼伏。
不是所有人都认得杜熙然,但所有人都认得温沁。
周围人目光不由热烈许多,媒体们更是默默地举起了相机。
不过凭心而论,相对于另外两人神色淡淡而言,这又骂又打的人看着更像是无理取闹。
杜熙然的小姐妹率先看不下去了,提着裙摆快速冲到她身边,二话不说拦下了她颤抖的一巴掌。
“你干什么!?”杜熙然诧异问。
小姐妹好言相劝:“有什么事咱们私下谈,大家都看着呢。”
杜熙然这才注意都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瞬间一愣。
小姐妹深知她的脾性,也知道她跟温沁的纠葛,道:“我有别的方式能证明你比她厉害。”
“要是你是这个晚宴捐款最多的,大家不都觉得你最厉害吗?”
被刻意降智的女配好激怒也好忽悠,杜熙然若有所思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不仅要成为捐款第一,还要在等下的拍卖会中,把这两人看上的拍品一起拍下。
是的,这两人,其中包括了祝眠。
面对这个令人害怕的女人,也只有在钱财方面才能找回优越感。
毕竟一个小明星肯定没什么钱。
祝眠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由衷地想,杜熙然能平安存活到现在,这位小姐妹一定立下了汗马功劳。
晚宴开始。
嘉宾媒体都进了宴会厅,外面长廊里只有侍者和助理等人。
蓦地,宴会厅大门被打开,杜熙然从门缝中探出脑袋左右望了望。
有侍者发现了她,上前问道:“女士,有什么需要吗?”
“没、没有。”杜熙然心中咯噔了一下,面上若无其事道:“我就是出来透透气。”
算上那些有的没的环节,晚宴通常会进行好几个小时,嘉宾出来透气很正常。
侍者:“女士,需要找人跟着吗?”
杜熙然:“不用,我就随便走走。”
说完,她便拎起裙摆离开。
楼道里没有铺地毯,高跟鞋踩在上面,发出清脆又急切的“哒哒哒”声。
离开侍者视线,杜熙然在拐角处停下,她打开紧握在手心里的纸条。
【我是热心市民,我有证据证明顾之行没有犯罪,请速来三楼】
这纸条是宴会开始不久后,有人突然给递给她的。
虽然只有一句话,虽然地点并不明确,虽然出现方式很奇怪,但杜熙然没有多余精力思考,她满脑子只有“顾之行没有犯罪”七个字。
她开心喃喃:“我就知道之行哥哥没做过。”
那祝眠也真是的,竟然说之行哥哥身兼多重罪名,害的她都差点相信了。
踏上旋转楼梯,杜熙然一蹦一跳来到三楼,这里空无一人。
虽然租借了整个庄园,但觥筹交错都在一楼,三楼根本没人光顾。
空旷又静默的环境最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杜熙然也不例外,她站在楼梯口,忍着心中惧意,左右看了看。
“有人吗?”
回答她的只有回音。
杜熙然不由捏紧了手里的纸条,指甲掐入掌心,她往前走了两步。
“没有人的话我走——唔!”
声音戛然而止,两条胳膊从身后倏然探出,一手拿着抹布堵她的嘴,一手钳住她的双手,力道之大,根本反抗不得!
狞笑自上方传来——
“嗬嗬……杜万进的女儿,就那你来给我女儿偿命吧。”
宴会厅中的气氛比想象中还要热烈。
祝眠被安排在离舞台不近不远、靠近落地窗的圆桌边上。
与她一桌的都是同等名气的二三线小明星,他们或侧坐或回头,伸长了脖子往舞台看去,无比希望主持人cue到自己。
其中一个女明星用手肘蹭了蹭祝眠:“别吃了,选人做游戏呢,快跟我们一起。”
祝眠挖了一勺蛋糕放进嘴里,茫然转头。
一起干什么?翘首以盼?
