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鸢反驳：“给自己的同班同学加油有什么好收敛的？别人看见只会觉得我是个有集体荣誉感的女明星。”
陆行至：“……”
和我分手之后，她不仅变活泼了，还变得更会说话了。
又打了十分钟，时礼进了一个三分球和两个两分球，才到中场休息。
上半场时礼队的比分和对面队伍的比分咬得很紧，直到上半场结束时礼队还比对方队伍少两分。
时礼边擦汗边往这边走，还没等走到她们面前，时礼就被送水的粉丝围住了。
各种各样的运动饮料摆在时礼面前，时礼只是点头说谢谢，一瓶也没拿。
直到走到乔鸢面前，他才伸出手：“小乔，水。”
“噢噢好。”乔鸢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了过去，“时老师，给。”
“谢……”
时礼的谢谢都没说完，就被陆行至不怀好意地打断，语气里带点质问：“他的水怎么在你这？”
陆行至不承认乔鸢给时礼准备了水，但时礼偏不惯着他，笑着摸了摸乔鸢的头：“谢谢小乔的水。”
说完，时礼把剩下的半瓶水还给乔鸢，跟三人打了声招呼就又回到了场上。
几乎是看见时礼摸乔鸢头的那一刻，陆行至的眼神骤然变得森冷，连手指都忍不住握成拳。
这才多久，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这个地步了吗？
“还傻站着干嘛？”下半场开始了，她们都坐下准备看球了，只有陆行至还站在原地盯着场上的时礼。
乔鸢开口提醒。
陆行至挤不出一个笑来，冷冷地丢下一句“没意思”就走了。
黎衿看着陆行至离开的背影，说：“说实话，他今天来这是图啥，我真没看明白。”
姜见希顺着黎衿的视线望过去，点头赞同：“我也，这不纯纯找气受嘛。”
“什么意思？”乔鸢不解。
黎衿和姜见希对视了一眼，黎衿开口：“嗯……怎么说呢？”
“当局者迷吧？”姜见希说了一句，然后望向黎衿，用眼神来获取她的肯定。
黎衿立刻点头：“正确的。”
“放。”乔鸢说。
黎衿凑到乔鸢耳边，用气声说道：“陆行至还喜欢你。”
乔鸢：“？”
这句话颠覆了乔鸢以往的认知，她不是质疑自己被陆行至喜欢这件事，而是不理解——
陆行至喜欢别人是这个态度？
果然，霸总的世界好难懂。
下半场比赛接近尾声，时礼队技术调整了战术，让时礼不再防守。
时礼准头不错，连投了两个三分扳平了比分。
最后一刻，时礼队压哨投进了一个三分球，反败为胜！
场上的球员照例合完影之后，黎衿带着姜见希和乔鸢过来：“快快快，我们仨也要跟冠军球队合影。”
篮球队参加运动会跟其他比赛不同，周一就开始打第一局了，16个队伍分成两组，两两对决。
周一晚上十六进八，周二晚上八进四，周三晚上四进二，打到周四运动会开始，正好是决赛。
三个女生盘腿坐在第一排，后面是拿了冠军的时礼球队，时礼拿着奖杯站在中间，摄影师拍完之后，准备散场。
时礼叫住摄影师：“麻烦再帮我们拍一张。”
摄影师没多说，拿起相机准备按快门。
“等一下，”时礼叫暂停，然后将手中的奖杯递给前面的乔鸢，“给你抱着。”
乔鸢用食指指着自己：“给我抱着？”
时礼点头，也不解释原因：“快点，摄影师还等着呢。”
“好。”乔鸢怕别人等，接过奖杯就又拍了一张照片。
“现在我的任务圆满完成了，”四个人结束之后准备去学校外面吃火锅，时礼边走边说：“现在就看你们仨的了。”
黎衿一脸生无可恋：“不瞒你们说，我为了这个任务特意请了一个舞蹈老师，周周都练，我觉得我之后可以做一个唱跳歌手了。”
“哇，那你岂不是可以去当爱豆了？”姜见希说。
乔鸢在一旁笑，然后跟姜见希说：“你拿到校园十佳歌手之后，还可以当影视歌三栖明星呢。”
姜见希：“你死不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乔鸢大笑。
“你怎么敢笑的啊？”姜见希和黎衿异口同声地说。
黎衿说：“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在期末考试里拿第一吧。”
没等乔鸢说话，时礼就出声：“我觉得小乔可以。”
乔鸢点头：“只有时老师是有眼光的人。”
四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到火锅店门口。
时礼问：“我们不叫一下行至和从舒吗？”
剩下三人：“......”
