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全村穿九零啦—— by香酥栗
香酥栗  发于:2024年0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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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低声音:“有什么好东西,你们可要给我带啊。”
他又给自己发展了一个能带礼物的人,到时候他就可以给兰妮子买东西了。
田青槐和田贵子是两种状态,而他们的舔狗小伙伴姜涌泉则是又顶着一张猪头脸,一看就是让姜老头揍的。虎子都知道上进,他还只知道搞对象,而且还是无效搞对象,这姜老头儿哪里能扛得住?
人啊,最怕对比,特别是自家人对比。
这些日子姜老头儿对小儿子可没有什么好脸儿,所有的关心都给了孙子。姜涌泉一脑门子怨气,跟着来送人,都耷拉个脸,跟谁欠他钱一样。
“你说哈,老姜家这儿子不行,孙子倒是知道上进,我以前看着虎子憨吃憨喝的,也没啥出息的样子,谁知道人家是个心里有正事儿的孩子。再看涌泉,真不行啊。”
“这话让你说的,你看咱村这些小子,一个个不如半大的孩子啊。”
“大了心思多,就想着找对象了。”
“可不嘛。”
大家“悄悄”议论,一点也不悄悄,大家都听见了。
这对照组,真是把舔狗三人组压的死死的。
田朗这个时候庆幸自己不靠近田贵子他们几个,不然怕是就要变成第四个对照组了,做对照组可真是不容易啊,丢脸啊!其实村里也不仅仅是他们几个小伙子,像是田朗啊,还有其他的小子。
但是大家都肯干,田朗不算能干,但是他私活儿没少干,虽说大家没去他家看,但是他每天交货的时候大家是看在眼里的,因此可说不出他懒的话。
就别说田朗,就连村里的病秧子杨平安,他跟田甜同岁,虽然学习不算是特别好,身体也不好,但是人家小活儿也没少干。要不说啊,田贵子他们三个总是被人关注,除了他们是舔狗,也是真的不干活儿啊。
追求是无效追求,干活儿也是无效干活儿。
真是见缝插针的给人家兰妮子干活儿,自家的事儿是一点也帮不上,那自然是不好看的。对照组三人组都得了好几个白眼。真是狗看了都摇头,真是看不上啊。
不过好在,田东他们马上走了,人走了大家不能日日看见,自然就慢慢的淡忘了,他们也能好过点,但是现在大家都嘀嘀咕咕的。虽然大家不懂对照组这个词儿,但是意思还是这么个意思了。
田贵子这种脑子简单的无所谓,但是田青槐和姜涌泉脸色都有点不好看,尴尬的很。
同样是没有出岛,可田朗就没人说小话儿,他们都觉得自己太委屈了。大家都是一样,怎么的就因为田朗长得好,就能够幸免别人嘀咕吗?
他们可不想,田朗可不是他们这个糊涂样儿。
甭管大家想什么,倒是很快的来到了码头。田甜眼眶红红的,碎碎念:“哥哥,你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啊。”
她拉着田东不撒手:“你如果放假了,要回来看我啊。”
田甜抹着眼泪儿,她从小到大跟哥哥都没有分开过,这是第一次,田甜心慌的很,依依不舍。田东也红了眼眶,说:“你看你,我是出门学东西的,又不是不回来,就半个月,半个月我就能回来了。等我回来给你讲一讲外面的事情,好不好?”
田甜掉眼泪点头,呜呜哝哝的嗯了一声。
她转头拉住宋榛,说:“表哥,你们都要互相照顾呀,在外面要好好的啊。”
又不放心的说:“陈山哥,你也一样啊。”
虎子:“……?”
这一共就四个人,你叮嘱三个?
原是我不配?
虎子感叹:“田甜你可真够偏心的,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儿,你看不见啊。”
田甜:“你不是一直都很听我哥哥还有陈山哥的话吗?叮嘱了他们,就等于叮嘱你了啊。”
虎子:“你可真能糊弄我。”
话是这么说,还是说:“你也别哭了,我们反正半个月就回来。”
“是啊!”
