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只是?单方面的告白，但也足以让林文?觉热血沸腾。
他感?觉心脏在砰砰地跳动?着?，整个人说不出的兴奋，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又像是?担负了一些?甜蜜的东西。
林文?觉冲摄像头比了个大大的心，笑得又轻松又开心。
接下来，为了压抑这种兴奋感?，他又是?环顾四周，又是?检查鞋子，在镜头下做了无数的小动?作，仿佛攒了一身的力气?没处使。
过了一会儿，林文?觉冷静下来了，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他很热情地跟沈茹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去?找你啊。”
“好?啊。”沈茹想也不想地答应了，然后说了她房间?的解锁码。
她现在看监控看的头昏脑涨的，如?果?有个人能帮她看就好?了。
沈茹忍不住催促：“那你快点找到我。”
可这话到了别人的耳朵里，却又是?另一层意思。
林文?觉：“我尽量。”
在沈茹看不到的地方，林文?觉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他加快了速度，原本就优越的脑子此时飞快转动?，一遍遍地过滤着?大楼的结构。
沈茹在监控室看的不清楚。
但是?团队主创，在直播间?里却是?把林文?觉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就算是?没学过唇语，也能很轻松地猜到他想说什么。
林文?觉的直播间?里更?是?热闹一片，原本平稳的观看数据直接爆发式增长，甚至突破了以前的峰值。
大屏幕上蹦出的弹幕明晃晃的。
“第一直播恋综名不虚传。”
“按照林文?觉的性格，我还以为他告白的时候会特别花哨呢，没想到这么纯情。”
“有点暧昧，有点甜，还有点麻酥酥的be感?。”
“仙品，简直仙品。”
“看他们做这个无聊的任务这么久，看到这一幕是?我应得的。”
会议室中?没有人说话，一片寂静。
只有江钦冷冷地笑了一声。
导演痛苦地双手抱头，把自己的脸埋了起来。
在频道内，其他人自然也听到了沈茹和林文?觉的对话。
单听内容，自然没有问题。
但大家?都?是?智商顶尖的天才，雄性求偶方面的直觉都?强的可怕。
很轻易就猜到林文?觉在偷偷搞什么小动?作。
于是?不过十分钟的时间?，陆续有人提交任务进程，加入了寻找沈茹位置的行列。
弹幕看的很透彻：
“莫名其妙的都?。”
“哈哈，有一种公孔雀到处开屏的感?觉。”
观众们还在聊着?。
沈茹封闭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沈茹应声望去?。
“姐姐！”她开心地扑过去?，问，“你怎么找到我的？好?快好?厉害。”
沈初接住冒失的妹妹，小心地护着?她不要被门框撞到。
沈初说了她当前掌握的信息，道：“地下室大概藏着?通关信息，我们先下去?。”
“好?。”
沈茹非常善于听姐姐的安排。
她从房间?里走出来，却发现在小房间?的外面，还有一个更?加大的房间?，这里全都?是?排列整齐的办公桌，有些?陈旧，桌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但桌面却全都?保持着?正在使用的样子。
从安全封闭的小房间?里出来，末日穷途的感?觉油然而生，让沈茹后背冒出丝丝凉意。
沈茹害怕地抱住了姐姐，恨不得整个人贴在沈初的身上。
沈初却非常淡定。
这种气?氛布置根本影响不到她。
但是?妹妹却真实的影响了她正常走路。
沈初：“要不要我背你？”
这个提议很心动?。
但是?沈茹摇摇头拒绝了：“万一有丧尸从后面冒出来了呢。”
这倒不是?没有可能。
沈初揽住了妹妹的腰，把另一只手臂放在沈茹面前：“上来。”
“所以是?公主抱？！”
“啊啊啊姐姐好?帅。”
在弹幕的一片尖叫声中?，沈茹把腿放上去?，然后就着?这个姿势，抱住了姐姐的脖子，让她尽可能的省力。
沈茹嘿嘿一声：“有姐姐真好?。”
“有姐姐真好?。”
“狠狠心动?，我好?喜欢姐姐这种类型的大女主！”
