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迎回刚才明显是有话要说，但是又有需要避开他们这一群人中的一个，或是几个。
如今离开的只有萧念织和于姑姑，所以是她们二人中的一人，还是两个人一起？
不管怎么样，都可能涉及到妹妹。
这让晏星玄不太高兴的拧了拧眉。
晏常夏也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郭迎回有话要说，但是要避开人。
这会儿见萧念织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雨幕里，她迫不及待的问：“怎么啦，怎么啦，什么事情要背着妹妹说啊？”
这让她有一种刺激之感。
她也有秘密背着妹妹藏起来啦！
莫名有点骄傲是怎么回事儿？
郭似雪其实也不清楚情况，所以见人走远，也转过头去自家弟弟。
郭迎回再次成为焦点，倒是没有紧张之感，只是犹豫着开口：“其实吧，这事儿，我也不确定说还是不说，但是不说吧，放在心里有点难受，所以想着还是说说看。”
见众人依旧还是好奇，郭迎回接着说道：“就是，之前萧姐姐在书院里，被人传了些不太好听的桃色绯闻，把她跟一个叫余明朝的学子绑在一起了，不过可能就是觉得新鲜，传了两天，之后就没有再说了。”
然后，他就仔细的把他听到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下。
一听他这话，就知道，这肯定是有内部消息，不然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甚至包括哪个学子说了哪句话，他都能复述出来。
晏星玄听完就黑了脸：“……余明朝？什么档次？敢觊觎我妹妹？”
晏常夏一听也是这个道理，气鼓鼓的问：“就是，什么档次，居然惦记我妹妹，那是我未来嫂子！”
郭迎回：。
你这话，我可没法接。
他弱小又无助的抬头看了看天。
倒是长公主听八卦正上瘾，发现没了之后，有些急了，也没用深叶翻译，直接在纸上写：“你这是碰到内部知情人啦？还有没有别的听？”
二更在19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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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爱你们~

对于长公主的问题，郭迎回很快回道：“我碰见周昱行了，是他跟我说的。”
提到这个人，晏常夏本能的讨厌。
毕竟周昱行有欺负过萧念织的前科在。
所以，此时一听郭迎回跟这个人碰上了，她马上生气的掐腰：“他也好意思说？”
倒是晏星玄反应过来不对，轻咦了一声，然后才问：“他不是应该在书院吗？”
郭迎回往来城内跟白马寺之间，跟书院那一片，就不在一个方向，怎么会碰上呢？
对此，郭迎回一拍大腿，激动开口：“说起来，周昱行也挺惨的，他之前因为行事霸道，月考成绩不佳，被周大人打了一顿，眼看着快要好了，又被不知名的人，套着麻袋，又打了一顿。”
听到前面那些话的时候，晏常夏还一脸的“也是他活该”的表情。
等听到后面的话，她略显心虚的又坐了回去，眉眼微垂，薄唇轻抿。
不远处的红霜下意识看了经烛一眼，红烛全程眉眼清冷，十分淡定。
看着这一幕，红霜心下感叹：她功力还是差一点啊，瞧瞧红烛，再看看她。
所以，她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郭迎回并没有注意到晏常夏的心虚反应，他喝了口水接着说道：“眼看着第二次被打也快要好了，结果一个不没注意，把腰又扭到了，余祭酒安排人送他回城医治，我正好在城门口跟他碰上了。”
说完这个，长公主满意的点点头。
八卦嘛，就得听完整的，才舒服。
郭迎回倒是没忘记重点：“你们说，咱们要不要把钱顺收拾一顿？居然造萧家姐姐的谣？而且，那个余明朝也不老实，不好好读书，想啥呢？”
