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
“——赤司征十郎!”
喊完,我得意挑衅:“应该是这样哦,赤司君,你的声音还是不够大。”
赤司征十郎笑而不语,双眸仿佛能包容一切,我在他面前,反而像是个不懂事的小朋友。
啊啊啊啊啊啊可恶,感觉更难受了!
明天要上夹子啦所以更新要等到晚上十一点。
谢谢订阅支持ww这张留言也有红包
一夜过去,再次见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我不免有些……难以言说的紧张。
或许也不能算是紧张吧,我找不到对应的词语来描述。明明什么也没发生,可就是有种心绪不定的感觉。
总的来说——
赤司征十郎,好狡猾。
他似乎把难题都抛给了我,之后就撒手不管,假装无事发生般,全然不顾这池已经被他搅和得涟漪频频的池水。
“五十岚,早。”
“早……赤司君。”
看!连微笑也标准得如同教科书里走出来的似的,让我有些牙痒痒。
妖刀不太理解我的理解:[……遥,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
我敷衍:“大人的事你别管。”
妖刀急了:[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好歹也是上千年的妖刀了喂!]
我装聋作哑,全然不理会闹腾的妖刀,只自顾自地打开手机查看信息。
给野蔷薇和五条老师的信息依然如同石沉大海般毫无回复,反之是学生会的群在line里不断跳动着。
算算时间,现在钉崎野蔷薇应该正在姐妹校交流会的赛场上,但作为评委的五条老师,为什么也失联了这么久?
之前五条老师过来拜访的时候,我听他提过虎杖悠仁遇到特级咒灵的经历。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稀奇事。
就跟月升日落、春去秋来、花开花落一般,固定的规则不会改变,而相似的存在总是会互相吸引。
同样容纳了特级咒物,我见过的特级也是数不胜数了。
对此,我热心安慰后辈:“悠仁别怕,有一就有二,像你乙骨忧太前辈,就是从被特级捻着跑一步步进化到追着特级跑的凶神恶煞呢!”
妖刀:[……你这是安慰的话吗?!]
怎么不是了?看看人虎杖悠仁给出的反应,就十分热烈。
“诶,真的吗?”
少年的眼中满是期望的星光,我不免带上了几分慈爱。
“真的,我相信你可以的!”
“五十岚前辈!请教教我!”
“呃……”
五条老师不留情面地拆穿我:“噗,那是你乙骨前辈的经验,和你五十岚前辈有什么关系?嘛,遥也能教教悠仁怎么迅速撤退呢~”
我脸不红心不跳:“审时度势,该搬救兵的时候搬救兵,正是我的生存法则之一哦,悠仁。”
虎杖悠仁似懂非懂:“这样啊……可是遇到特级怎么跑?”
我严肃道:“这个简单,让你的替身使者去吸引它!”
“替、替身!?”显然虎杖悠仁已经听懵了。
五条悟笑出了声,摆摆手阻止这离谱的进展:“好了,不开玩笑了。悠仁,你别看遥现在这样,以前也是个小魔王呢。”
我叹气:“五条老师,那都是哪个年代的事情了?”
“哎呀,现在的遥也是座冻人的冰山了,一点都没有小魔王遥可爱呢~”
“五条老师!”
我悄悄抬眼瞟他,眼前的五条悟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有些平淡地跟虎杖悠仁说着好汉不提当年勇之类的话,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五条老师天下无敌这一点。
看他这副如常的模样,我有些松了口气,但也有些放不下。
毕竟,五条老师提及的那个时候,还是妖刀的封印没有加深,而那个人……也还存活于世的时候。
自从乙骨忧太那惊人的一战以后,就再也没听五条老师谈及过去了,再度提起,也许不算是坏事吧。
“对了,遥,这两个特级咒灵的样子你记一下。”说着,五条老师掏出了一张画纸,我挑了挑眉,眯着眼睛认真打量上面的画。
怎么说呢,有个形状,但……过于抽象了吧!能看出来是咒灵,但这个可爱中掺杂着些许儿童画风味的画风……
我顿了顿,尽量找词去夸:“五条老师……您的画还真是……生动活泼啊。”
妖刀吐槽我:[生动活泼是什么形容画的词语吗?]
