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全村穿九零啦—— by香酥栗
香酥栗  发于:2024年0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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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过去,就见这次已经轮到田富贵他们家了,因为几个女儿都去外面打工了,所以家里只有他们几个大人带着田耀祖。这一次表演就是田富贵合唱,两个人手拉着手,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合唱的很是不错。
关丽娜看了,也是笑容灿烂。
他们村,田富贵算是不靠谱的代表了,不过要说他干了啥大坏事儿,那也没干,他懒,但是又有女儿供养,他的老婆孩子死心塌地,作为外人,他们干涉也没用,其实他们已经给珍荷他们几个上课了两年,但是一点用也没有。
不过好在这人没胆子干坏事儿,他做的最恶心的就是在外面女票,这个村里人几乎都知道的。毕竟时间长了,谁还能不会知道呢。而且因为宋春菊不在意,所以田富贵也不避讳人了。
他们村子其他男同志未必就没有一点这样的心思,但是大家还是老实人,可不像田富贵这么能折腾,也不敢出去乱来。只有田富贵,那是真不怕得病啊。
也就宋春菊吧,能忍受着。
这种事儿,他们外人是管不到的,因为田富贵做事情虽然恶心,但是也确实只是不干大的坏事儿。不过想到这人一开始装的可是可好了,现在倒是露出本性了。
与他相反的是他老娘,他老娘周雪花看着是个刻薄的人,也确实整天骂骂咧咧的讨人厌,但是年纪大了,动手的倒是少了。虽然嘴巴还是不是很好,但是也算是一个刻薄但是正常的老太太。
她是开始让人印象不好,但是时间长也还成吧。
关键是,这老太太作死之后知道吸取教训,就不像是田富贵。
关丽娜笑了笑,也没多管了,毕竟这世道就是啥样人都有,都是无私的好人也不可能。他们村已经算是比外面别的村子强了,最起码没有偷鸡摸狗的事儿。
就算是有些人心里长草,也是不敢干的。
毕竟,他们村子太熟悉了。
人能控制自己就很好了,关丽娜对鱼石岛村还是放心的。
不止是岛上的人,就连在外面的田富贵家闺女还有兰妮子他们的大概情况都被留意着,大概逃荒那会儿吃过苦,所以他们村的人特别能吃苦,对成功也有着一股子倔强的劲儿。
所以即便是背井离乡,她们也挺努力的。
虽然不说做的都是好事儿,但是只要自己对得起自己,就很好了。
她的视线几乎是看着每一个人,六年前上岛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重叠,几乎每个人的变化都很大,好像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
那一会儿,每个人都眼神带着惊恐与怯懦,还有对未知的无助可贫苦,但是现在就不是了,好像大家都自信了不少。这日子啊,总归是不同了。
关丽娜想到这些都跟自己有关,自己的工作是有重大意义的,骄傲的扬起了下巴。虽然这几年对她的医术进步毫无帮助,但是,却比什么都更有意义。
“关姐姐,你也给我们唱一首歌吧。”关丽娜正发呆呢,就听到田甜戳她。
关丽娜笑了出来,说:“我不行吧?”
“可以啊,我唱歌一般,我也敢唱呢。”
田甜唱歌不咋样,就跟她哥哥田东跳舞不咋样一样,但是兄妹两个都是自信的,一点也不怕展示。田甜:“来一个来一个!”
关丽娜笑了出来,想了想,点头说:“行!就听你的。”
田甜立刻鼓掌。
“关姐姐最棒!”
“来一个来一个。”
关丽娜笑着说:“那唱一个喜庆的。”
“好!”
他们的联欢会没有什么话筒,不过一点也不影响大家的热情,关丽娜在田甜她们激动的鼓掌中来到中间,很快的,她就开了口。
“唱得好!”