“哦，他们俩要单独吃饭是吧？”还没等三个人说话，时礼又对着镜头说：“那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走吧。”
三人：“......？”
合着他是说给镜头看的啊？
经过时礼这么一说，三个人也没有什么负罪感了，点了一桌子菜。
大家倒好啤酒之后，乔鸢最先举起杯：“祝贺时老师拿到篮球比赛冠军！”
“谢谢小乔。”
四人举杯碰撞：“干杯！”

◎“都这样了，还有空关心别人？”周止淮在她身边蹲下，跟她高度一致◎
昨天吃火锅、喝酒, 为时礼庆祝的时候，乔鸢完全没有想过今天还要跑1500米的事情。
直到早上临出门开始拉肚子，她才后悔昨天的胡吃海喝。
“你怎么样了？”从舒在厕所门口敲门问乔鸢。
乔鸢回答：“快了快了, 你先去吧。”
“不是，”从舒没有催促她的意思, 反而是怕她出什么事情, “你要不要吃点止泻药？”
乔鸢感觉自己已经拉得没东西再拉了, 便谢绝从舒的好意：“不用了，我马上出来。”
乔鸢收拾了一下，从洗手间出来。
从舒站在门口, 给她递了一杯温水。
乔鸢接过, 小声说：“谢谢。”
“要叫醒她们吗？”从舒看向宿舍床上还睡着的两个人问乔鸢。
乔鸢摇头：“算了, 她们俩昨天晚上喝了太多酒, 现在叫估计也叫不醒。”
乔鸢背上包，“走吧。”
两人一起出了宿舍, 一起到了田径场。
“你身体没问题吗？”
从舒又跟乔鸢确认了一遍, 因为乔鸢的脸色看起来实在是不好，嘴唇惨白无血色, 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害，没事, ”乔鸢摆了摆手, “我嘴唇不涂口红就这样，跟身体没关系。”
见乔鸢自己都说没事，从舒也没再多说什么。
“行吧，那一起去检录吧。”听见广播里叫女子1500米开始检录, 从舒说。
两人一起到了检录处, 才看见时礼和陆行至都在。
时礼最先走过来, 说：“刚刚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所以只能现在这里等你了。”
时礼这么一说，乔鸢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放在厕所里没有拿出来。
“对不起啊时老师，我忘记带手机了。”乔鸢略带歉意地说。
时礼说：“没事，这不是找到你了嘛。”
看陆行至在跟从舒说话，乔鸢说道：“陆总也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乔鸢往时礼身后看去。
正巧这时陆行至也向乔鸢看过来，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相遇。
只知道跟时礼说话，我这个老板站在这里也不知道过来打个招呼？
陆行至以为两人对视之后，乔鸢就会识趣地过来跟他打个招呼。然而下一秒，乔鸢就把视线收了回去，继续跟时礼说话。
乔鸢调侃道：“那这样看，我和从导还一人带了一个啦啦队。”
时礼也回头看了一眼从舒和陆行至，随口道：“也不一定。”
“什么意思？”乔鸢问。
“没什么，”时礼摇摇头，提醒乔鸢：“不是要检录了吗？现在要过去登记了。”
“好。”
检录完成之后，参赛选手就要开始热身了。
等到比赛开始的时候，才会从热身场地走到田径场准备。
“你现在好像一点都不在于我跟陆行至在一起的事了，”从舒一边热身，一边有意无意地跟身边的乔鸢说话：“是看上时礼了？”
因为要参加比赛，所以两个人身上都没有戴麦克风。加上运动会人多，跟拍导演也没有凑近拍摄，只是在看得清脸的地方给两人拍了个全景。
这会儿从舒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
“不在意你俩的事情是我看开了，跟其他人没有关系。”乔鸢回答。
“那没什么意思了。”从舒回答。
乔鸢反问她：“什么意思？”
从舒也不掩饰，坦诚告诉她：“之前经常和陆行至在你面前互动，是因为我觉得你嫉妒吃醋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很有意思，包括那个微博。”
从舒说的那个微博，就是她刚穿过来，发的那一条微博，说祝从舒“幸福”。
后面再遇到两人，好像除了觉得这两人阴魂不散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了。
