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烟看向那道透明的结界，尽管光线太暗，可依然能看到里面有魔兽在走动。
“宏义真尊，我们现在就要进去吗？”有人问道。
宏义真尊望了眼结界，距离结界近处，躺了不少魔兽的尸体。
想必先前的几个化神真尊，已经短暂地清扫了一遍这附近的魔兽。
只要从撕开这个结界，就能进入魔幽森林深处，一个充满高级魔兽和低等魔族，真正危险的地方。
经过二十年的滋润，里面的魔物想必又起来了一波。
宏义真尊谨慎道：“里面很多都是高级魔兽，你们切记不要独自离开队伍，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们。”
他叮嘱一番后，直接徒手撕开一个能同时容纳几人的口子。
“快进去！”
凌霄宗的元婴修士们率先冲进去，顾南烟也与谷泽阳一起进去。
等所有人都进去之后，宏义真尊才将口子重新封印起来。
前方不断传来魔兽的嘶吼声，似乎有人在战斗。
“走！随我击杀魔族！”宏义真尊大吼一声，人瞬间就到了数十米开外。
“杀！护我人族，护我家园！”众修士高呼一声，也纷纷往前掠去。
顾南烟顶着比刚才还要强烈的魔气压迫，与谷泽阳肩并肩前行。
“小师妹，”谷泽阳递了几叠高级灵符给她，沉声道：“该用就用，别省！”
顾南烟不客气地接过，笑道：“难得大师兄这么大方，我一定物尽其用！”
众人没走多久，就闻到一阵浓郁的血腥之气，仔细聆听，似乎还有什么叫声从前方传来。
“该死的！”宏义真尊大喊道：“停！大家抱成团，做好战斗准备！”
众人一听，连忙停下，迅速切入备战状态。
阵修们赶紧在周围布置阵法，提高防御。
符修们则抛出一张张符纸，增强众人的防御力。
顾南烟和谷泽阳背靠背，一人双手快速结印，一人手里拈着几张符纸。
“叽叽叽，叽叽叽......”
声音由远及近，吵的人耳朵发疼。
“注意！”宏义真尊在此高喊：“是幽冥蝙蝠，善于吸取修仙者的灵力，还有生命力，而且繁殖速度惊人。火灵根修士们出列，用火攻！”
二十几个元婴修士立马冲到队伍前面，手上开始凝聚火焰。
顾南烟见状，也急忙往前去，谷泽阳紧紧跟着她。
“大师兄？”顾南烟不解。
“我是符修，弄些火焰出来不在话下。”谷泽阳笑道。
顾南烟点点头，“好！一起杀！”
幽冥蝙蝠很快就来到面前，不过迎接它们的却是元婴修士们的火焰。
巨大的火墙挡在它们面前，一条条火龙义无反顾地冲向它们。
“叽~~~”
一声悠远的蝙蝠叫声响起，顾南烟脑子一晕，差点站立不稳。
“扑通扑通......”
队伍里，零星倒下一些修士。
宏义真尊面沉如铁，千算万算，没想到竟然遇上幽冥蝙蝠王，这到底是什么运气啊？
他想不通，幽冥蝙蝠王起码要有上千年的时间才能成长起来。
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一次次地躲过他们的扫荡的？！
“大家快封闭五感！这是幽冥蝙蝠王，最擅长音术攻击，听到它叫声的人，神识会受损。”
大家听了，赶紧将五感封闭起来。
只不过修士是凭借感官去判断打斗的，五感一封闭，战斗一下子就弱不少。
火墙熄灭，很快就有一堆蝙蝠冲过来。
顾南烟这才看清幽冥蝙蝠的样子。
与普通的蝙蝠兽不同，幽冥蝙蝠的身体像野鸡那么大，嘴巴有两颗尖锐的牙齿外露，眼睛泛着绿色的幽光。
它们张开嘴巴，一副想要将众人撕碎的样子！
只不过很可惜，它们没能冲过来，就撞上了阵修们的防御阵。
它们并没有气馁，而是用身体不停地撞着防御阵，试图把阵法撞碎。
众人手上的法术不断击向冲到眼前的蝙蝠，击倒一批又来一批，似乎永无止境。
没多久，阵修们的阵法就真的被撞破，无数的蝙蝠涌进来。
它们用嘴巴咬人，若是没咬上，就直接用双爪把人抓起来，狠狠往大树撞过去。
刚好，一只蝙蝠飞过来，顾南烟立即从火术切换到冰术。
一块巨大冰块从地上突然冒出来，将那个冲过来的蝙蝠给挡住。
蝙蝠撞到冰墙上，立即就掉到地上。
“幽冥蝙蝠惧怕寒冰！”顾南烟立即高喊一声！
她一边喊，一飞快运行冰之术，将那些冲过来的蝙蝠一个个冻住。
谷泽阳也从运用火符改成也能用冰符。