我:“……别管,这一刻就是!”
五条悟倒是不怎么介意,摆摆手道:“啊,是吗?我也觉得我画的很不错呢。”
看吧妖刀,我的回答是完美的!
但紧跟着,五条老师又严肃道:“你也是‘特级’,遥。特级与特级之间总是会吸引,他们没准也会去找你。”
“京都那边……遥,一旦有情况,就告诉我吧。”
说这话的时候,五条老师稍稍避开了虎杖悠仁,大概是因为他身上的两面宿傩依旧是个难以定时炸弹。
至于特级……之前我也怀疑过,洛山这边的异常是不是这两个特级搞的鬼。
只是就咒灵通常的行为逻辑来看,不选择第一时间开战的——几乎没有。但就我遇到的这两个,一个鬼鬼祟祟很快消失,另一个则仿佛是幻觉。
就算是戏弄我,也有点超出我对咒灵的理解了吧?总感觉,有个幕后高人在指点似的。
妖刀沉思:[嗯……像会长那样的?]
会长??赤司征十郎?
看着就站在离我一米不到的赤司征十郎,我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打住打住,跟他有什么关系?”
现在是规定的集体活动时间,参观的景点都是些中规中矩的,且停留时间不长,基本都在大巴车上度过了,因此才给了我一些复盘的机会。
妖刀无辜且正当:[只是参考而已,毕竟会长很厉害嘛!]
我真是懒得搭理妖刀,接下来似乎是去浅草寺,又都是学生们自由行动的时间。折腾了一上午,总算是准备离开车了,我不禁有些感慨,研修旅行……也不太容易啊。
妖刀询问:[遥,那待会,我们还是跟着赤司会长吗?]
这话确实问得有水平,但我那是跟着赤司征十郎吗?分明是景点安排过于紧凑,他的位置又一直离我最近。
本来就是我的怀疑对象,现在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观察?
妖刀:[哦——]
我:……
我:“你说得对,目标要足够分散,我们去找找千代。”
“五十岚。”
这是赤司征十郎的声音,我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我有些疑惑:“赤司君,怎么了?”
赤司征十郎向我靠近,赤金双眸静静地凝视着我,一瞬间颇为神秘:“五十岚,我听说浅草寺有僧人收养了游隼,要不要去看看?”
老实说,如果这话换一个人来说,就显得像是招摇撞骗的小道消息。但偏偏眼前的人是赤司征十郎,原本我就为这枯燥的旅途而烦闷,这消息实在是如同一场及时雨了。
“游隼?就在浅草寺?”我马上就来了兴趣。
妖刀你看,这就不是我不主动出击了,实在是目标总是主动送上门嘛。
妖刀:[……你不是早就不喜欢游隼了吗?]感觉不太对,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抗议:“我哪有!”
曾经我读了游隼的故事,为它的强壮、勇敢、无所畏惧而折服,一心想要自己也拥有一只。
五条老师表示:“遥,你这就是慕强嘛!为什么不看看五条老师?老师要伤心了。”
我:“……老师没有羽毛。”
五条悟无话可说,全败。
只是我没想到赤司征十郎为什么会邀请我,虽然我确实对猛禽颇为感兴趣,但可从来没有在学校展示过。
“赤司君,你喜欢猛禽?”
赤司征十郎歪头,弯弯唇畔:“说不上喜欢吧。只是……你很喜欢吧,五十岚。”
不是疑问,不是反问,他确确实实体会到了我波澜不惊表壳下的雀跃,还发现了我这点不为人知的爱好。
我反问:“确实,但我从没说过吧。赤司君,你怎么知道的?”