乔鸢不置可否：“所以呢？”
“现在你什么反应都没有，我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从舒说。
乔鸢被从舒搞无语了。
合着一直以来，从舒都只是为了看她笑话？
那她也挺无聊的。
乔鸢说：“比起陆行至，你更在意我吧？”
“目前看来，确实是这样，”从舒没否认，直言道：“你比陆行至有趣多了。”
乔鸢继续问：“所以之前的那些个夫妻情深都是装的。”
从舒点头：“对，一来的应付家里人，二来是我想看你为他吃醋，然后在网络上攻击我的样子。”
虽然她这样像小丑，看起来可能确实有意思，但从舒也不像是会浪费时间看她当小丑的人啊。
“为什么？”乔鸢不解。
从舒说：“我刚转战国内市场，无论是我，还是我的作品，都需要热度。”
原来是这样。
从舒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和手段，这一点倒是让乔鸢有点不可思议，“你、你还挺坦诚的。”
“谢谢。”
“没有真的夸你。”
“谢都谢了，就当你在夸我了。”
刚好热身结束，负责的学生给两人送来号码牌。
乔鸢好心开口：“我帮你别号码牌吧？”
从舒低头给自己戴号码牌：“这种小事我自己可以。”
从舒十秒就给自己戴好了，乔鸢还有点纳闷，于是她也试着自己给自己戴号码牌，同样也是一会儿就戴好了。
她想起昨天篮球比赛之前，时礼要她帮忙戴号码牌。
这么简单的事情，时礼做不了？
不能被姜见希说准了吧？时礼真的喜欢她？
“想什么呢？”从舒用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然后指了一下其他参赛选手：“走啊，要上场了。”
“噢，好。”
乔鸢跟上去，走了几步还是觉得肚子不太舒服。
算了，估计跑起来就没事了。
“你真没事？”从舒看乔鸢捂着肚子，又跟乔鸢确认了一遍，“别为了赢我，自己身体都不管了。”
乔鸢失笑，然后说：“第一，我好胜心没有那么强，第二，只是拉肚子而已，我总不能跑着跑着拉在裤子里吧？”
从舒也笑：“行吧。”
负责的学生把她们带到指定地点，然后给她们介绍终点的位置。
海大的田径场是标准的400米一圈，在计算好起点和终点的位置之后，她们还要跑三圈半还多一点。
十几个人站在一排，听从指令。
裁判发令枪一响，一排人齐刷刷地冲了出去。
长跑最重要的是保持体力，所以第一圈大家的速度都差不多，第二圈开始才有了先后。
从舒在国外就每天成跑，这点距离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一直保持匀速，也一直在第一的位置。
乔鸢有自己的策略，她不想输给从舒，又怕跟从舒太紧了，会让她故意拉开很大的距离，所以她一直跟从舒保持了一百米左右的距离。
她知道自己擅长短跑冲刺，她打算等最后一圈的时候，就全力冲上去。
只是跑到最后一圈的时候，乔鸢觉得肚子不太对劲，那种不受控制又憋不住的疼痛又上来了，让她双腿发软，使不上力气。
“小乔加油！你是最棒的！”
一直在操场中间跟着跑的时礼，在看见乔鸢的速度慢了下来之后，对着乔鸢喊了出来。
班上的其他同学也在，在时礼喊完之后，她们也跟着喊了起来。
可她们的加油声越大，乔鸢的心理压力就越大。
最后一圈的时候，裁判打了一枪，乔鸢也顾不得身体上的不适了，拿起平时抢饭的速度就往前冲去。
渐渐的，耳边只有风声，前面的路和人都看不清了。
好像前面有人，但眨眼再一看的时候，前面又没有人了。
直到她跨过终点线，裁判说了声“第一”，她才确定，她是真的超过了从舒。
乔鸢浑身无力地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大口喘着气。
“起来走一会儿，不要马上躺着。”记录成绩的体育老师跟乔鸢说。
乔鸢眼睛也没睁开，说：“我实在是没力气了，我躺一会儿就起来。”
“要不要喝水？”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乔鸢才勉强地睁开了眼睛。
陆行至和时礼手里都拿着水，一左一右地在她身边站着。乔鸢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靠，这是什么情况啊？