陈山压低声音偷偷跟田甜说:“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田甜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好像哄孩子哦。”
不过她知道,陈山哥也不容易,小姑娘说:“你们自己吃饱就行,不用给我带东西。”
田甜跟田东陈山他们感情还是很好的,虽说现在田东出去玩儿不怎么带着妹妹,但是以前田甜还小那会儿,大的带的小的,谁家都是这样。逃荒又总是混在一起,自然很熟悉了。
虽说很是舍不得,但是田东他们也没有磨蹭很久。一一告别,很快的还是上了船,他们岛上没有接通客船呢。现在都是跟着村里的货船走,四个人坐在船舱,随着船离开码头,岸边的人越来越小,直到远远地看不清了……
田东长长叹了一口气,陈山:“没事儿,我们又不是不回来。”
“我知道,就是第一次离开家。”
这话说的其他几个人也沉默,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他们都是第一次离开家,说起来真是有点失落的。这一次领着他们出来的是赵学东,他说:“你们长大就知道了,离开家是太正常了,像是我,每年都不一定回家探亲一次的。”
“赵哥,你是哪里人啊?”
赵学东:“那可挺远的,我是海南人。”
“啊。海南?这也太远了啊。”
他们也是学过一点点地理的,晓得这是很远很远的南边儿。
赵学东:“对。很远。但是人长大了不就这样?你们这也没多远,不过就是去市里而已,所以真的没哈,说不定一两天就适应了。”
田东:“也是。”
赵学东:“好好学比什么都强。你们进了城,说不定很快就被城里的繁华迷花了眼,顾不得想家了。”
“那不会。”
“我也不会……”
几个人很快的唠嗑起来,赵学东还是挺能调整大家的情绪的,一时间,大家状态倒是也还好。他们这次是去市内,一路坐船又倒车,来到市内,几个人都有点晕车,昏昏沉沉的,赵学东:“到了,下车吧。”
田东几个少年人背着行李下来,他们对这个城市是很陌生的,车子是停在一个大门市门口,这上面挂了一个牌子,田东抬头看了一眼——“伟民汽修行”。
旁边立着牌子,洗车,修车,修船。
不得不说,这要不说人得扫盲呢。这认识字儿就是比不认识字强。以前他们不认识字也没感觉,但是现在来到九十年代才发现,如果真是不扫盲不认字儿,出门都寸步难行。
睁眼瞎,啥也不懂。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最起码一眼看过去还心里有点底儿。
赵学东:“走吧,跟我进去。”
修车厂有三个老爷们正在干活儿,瞅见人进来,其中一个上前:“你们修车?”
赵学东:“不是,我是经介绍过来的,你们老板在吗?”
“哦,你们是新来的,师傅在办公室呢,一早就等着你们。”这男同志一身油漆,也浑不在意,领着几个人去了办公室。他还回头多瞅了几个小伙子一眼。
这里的老板是部队退伍的,古怀民的旧友,赵学东是第一次来。
“师傅,新来的那几个来了。”
“进来吧。”
赵学东领着人进门,笑着说:“李师傅,你好。”
这汽修行就是李师傅的,叫李伟民,他看着年纪不小,人也一脸横肉,很凶。这要是古代看见,进城都得被多看看户籍,瞅着像土匪。
虎子都有点胆怯了。
李伟民:“小赵是吧?老古跟我说过你了,坐吧。”
他扫了一眼几个稚嫩的小伙子,说:“就他们要学修理?”
