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吐司，又足够大，可以分成数个小块。
所以，这么多人，应该够分的吧？
是的，这么多人！
余祭酒和萧司业闻着味道过来了，没有课的几个夫子也来了，水大厨也耐不住性子过来了。
其他大厨想来，但是碍于晏星玄在，又没好意思，先让水大厨过来探探路。
当然，水大厨还存着别的私心。
就是昨天的那个灌蛋……
他有些想学。
但是又怕这是萧念织的家学，他正在思考，如果他厚着脸皮拜师的话，萧念织能收下他这个大龄徒弟吗？
只不过，水大厨过来的时候发现……
食堂里这么多人呢？
不过，这么浓香的味道，人多也是正常的。
萧念织想过，烘焙的香可能会吸引不少人。
但是最后来的人，会不会有点多？
原本是想美滋滋的吃个朝食的，如今看来……
只能当个点心，浅尝两口了。
不然，根本不够分的啊！

晏星玄一出来，就看到食堂这么多人在围观。
如果是学子还好，他稍稍板着脸，应该能把人劝退。
但是，余祭酒，萧司业这些夫子都在……
他根本不敢板着脸的好吧。
特别是萧司业……
这是萧念强最亲近的亲人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他现在板着脸，是觉得媳妇太好娶了，所以作死吗？
一想到，美味甜香的吐司，他吃不到太多，也没办法吃到爽，心情就稍稍有那么点不好。
但是，又不能不分。
萧念织将吐司取出来之后，稍稍放凉，就开始改刀了。
这么多人，每人分上两到三片还是可以的。
四盒吐司很快切好，萧念织先给于姑姑和晏星玄分好，然后是余祭酒和萧司业，再之后是一众夫子以及水大厨。
这个时候，人太多，水大厨有些不太好意思问。
而且，如果真要拜师，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多少有点强迫萧念织同意的意思。
所以，还是私下里悄悄问，悄悄说吧。
香浓的吐司，配着浓郁的奶茶，或是清爽的果茶，让这个朝食，变得更加的甜香美好。
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吃起来舒服，愉悦。
晏星玄没着急吃，等着萧念织分好之后，坐在身边，然后他才动了起来。
新烤出来的吐司，柔软似云，又层层拉丝，切开之后，内里的抹茶淡香和红豆甜香，再也藏不住，铺天盖地的飘了出来。
晏星玄在这一片柔软的甜香里，轻轻的咬了一口。
这一口似是咬在云端，软的让人沉醉，让人着迷。
偏偏如此柔软的吐司，咀嚼之时，却又带着些微的筋性，吃起来的感觉，爽口舒适。
晏星玄觉得自己还没仔细的感受完呢，这一口已经入腹了。
然后是第二口……
一块吐司，并不大，晏星玄控制着自己张嘴的大小，但是却还是避免不了，它早早入腹的命运。
夹起第二块的时候，晏星玄侧过头，低声说道：“想想，很软，很好吃。”
这话说完，晏星玄自己先是一愣，反应过来这话说得有歧义，他耳朵瞬间染上了漫天霜红，人也有些臊得慌。
慌乱的收回目光，晏星玄心下忐忑的想：想想不会觉得，他十分孟浪，不是可托付之人吧？
萧念织一开始真没想多，毕竟这话的语境放在这个时候，那很明显就是在说吐司啊。
问题是……
她正准备说话，就看到晏星玄匆匆转过头，留下一抹红到快要滴血的耳尖冲着她。
啊这……
这不是逼着她想多吗？
萧念织猜测，晏星玄一开始应该是无心，说完之后，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这个时候，她如果戳穿了，就是大家一起尴尬。
想明白之后，萧念织点点头，声音很轻的开口：“嗯，醒发和松驰的时间足够的话，这个是可以像云朵一样柔软的。”
解释完之后，萧念织想了想，又说道：“兄长如果喜欢，之后我再做别的口味给兄长吃。”
今天的肯定没办法吃到爽，每个人就分到了薄薄的三片。
不过，牛乳有，打蛋小工有的话，这个制作起来，真不算是麻烦。
给兄长吃。
给兄长。