就算是逢场作戏，那陆行至也应该去给从舒送水吧？
难道是从舒太慢了，现在还没跑完？
想到这里，乔鸢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从舒小垃圾，果然跑不过我！
时礼说：“知道你拿了第一高兴，但地上脏，你先起来再笑吧。”
“我果然是第一。”乔鸢得意地说。
但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刚刚的两个人，现在变成了三个。
周止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边，与其他两个拿矿泉水的人不同，周止淮手里拿了一个黑色的保温杯，不是他自己用的那个，倒像是个新的。
乔鸢缓缓地坐起来，四周张望了一圈：“从导呢？”
从舒一直保持匀速，即便是第二名跑完，她也只是弯腰深呼吸了几口气就缓过来了，没有乔鸢累得这么严重。
“在里面喝水。”陆行至指了一下看台下面的服务室，跟乔鸢说。
“都这样了，还有空关心别人？”周止淮在她身边蹲下，跟她高度一致，他打开手里保温杯的盖子，递给乔鸢：“不舒服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
周止淮把手里的杯子一递过来，乔鸢就感受到了里面的热水。
周止淮说：“喝水。”
再看其他两个人，陆行至依旧站着，手里拿着的水也打开盖子自己喝了，好像一开始这水就不是给她的一样。
时礼站在另一边，手里依旧拿着那瓶矿泉水，只是没有给乔鸢。
他说：“是我大意了，你刚跑完步还给你拿了瓶凉水。”
看着周止淮递过来的杯子，接着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她现在口渴得不行，嗓子里像是卡了一口血一样，腥甜又干涩。
她确实想喝凉水解渴，可嗓子的难受和肚子的疼痛都暗示她去接周止淮手里的这杯热水。
可，接谁的水，另一个都会尴尬的吧？
怎么办啊？
“你怎么还坐地上呢？”从舒走过来，一把蹲在她面前，“怎么？身体扛不住啦？”
明明看起来像是在奚落她，但偏偏乔鸢觉得她是来解救自己的。
“手下败将还敢这么嚣张？”
从舒朝乔鸢伸出手，乔鸢边说这句话，边握住从舒的手，借着她的力气站了起来。
从舒瞟了一眼跟乔鸢同时站起来的周止淮，又看了一眼时礼。
从舒说：“得，我扶你过去喝点水吧，服务室那边有热水。”
“谢谢。”乔鸢说。
看着从舒扶着乔鸢过去，陆行至也没什么话说，招呼都没打就直接走了。
反倒是时礼和周止淮，还一直站在原地。
片刻之后，时礼出声：“周教授没有自己的事情？”
“运动会，过来看看参加比赛的学生，就是我的事情。”周止淮不看他，默默把保温杯盖子盖上
时礼琢磨不透周止淮的心思，但想着他只是这个学校的老师，等节目录制完，他和乔鸢也就断了联系，也就没有再纠结。
时礼点了点头，说：“乔鸢这边结束了，我也先走了，周教授再见。”
“再见。”周止淮也点头。
陆行至和时礼先后都离开了田径场，只有周止淮还在这等着乔鸢喝完水出来。
服务室内。
从舒用纸杯给乔鸢倒了杯热水，调侃似的问道：“如果我没过去，你打算接谁的水啊？”
“......”乔鸢开玩笑翻了个白眼。
“那个古书教授的？”从舒开始一个个猜测：“还是时礼的？总不能是陆行至的吧？”
乔鸢没有回答，而是纠正她：“周教授教的是古建筑。”
“行行行，所以是谁的？”从舒穷追不舍。
乔鸢说：“我都不要，我说我不渴，行不行？”
“行，真的行！”

◎黎衿说：“我可听说了，是教授背你来医务室的。”◎
乔鸢刚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 手就像失去力气一样，连杯子都拿不住。
下一秒，她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 直直地倒了下去。
旁边的从舒和跟拍导演都被乔鸢吓了一跳，从舒连忙叫人来把乔鸢背去医务室。
跟拍导演连摄影团队都顾不上了, 吼着让摄影师打120急救。
在服务室外面等着乔鸢出来的周止淮发现情况不对。
他发现所有人都在往里面跑, 而且刚刚跑步的时候, 他就是看见乔鸢脸色苍白还捂着肚子在跑最后一圈，所以他才从看台上下去用自己带的保温杯给她接了杯热水。
