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玻璃,已经给国库圈了一波钱了。
如今匠人们又对玻璃进行了改进,玩出了不少的花样。
陛下觉得……
打仗了,国库不丰,是时候再圈一笔钱了。
京城权贵:。
害怕,但不敢说!
摸了两天鱼,萧念织这天下值之后,让人给府上捎了信,今日不回去,准备去庄子那边看看姑姑和外公。
去的时候,看到外公……
嗯,正在被两只大鹅追着跑。
小老头平时看着精神头不好,随时都要挂了的感觉。
此时,跑得飞快,精神头极好,中气还足:“啊啊啊啊啊,于芝,你别太过分,你也不想这一幕被想想看到吧?快快快,救救我,救救我!”
于芝是于姑姑的名字。
于姑姑在不远处,抄着一把扫把,大笑出声:“我说二叔啊,你连鹅都打不过,还敢告诉想想吗?”
丰外公:……!
不是他真的打不过,但是小时候被追过,有阴影,现在也不敢正面对上啊!
不远处,刚下马车的萧念织:。
啊这,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还是该转身离开。
好在,于姑姑及时发现了萧念织,忙冲着她招招手:“想想快来,看看你外公,多精神一小老头。”
待到走近之后,于姑姑又说道:“要我说啊,这小老头平时就是关着闷着,这不,一出来,心情就好了。”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
就在外公弱小无助的时候,郭嫂子抄着扫把出来,单手拎走了嚣张的大鹅,暂时解救了丰外公。
如今天越发的热了起来,外公穿的并不算多。
饶是如此,跑了一通,身上也出了薄汗。
他过来之后,萧念织忙示意常山:“快带外公去换身衣裳。”
丰外公跑了一场,身体舒适了不少,心情也好了很多。
看着萧念织来了,心情更好,摆了摆手道:“没事儿,我自己来,马上就好。”
于姑姑也没特意等这小老头,带着萧念织往屋里走去。
坐下来,茶也喝上了,于姑姑这才笑着说道:“我就说,他就是憋的,闲的,这不,忙起来,什么事儿也没有。”
不止是外公,于姑姑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需要照顾,需要陪伴,心境也跟着变得不一样了。
于姑姑出身不算好,早早就没了家人。
所以,她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样照顾老人。
但是……
自己没有经验,那就学啊。
她可不想天天看着小徒弟一副担心的样子。
于姑姑觉得,丰外公这小老头,命长着呢,怎么也能再活个十年八年的。
她要好好养生,带着小老头一起。
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能给她的小徒弟添麻烦!
哪怕因为这些,她多个爹也无所谓。
于姑姑觉得,反正没体验过有爹的感觉,如今这样……
就还不错?
萧念织被她逗笑,但是又不可否认,因为姑姑,外公看着确实状态好了很多。
想到这些,萧念织郑重说道:“谢谢姑姑。”
于姑姑不在意的摆摆手:“想想,后方的事情,你不必操心,万事有我们帮着你分担呢,你只管大步向前冲就行了,我们肯定是要活得长长久久,看着我们的好孩子,奔向更大更高的荣耀!”
这话说得热血,萧念织都忍不住跟着激动起来:“定不负姑姑期待!”
看她这样,于姑姑就想笑,她从前其实不怎么爱笑。
在宫里,管好自己的表情最为重要。
你可以面无表情,你也可以注意着场合假笑。
但是,就是不能有自己的情绪。
所以,于姑姑已经习惯了麻木。
出宫之后,日子好过了,却也没见得有多快活。
也是因为身边多了一个小徒弟,多了一分牵挂之后,她这才觉得,自己沉睡了多年的心,似乎又跟着苏醒了,开始疯狂跳动起来。
于姑姑也慢慢的从深宫大梦里醒过来,开始明白,她终于也可以拥有自己的情绪了。
这样真好啊!
日子好,心情也好。
身边的人,更好!
于姑姑一阵感慨唏嘘。
不过,很快就整理好了心情,因为丰外公收拾好过来,一进来就念念叨叨:“于芝,你笑啥呢?”
于姑姑:。
笑话你,笑话你好了吧?
