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霸总吵癫了/读我心声豪门丈夫发癫狂宠—— by赵史觉
赵史觉  发于:2024年0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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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啊啊啊甜死我了!]
元宝:[这样的霸总哪里找!哪里有!哦祁大少算一个]
时听摸了摸下巴,该说不说,心声增加速度最快的,好像还是在祁粲那狗东西旁边的时候,他好像一个移动wifi,网速非常快。
可惜有舍就有得!远离大粪车,就会有一些牺牲。
元宝:[对了听听,昨天晚上祁大少的事你听说了吗?]
时听眨了眨眼,哎呀,昨天阅读太投入,都忘了关注昨天晚上大粪车和白月光到底怎么样了!
按照未来将要发生的剧情,左明月这个角色应该的确是占据不轻的地位,虽然祁粲这几年好像的确和她没有什么交集。
因为在祁粲的心中乃至整个故事里,当年发生的那场意外事故都是完全的禁区,一切细节和内情都没有透露过,很多具体的事情恐怕只有祁大少自己一个人知道。
而当年所有相关的人都已经被祁粲清洗掉了。只有这个左明月,和当年的事情有关,却安然无恙,那说明她在那场事故中起到的是正面作用,甚至有可能曾经帮助了祁粲?
——不过,这些和时听这小炮灰有什么关系呢?
在原本的剧情里,她被扣上投毒的锅,然后被祁粲发病之后报复死,在那之后他们是怎么同舟共济!虐恋情深!都和她没有关系^^
只要不用背锅,远离神经病的发癫剧情,她的生活就是十分美好的,管她是在新西伯利亚还是在旧西伯利亚!
S:[没关系[坚强]我都不在意的,真的]
元宝:[不是呀听听]
元宝:[昨晚祁大少忽然从酒会上离席,然后据说!!]
元宝:[他直奔机场去了!]
时听:???
白月光不是都回国了吗,他还直奔机场做什么?
不、不会是来抓炮灰吧?
不会不会,看完这一个地区的祁氏分公司业务情况,时听就已经了解了这个男人对经济命脉的影响,他这种级别的霸总,做空中飞人到处谈业务才是正常的!
她又没招他又没惹他,一个人在这里安安静静!偏安一隅!岁月静好!
他凭什么抓她!不可能。
元宝:[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祁大少又回来了]
元宝:[毕竟事关祁大少,整个豪门无数双眼睛盯着呢,这事昨晚大家都在猜]
时听松了口气。
好好好,回去了就好!
反正只要和她没关系,就无所谓。
时听对天祈祷:请自然界遵循远香近臭的原理,大粪车自觉离远一点。
——「可千万不要来啊——大粪车——不要来啊——要来啊——来啊——」
祁粲撑着前额,唇角冷笑:呵。
你管我?
她回声的尾音听起来像是呼唤他“来啊”一样。
祁粲就当是呼唤了。
给我等着。
时听虔诚了期待了许久,然后终于从床上下来了。他们现在住在分公司安排在附近的酒店里,现在王助理和两个保镖大哥应该已经起来远程工作了。
时听打了个哈欠,走到窗边,拉开了帘子——
她被外边纯白一片的景象晃了一下眼,这才发现,外边的世界已经银装素裹!
真的下暴雪啦!
她昨晚关着窗户拉着窗帘,都不知道。
时听在山区的老家就是一个多雪地带,小时候虽然苦寒,但是玩雪是刻在她记忆里的,在异国他乡的大雪,看来就更让人兴奋了。
——「这雪——下得——真好啊!——」
祁粲听着从天而来的声音。
又呵呵了一声。
他在签完几份文件之后,盖上钢笔,淡淡问:“那边怎么样了。”
沈助理时刻关注着新西伯利亚的天气状况,“雪变小了,但是现在依然不符合降落条件。总裁,再等等吧!”
他知道大少入了心、着了急!
为此,昨夜都没睡好觉吧!