“请问朝哪个方向磕头能有这样一个姐姐。”
“呜呜她们好?好?哦。”
“还好?是?姐姐找到了沈茹，否则……我都?不敢想。”
“否则，我宝肯定会被臭男人占便宜。”
“我也不敢想，不敢想他们会有多爽。”
“所以嗑来嗑去?，最后还是?被姐姐圈的死死的。”
从那个恐怖的房间?出来之后，沈茹很快从姐姐身上下来，和沈初一前往楼下地下室。
但是?其他人还不知情。
还在大楼里找隐藏的空间?。
“合理怀疑姐姐是?故意的。”
“哈哈哈姐姐多聪明啊，肯定能猜到他们的鬼心思。”
而另一边，姚昔正在操作台前完成最后的提交。
操作台前也有一个摄像头，正对着?提交人的脸。
姚昔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向摄像头，按下耳机的通话键：“我完成提交了。”
频道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回应。
姚昔并不在意，纤长漆黑的睫毛垂下。
“眼神好?深情哦。”
“但素没用，因为沈茹已经被姐姐带走了。”
“哈哈哈抛媚眼给摄像头看，不愧是?你啊花孔雀。”
“以前他虽然骚，但好?像没这么骚。”
弹幕在疯狂的嘲笑。
但姚昔本人却并不知情。
他在操作台前确认大楼里的隐藏空间?，顺便让眼睛完全的暴露在摄像头之下。
姚昔早就察觉到，沈茹对他的眼睛有着?莫大的兴趣，总是?不自觉的盯着?看。
而他也非常善于在任何?时候，使用自己的优势。
一想到沈茹可能在摄像头的那边盯着?他看，姚昔就感?觉全身都?热了。
翩飞的眼睫扑簌了下，才找到刚刚丢失的思路。
确定好?位置后，姚昔马不停蹄地往那边赶。
但却扑了个空。
并且和早他一步赶来的小冰山两看生厌。
最后所有剧情完成，所有玩家?进入拥有核心机密的地下室。
下面同样是?一个密室。
需要所有人合力解题才能破解。
解题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根本不会痛苦。
尤其身边还有沈茹在不停夸夸，简直情绪价值拉满，导致大家?的解题思路异常通畅，一路过关斩将?，像切瓜砍菜一样简单。
甚至很多时候沈茹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稀里糊涂地带出去?了。
直播间?观众最爱看这个：
“感?觉他们全都?是?无效内卷，看我宝，CPU都?□□烧了，懵懵乎乎的。”
“笑死，一些?无声雄竞罢了。”
“还好?有姐姐在，没人敢造次。”
不知道是?不是?大脑过载的原因，刚才沈茹还很活泼，可没一会儿就被各种眼花缭乱的题目给绕晕了。
最后只能倚靠在姐姐的身边，当一个安静的漂亮挂件。
在镜头的面前她还能勉强打起精神，等到画外音说他们今天通关成功，拍摄提前结束，摄像头一关，沈茹就彻底的蔫了。
沉显想伸手扶。
但沈初却一把将?妹妹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沉显沉默地收起手，前方却突然被一个身影挡住。
小冰山很担心地观察沈茹的面色，动?了几次喉结，才终于出声：“没事吧？”
沈初摸了摸沈茹的额头，不烫：“大概是?累到了，我带她回去?休息。”
小冰山点了点头。
然后转身，露出单薄却宽阔的少年脊背。
他轻轻躬身，这次说话倒是?很流畅：“上来，我背。”

当天中午就开始发烧。
江钦叫来了医生上门看诊,医生?说她这是累坏了，而且长期压力突然消失，会让免疫力水平下降。
沈初询问：“那怎么办？”
“吃点退烧药,多休息。”医生把要用到的药递出去,详细地说了用法用量。
看沈初实在?担心,医生?不免又说了句：“她身体底子好，睡一觉起来兴许就没?事了。”
“好。”
沈初把医生?送出门。
等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沈茹在?打电话。
根本不用猜,沈初就知?道电话那头是席晓君。
接到沈茹电话的时候，席晓君正?在?一个?活动现场。
忙完手?头的事,随便收拾一下，就准备动身去探望沈茹。
经纪人反对：“从这到沈茹那，开车得?将近四个?小时,你这样连着?两天休息不好。”
席晓君：“那就在?那边过一夜再回来。”
这是执意要去了。
