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我们都打了多久了?怎么刚刚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打麻将太适合消磨时间了。”
“今天有些晚了,明天我们去五弟妹那儿接着打吧?”
三福晋话音刚落,大福晋和五福晋就齐齐的看向安好,安好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一口答应了。
“行啊,五弟妹那儿再喊人做肯定是来不及了,明天我们就带这副麻将去你那儿打。”
“太好了,多谢四嫂。”五福晋笑道, “我原本还担心明天让你们到我那儿听戏会觉得无聊呢。”
对大阿哥他们而言,今天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次走亲戚了,甚至因为前面已经走过亲戚了,所以同样的活动和热闹已经让他们有些疲软了。
大阿哥他们以为自己的福晋也是这样的,哪里想到等离开的时候,他们却发现自家福晋个个红光满面,一副既兴奋又满足的模样。
大阿哥等人: “……???”
他们走的难道不是同一家的亲戚吗?
大福晋她们可不管自家丈夫怎么想的,拉着安好的手就道: “四弟妹,你可千万别忘了。”
“明天去五弟妹那儿做客的时候记得带上。”
“四嫂,要不然我现在提前带回去?”
“我不会忘的,你们就放心吧。”见大福晋她们都那么喜欢打麻将,安好当然高兴了。
客人登门的时候,安好没能全部都迎接,但是客人要走了,安好还是和四爷一块出门送他们。
“行了,外边冷,四弟妹你快回去吧。”大福晋和安好相处久了,也知道自家这个弟妹有多畏寒了,想到他们早上来时发生的事,大福晋笑着打趣道, “要是冷到的话,四弟还不知道得有多心疼呢。”
如果换做是从前的话,大福晋自然不会这么打趣安好的,理由和之前的三福晋是一样的,无非是因为四阿哥宠妾灭妻的事迹实在是太广为人知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虽然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的四阿哥已经变了,就冲着他对安好的那股体贴劲,谁能够想象得到他之前还干过宠妾灭妻的事情呢?
三福晋和五福晋也想到了早上他们抵达四阿哥府后是大阿哥陪着四爷迎接他们的事儿,个个都忍不住笑了。
登上马车后,五福晋脸上还挂着笑,直到五阿哥也进了马车,她脸上的笑意才淡去。
想到磕了后脑勺后就改过自新的四阿哥,再想到同样宠妾灭妻的五阿哥,五福晋的目光不由地看向了五阿哥……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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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阿哥:奇怪,今天怎么脑门不冷,后脑勺冷了?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中午好呀。
五阿哥并不知道自己的后脑勺险些遭罪了,毕竟他可不认为自己宠妾灭妻,尤其是和他(曾经的)四哥相比,他觉得自己已经算得上相当可以了。
至少他没有养外室,也没有为了外室肚子里的孩子而不顾自己嫡福晋的面子和肚子。
至于他宠爱谁,不宠爱谁,他都是堂堂大清皇子了,难道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吗?
总之有了(从前的)四阿哥作对比之后,五阿哥自我感觉良好,从前宜妃训斥他的时候,五阿哥还稍微有些心虚,但是自从四阿哥养外室,甚至为了外室不顾自己嫡福晋的颜面一事爆出来之后,五阿哥再面对宜妃的训斥,他就理直气壮起来了。
不过现在眼见着他四哥一反常态,不仅没有再宠爱那个外室宠爱到不顾自己嫡福晋的颜面,往日里宠妾灭妻的名声甚至隐隐有几分洗白的迹象,五阿哥心里头就隐隐有几分担心。
他四哥要是洗心革面,改过自新的话,那他怎么办?
担心这个的五阿哥并没有注意到五福晋的目光,要不然他就不是担心这个,而是担心自己的后脑勺了。
事实上五福晋也不知道曾经宠妾灭妻的四阿哥为什么会变成今日这个体贴妻子的模样,但是她从三福晋的口中得知四阿哥冬至那天磕到后脑勺后的事情,因此她猜测四阿哥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十有八九和他在弘晴满月宴那天磕到后脑勺脱不了关系。
当时五福晋得知四阿哥被大阿哥误伤后,其实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觉得四阿哥也太倒霉了一点,劝架的人不止他一个,结果偏偏就他一个人被误伤了。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五福晋就后悔极了,她后悔当日被大阿哥误伤的人为什么不是五阿哥?又为什么不能多一个五阿哥?