一听说要打架，郭似雪马上挺直了腰板：“我觉得，打一顿还是可行的，他平时嘴太欠，就是因为挨的打少了，书院的那些个书生，一个个都想着以理服人，没挨过最毒的打，所以那嘴才管不住！”
书院内部确实不允许打架斗殴。
所以，学子们依旧选择的还是文斗。
钱顺是国子监的学渣，哪里斗得过？
最后的结果就是，收了一堆的额外附加作业回去。
饶是如此，学子们还是不解气啊！
虽然说萧姑娘临时请假去白马寺，是因为亡母的缘故。
但是，钱顺造谣这事儿，肯定也是占一部分原因的！
所以，收拾他！
对于这个提议，晏星玄想了想，忽然问了一句：“这个钱顺，什么身份？”
晏常夏不知道，所以她转过头看向了郭似雪。
郭似雪表示，我回京城还没一年呢，我哪里知道啊？
所以，她看向了郭迎回。
这一点，郭迎回早打听清楚了，所以很快回道：“钱父是工部营缮所的所丞。”
晏星玄：？
没听过，不止名字，还有官职。
他又转过头看向了长公主：“几品？”
这是问长公主，钱父是几品官员。
正常情况下没听过的，多是低阶小官。
晏星玄觉得，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一只手收拾五六个的吗？
晏常夏也好奇的看过来，明显不知道。
长公主：。
所以，你们两个学渣，凭什么认为我这个学渣会知道呢？
嘿，还别说，如果是别的，她可能还真不一定知道。
但是，工部这个，她听说过。
所以，抬起手在纸上写了一下：“九品……吧。”
九品写完，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距离远些，写了一个：吧。
所以，这是确定还是不确定呢？
晏星玄觉得不重要，反正低阶小官，收拾一下也行吧？
只不过，他一向不插手这些事情，还是回宫跟母后告状比较好。
萧念织并不知道，之前书院的事情，意外被晏星玄他们知道了。
她扶着于姑姑回去，对方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示意萧念织也回去休息。
见于姑姑的门落了锁，她这才放心的回去。
进入美味厨房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开始在厨房里糊弄起来了。
等隐约能听到隔壁于姑姑房间里的动静了，萧念织这才把厨余垃圾扔进了处理器，喝了一杯饮品，剩下的美食成品都放进了冰箱，接着就从美味厨房里出来了。
【距离升级还需要84点经验值。】
一通糊弄之后，经验又涨的飞快。
萧念织出来之后，简单的抚了抚衣裙，就听到于姑姑过来敲她的房门：“元娘，起了没有？要抄经书了。”
虽然都是在各自的房间里抄，但是于姑姑还是想提醒一下。
萧念织忙出声应下：“姑姑，我起了，你身体好些了没有？”
说话间，她去开了房门。
睡了一觉，于姑姑身体好了不少，如今面色也好看了一些。
对上萧念织关切的眉眼，她点点头：“好多了，你起了便好，抄会儿经书吧。”
“哎。”萧念织乖巧应声。
于姑姑很快回去，萧念织也回房开始抄经书。
夏日的雨，来的多是急促的。
所以，来的急，走的也快。
但是，可能没一会儿，又来了。
晏星玄几个在商量之后，派晏常夏过去跟于姑姑说了一下，萧念织在书院的这件事情。
那个时候，于姑姑在宫里，她回了书院之后，紧接着就收拾东西来白马寺了，想来对于这件事情，是不知情的。
他们总得让姑姑知道，她的小徒弟，在她不在书院的时候，被人欺负了。
于姑姑是临近傍晚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情的。
听完之后，一天的好心情，瞬间被影响，恨不得当场提刀。
她咬牙咬了很久，终是没控制住，然后低声吐槽道：“那余明朝什么档次，也敢惦记着我的想想？”
于姑姑不是看不上余明朝，她是平等的看不上，书院里每一个惦记着萧念织的学子。
别看她说得轻巧，让萧念织留意着，如果有好的，咱们先下手为强。
如果是萧念织主动还好，如果是对方主动，那于姑姑可能会把人从头挑剔到脚。
就这挑剔程度，孟吟泽这位才貌双全的贵公子来了，也能被挑出不少刺来！