经纪人拗不过她,只好板着?脸吐槽：“你又不是宫斗剧里的皇上，你去看看她就能病好吗？”
席晓君不接他的话茬，直接打电话叫助理收拾东西?。
沈茹一直是个?很乖的孩子，如果席晓君忙，她就总是安安静静的,不去打扰她。
但是只有生?病的时候例外?。
沈茹每次生?病,都会主动跟席晓君说，而后?者也?总是排除万难地过去看她。
这几乎已经变成了她们两个?心照不宣的约定。
席晓君赶赶到的时候是临近傍晚。
民?宿内有很多来回走动的工作人员,和席晓君直接就近距离地接触了。
这位国民?女明星的装扮不像上一次精致。
她穿着?简单的卫衣休闲裤，长发扎在?脑后?，素着?一张脸,没?有任何的妆容。
但饶是如此,见到她的人也?总是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在?心里感叹：女神素颜的时候竟然也?这么美。
诚然,席晓君现在?虽然没?有镜头中那样光鲜，但十几年生?涯的明星不是白做的，从仪态到气质，再加上谈吐，都有一种不落地的美感。
仿佛出尘的谪仙，和普通人差别极大。
席晓君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注视，在?问到沈茹的房间位置后?，便行?色匆匆地往前赶。
等她到的时候，正?好碰上沉显一群人探病结束，正?准备离开。
他们看到席晓君的时候也?愣了愣。
虽然早就猜到沈茹和席晓君关系不错，但现在?看到席晓君突然出现，心里不免还是觉得?震撼。
席晓君认得?他们，礼貌的问：“沈茹睡着?了吗？”
“没?有，刚刚躺下。”林文觉说。
“谢谢。”席晓君冲他们点点头，侧身进了房间里面。
一进门，就看到沈茹病恹恹地躺在?被?子里，只露着?一张漂亮的小脸，看起来不太舒服。
沈茹看到席晓君出现，想坐起来，但是又被?席晓君给按倒了。
席晓君：“好好躺着?。”
“晓君姐。”沈茹美滋滋的笑，“我就知?道你要来。”
沈茹虽然瘦，但身体还不错，很少生?病。
所以就对生?病的记忆非常深刻。
“发高烧还笑得?出来？”席晓君用手?指点了一下沈茹的额头。
“当然了。”
沈茹像是有皮肤饥渴症一样，在?被?子里挪挪挪，直到和床边的席晓君贴住才安心。
席晓君顺势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晓君姐。”沈茹突然说，“我以前不懂事，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现在?沈茹清醒了，然后?她才发现，她对不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她开始一个?一个?地向她们道歉。
“我不在?意你懂不懂事。”席晓君说，“就算你一辈子都不懂事，我都不介意。”
沈茹捂嘴偷偷笑了两声，说：“你好像我妈妈哦。”
妈妈的爱就是无条件的，像水一样的包容。
席晓君叹了一口气，抱她抱得?更紧了点。
后?来她们在?一起说了很多话，一直到晚饭时间席晓君才离开。
期间，沈初一直没?有出现打扰她们，只在?席晓君马上离开的时候出现了。
一定意义上说，她们两个?都算是沈茹的大家长。
在?卧室外?间，两位大家长面对面的碰到，无声对视。
一个?眼神清冷睿智，一个?气场强大圆滑。
席晓君率先向沈初点头，打过招呼后?，从房间里离开。
这是一次无声的交锋。
而席晓君总觉得?沈初对她有敌意。
出来之后?，席晓君打通了经纪人的电话，问：“谁在?插手?沈茹的舆论?，查到了吗？”
那边回：“还没?有，那个?人似乎很神秘，我试探了几次，都没?有确切消息。”
“不用查了。”席晓君说，“我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谁啊？”许志民?一震，问：“那咱们做的那些?事怎么办？不会被?挖出来吧？”
“会。”席晓君声音很淡定，“所以你早做准备。”
然后?她直接就挂了电话，留下经纪人一个?在?那边石化崩塌。
医生?说的没?错，沈茹就是被?累到了。
她睡了一晚，第?二天就烧退了，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正?好赶上当天的拍摄。
镜头开机，所有人站成一排。