虽然五福晋知道即便五阿哥真的像四阿哥那样被大阿哥误伤了,也同样磕到了后脑勺,也不代表五阿哥也会像四阿哥一样悔过自新。
但是没关系啊,即便五阿哥磕到后脑勺之后依然偏宠妾室,五福晋觉得他好歹受伤了,遭罪了。
五阿哥: “……???”
五阿哥不知道自己福晋对他有多大的怨气,也不知道安好和四爷第二天到他们家来走亲戚的时候为什么还自带东西。
不止五阿哥不知道,就连大阿哥他们也一头雾水。
毕竟大福晋她们昨天从四阿哥府出来的时候是什么表情的,他们看得一清二楚,他们回府后一问,却得知她们昨天一天都在打牌。
打什么牌能打得那么高兴啊?
大阿哥他们不信,毕竟自家福晋平日里也没少打牌消磨时间,哪怕她们也说了,她们昨天打是的一种很新的牌,但是说来说去就是牌而已,再新也不至于让她们玩得那么开心吧?
尤其是得知她们今天打算继续在五阿哥府上打,为此她们个个都提前出门了。
这可大大的引起了大阿哥和三阿哥的好奇了,要知道往年这个时候,越到后面,他们福晋就越烦。
不是烦要走亲戚的那一家人,而是单纯烦走亲戚这件事。
结果今年却一反常态,这让大阿哥和三阿哥怎么不觉得好奇呢?
于是等人都到齐了之后,大阿哥就做主: “走,咱们去瞧瞧你们大嫂她们究竟在玩什么。”
“不是在打牌吗?”五阿哥问道。
“你信吗?”三阿哥道, “她们平时什么时候没打牌啊?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打得那么沉迷?”
五阿哥一听,也觉得有点道理,但是话又说回来,她们不是在打牌还能玩什么?
五阿哥扭头看向他四哥。
四爷道: “真的是在打牌。”
安好让人做麻将的时候四爷也在场,因此他当然知道安好她们昨天是不是在玩牌了。
虽然有了四爷作证,但是大阿哥他们仍然不信,非得自己亲自去瞧瞧。
虽然如今也讲究男女大防,但是又不是单独相处,倒也不怕,大阿哥他们大大咧咧的就直接过去了。
去了一瞧,才发现他们自家的福晋和四爷都没有撒谎,她们真的是在打牌,那么问题来了——
什么牌能好玩到让她们如此念念不忘啊?
四爷他们到来的,安好她们原本是没有注意到的,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专注在牌桌上了,但是乌茜她们注意到了,她们一行礼,安好她们想不知道都难。
“你们怎么来了?”大福晋和大阿哥的感情是很不错的,但是这个时候就嫌他有些碍眼了,因为打扰到她打牌了。
大阿哥当然不能说实话了,只是道: “我们听说四弟妹今天上门走亲戚还亲自带牌了,就想着过来瞧瞧你们到底打什么牌。”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大福晋的身后,而四爷他们也各自走到了自家福晋的后面。
这里除了四爷之外,其他三人都不懂规矩,不过不懂归不懂,他们在自家福晋后面站着看她们打了几圈之后,大概也就明白规则了。
所以等大福晋突然内急准备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的时候,大阿哥就挺身而出了: “哪里用得着停下来?爷暂时代替你打就是了。”
正好他刚学会了规则,现在来实操一下。
“您能行?”大福晋对自己的丈夫投去了一个怀疑的眼神。
大福晋大概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只要是男人,就不能说自己不行,大阿哥立马道: “这有什么难的?”
“行吧。”大福晋到底没有打牌打到失去理智,还知道在外面给自己的丈夫留点面子, “那您替我打一下吧,等我回来就换回来。”
“放心吧,爷还能赖你的不成?”大阿哥等大福晋一走,立马就坐下了。
虽然同样都是辈分比自己大的人,但是对于安好她们而言,大哥和大嫂还是不一样的。
至少大阿哥坐下来之后,三福晋她们都拘谨了一些。
这样可不成,安好心想,打牌最忌放不开的,于是她摸了一张牌之后先问大阿哥: “大哥,我们能赢您不?”