“关大夫就是谦虚,这可比甜丫头唱的好多了。”
“你竟是瞎说大实话。”
“哈哈哈哈……”
大家欢乐的不行,大概是因为大家的赞赏,也是因为快乐,关丽娜倒是放开了自己,唱的更大声了。现场欢声笑语一片,热闹的不行。
大家都洋溢着笑容,虽然知道今天之后可能很快就要分别了,但是最后总归要带着笑容的。所以场面越发的热烈。关丽娜唱完了,古怀民更是拿出二胡来了一首。
他会这个,大家都没留意呢,想到村委会偶尔的声音,大家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古怀民拉的二胡,原本大家还以为是放收音机呢。古怀民给大家表演了好几首,他们乡下人还没怎么见过真的呢。
以前就是看电视,古怀民:“你们如果喜欢可以学的。”
“这哪儿会啊!我们就是喜欢听,学是不行,没那个耐心。”
“就是就是。”
“村长再来一个!”
“再拉一个。”
现场热闹的不行,田甜跟着打着拍子,陈山小声调侃她:“你唱歌都跑调儿能找到音吗?”
田甜娇嗔:“怎么就不能啊,我口琴不是吹的挺好?虽说我五音不全,但是我乐感不差啊,你懂不懂啊你。”
陈山失笑,说:“不懂,但是我知道你又开始吹了。”
“去!”田甜一脚提过去,陈山闪开笑的更厉害。
热热闹闹的欢送会,果真让人惊喜,总之古怀民和关丽娜都十分的感动,两个人也玩的很开心,他们也看出来大家怕他们伤心,所以也一直保持着笑意。
这样缓和的气氛,一直到傍晚才结束,不过大家一个个都意犹未尽,但是也知道,就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一样,欢送会也总是要结束的。
他们在这边工作了六年,终于,还是要离开了。
不过这样美好的记忆,以后想起来也会很开心的。
傍晚田甜找到关丽娜,说:“关姐姐,你调走了,我就不叫你小关大夫了,以后叫你关姐姐吧。”
关丽娜:“好。”
田甜笑眯眯:“这给你!”
关丽娜:“?”
田甜:“这是今天表演的带子,我们都给录下来了,送给你和古村长,以后看一看也开心,留个纪念吧。”
关丽娜低头看了看,点头说:“好,谢谢你们,你们大家的心意,我知道了。”
田甜软乎乎的笑:“你要记得我们呀。”
关丽娜点头:“好。”
她揉了揉田甜的头,说:“在这里的这段经历,是我最快乐的,我会一直记得你们的。”
“嗯!”
田甜挂着笑容,一直绷着没有太伤感。
之所以是她来送录像带,也是其他人都怕忍不住难过太伤感。倒是田甜能绷得住的。她能绷得住,是因为她还要跟关姐姐他们一起去首都呢,总是比别人还在一起的时间更多的。
关丽娜摸着录像带,认真说:“我会一直好好保存的,谢谢你们所有人。”
田甜露出灿烂的笑容:“不用谢!”
相比于关丽娜还有古村长他们做的,他们做的真是太少太少了。
古怀民和关丽娜是一起离开的,他们同行的是田东田甜,田东是去首都送田甜,虽说田甜有同伴,但是当哥哥的还是不放心。村里许多人一起送他们去码头。
大家既是送古怀民关丽娜,也是送他们村第一个去首都上学的大学生。
几乎全村都出动了,大家一起往山下走。
古怀民:“大家放心,虽然我们离开了,但是以后会给村里寄信的,以后有个什么,你们尽管找张宏,他一定能给大家处理好。”
古怀民:“这一次关丽娜也离开了,你们就没有村医了,可能开始会有些不方便,不过村里船多,去县里也不难的,大家有什么不舒服的别扛着,该去看医生就去看一看。要好好保重自己。”
六年前,各个营养不良,现在大家倒是都正常了。
古怀民:“这一次我们是离开了,但是大家可别看我们离开就乱来啊,还是要好好生活的。老田,我们配合工作也六年了,我走了,你也退了,我是知道你得个性的,热心肠爱管事儿,但是咱岁数大了,有些事儿就交给年轻人吧。他们年轻人能做的很好的。还有啊,你这年纪也不小了,地里的活儿差不多就得,别可着劲儿干。累坏了可不成。岁数大了,平日跟大嫂子一起喝喝茶看看电视下下棋,松快的过日子,年纪大了,也该享受了。”
田远山呵呵的笑,点头应了:“听你的。”
古怀民又看向田老实,说:“老实大哥,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进村里工作,为村里人服务的心是好的,但是岁数大了,咱也该休息就休息吧。你家情况有几分特殊,不过几个孩子都不是黑心肠的,你也别太算计孩子。一家子和和睦睦,不是比什么都强?”