“对,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赵学东主动联络感情,活跃气氛。
几个少年都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是知道多少的,他们是来学东西的,那自然要很快的跟师傅熟络起来。田东说:“我叫田东,今年十五周岁,虚岁十六了。我以前也经常帮家里干活儿的,是有力气的,师傅你有事儿就交给我干,我都能干的。”
李师傅笑了笑。
不笑还好,一笑更不像是好人了。
李师傅又看向其他人。
陈山:“我叫陈山,也是十五周岁,跟田东一起长大的,我们家原本是做猎户的,我打猎还是很行的,身手也很好。”
宋榛:“我叫宋榛,十四周岁,是田东的表弟,我……”
虎子:“……”
他干巴巴的也介绍了一下,没办法,看着李师傅就害怕。
李师傅也知道自己长得吓人,说:“行,既然是古怀民介绍,你们就留下来。我这里有宿舍,就在后头,等一下让你们师兄领你们过去,我们汽修铺子有十来个人,除了这个店面,后面还有一个废品站,你们也有师兄在那边帮忙,你们年纪还不大,现在考证还不够年纪,但是先学着,不吃亏。”
停顿一下,他说:“我这个人也是退伍下来的,性格是不容沙子的,你们在这里学习就好好地学习,别给我搞小动作。我见不得那龌蹉的,都给我光明磊落点。学习这事儿,学的好不好也看天分和能耐,你们学得慢我不怪你们,但是你们要是不用心,我是要撵你们滚蛋的。古怀民的面子也不行。”
几个人老老实实的点头。
“我们修理铺看着不咋的,但是可是全市最大的汽修铺了,不仅能修车,船也不在话下,你们好好的学。哦对,我们这边是管午饭的。有饭盒,早晚自己自理。你们年纪还小,既然古怀民把你们交给我,我就不能看着你们学坏,你们少跟着师兄出去喝酒胡混,听见没。”
“知道了。”
李师傅虽然看着凶,但是不是刻薄的人,很快的就给几个人安顿好了,四个人正好住一个屋,他们这个汽修厂是一个临街的三层小楼,他们是住在后头的宿舍,听说在这里干活儿的,没成家的都住在这边,而在后面就是一个废品收购站,一大片场地里堆着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废弃的自行车。
田东他们都是第一次见识,好奇的很。
不过想到中午管饭,这就省了一顿,还是挺高兴的。
他们几个的日子很快就安定下来,这要说起来,可不是任何一个汽修厂都能修船。他们这边之所以能,也是因为实际情况,他们这个城市是临海的,所以还是有不少的渔船,既然有了需求,那自然就有人做这一行。
田东他们很快的留下来,虽说还不怎么适应,但是倒是很快的安顿了下来。
几个小子带着忐忑的生活下来,这要说起来啊,家里担心他们,可比他们想家更多很多了。不说旁人,田甜这一天都随口叫了好几次哥哥。
叫完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哥哥不在家啊。
她哥哥已经出岛了。
不过因为哥哥都知道为了未来努力,田甜最近学习倒是更用功了不少。
田东他们几个出去学东西的事儿热闹了几天,不过村里的热闹总是与时俱进,这种没啥特殊的八卦,很快就消失了。不过有人提起来,都要对比一下田贵子他们三个。
三个人作为对照组也是很可怜巴巴了。
随着天气渐渐暖和,出海的次数变多了,但凡是比较勤快的人家都收获颇丰,家里的海鲜都吃不完,吃不完,根本吃不完。陈兰花给蚬子晒成了干,现在吃不完,不如留着冬天。
这种东西留着冬天做汤那可是很鲜美的。
不过也有家里不太富裕的,像是田富贵,他就跟船出海了一次,之后就不干了,那自然他家就没有分鱼的机会了。同样偷懒的还有田大牛一家子。
这两家子都是有男人,但是不干活儿。
作为邻居,陈兰花是看不上隔壁的田大牛的,她甚至能理解兰妮子他们家,都不能理解田大牛。因为兰妮子他们家确实没有男人干活儿。姜老蔫儿五十多了,他偷懒也是真偷懒的,但是他这个年纪上海也干不了体力太重的活儿。而他们上海打鱼本来就是需要一把力气的。
根本没有老爷子。
所以兰妮子家是实际情况不允许,但是田大牛可不是,他整天说自己身体不好干不了,可是真的身体不好的杨平安还能给家里干活儿呢。
陈兰花坐在院子里摘菜,跟着自己的老姐妹方巧嘴闲话家常,说:“你看看隔壁,做事情不够他偷懒的,一大早的,我就看到他媳妇儿天没亮就提着桶去海边赶海了,你再看他,睡到上课才起来。学习还是个拉拉嘴子,那成绩都不如我老太太,啊呸,这种爷们是真的不行。”
“谁说不是呢?哎,说起来,他是不是相中了兰妮子啊,最近总是在兰妮子家周围转悠,还给他家送了好多次东西,你说他都有媳妇儿啊,怎么能干这种事儿。”
方巧嘴最看不上这不守“夫”道的老爷们了,自家都没顾好,还想要往外发展,真是笑死个人。
“你说这男人哈,都不行了还忘不了这种事儿。这都啥玩意儿。”
田大牛,一个不行了的小橡果,竟然还能有勾勾儿心肠,真是让人不齿。
陈兰花很是赞同,说:“谁说不是,我跟你讲……”
她压低声音,小声说:“我家老头子不是在村委会干?他是知道的,就隔壁,田大牛他们家除了补贴,根本没干多少活儿。这要是好好干活儿,扣山楂什么的,你说还费劲吗?他都不干,他家每个月都干的很少,是村里倒数的。这一家三口就靠着补贴生活呢。那田大牛还隔山差五喝着小酒呢,你说要脸不?”