晏星玄原本还心猿意马，听到萧念织的话之后，脑海里就只剩下一阵阵的回音。
最后尾音最长的两个字就是：兄长。
然后，晏星玄的耳朵，更红了。
努力控制好自己心间的躁意还有羞涩，晏星玄轻声应道：“嗯。”
很轻的一声，却透着低低的沙哑。
萧念织听完，只觉得似是有一股电流，瞬间从耳尖穿过，路过大脑没有停歇，直接飞向了心间，带着心头阵阵颤栗。
从前，萧念织只觉得，晏星玄的声音好听。
这一刻，倒是觉得，对方的声音不止好听，还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意味。
这样的认知，让她有些不好意思，收回目光之后，便安静的吃着吐司，喝着果茶。
于姑姑坐在对面，看着这两个人的小互动，心间忍不住一阵阵酸涩：所以，魏王殿下上辈子是救了菩萨吧？
所以，这辈子才会碰到她小徒弟这么好的姑娘。
多乖巧能干的一个小姑娘啊，以后说不定就要便宜晏星玄了。
意识到这一点，于姑姑心头稍稍有些不爽，有了那么一点点，想要当恶毒岳母的意图。
夫子们品尝过吐司之后，一致给了好评。
征询过了余祭酒的意见之后，纷纷掏钱要给萧念织辛苦费。
萧念织哪里好意思收啊，连连摆手拒绝。
夫子们坚持了几次，见小姑娘就是不收，一个个更加不好意思了。
他们心想：听说小姑娘读过书，认识不少字，回头看看，有没有适合她看的书，拿两本过来当谢礼吧。
余祭酒很快过去忙，萧司业临走之前不放心的跟萧念织说了几句话：“赵总兵被调任镇东卫，成为江汝两州总督，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直接到任，开始操练水军，不过瓜匪所图不小，沿海一带，估计清静不了了，陈州那边，还有没有没安排好的事情，要不要去信交待一下？”
陈州老家那边，距离江州还挺近的。
虽然与沿海一带，隔着一个江州，暂时倒也安全。
但是瓜匪狡猾，万一再搞点背后偷袭什么的呢？
萧司业怕萧念织在老家那边，还有别的牵挂，所以特意问问看。
对此，萧念织略一思考之后，摇摇头：“没有了，房子和田都卖了，藏书都给了族里。”
萧父过世之后，萧老太娘家那边的人，觉得这边就剩下原主一个孤女，三番两次过来骚扰，想强占房子和田地。
萧父走之前，已经考虑到这一点，所以走之前，把自己的所有藏书，都给了族里。
他所求不多，只是想让族里，在自己走之后的这一段时间里，能护着原主。
等到原主安葬好萧父，再收拾行囊，来京城寻亲，从此之后就是天高任鸟飞，那些极品亲戚，也找不到她，自然没办法找她的麻烦了。
萧父过世之后，家中的房子还有田地，在族长的安排下，都卖了不错的价钱，最重要的还是，买房买田的，都是家中壮汉多的，就算是那些极品想闹，都得掂量一下，敢不敢的那种。
二更在19点

也许原主族中还有两三好友，但是距离远了，关系可能也会被拉远了。
萧念织也无意再去寻回这些，所以萧司业问起来，她摇了摇头。
知道小姑娘没什么牵挂，萧司业安心不少，又怕提到旧事小姑娘伤心，萧司业忙虚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难过，好日子都在后头呢，以后你还有大伯和兄弟。”
萧念织倒是不难过，不过萧司业的话，说得人心里暖暖的，她忙乖巧点头：“嗯，我听大伯的。”
萧司业还有事情要忙，所以很快就离开了。
晏星玄其实很好奇，萧司业和萧念织说了什么，但是却又尊重小姑娘的私事。
所以，忍着没多问。
夫子们离开之后，晏星玄正准备说话，就发现……
水大厨怎么还没走？
萧念织也看到了，她看了看水大厨，又看了看食堂。
这会儿不是吃饭时间，备菜之类的，也不需要大厨亲自动手。
所以，萧念织也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没离开。
但是，直接问，似乎又不太好？
所以，萧念织没说话。
水大厨厚着脸皮留下来，这个时候自然得主动一些。
所以，他上前两步，先给晏星玄行礼问安。