祁粲抬手,捏着眉心,眼底淡淡的青黑色透露出几分破碎的阴郁感。这场意外的暴雪打乱了他的计划,让等待被无期限拉长,焦虑感不由地爬上心头。
太被动了。
无法抓到她,就要随时等着她突然的传音暴击。
他的人生竟然会有如此被动的时候。
好在,时听白天的心声,竟然比晚上少了很多。
她应该是走了出去,没有再憋在房间里看她那破书。
时听兴致勃勃地收拾好了自己。
出了房间之后,王助理和保镖大哥果然已经十分敬业地在岗了。
昨晚王助理提前就已经提前得知了大少赶来的消息,心中激动万分,没想到这场大雪来的这么不巧!很快他就接到了返航的通知。
不过王助理已经和沈助理通过气了,大少在等雪停,等这边能飞了,他们就会再次启程赶来——这其中的拳拳深情,不言自明!
王助理一脸慈爱,这个小惊喜,就不要告诉太太了。到时候大少来了,直接让太太高兴一下!
“Aron先生也已经在大堂等您了。”王助理说。
时听眼睛亮亮的,点点头。
要不说还是有朋友好呢,今天大佬就可以带她出去玩了!
金发灰蓝眼睛的男模靠在大厅沙发上,刚刚和A市艺术品拍卖协会的人联系完,那个“星星”还是“晶晶”的人,一直在积极地在其中牵线搭桥,得知他终于可以去A市了,连连给他发了许多激动的消息。
Aron没回。毕竟他就算要回,也要看看时听的情况。
再抬头,时听已经安安静静地走下来了。
她乌黑的发和瓷白的脸在这里格外显眼,那双黛色的水润双瞳,和淡色丰润的唇形,也极具东方审美韵味。
Aron不由地可惜,他很想和听说说话的,可惜他并不能完全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没关系。
Aron站起身,明明是浪荡子不修边幅的样子,但是十分绅士地躬身向她伸出了手。
“现在大雪,飞机飞不进来也出不去。”
“你的时间交给我吧。”
后边的王助理连忙咳咳两声,严肃道:“先生,请你对我们祁氏集团总裁的未婚妻保持一定的分寸和边界感。”
时听回过头,安抚地冲他笑了笑。
Aron耸了耸肩。
他现在更加觉得时听的未婚夫不怎样了。
说不定是个有钱、但丑陋、且多事的男人。
“我们走吧,小听听。”
大雪多好,有太多能玩的了~
“他昨夜真的去机场了?”
同样下雪的窗户内,一道修长优雅的身影摇晃着红酒杯。
电话那头的人低声报备:
“是的。而且他在酒会上突然离席,脸色难看,像是听见或者看见了什么东西。”
“明明会场内很安静,他却出现了瞳孔骤缩、手指用力、青筋暴起等症状。”
“他的情绪已经在逐渐失控了。”
他们从某种神秘物质中提取出的生物碱,最大的优势就是,毒素可以在人体内蛰伏,然后慢慢麻痹神经。过程中,只需要他们适当地对目标释放刺激。以及,让他保持情绪的激烈。
情绪激烈,血液流动快,他体内残留的毒素会游走得更快。
而他也就离真正的精神病不远了。
这次祁粲放逐时听,本就是他们计划之中的一步,激化两人之间的矛盾,效果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好。
这样,那个小哑巴怎么会不怀恨在心?
未婚夫的“白月光”回国,就送走了她。再接回来,大概率也是为了让她做感情中的工具人。
那小哑巴本就没有任何能出声的机会,不能被任何人听见。而无法表达的内心只会幽暗丛生,滋生细菌……成为他们埋下毒素的培养皿。
然后顺理成章地顶替一切罪名。
好戏才刚刚开始。
左明月低头看着手机,昨夜离席之后,祁粲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只有那个发小拉她进去的豪门圈子交流群里很热闹。
左明月回想着祁粲昨晚的模样,他看她的眼神如此陌生,就好像他们之间早已不剩什么,而昨晚他竟然还突然离席前往机场……这让她真的有些慌了。
“粲……”
他现如今已经执掌祁氏集团,成为富豪榜上最年轻、最英俊的存在。可为什么短短五年,就能让人心变了吗?
