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去，果然发现原来混沌山崩兽的位置，已经被一道身影取代。
“怎么是人的模样？”程家主不解道：“不是说混沌兽最讨厌变成人样吗？”
“那是混沌魅妖！”伽莱尊者沉声道：“刚才的琴声，就是它发出来的。”
“混沌魅妖擅长魅惑之术和音攻，也只有他们才喜欢变成人的样子。”
“音攻啊，”青龙皱眉：“我们这里谁擅长对付音攻？”
伽莱尊者笑道：“我来吧。虽然我不擅长，但是佛修子擅长对付魅惑之术，音攻也能勉强应付一下。”
想到刚才伽莱尊者对付那琴声的样子，众人松了口气。
只有林家主有些失望。
他皱眉看向远处那只小小的雷影鼠，心里沉甸甸的。
还想着伽莱尊者可以与他一起对付雷影鼠呢，魅妖一出现，他还是得一个人对付。
“我们也上吧！”青龙示意。
众人点头，心念一动，便出现在战场正前方。
“桀桀桀！”雷影鼠笑道：“没有山崩兽，看你们还怎么杀我百万小弟们。”
先前那招借力打力，实在让混沌兽们恼火，所以他们此刻便没有再变大身型。
“哼！”林家主冷哼一声：“杀不完小弟，先把你们杀了再说。”
“大言不惭，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雷影鼠很是不屑。
林家主老脸一红。
他只是落于下风而已，怎么就变成了手下败将？
该死的雷影鼠，竟然如此羞辱它。
林家主大喝一声，率先发出攻击。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很快便战成一团。
天空中，是太乙金仙与混沌兽的对决。
地面上，是仙族与凶兽的撕咬。
血腥味越来越重，战场上的尸体也越来越多。
青龙一边与混沌兽交手，一边注意着地面的情况。
很快，他就发现，越来越多的仙族躺下了。
先前对付百万凶兽，他们还没得及休养够，如今又再来百万。
战况拖得越久，对他们就越不利。
“诸位，”他给其他人传音：“底下的战士们撑不了太久，我们这次一定要打败混沌兽！”
“好！”狂牛率先回应。
天空上的气势越发猛烈，十位太乙金仙中，伽莱尊者的实力依然是遥遥领先的。
战得最艰难地应该是林家主，他握着手中的剑，再次找不到目标。
尽管他自诩剑术精湛，可是面对经常隐匿起来的雷影鼠，也是挫败十足。
“指挥藏头缩尾的乌龟王八蛋！”林家主怒吼道：“你敢堂堂正正与我一战吗？”
“桀桀桀~”雷影鼠笑得猖狂：“我为何要与正面来？”
刚说完，一道雷霆攻击就乍然缠住林家主，直接将他炸得焦头烂额。
这样的雷击，他已经承受了不知道多少遍。
雷影鼠的修为，本就比他高些。
再加上这隐匿术，他发现自己真的不是对手。
偏偏这个时候，雷影鼠还要故意刺激他。
“怎么样，我就说了，你是我的手下败将。”
“不只是你，还有整个仙族，都会被我们主人踏平！”
“我们混沌一族，将会重新归位，恢复往昔的荣光！”
第409章 到了要撤退的时候
林家主有心反驳，可是看着下面逐渐呈现颓废的仙族战士们，却是怎么都开不了口。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仙族败落，是迟早的事情。
毕竟这里的战士们，都是仙界的精英。
若是不能阻止凶兽和混沌兽，那整个仙界就没有希望可言。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是一场普通的凶兽潮，明明以前仙界也经历过无数次，怎么偏偏这次就变得如此严重呢！
“啊！！！”
林家主痛苦出声，一道强烈的剑势从他手上迸发。
只可惜，找不到目标，等于打了个空拳。
“哼，”雷影鼠冷笑道：“无能的狂怒！”
它隐匿着身形和气息，直接来到林家主身边。
等林家主感觉危险逼近时，一把黑色的利剑已经刺进他的胸口。
林家主突然受到剑刺，一个不稳，直接从天空栽下去。
“林家主！”一直注意这整个战场的青龙，立即撇下对手，往林家主赶去。
可因为放松，也被对手抓了一爪子，左边肩膀鲜血淋漓，差点断掉。
钻心的疼痛立马传遍全身，他脑袋发晕，险些站立不稳。
“不好！”青龙大喊道：“混沌兽的攻击有剧毒，大家千万不要让它们近身！”
扔下这句话后，他顾不得疼痛，直接飞到林家主身边，御风拖住他，把人往营帐带。
两人的暂时退场，让他们负责对付的混沌兽，转而又去对付其他人。
剩余的八人，一下子亚力山大。
青龙带着林家主，回到营帐的时候，林家主早已昏死过去。
他将人交给底下人后，也立即坐下，开始打坐。
他能感觉到，毒素在他的身体里蔓延得很快，所以他要赶紧将毒素逼出来。
