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郝红兵等人这样伤残造成的伤痛,用的是通过手术,配合续骨膏等药,加上药粉直接创口给药,一次性解决问题,这一套下来,若是自费,折合下来,在这年代就得三五百元左右。
这样的费用,郝红兵等人给孩子拿不出来,医院也同样照顾不起,最后,实在受不住郝红兵等人的缠磨,这才有人给他们出了个招,来找叶知秋这个研制药物的人求助。
齐帅的脑子比郝红兵转的快,他看了看手里把玩青苹果的叶知秋,还有坐在另外一边儿写写画画着什么的蓝海生,开口道:“叶首长,还请看在这些孩子年幼的份上,伸出援手,至于费用,能不能先让他们赊欠?”
郝红兵也赶紧点头道:“对对对,求求您,等他们长大了,我让他们挣钱还账,我们几个也会每个月挤出来一些钱,肯定不会赖账的。”
叶知秋闻了闻手里青苹果好闻的味道,然后微微一下道:“救治几个孩子,对于我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手术我不会做,但我能提供药物不走名额,到时候只要医院的大夫给做手术就行。”
哼!我让你们怕麻烦,就把麻烦推给我,那就咱们谁也别想好了,我这边儿顶多就需要做一炉药,你们那边儿,干活去吧!
郝红兵一听大喜,赶紧点头如捣蒜的道:“多谢叶首长援手!您放心,只要有药物名额,手术肯定能安排上!”他们是不好意思为难叶知秋,但对军医院的院长等人可没啥不好意思的。
再说,他又不傻,当年被炸掉的是他的胳膊跟腿儿又不是脑子,叶知秋这话明显是对那几个老混蛋不满,自己就算为了讨好叶首长给孩子们以后谋福利,也得帮着好好欺负一下那边儿不是?
叶知秋真心的笑了,笑的很美,果然不愧是老兵油子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当下也不绕圈子,摆手道:“二位先别急着道谢,我这额外提供药物,还是有条件的。”
等二人都表示愿闻其详之后,叶知秋这才道:“首先,我不是个慈善家,至少不是那种普度众生的菩萨形大善人,所以,这笔费用不可能免除,需要接受手术的孩子在三十岁之前还完。”
“接受手术治疗的孩子,需要经过公安局以及当地街道办事处备案证明,康复并成年之后,每月必须定期还一定钱数,直到还清医疗费用为止,若赖账,将记录档案,在升学、招工等情况中会受到影响。”
“第二,我要求,接受手术的孩子,若是有亲人在的,必须与其亲属讲明,现在若是不管,首先需要彼此登报脱离亲属关系,街道以及公安局备案。”
“孩子成年之后,若是看孩子出息或者有利可图的时候,又想来占便宜,那就需要偿还三倍医疗费用。”
“第三,我这次帮忙,完全是因为净重几位的人品,但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国家的规定,必然有他的道理,我不可能每次都显欠儿的给药,这不仅会让我自己跟你们一样被陷入麻烦,同样也是给医院添麻烦,您二位觉得呢?”
“以上三点,您二位回去后跟另外几位同志商量一下,若是能同意,之后就带着公安机关几个街道或村委给开的证明以及协议合同,按照人头领取份额。”
“若觉得很是失望,我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大善人,觉得我提的条件苛刻无情,那我也没有办法。”说完,她放下手里的青苹果,端起手边的茶碗却不喝,只是闻着茶香。
◎蝴蝶的小翅膀煽动◎
叶知秋这样端茶不喝, 代表的就是端茶送客,郝红兵跟齐帅也赶紧识相的表示会马上回去跟兄弟们商量,然后尽快速度给答复。
郝红兵是个真正不要脸皮的, 起身的时候,到底是没忍住道:“那个, 叶首长,您看, 这凉茶也不好喝, 您要不倒给我吧?正好我们路上走累了,也不用跟人家讨水喝。”
说着,还把自己身上的那个早就补丁摞着补丁,洗的发白却干干净净,尤其是中间那颗五角星更是保护的跟新的一样的军用挎包里,拿出了一个早就掉瓷儿然后不知道补了多少回的茶缸子。
叶知秋知道, 他们这是因为自己喝了这茶之后,身体不疼了, 也想让自己的兄弟跟那些孩子也松快一下, 要是叶知秋能同意, 他们一准儿能把茶壶里的茶沫子都倒出来。
至于说的路上口渴去讨水,就他们,到时候就算渴死都不带碰一下这救命药的, 叶知秋对此倒也不在意, 不过她肯定不能把那些剩下的凉了的茶汤子给他们。
于是笑道:“你们也不必这般,蓝海生今日给你们喝的这个药茶,治疗的是风寒湿邪入骨造成的疼痛, 说白了就是祛除身体寒毒的, 于其他情况造成的疼痛效果一般。”