他拈着符纸，一个个甩出去，只要他甩到的地方，就有蝙蝠被冻住。
这精准的定位，比起法术来也丝毫不弱。
“小师妹，速战速决，法修们已经撑不住了。”
顾南烟环顾一圈，果然发现不少修士已经启动不了法术！
甚至，还有人陆续倒在地上。
这当然不是他们灵力耗尽，而是破了阵法的幽冥蝙蝠，在吸干他们身上的灵力和生命力。
第一波团战，敌人就派出这么棘手的敌人，果然不愧是战斗经验丰富的魔主！
只有经历过人族大战的他，才能这么了解修士，知道怎么才能又快又狠地瓦解他们。
幽冥蝙蝠虽然战斗力一般，耐不住人家技能压制修仙者啊！
没有灵力的法修，可能还比不上武功高强的凡人呢！
第126章 第一波团战（下）
激战正酣，法修们灵力被吸，只能退到身后，剑修符修们顶在前面，承受住大部分的压力。
一时之间，剑光四射，幽冥蝙蝠倒也倒下不少。
只不过，前方森林里，那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表示还有很久的仗要打。
顾南烟眯眼看向前方，一边祭出法术，一边喊道：“宏义真尊，我们不能再退，幽冥蝙蝠已经绕到身后去了！”
宏义真尊神识一扫，果然发现蝙蝠准备绕到他们队伍后方。
如今法修们几乎不能再战，若是他们腹部受敌，那法修们不死也重伤。
“诸位！”宏义真尊高喊道：“你们坚守住，我去前方击杀蝙蝠王！”
只要将蝙蝠王不扰乱他们的神识，那他们就不必再封闭五感，那样战斗力就会强很多！
宏义真尊说完话后，直接踏空飞过蝙蝠群，往后方的蝙蝠王所在地而去。
“大师兄！”顾南烟喊道：“你去给后面的法修前辈加些防御阵吧。”
谷泽阳本来想拒绝，但是看到顾南烟坚定的眼神，便明白她的心意。
“你自己小心些，莫要逞强！”
顾南烟点头，转身又冲入战斗中。
各种法术在她这里轮番切换，将幽冥蝙蝠打得节节败退。
幽冥蝙蝠见在她这里讨不了好，索性避开她，往别人杀去。
顾南烟撇撇嘴，敌不来杀她，那她只能去追敌！
另一边，一个剑修被数十只蝙蝠围攻，眼看着就要被一只蝙蝠啄伤眼睛。
突然，一股罡风刮过，他身边的蝙蝠就被吹走。
他抬眼望去，见是一个美得过分的女修。
“多谢！”剑修感激道。
顾南烟点点头，转身又投入到别的战斗中。
她打得正激情时，突然后方有人喊道：“不好！蝙蝠军绕过来了！”
身后是那些已经没有战斗力的法修，还有之前那些被蝙蝠王的音攻伤到神识，而晕过去的人。
所有人着急地边战边退，好不容易杀出去的战线，一下子又小了很多！
顾南烟看着挫败的士气，一度想将敖睿和千辰召唤出来，但是最后都作罢。
他们进入这里，刚遇到先头兵，如果这个时候就召唤出敖睿，对扭转战局固然是有帮助的。
只是这样一来，就会形成心理依赖。
后面还有那么多魔兽，甚至魔主在等着他们，此时就将底牌亮出来，后面的仗还要不要打了？
一定还有什么办法能打败幽冥蝙蝠的！！！
顾南烟脑海里快速旋转着，手上的冰系法术又将一只蝙蝠冻住。
幽冥蝙蝠真的很容易被冻住啊，顾南烟这样感慨着。
突然，她双眸一敛，想到了什么。
既然幽冥蝙蝠那么容易就被冻住，那是不是代表它们很怕冷？
一个个冻住太麻烦，何不改变环境，让这里变得冷起来？
思及此，顾南烟直接释放出强烈的冰元素，周围的空气立马冷却下来，形成一层厚厚的寒霜。
感受到周围突然变冷的空气，众人都惊呼：“哪里来的冰灵根修士？！”
“这种时候，竟然还能使出这么大范围的冰系法术？难道是有增援了吗？”
众人左瞧右瞧，也没有看到增援兵。
“你们看！”有人指着前方惊呼出声。
众人往前看去，看见一个身穿黑色束身衣的少女脚踏一把飞剑，裙摆微飘，裙带飞扬。
她脚下的剑还微微发着光芒，将她衬托得更加出尘脱俗。
她双手飞快结印，强大的冷气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去的！
这姑娘是谁？众修士心里疑惑，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还不会御空飞行？是金丹？还是，筑基？”
“怎么可能是筑基！我记得队伍里就只有一个金丹小辈，那就是凌霄宗的顾南烟！”