瞧瞧安好多会问,问得大阿哥除了“能”之外都没法再给第二个答案。
毕竟他一个当大伯子的,跟弟妹们打牌好意思说让她们都不许赢他?
再说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直到安好直接胡了一把十三幺。
大阿哥: “……???”
不可能,这只是意外而已。
大阿哥没想到自己屁股才刚坐下来没多久就直接输了,他道: “再来再来,这把爷就不信自己还会输。”
见安好赢了大阿哥都没有因为觉得不好意思而挂脸,三福晋和五福晋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很好,有安好给她们打了个样儿,她们就知道待会儿要怎么打了。
等大福晋回来的时候,原本想把大阿哥换下来的,哪里想到大阿哥居然说: “福晋你再等等,等爷打完这一圈。”
行……吧。
大福晋答应了,但是她压根没想到大阿哥打完这一圈还有下一圈,打完下一圈还有下下一圈。
大福晋一开始还打算给大阿哥留面子,但是哪里想到他居然越来越过分了: “爷,差不多了吧?”
“咳咳。”大阿哥清清嗓子,虽然确实是有点丢人,但是……
“再一圈,爷再打多一圈。”
大福晋: “……!!!”
一圈复一圈,一圈何其多!
虽然大阿哥有可能只是个例而已,但是大福晋的前车之鉴摆在那儿,剩下的安好等人可不敢随意离开自己的位置。
因为一离开,再回来说不定位置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只可惜人都有三急,遇到这种事儿天王老子来了也憋不住的,于是安好她们只能轮流下桌了。
而自打下桌之后,她们就没有机会再上桌了。
安好等人: “……!!!”
好不容易走完亲戚了,元宵也过了,整个年算是过去了。
安好在穿书之前,可从来没有觉得过年居然是一件这么劳神费力的事,以至于把年过完之后,安好顿时就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谁说每逢佳节胖三斤的?我看分明是每逢佳节瘦三斤。”安好表示,谁敢信?整个年都在吃吃喝喝,但是体重居然没往上涨,甚至有点往下掉的趋势。
“可不是。”桑葚道, “过个年也忒累人了些。”
换做是以前就算了,但是今年的安好可不比往年,她现在是双身子的人,这么奔波应酬的,她们都担心她的身子有些吃不消。
好在经过大夫把脉后确定安好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并无大碍,如此一来别说是乌茜和桑葚她们了,就连四爷知道后也松了一口气。
孩子在额娘的身体里没有养好的话,后果有多糟糕四爷是知道的。
“既然年过完了,那么接下来你便好好养胎。”四爷对安好道, “中馈也交给杜嬷嬷她们帮忙打理吧,你就别上手了,省得太操劳。”
见四爷这么关心安好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乌茜和桑葚她们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找到了同样欣慰的笑意。
等四爷走后,乌茜忍不住道: “主子爷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桑葚更是直接道: “要是早知道主子爷磕到后脑勺之后会大变样的话,奴才早就……”
“咳咳咳……”安好直接一个咳嗽打断了桑葚后面要说的话, “不要命啦你?”
虽然桑葚并没有把话说出口,但是安好多了解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桑葚闻言, “嘿嘿”的笑了起来,然后道: “主子,这不是没外人嘛。”
“没外人那也不能随便乱说话呀。”安好道, “隔墙有耳的道理你不知道吗?再说了,这次没事而已,要是哪次你口无遮拦的时候恰好撞上四阿哥回来,让他给听了个正着你说你要怎么办?”
虽然四爷被磕到后脑勺之后不管是精神还是情绪都比之前要稳定很多,但是他到底是主子,哪里容得了底下的奴才对他不敬的?
“主子说的有道理,桑葚你可得管管你那张嘴了。”乌茜也开口道, “到时候真的撞主子爷手里的话,别说是你了,说不定连主子都得跟着吃挂落儿。”
要不说乌茜更了解桑葚呢,知道她弱点在哪儿的她一开口就直接把桑葚拿捏得死死的,她道: “奴才知道了,主子您放心吧,奴才日后肯定会管住自己的嘴。”
她可不想连累自己的主子跟着她吃挂落儿。
安好点点头,倒也没有再因为这件事继续盯着桑葚说,而是让她们将过年收到的礼单都取过来。
“主子,主子爷刚刚不是才说让您别操劳吗?”桑葚道, “您就先好好歇歇吧。”
安好道: “没事,只是看看礼单而已,能操什么劳?”
