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钟不愧是战神一样的?人物，在缺乏各种信息的?情?况下，无人交流，愣是自己分析出这么多。
“啊，对了，”曲钟忽然想起什么，“虽然这里看上去只进不出，但几百年前，有个普通的?魂体投胎出去了，”
“我离他不远刚好看到?，于是我就把?自己的?一部?分，丢到?他身上了，”
“试试看，自己能不能跟着投胎，”曲钟挠了挠头，“我好像失败了，我还在这。”
第216章 怨灵31
曲钟的话?透露出的信息很?多, 几乎把苏晓晓记在心里，但暂时没有想通的疑问全解决了。
她伸出手，“先等等, 我们从头捋一捋。”
“我能解决你的疑问，你也能解决我的疑问。”
闻言，曲钟饶有兴趣地望着苏晓晓, 等待这个新来的怨灵跟他讨论什?么。
他算是来得相对较晚的怨灵, 期间还抵抗着某种把他往这里赶的本?能，自由自在探索了好久, 才彻底摆烂躺在那。
在他后面进入地府的怨灵, 他就是在怨灵集中?处看?到的。
起初还想交流, 结果发?现那些怨灵连话?都不说, 目光浑浊, 躺了一会目光清澈了，人也?呆了, 更不说话?了。
关于有没有像他一样特殊的怨灵, 曲钟暂时还没找到。
他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挨个去碰红衣怨灵, 怎么想都不合适。
倘若低声招呼，则没一个人搭理他。
苏晓晓的到来, 可算是满足了他无处安放的交谈欲。
他以前话?也?不多，还要端着将军的威严架子，自从把身?体?一部?分?丢出去投胎后，他就越来越想跟谁说点什?么。
可算等到苏晓晓了。
曲钟眨巴着眼睛, 他现在又不是将军, 有个奉国的挚友怎么了，很?正常。
闷骚将军, 在线求交友。
苏晓晓双手环胸，慢慢理清思路。
首先明确她来到地府的目的，第一铸剑，第二给怨灵一个合法身?份，第三顺便?破坏业火道?人和白辰想要在地府夺取怨灵的计划。
好的，现在她得到的消息有，白家老的主人家晚了两?百年完成投胎转世，这一点与?曲钟告诉她的一样。
不同的是，曲钟说，在百年前魂体?投胎时，他分?出了自己的一部?分?，期待自己也?能投胎，结果失败了。
曲钟还说，地府徘徊的怨灵身?上的怨气会先减少再增加。
怨气减少很?好理解，进入地府的怨灵大多是已经报过仇的，偶有未复仇的另议，她们想要选择投胎转世重来，所以才会怨气减少。
同样怨气增加是因为没有投胎转世的通道?，她们滞留在地府，随着其他魂体?也?好，怨灵也?罢的进入，沾染了他们身?上的怨气。
再加上地府阴气聚集之地，久而久之普通怨灵也?变成了红衣怨灵。
“我拜托保家仙，把我怨气分?割出来，利用断魂幻本?，成为自己的控制者，所以我现在有两?个魂体?，一主一副。”
回答了曲钟的疑问，接下来就是猜测部?分?了。
曲钟分?出去的一部?分?是什?么，是完成了投胎，还是没有通过通道?。
关于这个问题，曲钟皱眉想了一会回答道?，“就是一部?分?，”
“当时我看?着有人能投胎，情绪激荡下，有什?么自我丹田处上涌，我干脆丢了出去，扔进投胎门里，”
“应该是我的一部?分?吧？”曲钟双手向后撑地，看?着远方，“就算现在这样，也?想出去再看?看?。”
他被纳入地府时，神智还未完全?清醒，清醒过来后，也?出不去了。
要说没有遗憾不可能，他虽对于死亡无憾，对故土却属实?爱的深。
要不是化为红衣怨灵，高低也?是个地缚灵。
“不一定，”苏晓晓摇摇头，“你已经是怨灵，上涌的...我看?看?。”
苏晓晓伸出手，示意曲钟放上来。
曲钟歪歪头，直接把自己的脸放进苏晓晓手心，“是这个意思吗？”
他一边问一边露出爽朗的笑容。
万万没想到，史书上杀人无数的敌方将军是这个画风，苏晓晓忍俊不禁，“这样，也?行。”
她只是要把自己的灵力输进曲钟体?内，看?看?是不是像她想的那样。
随着苏晓晓的灵力进入曲钟体?内游走，她发?现代表凡人的才气与?自由，夹杂着贵气，连带半分?功德都少了一些。
