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懦万人迷美而自知以后—— by君幸食
君幸食  发于:2024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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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别的,每次看到虞渔的照片,我就有在认真减肥,她已经成为了我减肥变好的动力了,ps:现在是屏保嘿嘿】
这些网友其实好像都是很普通的女孩。
令虞渔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人在活得并不那么开心的时候,的确是会去寻找一些寄托的,譬如看到一些很优秀很优秀的人,就会下意识希望:诶,要是我有一天也能像那样耀眼地活着就好了。
大概在很久以前,虞渔还想和周子雯成为好朋友的时候,她对周子雯就曾产生过类似网友们对她产生的这种奇妙的带着几分崇拜的喜爱。
因为周子雯漂亮、学习好、脾气也好。
她没有太多的嫉妒,只是也在心里默默地期待着能活成周子雯的样子。
有时候周子雯站在一些重要的场合,笑得得体而漂亮的时候,台下看向周子雯的眼神,总是惊艳的,她就像是一个光源,聚拢着身边的人,让人都想要偏爱于她,而虞渔,也是这台下的仰慕者中的一个。
那时候虞渔真的没有太多的嫉妒,只是会激动地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像她一样,站在台上被这么多人注视着,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呢。她会通过周子雯,幻想这种心情。很开心,也很兴奋。
所以虞渔后来学了声乐,因为那样就能在登台表演的时候顺理成章地站在很多人面前,成为所有观众眼中的焦点。
想起了这些往事,虞渔忽然发现这件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可是如今让她回忆起来,她的感触仍旧清晰。
她后来在学校表演过一次,只是并没有得到想象中赞叹和惊艳的目光,因为在合唱团里,她不是领唱,也不是指挥,只不过是其中很不起眼的合唱者之一。
多少是会有失落和难过的。
那次登台结束之后,周子雯作为主持人上台宣告下一个节目的时候,虞渔回到舞台的后方,看到台下的人用她想象的目光看向周子雯,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她会想:如果有一天她能活成周子雯那种万众瞩目的样子便好了。
在没有发生那件绑架的事情之前,虞渔一直都是很喜欢周子雯的。
如今看来,那并不是蠢,也并非不切实际的幻想。
而就像如今很多的粉丝朝她怀揣着仰慕的心情一样,她那是也是如此去仰慕周子雯的。
不是嫉妒,也不是蠢,也并非艳羡。
比起那些概括为具体而丑陋的想要取而代之的情绪——这种仰慕更像是某种交杂着许多复杂感言的东西,譬如:其实我并不能活成那个样子,但是作为一个平凡而具体的人,我总也有我的梦想和梦寐以求的生活,后来我看到了那么一个人,我看到她像是和我生长在同样环境里的幼苗,在我枯萎的时候,她却开出了令我梦寐以求的花朵,这给了我某种振奋,我看着她活成了我梦寐以求的模样,尽管我知道,我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可是远远地看着她的时候,却也还是会得到某种力量,在她取得一次对她而言平凡的成功的时候,为她开心到手舞足蹈。
从某种程度上看,这种仰慕更像是一种对自己无法完成的梦想的致敬。
所以当看到“偶像”二字的时候,虞渔愣了神。
她不过是想到了过去的自己。
在意识到,自己好像成为过去自己那一类女孩的偶像的时候,她感到了和之前的平静截然不同的炙热情绪。
也许是因为自己也曾经是其中一员,也曾经如此安静而又激动地站在远处看某个人。
其实是没有错误的。
她意识到自己正在成为一个影响着很多人的个体。
她清晰的知道,那些被她所鼓舞的普通女孩,也许如同多年前的她一样在黑暗中挣扎。
而她,如今正在成为影响她们的人。
虞渔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id——失去尾巴的鱼。
她在她最新转发的微博下面评论:【鱼鱼一定要走花路啊!】
虞渔这才注意到她id的含义:失去尾巴的鱼。
也不知道是一种巧合,还是她特意改的名字,总是虞渔看着,忽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上升。
她这次没有再退出,而是回了她的评论:【谢谢,你也是呀】
发完这句话,虞渔点击了退出微博。
然后虞渔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
她想起了六子、平头、付丽云。
在她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他们都成为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人,按照现在的说法——活成了很成功的样子。
尤其是六子。
自己平常说的某一句话,某个笑容,都在令他们发生改变。
也许只需要一句话而已。
如果很久以前,她还没重生的时候,也得到这样的一声肯定,后面发生的事会不会完全不同呢?