方巧嘴:“我的娘,那可真是,他家不挣钱以后怎么办啊?这补贴总归有结束的时候。”
“谁说不是呢。”
他们的补贴只有两年,现在不挣钱。等补贴结束呢?
真是只顾当下,不管以后啊。
虽说都是有钱就花的类型,但是人家宋石头他们家虽然也是月光,但是人家真干活儿,人家不是不干活儿靠补贴。那就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虽然大家也嘴宋石头他们家不会过日子,但是也不能说人家不肯干。
这田大牛哎……
就离谱!
两个老太太说着小话儿,东家长西家短,方巧嘴:“哎对了,你家两个儿媳妇儿都没在家?”
陈兰花:“没在,他们去赶海了,自从东子走了,老大媳妇儿更能干了。”
“那可不,不攒钱哪行。”
田青柳出门就看到他们还在唠嗑,陈兰花:“你这是干啥去?”
青柳:“我去打猪草。”
虽说家里分家了,但是这些小活儿还是青柳的,毕竟,家里吃喝还在一起,两个嫂子还轮流做饭呢。田青柳不喜欢赶海,她不怎么喜欢那种潮湿的腥气,也不太喜欢面对大海那种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大海,她都有点害怕的感觉,那一望无际的感觉并不给她宽阔的豁达,反而是让她觉得很紧张。
因为有些害怕,所以青柳一般都不去赶海。她宁愿干其他的,好在家里人多,也不非要强迫她去,青柳最近包揽了家里喂猪喂鸡的活儿,每天下午都要去打猪草。
她拎着篮筐离开,很快的奔着山上去了,要不说乐意出去学习的人很少呢,因为他们住在这里,物资真的不匮乏,干活儿都能吃饱,贪图安稳的人自然是不乐意出去。
像是青柳出来打猪草,用不了多少一会儿就够了,谁让岛上人不多呢,不说其他的,一些小姑娘挖菜现在都开始挑挑拣拣了。你看看这日子!
青柳没一会儿就打好了,她也没着急回去,反倒是开始挖菜。
春天的野菜还是很嫩的,冬天吃了一冬天的萝卜白菜酸菜,现在吃点野菜也换换口味,有一种叫芥菜的野菜,包饺子都很好吃呢。陈兰花一次就爱上了,最近还念叨着薅点芥菜包饺子。
作为闺女,当然要满足她娘啊。
田青柳一个人薅野菜,专门找着芥菜,琢磨多少够一家子吃。她蹲着薅菜,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田青柳看着自己的收获,决定再薅点,不然不够吃怎么办。
他家里人都是很能吃的。
田青柳蹲在地上,挪动着位置薅菜,挪着挪着,突然就听到有人说话。
青柳一愣。
竟然是兰妮子吗?