晏常夏在旁边听了，不住的点头：“就是，就是，什么档次，敢惦记我妹妹！”
她还想说，那明明是她嫂子。
但是看着于姑姑的黑脸，晏常夏想了想，也就没好意思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她怕于姑姑也讨厌她了，之后不让她见妹妹。

于姑姑气过之后，又开始想了，她是不是要这个时候回书院去？
按理说，萧司业在，不会让萧念织受委屈的。
这件事情的后续，他们也是知道的，学子们最近天天作业加倍，钱顺那个班的学子，天天点灯熬夜的学习。
嗯，昨日的小测，大家都进步了不少呢。
夫子们觉得不错，虽然一定程度上，开始减轻了作业量，因为还需要照顾到学子们的身体嘛。
但是，相比从前，作业还是多了许多。
学子们成绩进步了是高兴，但是写起作业来，也是真的要命！
再加上，还没有喜欢的宵夜吃。
这日子，简直比黄莲拌苦瓜还要苦！
于姑姑猜测，萧司业的处置，也是问过了萧念织的意见。
其实，放在京城，男女之间传个绯闻什么的，真不算大事儿。
先不说尊贵如皇家长公主，这些年谈了多少对象，为京城制作了多少桃色新闻。
属于让御史写本子来参，对方都摇摇头，嫌浪费纸的那种。
当然，也有头铁的，没事儿就参长公主的。
至于京城那些稍稍有些名气的贵女，才女们，私底下被拉郎配了多少？
如果真都成了，她们怕是能忙死！
今天这家新妇，明天那家主母的。
没个三五年，真应付不完她们的那些绯闻对象。
所以，于姑姑最初的关注点，也跟晏星玄他们一样。
那余明朝什么档次？
还敢惦记她徒弟？
之后的反应才是，传绯闻的钱顺。
虽然说绯闻影响不大，但是吧，并不意味着，传绯闻的钱顺，他做的事情就是应该的，正常的。
还是那句话，该收拾还是得收拾！
于姑姑气得咬牙，想了想问晏常夏：“那个余明朝，什么身份？”
晏常夏如今真把萧念织当妹妹，而且还意图发展成自己嫂子的。
所以，对于未来嫂子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关注呢？
于姑姑一问，她马上应声：“是个家境贫寒的学子，父母都不在了，是个好心的大叔把他带回去养着，供他读书，据说挺不容易的，学业不错，在书院他们那个班里，表现仅次于孟吟泽。”
仅次于孟吟泽？
那看来，学业是真不错。
家世的话，于姑姑说看重也看重，说不看重也不看重。
小门小户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是贫寒出身，于姑姑心里也犯合计。
毕竟，负心多是读书人。
别管是古往今来的现实例子，还是说话本里经常写到的那些虚构故事，提到最多的，也多是贫寒出身的学子，一朝得势，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微末之时的相伴之人，一脚踹开！
因为萧念织处于孝期，所以于姑姑之前没仔细的想过这些事情。
若真用心挑选，那么像是余明朝这样的，肯定不是优先。
于姑姑更偏向于门第不高，人口简单，家风清正这样的人家。
只不过，这样的条件也不太好挑，还需要两个人对彼此印象都好。
好在，孝期还长，倒也不着急。
眼下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于姑姑想了想，还是准备回一趟书院，跟萧司业说说这件事情。
她之前从宫里回来，就直接带着萧念织来了白马寺，没来得及听说这件事情，小姑娘也是个能藏住事儿的，根本没跟她提起。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萧念织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别管怎么样，反正于姑姑不爽，她得找人说道说道。
晏常夏一看她要回去，忙劝了一下：“姑姑莫要忧心，我跟小王叔已经准备去处理了，小王叔进宫，我回王府。”
饶是有这两个人为萧念织出头，于姑姑也还是想回书院。
他们出他们的，她出她的。
她为自己徒弟出头，难不成还需要考虑别人怎么样做，然后抄作业吗？