起身之后，这才冲着萧念织拱手道：“元娘，昨天晚上的灌蛋，是家中传承吗？”
原来是为了这个来的？
萧念织大概明白水大厨留下来的目的了。
对此，她摇摇头：“不是，就是书上看来的，水师傅如果觉得好，我可以教你。”
听了这话，水大厨还有些受宠若惊。
如今谁有点手艺什么的，不都得是独家绝学，概不外传的。
有些还传男不传女的，就怕带去别人家。
此时听萧念织说，可以教他，水大厨是又惊又喜，半晌之后，反应过来之后，忙再次拱手：“这实在是不太好，要不我拜元娘为师吧。”
这话把萧念织吓了一跳，她向后退了两步，连连摆手：“不，不用，不用，真不用，就是书上看来的地方小吃。”
水大厨坚持，萧念织推辞。
两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于姑姑轻叹一声：“水师傅，就听元娘的吧。”
萧念织真收这么大个徒弟，还挺麻烦的。
于姑姑知道，萧念织是真不介意教的时候，这才主动开口，打破了双方的僵局。
听于姑姑这样说，水大厨十分不好意思，对着萧念织又是一阵阵的拱手。
萧念织：。
灌蛋的技术，讲究一个技巧还有耐心。
当然，食材也是最为重要的考虑。
新鲜鸭蛋的延展性最好，操作起来也最容易上手。
所以，正式开始之前，萧念织带着水大厨，先去后院摸鸭蛋。
好在他们后院鸭子多，如今温度适宜，每天都能摸到一些。
今天一早过去，又摸到了十一个。
摸完回来，萧念织正式开始教学。
一早上食材丰富，所以鲜肉什么的，都是现在的。
摸鸭蛋之前，萧念织已经让来顺帮忙，把香菇干泡上了。
这会儿还没泡发好，但是他们可以先做些准备工作。
把鲜肉剁成馅儿，然后再加调料，等到香菇干泡好，再剁香菇。
肉馅调好之后，接下来就到了考验技术的一步了。
怎么样在蛋黄上破口，怎么样塞肉馅，一次塞多少合适，怎么样能灌入最多，又保证不破。
萧念织教的很仔细，还把自己新手期碰上的问题，都一一讲解给水大厨听。
这堪比傻瓜操作式的教程，差点把水大厨感动到哭。
如果不是场合不太合适，再加上还要学习，水大厨甚至想抱着萧念织，感动的大哭一场！
因为这涉及到了手感还有技术层面上的事情，所以哪怕是傻瓜式教学，还需要水大厨慢慢适应。
从最开始，塞不好肉馅，再到之后，灌不好，要么灌不满，要么就撑破蛋黄。
到之后，一点点进步。
整个上午，水大厨都在学习跟练手中。
为了给水大厨更多更好的食材，萧念织只演示了一遍。
剩下的十枚鸭蛋，都让水大厨找手感了。
水大厨厨艺天分其实只能算是一般，看平时食堂饭菜水平就知道了。
但是，他好胜心强，而且真的想学的话，信念感还挺强的。
等到其他帮厨，婶子们过来备菜的时候，水大厨也进行到最后一个蛋了。
之前的两个，已经灌的很成功了。
但是水大厨不满意，而且总觉得差点手感。
如今就剩下最后一个蛋了。
他从打蛋开始，一步步进行。
其他人虽然好奇，但是也没打扰，大家给了他一个极好的学习环境。
一直到最后下水去煮，蛋黄饱满不破，水大厨也终于找到了手感，他忍不住激动出声：“成了！”
过于激动，以至于声音都沙哑了。
其他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
有几个手上没活的，还凑过来看热闹。
萧念织在一边，围观了水大厨学习的全过程。
对方学的确实认真，操作起来也很听话。
此时成功，也是情理之中的。
见水大厨激动，萧念织笑着开口：“恭喜水师傅！”
其他人不明所以，不过也跟着一起：“恭喜水师傅。”
大家一起，弄得水大厨还有些不好意思。
他连连摆手：“没，没有，感谢元娘！”
祸害了一上午的肉和蛋，当然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水大厨再三谢过萧念织之后，发现今日食材有豆腐，大手一挥：“这个都剁碎了，炒豆腐。”
萧念织：。
莫名就同情起了学子们。
虽然说，营养和味道不会太差，但是总觉得，搭配起来，怪怪的。
再一想……
朝食没吃饱，中午他们肯定也是要吃食堂了，莫名又同情起了自己。