这些抽象的东西，几乎印证了她的猜测。
曲钟的想法不是没有成功，在他看?到有人打开轮回转世的通道?时，强烈的渴望，对于自由的追求，让他把其中?的一部?分?丢了出去。
主要是自由，而才气，贵气和功德则是沾染在了白家老的主人家，也?就是丞相身?上。
所以丞相才能官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驿站也?能化险为夷。
至于自由，苏晓晓看?着曲钟和齐陵如出一辙的动作，相似的眉眼，有了大胆的猜测。
齐陵是高级系统原剧情安排的控制者，他的出现同高级系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再大胆一点猜测，会不会齐陵本?不该存在，但是曲钟跑出去的自由被高级系统捕捉到，生生化为一个看?似原住民，却又不存在在轮回中?的人。
他可以是修士，也?可以是凡人，全?看?高级系统的需要，从某种角度来说，曲钟追求的自由彻底失去了自由。
不得不说苏晓晓的想法天马行空却又充满合理性。
齐陵的确是高级系统创造的，不属于这个世界，却又享受这个世界一切的原住民。
高级系统想要通过安排关键角色左右整个世界的进程，它需要融合某些原住民的情绪或者特色。
这么说好像不好理解。
这方小世界庇护着世界的原住民，自己家的好东西肯定要给自己人。
而真爱系统是界外人，从另一个位面抵达当前小世界。
当系统有助于原住民时，任务者和天道?的目的一致，双方合作愉快，你好我好，这是苏晓晓一路走来完成任务的方式。
而高级系统们想要做的是控制和掠夺，它们想把小世界掌握在自己手中?，拥有一个世界的资源，想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它又不能强取豪夺，毕竟最高系统的逻辑在监督着它们。
它们需要以合理的方式徐徐图之，一点点蚕食小世界。
蚕食小世界的方法，最初可以利用创造一个小世界原住民，左右他的行动，在关键时刻影响大局，最终形成闭环。
这是高级系统在之前缺少资深任务者时采取的方法，用创造的原住民配合任务者达成目的。
当然现在这个小世界已经形成闭环，不怎么需要创造的原住民了，干脆给他安排了别?的任务，接触苏晓晓，留下苏晓晓。
因此齐陵体?内有重要角色曲钟的自由，也?有高级系统创造的部?分?。
苏晓晓一边想一边陷入沉思，对于曲钟来说，自由只是他困在这里是对外界的向往，而对齐陵来说就是他的全?部?。
齐陵肯定没有想过自己会是某个人情绪组成的。
苏晓晓摇摇头，不管这个可能性准不准确，她认识的齐陵就是独立的个体?。
无论?是高级系统，还是什?么曾经的情绪都不是他。
曲钟看?着苏晓晓表情几经变化，了然地问，“看?起来，你似乎确定了什?么事？”
苏晓晓笑了笑，“是的，确定了一些事，我从头跟你说。”
隐去齐陵可能来历后，苏晓晓把猜测和自己的来历从头到尾告诉曲钟，表示想获得他的帮助。
曲钟摸了摸下巴，“照你的说法，只要重新建立地府的秩序，就能顺利开启轮回通道?？”
苏晓晓肯定道?，“没错，我要铸的剑，名叫轮回，相信可以让轮回正常运转。”
“好啊，”曲钟翻身?跃起，“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寻找你说的契机啊，”
“虽然不知道?契机是什?么，不过这里我熟，我带你到处逛逛，说不定就能找到契机了，”
“啊，还有你说的地府名号，我觉得有个地方有可能。”
“什?么？”苏晓晓眼睛发?亮追问道?，“什?么地方？”
“跟我来就知道?了，”曲钟神秘一笑，判断了一下方向，果断动了起来。
不知道?曲钟如何在这片荒芜中?判断方向，但苏晓晓信任这个跟齐陵相似的青年。
二人出发?了，渐渐变成两?个小点。
另一边，业火道?人进入传说中?的地府后，望见满目荒芜，愣了几秒。
地府真不像修士想的那样也?有完整的朝廷。