田老实:“哎哎。”
古怀民平日不太说这些,但是这要走了倒是直白了,他看向了田富贵,又说:“富贵啊,我知道你家以前有钱,但是这都六年了,此一时彼一时了。你也得自己好好过日子,别总是全靠着孩子了。还有你家耀祖,这孩子也得管一管,将来有出息你们也高兴不是?”
停顿一下,他语重心长:“有些人就别勾连了,你有这个爱好我管不着,但是那种人,少不得有病,你别是给自己折腾死了。”
田富贵:“!”
他震惊:“还能死?”
古怀民反问:“古往今来,你难道就没听过这种事儿吗?”
田富贵:“!”
按理说,古怀民不该直接说,可是田富贵自己都不在意的,在村里有时候也会跟人嘀咕,所以古怀民也直白的说了:“别染病啊。”
田富贵沉默下来,他还真是听进去了。
毕竟,在大家的心里,古怀民说话还是很有权威的。
古怀民看了一眼田富贵,没再说什么,反倒是跟宋春梅说:“你们厂子发展的挺快的,你跟田朗两个各有分工,我相信只要你们好好干,是可以干起来的,我相信你们有这个能力。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很多的人都会因为钱闹掰,你们合伙儿归合伙儿,账目是要清楚的。好好干!”
不过再一想,他们情况跟一般还不同,真的闹掰的可能性也不大,可是该提醒总是要提醒的,古怀民当然知道自己要走了说这些不好听的会让人烦躁,但是正是因为要走了,他不能盯着了,所以更是该把所有都说出来。好不好的,让他们心里也有个数儿了。
古怀民:“大嘴嫂子,你这人我是认可的,性格爽朗,你们都有能耐,往后也多保重身体啊。”
陈兰花:“我就说你这个人眼光毒辣,果然如此,你看,你就会看人,嘿嘿!你就放心,我们肯定活的好好的,我们现在日子这么好,给个神仙也不换,如果还不好好养着自己多活几年,那不是傻子了?我可不傻,是吧巧嘴。”
方巧嘴:“那可不。”
古怀民笑着说:“村里的年轻人有能耐,可你们这些老人吃的盐比他们走过的路都多,那能耐也不遑多让,有些大事儿,少不得还得你们把握。也别总是跟村里的小辈儿生气,气大伤身。那自然要好好活,不然谁给家里小辈儿把握方向?”
“对对对。”
大家都笑了出来。
这些老太太听了好话,也跟打了鸡血一样,深深觉的,还得是古怀民啊,要不你说人家当领导呢,就是看得准说得对。
“我们走了,但是会想念大家的,等老了,咱们都退休了,我如果还能蹦跶,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你可一定要回来啊。”
“那我们得好好保养,多活几年,古村长你去了外地,也要好好的啊。”
“关大夫你也是……”
“甜丫头你去首都念书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大家叮嘱的声音此起彼伏,眼看已经到了码头,张宏几个人帮着他们把行李拿上船,几个人也依次上船。
古怀民摆摆手:“大家回吧。”
大家都没有走,全村人都站在码头,客船缓缓的开动,大家纷纷摇着手臂,高声呼喊,此起彼伏:“你们要保重啊……”
“以后要回来看看啊!”
“一路珍重!”

田甜穿越六年, 第一次坐火车。
她第一次坐火车就是去很远的首都,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但是看着身边有哥哥, 有关姐姐,有古村长, 就又不担心了。田甜几个人找到了自己的卧铺, 她果断的爬到了上铺自己的位置。
“你动作还挺快的。”
田东瞄了一眼, 把行李放下,自己也上去了,下铺留给了他古怀民和关丽娜。
车厢是六个人,还有两个人没有到,关丽娜他们两个都是下铺, 关丽娜揉了揉眼睛,眼睛有几分红。田甜小声问:“关姐姐, 你哭啦?”