但是，折腾了一上午，她也懒得再搞午饭了。
所以，中午就直接在食堂吃了。
虽然灌蛋碎炒豆腐，有些奇怪，但是吃起来，还算是鲜美。
当然，这其中也有萧念织自制鸡精的功劳。
她把自己之前制作的一小坛鸡精，临时借给了水大厨他们用。
几个大厨使用之后，发现这东西提鲜确实不错。
他们倒是不好意思再让萧念织教，几个人找上了来吃饭的邱管事，让他过去采买。
萧念织：。
意外之财来的如此之快，也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萧念织手里暂时只有一坛鸡精，这东西制作起来并不麻烦。
她在后院还有两大包的海鲜呢，这里面的可以提鲜的食材不少，想制作随时都可以。
所以，如今这一坛全部卖给邱管事，内部走，价格不高。
但是，这是一项长久的买卖，因为邱管事说了，以后每个月都会进行采买，让萧念织这边时刻备着。
厨房那边有需要，他这边就会进行采买。
这东西，会先看看用量，然后下次采买，就是月初一次性买到位了，也省得总折腾萧念织反复来回的制作。
鸡精已经成为了食堂的调料，萧念织也不需要自己另外准备了。
如此，之后的宵夜制作也更加的方便了。
中午吃过饭之后，萧念织他们回后院休息。
下午依旧还是收各种豆子，杂粮。
不过没收多久，萧念织和于姑姑就回去休息了。
晚饭，几个人都没吃，一起等着宵夜。
今日份的宵夜，萧念织其实没想好。
傍晚回去休息的时候，萧念织净了手之后，特意问了一下晏星玄：“有什么想吃的吗？”
回来的路上，她已经问过于姑姑了。
于姑姑说都行，不挑。
只要是萧念织做的，面汤她都能喝两碗。
刚才师徒俩说话的时候，晏星玄就竖着耳朵在听呢。
因为没问自己，心里还稍稍有点吃味，又不敢表现出来。
如今终于等到萧念织问自己了，晏星玄整个人又兴奋又激动，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他倒是想表现的矜持一些，但是根本表现不出来，嘴角已经快要咧到耳后了，努力控制了一下，这才没真的咧过去。
因为，他怕吓到萧念织。
晏星玄过于激动，以至于半天没反应。
萧念织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去看他。
对上的就是晏星玄灿如星辰一般的目光，过于耀眼的目光，闪得萧念织心头一颤，下意识的转过头。
而晏星玄终于从愉悦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声音低沉又悦耳：“我都行，听想想的。”
对于这个答案，萧念织颇为无奈。
所以，这就是让自己随意发挥的意思了吗？
只不过，吃什么呢？
晚上其实也能烤各种餐包啊，蛋糕，小点心之类的。
大不了，就让邱管事或是侍卫们帮忙。
不过，相比甜点，萧念织晚上想吃点让人快乐的碳水！
碳水的选择太多，萧念织想了半天之后，终于想到了其中之一：“咱们晚上就吃这个了！”
这个是哪个？
于姑姑和晏星玄心头同时升起了疑惑。
不过，两个人又默契的没多问，似乎是想保留一点期待的感觉。
回去之后，暂时没事儿。
于姑姑又翻起了道德经，大概是觉得无趣，她想了想问萧念织：“你这次回府，有带新的话本回来吗？”
萧轻经常给萧念织送话本，她日常念叨过，于姑姑听了也放在心上。
如今觉得总是翻道德经没意思，想换换脑子，所以就问了一下萧念织。
萧念织如今听到话本二字，稍稍有点应激反应。
嗯，张含山送的话本，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不是说不爱看，而是怕被别人看到之后，再误会了什么。
如今于姑姑一问，萧念织身形下意识的一僵。
晏星玄距离很近，很明显的感觉到，小姑娘似乎有些紧张。
他不解的转过头去，发现小姑娘似乎有些心虚，目光有些闪躲的看向了另一边。
晏星玄：？
他头上缓缓的升起了一个问号，心头疑惑更重。
但是，却又贴心的没多问，生怕萧念织再有别的什么事情，尴尬了就不太好了。