赤司征十郎略带谦逊:“可能是我逾越了,五十岚,你腰间的配饰,不正是个猛禽。”
“你是说这个?赤司君,你的观察力也太强了吧。”我顿住,完全被他说中了……
但我腰间的挂饰除了佐仓千代给的御守,也有少女心满满的蝴蝶结配饰——是真希为我设计的,最后才是完全淹没在少女配饰之下的小小猛禽浮雕。
因为是可爱画风,所以看起来也不太像猛禽。
——赤司君,好敏锐。
赤司征十郎弯起唇畔:“毕竟五十岚一直在我身边呢。如果这样都不能发现,实在有些不应该。”
不过是我个人的爱好,除了父母,又有谁还会去深挖。而父母,也早就无从得知。
我愣了愣,有股莫名的情绪混入嘈杂的心绪:“什么嘛……”
赤司君,又在作弊了……
——只是这种感觉,似乎也并不坏。
于是,我们脱离大部队,开始进行两人的冒险。
没走多久,赤司征十郎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厢房门口,似乎是做好了约定,他没说话只抬手敲击木门。
“稍等,这位僧人口不能言,所以寄情于动物。我也是和他对弈过几局将棋,才知道他最近还收养了游隼。”
“当——”
一声敲击传来,赤司征十郎缓缓推开厢房的木门。弄得这么神秘,让我也不禁多了几分期待。
毕竟游隼已经是濒临灭亡的生物,我也不是没有试图自己豢养一只,到底是数量太少难以寻找。
妖刀要闹了:[遥,你有我不就够了?]
我沉默,打哈哈糊弄:“……妖刀,你也没见过游隼吧?”
妖刀沉思:[没准砍过?]
我:……
那还还真是经验丰富。
只是突然,仿佛倏忽间空间被折迭了一般,一阵心悸让我有些喘不上气来。
不对——
这里,或是这个游隼,不对劲!
翅膀煽动的声音逐渐剧烈,一声鸣叫过后一个身影猛地从室内俯冲而上,洋洋洒洒地落下不少灰质羽毛。
这羽毛……轻飘飘地落下仿佛无根之物,上面却早已黏糊糊地缠绕上了咒力,似乎只要触碰到,就会瞬间变为尖刺扎进身体。
危机警报器仿佛蜂鸣般在脑内响起,要赶紧拉开距离,不然会有伤到赤司征十郎的可能性。
游隼还不知去向,这羽毛必须马上处理。
“咒具——”
赤司征十郎还背对着我,只要速度快,他并不会注意到我的动作。
我扯下腰上的蝴蝶结,缎带迎风而长,跟着咒力四溢就像九尾狐的尾巴般肆意展开。
这其实也是我专门定制的咒具,在对付一些不能硬碰硬的狭窄场所时,像缎带这种柔软的存在,总能发挥它特别的功效。
但凡换一个人在这里,怕是早就被这羽毛暗器可刺伤了。而我从前吃过这方面的亏,因此才定制了这个咒具,有且只有咒高的人才知道。
这个弱点对我来说,早就已经过去时了。但也论证了一件事,敌方或许是曾跟我交手过的家伙……
“kekh——”
几乎是一瞬间,我侧过身来闪躲,妖刀从我掌心悄然滑出,微微发红的刀身盈满咒力,似乎连空间都要被其扭曲。
下一秒,游隼从天空之上俯冲而下,仿佛是一支漆黑锋利的箭矢,直直地朝着我而来。
不,这不止是游隼,确实是有一支箭矢朝我而来。
“当——”
只是有妖刀在身,正面袭击对我来说并不会难以防御。这一声金鸣震荡得空气都仿佛微微震动。
我看了眼赤司征十郎,他的视线还停在房间里。刚刚的一切发生不过数秒,速度极快,也不知道他注意到没有。
……来不及跟他解释了。
“赤司君,你在这稍等我一下!”
我拾起箭矢,匆匆撂下一句话,没等听清赤司征十郎回答,我就锁着游隼往更深的地方追了过去。
“五十岚!?”
身后,赤发的少年愣了愣,眼眸中似乎没了光线反射暗沉沉的。
良久,他才俯身拾起了地面上毫无异样的一根羽毛,一点微光落在他的侧脸,映衬得金眸影影绰绰。
——遥,果然是有不少秘密的。
——但,他又何尝不是。
我一路追过去,想着待会还要跟赤司征十郎解释,便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得速战速决了。
我喜欢猛禽这件事,其实在咒术高专也还是有两个人知道的。
其一,是五条悟。其二……便是曾经咒术高专“最强”之一的——夏油杰。
赤司征十郎只是个普通人,我也倾向于这件事与他无关。总感觉,有双眼睛似乎在背后注视着我。
我一路追了过去,显然,操纵游隼的那个家伙也并不想过于引人瞩目,引着我到了偏远的地方。
我站定,眼前是难得一见的游隼,每一根羽毛都镀上了太阳的金芒,熠熠生辉光芒无比。
但偏偏,却夹杂着一丝阴暗晦涩的——来自诅咒师的咒力。
“妖刀。”
战局几乎没有片刻分歧,看着眼前已经轰然倒下的游隼,不过是个一级,从它引我到空旷的地方时,结局就已经注定。
没有人类,才是妖刀全力以赴的时候。
现在,游隼已经倒下,幕后的人却依然藏身,其实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将我引过来,难道对方不该现身吗。
难道,是直接逃了?