虞渔不知道。
但至少在现在这一刻,她忽然对这种俗世的“成功”产生了一种野心和需求。
其实这些东西,系统规定她要“不劳而获”,而此刻她却觉得——不劳而获好像没什么意思了,不过并不冲突。
她又想起了很久以前站在舞台上的感觉。
她想,她应该要站在最高的舞台上,站在很多很多人的仰慕里。
算不上什么“因为淋过雨,所以想给别人撑伞。”
只不过是作为“光源”,她忽然生出了一种使命感和宿命感。
从某种程度上说,人总会在某一刻得到这种感觉。
就好像——我生来就是为了做这件事——这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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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却有了点迹象和征兆。
毕竟,重生到现在,无论是在网络上谈了现在被称作是职业野爹的谢竟存, 还是在现实生活中将周子雯的自尊打落, 并且合理地攀上了“韩昌柏”这根高枝, 这一切都很顺畅。
要是说吃苦的话,小世界里她吃了些苦,但是也这么过来了。
这一切的顺利并没有令她迷失自我,不是说她坚定, 而是一开始,她便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去做这件事。
她重生之后,最简单的想法——只是报复周子雯和韩昌柏,顺便帮助父母度过难关。
对于她自己, 她又很多要求么?
得到很多很多的爱?
在得到之后,她对于爱这种东西, 并没有实质性的上瘾和迷恋。
也许会觉得可惜,可是……确实没有太多的依恋。
她潜意识里,一直觉得, 自己应该将自己当做人生的中心,在某些时刻,脸上所露出来的甜蜜的笑容、令人心驰神往的风情,像是一次表演。
很多时候, 看到那些男人轻而易举变化的眼神, 虞渔确实会生出渺小的、陌生的虚荣, 但更多的时候, 虞渔心中其实并未有太过深厚的波动, 就好像是轻飘飘地呆在水面上,虽然在别人的眼中过得很顺利,或者非常顺利,但是像是浮萍,是顺着系统,或者自己的人生轨迹,重新利用自己的漂亮的长相,走上了和以前完全不同的轨迹。
有些看似主动的事情,实则是必然的选择。
但是现在好像找到要做的事了,或者说想做的事。
这个时候才觉得这些东西好像有点意思。
好像身体里多了些重量。
倒也不是为别人而活,或者为了别人刻意活成什么样子。
只是好像忽然坚定了什么想法似的。
不过,虞渔还是没有发微博。
她不太想通过此种线上的模式和粉丝沟通。
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既然舆论总要朝着她这一边倾斜,那就让舆论倾斜得更严重一些。
拍戏的行程很紧。
在剧组的日子如同流水一样过去。
这天虞渔接到了韩昌柏的电话。
“你来了?”虞渔的声音有些冷淡。
听得另外一头的韩昌柏搭在椅背上的手顿了顿。
“怎么?不能来么?”
虞渔:“我没有这样讲。”
韩昌柏:“那我听你的声音好像不太乐意。”
虞渔:“是么?没有。”
她的语气真的有点淡漠的。
但是当韩昌柏见到虞渔的时候,心里的这点不适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宽阔的手指抚摸过虞渔剪短了之后看上去有些刺刺的头发,眸子里闪过几分心疼。
虞渔一靠过来,两人的温度便仿佛交融在了一起。
她围着米白色的围巾,黑发有一些呛在了围巾里,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
被韩昌柏搂住,又被摸了脑袋,虞渔抵了抵他的手腕,示意他把手拿开。
可韩昌柏偏不动,车里又开着空调,虞渔便将车窗朝下按了点,让外头的冷空气透进来,虞渔才觉得脸上的晕热散了不少。
“把窗户打开,万一被人拍到我俩在一起怎么办?”