这次回去，萧轻并没有送话本，萧念织总不好把张含山送的拿出来吧？
这么多人，只看名字，似乎还不会怎么样。
但是一翻内页，瞬间就能尴尬到脚趾头扒地了吧？
萧念织反应很快，稍稍心虚了一会儿之后，马上摇摇头：“这次回去，三弟没给话本。”
于姑姑听完，也没觉失望，原本就是问问看。
她倒是注意到，小徒弟的心虚反应，只当小姑娘是想到了别的事情，没多想。
没有话本可以看，那就只能接着翻看一下道德经了。
晏星玄在旁边听了半天，见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忙轻声跟萧念织说道：“最近流行的话本，想想是不是没有，我让来顺去买来。”
晏星玄不爱看书，哪怕是话本故事，他也不太爱看。
用他的话说，看到字就难受。
所以，就不难为自己了。
不过，如果萧念织喜欢的话，那买来就是了！
萧念织有心想提醒一句：买的时候注意书名和分类啊！
她怕到时候，再有一些，颜色比较重的话本，大家一起翻的话，会尴尬一些。
只不过，这话要怎么说出口呢？
说出来，就显得她对京城话本的分类，十分熟悉似的。
不说吧……
又怕到时候尴尬。
萧念织心头有些犹豫，最后终还是没多说，只点点头：“多谢兄长，暂时不看了吧，过两天咱们得去看看酒水发酵的怎么样了。”
听了这话，晏星玄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忙点点头：“那就听想想的。”
虽然没有话本可看，但是晏星玄好奇问了问打谷机，脱粒机之类的事情。
他虽然不懂，但是就因为不懂，才要多问嘛。
萧念织一边比划，一边解释，她的用词通俗易懂，晏星玄一个不爱看书的人，居然都听懂了。
他甚至还撸起了袖子，准备尝试着制作一下。
不就是木工吗？
他觉得，他行，他能上！
来顺在一边看着，马上要上头的主子，忙轻咳一声：“到宵夜时间了吧？”
突然间的出声，打断了晏星玄上头的情绪，他慢慢冷静下来，又想拍自己一巴掌。
所以，他怎么就觉得自己行了呢？
萧念织倒不觉得这有什么，甚至还会鼓励他。
这让晏星玄的心里熨帖又柔软，看向萧念织的目光，都有些不受控制的暧昧深沉。
不过，萧念织没时间仔细多看。
因为，确实到了要去食堂做宵夜的时间了。
看着小姑娘起身，晏星玄又忍不住心疼。
所以，要不还是把小姑娘调走吧，国子监这么大，这么多学子，天天做宵夜，多累啊！
二更在19点

过去的时候，看到富婶子和崔婶子正对着叹气。
她有些好奇，也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自己方不方便多问，所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于姑姑。
于姑姑其实也不太确定，她们这边是什么事情。
只不过，她问总比萧念织问好一些。
想到这些，她示意了萧念织一下，然后上前两步，轻声询问：“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听于姑姑这样问，两个婶子还有些意外。
不过看到萧念织和晏星玄站在后面，又带着几分了然。
两个婶子互看一眼，最后还是富婶子主动站了出来：“这事儿吧……哎，咱们也不知该说不该说的。”
她这一犹豫，崔婶子看不下去了，轻轻的推了她一把：“来来来，我来说。”
崔婶子说完之后，又叹了口气，才接着说道：“还不是老谷这憨货，碰到事情，自己憋着不说，非得闯下大祸，收拾不了，这才让咱们知道。”
于姑姑一听，心头咯噔一跳，暗道：这估计出了挺大的事情吧？
崔婶子缓了口气，继续说道：“老谷那男人，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沾了赌，把家底掏空了不说，时不时的还来老谷这边要钱，他俩感情本就不好，他来闹，老谷也不愿意给他脸，一来二去的就动起手来了，老谷错手之下，把那男人推倒了，你说寸不寸吧，就那么一摔，哎，人就摔死了，京兆尹府来的人，把老谷抓走了，这事儿闹开了，咱们才知道，老谷这人……哎哟！”