林远和程夜雪匆匆赶来，见到自己父亲面色惨淡的模样，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怎么会这样，”他颤抖着声音道：“以父亲的实力，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紧跟而来的飘渺宫宫主面色凝重：“估计是混沌毒，那些混沌兽的攻击中，带着混沌之毒。”
程夜雪担忧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先用木元素给他们治疗。”
飘渺宫主说着，手中绿色光芒大盛。
木元素特有的生命之力，源源不断地往林家主身体送去。
结果，飘渺宫主输了半天，满脸郁结地收手。
“没用，估计得木系大罗金仙来才行。”
木系的大罗金仙，目前仙界就只有幻月神君。
而顾南烟的混沌灵根，也可以施展生命法术。
可是，两个人现在都不在这里，也联系不上。
几人焦虑间，突然听到青龙元帅那边传来闷哼一声。
他们连忙看过去，发现是青龙将自己的左胳膊给砍断了。
左胳膊，正是刚才被混沌兽抓伤的那只兽。
“大元帅......”程夜雪喃喃，双眸盛满担忧。
青龙冲他们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逼不出来毒素，只能砍断手臂阻止蔓延。”
“你对自己可真狠。”飘渺宫主感慨一声。
青龙叹道：“断臂还有机会再生，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晕过去。”
不管是战力，还是指挥力，都不能缺了青龙。
几人也意识到这点，所以都没有再说什么。
青龙挣扎着站起来，“我去外面替换迦莱尊者下来，他见多识广，说不定有办法解决这混沌之毒。”
飘渺宫主站起来阻止他：“你休息，我去会会那混沌兽。”
“不行，”青龙皱眉：“你的实力，还不足以对付它们。”
飘渺宫主哈哈一笑，故作轻松道：“大元帅看不起谁，怎么说我也是太乙金仙。更何况你现在受伤，我怎么着都比此刻的你强一点吧！”
说完，她不顾青龙呼唤，直接飞出营帐外。
程夜雪和林远也劝青龙留在营帐内。
“大元帅，”林远道：“您还是在这里坐镇布局才好，我们不能缺了您。”
青龙愣了半天，最终无奈坐回去。
没多久，迦莱尊者回到营帐。
他察看林家主身体后，面色也很是凝重。
“这么厉害的毒药，除了混沌十大毒，我想不到其它。”
“什么是混沌十大毒？”林远焦急道：“要怎么解毒？”
迦莱尊者摇头：“混沌十毒，无药可解。”
林远面色一白，神色哀痛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那我父亲，那我父亲怎么办？”
程夜雪扶住他，轻声道：“夫君别急，说不定神主有办法。”
林远听得眼前一亮，激动道：“对！神主一定有办法的！”
神主那么强大，天下间就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
迦莱组织你和眸色黯然，不忍心再告诉他们更残忍的真相。
且不说大罗金仙能不能解毒还是个未知数。
即使他们能，可是眼下却联系不上。
林家主这个状况，不知道还能不能熬到神主回来。
“青龙元帅，”迦莱尊者建议：“如今我们已经到了穷弩之末的时候，是否可以呼唤麒麟王他们前来援助？”
青龙神色更加惨淡：“我早就尝试联系麒麟王青渊王他们，可是其它重天的几位大罗金仙，我全都联系不上。”
“怎么会如此！”迦莱尊者也惊了。
“摇玉王子说，青渊王早已经过来九重天，我不敢问得太细，怕他们知道青渊王失踪，方寸大乱。”
这种时候，实在不宜再生变故。
所以，只能暂时隐瞒。
“其它重天情况如何？可有混沌兽出现？”
“没有，只有九重天有混沌兽！”
“那就好！”迦莱尊者松了口气。
“青龙元帅，既然联系不上大罗金仙，我认为现在已经到了该往后撤的时候了！”
顾南烟先前说过，让他们务必以保住性命为主。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撤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第410章 金仙负责断后
其实青龙早就想过撤退的问题，但却一直犹豫不决。
如今迦莱尊者尊者主动提出来，他便道：“撤退简单，但我却怕动摇军心。”
“撤退之后，大家会觉得打不过还可以撤退，便会因此丧失孤注一掷的勇气。”
“军队战斗，很多时候就是依靠这股勇气，来取得胜利的。”
“若是失去，只怕......”