左家大哥也是祁粲的发小,在祁大少出事之前,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玩伴。虽然这几年已经和高高在上的祁氏总裁疏远了很多,但毕竟还有以前的情分在,昨晚他们也交谈了几句两家的产业。
左阳看到妹妹回国之后这么伤心,立刻安抚。
“月儿,你别伤心。我还是了解祁粲这人的,他这个人性格的确冷心冷情,甚至可所以说偏执、孤傲,但也正因如此,一旦有什么人入了他的心,那将会是一辈子不会更改的。”
左明月的心跳了跳,有什么人……那也只能是她了吧。
毕竟她可是唯一和当年那场事故有瓜葛的人,而她在海外的疗养也同样有祁氏的帮助,这一切难道还不够证明?
至于联姻,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一纸空文。甚至时家自己都想换掉联姻的女儿,让那个时晶晶来和祁粲联姻。
左明月又有些伤感地低下头,“可是现在,这里的圈子也容不下我了…”
那个时晶晶更是有意无意地表示出她才是A市交际圈的核心,现在,“亮晶晶呀”就正在群里一条一条地发着消息。
[有一个好消息想要和大家分享~国际知名画家Aron大家知道吗?]
Aron?左明月知道,这个人在当代青年艺术家中非常出名,他是中丹混血,祖上似乎还有着丹麦皇室的血统,这一层噱头加上他本人的确出色的创作力,让他在海外名利双收。
她怎么会提到?
[Aron先生这几年一直在保持创作,并不是那种画一幅画就江郎才尽的人呢~而这次,我亲自将他请来了我们A市,来参加由我们时家牵头举办的艺术品拍卖~]
[祁大少也会来参加这次的艺术拍卖活动,到时候大家一定要来捧场哦~]
时晶晶简直太爽了,要知道A市的豪门虽然多,但其实资源就这么点,她能给自己争取到这么大的面子,甚至还能请来祁大少,她的心情简直到达了巅峰!
一想到左明月现在就看着她发的信息暗自跳脚,再一想到她那哑巴姐姐现在可能正无计可施眼巴巴地看着这一切,时晶晶就觉得自己稳赢了。
[听说Aron先生这次带来的作品,还是和一位神秘好友合绘的!他们的画作碰撞出了极其强烈、完美的火花!实在是太让我期待了~]
[届时欢迎大家哦~[心]]
左明月看完已经咬紧了嘴唇,她这段话里有好几句都有意无意地在点她。什么江郎才尽,说的不就是她吗?还要特意告诉她,她又能请到Aron,又能请到粲。
左明月委屈地红了眼睛,难道她和粲之间,真的已经出现了别人吗?
但没有人知道,她这次回来是来救他的!
左明月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祁粲将会面临危险,现在、她就是粲唯一的救赎!
除了她,还有谁能救他?
左阳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安慰道:“月儿,你也不想想,祁大少在你回来之前把他那未婚妻送走,又在你回来之后去机场似乎想把她接回来,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
左明月的眼眸抬起,“我明白了……”
因为他心中在意,心中有怨,所以他是想把未婚妻接回来气她……
左明月含着泪摇摇头:“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这一次,让我来救你!
左阳揽着妹妹的肩膀,“你放心,哥哥一定会帮你的。”
他们左家,可并不比时家差。
祁粲会明白自己的心的。
——「芜——湖——hu——u——!起飞——!」
时听正在一个天然的冰湖上跑来跑去,暴雪已经转为小雪,街上的人们都出来玩了。
下雪之后路人和游客都已经把这里踩得光滑锃亮,鞋底踩在上边直打出溜滑,可以嗖地平移好几米。
王助理和两个保镖大哥在一边看着,“慢点、慢点!”