这事儿是傍晚的时候才发生的，这会儿院门口那里的石头上还有没清理干净的血迹呢。
萧念织他们在后院，倒是没注意到前院的动静。
书院学子多，前院跟后院距离远。
除非是惊天的响动，不然轻易的听不到什么。
这会儿听了崔婶子的话，萧念织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这虽然是无意杀人，但是到底杀了人，问题确实不太小。
如果有皇家插手的话，想到这种可能，萧念织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晏星玄。
此时的晏星玄也微拧着眉，对于谷婶子，他印象其实不深。
这会儿正在脑子里思考，是哪一位？
感觉到萧念织的目光之后，晏星玄瞬间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明白之后，他摇了摇头：“最多打招呼，稍稍放水，别的怕是不太好办。”
怕萧念织不明白，晏星玄很快低声解释：“京兆尹楼大人……铁面无私，不太好说话。”
这个人是非曲直观念十分强烈，虽然不至于固执的认为，这个世界非黑即白，但是也是差不多的作派。
主打的就是一个铁面无私，谁的面子都不好用！
就连皇帝，都被呛过好几次了。
所以，想让他放水，怕是不太容易。
不过这件事情，原本错也不在谷婶子，只是失手杀人，打个招呼，让对方稍稍放水，应该可以，但是想把人直接放出来……
怕是不太行。
这个人的行事风格，于姑姑也是知道的，所以晏星玄解释完，她也跟着点点头：“交到京光尹府的话，这事儿确实也不太好办了。”
萧念织也知道，到底涉及到杀人，不可能直接没事儿人一样放出来。
而且，楼大人这样刚正不阿的官员，其实才是盛世之下，最需要，也最为重要的官员。
真让对方放水，萧念织还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听了两个人的解释之后，她点点头：“嗯，那咱们就走一步看一步？”
她与谷婶子其实也不算是相熟，只不过，毕竟是经常相处的同事，谷婶子虽然冷脸，但是心肠不错。
如果能帮，帮一把也行。
帮不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没涉及到至亲，还不至于让萧念织不顾一切的放弃原则。
崔婶子和富婶子也就是无奈加心疼。
如今一听于姑姑和晏星玄提到楼大人，两个人对看一眼，皆是面露无奈。
这位楼大人的名声，她们也是听过的。
碰上他，是谷婶子的幸，也是不幸。
幸的是，对方不偏不坦的，肯定是正常走流程。
不幸的是……
皇权插手，影响都不大，也救不了人。
因为谷婶子的事情，今天晚上食堂的氛围，稍稍有些低迷。
萧念织原本因为碳水的快乐，都被缩减了大半。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她对于美食的制作。
今日份宵夜，主打的就是一个不管体重死活，快乐碳水！
所以，萧念织准备搞个蛋包土豆泥。
蒸好的土豆泥，调过味儿之后，再烙一层蛋皮，接着把土豆泥往里面一裹，一包，再涮上酱料……
不好，口水要下来了！
萧念织先挑了土豆，去了皮之后，大的切块，小的直接完整的扔到屉笼上。
看着数量差不多了，再开火去蒸。
富婶子她们还挺好奇的，虽然因为谷婶子的事情，影响了心情，但是对于新鲜的美食，她们还是好奇的。
所以，富婶子没忍住，小声询问：“这是蒸土豆？要怎么吃？”
萧念织大大方方的过去打鸡蛋，一边打一边解释：“蒸个土豆泥，一会儿再烙蛋饼，来个蛋包土豆泥。”
富婶子一听，鸡蛋和土豆还能这么吃呢，心里又是好奇，又是欣喜的。
这会儿学子还没来，所以富婶子就跟前跟后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