晏常夏劝了半天，也没劝住，最后还是在红霜的暗示下，终于想到了关键点：“如今外面下着雨，姑姑要是冒雨回书院，没有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怕是没办法说服妹妹吧。”
听了这话，于姑姑收拾东西的手一顿，许久之后，无奈一叹：这该死的阴雨天！
余明朝，钱顺，是吧？
好小子，姑姑记住你们了！
问过了余明朝，于姑姑又想起了钱顺，顺嘴问了问这个人的身份。
对此，一无所知的萧念织还在抄经书。
她还得抄双份呢，毕竟让萧父背了这么多的锅，可不得给人家也多烧一份，求个心安嘛。
所以，她抄得特别认真，听到隔壁于姑姑那边有动静，但是不大，想来应该是正常的拜访，没起冲突，然后她就放心的接着抄了。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静下心来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整个人也能跟着平静下来。
等到萧念织再抬头的时候，外间的雨已经停了，时间也临近傍晚。
因为下着雨，下午的斋饭他们没过去吃。
中午吃的不错，所以下午不吃也不影响。
但是，如果晚上这顿不吃，半夜肯定是要饿的。
到时候总不好大半夜去敲小沙弥的门，让对方开饭堂吧？
萧念织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把坐皱的衣服也抚平了，接着才出门去敲于姑姑的房门。
于姑姑气得一下午的经书都没抄好，而且心中骂骂咧咧的，对于佛祖委实不太敬畏。
所以，她最后索性不抄了，开始看道德经静心。
别说，还是有些用处的。
相比最开始的暴躁生气，慢慢的，她心静了很多。
萧念织过来的时候，于姑姑把人带回屋里。
那会儿生气归生气，但是于姑姑可没忘记哄人的套路。
所以，让晏星玄的侍卫帮忙，冒雨下山买了些零食回来，如今都摆在小桌上。
此时，她把萧念织带回屋里，直接领着人过去，献宝一般的指了指桌子：“快快快，想想来尝尝。”
小食的种类不少，其中果干居多。
毕竟夏秋季节，水果旺季，这个时候，果干其实是最流行的零食。
萧念织不解，于姑姑好好的怎么还找人去买了零食。
但是对方心意，她也不好拒绝，谢过姑姑之后，顺手扒了两个吃了，然后才问：“姑姑晚上想吃什么？”
二更在19点

于姑姑看着面色好看许多，萧念织也不确定，对方如今胃口怎么样。
于姑姑那会儿被气得心口疼，这会儿倒是缓过来了，想了想后小声嘀咕：“想吃点凉的。”
夏日的雨后，不止没凉快，反而带着一点闷热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雨还没下透，气压有些低，所以空气闷热难受，看书那会儿还没什么感觉，但是一旦闲下来，情绪很容易就受到影响。
想吃凉的？
夏日凉的东西可是不少。
雨天光线暗，做些复杂的菜也不是不行，但是他们肯定是要摸黑回来，到时候就算是提着灯笼，但是光照度也有是限。
而且，雨天路滑，可是不太好走。
萧念织觉得，简单的饭菜就可以了。
想到这些，她试探着问：“要不咱们吃面？”
于姑姑没意见，就算是给她一碗加糖白粥，她也觉得挺好的。
当然，前提是得是小徒弟亲手做的！
于姑姑没意见，萧念织准备先去叫郭似雪他们，然后回来带着于姑姑一起。
毕竟外面的路不太好走，叫人这种事情，就不需要折腾对方了。
于姑姑由着她安排。
萧念织先去叫了一下郭似雪，对方叫了一下弟弟，然后他们就分两头，女生去叫晏常夏，郭迎回去叫的晏星玄。
于姑姑想吃面，所以晚饭，他们的伙食就是面。
相比寺里的斋饭，他们肯定是要选萧念织的啊！
之前吃过凉拌面，但是凉拌面其实也分很多种吃法。
萧念织今天决定换一种。
大夏天的，想吃凉的很正常。
特别是这种雨没下透的傍晚，吃点清爽滋味的，确实会舒服一些。
之前的是酸甜口的凉拌面，今天萧念织准备试试麻酱凉拌面。
芝麻酱原本就香浓醇厚，再拌上顺滑凉爽的面条……
想想就美滋滋的程度。
下午的斋饭吃完，饭堂里几乎不剩下什么了。
寺里主打的就是一个勤俭节约。
所以，这次想吃面，没办法蹭寺里和好的面了，得萧念织自己来弄。