乌茜她们见状,只好将礼单都取过来了,这些礼单都是年前收到的,要不是因为这个年过得实在是太忙了,安好也不至于等到今天才有时间让桑葚她们取出来看。
因为之前都没有看过,所以今天一看,安好就发现有不太对劲的地方了,她回忆了一下,然后道: “怎么回事?我大哥大嫂他们今年送的礼怎么比往年都要厚了三分?”
安好口中所说的“大哥大嫂”当然不是大阿哥和大福晋了,而是她娘家的大哥大嫂。
之前说过了,安好的额娘爱新觉罗氏这辈子只有安好一个孩子,所以在费扬古去世后,继承家业的大哥富禅并不是安好同父同母的嫡亲兄弟。
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自从费扬古和爱新觉罗氏相继去世之后,原主和娘家的关系就一下子疏远许多。
按理来说,原主即便不是富禅同父同母的妹妹,但是好歹是皇子福晋,就冲着原主的这个身份,富禅夫妇也不会和她疏远的。
但是谁让原主并不得宠呢?因此即便有个皇子福晋的身份,对于富禅他们而言,也不过是表面光而已,中看不中用。
因此前两年他们给安好准备年礼的时候并没有多特别,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玩意儿。
当时原主和乌茜她们看到乌拉那拉家送来的这份年礼时还气了一回,毕竟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原主的脸面往哪搁?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看到富禅他们今年送的年礼比往年要厚三分,安好才有些惊讶和不解: “他们该不会是送错吧?”
乌茜和桑葚她们倒是比安好要更早知道这件事,因为每年的礼单都是她们拿着的,她们并不像安好那样,整个新年都忙到不行。
所以他们该惊讶都惊讶完了,不仅如此,她们还猜到了富禅夫妇今年送那么厚的年礼的原因。
“主子您忘了吗?今年又是三年一次的大选。”乌茜提醒安好, “四格格她今年刚好适龄参选。”
乌茜说的这位“四格格”就是富禅夫妇的小女儿,也就是安好的侄女。
别看安好年纪小,但是因为是费扬古和爱新觉罗氏的老来女,所以她在乌拉那拉家的辈分挺高的,她不少的侄子侄女年纪都比她大。
听乌茜这么一说,安好才突然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在大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么大选是每三年一次的。
都说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在后世这句话或许不那么绝对,但是在这个时候,是绝对的,一旦嫁错人的话,那么下半辈子大概也就那样了。
“难怪了。”安好心想, “我就说我大哥大嫂那么抠门的人,怎么突然给我送那么厚的年礼了。”
费扬古和爱新觉罗氏是同一年走的,在他们走后的第一年,富禅他们给她的年礼就削减了许多,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有多抠门了。
当然了,同样也证明了他们有多短视,毕竟四格格不是他们之后才有的女儿,明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得参加大选,居然早早就把有机会替她说话的人给得罪了,这不是短视是什么?
而且他们要是真的有心的话,之前出了那么大的事请,他们作为娘家人哪怕没办法给原主撑腰,但是至少可以登门来安慰原主一下。
结果他们是怎么做的?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就当做没这回事。
要知道他们可是原主的至亲,哪怕和富禅不是同父同母的嫡亲兄妹,但是原主好歹是他看着长大的吧?原主在出嫁之前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吧?