于姑姑笑而不语,丰外公觉得,对方可能在骂他。
但是,他没有证据啊!
不过,他是长辈,他是老人家,他大度不计较。
这么一想,心情不错的丰外公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后问了问萧念织的日常。
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儿发生,就是日常摸鱼。
当然了,这话说出来不太好听,所以萧念织用了一点春秋笔法,稍稍修饰了一下。
于姑姑在旁边一听就明白了,忍不住想笑。
丰外公没听懂,看着于姑姑憋笑的样子,更是茫然了。
所以,这师徒有秘密,还不让他知道?
丰外公陷入了思考。
寒暄过了日常之后,于姑姑倒是跟萧念织说起了正事儿:“想想,你大伯前几日来过了。”
大伯来过了?
那就是有事情了?
但是,大伯没告诉她啊。
萧念织有些不解,于姑姑很快解释出声:“你萧家的两位兄长,年纪都不算小了,你大伯的意思是,想让我帮着牵牵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家,若是有合适的,就安排相看相看,两家商量商量的。”
说到这里,于姑姑轻叹一声:“你大伯母去的早,这些事情,也没个人帮着操持,你大伯倒是结识了不少人,同窗不少,但是这种事情,向来是后宅女人在张罗,他倒是不太方便跟这些夫人们打交道,便求到我这里来了。”
萧家两位兄长的婚事吗?
仔细想想,还真是。
萧叶今年已经是及冠之龄,萧舟也只比他小两岁。
是时候相看人选,挑个合适的时间,成家了。
虽然他们还在读书,但是京城里,像是这样的贵公子不少,很多也都是,先成家,再立业。
毕竟后方安稳,没有后顾之忧了,他们才好一往无前的冲过去。
见萧念织陷入了思考,于姑姑接着说道:“你别说,之前还真有人托到我这里,虽然我觉得不太合适,但是这只是我觉得,得双方知道消息之后,思考着来看看。”
萧念织对于这个,可能并不合适的人选,稍稍有些好奇:“是谁啊?”
于姑姑指了指京城的方向说道:“大理寺卿赵家的三姑娘。”
萧念织:?
仔细一想,这位三姑娘就是赵云舒啊!
双方差距其实有些大。
大伯如今官阶虽然也不算是低了,但是底蕴不行,比不过这些积攒了几辈的权贵们。
贵女下嫁,萧家需要思考的东西不少。
不过仔细一想,如果赵家愿意的话,其实也还算是不错。
萧家如今没有能挑起大梁的当家主母,赵云舒这样大家族里培养出来的贵女,就能担得起这样的重责。
只是,在萧念织看来,他们的资源,一向都是内部消化,鲜少会直接把儿女姻亲之事,往外延伸。
不过,再一想,如今赵家的情况,萧念织似乎又有些明白了。
宋家一派倒台之后,周家原本就是陛下立的对阵棋子,用处并不大,跟太子一派,也没有争权的意思。
所以,如今算是太子一派独大,陛下也有意纵容。
暂时没有外部的敌人,那么内部矛盾就出来了。
如今太子妃一族,权势显赫,皇后母族被压制,侧妃以及其他太子一派的内部势力,也有自己的利益需要维护。
内部的平衡被打破,就算是陛下,必要的时候,也会插手进来,对这些势力,进行平衡。
总不能让一家独大太久,那样会加重这些人的野心。
所以,赵家之后如此选择,就要看他们内部的决定了。
二更在19点
萧念织觉得,如今听于姑姑这话的苗头。
赵家大概是想急流勇退,以儿女姻亲之事,来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他们会维护自己的利益,但是不会越界了。
如此,也是想让太子放心,之后保证太子妃一族的利益。
萧念织心中一番分析,于姑姑并不急着说话。
她的小徒弟又不傻,这些事情,换个外人来,可能看不太明白。
但是都是京城权贵圈里的人,怎么可能看不懂,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对于萧家来说,若是真跟赵家沾上姻亲关系,其实也算是好事。
算是一种提携,一种助力。
至于将来会不会危险?