虞渔瞧他一眼,奇怪地问:“被拍到了怎么样?之前被拍了又能怎么样,大家都知道我和你谈啊。”
好像一头黑发被剪成了现在短发的模样,虞渔给人的感觉也稍微变了点。
她靠在他怀里,皮肤还带着点冷度,又被他慢慢焐热了。
“以后都留短发么?还是留长。”
“你短发也好看。”
韩昌柏垂着眼皮安静地描摹她的面容,手搭在虞渔的脖颈处,偶尔伸上去默默虞渔的脑袋。
虞渔皱眉:“拍戏要求呢。”
“嗯?”
虞渔又问韩昌柏:“你喜欢我长发啊?”
韩昌柏:“没有,留长发和短发都行……”
“那你能不能别摸我了。”
“头发有什么好摸的。”
虞渔这么说着,却靠在韩昌柏的怀里没动,她知道韩昌柏也不会听话不搂她。
“快过年了,戏还有多久拍完。”
虞渔算了算戏份:“估计还有一个多星期就杀青了。”
听到这话,韩昌柏又提了另一个话题:“快过年了,寒假回家也快了,爷爷老是想你过去弹弹琴,他老是和我提起你。”
韩昌柏说的也是真话。
虞渔刚要说话,却听韩昌柏又道:“上次你们家公司出了点问题,账目上面被人钻了漏洞,官司压下来,我找人解决好了,又给了阿姨几个大项目,现在一切都很稳定。”
虞渔本身的话咽了下去。
听父母公司的问题被韩昌柏轻描淡写地带过,虞渔好像又重新回到了现实似的。
她只是思索了一秒钟,便伸出手来,搂住了韩昌柏的脖子,将毛茸茸的脑袋凑了上去。
一阵柑橘的香味传进韩昌柏的鼻尖。
虞渔靠在韩昌柏的脖颈间蹭了蹭,然后轻声对韩昌柏说道:“哥哥,你真好。”
她是生出了点目标。
但是目标和不劳而获并不冲突。
她早说了,并不冲突呀。
她从他的肩头起身,头发乱了些,围巾也散乱了些。
只是一双狐狸眼里头闪烁着某种微光,韩昌柏喉头动了动,然后抬手关了窗户。
他大拇指移动到虞渔的下巴处,轻轻按了按。
紧跟着微凉的唇瓣便覆了上来。以前都是虞渔主动的,最近韩昌柏也不知怎么回事,主动了不少,给虞渔一种他生怕她跑了的错觉。
韩昌柏吻得没什么章法,且他的呼吸很乱。
韩昌柏的唇离开之后,虞渔原本淡红色的唇瓣红艳了一些。
看上去有些惑人,且她的眼神中好像带上了几分水光。
韩昌柏没法坐怀不乱。
他声音暗沉了很多,那双深灰色的眸子里头,想翻涌着波浪似的。
比起他的波涛汹涌,虞渔那看起来有点“混乱”的外表下,头脑平静又清晰。
于是趁着韩昌柏还未平息情绪,虞渔又凑过去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
韩昌柏身上的味道是很干净的,单将他当成是个男人来看,和他发生任何事情都具有合理性。
“我们去哪呀。”
她凑到他耳边轻声问。
“爷爷想我的话,我回家去陪他弹琴,得等寒假了。”
韩昌柏任由着她贴在身上,胸口的起伏有些剧烈。
“这部戏之后什么打算?”
韩昌柏用他自以为平静的方式问。
虞渔想了想,朝他露出了个笑容来。
“再看吧。”
“不过我最近在剧组,总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经纪人么?你一个人没人照顾,我让……”
虞渔摇头打断了韩昌柏的话。
她说:“不是,我觉得这些剧本都差点意思,要是有一天我能自己写剧本,然后找人拍出来就好了。”
韩昌柏:“你自己写?”