不过业火道?人不是来地府一日游的，他的目标是怨灵，红衣怨灵，阴时怨灵。
他先用常规掐算的方法，什?么都卜算不出来。
地府中?充斥着阴气，想要找出阴气聚集的地方几乎不可能。
那就只能用另一个方法了，业火道?人神色一凛，摸出怀中?的符咒，直接召出一个怨灵，没有下达任何命令。
即使他是金丹期，也?不能在阴气如此重的地方待太久。
他时间不多，方向不明，他的怨灵总有本?能，只要找到怨灵聚集的地方，他就能想到办法收服一个主怨灵。
业火道?人聪明，方法也?有效，被他放出来的怨灵在原地站了几秒，很?快动了起来，往一个方向飘去。
二话?不说，业火道?人跟了上去。
不知是不是龙脉庇护的缘故，苏晓晓进入地府的地点，距离怨灵的聚集地比业火道?人近得多，也?给她争取了时间。
业火道?人心中?默念断魂幻本?，确保自己不迷失，加快脚步。
曲钟带苏晓晓到达的地方，算是荒芜中?难得的景色。
说是景色，其实?只是暗沉的天地间，多了一处巨大的石头，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许多文字。
上面的文字看?不懂，看?它们排列的方式，苏晓晓觉得是名字的可能性较大。
“怎么样，”曲钟语气中?含着骄傲，“我在这里这么久也?没有白待吧，这里够不够特殊？”
苏晓晓点点头，“很?特殊，就是不知道?上面的文字是什?么意思。”
“简单，”曲钟靠近石头，伸长指甲（这时候才显得像怨灵），在石头上随意地划了几下，“我之前便?试过在上面刻出我的名字，”
“但是，不管我用什?么字体?，刻什?么内容，最后都会形成一样的图案，”曲钟让开位置，苏晓晓凑上前看?着石面。
曲钟刚刻下的分?明是自己的名字，可是莫名变成了与?石头上文字相似的图形。
“这是...”苏晓晓抚摸着曲钟留下的痕迹, 它正?在慢慢消失淡化，“象征。”
“没错，象征！”曲钟一拍手, “我也这么想，这是一种?象征，不是某一个?人的名字, 而是...”
“一类人, ”苏晓晓补全后半句。
曲钟用属于怨灵的指甲在石头上留下的印记，代表的不是他自己, 而是整体怨灵。
怨灵无法在石头上留下痕迹, 侧面表明?怨灵还没有在地府挂上号。
苏晓晓迅速联想了自己的目的, 想要确定也很简单。
她同样伸长?指甲在石头上留下名字, 这回或许因?为她怨灵的部分被分了出去, 她不是纯粹的怨灵，石头上的图案进行了变化。
起初是与?刚才完全不一样的模样, 又很快扭动了几?下, 似乎确定了苏晓晓的身份，趋于刚才的一致。
“果然如此?, ”苏晓晓道，“我们就是怨灵的一种?, 所以刻下的名字最后都只会变成怨灵的象征。”
曲钟赞同地点点头，“有道理，那你口中的在地府挂上号，应该就是在这里了。”
苏晓晓仰头看着石头, 这块巨大的石头屹立在地府必然不简单, 上面的图案或许就是曾经出现过，又消失的一个?个?种?族。
是什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该如何?留下怨灵的名字。
单纯的刻印肯定不行。
苏晓晓揉了揉额角。
“我说?，”曲钟手贴着巨石，“象征图案会不会自动出现呢？”
“我看话本都这么说?，这种?天地自然出现的宝物，人力无法改变，在某个?阶段会自然浮现之类的，”曲钟回忆着说?道。
听到曲钟的猜测，苏晓晓眼前一亮。
她用修士的思维，总想逆天而行，毕竟修道就是与?天相争。
但是地府挂上名号这种?事，本身就是顺气自然的事，曲钟说?的很有道理。
“怨灵们需要做什么呢？”苏晓晓自言自语道，即使是自然出现图案，也得有个?前因?后果。
“不知道，”曲钟耸了耸肩膀，“不过我知道，要是想让别人记住你，就像是打仗一样，你得有一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军队。”
对啊，留下名号从另一种?角度来看，就是让地府记住怨灵一族。
只是曲钟面对的对象是敌方，怨灵针对的对象是地府本身。