那是未来的事情,还真是不太好说。
而且,家族内部的事情,一般也不太会影响到外嫁女,除非是闹的特别大的。
萧念织觉得其实也还好吧,如果大伯他们愿意,也不是不能相看。
想明白之后,事情其实也变得很简单。
萧念织点了点头之后小声说道:“我觉得,还不错,但是还要看大伯他们怎么想的。”
对此,于姑姑自然是赞同的:“这个自然,回头我就准备问问看了。”
丰外公在一边听着,不住的赞同点头。
最近他跟于姑姑之间也算是熟悉了,虽然于姑姑总是气他,但是在庄子这边生活着,心境也确实开阔了很多。
主要还是……
日常太忙,不是种田就是赶鸡什么的,累到没时间想这些。
从前累,晚上还会睡不着,总会想这个,想那个。
更多的时候还是想女儿。
但是,如今累了……
真的就是倒头就睡。
丰外公在感叹自己老了的同时,又觉得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想到两个人说的事情,丰外公暗自感叹:京城的权贵姻亲啊……
丰外公其实不太关注这些。
他就一个女儿,早早就不在身边,根本就没心思关注这些。
侄子什么的,也各自有自己的人生,而且还有他们的父母操持着呢。
之后的小辈,那就更不需要自己操心那么多了。
丰外公对于京城的很多权贵子女,可能知道的都不全面。
不过涉及到萧家,他倒是愿意多问几句。
三个人坐着说了一会儿。
于姑姑对于赵云舒这位大家姑娘,其实还是十分满意的。
而且,她私心里觉得,其实赵三姑娘,十分适合萧家。
萧家如今可是连个操持事务的主母都没有,正是最需要赵云舒这样大家之女的时候。
不过,萧家也有自己的考虑,所以还需要问过他们的意见。
而且萧卓一求就是两个儿子,考虑完了大儿子,还需要考虑小儿子呢。
于姑姑心里有几个觉得很不错的人选,如今身边都是自己人,索性就说了出来:“我觉得余监正家的那位孙姑娘,其实也不错。”
余监正就是萧念织从前的上司,上林苑的左监正,余斌。
对方府上的孙姑娘,是余斌的养女。
孙姑娘其实是余夫人族兄的女儿,只不过父母出了意外,余夫人瞧着小姑娘可怜,索性就带在身边养了。
正好,余府没有姑娘,余夫人喜欢,余监正就由着她去了。
不止如此,还没强迫小姑娘直接改了他们的家,如今对方还是从前的姓氏。
萧念织记着,那是个颇为文静的小姑娘。
余监正虽然官阶不算高,但是胜在并没有卷进权利中心,不管是出身,亦或是府门内里,都是相对安全的,一般不会招惹上是非恩怨。
这样的亲家,胜在人员的交际上没那么复杂,大家也能乐得轻松。
而且,萧舟行二,娶个家世相当的姑娘家,家族内部的关系,可能也更容易和睦一些。
萧念织觉得不错,但是还是要看大伯他们的意思。
于姑姑之后又提了两家姑娘,萧念织并不算是熟悉,都是低阶小官,家风不错,人口又简单的。
听了于姑姑的解释之后,萧念织觉得……
其实也都不错,各有优点。
再仔细一想……
这都是于姑姑精挑细选之后,给出来的选择,自然怎么样看都是好的。
如此一来,确实还要看萧家最后的意思了。
几个人说了会儿话,就看着郭嫂子忙里忙外的在准备饭菜。
萧念织想去帮忙,直接被于姑姑拦下了:“你先歇着,别总想着干活,傻不傻?那捡到手的活,轻易的甩不掉,可别傻乎乎的,什么都自己干。”
生怕萧念织觉得郭嫂子做的饭不好吃,于姑姑很快又说道:“放心,你郭嫂子的手艺进步了不少,我这边吃着指点着呢。”
于姑姑可是吃过萧念织烹制的不少好东西。
她虽然说不出来具体的做法,但是可以形容,然后让郭嫂子摸索着。
反正他们闲着也没别的事情做,索性就这么折腾着。
别说,郭嫂子如何还真摸到了一点门道。
这会儿正在铁锅炖大鹅呢。
这菜她听于姑姑描述,自己前两天还尝试着做了一次,味道其实还不错。
于姑姑又给出了不少的意见,郭嫂子决定,自己今天再发挥一次。
而且,她如今胆子还大了起来,还会创新了呢。
她决定……
嗯,今天的铁锅炖大鹅,她加点酸菜进去。
酸菜还是郭嫂子冬天的时候腌的呢,味道还不错,过了几遍水,去掉了酸涩的味道之后,如今吃起来,酸度刚刚好,既不会酸到倒牙,又不会被水浸到没味道,只剩下一点干涩的口感。
之前的铁锅炖大鹅,郭嫂子都是加的粉条进去,还是萧念织指导过的宽粉。
但是,如今是酸菜,粉条,还放一些菌菇干!