“可是，我们的灵力都被吸光了，为何她还能再发力？”
众人沉默，一个金丹小辈都比他们厉害，他们这些元婴是不是太弱了些？
“杀！”突然有人大喊出声：“可不能让小辈看笑话！”
“就是！没有灵力，我还有双手，我的手还能再拿起剑，我就不信用剑砍不死它们！”
“我还有一点微弱的灵力，我还能再战！”
“我也是冰灵根修士，让我助那小辈一臂之力！”
“我是符修，也可以发出冰系法术。”
......
众人你一样我一语，能战的都赶紧动起来。
很快，空中就飘起鹅毛大雪，气温骤降到10度、5度、0度以下，还在缓缓下降中。
幽冥蝙蝠本身就是冷血动物，畏冷是它们的天性。
一开始气温降下来的时候，它们还只是行动变得迟缓，但是还能再战。
可是随着温度越来越低，大量的蝙蝠直接摔倒在地上，变成冰渣子。
众人见这个方法有效，便欣喜地加大力度，这片空间变得更加冷了！
在蝙蝠群后方和蝙蝠王激战的宏义真尊，因为封闭五感，导致战斗力弱了不少。
他还以为自己会和蝙蝠王苦战一番的，结果天气徒然变冷，蝙蝠王的行动变得迟缓。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剑气化作雷霆之力，劈向蝙蝠王。
被冷气封印动作的蝙蝠王冷得直打斗，最后没有抗住宏义真尊的雷霆只剑，被一剑斩杀！
当它巨大的身躯掉落在地上的时候，所有的幽冥蝙蝠全都慌乱逃窜，再也没有继续攻击的勇气。
没有了蝙蝠王指挥的幽冥蝙蝠群，自然被顾南烟他们斩杀殆尽。
宏义真尊一脸懵逼地回到队伍中，感慨道：“你们是怎么想到用冰系法术对付幽冥蝙蝠的？”
他们以前都是以火攻为主，用火烧才是最快的。
大家全都笑着指向顾南烟。
“南烟丫头，”宏义真尊诧异道：“是你想出来的？你是怎么发现的？”
顾南烟谦虚道：“我是发现蝙蝠很容易被冰冻住，心里想着既然容易冻住，那应该也怕冷吧？没想到还真的蒙对了！”
“不错！”红衣真尊夸赞道：“不过大家的灵力都被吸走了，你怎么还能施展出这么大范围的冰系法术？”
这话一落，众人的目光也全都紧紧盯着顾南烟看。
第127章 恩人，你可要我？
幽冥蝙蝠之所以棘手，在于它能吸走修士身上的灵力和生命力。
生命力还好，被吸走一些也不会立即身体有碍。
可是被吸走灵力，对他们这些法修而言就是致命打击。
在远古人魔大战时，幽冥蝙蝠都是被排在先头部队的。
前有蝙蝠军吸走灵力，后有蝙蝠王法功音术，攻击修士的神识。
这么完美的配合，往往都能重创人族修士。
所以这一次别说这些元婴修士，就连宏义真尊都觉得棘手。
他本以为要经历一番苦战的，结果过程虽然虐了一些，结局却是不错的。
而这一切，竟然要归功于，他们所有人里修为最低的金丹顾南烟，这怎能不让人好奇。
面对大家的疑问，顾南烟笑道：“宏义真尊，您忘了，我是混沌灵根啊！我体内是混沌灵力，与各位的灵力有些区别。”
“混沌灵根，竟然如此特殊至此！”
众人都有些震惊。
修真界万年不出一个混沌灵根，或者即使出现，因为没有混沌灵气，他们也很难晋阶。
修为低的修士，自然不为世人所知道。
有关于混沌灵根的记载，也仅存在于寥寥的古籍中，而又没有几个人有兴趣去看那些古籍。
所以，世人对于混沌灵根的了解，可谓是非常非常少的。
不过，如今身为混沌灵根的顾南烟，大出风头之后，以后修真界的修士们，就会对混沌灵根感兴趣了！
“你这次的功劳很大！”宏义真尊欣慰地看着她：“若是我们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回去论功行赏的时候，我一定会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顾南烟一愣，随即笑道：“宏义真尊，我们一定都能从这里活着回去的！”
宏义真尊眨了眨眼，哈哈大笑道：“是我想错了！你说得对，我们都能活着出去！”
“活着出去！人族必胜！”众人高呼起来。
喊完之后，宏义真尊去到那些昏迷的修士身边，查看他们伤势。
“怎么样？”
丹修们摇摇头，“蝙蝠王的音攻发动得太突然，我们都没有防备，倒下的都是元婴初期的修士。”