“这个现在也已经上报上去了, 只是因为临床药效还没有确定,现在正在征集自愿实验药效的志愿者,后续确定临床效果之后也会用在军人身上,你们早一点儿,晚一点儿都会用到的,现在给你们一些也无所谓。”
“但这药只能热饮时有效,反复泡煮效果会越来越差,还有就是,这药并不是永久性的止痛,它跟止痛药是两回事儿,它的主要作用是祛湿除邪,至于创口处疼痛,过去药效作用后,该疼还是要疼的。”
“我是打算把止痛药做这种药的辅助药来用,去湿除寒之后,直接手术用止痛药消除病痛,一劳永逸,所以,想要彻底摆脱疼痛纠缠,还是得尽早手术。”
叶知秋说完之后,蓝海生已经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包加了光系异能者制造的药丸化的水浸泡后的养生药茶过来递给他们,又简单的说了一下煮茶的用量和方法。
光系异能,叶知秋肯定是弄不出来,也没那本事,但她发现,白家仙儿用的治疗术法,其实就是光系异能跟治疗系异能的结合体。
争得了白家仙儿的同意,他们会以白氏家族的名义,每年为国家提供一定量的家族特别培育的药引,这个虽然没有白少华曾经显露过的甘露神奇,但针对湿邪风寒的效果确实厉害。
叶知秋是不知道他们派出来的仙家代表,是怎么跟国家谈的,她就知道,最后,长白山附近多了一个国家承认的隐村,里面的人都有合法的身份,但却没有地方能管他们,也不必他们每年上交任务粮。
而且,那村里还特意给接通了电源跟电话,村前边儿有块儿大石头,上面的题字出自大首长,村子里偶尔有人外出,但却没有陌生t z人能随意进入。
不用说,那村里肯定就是那些仙家里的小辈儿想要历练的时候居住的地方,没有缘的凡人自然过不了灰家仙儿设置的迷阵,能进入的,只有国家派来负责每年接收药引的人。
把仙家们给暴露出来,算是一个互利互惠的双赢选择,仙家并不算真的仙,只能算是修仙的妖,国家成立之后,妖魔鬼怪的生存空间是越来越少,也越来越艰难,这主要就是因为国家正式颁布的破除封建迷信的律法。
凡间的律法是经过掌权人的认同才会颁布,而不管是封建社会的君王还是现在的领导人,他们就是天道认可的气运者,也就是所谓的天子、气运之子,他们认可盖章的法律,那就是规则。
所谓金口玉言,什么时候改朝换代,新的掌权者正式废除这道规则才会作罢,当然,这个规则之力,对凡人就是行为准则的底线,只有对修行的生灵才有真正的威力。
也幸亏后期的网传: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就是大家瞎传的谣言,否则,这些仙家们真的得绝了传承,但就是如此,这些妖仙也是活的艰难。
但叶知秋这一牵线搭桥,明确表示,自己是真的弄不出来那药引,不是她一个凡人能做到的,然后给引荐了师门的人帮忙,这就给了他们生存空间,算是彻底得了国家的认可,得了规则的接纳。
同样的,叶知秋跟蓝海生,以及他们身后的家族,也得到了一份安全保证,上面会认为他们是有师门庇佑的,还是那种拥有众多能人异士的强大师门。
叶知秋估计,仙家们也是顾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话,所以,他们并没有真的把自己的身份都交代出去,而是给自己整了个隐士门派药谷出来,让叶知秋没想到的是,上面竟然一点儿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也是这时候,叶知秋才知道,原来,别看国家明面上说的破除封建迷信之类的,其实,还是有不少被国家认可的隐世门派。
不过,大部分都是古武家族、医药隐门,这里的医药隐门是指三个类别,医包括天医、巫医等等,拥有特殊治疗手段的家族是门派,药是指制药、制毒的炼药门派。
至于隐,这个就有些神奇了,其中就包括有特殊能力的能力者,有传说中的修炼者等等,被称作隐的势力的权利就非常大了,就算传说中的国安的秘密部门,面对这样的门派或个人,也是招揽和客气,不敢真的得罪。
所以,白家那边儿村前的隐字,就代表了他们的地位和身份,是非常高的,那么,作为跟这样的地方的人有师承关系的叶知秋,只要隐村那边儿不倒,就没人敢对他们两家出手。
叶知秋跟蓝海生已经听叶知夏说过了,之前为了蛰伏,家里的人基本算是都撤出权利中心了,现在,叶知秋的大哥、大嫂,还有蓝家的二哥、三哥还有二姐夫等人,已经被调回京市,并且已经公开表示他们是要被组织重点培养的对象。
坐在院子里品茶想着这些的叶知秋听到蓝海生的声音,赶紧起身去把门打开,就看到蓝海生的自行车上一堆的包裹,当即捂脸道:“你这是去进货了?”