说实话,游戏安排这些重要露脸的环节肯定是提前安排好的,就算他们脖子伸得再长,主办方也不可能改。
还不如等下拍卖时候叫价,镜头肯定会往这边来,祝眠心想。
台上,主持人正在兢兢业业走流程。
继开场白,主办方致辞,嘉宾代表致辞,歌唱欣赏,游戏环节结束之后,拍卖环节终于要开始了。
祝眠翻开着名册,她看中的是一对白虎纹样的袖口,顺序靠后,估摸着得等上一段时间。
她合上名册,往落地窗外看去。
外面是户外花园,天边月光清冷,零星几颗星子缀在天幕上。
庄园主楼呈一个“凸”字型结构,宴会厅所在的位置是凸起的那部分,刚好从这里可以看到部分“凸”字下半部分的建筑。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但看久了五彩缤纷的舞台,可以看外面缓缓眼睛。
为了统一和美观,所有房间都被拉上了窗帘,晕黄的光从浅色窗帘中透出。
祝眠一眼扫过,视线倏地定格。
房间怎么……有黑影?
祝眠眯眯眼睛。
还是两个人,身躯交缠扭动,从黑影轮廓依稀可以辨出那是嘉宾而不是工作人员。
该不会是……
祝眠急忙错开目光,心中暗骂,究竟是谁这么胆大敢在这种场合里找刺激。
可虽然瞥开眼,但刚刚那一幕却一直盘旋在脑海里。
祝眠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感觉脑子被一些不好的东西污染了。
“你怎么了?”旁面的女明星忽然问,“是不是累了?反正游戏都过了,你可以放松一下。”
没有申请上游戏,女明星有些郁气,余光瞄到祝眠一脸不悦,以为她是在烦晚宴还没结束。
祝眠侧头看向女明星,她记得这是一位女爱豆。
女爱豆对上她的双眸,只见里面一片冷意,看来是烦到不行了吧,于是忍不住道:“不然可以去外面透透风?”
接下来的拍卖会可跟她们这些小喽啰没关系,都是有钱人的游戏。
女爱豆出道不久,兜里没几个钱,得知祝眠也是去年下半年才出道的后,自然而然认为她也没钱。
大家都是经纪公司的苦逼打工人。
但女爱豆有些酸,大公司就是阔气,居然能给新人接到高定和高珠,那条蓝钻手链,起码价值千百来万。
祝眠不知道她隔壁坐了颗柠檬,撑着头思忖片刻,决定采纳透风建议。
花园被园丁打理得整齐而优雅,微风拂过,树叶细细簌簌,花香扑鼻。
转悠一圈后,祝眠神清气爽,自然美景成功把脑子里的画面赶走,她便寻思着回去。
“砰!”
虚空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花园里所有人都被惊了一下,慌张地东张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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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很合理,大家默认了这个可能。
祝眠却不以为然,她仰起头看向三楼某处,神色看不出情绪。
在末世混了这么多年,她不像周围的人一样茫然,而是在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声音响起的方向。
巧的是,那正是她刚刚看见有两个影子交缠的房间的方向。
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大对,她把抛掷脑后的记忆重新拾起,仔细分析。这一分析,还真给她分析出不对来。
那扭动的频率的幅度,相比两个人寻求刺激,感觉更像是……强迫?
想到这里,她立刻扭头搜寻起侍者来,想让侍者去一探究竟。但转念一想,楼上的人应该不愿意兴师动众。
算了,还是自己去吧,祝眠心想,万一是个乌龙,她还能及时撤退。
有了决定之后,祝眠当即朝三楼走去。
正对着三楼楼梯口的是一个露天泳池,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祝眠站在楼梯口,四下张望,没有人,也听不见声音。
她花了几秒回忆方位,而后转身向右边走廊走去。
房间特别好找,因为工作人员开完灯后,根本没有随手关门,于是,唯一一个关上门的房间就非常突出。
祝眠把耳朵附在门板上。
这里的隔音效果极好,她屏息凝神听了一会儿墙角,只隐约听到一些男人的咒骂,且骂得极其低俗。
绝对是强迫!
祝眠当机立断,退开两步,脱下高跟,抬脚踢门。
“砰!”