“他们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丹修们面色凝重：“他们主要伤的是神识，有元神丹的话，立马就能醒过来，没有元神丹就不好说了。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甚至......”
甚至永远都醒不过来，这是没有说出来的话。
神识受损，对于修士来说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可偏偏元神丹一丹难求，他们根本拿不出来！
大家神色哀痛，有人忍不住痛苦出声：“可恶！”
低迷的气氛在众人之间弥漫开来，大家第一次意识到魔族的可怕之处。
仅仅是一个音攻，就能让他们这些元婴修士倒地不起，若是放任这些魔兽出去，更或者如果魔族大军真的被召唤回来，那整个修真界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灾难中。
魔族的魔主还活着，人族的道祖已经坐化。
他们人族还有谁能对抗强大的魔主？
人族，还有未来可言吗？
“我这里有元神丹！”一道柔软的女声仿若天籁之音，将大家绝望迷惘的情绪全都打散。
顾南烟经过一番剧烈的心理挣扎后，还是选择拿出元神丹，拯救大家于水火之中。
元神丹对于别人来说一丹难求，可对于她来说，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所以不是她圣母，而是她实在没办法在明知道自己有能力帮助的情况下，还要眼睁睁看着这些元婴修士们沉寂下去。
反正她道祖继承人的身份，还有得到枯血秘境空间的消息已经被三大宗门知道了，如今再拿出一个元神丹，应该也还好吧？
她将一瓶元神丹递给宏义真尊，斟酌道：“秘境空间里有一些元神草，我先前将它们炼制出元神丹。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来，希望大家不要怪我。”
“傻孩子！”宏义真尊动容道：“这么珍贵的东西，你能拿出来，已经比别人高风亮节，谁若敢说你，那就让他们将自己最宝贝的东西也拿出来！”
谷泽阳走到顾南烟身边，轻声道：“小师妹，你看。”
顾南烟的视线落在每一个人身上，果然发现大家的眼里都是感激和赞赏，独独没有贪婪。
谷泽阳小声道：“能来这里击杀魔兽的，都是心中存有正义之人，他们也许会有些小心思，但是面对大是大非之时，却是从来不会出错的。”
果然，元神丹喂下去后，醒过来的修士们纷纷感激顾南烟。
他们有钱的，直接拿出跟市场价格一样的灵石，交给顾南烟。
有一个中年女修，模样沉稳大气。
她掏了半天，也掏不出几块灵石，便面色通红地站在原地。
众人看着他，有人笑道：“这位道友，你一个元婴真人，莫非连一百万灵石都掏不出来？”
“是啊，人家一个金丹小辈大方救你，你可不能昧着良心白吃。”
中年女修眼里闪过愧意，她走到顾南烟面前，诺诺道：“我身上没有几个好物，唯有这条命和这身修为有些价值。恩人若不嫌弃，我今日就立下天地誓言，以后我董玉菡就效忠于你！”
这话让顾南烟愣住，也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
能修炼到元婴修士的人，都是万万里挑一之人，谁还会甘于屈之人下？
更何况，顾南烟还只是一个小金丹而已，虽然是凌霄宗亲传，但是她又没有家世背景，投靠她又能得到多少好处？
还不如去一个中小势力，起码也能做个头部长老什么的，不必跟着一个小姑娘强？
有人劝她：“道友，不若你再想想。为了一百万灵石，就把自己卖了，实在划不来啊！”
董玉菡摇头，“我乃一介散修，刚晋阶元婴不久，等凑够一百万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救命之恩不能及时报，有违我的修炼之道！”
听她如此坚持，众人也不好再劝。
董玉菡看着顾南烟，再次问道：“恩人，你可要我？”
顾南烟愣愣的，没有立即说话。
用一颗元神丹，换来一个元婴修士的帮助，这笔交易，也确实划得来。
虽然她不需要什么下属伺候自己，可是这个人可是元婴真人呢，不要岂不是亏大发了？
