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郭若凡’看来是把卡带走了。
池云素安心地继续工作学习。
五天时间转瞬即逝，用尽全力啃完了那些书所有重点的池云素也踏上了离开清洁公司飞舰的路。
只不过池云素和‘郭若凡’的时候不一样，‘郭若凡’没有人送他，但池云素有。
池云素满脸笑容地对着巡检挥了挥手，脚步轻快地进入飞舰之中。
她没有什么离别的愁绪。
毕竟池云素觉得自己迟早还是能够和巡检再见面的，这不过就是短暂的分别而已。

第16章 摊位
池云素是第一次坐飞舰，和做飞机的感觉不太一样，或许是因为这飞舰主要还是运载垃圾用的，所以总体来说比较平稳，也因为没有什么人的缘故，也很宽敞。
飞舰的公用显示器上播放着左氏大厦遭受袭击，大厦塌毁，左氏领导者左汶失踪的重大案件。
池云素看了一眼，说袭击事件是行猎组织做的，并且公布了四位主谋人员的人像。
都是完全陌生的脸孔，不过池云素直觉的最后一位中年男性的应该就是‘郭若凡’，那一双眼睛看起来很清澈，完全不是一个中年人生理上所应该有的。
很遗憾，新闻里说明了主谋目前只抓住了两位，这两位人员里并没有‘郭若凡’。
对此池云素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略有遗憾自己那一张丢过去的卡牌好像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不过那本就是池云素随手为之的事情，接收完整个新闻相关信息后，池云素只对新闻里的行猎组织产生了好奇，不过为了不暴露自己对此的无知，池云素好奇归好奇，倒也没有去找谁打听。
新闻很快过去，池云素低头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笔记。
几个小时后，飞舰到达了万金市，池云素背着自己空荡荡的背包，从上面走了下来。
这里就是当时主管对她提过，可以给她解决身份问题的城市，不过池云素并没有准备按照主管提供的讯息去做。
主管给信息对池云素来说最大的作用还是提供了一个改变自己身份的思路。
既然远丰星里有万金市这样的地方，那么其他星球里当然也会有，万金市不是池云素唯一的选择。
对于给自己推荐信的巡检，池云素是信任的，因为推荐信上附带了巡检浅淡的精神力，这没办法作伪，也就是说，如果池云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这封信被别人发现，巡检也是要承担风险的。
但主管……
池云素那是完全不信。
更何况，池云素还要去长河星。
身份信息里的‘符文山’是长河工业大学毕业的，没有什么比这个身份返回长河星更合理的了。
在知道芦苇大概率在长河星后，池云素其实就已经决定暂时不准备更换身份，毕竟自己名正言顺合理合法的更换身份的机会也就这么一次，还是得要珍惜。
没有出航站楼，池云素直接购买了从万金市去远丰市的票。
远丰星星会城市远丰市并没有让池云素留下多余的目光，一天后池云素就用自己在清洁公司里所有赚到的工资和奖金，合计约十七万星币，买到了前往长河星的星舰票。
池云素可以说是救了整个F171港的清洁公司，所得到的奖励也就这么多钱，之前她所有准备的贿赂清洁公司员工的那笔钱，总计也不过就是十一二万左右，就已经是那位清洁公司员工不吃不喝三年的收入。
清洁公司员工的收入在远丰星里已经不算低了。
毕竟在黑港任职，可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
这个进行星际航行的票价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高昂了，很多人一辈子也没有离开过自己出生的星球。
在这样的情况下，每一趟星舰上下客的时候其实也没有太多人，每一个人的样貌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池云素背着自己质朴的背包，站在入口位置默默看着从星舰里下来的那些乘客们，最终目光对上某个很熟悉的眼眸。