[遥,左边!]
随着妖刀一声呼叫,我再次侧身拔刀流畅地如同呼吸一般,被拦截下来的依然是数根漆黑的箭矢,根根朝着要害而来,都附上了再阴毒不过的咒力。
站在空地上的我,无疑就是最好的靶子。
我看明白了,敌人没想到我能这么快解决游隼,所以放置的箭矢慢了一步。
实在是好一出明谋,如果我还在跟游隼缠斗,这箭矢就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么一看,他们对我的底细也是一知半解。
我用妖刀拨开地面的箭矢,仔细打量:“又是充满咒力的箭矢。”
妖刀沉思:[遥,你觉不觉得,这看着有点眼熟啊?]
眼熟……
这应该是袭击我的诅咒师的东西,但……转过箭矢,上面的星纹刻印赫然映入眼中,手上的动作不免一滞。
也是……盘星教的。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下更能确定,赤司征十郎应该是因为我才牵扯进来的。这个游隼,分明就是为我准备的。
无论什么情况,我必然会看见,它也必然会袭击我。
不过一击不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倒也符合我对诅咒师的刻板印象,毕竟他们就是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总是见不得光,也不会选择正面攻击。
作为死刑犯,被诅咒师袭击其实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了。但为什么会有盘星教?
明明一年前,随着教主夏油杰的确认死亡,盘星教早就被打击得四崩五裂、不成气候。在半年前,就已经完全销声匿迹了。
之前学校里的那些小打小闹,也是他们的手笔吗?但如果是盘星教的家伙,能有这种掩饰咒力的小玩意,倒也不稀奇。
毕竟,这也曾是教主夏油杰的主要研究方向之一。
模仿者?亦或是残党?
箭矢姑且可以设下陷阱不管,但游隼必然是有人驱使。
我想了想,不太想放过线索:“妖刀,还能感应到剩下的咒力吗?”
妖刀自信十足:[那当然,我是谁啊?]
身为特级咒物,即使实力受限,也依旧有着不同的视角。咒力在妖刀眼中,就如同丝线丝丝缕缕,总会牵绊在主人身上难分难舍。
我点头:“那正好,就拜托你帮忙找找这些不战而退的诅咒师。妖刀,我想追过去看看。”
[好,我看看。]妖刀直接答应,又突然反应过来了:[等等遥,你不会是把我当小狗用吧!]
我无辜:“什么,这难道不是英明神武的妖刀大展神威的时候吗?”
妖刀诡异地沉默了几秒:[嗯……嗯,既然你这么说,那也不是不行啦。]
妖刀果然很好哄。
不论是哪一种,既然主动现身露出了马脚,就只能有一种结果。
诅咒师,向来是不容于世的。
更何况,这与盘星教有关。
于是,我折返回到庭院之中,抬眸,赤司征十郎依然在静静地等待着我。
不等赤司征十郎开口,我先叫住了他。
“赤司君,你听我说。”
他一如既往地认真地看着我,眼眸中仿佛只能出现我一个人。
不太擅长说话,我有些磕磕绊绊地:“嗯,有一点突发情况,只有我能处理。如果……半个小时内没有回来,你帮我跟老师请个假。嗯……理由……是去拯救世界。”
临时想不到什么靠谱的理由,虽然知道这听起来很离谱,但也确实是如实回答,只是不知道赤司征十郎的回答是什么。
原以为赤司征十郎会不理解或是质疑,但我没想到,我收到的却是——
“好,路上小心。”
虽然写的很像嫌疑犯(?)但是这个袭击和小队长没关系的说。可以猜猜有什么秘密ww
明天开始更新会固定在晚上六点刷新,有情况会请假的。不要怀疑本文主旨完全是甜甜甜甜甜,请大家一起见证遥弃武从文考上东大(?)