想到这里，顾南烟笑道：“既然前辈执意如此，那我顾南烟再拒绝，岂不是显得我太不识抬举了。”
董玉菡大喜，她单脚跪在地上，给顾南烟行礼，并且立下天地誓言。
“天道在上，我董玉菡，道号永丰真人，本为一介散修，无亲无故，了无牵挂。今日被恩人顾南烟拯救一命，我在此立下天地誓约，从今以后，我这条命就是顾南烟恩人的，恩人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若有违背，便叫我身死道消，永世不得坠入轮回！”
誓言说完，在董玉菡和顾南烟的身上同时升起誓言法则，代表着天道承认了这个誓言。
只要董玉菡违背顾南烟，将来她的下场就会和她说的一样。
“恭喜小师妹。”谷泽阳笑道。
他大方地从储物袋里拿出几张灵符，递给董宇涵，拍拍他肩膀笑道：“永丰真人，以后你会发现，跟着我们家小师妹混，绝对是你这辈子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
“不过，”他凑过去小声叮嘱：“就是不能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否则你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永丰真人摇头摆手道：“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宏义真尊也恭喜道：“南烟丫头确实是个好的，你不会吃亏。修为嘛，总有一天能升上去的。”
顾南烟不好意思道：“多谢真尊。”
宏义真尊乐呵呵宣布：“首战告捷，我们稍作休息一番再出发。”
众人闻言，立即坐在地上休息。
下一场战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他们必须要尽快回复灵力才行！
第128章 慕司珏的叹息
休息期间，顾南烟也从永丰真人口中了解到了他的过往。
她资质普通，早些年投入过一个小宗门，结果小宗门后来在宗门比斗中被吞并，她觉得新宗门乏味，便主动离开。
后来，也一直没有再拜宗门的意思。
一直一个人，好不容易在两百多岁的时候晋阶到元婴，寿命一下子延长到五百多。
她欣喜若狂之际，刚好听到修真界要召唤元婴修士进入魔幽森林扫魔，就毫不犹豫报名加入。
本以为能大有一番作为，结果在第一场团战中，就被一个音攻杀晕过去。
“若是没有恩人的元神丹，也许此处就是我的埋骨之地了。”董玉菡感慨道。
顾南烟安慰她：“这证明永丰真人你的运气是好的，你的运道不仅于此。”
“恩人莫要这样叫我，我年长你许多，若你愿意，喊我一声董姐姐就好。”
顾南烟笑着答应。
在顾南烟他们休息的时候，处在破旧宫殿之中的苏瑶和魔主，也迎来了第一批化神真尊的围攻。
被挟持住的白诗婧，一见到阳晖真尊，便激动无比。
她就知道，羽叔一定不会置他们于不顾的，这不就来救他们了吗？
不过，她激动，阳晖真尊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面色沉重地看着对面的苏瑶，心痛道：“瑶瑶，真的是你？你竟然真的是魔主继承人？”
苏瑶冷笑一声：“阳晖，你不必如此假惺惺。我能入魔，都是拜你所赐！”
这话一出，阳晖真尊立马皱眉，不解道：“瑶瑶，你在说什么？这，这关我什么事？”
“都是被你逼的！”苏瑶失态地大吼道：“我本可以顶住魔主诱惑的，都是你们！你们为什么不救我？！”
“我心心念念着师尊还有师兄们来救我，可是你们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不仅大师兄去抢走了我的M.L.Z.L.全部的东西，就连我被处罚的时候，你们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出现！”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阳晖真尊大吃一惊：“你说什么，小周去抢了你所有的东西？”