结果原主遇到那么大的事,他们都可以不闻不问的,原主心不心寒暂且不说了,反正安好是替她感到心寒。
“放着吧,不必管它。”安好心想,他们要是以为送一份厚三分的年礼就能够让她忘掉以前的事情,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
乌茜和桑葚两人照做,虽然富禅他们轻视的是安好,但是安好是她们的主子,轻视她比直接轻视她们更让乌茜她们没办法接受。
富禅和妻子喜塔腊氏并不知道他们今年给安好送厚三分的年礼并没有打动她的心,反而是让她更加看清他们的嘴脸。
其实要问他们后不后悔当初那么做,富禅他们是不后悔的,毕竟他们本来就和安好这个妹妹的关系一般般,她是嫡女,而他们却是庶出,对于费扬古因此而格外看重安好一事,他们早就觉得不忿了。
当年安好和他们的二女儿年纪相仿,结果一个成为了皇子福晋,一个却被指给了宗室子弟,两人的婚事如此天差地别,在富禅他们看来,就是因为费扬古太偏心安好了,给她寻了一门这么好的亲事,且完全不顾自己的亲孙女。
那个时候的富禅等人不会想安好有费扬古这个正一品的侍卫内大臣阿玛,而他们的女儿却没有,他们认定了是费扬古偏心。
但凡他不那么偏心的话,他们的二女儿也可以嫁得很好的。
再则安好出嫁的时候嫁妆本来就多,日子压根不会难过,他们的二女儿就不一样了,因此他们一朝翻身,当家做主之后,就削减了给安好的年礼,加厚了给自己女儿的年礼。
在他们看来,有好东西他们当然给自己的女儿了,给她好歹能让她改善生活,给安好?她一个不得宠的,给再多那都相当于把钱扔进海里,连个响儿都听不着。
因此安好说他们短视,其实并不是,富禅和喜塔腊氏当初决定那么做的时候并不是没想起来他们还有一个女儿日后要参加大选,他们只是认定了安好既没子嗣,又没宠爱的,日后就算他们要求人帮忙求到安好的头上了,她也帮不了他们。
当时这么想的他们哪里想到两年多以后,安好不仅传出喜信了,而且还得宠了?
如果说在年前他们还半信半疑的话,那么在过年的时候他们就确定了,虽然富禅没有在宫里当差,但是富存却在宫里担任二等侍卫,在安好请皇十二女帮忙,喊四爷过来一块陪她演戏的那天晚上,正是富存在宫里当值的时候。
他是亲眼见到四爷来接安好,甚至两人还牵着手离开的。
得知这个消息后,富禅和喜塔腊氏的心情很复杂,但是他们知道他们要求人的话,该求谁了。
只是……
“爷,您说小妹会答应帮我们吗?”喜塔腊氏开口问自己的丈夫。
“怎么不会?”富禅道, “我们青青好歹是她的亲侄女,况且我们可都是她的娘家人,她要是连这点小忙都不帮的话,她还想不想要这个娘家了?”
在富禅看来,娘家就是每个出嫁女的后路,安好要是真的跟他们撕破脸的话,那么岂不是等于断了自己的后路?
“总之说什么也得让她给青青找一门好亲事。”
不止富禅是这么想的,德妃娘家的亲弟博启也一样,他们家今年也有一个适龄参选的姑娘,想到自己庶出的妹妹玛颜珠都嫁给了一等公阿灵阿,那么他的女儿也不能嫁得太差吧?
因为是外男,所以过年的时候博启压根没机会进宫给德妃请安,更别提见到安好了,他只能问自己的妻子: “你觉得四福晋为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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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中午好。
博启的夫人出身伊尔根觉罗一族,算起来和大福晋沾点关系,但是不多。
她听到博启这么问,她就道: “四福晋的为人还是很友善的,大概是因为有孕的原因,这次在大姐那儿见到她,她整个人看起来比从前要开怀爽朗一些。”
说到这里,伊尔根觉罗氏看了博启一眼,见他面露满意之色,她又道, “我瞧着大姐待四福晋似乎比往日里要更亲近一些。”
伊尔根觉罗氏也不是今年第一次进宫了,自打德妃位列妃位后,每年正月初三的时候,她都可以随婆母一块进宫给德妃请安。
所以伊尔根觉罗氏既见过今年德妃是如何对待安好的,也见过往年她是如何对待安好的,两相对比之下,伊尔根觉罗氏只要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出在对待安好这件事上,德妃今年和往年的区别。
博启一下子就听出了自己夫人的弦外之音: “你的意思是大姐很看重四福晋这一胎?”
“也不奇怪。”伊尔根觉罗氏道, “虽然四阿哥打小没有养在大姐的膝下,但是要说大姐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的话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四阿哥到底是大姐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现在四福晋怀上了,要是怀是的男孩的话,那么一落地可就是大姐嫡出的孙子了,你说大姐怎么可能不重视?”