青龙没有往下说，但是那未出口的话，大家都听懂了。
林远和程夜雪满面愁容，只有迦莱尊者面色如常。
迦莱尊者倒是没有考虑那么多，他与顾南烟一样，只想着优先保住大家的命。
所以，他直接道：“我反而以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若是不退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至于你说的军心动摇，再重建就是。”
“能保住命，为何不保？”
青龙还是一阵为难。
就在此刻，营帐被掀开，狂牛道人扶着程家主，身后还跟着浩初道人，匆匆进来了。
“撤退吧！”浩初道人一进来就道：“混沌之毒太过厉害，已经有不少人中招。”
“什么意思？！”青龙震惊地站起来：“难道混沌兽对战士们动用了毒气攻击？”
浩初道人面色凝重，“是的。”
青龙赶紧走出营帐外。
外面，满地的哀嚎声，以及血肉腐臭的气息。
外面的战士，大多都是真仙修为，他们对于混沌毒的抵抗，远远比不上青龙和林家主这样的太乙金仙。
因此，在中毒之后，毒素很快便漫延全身，并且症状也全都体现了出来。
他们的皮肤变灰暗，开始大片溃烂。
很多人无法保持站立，更别说飞行了。
他们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着，眼神中充满绝望和恐惧。
这一刻，仙丹不管用，法术不管用，似乎谁也不能再拯救他们。
整个仙族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生命在逐渐消磨。
与之相反的是，凶兽们的气势大盛！
它们丝毫不受混沌毒素的影响，反而越战越勇。
青龙看的一阵心颤，他努力稳住心形，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传令下去，先撤退再说！”
程夜雪面露哀伤：“我们还能撤退到哪里？”
林远握住她的手，主动道：“这里最近的就是逍遥神君的逍遥岛，我们不妨撤退到那里吧。”
“也好，”青龙沉吟道：“逍遥岛有神主布下的青莲结界，我们暂且进去避一避。”
一声令下，仙族大军开始有序地往后撤退。
察觉到他们的意图，混沌兽们又哪里会放过。
此刻它们正是战胜之时，万万是不肯放弃的。
“桀桀桀，”雷影鼠大笑道：“仙族你们这帮孬种，竟然想出撤退这种孬主意。”
“各位仙友，”魅妖妩媚道：“别跑呀，让我们好好玩玩。”
“呸！”狂牛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给了对面的混沌兽一记重击后，便往后飞快撤退。
一边退一边大喊：“好汉不吃眼前亏，兄弟们撤退不是孬种！待我们重振旗鼓，再来与凶兽决一死战！”
“对！”迦莱尊者也喊道：“我们还有来自五界的援军，还有神主他们，只要我们保住性命，就一定能将凶兽赶出去！”
“没受伤的仙人，帮助受伤的仙人，大家一起跑！别怕！”
就这样，在高位仙人的鼓励下，整个仙族开始了第一次大逃亡。
只不过，以为很简单的事情，做起来却是非常难。
仙族高傲，这是第一次被打得集体撤退。
这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件非常屈辱的事情。
他们一向自视甚高，此刻却无法保护自己的族人，无法抵挡凶兽的残忍攻击。
这种屈辱感深深地刺痛着他们的心灵。
所以，有部分仙人压根不想动。
他们宁愿战死，也绝不后退。
除了这个之外，仙族中毒者过多，很多仙人行动不便，导致撤退速度非常缓慢。
而凶兽大军，也在后面紧追不舍。
局势越来越紧张，似乎看不到半点希望。
“这样下去不行！”青龙焦急道：“迦莱尊者，我带着金仙们断后，你带着大家往逍遥岛撤。”
迦莱尊者皱眉：“你受伤了，应该由你带着大家撤退，我去断后。”