Aron笑着看时听像个孩子一样跑来跑去,脸上的笑容就像很多年前在山沟沟里见到她一样的纯净,只可惜,现在她无论再怎么笑都是悄然无声的。
她那么安静。
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噢噢噢(猴叫)哇哇——变成猴子——我荡—— 」
而祁粲坐在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捂着心口。
他的心动了。
咚咚地跳。
那是一种物理上的、甚至病理上的心率不齐。
他深吸了口气,不动声色换了个姿势,对面乙方公司的人顿时紧张:“祁总,您是哪里觉得不妥。”
祁粲:哪里都不妥。
任谁的世界里突然窜出一只猴子,还是哥斯拉那种音量级别的,都不会妥。
祁粲淡淡地翻过一页文件,“无妨。”
“那就好、那就好。”
“那您看看我们在这几项条款上……”
——「苦练冰嬉——嗖嗖——笑出强大——嗖嗖嗖——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字字珠玑、如雷贯耳、天外来音。
祁粲沉默:“………”
他真的要受不了了。
对面的CEO顿时又紧张得汗如雨下。
最后等祁大少终于签了协议的时候,他差点扶墙走出去。
都说祁氏总裁年纪轻轻就有种不怒自威、极其冰冷的气场,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对方、看透这个世界。
他今天算是领教到了!
人走后,祁粲再一次靠在椅背上。
掀开形状锋利的眼褶,看向沈助理,沈助理已经心领神会地报备道:
“暴雪已经停了,但是还在下小雪,落地机场正在紧急初雪,预计最早今晚、最晚明早,就能恢复运转。”
“总裁,我知道您很急,但您先别……”
祁粲面无表情,不。没有人知道。
再这样下去,他担心他的精神出现新的状况。
比如巨物恐惧症。
害怕一些巨大的傻子。
——「哈——哈——哈——姐妹——来——玩——雪——」
祁粲扶住额头,终于问道:“她一个人,为什么玩得这么开心?”
有什么好玩的?
王助理和两个保镖这么会逗她开心?
沈助理道:“不是的总裁,太太那位朋友现在还和他们在一起,他们正在一起玩雪呢。”
祁粲:?
朋友,这个朋友又提到了。
他没有说话,但是一个专业的助理早就能揣摩出总裁想问的什么。
“是一位男性友人,中丹混血画家,当然,太太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两人都是有边界感的,这点您放心。”
祁粲:?
他换了个姿势,淡淡问:“怎么没人报备。”
沈助理微笑:“王助理已经报备过您了,总裁。”
“…”祁粲沉默了一秒,精准的大脑运转了一秒,想起就是他隔空听见小哑巴震撼夸奖的视频电话里,王助理报备了。
但是被他掐掉了。
祁粲:算了。无所谓。
他又不在意她和谁玩,和男的女的玩。
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这是他祁大少的自信。
时听跟着这位普普通通的金发男模画家爬上了雪坡。
这里看着不高,实际站在顶上往下看的时候,一点都不低,而且角度很陡,滑下去的速度一定很快。
大雪过后,这坡上都已经被人划拉出了好几条滑道,不愧是战斗民族,根本没在怕的。
时听缩了缩脖子。
王助理像姨母一样担忧地说:“太太,您要注意安全啊,您万一磕了碰了哪里,我们跟大少没法交代啊!”
Aron啧啧两声,“你那个未婚夫,是不是年纪很大了。”
时听笑死,到底还是摸着良心比划了一下:还好。
祁粲只是心脏而已,老倒是不太老。
Aron脚踩着一块公用的板子,积雪簌簌作响,他仰起不羁的笑容,“看我的。”
明天他还要带时听去基地玩更野的,今天他先带她打打气。
说完,男人起身翘起滑板,一个越步就踩了上去,然后整个人离弦之箭般向下俯冲。
他甚至都没有戴护具!
艺术家天然的放荡和浪漫,让他行事非常大胆。
——当然,他的平衡感明显非常好,一路滑下去速度极快,金色碎发全部吹起,露出混血感十足的眉眼,在那样快的速度下竟然丝毫没有左摇右晃!
就这样一路冲底!
时听睁大眼睛,连忙啪啪啪鼓起了掌,然后看了眼身后寂静的王助理和两个保镖。
三人表情严肃:这算什么?
他们大少常年健身,身体素质堪比运动员,自由搏击九段!除了神经衰弱这一个弱点以外,根本就没有弱点!