蓝海生哈哈笑道:“把他们送上车之后,想着昨儿邮递员过来通知咱俩有好几个包裹在邮局,干脆就骑车过去给都取回来了。”
叶知秋帮着往院子里搬包裹,顺嘴问道:“都是谁啊,这也太实惠儿了,这老沉的包裹,运费都是天价了吧?”
蓝海生道:“那个最大的包裹是林立勋两口子给寄过来的,走的是特殊渠道,用不着花钱,不过,帮着往车上搬运的工作人员,可是好一阵调侃我,说我这车买的真值个,可是够结实的。”
叶知秋笑道:“那可不,人家工作人员也没说错啊,你这车是真够抗造的,这几个大包裹放一起,一般的车都能给压塌架子了。”
蓝海生抬着自行车进院子,顺嘴反驳道:“哎,你还真别说,就现在生产的那个永久、凤凰之类的28大杠可是老抗造了,就咱俩这车要不是我给加固一下,十个都不顶人家一辆的承重能力还有寿命。”
这一点,叶知秋还真不能反驳,据说这时候的28大杠就跟后世的一句调侃的话一样,一车传三代,人走车还在,老结实抗造了。
蓝海生拿出一瓶冰镇百世,拧开盖儿,递给叶知秋喝了几口之后,自己又把剩下的都给喝掉,这才一边儿跟叶知秋拆邮件儿,一边儿说道:“咱们这边儿收拾完之后,做点儿可乐鸡翅呗?那玩意儿老长时间没吃了,还挺想的。”
叶知秋闻言点头道:“那还不好整?等着,你先在这边儿收拾着,我去把鸡翅给腌上,多整点儿,晚上好吃。”
蓝海生又道:“对了,小秋,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宋新宇兄妹俩跟咱们这边儿肉联厂的人收肉,我就顺手给买了些板油啥的,要不咱家这吃油法,实在对不上。”
“另外,我还买了两幅鸡冠油还有十三根猪尾巴,宋新宇还特意给拿了五颗猪心,往回走的时候,我怕油了包裹,也怕这天头给晒臭了,就给扔进去了。”
这时候的鸡冠油可是好东西,油大着呢,想要买这东西可得有点儿门路,毕竟,它的出油量是仅次于板油的,却不需要肉票就能购买。
可不像后世吃播里表现的那样,是为了生活,为了博流量不得不逼着自己吃进去,回头还得想办法吐出来,现在这时候,鸡冠油可是绝对的抢手货。
叶知秋点点头道:“这样啊,那我去把板油还有鸡冠油给拷出来,待会儿把油梭子剁碎了包饺子,晚上给那边儿多送去一些。”
蓝海生摆摆手道:“大热的天儿,你直接给拿去一挂鸡冠油给那边儿送过去,让他们自己拷油去吧,别前脚咱们说完人家那几位老兵,回头咱们自己在这儿大包大揽的犯贱。”
一听这话,叶知秋就皱起了眉头问道:“新来的人不对劲儿?”