这次声音可比不久前的大多了。
实木门板倒地,又是一阵巨响,把里面的人吓得不轻。
走廊中,祝眠面不改色放下裙摆,光脚踏上门板,下一秒,泰然自若的神情骤然裂开。
靠,谁吸烟啊。
呛人又劣质的烟味扑面而来,祝眠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忍不住闷咳两声。
“你、你是谁?!”房间内响起第二道声音,嗓音沙哑难听。
祝眠循着声音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宽大西装、面容邋遢的男人站在书桌前惊恐地看着她,一只手拿着刀,刀上猩红点点,另一只手掐着根烟,烟头闪着火星
地上躺着一抹熟悉的橄榄绿,即使长发凌乱遮住了脸,也能轻易认出来。
祝眠瞳孔骤缩。
杜熙然为什么会在这里?!
杜熙然被一大团抹布堵住了嘴,双手被麻绳绑在身后,手臂上鲜血直流,地板上血迹星星点点,不远处,倒着一个金属地球仪和几个烟头。
这哪里是找刺激,分明是绑架杀人啊!
祝眠心下一凛,脑海快速闪过几套救人方案。
只是她刚迈出一步,男人就低吼一声,他丢下烟,弯腰抓起杜熙然挡在身前。
他用刀尖抵着杜熙然的脖颈,恶狠狠道:“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杜熙然吓得直发抖,泪水决堤而出。
一般来讲,如果遇上这种现场,首先要做的是小心地安抚歹徒情绪。
但现在一点也不一般。
房间烟味缭绕,祝眠觉得自己呼吸系统正在受到重创,患癌几率每分每秒都在提升。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出来已经很久了,再不赶回去,可就要错过袖口了!
流程什么的,之后再补上吧。
这般想着,她也不顾男人的威胁,忍着呛鼻的味道道:“别激动。”
语气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男人愣了一瞬,随即闭眼撕心裂肺地尖叫道:“别过来!别过来!我要杀了她!”
“闭嘴。”
要动手早就动手了,还能留到现在?
祝眠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绑到人的,但是最短不过游戏环节结束到她上来的时间,最长不过晚宴开始到她上来的时间。
这么久都不动手,要么想勒索,要么心里那关过不去。
科学证明,人在焦虑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更容易吸烟,就目前情况来看,男人显然是焦虑、害怕,不敢下手。
就这短短说话的时间,她已经来到男人身前。
说他邋遢不是没有道理的,胡子没刮,眼白浑浊,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满身烟酒臭气。
祝眠连安抚的话都不想说了,她屏住呼吸,一手扯住杜熙然的胳膊,一手伸向刀柄,速度快如闪电。
男人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反应和动作都跟不上,眼睁睁地看着手里的刀和报复对象被一股巨力夺走。
“你——啊!”
祝眠一脚踹向男人腹部,把人连带着书桌踹出了好长一段距离。然后取走杜熙然口中的抹布,又帮她解开麻绳。最后,她瞬移过去打开阳台门。
夜风吹拂着鬓发,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稍顷,她感觉终于活过来了。
做完这一切,只不过过去几秒。
现在狼和羊的角色完全颠倒过来。
腹部背部都受到撞击,男人捂着肚子,痛苦蜷缩在地上,发出哀嚎。
听见哀嚎,祝眠眸色愈发深沉,她返身拎着刀走近,蹲下,刀尖点地,折射出一道寒冷锋利的光。
男人宛若见到人头罗刹,挣扎着后退,却被背后的书桌堵住了退路。
“说吧,为什么杀人?”她话里像粹着冰。
男人疼得龇牙咧嘴,回答不了。
不说也无所谓,反正也不是很想知道。
祝眠想了想,补上了安抚程序:“杀人可是要蹲大牢的,人生这么长,你还……年轻,有什么坎儿过不去。”
如果她声音不冷,手上没刀的话,安抚效果会好很多。
“想一想你的妻儿,你的美好前程。”
不知是哪个词刺激了男人,他终于憋出字来。
“没有、妻儿。”男人喘着粗气,磕磕绊绊,“我女儿死了……都是因为杜、万进。”
原来是旧怨。
祝眠回头看了看瑟缩着的杜熙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想起了原书中杜家的下场,难不成跟这件事有关?
但这种私下报复的危险行为不值得提倡,祝眠苦口婆心:“有事找警察,要是人人……”
“别动!把刀放下!”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暴喝,打断了祝眠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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