时听只好转回头,认真地在心里夸奖:
——「天哪——他好帅——他好帅啊——」
——「帅——帅——帅——」
总裁办公室里,祁大少忽然抬起头,目光幽冷,唇角冷笑。
她出去一趟是不是以为他死了。
祁大少又低头看了看腕表。
——「这才是——活人帅哥——啊!——这个世界——为什么——围着祁粲——那辆大粪车——运转?」
——「祁——粲——他也配——?!」
祁粲:“……”
时听的眼睛亮晶晶的。
王助理一看,这不行!这怎么行!
大少危!
王助理终于在这个时候抛出了重要消息。
“太太,”他咳咳咳地暗示,“我们大少最早今晚,最迟明早,就会来看您了。”
时听一个猛回头:??
——「什么?!」
时听两天没骂他,这一刻突然猝不及防地被拉回到了剧情之中,就像是一颗巨石砸进她这汪安静的小水池里,她就知道没有这么好的事!
祁粲来找她是因为什么,还能是因为什么?只会有两个原因!
——「我人都到——西伯利亚了——他还要——千里追封——给我扣黑锅——???」
——「王八啊!——王八!——这个王八大粪蛋!——」
——「要么就是——把我——带回去——气白月光——让你们——感情升温——拿我当——工具人——??」
——「啊啊啊——a——王八粪球推土车——」
祁粲面无表情地捏紧了钢笔,然后忍无可忍地扔了。
我这就开过去。
时听撕心裂肺地问:——「三个人的爱情——你不觉得——拥挤妈——!」
祁粲握紧拳头,问:“还有多久能起飞?”
沈助理再次查看了自己邮件,激动道:
“我们可以动身去机场了。总裁!”
而那头。
时听气愤了半天,但该玩还是要玩的!
这说明剧情就算阶段性地发生了有利于她的调整,但长期上看还需要她的继续努力,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又被卷入漩涡。
该死!时听狠狠地坐在滑板上,出溜一下滑了下去。
——嗖嗖!
带着小雪花的风扑扑地飞到她脸上,转瞬融化,这一秒钟,冬天终于有了具象化的触感。
等她一路滑到底,人又恢复了笑容。坐在滑坡底下,笑着和Aron击了个掌。
“好不好玩?”他问。
时听猛点头。
Aron笑了起来:“马上带你玩最高最刺激的。”
祁粲携着一身寒气,再一次坐上私人飞机。
飞往同样的地方。
他离开得悄无声息,等豪门圈众人发现并震惊的时候,已经是后话了。
这一次,机长微笑表示:“大少,这一次前方不会再发生类似问题了,请您放心。”
“飞机将于12小时后抵达托尔马切夫。”
“请您稍作休息。”
祁粲冷淡的眉目没有任何波澜,带着一种不足为外人道的复杂深沉。
从时听下飞机之后,他就没有正常休息过了。这一场由他亲自带来的折磨,已经持续了三天半。
他的世界里随时随地空降佛祖,他怎么敢休息?
逃不出五指山的鹰,终究会像她一样变成猴子。祁粲紧闭双眼。
好在,这一次飞行终于顺利。
在时速2000公里的靠近下,他耳边的声音终于重新一点点降低了。
最后,接近恢复到一个教室里的回音那么大。
这一次祁大少的世界终于按下了低音键,在飞向时听的过程中,她的声音一格格减弱。
祁粲终于疲惫地闭上眼睛,好歹比一整座大山里的空谷传声要好。
他阖着双眼,靠在椅背简单休整。
然而,过了两秒之后,却忽然又睁开。
那双漆黑如深海的眼睛忽然翻涌起了波涛,闪着细碎的光。
他忽然意识到。
在这几天的高压之下,他竟然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既然她的心声会随着距离的拉远而放大。
那是不是也会……随着距离的缩短、极度缩短,而无限降低?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离得非常非常近。
那样将会是,最小声。
如果他们近到不能更近。
会不会……几乎趋近于无声?