该不会是乔鸢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里，周止淮什么也顾不得了, 跑着挤进人群。
在他看见乔鸢倒在从舒怀里是, 冲上去背起她就跑。
周止淮的速度太快, 跟拍导演和从舒对视了一眼, 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周止淮就背着乔鸢跑了出去。
跟拍导演弱弱地问了从舒一句：“你、你给小乔下毒啦？”
跟拍导演是从舒和乔鸢从宿舍出来之后才开始拍两人的, 乔鸢在宿舍里拉肚子的事, 他们完全不知道。
从舒直接对着乔鸢的跟拍导演翻了个白眼：“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从舒看跟拍导演还愣在原地给总导演打电话汇报，从舒一把拉过他：“打什么电话啊, 先跟过去看看她有没有事啊！”
从舒一边跑一边跟跟拍导演说乔鸢今天早上拉肚子的事情。
等到了医务室，正好看见校医在问周止淮当时的情况。
不等周止淮回答, 从舒上前说：“她昨晚吃坏东西了, 今天早上拉肚子，然后运动会又跑了1500米，跑完休息了一会儿就晕倒了。”
听完全部经过之后，校医皱着眉, “这姑娘也太逞强了。”
不仅仅是校医, 一旁的周止淮听见从舒的话之后, 眉头皱得更深。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艺人身体的？”周止淮全当这些是节目组安排的任务，开口质问乔鸢的跟拍导演：“她身体不舒服还让她跑步，你们怎么想的？”
跟拍导演开口想要辩解，但确实是节目组没有了解到乔鸢的身体状况，也没有进行劝告。
如果乔鸢真的在节目组出什么事，他们节目组要负全责。
“没事，她只是拉完肚子以后太虚弱了，剧烈运动导致体力不支，我给她吊一瓶葡萄糖就好了。”看周止淮很生气的样子，校医开口说。
周止淮点头：“好，麻烦李教授了。”
周止淮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一时间跟拍导演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建议：“要不还是送小乔去医院吧，保险一点。”
没等校医说话，周止淮就开口说道：“海城大学附属医院是海城数一数二的医院，而海大附医里的医生，大多都是这位李教授的学生，你们觉得还有必要去医院吗？”
海城大学的校医院是轮班制，每天派医学院不同的临床医学教授来坐班，今天正好轮到了位高权重的李教授。
听了周止淮这段话，别说跟拍导演了，一向见惯了大场面的从舒也说不出话来。
好像周止淮站在这，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担心。
从舒说：“行了，我回去跟她们说一声，你们在这守着吧。”
从舒上前给乔鸢掖了掖被子，然后带着自己的跟拍导演走了，留下乔鸢的跟拍导演和周止淮在医务室里守着乔鸢。
从舒走了之后，乔鸢的跟拍导演在周止淮面前坐立难安，他总有一种成绩最差的学生做错事被班主任罚站的感觉。
于是找了个借口，跟周止淮说离开片刻：“周教授，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乔鸢，这件事我要过去跟导演汇报一下。”
周止淮头也没抬，坐在乔鸢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乔鸢：“嗯。”
跟拍导演小心翼翼地退出去，等关上医务室的大门，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别进去拍了，让小乔好好休息吧。”跟拍导演看着举着机器姗姗来迟的摄像们说。
其中一个摄影师问：“不用进去守着小乔吗？”
“有人守着，我们先去跟导演汇报吧。”
跟拍导演走后，医务室的病房里只剩下周止淮和乔鸢。
乔鸢在吊了二十分钟葡萄糖之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周老师？”
乔鸢对周止淮的称呼时常变化，人多的时候叫他教授，私下叫他周老师或者师父，偶尔也会直接叫他的名字。
周止淮没好气道：“别叫我老师，我没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蠢学生。”