不过也不奇怪,因为兰妮子还是很能干的,虽说……成果不多,但是她不是在干活儿就是走在去干活儿的路上。每天看起来都忙忙碌碌的,但是实际上自己没干多少,每次都有人帮衬的。
田青柳琢磨着,可能青槐他们也在,她犹豫要不要躲开,没忍住抬头张望了一下。
这一看,人更是愣住了。
兰妮子站的不太远,她就在不远处一个土坡子的后面,露出半拉身子,对着另外一侧,似乎跟人说话,但是一听这话茬儿,就知道不是舔狗三人组了。
兰妮子对他们可没有这种带着讨好的笑容。
兰妮子哪里想得到,青柳就在不远,她今天上山挖菜,故意的“偶遇”了田富贵。兰妮子也是没有办法,她挑拨了好几次,田贵子他们三个都不能从长辈哪里拿到自己的补助。
田贵子已经算是好的,还有零花钱能给她买东西。田青槐和姜涌泉更是完蛋,屁也没有。她不缺给她干活儿的人,但是他们没钱,她就没辙啊。
总是要再想办法的,谁会嫌弃钱多呢。
兰妮子也是一个有心眼儿的,知道现在该是多抠一抠能算计的钱,不然以后没有了补贴,有些人自然就困难起来。那么能占的便宜就更少了。
所以她现在是十分主动的。
田贵子他们靠不住,就别怪她找别人,兰妮子盯上的,是田大牛和田富贵。
田大牛那边虽然也有好处,但是她总觉得田大牛怪怪的,好像对她有兴趣,又好像对她没有兴趣,看似热情经常来他家,但是她如果稍微主动点,田大牛倒是也不怎么多看她的样子。搞得她很不懂。
果然牛太监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她的主要目标还是田富贵。
毕竟,田富贵原来就是村里最有钱的,虽说他们穿越了,但是当时还穿着衣服呢,谁知道这人衣服里有没有藏私,反正就看田富贵不干活儿一副淡定不慌的样子,兰妮子就觉得他一定是有倚仗的。
保不齐藏了好东西的。
十有八-九的。
正好,田富贵对她也不是没有意思,兰妮子就主动点,这勾搭人吧,她娘教过,万万不能莽上,莽着来只会吃亏还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就是要欲迎还拒。
这不,兰妮子就“偶遇”田富贵了。
她看到田富贵上山了,跟在后头很快的追上,不过却没有上前,反倒是从另一侧开始薅野菜,一路过来,“撞上”了田富贵,兰妮子惊讶:“富贵哥?你怎么也上山了?”
她带着笑容,轻声细语的:“家里的活儿不是有嫂子她们吗?倒是第一次看见富贵哥上山。”
田富贵挑挑眉,笑着说;“这话让你说的,好像我在家还什么也不干似的。”
兰妮子娇嗔着说:“你本来就不干啊,不过男人嘛,都是干大事儿的,这些细碎的小活儿不干也没什么啊,总归干这些小活儿也发不了财,男人大丈夫,那该是干大事儿的。再说呀,你要是干活儿,春菊嫂子也要心疼了。”
田富贵眼神闪了闪,笑着说:“是吗?你倒是挺知道我家的事儿。怎么的?关心我?”
兰妮子娇嗔:“才没有。”
但是却又含羞带怯的看了田富贵一眼,田富贵也是情场老手儿,兰妮子是什么意思,他是看懂了的,他笑了出来,说:“我倒是觉得,你挺关心我的。”
他上前一步,扫了一眼没几棵野菜的筐子,意味深长:“你今天的收获好像也不是很好啊,怎么的,那几个傻小子不在啊?”
兰妮子红着脸抬头,哼了一声,说:“富贵哥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我靠他们啊,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们。”
她咬咬唇,说:“我不喜欢青涩没主见的男人。”
她眨眨眼,说:“我喜欢,有阅历的。”
她带着几分暗示,田富贵看懂了,他又上前一步,突然伸手握住了兰妮子的手,说:“有阅历的?是像我这样的吗?”
“你讨厌,竟是自作多情,我可没说呢。”
“呵呵,是吗?”
田富贵看着兰妮子的手,兰妮子想要抽出来,抽了一下没成功,又娇怯的瞪了他一眼,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田富贵知道这姑娘是什么意思了,笑的更明显。
兰妮子:“讨厌,你放手啦。”
田富贵倒是不肯放,反倒是握的更紧,说;“你倒是比还在村里的时候好看多了,还是这鱼石岛的水土养人,你看你真是比以前水灵好多。”
兰妮子:“水灵又怎么样,有些人还不是不肯主动,一定是不喜欢我……”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青柳这是站起来也不是,蹲着也不是,只觉得自己耳朵要聋了,啊啊啊,求一双没有听过的耳朵。这俩人在这里干什么啊!
别以为她没处过对象就不懂,他们这是在勾搭吧?
是吧是吧?
是在勾搭吧?
青柳觉得汗毛儿都竖起来了,真的头皮发麻,她咋遇到这种事儿了。这要是让这两个人看见自己在这里偷听,不能杀人灭口吧?啊啊啊,要命啊!