晏星玄和晏常夏已经十分主动的跟了进来，郭似雪觉得，他们姐弟也不好一直只出嘴，所以也挤进来跟晏常夏抢着烧火。
看着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萧念织无奈，只能起了两个灶台的火，这样两个人一人一个，也不会再吵了。
晏星玄在一边负手看得津津有味，感觉到萧念织的目光放过来，他忙快走两步，来到萧念织身边：“妹妹，我做啥呀？”
看着晏星玄眉眼含笑的样子，萧念织心下一阵感叹。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初见之时，那位丰神俊朗，光风霁月的魏王爷，像是一只高贵优雅的雪狐，只站在那里，微扬着头，就已经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了。
而如此的晏星玄，像是歪着头，卖萌笑的萨摩耶，别管笑起来多好看，也不可忽视，眼神里清澈的愚蠢。
毕竟萨摩耶的智商……
注定了它的笑看起来，好看归好看，但是怎么看，都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萧念织心情复杂，却也没耽误她给晏星玄找活干。
炸花生米的活干不了，那切黄瓜还干不了吗？
也不是第一回 打下手了。
晏星玄还真能干，就是刀工不太熟练，切出来的黄瓜丝……
嗯，能吃就行，也别太挑了。
萧念织先去和面，接着醒发，然后转身就去炸花生米了。
花生米下锅的时候，顺手去调酱。
其实酱汁的部分，跟之前的凉拌面没太多区别。
只在最后，加上足够量的芝麻酱就可以了！
当然，酥厚的芝麻酱是需要用温水慢慢的给搅和开，然后加入调好的料汁中。
料汁备好，花生米也炸好了，接下来就是煮面了。
萧念织动作很麻利，而且她心里很有数，这个时候该做什么，接下来做什么。
所以，中间没有卡顿，哪怕是围观人看着，都觉得舒服的那种。
等到晏星玄终于吭哧吭哧的把黄瓜切好了，萧念织那边的面已经煮好过了凉水。
过完凉水的面条，装进吃面的碗里，接着放花生米，黄瓜丝（也可能是条），再将灵魂酱汁浇上去！
底汁酸甜可口，香辣劲爽，外表再来一层芝麻酱，醇厚浓香，属于那种闻着就已经让人控制不住的味道了。
不得不说，芝麻酱是真的有一种魔力，让人闻着就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
反正晏常夏只看着，麻汁浇上去的那一瞬间，就开始头皮发麻，眼睛不受控制了。
晏星玄更是直接凑过去，把萧念织当妹妹之后，他对于彼此的社交距离，又主动拉近了很多。
虽然有的时候，距离太近，闻到少女身上，淡淡的桂花味儿，会让他心神有些恍惚。
但是，晏星玄觉得问题不大。
他觉得，这是一种很正常的反应。
就像是闻到晏常夏身上那股浓重的百合花香，他就忍不住，想打喷嚏是一样的。
他这属于对于香味儿的自然反应。
萧念织：。
你开心就好。
晏星玄凑过去之后，还低声开口：“我看看，我看看。”
挤过来之后，看到碗里那粗细不等的黄瓜丝，晏星玄一阵心虚。
但是，仔细一想，他又理直气壮起来。
怎么，他一个王爷不会切黄瓜丝很丢人吗？
他也没切几回，刀工不好很正常啊。
假以时日，他肯定也能切的特别好！
比不过萧念织，还比不过自家厨子吗？
但是，上面浇的那层麻汁，真的诱人啊。
只闻着就已经香到骨子里去了，这吃一口，不得香死个人了？
特别是萧念织轻轻一拌，尽可能的让每一根面条，都沾染上麻汁的醇厚与浓香，看着乳白色的面条，慢慢的被麻汁染上了相同的颜色，晏星玄悄悄咽了咽口水。
面条原本就飘着轻微的麦香，被沾染上诱人的色泽之后，总觉得那香味儿，都更加的浓郁勾人了。
配上暗色的筷子，嫩白纤细的的手……
什么手？
去掉，去掉！
这是妹妹，怎么可以乱想呢？
晏星玄晃了晃自己被美食香得迷糊的脑子，总算是又清醒过来。
只是，眼神带着一点飘乎，有些不怎么敢看萧念织那柔白纤细的小手。

萧念织没注意到这些，她很快把拌好的面装进托盘里。
晏常夏和郭似雪还在控制着自己的嘴巴，生怕口水真当众流出来。