因为叶知秋跟蓝海生这两个小蝴蝶煽动翅膀,不仅他们俩研究出来的东西,急需人才,尤其是能撑起场子的带头那种人才。
另外,林立勋那边儿因为当初蓝海生让小黄仙儿送去的资料,以及,叶知秋在山谷里,假公济私给舔的那些东西,人才缺口一下就显露出来了。
这功夫,上面的几位当家人也没功夫迁就那几个,直接就将全国大部分下放各个村子里的有能力的医生、机械工程师、动力学、生物学等等的人才调走。
毕竟,下放农村的,就代表没有实质罪名,完全是受政策影响,还因此,特意颁布了一条消息,其中着重指出老师、中医以及国家资助出国留学,回国后与国外没有继续联系的人员,不属于下九流行列。
之前因此被误判的人员,可持有效证明,到当地相关部门申请办理重新调查平反手续,经调查属实之后,恢复名誉,归还工作岗位和没收的房产,补发工资等。
至于在农场等地劳改的人员,也被安排国安等特殊部门同志,重新调查案情,尽量避免冤假错案造成人才损失。
现在,各地下放人员以及农场改造的,除了类似地主、资本家这样身份敏感的人之外,基本都是思想□□人员,说白了就是政治博弈输了的一方的牺牲品,棋子。
虽然这会儿局势还不明朗,大夫人带领的团队仍然占据上风,但因为大量平反恢复身份的改造人员,也让那些目光短浅的,之前小人得志去虐待那些自己曾经嫉妒的人明白,什么叫做人留一线。
指不定哪一天,政令一改,人家立马恢复了光鲜亮丽的身份,而你,仍然是土里刨食的小人,是人家一根手指就能按死的小人物。
所以,现在,所有的地方,对待下放人员都转变了态度,因为政令不明,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上赶着舔,但私下里会给行不少方便。
如今,叶知秋家旁边的院子里,熟悉的人,还剩下的就只有两位老人了,他们一位是海市的前任副市长,姓钟,另一位是蓝爷爷的老友,一位老将军,姓瞿。
剩下的人都已经离开了,后面又被送来的四人,其中一对儿是夫妻,另外两个南方的男人,叶知秋跟蓝海生都不认识,也没有去接触来往。
索性,大队长陈宝峰本来也不是那为难下放人员的人,之前也顶多就是安排的活脏、累,公分核算低,但没有办法,这就是规定。
所以,之前怎么样,现在也依旧还是怎么样,左右大队长也没指着巴结这些人,说句不好听的,他与其有那功夫去讨好巴结下放人员,让人家误会防备,他还不如多跟叶知秋和蓝t z海生接触呢。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改变,比如不再限制行动,私下敬告村里嘴碎的老娘们、偷鸡摸狗走偏门的赖子等,不许他们再欺负人,否则后果自负。
于是,瞿老将军跟钟副市长,有时候也会到他们这边儿坐坐,吃点茶,下下棋之类的。
蓝海生的脾气是非常好的,也不可能轻易就被气的不轻,说话这么不客气,想想也知道不会是跟瞿老和钟副市长生的气,更不可能是跟自己或者林子轩,那就只能是后下放过来的那四人中的。
◎都不是好东西◎
蓝海生嗤笑一声道:“真是看不清形式, 还寻思自己是大少爷、大少奶奶呢,过来之后,挑三拣四的, 那女的还跟我说,一个月给我十块钱租咱们一间屋子, 然后让咱们包洗衣做饭,直接让我给骂了。”
叶知秋斜着眼睛看他道:“我咋不知道蓝先生这么好说话, 被得罪过之后, 还给送去东西,难不成这太阳是打西边儿升起来的?”
蓝海生呵呵笑道:“行了,别阴阳怪气儿的挖苦人了,我这不是受人之托,最主要的是收了好处,也不好意思一点儿忙不帮不是。”
叶知秋一听, 来了兴趣儿,一边儿把鸡冠油捋出来一份儿, 打算一会儿给那边儿送过去, 她可不打算做个烂好人, 一边儿问道:“你收了谁啥好东西啊?”