曾经,我有两个辅导者。
一个辅导者,顶着耀眼的白发蓝眸,自称天下无敌无所不能。他无法理解世间丑恶为何存在,贪婪之人为何总能高居于上。
但他毕竟是出生就改变了咒术界的六眼神子,天才总是与众不同的,总能给世界带来革新,却选择成为了教师。
一个辅导者,长着一双狐狸眼,总是无奈地跟在背后做善后的工作。是更擅长教导的那个,也理所当然地选择了适合传播理念的道路,只是终究不再是正论。
我自幼早慧,早知人心难以揣测,父母双亡以后就来到了高专,准确的来说,是作为「死刑犯」被押送了过来。
高层们视我为猛虎,巴不得趁早除了我。
但恰好,东京咒术高专有一对横空出世的双子星,光芒万丈,无所不能。对付我这样的特级宿主,完全不在话下。
因此自那以后,一直是五条悟和夏油杰轮流教导我。当然,实际上就是监管。
五条悟常常四处奔波,无暇顾及所谓教导责任,只会一味带些好吃的分享。大多数时候,我是跟着夏油杰的。
正如他叛逃那时——
谁也没想到,就算是他的挚友也毫不知情,他竟会犯下大错,从此一去不复返。
“夏油,我们要去哪里?”
那时的我也不过刚刚六岁,对夏油杰从不会怀疑,只是觉得古怪。
我抬头,往日看起来亲切的夏油杰,此时看起来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身上还隐隐有些血腥气息。
妖刀那时也在,只是它像是养孩子似的,只倾听却从不干涉我自己的决定。
夏油杰顿了顿,黝黑的瞳眸中没有一起光亮:“唔,去个好玩的地方,还有两个比你小一点的妹妹。遥,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就这样,我跟着他一路流窜并占领了盘星教。
“遥,他们是我收养的义女,也是你的玩伴。你看,在这里,再也没有烂橘子会欺负你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记忆中的形象似乎早已变得模糊,话语却依旧清晰有力。
我大概明白了,夏油杰认为人类没有存在的必要,他救出来的那对双胞胎,也同样是这么认为的。
妖刀颇为唏嘘:[哎呀,还以为这小子是正派呢!不过,和漫画里一样,长的像是狐狸的家伙立场都是摇摆不定的呢。]
“什么意思?”
妖刀随口敷衍:[呃,这和小孩子无关!你以后就知道了。]
在盘星教里,夏油杰从不干涉我的行动。我确实如他所说,再度收获了‘自由’,虽然这自由是跟着菜菜子和美美子的。
和我不同,菜菜子和美美子全身心信赖着夏油杰,所以即使夏油杰没有安排什么,她们也会事无巨细的汇报我……我们的动向。
“夏油,你也想要妖刀吗?”
夏油杰歪了歪头:“不,我是希望遥能更快掌控妖刀。你要知道,只有自己强大,才能获得想要的一切。”
其实来了盘星教之后,我和夏油杰见面的次数反而下降了。他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整天不见人影,偶尔出现,也是带我去祓除难搞的特级咒灵。
那段时间,我和妖刀的契合度上升得很快。
现在想想,夏油无非是青睐于妖刀赋予我的超凡战力,想着先一步把我磨成盘星教最锋利的刃。
毕竟我向来都很听话。
直到,我意外撞见了他的犯罪现场。
这是盘星教的会议室,灯火敞亮更显得中间绑着的少年极为显眼。
少年的双眼被布匹蒙住无法视物,看起来似乎与我差不多大,整个人却依旧冷静不声不响,里里外外都透着股不是一般人的矜贵气息。
“你绑了普通人回来?”