那样的话，就太丢人了。
倒是晏星玄，虽然不怎么敢看，但是反应很快，动作也麻利，见托盘里装上两碗麻汁面，他顺手就端走了。
晏常夏和郭似雪一看，哎？
这不行！
她们怎么能落后呢？
她们也要端！
然后，两个人也顾不上别的了，抿紧了嘴巴凑了过来。
他们一共就这几个人，三托盘直接就端完了。
他们来的晚一些，其他香客或是早就吃完了，或是雨天不爱折腾，派人下山买了些不犯忌讳的小食。
其实如今的各种糕点，不犯忌讳的真的不多。
因为，各种糕点里，猪油是灵魂！
所以，看似没犯忌讳，但其实处处都是忌讳。
只不过，听于姑姑说，佛祖宽容，并不会过分与之计较，大家心诚就好。
说白了，心诚这事儿，还是看个人的。
此时，饭堂里就他们这一桌。
因为没人，所以他们挑了一个大桌，可以让几个人都坐下来。
萧念织原本是想坐于姑姑身边的，但是晏星玄心机的把郭家姐弟打发到于姑姑身边，晏常夏一看，乖巧的坐到了晏星玄的一侧。
最后，就只剩下他另外一侧的位置。
看到萧念织净了手出来，晏星玄丝毫不心虚的招手：“妹妹，这边坐。”
如今这没外人了，他可得好好表现！
要知道，妹妹在之前国子监可是受了委屈。
余明朝和钱顺，已经加入暗鲨名单！
给他等着！
萧念织也没矫情一个坐位的问题，走过去顺势坐下。
于姑姑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然后心里悄悄合计开了。
她的宝贝徒弟配晏星玄？
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太后并不过分计较门第之事，特别是对于魏王这个幼子的事情，更为宽容。
大概心疼他，出生没多久就没了亲娘，这些年因为有一半异域血统的事情，总是被人私下里非议，还会被御史怦击。
前两年，太后曾经想为晏星玄安排婚事，但是被晏星玄拒绝了，他觉得自己还没享受够美食，并不想过早被束缚。
陛下的婚事没有参考性，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太多。
但是康王的婚姻，给晏星玄敲了一记警钟。
不能太早成亲，不然就被拘在府里，根本出不来！
别管是因为王妃管束，还是因为自己沉沦。
反正，不成亲！
太后也便由着他，还说了，如果哪日有看中的姑娘，带到她面前，只要条件别太过分，她都能接受。
当时虽然是一句戏言，但是于姑姑觉得，太后能这样说，还是有至少一多半的心思，是能接受魏王妃出身不显这件事情的。
而且，萧念织的出身也不算差，虽然是农女，但是父亲是个秀才，也算是读书人家。
小姑姑长得漂亮，人也灵活，又有一手好厨艺，对于魏王来说，别的不重要，厨艺这一点，就足够了。
而且，萧念织读书不少，又会很多他们都不知道的东西。
之前的制冰之法，也是她靠着残本复原的。
这等本事，在于姑姑看来，可比一般的京城贵女要强很多。
太后对康王妃是带着几分偏爱的，而对方就是书香世家出身，家中并没有什么高官显贵，官阶最高的，就是对方的兄长，在翰林院当侍读学士。
其他兄弟，族人，多数还是保留着读书人的风骨，并没有踏足仕途的意思。
有康王妃这个先例，于姑姑觉得，萧念织应该也是可以的。
只不过，这两个人之间，如今暧昧的气氛并不多，晏星玄把人当妹妹看，萧念织更多的还是把对方当王爷哄。
所以，于姑姑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就想想，还是任其自然发展吧。
如果真的能成，那她肯定是要在中间助攻的。
萧念织并不知道，于姑姑已经开始在暗中帮着她考察夫君了。
她坐下来之后，其他几人再也等不急了，直接埋头开吃！
晏星玄也是第一次，没关注眼前的美食，而是先示意萧念织：“妹妹快吃，这天越来越黑了，再不吃，一会儿路不好走。”
萧念织笑着点头应下，然后收回目光，也加入低头干饭的队伍。
晏星玄被她唇角轻勾的弧度，晃了一下眼，听着自己刚才突然加快的心跳，他悄悄咽了咽口水，目光有些闪躲的游走在萧念织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