蓝海生笑道:“那俩人,你不认识,我之前就是觉得眼熟, 今儿遇上宋新宇才知道, 那是他二舅跟二舅妈,是替他大舅顶罪过来的。”
也没用叶知秋询问,他直接给解惑道:“宋新宇他们家算是彻底倒了, 那些事儿肯定是翻不了案, 这辈子也就是留在大西北种树放养了。”
“宋新宇的大舅舅能拿下来鬼市, 最大的依仗就是宋新宇的父亲,大家都顾及他们京城那边儿的势力,不在乎的人又嫌弃鬼市脏,一旦被收拾就是死路一条,没跑。”
“最主要的是,鬼市并非一家独大,说是掌权人,其实也不过是个看门户抽吽的角色,真门路硬的人家,宁可单支个摊子做黑市买卖,也不会接手鬼市。”
“真正在鬼市的人,除了不懂其中的道道的误闯的普通倒短人之外,剩下的都不是走正道的,做的生意都是捞偏门的,这个只要抓住,吃花生米肯定是没跑了。”
“顾峰那好歹是因伤退伍转业的军人,被打成那样,军方肯定是不能罢休,当初下手的人就不说了,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之后,鬼市可是被来回扫荡了两三个月,都给折腾屁了,要不是鬼市必须存在,要不有的消息没办法传回来,这鬼市早就黄摊儿了。”
“也因为这样,宋新宇他们舅舅那边儿努力隐瞒的靠山倒了的消息,到底是瞒不住了,照正常,他大舅也是要吃花生米的,但这么些年他也不是白吃饭的,手里早就掌握了不少底牌。”
“最后的结果就是宋新宇大舅把头把交椅交出来,弃卒保车,不仅让出来大半的势力,还让跟那事儿有些牵连,收取了好处参与进来的这两口子被带走。”
叶知秋撇嘴道:“就这,被整到这里不就是脱裤子放屁,让上这儿来养老来了吗?”
蓝海生耸耸肩道:“这跟咱们没有关系,左右那边肯定是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但不管是怎么的,我就只管明儿去肉联厂提回来一只手续齐全的羊,咱们吃烤全羊。”
“作为代价,就是帮他们给那边儿送过去一挂油边子,别的跟咱们说不上,我今儿也跟宋新宇说了,想咱们去照顾那俩祖宗,那是做梦。”
叶知秋道:“看来这里还是有说道,宋新宇兄妹俩就在知青点儿住,却宁可费这老鼻子劲儿,帮你弄到羊肉也不去直接自己送鸡冠油,里面怕是有说道啊。”
蓝海生点点头,然后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甚至还脑洞大开的想着是不是借着这油边子传递信息啥的,那些谍战片不是都这么演的吗,但我简单的趟了一遍,屁毛没有。”
“再说了,我今儿过去镇里,纯属就是心血来潮,想着送那二位,就顺便去邮局把包裹取了,回来的时候撞上他们也真的是巧合。”
叶知秋也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这鸡冠油,甚至利用冰系异能控制里面残留的水分过了一遍,确实没有任何异常,最后只能道:“估计是咱们太敏感了,不过,还是得防着点儿的好。”
蓝海生答应道:“嗯,媳妇儿越来越随我了,瞅瞅这聪明劲儿,跟我想一块儿去了,我已经叫来了比较有耐心的蟒家仙儿盯着他们了。”
“另外,瞿老将军跟钟副市长已经跟那几个分开吃了,瞿老将军的儿子,还有钟副市长的妻子给邮过来不少钱、物,东西我都已经给他们拿过去了。”
“考虑到两位都不是个会做饭的,手艺跟我好有一比,我干脆就给了牛婶子家二嫂子,一个月两块钱的辛苦费,每天做饭的时候给这二位捎带出来,到时候让铁柱送过去。”
“左右他们自己也得做饭,我这边儿给送的米蛋肉菜,肯定是富富有余的,他们也能跟着沾些油水。”
叶知秋一转眼就知道,蓝海生为什么没把这活给做饭手艺更好的翠玲嫂子,主要是翠玲嫂子的男人陈国栋是长子,跟着大队长在一起生活,天天有人去找大队长办事儿。
尽管因为一些人的平反让大家对改造人员态度有所转变,但这政策一时一个令,谁知道回头到底是这些人起来还是政策更加严苛啊?
所以,大部分人秉持无过即有功的心态,想着只要我不去得罪你,以后你好了总不会因为这个报复我的心思,宁可不去奢望日后人家飞黄腾达给与的报仇,也千万不要被牵连。
再加上现在的政策也没有改变,照样有下放改造人员,知青该下乡照样还是得下乡,作为村里最大的官儿,生产大队长,若是被人看到他们家给改造人员做饭送饭,那可就好说不好听了。
于是表扬道:“嗯,挺好的,二嫂子做饭手艺不差,他们家离咱们这儿也不远,铁柱还天天跟子轩混在一起,顺手给送个饭也没啥。”
“待会儿我给你弄些土砖,你找几个人直接帮瞿老将军他们砌个火墙,冬天往灶坑里舔好煤,饭盆放在上面一天都不带凉的。”
说到这儿,她突然想起来问道:“对了,剩下那两个都是咋回事儿?”