等到香味儿飘出来的时候,郭嫂子自己闻了一会儿,还特意盛了一点放到碗里,仔细的尝尝味道。
别说,指点之后的菜品,又进步了不少。
至少这个浓郁酱香的味道,对比之前,明显的进步很多。
郭嫂子更喜欢今日的这份口感,酱香味儿更浓郁一些,她觉得很好吃。
感觉会十分下饭!
郭嫂子尝完之后,便将锅盖扣好,把一切交给温度和时间,转过身,又拌了几个凉菜。
天越来越热了,不加几个凉菜,会让人有一种,无从下口的感觉。
而且,多加凉菜,也能适当的增长食欲。
美味二更
郭嫂子带着人在厨房里忙得大汗淋漓。
等到饭菜终于可以上桌了,夕阳西斜,漫天霞光为人间增色不少,萧念织的目光,都忍不住几次看向了不远处的大地。
红彤彤的一片,看着可真好啊!
梦幻又透着一点现实的美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将这一瞬间的风景,直接握在掌心,久久也不愿意松开。
但是,却又清醒的知道,不可能的。
不过,依旧心存幻想和希冀。
真正吃上之后,萧念织这才不得不相信于姑姑说的话。
郭嫂子的厨艺,确实进步很多。
总觉得不久之前,还听对方吐槽说:“啊呀,怎么感觉自己一点进步也没有呢?”
结果,如今就有如神助一般的,直接将厨艺技能拉满。
凉菜还好,水平也只是缓慢进步,并不算是特别明显。
但是,铁锅炖大鹅,是真的炖的特别好吃。
鹅肉嫩又带着些筋道好吃,酱香味道经过长时间的炖煮,已经真正的融入每一丝纹理里,哪怕是贴着骨头的那些细丝部分,都飘着浓郁的酱香味道,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嗦一口。
更别提其中的酸菜,蘑菇干还有粉条了。
特别是宽粉,放的时间还不错,炖的入味儿,又不会因为过火,而变得软黏。
萧念织忍不住多吃了两口,于姑姑也觉得宽粉特别好吃。
丰外公最近被养的口味清淡,觉得这道菜,有些咸了。
他只吃了两块肉,几口蘑菇,之后就老实的吃凉菜了。
但是,凉菜也不能贪多,毕竟他的肠胃也脆弱着呢。
最后老实的喝着黄瓜蛋汤,里面放着泡好的瑶柱,鲜香美味,又透着夏日的清爽。
丰外公从前觉得,吃饭没点咸味儿,那叫什么饭啊?