青柳蹲在草丛里,跟个土拨鼠一样,很不能仰天叫,但是又只能老实的窝着,就怕被人看见,她忧愁的都要吐了,但是还要忍,呜呜呜。
咋办啊。
被迫偷听的田青柳只觉得十分的惆怅无奈。
她干活儿的时候咋就不知道左顾右盼呢,如果到处看看,是不是就不至于落入这样的地步了?要命啊!
田青柳觉得很要命,但是这两个人还黏糊着呢。
青柳带着笑容,娇嗔着说:“我好看的话,富贵哥怎么从来不看我呢?真是喜欢我的人不看我,我不喜欢的人倒是见天儿的跟着我,你说我多难。”
田富贵呵呵笑了出来,说:“那可真是我的不是了。”
“就是你!”
两个人四目相对,那火花霹雳啪啦的。
“田富贵!兰妮子!你们干什么!”一声暴喝响起。
两个人还没反应,偷听的青柳差点一个踉跄,摔个屁蹲儿,她没忍住又探头看!
沉默震耳欲聋。
青柳想到了所有人,但是却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她!
这人不是兰妮子的任何一个追求者,呃,因为叫声是女人。也不是田富贵的媳妇儿宋春菊或者他家其他人。谁能想到啊,这个怒火中烧的竟然是他家的邻居槐花。
救救我!
谁能来救救我,这是什么神展开啊!
这下子,田青柳更是缩在草堆儿里不敢动了,不敢动不敢动,完全不敢动。
妈妈呀,这可真是……
她都不敢冒头儿看这个修罗场了,那头儿槐花气的都要疯了,她带着眼泪,死死的盯着田富贵跟兰妮子,看着兰妮子的眼神儿带着怨毒。
槐花快跑几步,一把推开兰妮子,兰妮子:“啊!”
她摔坐在地上,叫:“槐花嫂子,你这是干什么!”
槐花怒道:“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你这个狐狸精,有了好几个追求者还不够,还来勾搭我的男人?我看你真的不是个好东西,你个狐狸精,我打死你!”
她一下子就扑上去,嗷嗷就抓向了兰妮子。
田富贵赶紧将人从后头抱住,说:“你这是干什么!你误会了。”
槐花怒道:“误会?我亲眼看见你们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我亲眼看见她勾搭你,你说我误会?兰妮子,你个狐狸精,你个该死的贱人,你哄着田大牛花钱就算了,我不在乎他,但是你竟然连田富贵都要抢,你还是个人吗?你是不是存心和我作对?你是不是!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个贪慕虚荣的。田富贵,你以为这个臭丫头是真的喜欢你吗?她都是图钱,她就是为了拿好处,不然你以为她会看上你?她这样的小姑娘不去喜欢长得同样很好的田朗他们,反倒是来找你这个能做他爹的人,她图什么?还不是图钱?富贵哥,你清醒一点,清醒一点啊!这个女人就是个骗钱的骗子啊!”
她歇斯底里的叫着,田富贵的脸色难看的不像话,任谁被人这样揭穿,都不会高兴到哪儿去。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很有魅力的,可还是现在这个女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这就是对他的侮辱。
田富贵怒道:“够了。你胡说什么?你不要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兰妮子是什么样的人,我看的比你清楚。她不是个坏的姑娘,她一个人养家,为了家里操持,就算是喜欢钱又有什么错?她父母年纪大了,弟弟还那么小,她不算计,如何过日子?你连这点同情心都没有吗?不管何时,我都是相信兰妮子的品行的。她就算是身边有几个追求者,但是她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倒是你,你看看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话,难听又刻薄,你看低了她,也看低了我。”
他用力一甩,将槐花甩开,随即去扶兰妮子。
兰妮子垂着头,泪流满面,小声说:“富贵哥,你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田富贵:“没事了,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槐花气的哆嗦:“田富贵,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是来找我的啊?你竟然被这个狐狸精迷昏了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兰妮子垂着头,小声说:“槐花嫂子,你有丈夫的啊。”
槐花:“你个狐狸精,还敢挑拨!”
一下子又扑上来,田富贵将人推开,呵斥:“好了,你还要怎么丢人?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不是你的丈夫,你也不是我的媳妇儿,你在这里吃醋,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槐花,你先买回去。”
槐花不可置信。
“你为了她不理我?”
槐花嗷的一声哭了出来,叫:“你个负心汉,你就是个负心汉,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够了!”
田富贵左右看看,说:“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吗?你要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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