虞渔垂下眼皮:“只是有个想法而已。”
“我写出剧本,你会找人帮我拍么。”
韩昌柏:“找,怎么不找。”
虞渔这才微笑起来。
这个笑容让韩昌柏看了一会儿,韩昌柏好像意识到什么似的。
可是下一秒,他的手腕被握住了,虞渔收起了那种故作甜蜜的笑容,脸上浮现出了某种清淡的表情。
说实话,这种表情好像更适合虞渔一些,或者说是更适合此刻短发的她。
她手指虚虚握住他的腕骨,然后道:“好啊,一言为定,韩昌柏。”
“你说的,可不准反悔。”
韩昌柏扬了扬唇,问:“我反什么悔。”
虞渔倒也没回答这个,她笑起来多了几分雌雄莫辩的少年气,下颌角的线条被短发的边缘映衬得很漂亮:“我只是随口一提,别在意,嗯?”
韩昌柏眉眼之间落下淡淡的印痕。
当天回去之后,韩昌柏和虞渔并没有睡在一个房间。
虞渔的态度好像也没有在车上那样热烈,而只是说:“最近都看剧本到很晚,不想打扰到你。”
淡淡的拒绝便从虞渔的眼神中蔓延出来。
此后二人出去约会了一次,约会完之后,虞渔和他的照片也又被路人拍到了。
在网络上刷了一波热度之后,虞渔回到剧组该怎样演戏还是怎样演戏。
《沉没》即将杀青的时候,虞渔接到了来自最近一个很热的综艺的邀请。
这个综艺叫做《王牌竞技》。
《王牌竞技》实际上就是王者荣耀赞助的一个节目。
节目会邀请最近很热的电竞圈的职业选手以及一些年轻的明星参加比赛。
明星和职业选手之间会组成好几个小队,在节目当中进行训练和比拼。
第一季的话题度很高,里头充斥着撕x和下饭操作,对于王者玩家们而言是一项很有吸引力的节目,流量是很高的。
听到有职业选手会参加的时候,虞渔想都没想便让韩昌柏给她安排的经纪人帮她拒绝了这次的活动。没办法,她本身就不打算参加什么综艺,更何况有可能碰见谢竞存。
这是个小插曲,虞渔一开始便没怎么当一回事。
虞渔拒绝了这档综艺之后,又有好几个综艺的邀请发了过来。
只不过虞渔都一一拒绝了。
期末考试虞渔没怎么用力,最后两周的考试周老师们都将要复习的重点发给了她,对于这种识记的环节,虞渔很熟练,也并不害怕,这就要归功于当年在红娘那个小世界寒窗苦读的那几年时光了。
考完最后一门,虞渔被许久未见的几个室友拉着去大学城附近很火的一家餐厅吃饭。
吃完之后,虞渔和她们分别,步行回韩昌柏的住处。
路过一家书店的时候,虞渔走进去逛了逛,她在路上并不担心别人认出她,因为她带了口罩。
选了两本感兴趣的书,结账出门的时候,她在玻璃门外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是个高个子的男生,很帅,冷峻的长相。
虞渔看了两眼,觉得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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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不来名字,可却莫名熟悉。
她短头发稍微长了些,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看起来是有质感的纹理。
从年轻男人的高度朝下看, 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和微微翘起来的发旋。
黑色的口罩显得她脸很小, 乌黑的眼睛朝上看,浓密的睫毛如同蒲扇,靠近眼睛尾部的睫毛却又朝下生长再朝上斜飞,与她狐狸一般的眼形十分贴合。
她眼神中露出淡淡的疑惑。
正要朝旁边的空隙离开, 男人却朝她的方向走了一步,再次挡住了她的去路。
虞渔这次撩起眼皮,眼神中带上了几分不耐烦。
这男人要做什么?她想。
就在这时,虞渔脑海中传来的系统的提示声:【陈穿爱意值+4, 目前爱意值94】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虞渔一时间有点恍惚。
再抬头看向来人的时候, 虞渔瞬间明白了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那些曾经与陈穿视频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一时间,好像还有点古怪的尴尬浮现上来。
但这种尴尬的出现只有一瞬间。
“陈穿?”