画外?音开始走剧情：
“恭喜大家成功通关，找到了埋藏在?地下室的时光机，并且使用时光机功能，穿越到了末世降临的五天之前。”
“根据调查得?知?，这个?小镇就就是末日源头，请在?末日到来之前，找到造成末日的原因，尽力阻止末日降临。”
说完这些?，负责画外?音的工作人员就收起了纸。
林文觉诧异：“就这些?？”
“就这些?。”
厉晨升说：“让我们自由探索的意思？”
“对。”
弹幕也?在?讨论?：
“这期的自由度好高呀。”
“越自由坑越多。”
“鸟语花香，流水古镇，很适合约会和告白哦~”
“悬疑第?一恋综~”
“笑死，恐怕没?几个?人把注意力放在?游戏上面吧？”
这条弹幕简直一针见血。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今天的场面诡异的沉默。
只有沈茹非常捧场，双手?高高举起，跟她姐姐说：“我们要拿第?一！”
沈初目光柔和：“好。”
沈茹：“所以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圆丁分析：“或许我们可以把整个?小镇当成一个?游戏副本，任务内容需要去主动触发，最后?串联出一个?完整的故事线。”
沈初没?有玩过游戏，对这些?一知?半解，问沈茹：“你会玩吗？”
沈茹：“应该……会吧？”
但沈茹很有自信：“没?关系！姐姐我带你。”
这个?应该非常有灵性。
在?沈初他们这些?人的眼中，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完全没?有应该可能也?许这样的形容词。
上次沈茹在?监控室里说‘应该可以’就给累生?病了。
于是沈初直接按下上蹿下跳要带飞的妹妹，说：“你先消停两天。”
见状，林文觉蠢蠢欲动，毛遂自荐道：“我玩通关类游戏比较多，我和你们一起吧？”
“姐姐。”小冰山也?凑过来，说，“我也?想跟你们一起，我会玩。”
他现在?倒是不避讳叫姐姐了，而且说得?相当顺口。
气氛恰时又微妙起来。
沈初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扫了一圈，心里了然。
她早早就知?道，她的妹妹那么好，没?有人喜欢才不正?常。
“沈茹。”沈初询问道，“你觉得?呢？”
“四个?人一组是不是太多了？这样不好算积分。”
沈茹很认真的分析，“触发剧情嘛，很简单，多看多观察还有多跟人讲话就可以了。“
沈茹握拳提议：“所以不如我们全都分开，单独行?动！”
“笑死了，我宝心里只有第?一。”
“什么都没?有积分重要。”
“不愧是你啊，断情绝爱茹。”
他们的箭头已经很明显了，饶是沈茹有点迟钝，也?早早就有网友给她总结好放在?她的面前。
以前她太混沌。
但现在?沈茹拎得?很清，她现在?很清楚的知?道，她现在?在?拍摄。
镜头一开，她是在?工作。
她要为这么多筹备节目的工作人员负责，也?要为屏幕另一端的观众负责。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沈茹也?算是跟节目导演相互奔赴了。
沈茹：“为了效率更高一点，不如我们分别划分区域，每个?人负责查探一部分。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的问题，我们再联系。”
最后?一句话很明显是帮她自己说的。
沈茹执意分开，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同意。
随后?，他们互相划分好位置，分头行?动。
沈茹被?分了两条街。
这个?小镇并不是什么出名的旅游景点，所以并没?有什么商业气息，全都是当地人开的小店，还有一些?风景很美的民?宿。
路的旁边就是潺潺流动的小溪。
沈茹走在?中间非常惬意。
她准备先在?中间转一转，但没?走一会儿就被?一个?做木工活的老伯吸引了视线。
这是一处小院子，老伯就在?院子里面给一根木头找平。
小院子收拾的很干净，除了木材和一些?工具之外?，其他地方都很爽利，青砖地面上连灰尘都没?有。
沈茹在?院子的外?面往里瞧，一看就看了很久。
直到老伯发现了她。