这四个人被送来的时候,正好是叶知秋忙的时候,知道有这么几个新来的人,但人怎么样,具体是因为什么被送来的,叶知秋是真的一概不知。
蓝海生撇了撇嘴,然后面带厌恶的道:“那两个纯属活该,是自己作的。”
叶知秋一听,真的有些好奇了:“啥意思?没送去农场或监狱,肯定不是真正原则性错误,你这样评价谁还真是少见啊。”
蓝海生点头道:“在这时候,大家觉得他们不是罪不可赦,是被蒙骗被利用,但我就是觉得,他们实在可恶透了。”
原来,蓝海生是为了稳妥,被送来的人,他第一时间就去打听了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两个是三年前从南方调来222部队的连长,当时一个22岁,一个23岁,这个年纪就升到了连长,还是在这个相对和平的年代,不管是他们自身有能力还是家庭有背景,都注定他们前途无限。
调到东北这边儿军区,主要就是为了镀金以及快速晋升,因为这边可是被称作共和国长子,东北老大哥的重工业城市,还是没有被抑制发展以及资源被搬空的时代。
不管是化工企业、汽车行业、矿产业以及各种人参、红木等等的珍贵植被药用资源,可以说是得天独厚的好地方。
也因此,各国的觊觎目标,第一时间都瞄准这里,以至于,这里的立功机会就多,升迁自然也快,但机会往往伴随的也就是危险。
这些危险是对这里的战士考验,同样也是对这里的百姓的生存考验,这就造就了东北彪悍的民风,有时候一个眼神儿不对,都能打一仗。
后世网络上调侃东北的一个段子就是:你瞅啥?瞅你咋的?
在这个时候还真不是夸张,东北人不太习惯文质彬彬,但更加讨厌畏畏缩缩,尤其是那种偷瞄,这在东北人看来,肯定是做贼心虚。
一般来讲,这时候的东北人更加喜欢不打不相识,打一架,然后起来喝一顿酒,行了,都是兄弟,相反,那些不敢硬碰硬,而是忍辱负重道歉的,倒也不至于非得揍你一顿,但肯定是不愿意跟你多来往的。
这两个人,来到这边儿之后,面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一群膀大腰圆的东北汉子,要么惦记找你打仗,要么想t z要跟你拼酒,作为更加喜欢以理服人的南方人,是真的没办法接受。
这也是部队里,对外的时候,都是全国军人是一家,若是有现役或退役的军人,甚至是军属被欺负或遇到困难了,只要是出身部队的都一定会出手相帮。
但在内部,不管是哪个军区,都非常讲究老乡,一个地区或省份的会抱团,其实这也是正常的,毕竟,这人不亲土还亲呢,相近的生活习性以及饮食习惯,在一起自然更加有话题。
只是,这东北军区其实少有江南水乡来的一线作战干部,有也是做政治思想工作的,不是他们能力不行,而是性格很难压住东北兵,他们两自然也就遇上了这样的难题。
但南方人脑子灵活啊,两人很快找到了一个破解的办法,他们发现,北方老爷们都想耍耍大男子主义,但在东北虎妞的压制下,也就剩下在外边儿吹牛了。
所以,不少东北老爷们都特别羡慕家里媳妇儿是南方来的温柔妹子,正好两人的顶头上司汪营长死了老婆,家里就一个小女儿带在身边。
听说是家里的老人重男轻女,加上这又是个克死亲娘的命硬丫头,所以爷奶都不待见,最后被汪营长发现之后,带回军区自己照顾。
左右军区里就有学校,吃饭有食堂,不管他是否出任务离开,左右孩子受不着委屈。
于是,他们当中的一个,就看上了汪营长的条件,毕竟,一个小丫头,早晚是要嫁人的,而汪营长一个月津贴101块钱,还不算任务奖励跟补贴以及兵龄工资,所以,别看汪营长现在都31岁了,还是个鳏夫,但其实真的挺抢手的。
正巧,这人有个老乡是这边儿文工团的,说句不好听的,这时候文工团的那些小姑娘,说白了就是为了给部队里的单身汉们准备解决个人老大难问题的。
有时候,你要是被哪个单身的领导相中,文工团的团长接到申请之后,就会过来给你做媒,即便对方是个二婚头、三昏头,甚至比你爹年龄都不差,他们也会极力的做你的思想工作,反正最后一定会让你点头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