“不行！”青龙拒绝：“大罗金仙们不在，你就是大家心里的神柱，你若出什么事，仙族就真的完了。”
“那你呢？你乃神卫军大元帅，神卫军离不开你。”
“神卫军没有我在，也还有将军们，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的！”
迦莱尊者还是摇头。
不过，不等他们说什么，明诚却突然出现他身边。
“师父，你们别吵了！我来带大家去逍遥岛。”
迦莱尊者一惊：“明诚，你，你难道想使用空间转移之法吗？”
明诚点头，理所当然道：“是啊，这是我的能力，怎能不用。”
“不行！”跟过来的林远急道：“你疯了！这么多人，你不要命了吗？”
空间之法非常消耗神识和体力，明诚强硬转移这么多人，天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不要紧的，”明诚笑嘻嘻道：“我新领悟了一项法术，正想试试呢。”
林远还是不同意，不过迦莱尊者却开口了。
“明诚，”他动容道：“为师很欣慰，你终于懂得将天下苍生肩上，你长大了。”
“可是，为师也很难过，这对于你来说是不公平的。为师，为师真的矛盾啊！”
“师父，”明诚安慰他：“我真的会美食的，我可是最怕死的，怎么可能让自己出事！”
“青龙元帅，”他笑道：“我只有真仙的实力，所以真仙以上仙人，我带不动。所以...”
“已经很好了！”青龙心酸道：“金仙们就负责断后，你安心带着大家离开。”
“好！”
明诚目露坚毅，冷静道：“还请各位将凶兽短暂地与我们隔开，我现在就开始施法！”
青龙停在原地，转身看向后方紧追而来的凶兽们。
“诸仙听令，所有金仙，只要还能动的，都集合到最后方！”
青龙的声音传遍战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第411章 愿以此身报仙界
集合到最后方，谁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要金仙们断后，要他们为仙族大军的撤退，争取时间！
凶兽来势凶猛，还有就连迦莱尊者十人都打不过的混沌兽。
留着断后，无疑是危险的，甚至会送命的。
队伍里短暂的沉默之后，一个金仙飞了起来。
他哈哈一笑，表情没有赴死的沉重，反而是轻松的。
“我兴德君，愿以此身报仙界！我去也！”
一句“愿以此身报仙界”，让众人无不动容。
越来越多的声音响彻全场：
“哈哈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你们别争啊，这等攒功德的大好事，就该我来做，嘿嘿！”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走走走！”
“杀我明翰君，还有后来人！”
......
随着声音的响起，数道身影紧跟在兴德君后面，飞掠至后方。
金仙们很快就聚到后方，以青龙和伽莱尊者为中心，所有人排成一排，镇定地看着即将追过来的凶兽潮。
只要挡住凶兽，就能为身后的几十万伤兵们争取一息的喘息时间。
只要挡住凶兽，仙族必定能卷土重来，仙界的胜利，五界的胜利，就还有希望！
看着前方不动如山的金仙们，所有人都热泪盈眶。
以前总以为金仙们是高高在上，麻木不仁的。
他们是仙界最活的最肆意的那批人，他们有着无限光明的未来。
可是，如今为了整个仙界的安危，却没有一个人退后。
他们不怕死吗？
自然是怕的。
可是在种族灭亡面前，死亡也不算什么。
在一声声痛哭声中，明诚的空间法术已经准备好。
他看着自己的师父，轻声呢喃：“师父，明诚走了。这辈子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若有来生，明诚还想再做您的徒弟。”
“明诚，”林远大惊：“你说什么？！你不会是要......”