“别装了！大师兄都说了，我被拔掉灵根，以后也用不着修仙之物，还不如给师兄们，还能发挥宝物的用武之地。”
阳晖真尊沉默了一会，劝道：“你大师兄说的也没错。”
苏瑶&围观的其余几位化神真尊：“……”
本来觉得这魔主继承人是罪该万死的，现在听了阳晖真尊和她对话，竟然升起一些同情是怎么回事？
慕家的元武真尊不可思议道：“这，这做的是不是太绝了些？明达，凌霄宗的教徒理念是这样的吗？”
明达宗主再厚的脸皮，此刻也忍不住老脸一红。
他没好气道：“胡说八道什么！”
“阳晖！”他语带责备：“不会说话就闭嘴！凌霄宗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明达宗主看向苏瑶，沉声质问：“苏瑶，你身为凌霄宗亲传，也算是受过凌霄宗栽培，如今却与魔主勾结，给我人族带来灾害。本以为拔了你的灵根，饶你一命也就罢了，如今却是断断不能再留你！”
此刻的苏瑶并不将这些化神真尊放在眼里，她冷笑一声，扬手一挥。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七位与明达宗主他们七人一模一样的人，各自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哼，想要靠近我，先将‘你们自己’打败再说吧！”
话落，苏瑶不再看这些人，扭头重新隐入宫殿里。
她一消失，对面幻化出来的“人”，毫不客气冲了过来。
双方很快就站成一团。
魔幽森林的战况胶着不下，为远在万里之外的凌霄宗天枢峰上，一直入定中的慕司珏，也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秦墨周，竟然是你。”
男人缓缓站起身，撤掉天枢峰的防御结界，一只徘徊在外面的传音符终于可以飞到他面前了。
慕司珏率先打开了顾南烟的传音符，知道她去了魔幽森林深处。
一开始有些担心，不过在知道敖睿陪同一起的时候，很快就放心下来。
他又打开其它的传音符，慕家在向他求救，他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就将它扔在一边。
而明达宗主的消息，也是让他出关后，第一时间赶到魔幽森林增援。
慕司珏眉头微拧，良久之后，才幽幽叹了口气。
“该来的总是会来，这个修真界，若想让天道重启飞升之路，人族就不能独霸着。”
“烟儿，恕我不能立刻过去帮你！”
“比起魔幽森林那边，还是先去会会秦墨周吧！”
第129章 秦墨周的另一种身份
慕司珏踏着风，转眼之间就落到秦墨周的院落里。
似乎早就预料他的到来，他刚一落下，房间里的门就被打开。
秦墨周脸上带着轻讽，语调冷漠：“这个时候，你不去魔幽森林陪着南烟，到我这里来做甚。”
慕司珏慢悠悠地睨他一眼，“自是来抓你回去。”
秦墨周并没有感到慌张，他无所谓道：“咱们彼此彼此，你要送我回去，你自己也得回去。”
慕司珏道缓步走到院落的亭台之上，悠然坐下，笑道：“清夜魔君，坐下聊聊？”
秦墨周双眸一缩，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一拍。
这个人，竟然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到底是谁，又是怎么做到？
“你在想我是谁，又是如何知道你的身份的？”慕司珏十分精准地猜测出他的疑惑。
秦墨周走到他对面坐下，眉头微蹙，用探究的眼神望着他。
“尊下是哪位仙君？”他试探性地问道。
慕司珏摇摇头：“非也。你不必猜测我的身份，因为你永远都不会猜到的。”
“清夜魔君，是在枯血秘境里被我和烟儿杀死的时候，才恢复记忆的吧？”
秦墨周没有说话，不过并不妨碍慕司珏确认答案。
“果然！”慕司珏感叹一声：“是我疏忽了，以为这世间无人与我一样。”
那天在枯血秘境，烟儿曾说过秦墨周这么容易就被杀死，很不真实。
他还说，除非对方是天人五衰之境界，否则绝无活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