“我想我们首先需要，跟其他怨灵达成共识，”苏晓晓眨了眨眼睛，“然后再集合起来成为一股力量，这般，地府就不能忽视怨灵了。”
怨灵之所以没有在地府挂上名号，其中的重要原因?是，怨灵来地府的时间不固定不一致。
大多数进入地府的怨灵都是为自己已经报完仇了，只等待洗去怨气，顺利投胎，在地府待不了多久。
少数未曾复仇的，进入地府后，会想方设法再回到凡间，在地府也停留不了太久。
这就导致，怨灵都是单打独斗的，来去匆匆，何?谈留下名号。
现在不一样了，地府的轮回出了问题，是怨灵同时间存在最多的时候，正?是他们的机会。
不过，动员那些摆烂的怨灵也需要技巧和方法。
她们现在没有斗志也没有期望，连曲钟这种?性格的将军都会受到影响。
苏晓晓摸了摸下巴，等等，她好像忽略了跟她一起进入地府的业火道人？
作?为觊觎怨灵的坏人，她似乎可以把他利用起来。
苏晓晓的笑容逐渐明?显，曲钟歪头看了看，“你好像有主意了。”
“你觉得，给军队树立一个?统一的敌人怎么样？”苏晓晓问道。
“自然可以，”曲钟肯定道，在训练军队时，他也需要树立一个?敌人，激发?士兵的士气，所向披靡。
“或许，你没有听过断魂人？”苏晓晓拉着曲钟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
业火道人跟在自己怨灵的身后，走啊走，感觉走也走不到头。
幸好他道心稳固，还能继续跟着。
他目标明?确，进入地府，就是要收服一个?主怨灵，红衣怨灵，阴时怨灵。
终于，他看到了不一样的颜色。
他的怨灵靠近那片红色后，忽然不动了，瑟缩着不敢向前。
出现这种?情况，说?明?前面有比它更凶的怨灵。
业火道人一把将怨灵收进符咒，快步向红色区域赶去。
虽然怨灵留在地府中可以逐渐提升等级，但他没有那么多时间。
来到红色的边缘，业火道人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原因?无他，遍地都是红衣怨灵。
这些红衣怨灵每一个?身上的红衣都是浓重的血色，怨气冲天，却没什么攻击性。
躺在地上，看着天空。
即使业火道人是活人，也没有引起她们半分注意。
这是什么怨灵自助收服现场吗？业火道人恍惚了一瞬。
在凡世，自然产生的怨灵数量本就不多，还得赶在他们复完仇，进入地府前收服。
有了断魂幻本，他们的选择多了一点，可以直接炼制凡人成为怨灵。
然而整体来看，实力强劲的怨灵对于断魂人来说?，还是狼多肉少，僧多粥少。
正?是如此?，业火道人才对作?为阴时魂的原主痛下杀手，确保自己的主怨灵是阴时怨灵。
被遍地财富晃了神的业火道人，收敛心神，提醒自己，这里是地府，怨灵数量多很正?常，能不能顺利收服才是关键。
根据白辰所说?，用常规方法就能寻找到并?收服怨灵。
但对于业火道人来说?，他的常规方法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换句话说?，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是常规。
就像他利用自己的怨灵成功找到地府中的怨灵集中地一样。
他收服怨灵都是采用攻心计，几?乎是让怨灵信任他，主动投身于他麾下，供他差遣。
业火道人不喜欢用抹去怨灵神智的方法，单纯把它们当工具，虽然的确是工具。
绕着这片红色的怨灵绕了一圈，大致确定有多少怨灵后，业火道人开始试探着往里走去。
都是红衣怨灵，是不是最里面的怨灵比外?围的怨灵实力更强呢？
这是修士的普遍认知，越是强大的修士越会是中心。
可惜这些怨灵都是摆烂怨灵了，对于实力也没什么追求，最中间的怨灵不过是最先躺下的那个?。
不然凭借曲钟的实力，他也不会在最外?面了。
在业火道人踮起脚尖，跨过一个?又一个?红衣怨灵时，曲钟和苏晓晓早已躺在了最里面。
“厉害啊，晓晓，”曲钟小声道，“你怎么知道他会找到这，还直接往里面走。”