虞渔精准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在对上了人之后, 虞渔朝后退了一步,静静打量起来人来。
见到网上的人,比如陈穿,好像和苏叠还有谢竟存不太一样。
毕竟陈穿真正要算起来, 算是被她“渣”的第一个男人。
当然, 在上辈子, 陈穿在她眼中也“渣”了她。
那还是尚且幼稚的阶段的想法, 现在再想起来, 陈穿只不过是对她没兴趣而已,而她在重生之后也很有趣,憋着一股劲头,就要直接把人给“渣了”报复回来。
像个小孩子。
现在真正面对面看着,虞渔感慨自己的眼光没有错。
陈穿的确长得很帅,三庭五眼很标准,鼻梁高挺,眉眼冷峻,黑发在他身上也带上了几分冷酷的味道,十分俊秀。
从陈穿的眼神看,陈穿大抵认出她了。
毕竟陈穿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太好,脸似乎有点黑,眼神也带着几分阴郁。
“虞渔。”
他声音一出来,便让虞渔感受到一种熟悉感,大概是陈穿多少在她心中留下了印记,上辈子很多个日日夜夜,虞渔也在对着陈穿的声音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呢,现在陈穿居然真的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说话,尽管视频过,却还是没什么真实感。
“陈穿。”作为回报,虞渔也喊了陈穿的名字。
虞渔声音很好听,比起她曾经在微信里发给他的语音条里的声音更悦耳。
那双眼睛里头闪烁着某种微光。
她穿着黑色的棉服,因为棉服的版型挺括,她整个人看起来高瘦又挺拔,和他想象中弱柳扶风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头发微微蓬松,漆黑,眼神里头带着一点询问和几点淡漠,因为演戏的缘故,黑色的口罩蒙在她脸上,让她身上那股少年的生气仿佛要溢出来。
这模样让陈穿觉得陌生,他想象中见到虞渔并不是这个样子,他对于虞渔本人的想象要更女性化一些,是那种……可现在的虞渔,这么看着他的时候,陈穿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并非他理想的见面方式,且虞渔看起来太陌生了。
唯独那双眼睛让陈穿觉得熟系。
“你剪短发了?”
他问,用一种有点熟系的语气。
虞渔:“怎么了?早就剪了。”
“你怎么找到我了?我不是说了不想见到你吗?”
“网上有消息说你回海音考试了,我过来碰碰运气,正好看到你。”
虞渔语气里溢出一点轻笑。
陈穿听到这声轻笑,背部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神变得专注了很多,盯着虞渔看,好像想透过虞渔的口罩看清楚虞渔口罩下头的表情似的。
“然后你就跟踪我了?”
“我跟着你过来了。”陈穿眼睛朝下看了看,解释:“我只是这一次……”
虞渔:“别挡着门口,有人要进来了。”
陈穿让路,虞渔走出去,陈穿便跟在虞渔的后面。
走到人少的地方,虞渔才回头看陈穿。
陈穿走在她后面如同一个安静的影子。
有路人会朝他们两个看,毕竟两人颜值很高,不知道是情侣关系还是什么。
虞渔回头看陈穿的时候,陈穿才停下脚步看她。
“想请我吃饭?”虞渔问。
陈穿想点头,但回头想虞渔已经吃过饭了,他便说:“没有。”
虞渔问:“那你跟着我干什么?”