看着眼前又变了个模样的男子，池云素没有吱声，对方也没有，两人目光短暂交汇后，对方径直向着远丰市内走去，如同其他从星舰里下来的那些精英人士一样。
池云素也恍若什么都没有看见，淡定地跟随着在其他乘客身后往星舰里走去，隐约听见其他乘客在叽叽喳喳说着话。
“那不是之前宣告失踪的左氏领导者吗？所以其实他压根就不在远丰星？”
“这一招高明啊，行猎组织看来是吃了大亏了。”
是的，池云素刚才见到的那个人，就长着当时飞舰上新闻里，左氏领导者左汶的脸。
冒名顶替？
池云素脑子里拂过这个想法，然后真的拂过了。
对她来说，既然‘郭若凡’是顶着这张脸从星舰上下来，那么至少说明这个星舰他不可能会动手脚。
星舰可以坐。
池云素只飞快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至于被‘郭若凡’知道自己离开这件事……
这艘星舰又不是什么直达，中间途径多个星球，‘郭若凡’也没有可能知道自己究竟是在那个地方离开的。
对于自己意外撞见‘郭若凡’的事，池云素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上了星舰后，她甚至没有去自己的休息舱，直接来到了这个星舰的活动室。
这次池云素乘坐星舰的时间预计是二十天，这二十天她可不准备就这样干等着。
她之前所有的钱都用来买星舰票了，身上只有两百星币的池云素如果不想在长河星行动困难，那肯定是得要开始赚钱了。
正好，能乘坐星舰的乘客，可以说九成都是有钱人。
多么合适的赚钱对象啊。
池云素在休息室里立起背包里的笔记本，简单且简陋地支起了摊位。
——卡牌维修，能修的都能修，不能修的免费。
在活动室里的工作人员看到池云素立在座位上的文字都愣住了，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他们为星舰服务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犹豫了下还是上前去，态度友善地对着池云素询问到：“请问这位乘客是有什么困难吗？”
面对工作人员这委婉的话语，池云素应声的也干脆，对着工作人员十分诚恳地说道：“是的，我有一些经济困难。”
星舰工作人员：“……”
好像，也没毛病。
星舰工作人员不知道应该怎么对池云素的话语做出反应，但原本就已经在活动室里的其他乘客听到池云素的话倒是逗笑了。
其中一位衣着考究的中年乘客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紫色卡牌出来，笑着对着池云素哄小孩一般说道：“那小妹妹，这一张卡你能修吗？修不好可是要免费的哦。”

第17章 有效
现世报来的是这么的快，刚让工作人员不知道怎么应对的池云素，现在也不知道应该让自己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难不成修不好还能收费吗？
她在笔记本上写的那个招牌，那只是传统的废话文学，吸引人眼球用的。
但对于自己目前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金主，池云素欲言又止止复欲言，最终没敢说什么，伸手非常郑重的，十分有职业素养地把那一张紫色卡牌接了过来。
紫色卡牌池云素还没有成功绘制过，不过经过巡检的教导之后还是有自信能修复的。
毕竟修复总是比自己造要简单一些。
池云素早期自学卡牌的时候，就是用这种办法入门的。
入手后池云素仔细看了看手里的卡，发现这卡的情况比她想象中要复杂。
一般卡牌损坏，是回路上的问题，但这张卡不是。
这卡的底牌被利器猛划了下，痕迹直接嵌入到底牌三分之一之中，回路自然毫无疑问也被这痕迹划开。
这不仅仅是要修卡了，这是连牌底都要一起修了。
看清楚的也不止池云素一个，立即有其他懂一些卡牌的人嚯了一声：“这卡怎么弄成这样的？”卡牌的坚硬程度可不算低，一般人就是拿刀也划不开。
就是这么安全可靠，才让卡牌一直发展成现在的主流。