关丽娜立刻说:“胡说, 我才没有哭,我就是觉得眼睛有点不舒服,沙子吹进眼睛里了。才不是哭了。”
她可不承认。
田甜长长的哦了一声。
关丽娜抿抿嘴, 顾左右而言他,说:“你出来上学, 要好好学啊, 可不能辜负你爸妈的心。”
田甜:“我知道的。”
她一直都知道啊, 女娃儿想要出息总是要自己更努力的,就算是现代,他们这种小地方村里的女孩子可能也不会有很多选择, 就像是隔壁岛上的芳芳姐,她就是到了年纪就找个合适的人结婚。
也不是说不好, 但是田甜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她是想努力做的更好的。
田甜:“我会好好学的。”
关丽娜:“你报考的是什么来着?”
田甜:“我学的是计算机软件相关的。”
说实话,这是新兴行业,关丽娜还真是不太懂,她好奇的说:“你怎么想到报这个的?你都没有问我哎。”
田甜:“我问了我们老师,还给于老师打电话了。”
于老师就是当初来他们岛上的老师,当时给他们启蒙,就是用的她,后来他们正式去学校上学,这几位老师都离开了。但是田甜是留下了于老师的联系方式的。
关丽娜深深的看了田甜一样,说:“你这小丫头还挺有心。”
田甜认真:“我对这些也不是很懂,于老师是在大城市的,她比我们知道的多,所以我想问问她,总是有用的。”
这种事情就是有信息壁垒的,像是他们小地方,就是懂的更少,田甜的家里人更是不可能给她提供什么的帮助,所以田甜自己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找了更懂行的人。
“你能想到找于老师咨询就不错了,怪不得彩云和双喜报的都很合适。”
关丽娜打小儿就学校好,而且她是首都人,教育资源更好不少的,所以其实对这方面也没有仔细研究过。当时也没有想得太多,现在看来,田甜还是自己有数儿的。
她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三个小姑娘能够报考的顺利,不是偶然,而是因为几个姑娘也用了心的。
“你很棒。”
田甜笑眯眯的:“我长嘴嘛,不懂当然可以问啦。”
她娇俏的说:“于老师说了,如果我成绩够,最好是报考这个,对我本人是有好处的,因为这个行业就业前景更好。我是从小地方来,不适合报考一些冷门的专业。更不适合报一些需要底蕴的专业,反倒是这样新兴行业更有利于我自己发展。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报考的技巧也那么多。我们高中老师也知道,但是消息没有于老师那么多。”
关丽娜:“那你可得好好学。”
田甜:“必须的!”
她扬了扬下巴,说:“我在县高能够名列前茅,去大学一样也可以名列前茅,我会更加努力的!”
虽然她知道他们学校肯定很多人都学习很好,也很聪明,但是她也不是妄自菲薄的人,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也没有什么不行的,就算是真的不行,努力过也是好的。
关丽娜笑了出来,一点也不意外田甜这样。
“对了,兰妮子在首都呢,你如果想见她的话,我把她的地址给你。”
田甜犹豫了一下,说:“还是算了吧。我别打扰了她的生活。”
这么多年,兰妮子都没有回来,田甜对兰妮子多少还是有点生疏的,再说,也不知道兰妮子想不想见她,所以田甜倒是不想凑上去讨人厌。
她说:“她跟家里有通信的,应该会知道我来首都念书了,如果她觉得方便应该会来找我的,如果不方便,也不就不会来。我倒是不必去找她们的。免得给人家造成困扰,主要是她们是做演员的,跟一般的情况不太一样。我还是先别去。”
这样也不至于因为突然找过去让人为难。
关丽娜:“那倒也是。”
事实上,田甜还真是说对了,因为兰妮子常年是跟家里通信的,所以田甜考到首都的事情她是知道,田甜人还没到,她收到了信,这几年,兰妮子和她妈两个人在首都生活的还是很好的。
相比于刚来的时候那个落魄的样子,她们现在倒是挺好的。其实很多像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多少还是有几分腼腆的,但是兰妮子就很能为自己争取。
如今她已经入行四年了,比较幸运的也站稳了脚跟,她们娘俩儿日子过的都很好。别看他们每个月往家里寄二百块钱,但是这根本不算什么。
兰妮子之前帮人拍了一个广告就拿了一万块钱呢,不过出门在外,她更知道钱的重要,所以都自己攒着罢了。出来见识的多了,兰妮子就连亲妈都不是百分之百信任的,她的钱就是她的,她妈妈的也是自己收着自己的,家用是两个人一起出。但是攒钱倒是各攒各的,好在她妈现在也做这一行,演一些老太太的角色,不论大小,反正都有钱的。他们现在早就不做临时工了,也不住大杂院了,现在租了楼房,生活十分不错。
他们这一行,吃的青春饭,兰妮子虽然享受,但是钱也把的很紧。
石秀桂:“你弟弟说什么?家里有事儿吗?”