如今却又觉得,其实清清爽爽,浅浅淡淡的人生,也没什么不好。
一成不变,稳的像是被老天爷卡好的人生,没有波澜,但是至少也没有意外啊。
经历了女儿的事情之后,丰外公有的时候,还羡慕起了,很多人看似平凡,却又安稳的一生。
此时喝着黄瓜蛋汤,吹着傍晚带着一点湿漉漉闷感的暖风,小老头轻叹一声:“总觉得,明日又要下雨了。”
这会儿空气里的湿度确实很大,给人一种,明日不是雨就是雾的错觉。
萧念织其实也不太会看这些,不过这会儿天气还算是不错,没阴下来,所以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下。
下的话……
萧念织决定,明天就再摸鱼一天吧。
三个人美滋滋的享受了一个晚饭。
饭后还吃了庄子这边的杏子,西瓜。
都是冰镇过的,吃起来清清爽爽,倒是驱散了夏日的躁意。
不过,丰外公没敢多吃。
就吃了两枚杏子,之后就老实的喝着没镇过冰的酸梅汤。
享受了美食,又稍稍感叹了一会儿人生,几个人收拾着就各回各屋睡觉去了。
庄子这边,开春的时候,进行了一个简单的修葺。
从前,于姑姑在书院那边摸鱼,并不经常回来,所以这边可以将就着住。
但是,如今她连摸鱼这个工作也放弃了,这边可不得好好修一下。
所以,如今庄子这边的条件相当的不错了。
特别是用过药之后,蚊虫都少了很多。
饶是如此,晚上点香的时候,萧念织还是将磨好的蚊香扔进去一些,混着一起烧。
如今萧念织的日常用香,都是内廷那边新研究出来的香,颇为好闻。
日常熏衣服之类的,也都会用到。
出门在外,有的时候会忘记。
但是今天因为是一早上就有计划的,所以带上了。
如今这些香料和蚊香一起点……
味道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
但是其实也还好,不细闻还是挺好闻的。
萧念织梳洗之后,又回美味厨房里,痛快的泡了一个澡,接着糊弄了日常经验。
再去计算机房里,玩了一会儿扫雷。
没办法联网,这大概还算是比较有意思的单机游戏吧。
折腾了半天累了,又去书房看了一会儿书。
等到夜色渐渐,不远处的蛙鸣阵阵,萧念织这才出来,老实的躺下来睡觉。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呢,雨就下了起来。
听着外面淅沥的雨声,萧念织翻了个身,决定接着睡觉。
下雨天,还是不上班了吧。
因为是临时决定过来,所以也没带菘蓝一起。
常山不确定萧念织今日是不是上值,但是等了半天,发现没有动静,他就悄悄的退了出去,回去接着休息。
主子不起,便意味着今日多半是不去了。
那他跟着休息就行了。
越是这种时候,常山越是庆幸,自己跟了一个不错的主子。
萧念织美滋滋的睡到了中午。
其实上午的时候,后来也睡不着。
她去书房看了一会儿书,看怎么样提取纯度更好的铁。
然后……
成功把自己又看困了。
听着外面渐大的雨声,又睡了一小觉。
再醒来的时候,人总算是彻底的清醒了。
早上的时候,郭嫂子来敲过门,送了吃的。
是些方便食用的点心,萧念织就着自己昨天晚上在美味厨房里,糊弄经验的果茶一起,吃了两块点心。
临近中午的时候,可不就饿了嘛。
她没找找东西垫肚子,想着中午一起吃点。
中午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但是庄子这边都是泥土地,到处都是泥泞一片,踩一脚下去……
嗯,能留下一个特别深的印子。
看着这个地面,萧念织瞬间就不想出门了。
哪怕,他们行走的小路上,铺着青石板,其实也能稍稍避开一些泥巴。
但是,不行,这种天,这种地,不出门也罢!
萧念织难得放任了一回,决定等着人伺候上门,吃现成的。
常山听着萧念织的吩咐,已经去看看郭嫂子那边,准备的午饭是怎么样的了。
只不过,萧念织等了一会儿,没等回常山,倒是把于姑姑等来了。
看着对方面色微凝的样子,萧念织心里下意识的咯噔了一下。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压下了心中的不安感,萧念织也顾不上外面的泥泞,直接踩着青石板,迎了上去。
二更在19点
待到萧念织走近之后,这才听到于姑姑轻叹一声:“孙太嫔薨了。”
听了这话,萧念织起初是茫然的。
她甚至有些没反应上来,什么薨了?
仔细反应了一会儿,这才恍恍然的回过神来:“啊?”