“旁边出车祸，它挡了一下飞出来的零部件，也算是救了我命了。”那位乘客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然后转头看向池云素，对着她问道，“能修吧？补好我给你五十星币。”说着，对方十分自信地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池云素抬眼，眼神略带微妙地看了看这位衣着还挺光鲜亮丽的乘客。
她就是在清洁公司里面修好一张卡，哪怕只是绿卡，奖金也有三位数呢。物理损坏的卡可比一般损坏更难处理，这家伙居然好意思只给五十星币。
并没有从巡检口中知道修卡是有多么不可思议的池云素，并不知道对方口中修卡的意思，只是让池云素把卡牌的缺口填充填充就好。
填充缺口这点事情，五十星币绝对是很大方的数了。
完全不知道这点的池云素心里嘀咕了下，并看了看周围，很显然现场其他人并没有要下单的意思。虽然池云素觉得有些太少了，但这让自己露一手招揽客户的机会，那就是免费也是要做的。
而且蚊子腿也是腿，刨除了人工，池云素觉得自己还是有点赚头的。
“行。”最终感觉有些吃亏的池云素没有再说什么，出声应下。
认真仔细观察了下自己手里这张卡的材质后，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来一份修补卡牌用的材料。
她重要的东西都不会放在包里。
这材料是池云素当初从黑港里带出来的，对于池云素来说属于比较珍贵的一批了。
“风霜仙岩？”活动室里一些对制卡材料比较识货的人惊讶了下。
这东西在他们这些有钱人里其实算不得什么，池云素拿出来的这么鹌鹑蛋一小块，大概也就一万星币出头一点。他们惊讶的是，池云素为了填充缺口，就用上了这个材料。
他们想起刚才池云素说自己‘有一些经济困难’时候的表情，顿时觉得还挺合情合理的。
这么败家，她不经济困难，谁经济困难？
而那位中年乘客表情更为惊讶。
他不仅是惊讶于池云素的‘败家’，也在于‘风霜仙岩’这东西的主要作用，就是拿来做录制类卡牌的。
中年乘客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导演，那张紫色卡牌，就是他新片的母带。
录像卡也是固卡的一种，只不过它相比其他卡牌更特别一点，它有记录图像的作用，所以它的底牌也和灵卡一样，需要特别制作的下。
池云素居然真的看出来这张卡牌是做什么用的！
顿时中年乘客看着池云素那略显稚嫩的脸都感觉到了几分神秘莫测。
难不成这个年轻妹子还真的会制卡？
录像卡的回路本来就比较特殊，池云素自己是不觉得一眼看出来卡牌属性有什么稀奇的。进入工作状态的她没有在意外界的纷纷扰扰，将风霜仙岩刮下来自己需要的粉末量，和其他配套的材料按照比例混合后，池云素小心谨慎地将卡牌的缺口填补上。
牌底制作不属于制卡基础内容，池云素也是前段时间里和巡检学习的时候才刚开始涉猎。
固卡因为整个配比简单且统一，池云素一开始学习的时候就是这个，录制卡的牌底虽然有一些不太一样，但池云素觉得问题并不大。
前世她做这种类似的工作，那可是做多了。
但现实是，缺口池云素确实是补上了，但也仅止于补上，和卡牌并没有融为一体。
池云素的精神力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这张卡依旧分为了三节。
是哪里出问题了？池云素陷入沉思，并用精神力仔仔细细感受着这整张卡。
并不是配置修补牌底的材料出错，这方面池云素的自信还是有的。
那出现差异的地方在哪里？
池云素认真思索着，最终拿起刚才挂风霜仙岩材料用的刻刀，落在对方给的卡牌上，有精神力加持，池云素略微用了些力，轻而易举地将那缺口扩大了两倍。
她手里也没有什么材料，即便是想出问题，也没有可能解决。
所以实际上池云素现在只有一种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
——不管差异在哪里，只要将两者都融合在一起，那就不会有差异。
五十星币的修卡任务，那不就是能用就行吗？
“我的卡！”中年乘客看到池云素的动作，立即尖叫出声。
他是要带着这张卡去长河星里，找个三星制卡师按照这上面的回路，重新绘制一张的啊！