沈茹友好地冲他笑了笑，后?退两步转身离开。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大机器，一看就是用来录像的。
沈茹在?镜头面前很自在?，但是其他人，尤其是小镇的居民?，应该不想自己的生?活被?窥视。
“小姑娘，等等。”
老伯叫住了她。
“你喜欢木工活？”老伯追到了篱笆边，用随身的毛巾掸了掸身上的木屑，道，“一般年轻人对这个?都不感兴趣，但是你刚才看了半天。”
没?想到从她开始偷偷看到的时候，就被?注意到了。
沈茹面对这样年长很多的人，总是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跟他们相处。
她挠了挠头：“还好吧，我以前学过一点皮毛。”
刚才偶然看到，不免有些?手?痒，就多看了一会儿。
他们正?说着?话，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在?说：“诶？那是不是沈茹啊？”
“沈茹是谁？”另一个?人问，“明星？那我们去要个?签名？”
沈茹快速的往那边瞟了一眼，发现说话的是几个?妈妈辈的阿姨，脖子上还挂着?颜色鲜艳的丝巾，估计是来这边旅游的。
“要什么签名？！”说话的人翻了个?白眼，“我女儿说这个?女明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检点，当众跟导演投怀送抱的嘞。”
“嗯？那不行?那不行?，这样的人当明星，那不是教坏小孩吗？”
“你小点声，要被?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
沈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老伯一眼，感觉老伯好端端的在?干活，她冒昧地在?一旁偷看，现在?还脏了老伯的耳朵。
然后?沈茹默认刚刚的话题结束，低垂着?头准备离开。
那老伯却说：“进来喝杯茶吧。”

沈茹不好总是拒绝,只能点点头，道?：“打扰了。”
进去?院子，外面的几个游客也走了,重新恢复宁静。
“随便坐。”老伯指了指院子中的竹椅,转身去?屋里倒水。
一走进来,那?种静谧的桃源感就?更强烈了。
除了拍摄沈茹的大机器，整个?院子好像都停留在上个?世纪,没有一点现代科技的影子。
屋旁高大的槐树遮挡住阳光，风一吹,全都是清凉的气味。
“来。”老伯端着一个?刷的很干净的白瓷壶，还有茶杯，放在沈茹手边的竹桌上,“不是什么好茶,别嫌弃。”
沈茹：“不会。”
老伯叫她进来喝茶，就?真的是喝茶。
把茶水放好之后就?不管了，继续去?另一边干活。
“好像我爷爷哦，安慰人都不声不响的。”
沈茹也感觉到了，心里暖暖的。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很无聊,琢磨着她现在的任务,于是问?老伯：“爷爷，您感觉最近小?镇有什么异常吗？”
老伯抬头,随口说道?：“能有什么异常？”
沈茹换另一个?角度问?：“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偷偷做奇怪的事？”
这个?说法把老伯逗笑了，他道?：“像你刚才在外面那?样？”
沈茹：……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碰了一鼻子灰,沈茹低头吹了吹滚烫的茶水,开始专心喝茶。
一杯茶水喝完，沈茹把茶杯放下跟老伯告别：“谢谢款待,我有事要?先离开了。”
“嗯。”
老伯在木头上画线，随意地看?了她一眼，说：“开心点，别总是愁眉苦脸的。”
沈茹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很愁眉苦脸吗？也没有吧？
弹幕上粉丝却看?得很分明：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
“和以前相?比，我宝好像确实没有那?么开心了。”
“没心没肺的时候虽然可恨，但明显比现在开朗多了。”
“呜呜呜这就?是我宝懂事的代价吗？妈妈心疼死了。”
沈茹一头雾水地从小?院里出来，疯狂在心里复盘，“我有愁眉苦脸吗？”
在镜头面前这么不阳光不敬业，简直就?是对她职业生涯的深深质疑。