兰妮子:“田甜来首都念书了,她考上了大学。”
石秀桂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嗬了一声,说:“她个小丫头还挺厉害啊,这都考上了?”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田甜能考上大学,还是首都的。他们出来四年,石秀桂对家乡的人是有种本能的俯视的,因为她自觉自己是赚的最多的,也见识的多,他们娘俩儿可是做演员,赚的比一般干活儿可多多了。
因此再提到村里人,少不得要俯视几分,她漫不经心的问:“她考上什么大学了?”
兰妮子嘴角动了动,抬眼说:“清华。”
“啥?”
石秀桂惊讶的看着兰妮子,说:“她学习这么好的?”
这下子石秀桂倒是震惊了,因为村里人感触不明显,他们在首都,她可是知道的,这是顶顶不错的大学了。她惊讶的感叹:“她也是有点能耐啊,这孩子像了谁啊!她爹妈不是很聪明的人啊。哎,你说这清华是不是相当于咱们古代那国子监啊!”
这话兰妮子倒是不认的,她说:“好像也不是吧。这哪能这么比啊。再说,谁说甜丫头她爸妈不聪明的,不聪明还能做买卖?春梅嫂子和田朗的海产卖的很好。”
石秀桂:“那种小打小闹的小贩子,算啥啊……”
兰妮子睨了她妈一眼,说:“不是啊,他们开厂子了,正八经的厂子。卖的挺好的,之前在剧组,新进组的老隋就是跟咱一个省份的,他是从省城来的,还带了烤鱼片给大家分,说是他们省内卖的很好,味道好,小有名气了。我眼看,哦豁,这不是田朗他们那个厂子的产品吗?鱼石岛呢,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石秀桂沉默了一下,说:“那还真是有点能耐。”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问:“田朗还是单身呢?”
兰妮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妈,说:“你不会以为田朗会跟我一起吧?别想了,没可能的,以前他都看不上我,现在更是看不上我的。”
石秀桂:“你也是女明星……”
兰妮子摇头:“你小看田朗了,这不是女明星不女明星的事儿,他是看不上我这个人,我就是成为大明星,他也不会乐意的。再说,我现在过的也很好,找啥男人啊,我这多谈几个,吃点好的不成啊。干啥在一棵树上吊死。”
兰妮子已经不是当初的兰妮子了,以前在村里的兰妮子自视甚高,而且对自己有着几分迷之自信,但是出来之后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他们这个行业,好看的女孩子太多了,多的都让人都看花了眼,好像天底下所有好看的女孩子都聚集在这个行业里了。她真是一点优势也没有。
像是兰妮子这样非科班,甚至不沾边的小村姑能够走到今天,那付出的艰辛更是不可想象。她见识过更多,就更有自知之明。她更是多少有几分明白田朗这种人了。他从小时候开始就是有目的做事情,知道自己要什么,要知道,那个时候他还是小孩儿啊,就知道要去学堂,这一般人可做不到。可见这人目标明确,且会自己付出努力,不会看的上她这种爱走捷径的人。
那如果不想跟她有什么牵扯,就是真的不想有的。不会因为外在环境改变而改变。
“别提他了,咱自己过自己的不是挺好的?哎,等过几天我去学校找一下田甜,看她过得咋样。”
“行,你去吧,那小丫头真是聪明,哎妈呀,你说你弟弟咋就不能这么聪明。”
兰妮子:“……咱家有这个根儿吗?你看看咱家,智商都不行,就别指望我弟弟多厉害了。”
从老到小没有一个聪明人,只会些小算计,哪可能多聪明啊。
“他虽然学习不行,但是好在人也老实不惹事儿。我们也别要求太多了。”
立业虽然不是她亲弟弟,但是毕竟是从小就过继到他们家的,她对弟弟还是有感情的。而且说实话,其实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立业是她正八经的堂弟的。
“有他照顾我爸,咱们在外不是也能放心了?”