“他也是我来这个?世界的老对手，又贪婪有阴狠，”苏晓晓低声回答道，“如果找不到红衣怨灵倒罢了，看见这么多怨灵，他一定会选择最强的那个?。”
业火道人在这方小世界的轨迹是要开宗立派的，足以说?明?他具有野心和实力。
“我们躲在里面，等他过来，然后呢？”曲钟问道，“偷袭杀了他吗？”
“不不不，”苏晓晓否认道，业火道人不能死?在地府，更不能死?在她手上，他有自己必须背负的因?果，“我们只是利用他，让所有怨灵清醒过来。”
现在地府的怨灵为什么摆烂，因?为她们没有目标。
报仇，已经报完了，报不了仇的，出不去。
没法提高实力，始终怨气缠身，干脆躺平安详。
但是，倘若她们意识到，自己还能投胎转世，没报仇的还能重回人世。
凡间还有一堆自称断魂人的修士觊觎着她们，那情况就会截然不同。
怨灵们不是不团结，她们在没有怨气侵蚀时，思考方式就是普通人，需要认识到自己与?凡人的不同。
然后便会拧成一股绳。
“好，”曲钟应道，“我会好好表现的。”
曲钟是这场针对业火道人陷阱的重要人选，他是红衣怨灵，穿着和性别都和其他怨灵截然不同。
再加上他躺在最中间，会第一时间成为业火道人的目标。
届时，他再利用动员的口才，让其他怨灵清醒过来，十分合适。
曲钟摩拳擦掌，他无聊了这么久，总算有事做了。
业火道人观察着脚下的怨灵，她们的长?相略有不同，气质倒是如出一辙。
红色的寿衣，黑长?的头发?，漆黑的眼眶。
毫无疑问都是红衣怨灵。
既是业火道人想要的，又不是他完全满意的。
凶，却不够凶。
他原本的
目标是阴时红衣怨灵苏晓晓，此?时再看这些普通的红衣怨灵，总感觉差点什么，不是那么满意。
他一直没有动手，在寻找着，他觉得最特?殊的那个?红衣怨灵。
至于掐算确定怨灵们的生辰，业火道人不敢冒险。
他是可以掐算出来，但会惊动对应的怨灵。
他能与?她们保持暂时的相安无事，便于他寻找心仪的怨灵，万一惊动之后，他还得对付一个?并?不想收服的红衣怨灵，得不偿失，没必要。
他认为，留在地府的红衣怨灵，总会跟凡世的红衣怨灵不同吧。
他要找的就是最不同的那一个?。
在业火道人逐渐靠近怨灵集中点的中心时，他终于找到了。
那是一个?身穿劲装的男性红衣怨灵，在一众女性红衣怨灵中格外?突出。
其实红衣怨灵多是女子是断魂人的普遍认知。
可能是因?为女子多经历苦难，也可能因?为她们忍耐了太多悲剧，直至死?亡的瞬间才会爆发?出来。
总之，女性红衣怨灵实力比普通鬼物强得多。
男性红衣怨灵，还在最中心，业火道人兴奋起来，难道说?这个?怨灵非比寻常？
他几?个?跨步来到曲钟身边，小心打量着。
曲钟原本幽深看天的瞳孔猛地刺向业火道人。
“你是何?人？”
能交流的红衣怨灵！业火道人?瞳孔紧缩。
他一路走到中心, 期间也查看了其他红衣怨灵，没有给他半分反应。
这个男性怨灵出乎他的预料，好?好?好?, 这就是他要找的怨灵。
业火道人暂时没有答话，手指快速掐算着，想要知道这个怨灵是谁。
具体的生辰被遮掩了, 一片模糊, 但?肃杀之气骤然升起，业火道人?的指尖像是被刀割一般, 这个怨灵生前?是个大人?物, 不简单。
业火道人?脸上露出笑容, “我是助你复仇的人?。”
红衣怨灵一般都有天大的冤屈, 想用仇人?的鲜血染红自己的衣裳, 然后才会选择投胎。
业火道人?的回答对于每个红衣怨灵来说?都适用，甚至会引起她们的注意力。
可惜, 他遇到的是, 不按常理出牌的曲钟。
“就凭你？”曲钟冷笑一声?，“像你这样的人?, 我不知杀了多少个。”
业火道人?不意外这个不同寻常红衣怨灵的反应，他要是乖乖回答自己的问题才有蹊跷。
当然, 业火道人?也并不认为自己手上的人?命比不上这个怨灵，他一路从?凡人?晋级至金丹后期，手上的鲜血可一点儿都不少，尤其是获得断魂幻本后, 通过?实验不断改进功法。
不过?业火道人?可不会愚蠢地?当面反驳红衣怨灵的话, 他清楚知道成为怨灵后，凡人?的偏执会被放大, 容不得一点其他声?音。
“或许像我这样的人?，真的能帮助到你呢？”业火道人?不卑不亢，“比如带你离开地?府。”