于姑姑有些伤心,但是不算多。
虽然说孙太嫔和庆太妃是同一个阵营的,都属于太后战队的。
但是,到底不是自己从前伺候过的人。
所以,于姑姑的难过,也很有限。
只不过,到底是一个人的离世,心情总归是跟着沉重起来的。
所以,此时于姑姑的面色并不算是太好看。
萧念织对于孙太嫔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她们虽然交集不多,但是到底见过几次,一起话过家常,吃过东西,喝过茶,自己还得过对方不少赏赐呢。
之前孙太嫔还说,过完年想跟着自己控制一下体重,减减肥。
结果,自己这边忙,对方那边大概也是控制不住,想着拖一天是一天。
然后很多事情,就在这一天拖一天的时间里,或是错过,或是消失。
萧念织有些感叹,只不过,眼下都不是抒发感情的时候,而是需要问问于姑姑,自己这边需要走的流程。
想明白之后,萧念织忙开口问道:“姑姑,我这边需要做什么?”
萧念织也不确定,后妃薨逝,他们这些官员,需不需要去上香,或是跟着戒斋之类的。
对此,于姑姑点了点下巴说道:“先不急,等等看宫里的消息,得钦天监和太常寺那边拿出了对应的吉时和章程之后,咱们这边才能听着宫里安排走流程。”
孙太嫔位份不算高,但是因为是太后战队的,人情在那里,而且还得陛下的庇佑。
所以,宗亲一早得了消息,就已经匆匆进宫。
百官的话,倒是并不需要着急。
于姑姑之所以急着过来说一下,也是想让萧念织有个准备。
太常寺那边一旦有了章程出来,百官这边肯定是有对应的安排。
萧念织听完点点头:“嗯,我听姑姑的。”
于姑姑如今心情也有些沉重,听了这话,也只是点头:“先回去歇着吧。”
说完之后,想着大家早上就没吃好,中午还没吃呢,又指了指他们昨天晚上吃饭那个小厅:“还是先去吃饭吧,我去跟厨房说一声,这几日别见荤腥了。”
虽然陛下没要求,但是于姑姑在宫里的时候,也得过孙太嫔的庇护,有些事情也不需要别人要求,就当他们一个晚辈,对于长辈的孝心和尊重吧。
萧念织没反对,怕于姑姑匆匆忙忙的,再出了什么意外,忙跟着对方一起。
两个人找了郭嫂子,他们暂时并不知道消息,正在研究中午吃什么。
装食材的筐子里,还放着新鲜的五花肉和排骨,还有一块,看着像是羊肉?
看着这些,于姑姑又是一叹:“孙太嫔薨了,这几日别见荤腥了,那些都腌上,或是熏上吧。”
郭嫂子她们觉得这个消息很突然,还有些震惊。
慌里慌张的把肉类都收了起来,有些涉及到了荤腥的东西,也都稍稍归整了一下。
整理好之后,于姑姑又脚步沉沉的往外走。
于姑姑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复杂有,难受也有。
更多的可能还是……
对于岁月匆匆易逝的无奈吧。
她心里无端的生出了很多恐慌。
怕死,大概是人之本能吧。
于姑姑有些无奈的想着,她明明还想活到九十岁,如今却因为听到一个人的死讯,而心生畏惧。
她想,生命,原本就该是被人敬畏的吧。
见于姑姑心情不好,萧念织也不急着说话,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中午饭吃的简单,桌上都是素菜,油腥也少。
已经知道消息的丰外公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劝。
于姑姑情绪不高,没吃多少,半碗饭还剩下了些,菜就沾了两口。
说是不难过,但是对于故人离世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真正的做到冷静旁观呢?
饭后,于姑姑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眼睛闭上了,晃过的都是过往从前。
宫里的那些年,很多事情,于姑姑以为已经在匆匆岁月里,变成了一缕轻烟,早就已经被自己遗忘了。
但是,如今却又清晰的跳进了脑海里,让她被迫回想了一番过往。
那些曾经在记忆里,或是鲜活,或是明艳的人,终是交由了时光,变成了黯然的灰白色。
也许,有一天,会被人彻底的遗忘吧?
于姑姑睡不着,萧念织情绪还好。
可能是因为,跟孙太嫔的感情并不深厚,也没有太多的羁绊,这个时候,才能更为冷静一些。
也不知道,晏星玄他们怎么样了。
之前孙太嫔生病,他们都是连夜匆匆进宫,起来感情还是不错的吧。
想到叔侄俩会难过,而自己此时并没有办法安慰他们,萧念织无奈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