在他惊慌失措的面色中，一阵金光陡然从明诚身上迸发出来。
金光大肆盛放，很快便将除金仙外的所有人都笼罩住。
“各位仙友们，”明诚欢快的声音传出：“现在就由明诚，带你们回家吧。”
话落，这一片天空突然极致扭曲。
就连远方的凶兽也受到影响，暂缓了行动。
等扭曲慢慢停止后，刚才还在痛哭哀嚎中的几十万仙族大军，瞬间便消失在原地。
无边森林百里之外，只剩下凶兽与混沌兽。
以及，排成一排，犹如长龙般的金仙们。
他们身披金光，手持强大的法器，站在那里。
他们所有人的眼神坚定，没有一丝恐惧。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将面临生死存亡的考验，但这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混沌兽们气急败坏。
雷影鼠怒道：“真没想到，你们仙族竟然出现资质如此出众的空间灵根仙人，好，很好！”
魅妖也冷冷道：“你们该不会以为，就你们这些人，就能抵挡住我们混沌一族的步伐吧！”
“天真啊！本来主人还想留你们全尸的，如今看来，倒是不用了！”
“哼，主人已经发怒，你们就等着承受主人的怒火吧！”
混沌兽冷嘲热讽完，凶兽便如潮水般涌向金仙们。
各种法术和剑气，与凶兽展开厮杀。
金仙们在这一刻，展现出了惊人的法术和战斗技巧。
他们的法术威力惊人，能够将大部分凶兽一击毙命。
凶兽们意识到金仙的强大，眼里流露出胆怯，攻击开始变缓。
魅妖见状，冷然一笑，手上突然出现一把黑色魔琴。
金仙们看到那把琴，心中警铃大盛。
“快封闭耳窍！”青龙大喊。
众仙慌不迭地封闭耳朵，除了迦莱尊者之外。
他手持禅杖，随时准备应对飞过来的音符。
魅妖对他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娇笑道：“小和尚，这次可不是和你打哦。”
说着，她随意一拨琴弦，眼神突然从妩媚转为锐利。
和她的眼神一样，那把魔琴发出来的琴声，也充满了凶猛冷酷的杀气。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优美，魅妖这次弹出来的琴声，像是战场上的号角，传达着无情的决心和强烈的杀气。
时而尖锐刺耳，仿佛刀剑在刀刃上摩擦，散发着战斗的氛围。
时而如战鼓轰鸣，节奏急促，带着一种紧迫感，仿佛军队列阵出击。
随着琴声的扬起，刚才还眼露胆怯的凶兽们，立马换了一副面孔。
它们龇牙咧嘴，嘶吼着冲过来。
前仆后继，无畏生死。
迦莱尊者看的满身是汗，原来魅妖的琴声，竟然能指挥凶兽，并且激发出它们最强的战力！
魅妖的琴声不断，凶兽们战力增强，让金仙们对付起来更加艰难。
没一会，金仙们也付出沉重的代价，伤痕累累，衣甲破碎。
但是，没有一人后退。
“浩初道人，”迦莱尊者喊道：“你快想办法对付魅妖的琴声！”
浩初道人愣住：“这，我虽然喜爱玩弄声乐，但是我也不擅长音攻啊！”
“不用你攻击，魅妖的琴声对凶兽有助攻作用，你只要想办法干扰她的琴声就行！”
浩初道人眉头紧锁，要干扰琴声，最好的办法，还是用声音来干扰。
现在的琴声又急又促，普通的声音干扰不了它。
只有又大又响亮的声音，才能盖过琴声！
他突然想到林远和程夜雪成亲的那天，那个乐器发出来的声音，又大又喜庆，应该可以阻隔琴声。
于是，他手心一翻，一把小巧的唢呐出现在手里。
他愁眉苦脸地看着手中的唢呐。
他擅长柔美的仙乐，这样的乐器，他以前碰都没碰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吹出声音来。
见他犹豫，迦莱尊者催促道：“快啊！”
浩初道人心一横，双手举起唢呐，头微微仰着，嘴巴放到唢呐嘴上，鼓足气，猛地一吹。
顿时，鬼哭狼嚎的声音传遍全场。
这声音尖锐刺耳，丝毫没有节奏感，不可思议的难听。