石秀桂:“那倒是。”
她叹息一声,说:“我们都四年没回去了。”
这可真不是石秀桂他们出来了之后就彻底撒丫子不想回去了,而是他们真的是没时间。她们其实每年过年都想回家的,但是每到这个时候机会却又是最多的。
因为很多人一看拍摄周期在过年期间,都不会争取。也是条件好,越是不会同意。只有她们这样想出头的非科班才不想放过。因为这个,大家也都知道他们的情况,所以有这样的时候都会找她们。
她们想要出头,自然是不想拒绝了。
一来二去,都四年没回去了。
石秀桂:“我都有点想咱们村里的人了。”
他们出来之后遇到的人多了,才觉得还是村里的人好,外面都是啥玩意儿啊。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原本觉得村里有些老太太真烦人,但是出来之后就觉得她们那真是不算啥,都没心眼。
外面人算计人可真是,都玩出花花了。
她都想好了,在外面待几年,多挣几年钱,然后就带着钱回村里养老。
村里人虽然嘴欠儿,但是还是更淳朴,大家也更知根知底,这大城市的人,说话都要绕三圈儿,相处起来那可是贼累。她默默的摇头,觉得大城市见识多挣得多,但是可真是不适合她这样的老太太养老。
她以前都觉得自己是很看得开的一个老太太了,但是真的出来才知道,在这个行业,她竟然还算是保守,真的不豁出去都不行。好在,她们也没啥底线。
总归没有底线就会上位的更快,过得更好。
“我在待几年就回去。”
兰妮子惊讶的看着她妈,不可思议的说:“你不是说,外面很好吗?你还看不上村里的日子太土鳖。更是看不上大家没见识。这些话都是你说的,你倒是变得快。”
石秀桂:“对啊,我就是觉得自己比他们见识多啊,我可是在首都生活好几年的,总比他们在乡下强吧,我又没有撒谎。但是我要是养老还是要回去的。这里没人能交心,咱村里有个事儿都有个帮衬,我肯定是要回去的。再说你爹还在呢,虽然你爹总是偷懒不干活儿,家里全是我操持,相当不爷们,但是你大姐不是他亲生的,我偷人他也不介意,他对我也够意思了,我们可是和和睦睦一辈子的,没道理老了我有点钱了还要给他甩了吧?我也不是那冷漠无情的人。我们还是有感情基础和和睦相处的基础的。”
兰妮子:“……”
讲真,不管什么时候,他家的情况说出来都是相当炸裂的。
“随你吧。”
石秀桂:“你年轻,你是不懂的,鱼石岛村对我来说是很有意义的。我将来肯定要回去的。”
鱼石岛再不好,对她来说也是救命的好地方。更是改变她命运的转折点。
如果还在古代,她能像现在这样吗?做梦比较快了。
她现在,金项链金手链金镯子金戒指什么都有,都是她的,她就算是现在噶崩了,也值得了。她得意洋洋:“我看啊,那古代大户人家的小妾也过不到我这个好日子,你看,我这么多好东西,而且我自己想干啥就干啥,多好。”
兰妮子:“你就不能比正室?还小妾。”
“嗐,我这种条件,做正室就只能做个穷家妇女了。地主才不要我。”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那可不。”
娘俩儿不算是什么大明星,只能说是有点名气的小演员的,不说能拿到很多好角色,但是也是能拿到的,所以两个人过的还是滋润的。
穿越改变了所有人的人生轨迹,也让所有人的生活都有了不同的变化,兰妮子吃着小炒牛肉,也感慨:“如果还在古代,我们哪有牛肉吃,真是敢吃也得进去蹲大狱。”
“谁说不是呢。”
兰妮子娘俩儿很珍惜现在的日子,同时远在外地珍荷也正带着两个妹妹正在忙忙活活,虽然累的一头汗,但是珍荷一点也不怕吃苦,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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