让池云素补卡，那是因为看到池云素立起来作招牌用的笔记本里，隐约散开的几页上真实有着制卡方面的内容，所以觉得池云素在制卡上可能有点了解。
他是希望池云素把这卡牌的缺口补上，再用和回路差不多的颜料画一画，看起来好像是一张正常的卡牌，不会影响未来制卡师重画就可以了。
结果池云素补缺口是补了，但这补完再给一刀是怎么回事？！
池云素没理会那位中年乘客的惨叫，在他急眼过来抢卡的时候，手里的刻刀一转，直接顶在对方的脑门上，锋利的刀尖就在对方眼前，顿时将其吓出一身冷汗。
常年混迹在黑港里的池云素武力值并不差，和‘郭若凡’比是一回事，和其他人比那就是另一回事。
“别打扰我。”池云素陈述，收回伸出去习惯性给予人威胁的刻刀，池云素将混合在一起的底牌材料重新铺平。
这回池云素用精神力重新感知后，感觉整体上和谐了不少，但依旧有差异感。
池云素眼神发亮。
再一次扩大缺口，大约接近原本缺口四倍后，整体材料融合已经完全感觉不到那种差异感了。
池云素觉得很满意。
至于因为好几个回路被池云素这凶猛刀法抹平，中年乘客那已经完全欲哭无泪的表情完全被池云素无视掉了。
这种外行人对内行人指手画脚的行为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
池云素有一些不高兴，不过她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既然同意要把这张卡修好，并不会因为这人乱来的行为就毁约。
牌底池云素已经修复了，接下来就是正常的回路重绘时间。
抽出自己腰上的画笔，池云素点了点刚才顺便调好的墨水，凝神在紫卡上勾勒着。
一条条黑色墨水连接着原本浅金色的回路，隐约光芒浮起，那些黑色墨迹逐渐被金色晕染，泛起淡淡光晕。
原本因为池云素那乱来行为都在看好戏的围观群众们顿时睁大了眼睛。
他们并没有亲眼见过什么制卡师在他们面前制作过卡牌，正常制卡应该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们也不了解，但是这种十分特别也十分养眼的颜色反应，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不一般。
“……不会真的是在……修卡吧。”有人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

第18章 震撼
这时代能坐星舰的乘客都不缺乏见识，至少是不缺请制卡师的钱的，只是不缺钱和大手大脚完全不在乎钱是两回事。
除了现在能够用机械批量生产的白色等级的卡牌之外，但凡是有颜色的卡都不能用便宜两个字说，而这么价值不菲的卡牌依旧会随着使用回路会逐渐损伤。
谁没有幻想过卡牌损坏的时候，找个制卡师重新修复一下这种事？毕竟不管怎么样，维修肯定是比重新制作一张卡来得便宜。
但最终他们收到的结果都是不可以、做不到、定制新的吧。
即便他们邀请维修的制卡师就是那张损坏卡牌的绘制者也是一样，毕竟人的精神力每天也是会有细微改变的，比如池云素现在就还处于精神力的快速成长期。
所以制卡师十年后的精神力和十年前的肯定不可能一样。
在制卡界判定卡牌维修是不可能的事情后，就没有制卡师再去做这无聊的尝试。
看着池云素收笔后，那张紫色卡牌光晕逐渐内敛，一条条比卡牌其他地方更加干净的金色回路映照在他们眼中，完全就像是正常的，真实的卡牌回路。
他们怎么觉得这卡已经和正常的卡牌没有什么区别了呢？！
感到意外的也不仅仅是那些围观乘客们，池云素也在回味自己刚才落笔那特殊的感受。
和过去自己拿成品底牌绘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在自己填补制作的那块区域里落笔感觉非常的丝滑顺畅。
过去池云素落笔的时候，感觉是在卡面上绘制，而这张卡，池云素感觉自己那几段回路好像已经和卡牌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很微妙的触感。
池云素隐约感觉自己修理后的这张卡，可能在性能上要比之前更好一些。
事实上有这种感觉的也不只是池云素一个。