金仙们被这唢呐声吓到。
浩初道人不是仙乐大家吗？
怎么会吹出来如此难听的音乐？
第412章 青龙之危
浩初道人也被自己吹出来的唢呐声给难听到了。
他表面维持淡定，实则内心尴尬得想立即消失。
他的一世英名，全在今天给毁掉了。
好在唢呐嘹亮的声音是有效的，它将琴声掩盖住，凶兽们听不到琴声，也慢慢脱离控制。
金仙们也意识到这一点，看向浩初道人的眼神中，带着赞许。
失去了琴声的助攻作用，凶兽的气势和攻击又再次变弱。
很多凶兽凭着本能感知到的危险，再次萌生后退之意。
混沌兽们见状，简直恨不得撕了这些金仙们。
魅妖气得差点将黑琴砸碎。
“可恶！”
她美丽的脸庞极度扭曲，看向浩初道人的双眸猛地变成竖线。
浩初道人察觉到她的变化，不由得将唢呐吹得更响亮些。
雷影鼠窜到魅妖，阻止住她要攻击浩初道人的行为。
“别急，对付他不难，但是不足以震慑住他们。”
“那你有何高见？”
雷影鼠指了指青龙和迦莱尊者的方向。
“这两个人最厉害，只要我们将他们拿下，相信仙族就没人再能阻止我们。”
“那老光头啊，”魅妖认同：“你说的对，关键要怎么打？”
“我们还有十位同伴就要到了，届时一起围攻这两人，就不信他们还能不倒。”
魅妖刚才紧闭的双眸再次睁开。
她全身松软下来，脸上恢复魅笑。
“好，我们合力杀了他们。”
说着，便将黑琴收起来。
浩初道人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也将唢呐收起来，转而专心对付混沌兽。
另一边，青龙身负重伤，他一只手被砍下，至今还不能恢复。
虽然当时他当机立断斩掉手臂，阻断了混沌毒的蔓延。
可是终究还是有一点残留。
所以，不管是生命法术，还是生骨造血仙丹，对他的断肢都没效果。
他是剑仙，突然失去一只手，战力便大打折扣。
如今应付一只混沌兽，已是十分勉强。
若再来一个，他绝对撑不过十招。
青龙知道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
因此，他深呼吸一口气，手上的剑势突然再次加强。
与他对战的混沌兽被他打得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成功之际，却突然感受到腰侧传来强烈的杀气。
他一惊，急忙闪身后退，险险避过一招。
“桀桀桀，”雷影鼠的身形慢慢浮现：“不愧是大元帅。”
“但是，避过了这次，下次你还能再避开吗！”
说着，身形再次消失在黑暗中M.L.Z.L.。
青龙面沉如铁，真是不想来什么就偏偏要来什么。
一对二，毫无胜算。
此刻的他对雷影鼠，更是毫无胜算。
愁眉不展之际，飘渺宫主飞至他身旁。
“大元帅，我来助你。”
青龙松了口气，只不过这口气还没松到底，身体突然一阵摇晃。
“这是，”飘渺宫主惊讶道：“这好像是空间扭动带来的晃动。”
“没错！”
青龙凝视着无边森林的方向。
森林上空，一道巨大的口子裂开，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
那边的动静，也吸引大家看过去。
仙族这边很是惊喜。
程家主吼道：“元帅，可是冥界的援军到了？”
青龙先前说过，冥界的援军，是在今晚到来的。
如今这么一大片空间撕裂，不就是仙界大军吗？
大家期待地看着青龙。
青龙也拿不准，他当然希望是冥界援军到了。
可事实上却事与愿违。
空间裂缝里，跳出来金色蟾蜍。
它的体型比普通蟾蜍要大上几十倍。
那双灰色的眼睛，带着轻视的姿态，扫视底下众生。
青龙咽了咽口水，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冥界的援军。
迦莱尊者的惊呼声，也证实了他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