夏油杰脸上满是疑惑:“普通人?”很快笑了“遥,他可不是一般人。这是财阀御三家之一的继承人。”
“有人在黑市里下了悬赏,只要绑了他,会有不少的收获。当然,如果他父亲能给出更胜一筹的回报,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并不是为了这个而来,但却再度受到了同样的震撼。
“夏油,你……”
夏油杰轻叹:“遥,你现在或许还不能理解我,但以后一定会知道,这都是为了世界能有更好的明天。”
我抿紧唇畔,那时我确实不太懂夏油杰的转变与理念,只觉得心里一个声音在不断叫嚣着。
——这是不对的。
我从少年身上移开视线,单刀直入:“夏油,我听说,你……杀了双亲?”
听到我的话,夏油杰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波动,反而呈现出了一种堪称残酷的冷漠:“哦,不过是对猴子。感谢他们给予了我生命,所以也好好埋葬了。”
我没在说话,纵然再早慧,纵然知道让他转变的那个恶魔村庄,我也无法理解夏油杰的理念。
夏油杰却总是耐心十足,仿佛循循善诱。
他靠近我,蹲下身轻笑:“怎么,遥?你被吓到了?”
我如实:“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不太对。”
夏油杰柔声道:“这很好理解,正如你的双亲是社会的渣滓一般,人类的存在只会让咒灵生生不绝。”
他再次重复:“我所求的,不过是更好的明天,仅此而已。”
我摇头:“不是的。”
我抬头和他对视,只觉得那双从前清澈且意气风发的眼眸,此时已经掺杂了许多难以看清的情绪。
“是人心之恶,但也不止有恶。”
我父母都是没落家族的咒术师,父亲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光复家族。因此有一天不知道从哪收了一笔钱,要将我作为妖刀的适配者。
母亲不懂这些,但却知道这和卖女求荣没有区别。她无法阻止我成为妖刀的宿体,但却可以阻止事情进一步恶化。
于是她拿起妖刀,先杀丈夫,随后自尽。
随后赶来的咒术总监部的人看到了我母亲的遗书,却还是将一切归咎于妖刀。
——污秽之物,必将蛊惑人心,不容于世。
那时,是夏油杰劝下五条悟,以着最强和五条家的名头,成为了我的监护人。
跟五条悟比起来,我和夏油杰其实更能说得上话来。他知道我早慧,总是会跟朋友相处似的谈天说地。
包括他的抱负,他的理想,他的未来……
好像一切都变了。
“那么,在想清楚之前,你就先呆在这里吧。哦,还有一位摇钱树陪着你呢,遥,也不会觉得孤独的。”
我被夏油杰禁足在了会议室,所能交流的只剩下那个少年。
一开始,他甚至不跟我说话。只是后来听了美美子和菜菜子跟我的交谈,才渐渐打开了心房。我能理解他的谨慎,毕竟谁也不会跟绑架犯同伙聊的亲密。
和少年的交流已经有些模糊了,甚至连他的形象我都无法清晰地记起,甚至想不起来具体聊过什么。
但却依旧记得他说过——
“自认为为他人好而做的事,并不一定是正确的。”①
夏油杰说为了更好的明天,但那究竟是属于谁的明天?
美美子和菜菜子偷偷来给我送吃的:“遥,你和夏油闹别扭了吗?”
现在想想,那或许并不是闹别扭,而是自始至终,我和夏油杰都不是同路人。
转机很快到来,当天夏油杰回来,我收到了来自他的礼物。
“生日快乐,遥,这是妖刀的刀鞘。有了它,你就能更好地操控的妖刀。”
他不说,我都要忘了还有生日这种东西。其实夏油杰从没亏待过我,他如父如兄,让人忍不住托付信任。
“……谢谢。”
再后面的事……我其实也记不清了。
唯一记得的只有刀鞘再次失踪,我也被五条悟带回了高专,二度接受看管。
再次碰见夏油杰,已然是一年前的事了。
这些年我一直听说他将盘星教不断壮大,完全被烂橘子们视为了新一任的眼中钉,恨不得马上抓来判处死刑。
又顾忌他与大人物的交易,而不敢追赶太过。十年弹指一挥间,就这么过家家似的等到他大肆进攻,才终于给一切画上句号。
不,或许那只是个中场休止符。
五条老师告知我,他亲手结束了挚友的性命,但却并未告知他葬在何处。
我知道五条老师原则坚定,说结束就一定就结束了。但,正如盘星教的再度行动,夏油他……有没有可能,也再度存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