“想和你谈谈。”
陈穿的肩膀很宽阔,同样穿着黑色的大衣,看起来两人同色系还真像情侣款似的。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啊。”虞渔的声音带着点叹息。
不过是年轻时候的一时冲动罢了,解释的话,好像也没法解释。
在网上和人聊天的时候,总会加上一层特别的滤镜,在网上拒绝人好像也比现实中简单很多,当然答应人也是。
“为什么总是不理我。”
虞渔思索了一下,然后对陈穿说:“找个地方坐一下,我和你说,既然你很想知道的话。”
她语气好像是温柔的,可细细听来,陈穿却并没有从里头听到什么多余的情绪。
两人找了个人很少的带着小隔间的咖啡厅。
虞渔将书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她只点了一杯水,并不打算呆太久。
服务员出去之后,虞渔才取下口罩来,然后轻轻地理了理头发。
陈穿看着她的脸,捏着杯壁的手指力气松了松。
“陈穿。”
他看到她嘴唇微动,念出了他的名字。
糯白的牙齿之间,好像黏着着亲密而甜蜜的意味。
在取下口罩之后,那种少年感被昳丽的五官中和了一些,但是因为眼神中情绪之淡,她身上散发出那种雌雄莫辩的气质,陈穿看着的时候,脑袋偶尔会停止思考。
那些抱怨啊什么的便也暂时被清空了一会儿。
不过很快随着虞渔的话,他便再次回顾起了那些等待着虞渔回复消息的日日夜夜,那些如同被猫爪挠心的不适感,而这次不再通过冷淡的文字和“滚”,而是通过她并未有太多表情的面孔和真的就在他面前一张一合的嘴唇。
“不回你消息,就是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再有进一步的发展。”
“我们只是网上一起玩的固定队友而已,不是么?”
“我可能确实想过和你的事,但是后来放弃了。”
“为什么?”陈穿问。
虞渔说:“很简单啊,我不喜欢你的性格。”
“就算你长得帅,有腹肌,我也不会选你的啊。”
“我……已经和你道歉了……不是么?”
“道歉?唔,算是吧。”
她斟酌地说了一句很渣很渣的话,说:“但其实我可能喜欢的就是你当初不喜欢我不把我当一回事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个时候也还挺幼稚的。”
她支着下巴,修剪整齐的粉色指甲上泛着淡淡的光泽,下巴洁白,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的时候,仿佛就像是在回忆什么。
陈穿被气笑了,他问:“所以你就是这样玩男人的么?”
虞渔预知到他会生气,但是他好像也没她预期的那样生气。
虞渔很诚实地点头又摇头:“玩男人?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我现在有男朋友了,ok?”
“我的恋爱都是好好谈的,和自己男朋友做点什么,怎么叫玩男人呢?”
她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很渣的话,却好像还让陈穿一点反驳的由头都没有。
而在听了这番话之后,陈穿的脸色直接由白转青再转黑。
从虞渔理所当然的语气里,陈穿已经无法判断虞渔和她那所谓的男朋友已经走到了哪一步。
毕竟都是成年人了么,“玩”这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令陈穿两腮紧紧崩住。
“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就是为了钱么?”
陈穿的声音干涩,好像是齿轮没油的时候转动发出来的声音。
虞渔:“嗯?”她眼神有点奇怪,看向陈穿的时候仿佛在说:你到底在问什么奇怪的问题。
“网上说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就是为了钱。”
虞渔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她并没有否认,只是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他长得也好看,对我也好,我喜欢他,从小就喜欢。”
虞渔当然只是说谎。
她观察着陈穿脸上表情的变化。
陈穿脸上浮现出了某种错愕。
“既然是你从小喜欢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在网上加我,和我那样聊天,而且你的cp不也是你在网上认识的么?”他并不相信,可是虞渔说话的语气这样确定,让陈穿不得不信。
这个时候反而是虞渔笑了起来。
一缕黑色的发丝落下来,挡住了虞渔一边的瞳孔。
“再网上聊天也好,和别人谈恋爱也好,不都不影响我喜欢他么。”
“那你可真是……”后面那句话陈穿大抵是因为气没说出来。
虞渔替陈穿说了:“那我可真是滥情。”
但她紧跟着又对陈穿摇了摇头。
“怎么能叫滥情呢?”
她好像在思索着措辞。
思索了一会儿,她才将那句话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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