沈茹转头问?摄像机后面的老师：“你们能把刚才回放给我看?看?吗？”
摄像头无声的摇了摇，表示拒绝。
沈茹只好从随身的包里掏出平板，询问?弹幕里的粉丝。
但她并没有从弹幕里得到答案。
因为弹幕里全都是一片心疼的哀嚎，中间混杂着一些其他的话。
“呜呜呜不要?内耗了宝宝。”
“虽然没有愁眉苦脸，但这个?样子让妈妈好心疼。”
“就?是啊，我宝以前什么时候反思过这些？”
“我自信勇敢的小?太阳呜呜。”
沈茹眼看?着弹幕往奇怪的地方走去?，甚至他们开始说让她别独处，去?找人陪在身边。
沈茹有点囧：“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
弹幕反驳：
“很多事情潜移默化，本人感觉不到。”
“宝你真的变了很多。”
沈茹说不过她们，干脆把平板一关，各种声音的弹幕消失，世界又恢复了安静。
她对着镜头浅浅笑：“好，现在我们都不要?想这些了。”
沈茹干劲满满：“咱们去?做任务！”
沈茹巡逻到一半，从拐角的位置出来，就?发现林文觉正在四处张望。
“林文觉！”沈茹叫了他的名字，招呼他走过来，然后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林文觉站在沈茹面前，有些羞怯和不自在，“担心你。”
此话一出，气氛霎时就?暧昧了起来。
他那?群朋友知道?他要?在小?镇拍摄，上赶着的凑热闹，早早就?在这里等?他了。
刚才他们告诉他说，沈茹状态好像有点不好，于是他就?直接过来了。
林文觉没话找话：“你没事吧。”
沈茹：“没事啊。”
沈茹：“你快点回你的位置去?，不要?跟我抢积分。”
她心心念念的拿第一，其他的都得排在第一的后面。
“我不跟你抢。”林文觉说，“我的都给你。”
自从摄像头表白之后，林文觉直球的可怕。
沈茹这么迟钝，他好像生怕沈茹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在林文觉灼灼目光的注视下，沈茹抿了抿唇。
她昨天晚上就?玩了一小?会儿手机，大数据就?上赶着把林文觉的表白推送到她的面前，想不知道?都难。
沈茹其实不懂怎么拒绝别人。
她想了半天，最后正色道?：“我们现在在工作，你态度端正点。”
林文觉：“我态度很端正。”
他最怕的就?是沈茹觉得他态度不端正了。
于是他又倾身强调：“我是认真的。”
这下彻底把沈茹赌的没话说了，她后退了一小?步，道?：“你别这样。”
她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林文觉。
这种类似撒娇恳求的语气，让林文觉的心立刻就?软了大半。
他只好收了这满身的神通，直起了身：“好吧，你不喜欢那?我就?不说了。”
但还是执意要?跟她一起走。
沈茹板起脸：“不要?，你快走。”
林文觉表白的事，不止她，其他人肯定也都知道?了。
一会儿如果?让他们看?到他俩在一起，那?可怎么才能解释的清楚。
看?沈茹坚持，林文觉只好妥协：“好吧，那?我走了。”
他倒退两步，给沈茹留出足够喘息的空间，然后偏下身体观察她的表情，关心道?：“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
林文觉又为自己?争取：“你不喜欢那?样的话，我就?不说了，让我陪你一会儿好不好？”
“不好。”
沈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也更不需要?特?殊对待。
看?她执意这样，林文觉只好转身离开。
“有点暖？怎么回事？”
“宝宝酱一个?人真的可以吗？好担心。”
“从节目开拍，我宝身边就?没有少过人，现在看?她一个?人独处好招人疼啊。”
会议室内。
主创团队也看?到了刚刚发生的这一幕。
眼看?事态并没有往恋综的方向发展，让导演松了一口气。
但女同志们却持不同的观点。
“就?这么走了？”
“沈茹她看?起来确实很需要?人陪。”
“虽然我们不提倡在镜头下谈恋爱……但是退一步讲，咱们节目组就?没有问?题吗？”
导演怒视她：“你这是退了一步还是一万步？”
在有江钦在的场合下，导演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