“……”
乔鸢也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行为有点逞强了，自己明明嘴上说着没什么好胜心，实际上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说：我要拿第一。
周止淮骂她蠢，确实不算冤枉。
“是不是连早餐都没吃？”周止淮问。
空腹运动是对身体负担小，所以从舒和乔鸢都打算等跑完步再去食堂吃个早餐。
只是没想到还没等到吃早餐，她就先晕过去了。
乔鸢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小声回答：“没吃。”
周止淮一改刚刚的态度，叹了口气后，柔声问她：“饿不饿？”
“有点。”
“等着。”
没过多久，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提着一碗小米粥和两个馒头就进来了。
“教授，给你。”男生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周止淮，然后说：“论文我发您邮箱了，您有空查收一下。”
“好，麻烦你了。”周止淮接过早餐。
“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再见。”
一人一句，乔鸢已经被两个人的话弄晕了。
所以周止淮是让自己的学生帮她买早餐吗？
周止淮把馒头先递给乔鸢，然后又给她打开小米粥的盖子。
乔鸢咬了一口馒头，好奇地开口问道：“刚刚送早餐的那位是……？”
周止淮用勺子搅动着小米粥，头也没抬：“我的研究生。”
“你让你的研究生给我买早餐？！”
天呐，我何德何能啊！
等等……
乔鸢试探性地问道：“你还带研究生啊？”
周止淮放下手里的碗：“你是在质疑我什么？能力？”
“年龄。”乔鸢实话实说。
周止淮又好气又好笑，“喝粥，别光吃馒头。”
乔鸢接过周止淮手里的小米粥，自言自语道：“本来就是啊，二十八九岁哪能带研究生啊……”
周止淮听见了她的声音，难得耐心地跟她解释起来：“我读书早，16岁上大学，20岁本科毕业，硕博一起读了五年，博士一毕业我就留在海大教书了。”
周止淮看见乔鸢目瞪口呆的表情，笑道：“今年我29岁，已经教了四年书了，带硕士有什么问题吗？”
乔鸢算了一下周止淮的年纪，再比较了一下自己的：“所以说，你和我一样大的时候，博士都快毕业了？”
周止淮点头：“对，我在你这个时候，已经在忙博士的毕业论文了。”
“……”
乔鸢半信半疑：“你真只有29岁？你有百度百科没有？我查一下。”
也不等周止淮说话，乔鸢就开始翻自己的手机。
找了一轮才想起来，她手机放在宿舍厕所了。
“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周止淮把手机给她：“没密码。”
乔鸢接过之后，马上打开了浏览器，在百度搜索栏打上周止淮的名字。
第一条就是周止淮的百度百科。
乔鸢点进去之后，“我的天……”
里面写着：周止淮，男，海城人。毕业于海城大学。海城大学历史系教授、硕士生导师、海城文物研究馆馆长、海城淮止文物拍卖行行长；汇虹资本董事会成员……
乔鸢之前觉得周止淮除了教书之外还拥有自己的建筑工作室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他的工作室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乔鸢把手机屏幕对着周止淮：“其他的我能理解，为什么你还是汇虹资本的董事啊？”
周止淮说：“家里的公司，我挂了个名而已。”
他家里……居然还有一家投资公司！！
天呐，周止淮这是什么满分人生！
乔鸢满脸难以置信，“你这样的人生，还缺什么吗？”
周止淮轻哼一声：“还缺一个成绩好，聪明能干的课代表。”
“……”
乔鸢没有说话，周止淮也没开口，四周忽然变得安静。
而安静之中，又透露着一丝尴尬。
“那个，你今天不上课啊？”乔鸢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为什么你回来看我跑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