伊尔根觉罗氏将心比己,觉得如果是她的话,她也肯定更看重自己正儿八经的儿媳妇所生的孩子,甭管她喜不喜欢这个儿媳妇。
毕竟再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她生的也都是自己儿子的骨肉。
“你也说了‘要是’了。”博启却道, “如果四福晋这一胎怀是的女孩呢?”
博启原本只是随口一说的,但是话说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说很的有道理, “要是四福晋这一胎怀的真是的女儿的话,那么大姐岂不是现在希望越大,日后失望越大?”
“到时候说不定大姐就同意帮忙亲上加亲了。”
伊尔根觉罗氏把博启刚刚的话还给他了: “你也说了‘要是’了,如果四福晋这一胎生是的儿子呢?”
到时候即便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德妃都不可能给四阿哥的后院安排人,更别提给他塞一个侧福晋了。
伊尔根觉罗氏知道自己的丈夫让自己观察一下四福晋的原因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让自己的庶女进四阿哥的后院当侧福晋吗?但是对此,伊尔根觉罗氏却觉得他想如愿以偿的可能性很低。
且不说四阿哥本人愿不愿意,皇上那儿答不答应了,只说德妃娘娘那儿,伊尔根觉罗氏就觉得她不可能松口。
果不其然,等到二月份,她们递牌子进宫见到德妃时,伊尔根觉罗氏只是稍微跟德妃透露了一下博启的意思,不等她明说,德妃就果断的拒绝了。
“且不说安好现在怀着孩子,哪怕她现在还没有开怀,我也不可能给胤禛安排侧福晋的,尤其是这个侧福晋还是本宫的侄女。”
德妃当初确实是用这一招唬得皇贵妃方寸大乱,以至于她没能如愿的让自己的侄女兰心嫁给四阿哥做嫡福晋,但是德妃当初使出这一招不过是为了破坏皇贵妃的计划而已,并没有真的想让自己的侄女嫁给自己的儿子。
至于为什么不想呢?
原因之一肯定是因为皇贵妃了。
德妃当初为什么能够一出手就逼得皇贵妃乱了手脚呢?因为她深知皇贵妃对四阿哥的看重,也深知她担心四阿哥受枕头风的影响而慢慢疏远她那个养母,亲近她这个生母。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当初放出假消息的时候皇贵妃才会上当,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德妃才不会真的想要亲上加亲。
因为她一旦那么做的话,皇贵妃肯定会照葫芦画瓢,或者趁机将安好笼络过去的。
如果真是的这样的话,那么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虽然安好并没有明说,但是德妃已经感觉得到在她和皇贵妃之间,她已经选择了偏向她了,而四阿哥最近瞧着和安好的感情也越来越好,既然如此,那么她何必想着亲上加亲。
真要这么做的话,岂不是破坏了这会儿有利于她的局面了?
况且不论是惠妃还是荣妃都没有想要给自己的儿子选什么侧福晋,她要是急吼吼的把自己的侄女塞进自己儿子的后院,那她成什么人了?对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要是皇贵妃再趁此机会对四阿哥说些挑拨离间的话,那么她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知道娘娘心善,只是四福晋和你到底隔了一层,不像文茵,她可是你的亲侄女。”德妃的生母塞和里氏开口道, “如果让她进了四阿哥的后院的话,那么她肯定和你是一条心的。”
塞和里氏对于博启想让自己的庶女进四阿哥后院一事倒是赞同的,因为他们一个是自己的孙女,一个是自己的外孙,而且博启说的话也有道理,四福晋现在可以跟德妃亲近,日后也能够和皇贵妃亲近。
毕竟对她而言,两个都是她的婆婆,更别提皇贵妃才是养大四阿哥的那一个,论感情的话,四阿哥肯定和皇贵妃更亲近了。
而四福晋是德妃的儿媳妇没错,她同样也是四阿哥的妻子,她难道还能为了德妃这个婆婆而和自己丈夫唱反调吗?
但是文茵就不一样了,她肯定不可能倒戈亲近皇贵妃耳朵,不仅不会,甚至还会想方设法让四阿哥更亲近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