祁粲心底缓缓漫开一种终于找到解决措施的兴奋感,半阖的双眼中阴翳丛生,满是幽暗的愉悦。
找到办法了。
他终于,找到办法了。
下了飞机,总裁以及身后的黑衣保镖团队,直接成为停机坪上的一道风景线。
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大步流星,走过航站楼,引起了无数关注的目光。
这个东方男人气质不凡,眉目英挺冰冷,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肤色冷白如雪,气质矜贵优雅而从容。
分公司的人早已经派人等在外边,谁能想到,集团总部的顶头大佬会亲自空降他们这个偏僻的分公司啊???
出了机场,祁粲并不多言,直接上车,直奔目的。
从他落地开始时听的心声就已经变得很小了,回归了正常音量,他知道她现在就在附近——很近了。
——「啊!值了!干完这票姐的人生也多了光辉的一笔。」
祁粲:?呵。
分公司的人战战兢兢地从后视镜里看大boss,小心地问:“祁总,您看咱们是先去视察公司情况,还是实地探测这里的地质情况?”
“先找时听。”祁粲淡漠开口。
找到她,抓住她。
他人生的最大变数,他世界里的最大灾难,就能得到控制了。
“啊?哦哦、那好的。”
工作人员换了一个导航位置,车子最后开向了郊区的一个基地。
祁粲靠在车后排,看着这座相隔三万里、但是仿佛在耳畔的城市,沉默:“……”
但这种终于能掌控全局的感觉,终于压过了连续多日紧绷的神经,总裁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冰冷。
——「啊啊啊啊!芜湖!真的要来吗!」
不知道吧。
他已经来了。
——「好刺激啊啊啊啊!我做一下心理建设!」
车子在一片山上的基地外停了下来,基地外的大招牌上写的是俄文,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的。
祁粲下了车,神色冰冷地看向四周。
“人呢?”
结果下一秒,她的声音忽然开始放大。
——「啊!——啊!——啊啊——冲!——冲——」
祁粲的脚步一顿。
甚至回音也开始了。
——「芜湖hu——起飞——飞ei——」
祁粲就迟疑了一秒,沈助理已经一路小跑过来。
“报告大少,这里是跳伞基地!”
“太太去跳伞了,现在在天上呢!”
“看——她现在在万米高空!向您挥手!”
祁粲平静的脸终于碎裂了一瞬,猛地抬头:???
——「好——嗨——哦——」
人们一脸亲切。
祁粲自上而下地接受震声审判。
——「狗贼!——我是——青天——大——老——爷——」
祁粲握拳:“……”
佛祖,大老爷,上帝。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时听:他这人怎么这样?
祁粲:…………

祁粲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最后用力捏紧。
甚至, 祁大少本人体感,这种垂直距离下的视听体验,可能比水平距离之下的听感加成还要强大, 还要剧烈。
这种直接从头顶传下来的声音,更加具有兜头浇灌的精神攻击力。
——「啊——这感觉——上不上头——上头不上头——」
太上头了。
祁大少仰头看着高空中正在攀升的直升机。
偏偏,恰好,就在他来之前起飞,一点点往距离他垂直距离更远的地方驶去。
?玩他是吧。
祁粲下颌角绷紧,虽然心中清楚时听并不是故意要和他拉开距离,也不是故意在他落地之后飞上天的,她其实对自己的一切听觉体验毫不知情。
但, 祁粲还是控制不住地眉目阴郁。
他太被动了。
哪怕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 在她面前,还是太过被动。
沈助理在旁边察言观色, 贴心地说:“总裁放心,我刚才已经查过了,这家跳伞基地在当地很专业也很有名,USPA认证等各类证件完备, 太太不会有安全问题的!”
祁粲张了张嘴, 最后又闭上。
最后闭眼:“…嗯。”
她现在应该是挺安全的, 听声音。
而他,无计可施。
祁大少紧闭着的眉眼甚至有一丝认命。
——此刻。天上。
时听在机舱离看着越来越高的窗外, 想象着脚下数千米高空俯瞰下的大地,心咚咚地跳!
刚才直升机开始升空的时候,她心里还挺嚣张, 但如果说一点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越紧张,她就越疯狂地进行心理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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