“这张卡的颜色我怎么觉得更深了？”有人小声嘀咕着，但因为池云素修卡带来的震撼，整个活动室静得可怕，以至于这么小的一声嘀咕，活动室里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凝神看向池云素手里的卡，不知道一个个眼神都有些不确定。
感觉好像是有点差别。
不确定，再看看。
看着看着，反复自我洗脑一般，越看越觉得好像颜色确实和之前不太一样。
“卡牌颜色还能变吗？”自认为算得上见多识广的围观群众们，在自我怀疑之中。
众所周知，所有卡牌的颜色、也就是卡牌的等级，在绘制完成的那一刻，随着光华内敛就彻底定型了。
“之前也没人修过卡啊。”其他人回答道，而且刚才池云素在修卡的时候，也有出现过光华，只不过是在局部，他们也不确定那算不算。
围观群众们相互之间逐渐开始讨论起来。
已经完成修卡事宜的池云素听了一耳朵，愣了愣。
以前没有人修过卡？
不至于吧？
池云素想了想巡检看到自己修卡的时候镇定态度，虽然问了池云素她修卡的事情，但和其他时候一样，只是对她修卡方式做了一些指点，也不像是完全不了解的样子。
于是池云素最终得出来结论。
其他制卡师也是会修卡的，是星舰里这些边缘星或者非制卡相关的人见识不够。
对于巡检这种高阶制卡师来说，修卡这种事情还是了解的、存在的。
而修卡这门手艺还是有门槛的，只有少部分制卡师掌握也很正常。池云素想起自己刚入门的时候吃的那些苦头。
难是不难，但能坚持下来的应该不多，所以才会这么多人认为不能修卡吧。
所以……
池云素默默把自己修卡的心理定价往上抬了抬。
还好自己没有明码标价。
池云素心里转过很多念头后才把手里修好的卡递给了那位中年乘客，中年乘客梦游一般接过，在其他乘客急不可耐戳他，疯狂暗示的举动之中终于回过神来，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我去拿设备！”中年乘客喊完，一溜烟的以不符合他精英形象的速度消失在众人目光之中。
活动室是给乘客休息娱乐用的，除了别有赚钱目的的池云素之外，没有谁会把行李带着。
中年乘客一离开，其他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在池云素身上，全场诡异地再次寂静了几秒，才有人用略带恭敬的语气，对着池云素询问起来：“您还修卡吗？”
“修啊。”池云素敲了敲自己那简陋的招牌，露出了非常灿烂的笑容，“刚才是首单优惠，现在不可能是五十星币这点钱了哦，蓝卡以上最少……五位数起步。”
池云素不知道正常定价应该是多少，她直接就在清洁公司那边给的奖金基础上翻了五倍，这个起步价已经和正常一张蓝卡的价格差不多了。
反正就是往高了报价，之后人家觉得贵还可以谈嘛~
有丰富做生意经验的池云素在这方面十分老到。
没谁对池云素定价有什么想法，和卡牌相关的就是贵，这在这世界里很理所当然。
而且这价格贵吗？反正很多人觉得非常可以接受，毕竟约个能制作蓝卡的制卡师也不算容易，都是要排单的。
市价是一回事，实际是一回事。
隐性支出还是不少的。
好些反应快的人如同刚才中年乘客一般赶忙起身，飞快离去。他们不知道能修紫色等级卡牌的制卡师是什么水平，但对于他们来讲，反正是和一般二星制卡师没什么差别了。
不是所有人都会把卡牌带在身上的，他们也得要回去拿行李。
一下子活动室里的人少了三分之一，留下来的人脸上也都是扼腕。
他们是完全没有带卡牌上星舰的。
不过在扼腕后，也有脑子灵活的，立即对池云素问道：“您接受制作卡牌的单子吗？”
面对生意，池云素当然是想接的，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想接就能做的。
“抱歉，我没带多少材料上来。”池云素十分遗憾地说道。
之前和巡检学习的时候，池云素就消耗掉了大半的墨水，还有研究材料习性的时候，也弄废了不少东西，池云素从清洁公司离开的时候，真的可以说是除了钱之外什么都没有。
当然，等到上了星舰之后，连钱都没有了。
仅剩的一些墨水和材料什么的，修修卡还可以，制卡的话就没啥可能性，她连牌底都没有能用。
毕竟池云素手里的空白牌底都是她用清洗术做出来的，在知道卡牌清洗术已经被外界列为禁止之后，池云素当然不可能随便用这些牌底。