此言一出，曲钟神色变了变，很快冷笑一声?。
“离开地?府？说?的好?听。”曲钟不屑道，“我在这里?待了几百年，都没有找到出去的路，就凭你一个…”
曲钟说?到这，顿了顿，上下打量着业火道人?，不确定地?说?，“一个新死的鬼？”
机会来了，业火道人?脸上露出笑容，自我介绍道，“我不是什么新死的鬼，不知你是何时进入地?府的，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修士。”
修士活跃于凡世间也是近百年才开始的，准确来说?是断魂幻本出现后，断魂人?为了获得怨灵，才比较频繁的出现在凡人?面前?。
在此之前?，修士与凡人?的界限分明，互相?都不会越雷池半步，前?者是怕沾染因果，后者则是无门接触。
这个在地?府被困了这么久的红衣怨灵不知道他是修士，误以为他是新死的鬼，也在情理之中。
业火道人?等着眼前?的怨灵露出好?奇且震惊的表情，追问他到底什么是修士，又或者假装不在意，语气却软了下来。
不管怨灵做出什么反应，他都可以猜测。
当凡人?知道他的身份后，总会变得恭敬起来，他习惯了。
即使这个怨灵身份不同寻常，但?他生前?也是凡人?，肯定没有接触过?真正的修士。
不得不说?，业火道人?对于人?心的把握十分准确。
要是曲钟没有先一步遇到苏晓晓了解修士的话，他猛地?碰见这样一个进入地?府的普通人?，升起兴趣是必然的。
而好?奇心会是上当的开端。
见曲钟愣了一下，没有立刻说?话，业火道人?继续道，“我用秘法进入地?府，就是为了选择一个特殊的怨灵，带出去为他报仇雪恨。”
“所以你选择了我？”曲钟挑眉，“我可不相?信有这样的大善人?，哦不，大善修士。”
曲钟的嘴不饶人?，刻薄起来每句都在怼业火道人?。
业火道人?对称手的工具格外有耐心，解释道，“我功法特殊，必须要通过?与怨灵配合才能修炼。”
业火道人?没有说?谎，怨灵对他人?的恶意感?知敏锐，说?谎会在第一秒就被拆穿。
但?是业火道人?也不可能实话实说?，保留神志的怨灵不可能同意有一个控制者。
所以业火道人?，说?一半留一半，用不同的方?式说?出自己的目的，核心是为了替怨灵复仇，他也的确会这么做。
他改进了断魂幻本上控制怨灵配合的方?法。
对付自由的红衣怨灵，他可以选择的另一种方?式契约。
“原来如此，”曲钟拖长?音调，只是这样，还?不够呢。
他知道他们周围的怨灵，看似没有反应，实际有几个没有报完仇的怨灵耳朵已经竖了起来，时刻注意他们的动向。
“你能怎么帮我复仇呢？”
业火道人?察觉到曲钟态度的松动，“自然是签订契约后，我带你离开地?府，由你亲自复仇。”
对于红衣怨灵来说?，亲自复仇的吸引力是最大的，业火道人?十拿九稳，就等着曲钟点头同意。
业火道人?几乎听到曲钟同意的声?音。
然而，“我懒得出去了，你给我报完仇之后再说?契约的事。”掏着耳朵的曲钟给出自己的回答。
“好?，我们这就签订…”业火道人?习惯性说?，又猛地?停下，“你说?什么？”
“我说?我懒得出去，”曲钟重复了一遍，“你不会忘记我已经在地?府呆了几百年了吧？我的仇人?早都转世了几次，就算没有投胎，也在地?府中，我想报仇，随时都能去。”
“啊，这样说?起来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你在外面帮我解决转世的仇人?，我在地?府清理滞留的仇人?。”曲钟一拍手，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般。
业火道人?没料到自己看中的怨灵这样桀骜，他话都说?到这了，都不想离开地?府。
业火道人?压制住火气，淳淳善诱道，“你怎么会想留在地?府呢？这里?什么都没有，回到人?间，你就是强大的红衣怨灵，不仅能为自己复仇，还?能再次享受繁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