没带卡的乘客们比池云素更遗憾，他们不是制卡师，身上连卡都没有带，更不要说带制卡材料了。
不过这时候一开始就上前来问池云素有什么困难的星舰工作人员倒是马上支棱了起来，服务的笑容立即挂在脸上：“各位乘客，只要你们有需求，我们星河科技都会想尽一切办法为您提供服务的。”
当然，要加价。
虽然以前没有坐过星舰，但这种套路池云素还是很了解的，目前口袋里只有两百多星币的她很明智地闭嘴。
而其他乘客们算了算星舰提供的材料溢价，也纷纷沉默。
他们是有钱人，并不是冤大头。
制卡师制作卡牌也不是百分百成功率的，他们通常自费提供材料都要准备五份左右才可以，再加上请池云素的制卡费，加起来可比请一般制卡师还高了。
更何况，他们也不清楚池云素制卡成功率是怎么样的，有的制卡师十来次才成功的也不在少数。
这得要多少钱啊！算了算了。
不知道还有制卡成功率的说法，除了刚开始学习和研究尝试新卡的阶段，池云素制卡很少出现失败的情况。
于是在感受到那些有钱乘客沉默后，池云素只觉得很庆幸。
哇，这星舰卖东西贵到连富豪都买不起制卡材料的吗？
池云素感觉到了一丝来自外面社会的震撼。
不过并没有给池云素多少震撼的时间，最开始那位中年乘客的动作很快，已经飞速拎着自己的播放器回来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在了对方身上。
不管接下来他们是约修卡还是约制卡，一切都是建立在修好的录像卡能用这个前提下。
中年乘客很兴奋，手脚麻利的把播放器装好，在此期间其他回去拿卡的乘客也陆续回来了，而和池云素一起上来星舰的其他乘客，也已经放好行李，来活动室这边休息放松。
看到中年乘客这个架势，这些新来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热闹这种事情是不分贫富的，他们立即很感兴趣地找位置坐了下来。
整个机器弄好，中年乘客将能源块和录像卡放入其中。
播放器的屏幕亮了起来。

在场见过那张录像卡是什么模样的人顿时也跟着两眼发亮, 情绪激动起来?。
屏幕能亮就已经说明了录像卡能用了！
下一瞬屏幕里更?是出现了一艘艘在陨石之中飞快掠过的战斗舰，几个镜头后, 某张在长河星系里家喻户晓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许白！”有个较为年轻富婆惊呼出声来?。
听到这声呼喊，这位快速检查录像卡状态的中年乘客才反应过来?，赶忙飞快地关闭掉屏幕，但整个人还是不太?能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池云素的手。
“大师，录像卡里的画面几乎都在！居然还在！！”说这话的中年乘客眼里都忍不住发红。
之前没有?修卡的经历，他?完全不知道损坏的卡牌修好后, 里面的资料还能存在。
虽然他?刚才检查过程之后，发现母带的总时长少了好些，但还有?八成存留已经是超出他?想象的事情了。
找制卡师重新制作母带需要?的卡牌是不得已之举, 原本?这张卡里自己辛辛苦苦剪辑制作配音调光, 做了好几个月的影片被毁，中年男子心里不可谓不滴血。
要?不然也不会这样随身把这卡带着了。
一张修好的录像卡, 和一张修好的带着里面大半影像数据的录像卡, 对?这位中年乘客来?说, 完全是两个概念。
但早已经练就铁石心肠的池云素内心里毫无波动，她甚至还有?心情而外?看了一眼对?方脑门上自己刚才用刻刀柄顶出来?的那个圆印, 淡定地好像早有?预料一般对?着中年乘客伸出了自己的公民身份。
“嗯嗯，验货无误的话, 转账吧。”池云素很敷衍地应了几声，立即进入对?她来?说很重要?的正事。
五十星币也是她目前存款的四?分之一了！
中年乘客忙不迭应声, 非常干脆地点开了自己的公民身份, 和池云素的身份碰了下, 没一会池云素身份账户传来?了滴的一声提示音。
这是转款到账的声音。
池云素习惯性地点开看了一眼，只看见了原本?说好的五十星币后面多了好几个零。
赫然是五十万星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